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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鬼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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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天空不知何时就变得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了。水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风馆外面的人太多了，气氛压抑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等了很久，却没有太子要来的样子，雨丝一点一点飘下，水魍魉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于是发话问向他下首的那名便装男子，
“张公公，不是说太子要到了吗？怎么还没来？”
俯着身子的男子闻言，微微用余光扫了一眼水魍魉，随后，用一种极为尖刻的声调答道，“域主有所不知，近来太子行馆来了两位贵客，太子忙于招待，所以可能会晚上一些。”
呵。水魍魉在心底讽笑道，先派人传了话，自个又因招待客人而晚到，这摆明了就是不乐意被要挟拿五座城池来换人，给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他顾武这儿子，果然是随了老子的性子，容不得其他人算计半分。他倒要看看，他使出了这招还有什么下文，就算再使出什么花样，还不是照样要乖乖地交出五座城池来给他。现下人虽是丢了，可在这鬼域中他就不信找不到！
约莫再等上了一刻钟，街尾还是未见有人要来的动静，水若瞧了瞧，向水魍魉道，
“爹，太子怎么还不来？”
“既是太子，自然尊贵。等上片刻又何妨，只是怕，时间长了，太子妃会等得心焦吧。”水魍魉的面上挂上了笑容，后半句话显然是说给张大海听的。
张大海听了之后，果然有了些反应，他低头想了想，转身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耳语了一番，似乎是要他去催促一下。那个侍卫得令刚要离开，街尾却正巧突然响起了铜铃的声音。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那侍卫立即知道是自家主子要来了，忙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铜铃声响彻不绝，听声清亮之中透着沉郁，像是苗疆一带的铃声。但苗疆之地素来隐秘，摄人心魄之事常有，水魍魉也不敢多听，用眼色看了看水若，她立刻警惕地避免自己沉迷于铃声之中。
聂沉风听着这铃声，熟悉到令人难以承受，多年前他便是听着这样的铃声，才有今日这副样子，有目不能视，有家不能归。
顾赋言，我们终究要见面了！
一顶四周挂着宫灯华丽无比的轿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四个轿夫埋头抬着，一抬一摇，一摇一响，再配合着此刻阴暗的天际，让人恍惚觉得这是一顶透着邪气的轿子。从来只有他人害怕鬼域的份，没想到今日，鬼域之中倒出现了一顶如此说慕巫印�
－－－－－－题外话－－－－－－
今天字数不多呢，哎……
这个太子算男三了，男主现在还在打酱油……应该等男主记起了以前的事情，男主和女主就可以有发展了。割割觉得写男女主感情戏好难啊，都憋不出来…是因为割割没有恋爱经历么…额，好忧桑的
061
一顶四周挂着宫灯华丽无比的轿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四个轿夫埋头抬着，一抬一摇，一摇一响，再配合着此刻阴暗的天际，让人恍惚觉得这是一顶透着邪气的轿子。从来只有他人害怕鬼域的份，没想到今日，鬼域之中倒出现了一顶如此说慕巫印�
那轿子一摇一晃，终于到了众人面前。轿夫小心地抬完轿子，便像卸去了一项任务一样赶紧离开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轿子有任何动静。
水魍魉与水若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地抱拳上前，“鬼域水魍魉，恭迎太子。”
话音落下，轿中依然没有动静。
“张公公，这是为何？”水魍魉不禁问向身侧的张公公，他看了看轿子，俯低身子道，“烦请域主掀帘。”
好大的口气！他一域之主，今日却要给他顾武的毛头小儿掀轿帘，当他是轿夫来羞辱他？！岂有此理！
见水魍魉没有回应，张公公抬头一笑，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域主就别耽搁时辰了，五座城池可是不等人的。”
五座城池……水魍魉虽是心中不忿，但和他的利益挂钩，他就不得不忍气吞声，毕竟，他现在手上其实没有筹码。
水魍魉沉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走下台阶步至轿门前，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绕到帘后轻轻地拉起。突然，帘后出现一双绿色发光的眼睛，紧接着锋利的爪猛然向他划过来，水魍魉没有料到轿中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西域来的猫，待到反应过来时，右手上已被猫爪划出了三道血淋淋的血痕，猫爪欲再扬，水魍魉怒意上心，一只手掐上它的脖子，只听一声骨骼脱节的声音，那只猫就似风中的落叶，呜咽了一声就瘫软而亡。
“哼！”水魍魉将手中的猫像扔一件物品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出轿外，座位之上的一张洒金素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忍着右手火辣辣地疼痛将素笺拿起来，一行龙飞凤舞的字体映入眼帘——“临行遇事，特赠西域波斯猫一只，聊表歉意，还望域主喜之。”
聊表歉意？哼！水魍魉将手中的素笺紧握揉成一团，看着空空如也的软轿胸中就像腾起了一团火一样，水若见他受伤，忙跑过来嘘寒问暖，“爹，没事吧？”
水魍魉还未说话，张公公见事情已成，带着侍卫过来告辞，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老奴事已完成，特来告辞。还望域主保重身体，切莫怒气攻心呀。”说完，他昂首阔步地带着一大队人马离开了。
顾赋言这小子，迟早有一天，要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水魍魉愤愤地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顶在风中帘子轻荡的软轿，仍由水若查看他的伤势。他紧握的拳头松开，已化成灰的素笺随风而逝。
一旁的聂沉风脸色也不是太好，今日他没有出现…不急，他会去找他的。
*
梦，片片碎碎。
一会儿是小柔将汤递给她，她竟然犹如被蛊惑般乖乖地喝了下去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很久之前看到的满山红梅，又是那个深色长袍的老者……
梦境兜转，朦朦胧胧之间，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人影，视线渐渐清晰，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木子李。
“木子李？！”
062
她猛地坐起，眼前的木子李并没有如梦境一样消失不见，而是定定地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她不敢相信地捏了捏木子李的脸，“木子李，是你吗？”
木子李的脸被她捏得有些疼，但仍没有拒绝，只任由她左捏捏右捏捏。木子李受得了，一旁的另一位就受不了了，假装咳嗽了几声，孟九九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除了木子李还有别人。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还特有一些女子闺房的味道，四周都挂上的好看的纱帐，让人犹如身处粉色云端。
一个一身深红色的男子坐在桌边，玉指纤纤，正捏着半块芙蓉糕，刚才，似乎是被糕给呛到了。
她将视线从男子的身上收回，这才发现木子李也与平时有所不同了。他以往，一直着蓝色的常服，今日虽然也是暗蓝的颜色，但服制却似乎与以前不同了，精致了不止一点半点。他的衣襟袖口和桌边的那个男子一样，全是精致的金线所绣，花纹繁复大气，感觉整个人都高大上了。
这才几天没见，木子李就变成暴发户了？
“咳咳。”男子又咳了两声，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可是九九没兴趣理他，本打算开口问木子李这几天去了哪里，没想到那男子在不依不挠地寻找存在感，早就走到了她的床边，却不是对她说话，而是对木子李道，“三弟，本太子的太子妃既然醒了，你也可以下去歇息了。别累坏了。”
呃呃呃。
这句话平平淡淡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九九难以平静，三弟？本太子的太子妃？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她抬头看向笑得一脸明媚的太子，“你是太子？”
又指了指木子李，“他是你三弟？”
顾赋言看了看她又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木子李，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看见九九一脸惊慌，继续笑道，“怎么？被吓到了？你逃跑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害怕过？”
“额……”
九九不敢相信，木子李似乎一直在青木观长大，怎么可能是当朝太子的三弟？那不就是靖国的三皇子吗？！木子李果然成暴发户了！
“木子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很心塞啊。
木子李替她掖了掖被角，怕她刚醒受凉，之后才悠然地用像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平淡的语气道，“本来我要去阻止你喝那碗羹汤的，但是半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她说是来救我们的，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额……这个理由还真是没有说服力啊。
“三殿下，您该下去喝药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婢女从外走到木子李的身边，木子李看了看她，笑着对九九道，“我先下去一会儿，等会再来看你。”
“诶……”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伸手只摸到了木子李的衣角，如风一般滑过，消失在了门口。
“咳咳。”
她没忘记，还有一个一身闷骚红的太子爷在。穿这种红，简直像一只刚从锅子里捞出来的大龙虾。
这么一想，她倒有些饿了。
眼睛瞟到桌上那碟芙蓉糕，她毫不客气地使唤道，“我饿了，帮我拿那碟芙蓉糕来吧。”
靖国太子出生二十几年来，从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太监宫女跟在屁股后头追着伺候，他倒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使唤！
－－－－－－题外话－－－－－－
最近在写大纲，为避免情节接不上所以就写得不够多……
好吧，其实是等会要赶去看古剑基谭了~
063
眼睛瞟到桌上那碟芙蓉糕，她毫不客气地使唤道，“我饿了，帮我拿那碟芙蓉糕来吧。”
靖国太子出生二十几年来，从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太监宫女跟在屁股后头追着伺候，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使唤！
见他没有动，九九催促道，“哎呀，真的好饿。”
顾赋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碟芙蓉糕，想了想像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般向她走了过来。
“额，不拿就算了。我自己拿吧。”她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快。
就那么向她走过来的顾赋言静静地不说话，别有一种严峻，九九正准备下床，高大的黑影忽然朝她压下来，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顾赋言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他狭长的眉眼近在咫尺，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不是说饿了么？”
……
饿是饿了，但是，这和抱她有什么关系！
“那个…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她皱了皱眉，手欲推开他从他的怀里下来，但某太子爷似乎还没有抱够，看见她的局促与不安，笑着抱着她往桌边走，“怎么？我的太子妃不习惯？”
呵呵呵。九九勉强扯出一个笑脸，“那就劳烦太子了。”
“无妨，能为太子妃服务，是本太子的荣幸。”他醇厚的嗓音透过胸腔传来，九九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红，顾赋言不动声色，抱着她走到桌边，“太子妃请落座。”
她低头看了看凳子，正以为他会温柔地放下她，却没想到他将手一松，她就这么突如其然地直接砸到了凳子上，屁股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咬牙，脸因为疼皱成一团，立马没有好口气地冲他道，“喂，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顾赋言笑着拍了拍手，坐到她的面前拿起一块芙蓉糕扔进嘴里，“这世上还没有谁敢使唤本太子。你——是第一个。”
哼！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主，本来她也就是说一说，后面不也是说让她自己来了吗，是他自己硬要抱的，白疼了她这一屁股！
“嘿嘿，不然，怎么做太子您的太子妃呢！”她假意逢迎，手毫不客气地和他一样拿了一块芙蓉糕扔进嘴里。这一扔之后就停不住嘴，一块接着一块，嘴里塞满了糕，鼓地像一只青蛙一样。
看着她吃得狼吞虎咽，顾赋言拿起桌上的一副卷轴打开来，细细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吃得正“凶残”的九九，边叹息着摇了摇头，“这，真是同一人吗？”
正要吞下糕点的九九闻言一不小心就被噎住了，一口糕差点没喷出来，“喂，有这么鄙视人的吗？！”
他放下画，灼灼的目光迎上来，“你叫什么？”
她不畏不惧，“孟九九！”
“姜国的公主，似乎叫孟爰九。”
“我忘了。”
“忘了？”他终是耐不住性子和她说话，手一伸便掐上了她的脖颈，“真正的公主在哪里？！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三弟身边？”
九九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手里的糕点被吓得落回了盘里。“喂……你…干什么？！”
刚喝完药便急着赶回来看九九的木子李看到这一幕，忙冲了进来一把扯开顾赋言，挺身挡在九九的面前，“不要伤害她！”
064
九九手里的糕点被吓得落回了盘中，刚喝完药便急着赶回来看九九的木子李看到这一幕，忙冲了进来挡在九九的面前，“不要伤害她！”
“朝夕，她根本就不是姜国的公主！”
“她是与不是姜国的公主，对我来说没什么！”木子李舍身挡住她，她躲在他的身后，手抓紧他的衣服，一抬头，便看见了他的脖子后面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他是担心她吗？
“朝夕，你别忘了，这场和亲，原本就是为你才有的！”顾赋言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木子李被他逼得随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真的全部都忘了吗？从小就备受父皇宠爱的靖国三皇子殿下，十五岁入得战场，骁勇善战，民心尽向，父皇几欲另立太子。可谁知三皇子不爱江山，欲图清净去了姜国，一贯勇谋的你，负伤而归，濒死之际，又求父皇让靖国与姜国的公主结亲。三弟，你护着她，是想陷你兄长我于不顾吗？”
木子李茫然地看着他，这些记忆零零碎碎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模糊地闪过，永远看不真切，“你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顾赋言笑了一笑，“你怎么会记得？这些过往，父皇未免你伤心早已封存，还特地将你送至青木观中清修。为了完成你的要求，父皇令我与姜国公主结亲，这些，不都是按着你的意思来的么？”
寂静。
顾赋言的一番话，让整个屋里彻底安静下来。木子李颓然地低下了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靖国的三皇子，那日，不过正巧为了找人就九九，拜见了他，被他一眼认出，他原以为不过是人有相似，却未料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因为此事，太子妃位都不能留给漆儿，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把她交给我！”顾赋言率先打破平静，上前欲拉躲在木子李身后的九九，木子李横手挡住他，“等一下，我们出去谈。”
顾赋言住了手，纵然他有不忿，依旧是一朝太子。方才的他太过激动，完全与平时淡定自持的他相去甚远，他点了点头，看了九九一眼甩袖而去。
木子李转过身来，将她扶至桌边让她坐下，将芙蓉糕推给她，温柔的道，“你刚醒来，多吃一点。我等会再来。”
他起身离开，右手却被她拉住，“你的毒，好点了吗？不管怎样，你记得让他为你去姜国寻找解药。”
他转过脸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明朗温暖，彷佛有淡淡的光华自他眼底焕发，“会的。”
九九凝望着他的离去。
她没有忘记，梦里红梅满山之间那个顽劣的小帝姬，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准确来说，是不是她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本来之前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姜国公主的时候她也觉得是，可是为什么太子会觉得她不是，那她到底是谁？还有，梦里时常梦见的那个人，又是谁？而木子李，与她，又有怎样的渊源……
一切，突然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065
窗台上传来一对鸟儿兴奋的啁啾声，似乎胆儿很大，一点都不怕人，轻灵的身体往他这边跳了几步，鸟叫声又近了些。他听着声音，微微一笑。
一对鸟儿，都比他活得要自由快乐得多。
“公子，该喝药了。”
一个女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他欲阻止不要惊扰这对可爱的生灵，但到底是来不及，鸟儿被吓得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开了。
他心底落下一个叹息，没有表露。他从袖里伸出手，一碗沉甸甸的药汤便放入了他的手中，如往常一样痛快地一饮而尽。
将碗递给她，他道，“茉儿，我还剩多少天？”
温茉低头看着坐在桌前双目没有任何焦距的他，感伤又突然而来，“回公子，十天。”
十天，还有十天。
也只有十天。
十天之后，没有末世雪莲，他的眼睛就要永远这样下去。
“要你查的事情，办好了吗？”他兀自说着，窗外的清风吹到他的脸上，将他的一缕乱发掀起，明明应该是温润如玉的男子，但现在的他，即便看起来这样云淡风清，实际上，有太多心事藏在心底。
“据域主那儿传来的密报，靖国太子行馆近来似乎是接入了两位新客，看样子，其中一位应该就是孟姑娘。”
“域主什么反应？”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身旁的温茉上前一步，声量放小了很多，“域主似乎觉得被靖国的太子戏弄，雷霆大怒。”
聂沉风冷冷勾唇，笑道，“也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让他这么吃瘪！”
“公子，茉儿还查到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孟姑娘被救走一事，似乎是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你是指……水若？”他有些诧异地回头，温茉点了点头继续道，“茉儿昨日抓住一个欲逃跑的婢女，逼供之下，她说是怕替水若小姐陷害孟姑娘的事情败露，所以才不敢继续待下去了。”
“呵，怪不得。没有水若这层力，想必他也没有办法从这里救出九九。可是……水若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对抗她亲生父亲呢？”
“公子可别忘了，还有你自己。”温茉忽然轻笑，他这才想起，水若自他来到鬼域之后就一直倾心于他，水若善妒，一妒起来便什么也不管。这一次，恐怕又不知是因着什么理由，觉得九九有碍于她了吧。
温茉将碗放好，又拿了扇子过来替他扇风，一边扇一边凝眉，许久，终是问出了一个深藏心底的问题。
“公子，您不是说这半人半鬼体质者最适合去采摘末世雪莲，为何迟迟不见您下手——甚至，明知她就在太子行馆也不前去夺人呢？十天之后，若是没有……”
他明白她的意思，未等她说完，自己便道，“便是强抢了她又如何，她如若不情不愿，上得了锦屏山之后难保带下来的雪莲不会有假，我等不起那么久了。我等的，就是她的心甘情愿。她似乎对我比较信任，只消这最后的十天再努力一把，便可骗到她为我采莲，茉儿，你还需学学持重……”
温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之前还一直以为，公子不对孟姑娘下手是因为…对孟姑娘生了别的感情，现在方才知道，公子这一切全然是在慢慢下着一盘棋，她还是难以及得上公子一分啊。
“公子，那到时，咱们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不是正好有水若背叛她爹与外人相应坏了她爹的好事吗？先让他们父女生乱，剩下的……不急。
066
“太子妃，殿下请您前往行馆正殿。”几名婢女鱼贯而入，为首的婢女低头向她禀告，她看向她的身后，四名婢女同样和她一样低着头，一个手端铜盆，一个手端纯白的丝绸巾，还有两名都端着镶嵌着珍珠宝石的朱钗首饰，九九抱胸将眉一挑，“怎么，他想赐我一个快活死？”
虽说有木子李在，让她有事不是很可能，但是太子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人，怎么现在竟然好到派这一大群婢女来服侍她？无端就有一种黄鼠狼拜年的感觉。
“太子妃，请洁面。”为首的婢女一张木头脸，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见她迟迟没有动，冲身后的四人使了个眼色，得令的四人立刻各司其职，一点也不含糊，也不管九九愿不愿意就上前对她一阵捯饬。
“喂喂喂，你们手轻点！”
“哎，弄疼我头发了！”
“你们就不能快一点吗？！”
她的声音始终萦绕在几个婢女之中，九十分贝的高音竟然没让她们有丝毫不快，一个个淡定自若，一如之前的木头脸。
这宫里的婢女，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职业素养也太好了吧！
在九九一阵乱叫声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换装终于结束。
婢女收拾好了东西，该退下的退下，只留下之前的那名为首的婢女。她走近九九，一直一木头脸示人的她看到镜中的九九也不禁赞叹，“太子妃果然绝代风华，美艳不可方物。”
没想到这个木头脸婢女也会说话夸人，她这才正眼去看被她们一群人捯饬之后的成果。
镜中的人，有着一张小巧的鹅蛋脸，微斜的刘海，露出一小部分光洁的额头。这张脸，有着晳白的皮肤，突出的五官，眉如远黛，如同一件画工精致的艺术品。似乎是为了衬托太子的尊贵，她的头上被插上了几支凤式金钗，眉微微一扬便让人觉得妩媚动人，同时却又不乏雍容华贵之感。再加上一袭云霏缎翠罗衫裹身，碧色丝线绣了疏疏几枝子翠竹，挺拔秀丽，极为清雅。下着了件碧青色纱绫月华裙，洒了细细的碎花。
现在的她，妆容华贵，衣着清雅，本应觉得奇怪的，可是她这一穿，却恰好，华贵之中透着清雅，清雅之中透着华贵，两者互相衬托，反而愈加好看。
九九不禁在心底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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