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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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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挚心中翻涌百味杂陈,动了动唇只得一句苦涩自嘲,却道尽她的决心,“我的福气本就不多,怎么舍得蹉跎。”
薛伍终于一笑,恢复了憨傻的样子,将蜡烛递过,“夫人自己的路,自己来走吧。”
虞挚伸手接过,才觉指尖有些发抖,烛泪滴在地上嘶地凝固,一切即将天翻地覆地改变。她深吸口气,走到了幔帐跟前将蜡烛凑了过去。
“开门!快开门!”静夜中前院忽然敲门声响起,把那木门啪得震天响。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太煞风景了
、九十三、好心
宫素鸾端着羹汤走进书房的时候,瀚景王正在写字。烛光熠熠下,他写的是最方正的楷书,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王爷请用。”宫素鸾将汤放在桌上,但又不离去。她从来没有主动与瀚景王说过话,所以目光逡巡了许久,终于捕捉到他的字,找到话说,“王爷夜深不睡,原来是在默《无量寿经》。”
“时候尚早,我还不觉得困。”瀚景王将笔搁在架上,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时候其实已经不早,然而该发生的还没有发生。
“王爷写得这般工整无缺,必是心无旁骛才可做到。”宫素鸾手扶住桌子。今天她的话不寻常地多,然而听她微微颤抖的声音,倒仿佛逼迫自己与他交谈似的。
“写佛经本就要清心。”瀚景王说完,目光这才一抬,“怎么了?”
“今日臣妾出门,遇见虞将军。”宫素鸾脸色微微红了一阵。她和虞晋曾经相爱,为此痛恨瀚景王拆散了他们,如今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她不知怎么并不觉得理直气壮。
瀚景王哦了一声,望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与佛经仔细对照着,什么都没说。
“王爷不问?”宫素鸾等不到他说话,不禁开口。
“有什么好问的。”
“臣妾与他聊了什么。”
“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提到了虞昭容。”
瀚景王眨了一下眼,不经意地再次哦了一声,依旧无话。
宫素鸾不需他问便说了出来,当心存疑问的时候,她很难忍住不问。
“臣妾说起那天在长宁宫的事,说皇上和太后都似乎有意让虞昭容回宫。”
瀚景王眉头终于皱了皱,不愠不火道,“提这些做什么。”
“因为……”宫素鸾又颤抖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在他脸上,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也许太过武断不公,但不得不说,“臣妾怕,王爷不想虞昭容回来,会发生上次的意外。”
“你还说了什么?”瀚景王目光一闪,声音中已有了明显的不悦。
“臣妾想相信王爷。”宫素鸾飞快而低声地说道,不敢看他的眼睛,“可又不能不说出自己的疑虑,否则真出了什么事臣妾只怕会不安一辈子。”
她自认善良,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她亏欠了的人,那么一定是虞晋了。虞昭容是虞晋的妹妹,她想护她周全。
可宫素鸾心里一点也不觉好受,“臣妾并非不想相信王爷。”
“你相不相信,于本王又有何不同。”瀚景王面上无澜,眸光扫过时却如霜如雪,让她心中发冷。过去曾觉得如何对待他都不为过,今天却无端地心怀愧疚。也许是自己太过分了,就如上次,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瀚景王行刺,然而宫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在心里给他扣上这个罪名:莲妃母子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现在被他这样讽刺,也是她应得的。
“臣妾只求问心无愧,如果错怪了王爷,臣妾道歉。”宫素鸾颔首屈膝。她不会恼羞成怒,也不会哭哭啼啼求别人可怜。若错了那就是错了,无端怀疑别人,被骂几句也是应该。
瀚景王不由得蓦然站起,胸口微微起伏着,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眉头紧锁。话到口边即化成云烟,解释从来没有用处,何况根本不能解释。
事已至此,回天乏术。
宫素鸾绝不知道,她这番好心的举动会有什么后果。天地间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扣下,将他和虞挚封锁得严严实实。
“王爷真的要害她?”宫素鸾看到他凝重的神色,脸色不禁苍白了些许。
瀚景王怔了片刻,又忽地扯起一丝笑,半明半晦,半真半假,“王妃为何总是多虑,本王从未存过那份心思。”
宫素鸾望着他,良久。他也回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气定神闲,看不出一点心系城外的样子。宫素鸾叹了口气,“臣妾欠虞将军的情还不完,所以不敢再欠。”
“王妃用心良苦。”瀚景王惜字如金。
宫素鸾低着头,眉心微动。良苦?心里倒的确是苦,说不出的滋味。她欠虞晋的,永远无法偿还,所以她不忍再伤害他。而瀚景王,磕磕绊绊总归有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总有机会……
“用不着这样看本王。”瀚景王没有看她,但似乎能感知到她的目光,出言打断,“这也不是你的错。”
他只怔神短短片刻,便端正地坐下去,清俊的眸中依旧淡泊,只是眼底漫过一抹疲惫,“你回去吧。”
宫素鸾默然抬头,只见他又拿起了笔,继续着刚刚的经书。笔锋沉稳,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她咬住唇,也许,自己再一次错怪了他。心中虽有些难过,但也轻松了些许,如释重负。
白露庵里,虞晋一身甲胄端坐在首席。虞挚默然为他斟了杯茶,虚弱无力的手几乎拎不动茶壶,昏眩的视野几乎看不清哥哥的面目。然而她表面上还是那么娴静,好像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一样。
“都下去。”虞晋摆摆手,将一众不知所措的尼姑喝了出去。
“这么晚,哥哥怎么来了。”虞挚努力打起精神,做出惊讶的样子。她从未如此不愿见到哥哥。
虞晋仔细打量着妹妹,“我还担心你清减了,庵里的生活过得可好?”他带来的侍卫将整座庵团团围住,整个儿水泄不通,这样霸道的举动他全然不在意,首先关心起妹妹的起居。
“我很好。”虞挚不由自主将手掩在腹部,“不是让哥哥不要来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晋喝了口茶,他连夜点兵来此,晚上军营戒严城门已关,要带一队人马出来还颇费周章,不过如今已没什么能拦住他虞晋了,“皇上抱恙,这几日宫里的风向明显有变,让你回宫的传言甚嚣尘上,这种时候我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便来了。”
虞挚只觉耳中打雷似的轰鸣,心如同被什么抓着,无能为力的痛。她挤出一丝笑,“哥哥私带人马离营,不是违背军规么?”
“怕什么?再说我本就负责京畿治安,白露庵也包括在内,就算皇上问起,也挑不出错处。”虞晋稳稳地放下杯子,言辞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哥哥打算一直守在这?”虞挚扶住额头,触手处已尽是冷汗。
“直到皇上接你回去。”虞晋冷哼了一声,“风声变了,有的人心里难免紧张,我岂能不妨?”
“谁这么大胆子。”虞挚在他身边坐下,只因心已快跳了出来。
“瀚景王上次行刺未成,这次说不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今后你的饮食具由侯府送过来,谁也别想动你分毫。”虞晋冷声说了几句,纵使如今他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提起瀚景王时还是露出恨意。
虞挚无言,第一次,与哥哥说话也隔了什么。想要说明一切,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里如此冷清,平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们不想活了么?”虞晋见妹妹神色落寞,便放下旧事不提,问起身边的事情来。
“是我想清静清静。”虞挚解释着。
“你这样未免失了身份。”虞晋并不赞同。
虞挚微微低了头,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开口,“可我不想回去。”
这句话让虞晋一怔,旋即明白了,室内无人他仍旧放低了声音,“我也不愿你回去受苦,只是皇上已动了主意,到时便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他握住妹妹的手,纵使在外八面威风,他依然不能掌控虞氏的命运,不得不对皇权低头,“如今正是逐鹿的时候,朝中风云瞬息万变。皇上不要你回去还好,若真的下旨召你,你有一点不情愿都会被人抓住把柄。”
虞挚疲倦地闭上眼,她明白,这场戏得演下去,得演好。别说皇上的心思变了,就算没变,腹中的孩子也已经让她连退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常氏余孽还没有清除,瀚景王没有举动不代表没有阴谋,如今留他在皇上身边不太稳妥,任他去封地无异于放虎归山。挚儿,”虞晋沉重凝眉,看着虞挚,“这些都需要我们齐心。”
虞挚艰难地笑了笑让他放心,抚着哥哥的手,心里愁绪万千。她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常氏大势已去,瀚景王一人之力,真的这么危险么。”
“出宫久了,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虞晋上下打量着妹妹,不知道自己这句玩笑对虞挚是怎样的折磨,“你莫要被他骗过了,人前带笑背后捅刀的事。当初你在莲妃手下吃了多少苦头?瀚景王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莫要被他不知不觉给害了。”
他说完也有些黯然,再见宫素鸾,他变了,她亦变了。她对瀚景王的牵挂他岂会看不出来,谁也回不到当初。
“你这样子回宫,我都有些担心了。”虞晋拍了拍虞挚的肩,宫素鸾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埋入心底。烦心的事情不会在他这里驻留太久,人生在世何其短,他不会亏待自己。
虞挚转头将面容躲入阴影,只怕哥哥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多么可笑,阻止她的人偏偏是她最亲的哥哥,毁了她前途却偏偏出于一片好心。她怪不得,恨不得,与瀚景王隐秘的□□又说不得。为了尚未出世孩子的安危,她在哥哥面前能做的竟已只剩下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四、回宫
焚香袅袅,如织立在御案旁慢慢地研着墨。皇上提笔在手,思忖良久也未落一字。
“只要一纸诏书,娘娘有了台阶下便会回来。”如织在旁为他宽心。
“朕又不是求她。”皇上郁郁地扔了笔,靠在椅上。
“皇上……”如织拿起笔,醮饱了墨又放回他手中,“娘娘本来是出宫养病,现在病好了便该回来,有什么求不求的。”
皇上仍是重重顾虑,一想到当初的绝情,他心里没底,“她若不愿意怎么办?”
“皇上接她回来,娘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
“你不懂。”皇上叹了口气,他伤了虞昭容的心,不知如何才能弥补,况且他是一国之君,如何拉下面子去讨好。
如织抿着唇立在一旁,将墨研得吱吱作响,两人又恢复了沉默,明黄绢沙上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鹅黄柳绿,草暖莺飞。白露庵前的青翠草地上,鸾凤的仪仗排出好远,大内侍卫、太监宫女上百,众皆低头敛息,鸦雀无声。白露庵的尼姑跪了一地,虞晋亦带着士兵列立一旁。天高气爽的春日里,明黄的旗幡给这里增添了一抹庄严。
“静妃娘娘到!”陈泉高声通传。江潮平翻身下马,手扶銮驾,静妃缓步走出。她宫装素丽,从容优雅。举目望了望这佛门净地,淡如烟水的眸中露出些许虔诚。
“虞昭容可在?”她柔声问道。
“回娘娘,昭容娘娘就在里面更衣。”院监恭敬启禀。她听说过虞昭容在宫中的恩宠,也风闻她此次出宫借口养病,其实是被逐。没想到,没想到皇上真的派人来接她,难道她来白露庵真的只为休养?出神间静妃已经款步走过,绣着梅花的裙摆拖曳在地,华美非常。
转几个弯,便到了一处幽僻的院落。一尘不染,简而不陋。静妃转头望了身边的江潮平一眼,一时间两人心中俱是滋味万千。
“挚儿。”她走上台阶,屋里宫女列立两排,直通内室,挤得狭小的房间愈发逼仄起来。
听到脚步声,虞挚起身回头。
镜中的不是凡人,而是落入尘世的凤凰。
云鬓高挽,眉飞若柳,一双含烟带雨的眼眸,让人想起江南碧水上的大雾,氤氲柔情。襦裙百褶外拢轻纱,丝绦束出不盈一握的纤腰,衬得身形愈发柔弱丰腴。外袍遍绣大朵牡丹托在身后,广袖中露出十指青葱,交握在腰间盈盈下拜,“拜见静妃娘娘。”
“免礼。”静妃压下心中的喜悦,面上端庄肃穆,“虞昭容接旨。”
虞挚手搭宫女,缓缓跪倒,垂眸间眼前浮现那张俊美的面容。
瀚景王伫立书房窗边,望着无际的□□朝阳,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拨过琴弦。一串琴声激越,掩住了他淡漠的声音,“你究竟亏欠多少人,父皇,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虞氏娴静柔美,至贤至慎,抱恙休养朕心甚念。离宫已久,春深可归矣。赐乘凤驾,即日回宫。”
赐乘凤驾,即日回宫……虞挚闭上眼。
那日他冒险夜探白露庵,两人相见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张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他,该说什么?狠心与他断绝?骗他自己根本就无情?哭着求他拼个鱼死网破?她虞挚说不出来,亦不会那么做。
“既然要去,便一起去。”他的声音低低的,掩住了其中的沙哑。
她低下头,双手慢慢抚上小腹,嘴角牵起一丝平静的笑容,“有你这一句,虞挚复有何求。”事到如今,她反而不再慌张,也许她本就是为宫闱而生,本就该在腥风血雨中拼争自己的一席之地。
“十年也好,百年也好,只要有希望总能脱身。”他抚着她的脸,这话已然露骨,但他不在乎,她的眼亦眨也不眨。就算要被困在宫中,他们也还有最后的机会。如今皇上多病垂老,一旦驾崩,嫔妃便会被送出京城终老。
她轻轻地点头,“我也要你记得,一入宫门身不由已,此生此身不再属于我。但即便形同陌路,我心向你。”
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上,转瞬就变得冰凉。虞挚贪婪地汲取着这些微的温暖,以后的路千难万险,惟愿与他紧握的手不要松开,今生今世都不要放开。
头叩在地上,泪落回心里,“臣妾谢主隆恩。”
凤驾浩荡,从皇宫的侧门进入,一路直到泰极殿,虞挚的脚就没落到过地上。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遥见凤驾将至,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自发列立两旁跪倒恭迎。从南到北,一路上跪倒的人连绵不断,汇成长长的川流。
“听说除了宗室大典,这凤驾还是头一次被请出来。”“皇上宠虞昭容,什么例没为她破过,这算什么。”宫女们早早跪倒迎候,窃窃私语。
如织提裙跪在她们前面,这盛大的排场令人不得不仰视。
开道的宫人来了,先行的队伍来了,十六位抬着鸾辇的太监走路悄无声息,步伐一致,明黄的纱帘纹丝不动。如织微微抬起头,帘后虞挚的面容不甚清晰,却有一股天然的寒意扑面而来,逼得人不禁侧目。
朦胧的薄纱后面,端庄而妖娆。
泰极殿巍峨肃立,凤驾停在汉白玉阶下。陈泉跑上前搀扶,虞挚步下辇来。长风掠过飘摆了她的长裙,宛如九天凤凰降落,绝美了尘寰。一步步走上祥云侧阶,正中整块的飞龙图腾狰狞磅礴,也为她明艳动人的容颜柔和了一分。
殿门一开,付如海躬身请安,“小的拜见娘娘。”
虞挚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或低眉颔首,或笑脸相迎,千人一面,一面千心。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好像从梦中醒来,又好像走入了一个梦境。这就是皇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
帘幔次第掀起,最里面明黄的身影一动,转了过来。
“臣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虞挚屏息敛裾目不斜视,端庄下拜。
一片静默中,青靴踱到她面前。一只手递了过来,碧玉扳指凝华生辉。
虞挚低着头,慢慢将冰凉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收拢,握紧,她起身完完全全地立在他对面。
娥眉曼扫,眼波低垂,饱含了连月的委屈。美人憔悴,娇弱无力,让人顿生怜惜。
“可曾想朕。”皇上低低开口,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愿承认又不得不低头。
“没有。”虞挚飞快道。眼前是他胸口五色丝线绣制的飞龙,刺得她心里疼痛,一皱眉泪已情不自禁地涌出。在皇上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另一番风情。
“你还在生气。”皇上叹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抚慰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臣妾就是在生气。”虞挚樱唇颤抖着,长长的睫毛覆下如一个瓷娃娃,“每天都在气,每时每刻都在气。”
“你把朕怨得好苦。”皇上见她虽赌气,却不再冷漠了,苦笑着趁机揽过她。不明白为何这小人儿如此撩人心弦,明明不温柔不识礼不给他面子,却还是让人忘不了放不下。
“若不是因为……”虞挚脱口而出,忽然又噤住了。
“因为什么?”皇上跟着问道。
“因为……”虞挚咬着唇说不出,嘤地一声捶打皇上,“臣妾才不会回来。”
“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还有何事不能告诉朕。”皇上低头问着怀中的人,一边的宫女太监都静寂无声,对君王的调情视而不见。静妃和江潮平立在不远处,她看着这一幕心里放松了许多。所幸虞挚隐忍得极好,一回来便立刻重获圣宠。
“御医就在那,皇上命人给臣妾一诊便知。”虞挚含羞地依入皇上怀中。
皇上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露出欣喜之色。他回身亲自叫人,“江御医快来!”他扶着虞挚走到殿上坐下,江潮平低头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臣在。”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给虞昭容诊诊。”皇上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被着突如其来的喜悦与不确定双重折磨着。
“是。”江潮平撩泡跪倒,目光掠过虞挚羞涩的面容,眉心暗动。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最好不是,手搭上她细弱的腕。
那一刻他的心底如五雷滚过,炸成一片荒芜。
“怎么样?”皇上见他面色有动,连声问道。
“启禀皇上。”江潮平撤回手,皇上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虞挚目光盈盈地望着他,他却能看到她眼底的冷漠与凉薄。白露庵一见,他便觉得她变了,却又不信短短两个月能有何变化。如今他才真正相信她变了,变得更加深邃狠绝,漠然而放肆地摆布一切。
她胆子大到不和他交代一声,直接伸出手让他诊。
“虞昭容已有三月身孕。”江潮平磕头在地,“恭喜皇上。”
所有宫人颇为惊诧,转念之间跪倒一片,齐声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虞昭容……”呼声不绝于耳,在大殿中回荡连环,飘出外面于空旷的宫中流传,直飞得很远很远。
皇上张大了嘴巴,看着虞挚百念俱生,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连静妃都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甚至怀疑江潮平诊错了。然而看他宁静的面色,全然不像不确定的样子。
“你怎么不早告诉朕?!”皇上摇着虞挚的肩,如何都想不通她的所作所为,读不懂她的心。
“臣妾不想以此挟持皇上,让皇上为孩子接臣妾回宫。”虞挚定定地望着他,细长的眉一挑,言语中是说不出的倔强。
“那朕,朕若是没下旨让你回来呢?”皇上只觉额上冒出冷汗,说话也强硬了起来,带着恨恨的责备。
“皇上心里若没有臣妾,臣妾绝不回来,会将孩子生在白露庵,一个人带大。”
“你!”皇上指着虞挚,心里有喜有气,有起有落,又是后怕又是庆幸,“你大胆!简直无法无天!”
“皇上便是法和天,除此之外,臣妾什么都不在乎。”虞挚稳稳坐着,直言顶撞。
清晰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地上的宫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整个宫中从未有人敢跟皇上这么说话,太后也不能。
“你这妖精。”皇上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他并没有龙颜大怒,反而拉过虞挚狠狠亲了一口,不顾众人在场,“等皇儿降生,看朕如何整治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五、姐妹
是夜,太后在辰欢阁摆了茶,后宫妃嫔共聚一堂。
三月的晚上暖风微醺,眉池的清凉湿润扑面而来,说不出的舒服。皇上身边是虞昭容侍奉,席间他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比这两个月加起来都多。太后看在眼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赶在虞昭容回来当天提出小聚,不过是勉为其难地摆出一个和好的姿态,皇上怎么偏偏就被这狐狸精给迷住了呢,简直令她投鼠忌器,不得不向虞昭容示好。
虞挚俯身端起紫砂壶,就要为皇上斟茶。
“哎,你放着吧。”皇上扶住她的手,接过壶放到桌上,关切的目光不离她左右,“今后你要多加小心,照顾好朕的麟儿。”
虞挚顺从地放了手,抿唇一笑,“皇上紧张过度了,臣妾哪有那么娇气。”她说着便坐回皇上身边,付如海殷勤地上前服侍。
座下的嫔妃们看着这一幕恩爱,心中酸涩面露凄惶,那些为皇上生育过的不免要暗暗比较一番,而没有子女的就更不安,只怕以后皇上眼中更看不到自己。今晚说是后宫共聚一堂,其实如今的后宫哪里还有什么人,皇后修行,莲妃疯了,明妃一直深居简出,静妃身体羸弱,太后好不容易扶持了个如美人得了几天恩宠,却也在虞昭容回来之后就不见踪影,连今天的茶聚都没有出席。
“哀家不是让各宫的人都来么?怎么不见如美人啊?”太后不耐地咳了一声,回头问身后的太监。
这一句话问出赚得一片安静。嫔妃们低头啜茶,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如美人可是虞昭容离宫后趁虚而入的新宠,听说还是香彻宫的旧人,看来太后要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皇上神色微僵,不待太监回话便直接说道,“她只是个五品美人,如何做得了母后的座上宾。”他说罢不禁心虚地看了虞挚一眼,虞挚依旧端坐着,脸上的笑容不增不减,好像根本没听到如美人这个名字。
“哀家既然请了她,不来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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