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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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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不知道注意身体,喝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宫夫人责怪又心疼,将茶递给丈夫。
宫相接过茶,笑吟吟地看着夫人,“我小心翼翼下了二十年的一盘棋,今日终于大势已定,难道不该笑?”
宫夫人一听面容也不由缓和了许多,她自然知道虞氏在朝中青云直上,意味着宫家的根基更稳了。宫相为官多年,不结党不营私,就是在找一个真正稳妥的靠山,如今终于找到了。
“老狐狸,原来莲妃拉拢你那么多年,你就铁了心装糊涂,不知错过了多少好事。”宫夫人佩服地看着丈夫,“现在还真被你料中了,常氏果然树倒猢狲散。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宫相被说得面色红润,心情无比舒畅。他们老夫妻两个躲在卧室里,说什么外人都听不到,他借着酒意终于吐露玄机,“我问你,后宫佳丽三千,莲妃的位置如何?”
宫夫人想了想,“虽然虞昭容如今风头劲,但也不过短短两年,远未达到当年莲妃的气势。要是我说,迄今为止还没人超过莲妃。”
宫相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么在众皇子中,瀚景王的心机智谋排第几?”
宫夫人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这朝中的事我哪知道,不过平时听老爷说来,瀚景王实在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
宫相神秘一笑,凑近夫人耳畔,“如此强强联手的母子,这么多年却既没有夺下后位,也没有入主东宫,你说奇怪不奇怪?”
宫夫人仔细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时竟出了神。宫相拊掌大笑,向后一仰便倒在床上。宫夫人回过神来赶紧去问他,“老爷,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个道理?”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点化到此了。”宫相喃喃呓语,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着,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任夫人怎么叫都不醒。宫夫人见他累了,也不再追问,她本来也不关心这些男人的事,“死人,这便睡了。下次再喝这么多酒我一定不让你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七、背叛

一夜过后,太阳照常升起,驱散了黑暗和寒冷,将无尽的故事掩埋在昨天。香彻宫的院子里早早的便有人往来打扫,宫女们端着净面水忙碌地穿梭,御膳房的太监们提着早膳候在门口,等时候到了,陈泉就会开门带他们进去。
用过早膳,虞挚服侍皇上穿好龙袍,“泰极殿里烧多少炭火都冷得很,皇上早朝也莫要拖得太久,冻坏了身体。”
“知道了,今天本也没什么可议的。”皇上享受着她的服侍,抚了抚她的面颊,“朕答应了来用午膳,怎可让你等得太久。”
“皇上可不要因臣妾误了大事。”虞挚抿嘴一笑,粉琢玉砌的脸上泛起红晕。
皇上朗然而笑,低头蹭着她的额头,“前几日朕早朝还为立后的争论头疼,今天却有点想跟他们说说立后的事了。”
虞挚做出愕然的样子,蓦地背过身子遮住了脸上怡然的笑容,娇声怨道,“皇上就是拿臣妾开心……”
整整一个上午,虞挚的心情都不错。和静妃对弈时,她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连静妃都瞧出了端倪,嘴角一挑,“我猜,皇上不久就要立后了吧。”
虞挚轻轻落下一子,“如今立不立后,又有什么分别。”
“好大的口气。”静妃笑道,用拈子的手指了指虞挚。
“我实话实说而已。”虞挚眼也不抬,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顽皮,面对姑姑她向来脸皮厚些愿意撒娇,“哥哥在朝中已立稳脚跟,父亲势力更加壮大,没有我虞氏也自成气候。”
静妃满意地笑着,一时不再说话,她知道虞挚为此付出了多少,但她不想感慨,现在应该高兴,她们已经许久没有高兴过了。
如织悄然走过来奉茶,静妃心细如发,端详了她片刻,“你眼睛怎么肿了?犯错被娘娘罚了不成?”如织是虞挚面前的红人,虞挚从来不会对她发火,更没人敢欺负她,所以静妃才觉奇怪。
“娘娘没有罚奴婢,是奴婢昨晚值夜,天太冷没有睡着。”如织低头回道。
虞挚瞥了一眼,她早就注意到如织的眼睛,不过不愿立刻揭她的伤疤而已。她佯怪如织为她解围,“天冷也不知烧好炉子,本宫还会短了你的炭么?”
静妃心如明镜,看出了虞挚的意思,既然她们主仆之间有不愿旁人知道的秘密,她便顺水推舟难得糊涂,“你若是病倒了,你家娘娘恐怕要揭不开锅了。”她说得周围的宫人也掩口而笑,如织确实是香彻宫里的第一把手,里外事宜皆由她和陈泉照应,缺一不可。
如织脸上也由阴转晴,扑哧笑了出来,福身退下。虞挚含笑的目光从她背影上移开,落回棋盘,静静地看着棋局,没人知道她在思考什么。
中午皇上被叫到长宁宫用膳,虞挚斜倚在贵妃榻上小憩,红萼蹑手蹑脚进来为她盖上薄被,刚刚转身要走,不料身后的虞挚说了话,“红萼,你留下。”
红萼惊了一跳,虞昭容明明闭着眼一动不动躺了半个时辰,原来竟没有睡着,她敛容回身屈了屈膝,“娘娘有何吩咐。”
傍晚时分,如织将一盏盏宫灯点亮,这是她每日的必做工作。逐渐明亮的灯火映着虞挚的面容,晚膳还在御膳房的灶上温着,已经掌灯了,皇上却还没有来。陈泉从外面走进,垂首就要禀报,“娘娘,皇上在……”
“知道了,你出去吧。”虞挚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陈泉看了看留在室内的如织,终究还是低头退了出去。
如织也打算跟着他出去,虞挚却叫住了她。
“本宫已很久没有和你说说话了。”
如织讪讪地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娘娘料理后宫十分忙碌,奴婢自当做好分内的事,岂能为娘娘添乱。”
“你说话还是那么中听,本宫第一次在朝凤宫见你,便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虞挚伸出手疲倦地撑着头,一双烟波浩渺的眼眸穿过如织,看到了过往的岁月,“只是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也会做傻事。”
如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虞挚尽收眼底,她的眉头不经意地一蹙,面色沉了下去。
“娘娘的提点奴婢谨记在心,奴婢断不敢……”
“你昨夜去了哪里。”虞挚不待她说完,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如织额上沁出冷汗,只觉虞挚幽幽的目光如乌云压顶,让她脆弱的心防再也承受不住,两膝发软扑通跪倒在地,“娘娘!”
“娘娘!”外面惊慌失措的喊声传来,紧接着东临便冲了进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慌张无礼过,此刻却像变了一个人,“太后不知怎的,带着御医们去了御膳房!将今晚给皇上做的食物全都带走了,太后说膳食里面有人下毒!”
他满头大汗,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虞挚,又看了看如织,这可是天大的罪状!香彻宫怎么敢给皇上下毒,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要不就是太后搞错了。然而太后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如此大张旗鼓。不知太后会查出什么!东临急得恨不得亲自去尝尝晚膳,看看到底有没有毒。
陈泉红萼和如寄等人也赶了进来,齐齐听着东临的禀报,不由都变了脸色,他们虽不清楚饭食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但虞昭容失宠后忽然又被皇上召幸,今日太后又虎虎生威地带人查抄御膳房,他们已能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忧虑惊恐涌上心头。
虞挚却没有丝毫的慌乱,除了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大祸临头她仿佛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静静地坐起身,披衣下地,走到瑟瑟发抖的如织面前,“是你。”
如织张口想要说话,喉咙却哽咽了,她只有拼尽力气点了点头,剧烈的颤抖让人几乎看不出她在点头。
虞挚倦然地闭上眼,摆手让不相干的人退下,只留下亲信的几个人。她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为什么每次要置本宫于死地的,都是本宫最亲的人。”皙姐姐,皇后,如织……自从入宫以来明枪暗箭无数,她虽如履薄冰但总能化险为夷,因为对敌人本就心存防备。那些最最致命的杀机都来自于身边,防不胜防,一击致命的同时,也钻心的疼痛。
“奴婢真的无路可走了。”如织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出来,“昨晚奴婢私自去了含川宫,回来的路上被太后发现,奴婢被他们拷打了半夜。”她颤抖着拉起袖子,两条原本白皙的手臂上触目惊心,布满了鲜红的疤痕。红萼吓得不由捂住了口,如寄和陈泉见了也脸上变色。
“奴婢死也不愿背弃娘娘,可是太后,太后用淮意王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说,太后便要严惩王爷与奴婢夜间私会。”如织泪落如雨,无助地伏在地上,一遍遍地重复着,“奴婢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她的心境让人感同身受,如寄和红萼看着她,虽然怒她半夜跑出宫闯祸,却也不免想换做自己又会如何,心里升不起恨来。
“所以你就背叛了本宫。”虞挚点了点头,替她说道。
“奴婢对不起娘娘,自知百身难赎,愿以死谢罪。”如织呯呯地磕头,片刻便血流满面。
虞挚定定地看着她,冰凉的拳已紧握,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地问道,“太后如何用淮意王威胁你,淮意王是她的亲皇孙。”
“太后说,她说自己不少这一个皇孙。”如织的声音微弱,再次回想起昨晚的一幕,瞳仁还因恐惧而紧缩。所有人听了都不由暗暗心惊,虎毒不食子,太后却为除虞昭容宁愿牺牲淮意王,如此毒辣的手段实在让人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八、错了

虞挚目光扫视过立在面前的众人,东临、红萼、如寄、陈泉,还有跪在地上的如织,他们都曾与她患难与共,如果她不是昭容,他们便是家人朋友无二。
“本宫今日之劫,虽不至死,也已繁华难继。”她缓缓望着没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跟着本宫这么久,主仆之义已尽到,不必再随本宫一辱俱辱。只要日后离开另谋出路,性命还是可以保住的,本宫也绝无一句怨怼。”
“奴婢不走。”如寄垂首跪下,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场浩劫,她面上平静如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留下便是死。”虞挚深深地看着她,她不希望如寄随她受苦,但也明白如寄永远不会背弃她,就如她永远不会丢下如寄不管。
如寄目光淡然,“可惜奴婢不怕死。”
“奴婢怕,怕得很。”红萼忽然跪下,泪流满面,身体已颤抖得如秋天的树叶,死生事大,自古以来谁又能不怕呢。她怕得几乎没有力气哭泣了,“可奴婢更不愿离开娘娘。”红萼伏地叩头,向来木讷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哭得已然睁不开眼睛。
“小的也不走。”陈泉接着便跪在她身边,他一如平常一般冷静,喜哀都不形于色,“若没有娘娘,小的一个废人恐怕早就死了几十次了。”
东临抹着眼泪也跟着跪下,“大家都不走,小的若走了岂不是忘恩负义。”他脖子一梗,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大不了下辈子再进宫做太监。”
在极度悲伤中听到他这句表忠心,大家反而面面相觑破涕为笑,生死既已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值得哭哭啼啼的呢?
如织跪在一旁看着众人,他们好像一个温暖的家,而她却被隔在门外,她原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的。巨大的内疚让她抬不起头来,“奴婢害大家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万死难辞其咎,娘娘保重,如织先走一步了。”她话音刚落便爬起身,朝着桌角猛地撞了过去。众人不由惊呼,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吓得都闭上了眼睛。
然而她并没有头破血流,一双手死死地拉住了她。
如织不敢置信地猛然回头,“娘娘!”
“不要再有人死了。”虞挚坚定地看着她,那一瞬间如织好像又回到了过去,自己年轻无知总是犯错,可每次郡主都会原谅她。这次也不例外。她哭着扑倒在地,让人闻之也不禁断肠。
“太后和皇上应该就快来了。”虞挚镇定下来,她并非不怕,然而怕已经没有用处,“本宫还有一件事要做。”
“娘娘有什么事,小的立刻就去。”东临使劲擦干了眼泪,直起身子请命。
虞挚摇了摇头,缓缓地道,“这件事本宫必须亲自了结,谁都不能替代。”
如寄抬起头望着虞挚,眸中泪光闪烁,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娘娘快去吧,我们自当好好的守着香彻宫,等娘娘回来。”
虞挚点头,感激地看着他们,她第一次在这冰冷的皇宫里感到一丝温暖,在这本该冰冷绝望的时候。她已无需再说什么,转身推开门,匆匆走入了夜色。
宫中安静得出奇,每当将要掀起腥风血雨的关头,空气总是凝滞而沉闷地压在人们心头。长风呼啸如鬼哭,前路无灯,树影摇曳似魑魅魍魉,虞挚提着裙摆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身上繁复的宫装无比沉重,她的脚步却越来越轻松,心中也越来越宁静,那轻盈的感觉仿佛在飞,她终于跑到了梳玉宫前。
叡谨正坐在母亲床边,端着熬好的汤药仔细地吹着。韩淑容脸色憔悴而瘦削,望着年纪尚小却如此懂事的儿子,嘴角始终含着慈爱的笑容。她知道,他不知道,那碗药是夺走她生命的罪魁祸首。然而她永远不会说,她会心满意足地喝下叡谨亲手喂给她的药,平静地死去,这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娘亲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母亲,已经不烫了。”叡谨小心地舀了一匙乌黑的汤药,满怀希望地送到母亲嘴边。
韩淑容顺从地张开了口,再苦的药都是甜的。
下一刻,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宫里永远不会有人如此莽撞,听声音那简直是一个不懂规矩的醉鬼。韩淑容和叡谨不由向门口望去,他们愕然看见的竟然是虞昭容。
她鬓发因奔跑而松散,几缕发丝贴在颊边,衣衫不整,狼狈而急促地喘息着。然而她的眸子却分外明亮,好像天上的星星,让人恍觉她来自天上,又终要离去。她看到叡谨手中的药,呼吸骤然定住。
“娘娘……”韩淑容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行礼。
虞挚已几步走上前,不由分说伸手啪地打翻了汤药,好像那是魔鬼的符咒,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叡谨猛地跳了起来,看着洒了一身的药汁,委屈又愤怒地瞪着虞挚,“娘娘为什么要打翻我母亲的药!”他不敢相信疼爱他的昭容娘娘会做出这种不讲理的事,然而这就真切地发生在他眼前,让他难过地攥紧了拳头。
“因为方子开错了。”虞挚看着他,目光中的情绪复杂难懂。叡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医院开的方子还能错?!那帮太医不怕被杀头吗?他犹疑地看着虞挚,又转头看着母亲。
“原来是这样,臣妾还在奇怪怎么病会越来越重。原来是诊错了。”韩淑容抚了抚叡谨的头,转而望着虞挚。她的目光柔和而辽远,仿佛平静的湖水,深沉得能容下天地间的任何爱与恨,而后吐露出映亮人心扉的宽容的光辉。
虞挚点了点头,“的确错了,错得离谱。”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嘴角却浮起一丝笑容,仿佛在为终于改正这个错误而感到庆幸。她最后看了这对母子一眼,恋恋不舍而又终于解脱,转身走了出去。
韩淑容握着叡谨的手,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一场噩梦悄无声息地结束,她饱受了绝望和悲哀的折磨,然而此际却无法恨虞挚,反而有些同情。虞昭容处处都强过她,她却还是同情虞昭容,这是命运多么讽刺的安排啊。
作者有话要说:先曲折一下,然后某人就粉墨登入女主世界了

、七十九、审问

香彻宫里灯火通明,又是一个不眠夜,危机四伏。任何一个人进来,恐怕都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皇上龙袍未换,脸色铁青地坐在榻上,扶着桌角的手青筋暴露,隐忍不发的情绪在他胸中左冲右突,只待最后的爆发。他面前的地上跪了一片人,密密麻麻直蔓延到外殿,然而整个宫里都鸦雀无声,连灯花爆裂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虞挚脸色愈发苍白,她按捺住狂乱的心跳,笔直地走了进来。经过最低等的宫人,经过伏在地上的如寄红萼,经过低头沉默的静妃,径直走到皇上面前,垂着眼帘望着脚尖,无声地跪在了最前面。
皇上却眼也未抬,依旧是那个姿势,仿佛木雕泥塑一般,沉默得可怕。
时间在一呼一吸中缓缓流过,安静在每个人耳畔放肆地喧嚣着,足以将人逼疯。有的宫人已经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低低啜泣起来。
虞挚只是跪着,目光落在晦暗的角落里,既不求饶,也不解释,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姿势,好像这样的姿势已将她铸成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但所有人都觉得一辈子也比这短暂。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纷杂不一,来的不止一人。
付如海领着太医院的重臣们走了进来,连他也低着头,悄然谨慎的样子像极了新入宫的小太监。御医们来到皇上面前齐齐跪倒,皇上这才转过头来,他此刻什么也不想听,只等御医的定论。
冷到冰点的空气让人心颤,饶是静妃都不由感到呼吸难以抑制地发抖。
“查到了什么。”皇上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已经几百年没有说话。
“回皇上,什么,什么都没有。”为首的太医院监叩头禀报,诚惶诚恐。
一句微弱而寻常的话,此刻如一声惊雷在香彻宫中炸开,崩裂了沉默的紧张。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继而是久久不能回神的讶异。甚至院监都为自己的答案感到奇怪,太后气汹汹找到太医院,让他们全员出动去查虞昭容给皇上准备的晚膳,这一定是有事啊!可是他亲自检查了每一样东西,每一根筷子每一把羹匙,可就是什么都没有!
他借机抬头瞧了皇上一眼,听到这个消息,皇上脸上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悦。他只是凝眉注视着虞昭容,似乎可以在她脸上确定他的答案。院监摸不透皇上和太后的用意,不敢独自下定论,“不过,微臣能力有限,也可能有一些东西验不出来。”
静妃在一旁不快地皱起了眉头,泠然问道,“御医觉得有什么?”
院监反倒被问住了,他紧张地眨着眼,暗暗怪自己刚才横生枝节如今又不敢乱猜,只好伏在地上连称惶恐。
跪在第一排的江潮平安静地叩了个头,“娘娘不必担心,宫中食材流通经过层层审核,运进不洁之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太医院查不出来的机会就更小了。”
静妃看了看皇上,他显然也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这才转头继续问道,“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晚膳本没有问题。”
“可以这么说。”江潮平颔首,院监也连连点头,不愿再惹麻烦上身,其他人见两位最有权威的大人都统一了口径,自然也没别的话说。
静妃回头恳切地望着皇上,“皇上,无论有什么误会,现在都澄清了……”
“都出去。”皇上不待她说完,便缓缓开口下令,他的声音没有波澜没有情感,让静妃心头阵阵发紧,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几个留下。”皇上目光扫过香彻宫几个近侍,最后定格在虞挚身上,与此同时沉沉说道,“静妃,江御医,你们也留下。”
虞挚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眼帘垂得愈发低了。众人窸窸窣窣地起身,一个个心有余悸地低着头,细碎着步子如潮水般退下。
人去室空,宫里又恢复了寂静。烛火盈盈地燃烧着,光影在皇上面上跳跃起伏,他盯着虞挚良久,目光渐渐转到案头的凤印上。那只镶金红玉飞凤在灯光下如血铸成,他不由细细地端详着,毫无来由地开了口,“你就没有话说?”
静妃坐在榻边玉墩上,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低估了这场风波,必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如一张无边无际的血盆大口,从背后将所有人吞噬。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呢。”虞挚低眉。
“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皇上的一声怒吼猝不及防,如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心跳都漏了一拍。随着吼声他猛地一拂手,桌上四斤半的凤印倏地飞了出去。静妃吓得瞪大双眼,惊呼卡在了喉头,江潮平按在地上的手蓦地于袖中攥成了拳。
虞挚笔直地跪着,双眼一闭。凤印砰地砸在她的额角,巨大的冲力击得她身体一晃,还来不及觉得痛,颊边就涌过一股热流。
“挚儿!”静妃已经顾不了什么规矩了,扑到虞挚身边惊恐地想要查看她的伤口,如寄和红萼也跪行几步围在虞挚身边,极度的害怕让她们带了哭腔,“娘娘!”
虞挚左侧额角破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沿着下巴无声地滴在地毯上,十分狰狞可怖。剧痛袭来她不禁死死咬住了唇,依旧笔直地跪着,眼前一阵阵地眩晕胸中翻涌着恶心。
“皇上怎么忍心……”静妃心疼得落下泪来,抱着虞挚想为她止血又不敢碰触她的伤口。对于宫里以色悦人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额角破了一道口子更可怕的事情呢。她不知道虞挚什么事得罪了皇上,看来这次在劫难逃了。
“皇上一句都未曾问过臣妾,便去御膳房调查,如今已经查明了,反而又来问臣妾。”虞挚抬起头,澄澈无垢的眸子和长流的鲜血对比强烈。她话中带刺,带着浓浓的怨怒,好像一个殉道者,坚持着自己的清白,隐忍着被冤屈的悲愤。
皇上的怒火更烈,连呼吸都纷乱起来,“何必再查,朕怎样自己会不清楚?!”他颈上青筋暴露,盯着虞挚好像她美丽的外表下藏着蛇蝎的剧毒,“朕从未怀疑过你,你却仗着这份宠爱欺骗朕,事到临头还不悔改。”
虞挚轻轻摇头,容光惨淡,“臣妾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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