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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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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旧事曝露天下,人们难免不会怀疑将军的动机。到时折腾一番下来,瀚景王和虞将军都有嫌疑,不但案子依旧结不了,还会徒增闲话。”
“好了。”皇上摆摆手,无需章青再说,“你下去吧。”
章青话已说到,对皇上和虞挚行了个礼,功成身退。
“眼下的形势,你都明白了吧。”皇上以手撑额,形容疲惫。
“臣妾鄙陋,在后宫里看不清什么形势,但皇上的意思多少还可以体会。”虞挚站在他身后,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能忽略的疏离,“皇上既然心向瀚景王,那么道理在谁的一边,又有什么关系。”
她话说得露骨放肆,甚至已带了讽刺之意,皇上却并没有龙颜大怒。他只是慢慢转过身,将她的手从袖中拿出来,握在手里。眸光扫过她的脸,没有威严的压迫但却很仔细,一时间让虞挚觉得陌生而难以揣摩。
“你如此恨瀚景王,是在为当年莲妃把你进献给朕的事,耿耿于怀么。”
皇上的声音很平静,脸色也和缓,丝毫没有了以往狂风骤雨的暴躁,好像只是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虞挚的心跳却蓦然停顿了一下,恐惧从背后升起,被握住的手好像放在野兽的血盆大口中,随时会把她整个人扯进去吞得尸骨不剩。竭力抑住想要抽回手的冲动,她就这样跪了下去。
“臣妾侍奉皇上向来一心一意,何曾耿耿于怀。”
“朕不会怪你,”皇上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人,何尝没有一种回首人非之感,“但朕想听真话。”
“皇上这么说,未免太令臣妾伤心了。”虞挚扬起苍白的脸,定定地望着皇上。她声音有些颤抖,她的五脏六腑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即将喷涌的火山深处,岩浆灼烧烟尘狂乱,但浮于表面的,也只有这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已,
四目相对,虞挚又看到这种久违的目光,深邃通透,知晓世间万物。这目光提醒着她他是皇上,在位二十三年的大铭天子,铁骑扫平四海、率三百朝臣执掌天下生死祸福的至尊君主。他无所不明,又无所不能。
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一个柔若蒲苇的女子。纵使背后有虞氏权倾一方,在宫中笑傲粉黛三千,她永远无法得到最高的权势,因为它注定属于男人。然而上天并不厚此薄彼,它给予女人的是臣服的姿态与征服的本质,聪明的女人永远明白这一点。
虞挚抬起头,清澈的眸中除却凄然再无其他,与君王对视。
良久,皇上放开她的手,“朕会补偿你。”他叹息着说出这句话,至于所说的补偿究竟是为了过去还是为眼下的案子,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分得清。
“朕会补偿你。”他站起身俯首看着她,再次重复着确定着,仿佛这是一桩太过急迫而沉重的债务,“朕会拟旨,立你为后。”
这道封后的旨意,来得仓促却干脆。
香彻宫中,一切布置陈设未变,却无端多了喜庆的感觉,人人脸上都挂着平步青云的笑意,忙里忙外地搬运源源而来的赏赐。东临指挥着几个宫人合力抬着一架硕大的珊瑚,遍体通红如火,晶莹连缀的枝杈好似玛瑙树一般。这么大一棵,东临直愁该摆在哪,难不成直接入库存着。
几个前来请安拜访的美人看了,也忍不住啧啧赞叹。栗月临当先一步,“昭容娘娘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借光顺风顺水,得意得很,自然不忘时时到香彻宫转转,多得些提携。
“娘娘今日不大舒服,各位请回吧。”如寄出来通传。
几个人听了,连忙放低了声音,上前嘱托如寄代为问安,各种打赏自然少不了。如寄也不推辞,一一收下,她们这才结伴走了。如寄瞧了瞧院中的忙碌,井然有序没什么事端,这才转身回到室内。
和外面不同,宫里十分安静。堆积成小山的珠宝摆满桌案,似乎也被空气中的寂静感染,失去了宣示富贵尊荣的熠熠光辉,百无聊赖地幽幽地闪烁着。
虞挚坐在离间,手拄着桌子,闭目似睡非睡。
“娘娘,”如寄轻声唤了句,“累了不如上床歇着吧。”
“不必了。”虞挚嘴唇动了动,“躺下又睡不着。”
“刚刚栗宝林前来请安。”如寄思忖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开口,“奴婢看她精气神不错,皇上连着几天都留宿别薇宫,许久没过来了。”
“来了也不会顺心,还是不来的好。”虞挚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缓缓睁开眼,“皇上心中的忌惮一直都在,不然也不会铁了心保瀚景王。”虽然从白露庵风光回宫,但是皇上已经意识到虞氏树大根深,就算他留恋于娇妻幼子儿女情长,心里的警醒永远不会改变。
表面的和平下是各方势力的斡旋,这次刺客一案,皇上从开始心意就偏向瀚景王,只是虞挚将此案做得大张旗鼓又证据凿凿,皇上碍于例律无法保全。谁知半路杀出个宫素鸾,将虞晋牵连了进去。她的话究竟可不可信,虞晋的嫌疑能不能洗脱,这种事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皇上态度一递,章青那个老狐狸立马就明白了。
“是本宫看错,没料准皇上的坚决。”虞挚摇了摇头,“本宫与瀚景王势不两立,日后要想钳制虞氏,瀚景王是唯一的人选,皇上怎么可能放弃他。”
“娘娘对此事也不要苛求了,这一仗打下来,毕竟还是胜了。”如寄出言宽慰道。案子结束,虞昭容封后,虞晋回麾夏执掌兵权,而瀚景王却要领三万常氏人马东赴珏国平乱。那里起兵造反的都是蛮夷部族,盘踞在深山雨林瘴气蔽日。以往几次平叛不力,都是军队去了就瘟疫横行,不消开仗就死了大半。
“胜了有何用。”虞挚眉间微皱,“本宫只怕,这次不成,以后就更杀不了他。”
她目光空虚,落入不知名的角落,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忽然她嘴角翘了翘,从自己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势不两立……真是成也在此,败也在此。”
过去彼此同心,躲过那么多劫难,就是因为没人会相信他们之间有情。而现在相杀不得,还是因为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彼此天造地设的对头,绝佳的牵制。天意弄人,面对这番自嘲,如寄不忍地转开头去。
阳光悄悄透入,带着午后的昏沉落在桌角。在这宫里,光明的唯一作用,使黑暗的地方更加黑暗。
沉默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快速而短促,好像情不自禁从口中发出,旋即又消散无踪。
“谁?”虞挚警觉地四顾,除了她和如寄再没有别人。她转头对上如寄惊异的目光,更加确信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这房中有人,刚才那声笑仿佛就在她们身边一样。然而目光所到之处又一个人影都不见,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中缓缓漂浮飞升,好像有一缕魂魄刚刚经过,搅乱了它们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二、枕梅

上午,静妃到香彻宫小坐。
虽然宫里的人争相到这里逢迎,前来请安拜访的络绎不绝,但任是多喧哗的人声,也无法冲淡香彻宫与生俱来的静寂。也许是太过雍容巍峨,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秋意渐浓,从外面瞧着你这里有些冷清。”静妃端起热茶,驱散了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
宫里还是很暖和的,虞挚身体一直不好,今年内侍省早早就送来炭烧着,衣料被缎窗纱也比其他宫更换得早。
“姑姑常来便不冷清了。”虞挚抿嘴笑了,将桌上的小炉往静妃处推了推。
“说得好听,指不定正在腹诽我。”静妃半玩笑半认真,白露庵着火一事她曾责怪虞挚,后来虞挚郁郁于中动了胎气而早产,她想来也觉自责。
“我怎么会。”虞挚抬起眼,静妃对她的恩情至深,已不是谢字可以偿还,“在这宫里,姑姑可是我最亲的人了。要不是姑姑,便不会有今天的我和晃儿。”
话已说开,静妃笑而不语。然而两人又不约而同想到当时的惊魂一刻,生死置之度外,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犹自让人心悸。而共患难的江潮平已不在宫中,物是人非,这繁华的世界看似拥挤喧闹,相识的人偏偏渐行渐远了。
“怎么会只有我呢,你还有晃儿,也是做母亲的人了。”静妃收回心思,出言宽慰道。
虞挚微微一怔,这番话让她想起浩南王。姑姑也是一个母亲,她的儿子还远在边塞。然而只一瞬她便附和着笑了,“我今儿起了还没见他。”她转头吩咐如寄,“让奶娘把孩子抱来。”
如寄屈了屈膝,余光中还是瞥见虞挚眉目间泛起的忧郁,那是在腥风血雨中染上的,永远抹不掉,在背对静妃的时候又是那么明显。
“封后大典安排在冬至,届时会有百官朝贺夜夜笙歌,你要好好调养免得到时觉得艰难。”静妃打起精神,关切地打量着虞挚。今日她一身宽身上衣,暗金线织就海棠花纹,玫红色的地倒是十分艳亮,不过也被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柔和下去。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上,繁复精美的衣袖让人几乎忽略了她过分纤细的手腕。
“这一点姑姑不必担忧,如寄很是留心。”虞挚点头。
“挚儿,”静妃见如寄已走周遭再无他人,不觉叹了口气,望着虞挚,“其实我这次来,是心中存了疑虑。我知道问出来很荒谬,但不问仍觉不妥。”
“哦?”虞挚没想到静妃忽然转了话题,“姑姑请讲。”
静妃迟疑了一下,似是觉得自己太过多虑,但又实在不放心,“自你回宫之后,可曾有宠?”
虞挚蓦地抬眼,又缓缓低下头去。静妃心中的思虑慢慢坐实,她有些无法相信,明明不可能的事,怎么就发生了,“前后已快十个月了,皇上竟然……”
“是我身子虚弱,不能侍候。”虞挚抚着腕上的芙蓉玉镯,淡淡开口。
静妃良久无语。后宫之中,恐怕从来没有得宠的妃嫔能十个月不侍寝,这样的荣宠未免诡异。
“我只提醒你不要学前皇后,执掌六宫后反忽略了权力的……”
静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宫门便被砰地推开了,“娘娘。”如寄步履僵硬走了进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此刻满脸焦急,“小皇子不见了。”
泰极殿里,日头转过在门口徘徊,似乎大殿里深不见底的阴森让它却步。
早朝已经结束,御书房外侍卫把守森严,付如海持着麾尾在门口守候。下朝后的这个时辰,皇上常常在这里接见军机大臣,但今天不知是什么机密,闭门快一个时辰还没有说完。
瀚景王站在御案前,海青色的朝服上莽龙腾云,底子上蜀丝绣制的暗纹会随举手投足时隐时现,熠熠生辉。然而现在却一点闪光都没有,他已经伫立许久未动了。
空气中一片安静,皇上也许久未开口了。
“你是朕最优秀的儿子之一,朕却很少与你单独相处。”皇上终于出声,说的却又是寻常的家事。
“父皇日理万机……”
“你且慢听朕说,朕怕以后没有机会了。”皇上摆手制止瀚景王回话,缓缓道来,“侯府一案孰是孰非,朕心里还清楚。这次派你去珏国,你一定在心里责怪朕,贪恋红颜误国。”
瀚景王低下头去,以表示不敢。
皇上并不期待他讲真心话,皇室里最疏远的就是亲人。他自顾自地一笑,阳光下脸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地清晰,再不是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新君了,“朕执政二十三年,坐拥大铭万里江山,受百姓跪拜,属国朝贺。二十三年。”
皇上闭上眼,喃喃数着那无数个秋冬日夜,后面的话不消再说,作为帝王也永远不能说。权力从来是醉人的东西,在他初登大宝的时候,推行第一次新政的时候,接受天下欢呼的时候,选进如花似玉的美人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曾心潮澎湃,然而那些快乐,早就随着时光慢慢苍白枯败。
岁月带走了激情与壮志,英雄美人早已白头,如今只剩无边寂寞。
“朕不过是想有个人作伴。她放肆无礼,窃权谋私,朕都可以容忍。”皇上一桩桩列举,又一次次点头,“朕花半生置下这江山,予她挥霍又如何,朕喜欢她。你可否明白?”
瀚景王沉默良久,阳光从他身前投过,晦暗了他的面容,“是。”
皇上叹了口气,“不,你不明白。”他从桌上拿起一卷明黄的绫锦圣旨,递给瀚景王,“天下终究不是朕一人的天下。”
瀚景王不由抬头,目光纵使深邃如海,此刻也惊起骇岸的波涛。电光石火之间,他心中已然一点即透,不觉双唇微动,一向低醇的声音竟夹杂了喑哑,“父皇……”
“朕百年之后,虞氏定然树大根深,十二皇子母壮子幼。到时,只有你能杀了虞后。”皇上看着瀚景王,目光沉重潇凉,但意志坚决,对他寄予无限厚望,“朕不做明君也罢,但不能把祸害留给身后人。”
瀚景王定在原地,眉心紧皱。天地间一派萧索灰白,唯有那道明黄刺眼,动人心魄。他瞳仁一缩,其中漆黑的漩涡飞快地吸纳了所有思绪,唯余一片苍白空洞。迈步上前接过,手捧圣旨行三拜九叩大礼,最后一个头磕在地上时,他声音也有些沉闷,“儿臣遵命。”
皇上长长地出了口气,倦然地靠回到椅中,可谓完成了心底的一桩大事。如果说他曾为占有虞挚而感觉些许愧疚,那么如今要杀她,他却并不觉如何抱歉。
“朕这么做亦有私心,总觉舍不得她。红尘碧落,想要她陪着朕罢了。”眼前浮现出芙蓉如面柳如眉,皇上喃喃自语,第一次对人吐露心声。他是太喜欢那聪明娇媚的人儿了,所以离不开,放不下。
瀚景王淡淡抬眼,扶袍起身,握紧了圣旨冰凉的玉轴,脸上漠然不见喜怒。提起死亡的沉重,皇上脸上却露出温柔,仿佛已经遥见百年之后,帝王古墓中将合葬的两具枯骨。空气中死亡与温情混淆在一起,有种让人颤栗的阴寒。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付如海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刚走了几步又赶紧退出去,一时忘了杀头的规矩,差点误入皇上议事的重地。饶是如此,他也来不及请罪了,大着胆子抬高声音往里面通禀,“皇上不好了!香彻宫来人说,十二皇子不见了!”
瀚景王闻言回头,眸中闪过一瞬的波澜,旋即便恢复寂寂。
“什么?”皇上从冥想中猛地站起,“怎么会不见呢?”
付如海这才敢进来,“就刚刚不见的,乳娘出门解手的工夫,小皇子就失踪了。”
“派侍卫给朕去找!”皇上皱眉绕过桌案,他老来得子,对十二皇子珍重得厉害,“朕去看看,偌大的香彻宫几十号人,竟能把皇子丢了!”
“皇上三思啊。”付如海扑通跪倒在皇上面前,抱腿阻住了他的去路。他神色惊恐,不得不说,“香彻宫此刻十分危险,皇上万万去不得。据说,据说十二皇子不是被人抱走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皇上走也走不得,恨恨地看着他。
“乳娘在小皇子的摇篮里,发现了一封血书。”付如海想起那内容,犹自心惊胆寒,此刻也顾不了礼节了,哆哆嗦嗦地向皇上复述,“上面写着,君空负前盟,妾死不瞑目。稚子何辜,父母怜之,同赴黄泉,即刻相见。”
“什么人……”皇上眯起眼睛,想不出什么人会说出这样毫无缘由的话。
付如海的脸色更加蜡黄了,简直像丢了魂一样,双眼直直地看着皇上,“落款是,枕、枕梅旧人。”
此言一出,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瀚景王微微低了头,眉间落下晦暗不明的阴影。
枕梅。
皇上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的力气顷刻被抽走,竟身体一晃颓然跌坐在地上,“这么说,晃儿,真的不是被人抱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百年之后,帝王古墓中合葬两具枯骨,见证了小哥和天真的爱情————精分的作者
想看瀚景王被虐的,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开始满足你们

、一二三、往事

永安宫外,太医院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跪候传唤,深秋的天气大家额上都隐隐地沁着汗。皇上病得蹊跷,据说与鬼神有关,这寻常医术怎么能治得好。
太后在外间静坐,几个时辰过去了,皇上还是昏迷不醒,她手里的佛珠也拨得飞快。
“太后。”付如海小步悄然进来,走得急有些气喘,“懿旨已经传到各宫了。”
“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付如海讨了个好字,脸上却并不轻松。香彻宫的事一出,一向沉得住气的太后出手可谓风驰电掣,凤驾坐镇永安宫,虞昭容前来几次都不得见皇上。又即刻传旨六宫不得提起任何关于枕梅的传言,违命者贬黜外宫为奴为役。这下大内一片寂寂,暗地中人心惶惶,表面上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付如海心里明白,太后这样做,明着是堂而皇之地约束六宫,不给妖言滋生的机会,其实何尝不是让虞昭容查不到任何线索,切断了小皇子的活路。
虞昭容诞下十二皇子,就是在太后心中扎了一根刺,如今能借着鬼神之说把不时发作的顽疾除掉,太后怎会不好好利用机会。
“虞昭容现在如何?”太后稳稳地开口,想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真是大快人心。
一旁打探消息的太监回禀,“香彻宫派人往内侍省去了,查阅历年宫中名册卷宗。”
太后冷冷哼笑一声,“且让她查去。休说内侍省,便是宫中知情的人,也早已死的死疯的疯。剩下的,哀家看谁敢说一个字。”她摆了摆手,放心地让人退下,闭眼念起佛来。当初那贱人给如美人下套,让她堂堂太后丢人现眼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的狼狈。
香彻宫中,秋风吹乱了一地落叶,根本无人打扫,能派得上的人手都已经调出去找小皇子了,众人进进出出,如热锅上的蚂蚁。
室内却安静得很。虞挚坐在榻上,华贵的宫装依旧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分明,带着说不出的威严。
“太后的懿旨已下,人都回去报信了。”红萼从外面匆匆回来,行礼禀报。此刻不光是她,香彻宫里所有虞昭容的心腹宫人全部都在,没有一个出去找小皇子。就连陈泉也从病榻上起来,拄着拐杖在旁听命。
“派往内侍省的人也都到了?”虞挚开口问道,声音不带温度。
“都到了,开了几库房的卷宗,正如娘娘吩咐,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如寄随本宫走一趟。”虞挚站起身,扫视过其他人,“你们在宫中看守,有不决之事,听陈泉吩咐。”
“是。”红萼东临垂首答应。
陈泉低下头,苍白的脸上平静无澜,仿佛虞昭容只是出门赏花,“娘娘放心。”
秋风瑟瑟,吹动厚重的裙摆,高高的宫墙下,虞挚与如寄匆匆前行。没有人会想到,堂堂虞昭容会如普通宫人一样步行出宫,不带鸾车仪仗。旷远的前路四寂无人,偶有宫人走过,遥遥地看到虞昭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应过来慌张行礼,待抬起头来人已走远了。
绕过已经染了枯黄的竹林,潜心阁三字跃然眼前。香火的烟气袅袅弥漫,宁静了周遭空气,将这一方天地从宫中隔绝开来,不晓世事。
佛门清净的地方,在这纷乱自扰的后宫总是被人遗忘的,所以太后自然而然地也就忘了,这里的静恕师太,曾经是大铭的皇后,是陪伴皇上从东宫走到帝位的女人,是掌握了一切秘密的女人。
“你在外守着。”虞挚转身吩咐如寄,她只身带如寄出来,便是为不让太后察觉。内侍省的人此刻正热火朝天地翻着卷宗,太后知道了,一定心满意足地稳坐钓台。她暗度陈仓,此行势必要查出枕梅的旧事。
推开门,轮值的尼姑看到虞昭容,不由一愣。没有通传没有准备,虞昭容就这样大驾光临,实在令人措手不及。她就要行礼,却被虞挚制止。与此同时,内室的木鱼声停了下来,“是谁来了。”
尼姑不敢僭越回话,看了看虞挚,虞挚摆手让她退下。
“是我,久未见皇后娘娘,”虞挚袖手款款走了进去,“不知一向可好。”
皇后转过头,见到虞挚也微微一怔,然而也只是转瞬的愣神,长久的是平静。她双手合十,“我早已不是皇后,你若要找她,不应来佛祖的地方。”
虞挚侧目打量着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的确与过往忧心忡忡的皇后大相径庭。她抿嘴莞尔,“佛祖面前,本宫岂能不守规矩。今天本宫要问的不是红尘苍生,而是鬼神。”
皇后垂下眼帘,“我对鬼神所知,恐怕并不如你。”
“过谦了。”虞挚拿过一束香,点着了插入炉中,这才回眸一笑,“皇上龙体抱恙,据说是被一个叫做枕梅的鬼缠上。”
她一双眼睛盯着皇后,说到枕梅时,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僵硬。那么,她定是知情的。
“算来,已整整二十年了。”不消虞挚再问,皇后便低低地叹了出来,仿佛胸中压抑了太多的故事,酝酿发酵,即将撑破回忆蔓延到现在。
“自古宫中之人,宠辱起落如生死循环,然而辉煌如她又惨烈如她的,还从来没有。”皇后目光落在某处,声音格外轻,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美丽纯洁的女子,又仿佛生怕惊醒了那缕飘荡的孤魂。
“说起来,她也姓常,还是莲妃的妹妹。进宫那年只有十四岁,比你还要小。”皇后陷在回忆中,亦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虞挚,“那时莲妃初蒙圣宠,生了一场大病,皇上恩准她的妹妹入宫侍疾。那年常芙十四岁,美貌自不必说,她那小家碧玉的乖巧与娇憨,是宫中女子从来没有的。”
“皇上那时年轻气盛,开始还只是与她幽会,后来便将她从莲妃的宫里调了出来,直接住进永安宫附近的寝宫,对外昭示了她与皇上的关系。”皇后说起那段往事,竟带着微微的笑容,皇上钟爱另一个女子,她却好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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