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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by蔷薇柠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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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们更年轻更健康,真没道理啊。可见福分这东西,有时真是天注定,求都求不到的。
黄侧妃享受着姨娘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用毕早餐就让她们出去了,转而与云若辰商量起正事。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年节要忙的事情可真不少。尤其是给各家各户送年礼,更是主母们在过年前最重要的工作。
往年黄侧妃没怀孕,靖王府也低调,所以这一项还好对付。可今年却大不相同了。
“郡主,我听曾嬷嬷说,这些日子你学得很快,这些家务也该让你上上手了。”
黄侧妃说这些时的语气,倒也像个庶母的样子,带着些长辈的严厉。云若辰恭谨地应下,从黄侧妃手里接过几分礼单看起来。
这都是准备送给京城几家宗室的年礼。云若辰认真一样样读下来,发现送礼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虽然早期曾嬷嬷也教过她这些,但课本知识不经过实践始终无法转化为实际技能。
如今倒是有了实践机会。
“我近来精神愈发倦怠了,理不了这么多事。郡主你也知道,咱们府里能管事的人少,那几个又帮不上忙……”黄侧妃笑着撇了撇嘴,她指的当然是姨娘们了。她可是精明得很,才不打算因为保胎就把管家大权分出去,宁可让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和陪房婆子帮手。
开玩笑,她随着她们去勾搭王爷已经很宽宏大量,还指望她真把她们当好姊妹和谐相处啊?这些贱人,给点颜色就灰开染坊,要是她稍微示弱一点,说不得就蹬鼻子上脸了。坚决不能把管家权让出来!
然而她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也是铁打的事实。往后,还有生产、月子,势必有半年时间难以全盘掌握府里内务。
是以黄侧妃才趁着年节送礼的机会,把云若辰拉来和自己联盟。她相信小郡主能明白自己意思的——虽然她也不太理解,一个半年前还像木头人似的小丫头为何变得如此厉害。但是以黄侧妃的智商和想象力,也不可能怀疑云若辰根本就是换了人,只以为她是突然开窍了。
这种例子很多的,小孩子到了某一阶段突然聪明起来,不算特别奇怪。
不过黄侧妃要借重的其实还不是云若辰,而是她屋里的曾嬷嬷。
“让我带着曾嬷嬷过年前后来这边帮忙?”
云若辰愣了下,这才明白为什么黄侧妃平时从不和自己谈理家的事,这会儿却如此积极了。
合着也不是真心想把自己培养成未来的好贵妇,只是想从她屋里借人,不好直接提要求。
要是别人,黄侧妃也不至于这么迂回。但曾嬷嬷不同。
曾嬷嬷曾是宫中女官,品级不低,而且又是皇上专门赐给云若辰的,和一般的下人不能相提并论。
云若辰笑道:“好呀,还是娘娘考虑周到。辰儿年纪小,又没见过多少世面,娘娘一下子让辰儿帮您看这些……真是挺心慌的。有曾嬷嬷在,辰儿不懂的时候可以多问问她,就不必老是劳烦娘娘费神了。”
“郡主也别谦虚。”黄侧妃见云若辰果然上路,很干脆的把曾嬷嬷借给她管家,笑容也更和煦了:“你父王总说你聪明乖巧,曾嬷嬷也对我说你学东西最快。其实也就是些逢年过节的俗礼,照着大规矩来就行了,我这边雪鹃红菱几个也都会给你打下手的。”
“那就多谢娘娘了。”
云若辰笑得十分诚恳,一副感谢栽培的表情,屋里顿时呈现出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实际上往深了想,云若辰这特殊的身份,倒是不需要像普通贵女那样把十八般武艺都学全了的。
因为要是靖王成功继位,她就是皇上的长公主,只有她开公主府招驸马的份,压根不必嫁到别人家里去做贤妻当主母。
要是靖王不成功……她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问题,操心那么多干嘛。
但目前除了她,这府里似乎没有人考虑到她的前途只有这两种选择,还在默默地按照培养普通贵女的方式在培养她。
作为靖王府自认最有远见的人,云若辰其实对靖王府从上到下的智商水平都保持着淡淡的怀疑态度……呃……算了……
反正在笨人堆里比较好混,一天到晚身边都在斗心机也很烦的。
她还是很爱她的包子老爹,所以她会继续努力当他很自豪的“聪明乖巧”的小女儿。
从这天起,接连几天云若辰就带着曾嬷嬷一整天泡在黄侧妃屋里,替黄侧妃处理许多家务了。
送年礼可不像黄侧妃跟云若辰说得那么轻松,“照着大规矩来就行了”。首先得按照每家的品级地位来送,然后对方家里的人口、禁忌、喜事白事都得了解,最好还要把当家人的喜好都摸个通透。哪像后世,随便提溜点名贵烟酒上门就算知礼了。
饶是云若辰头脑好使,也被那一张张礼单绕得头晕。幸亏曾嬷嬷替她把条理都说得清清楚楚。雪鹃送来拟好的礼单给云若辰敲定,曾嬷嬷一下子就能看出礼单做得是否周全,哪样该增哪样该减,都是张嘴就来的。
一两天下来,黄侧妃屋里那些丫鬟媳妇看向曾嬷嬷的眼神简直就像脑残粉看着本命偶像一样,闪啊闪啊闪啊……
“黎叔说得对,缺的就是人才啊。”
云若辰对自己将曾嬷嬷保下来这件事再满意没有了。这么难得的高级管理人才,打着灯笼没处找!
黄侧妃在旁看了两天,也对曾嬷嬷彻底放了心,终于能安心保胎了。她已经怀孕七月,渐渐进入危险期,不小心保养不行啊。
这天曾嬷嬷替云若辰拟好两份礼单,云若辰让雪鹃吩咐下人去库房取礼品的时候,下人却来报说这几样库房都取完了。
“这些人,非要等库存用完才报上来,偷懒耍滑。”
雪鹃有些尴尬,这些事是归她管的,黄侧妃的钥匙倒有一大半在她身上。
云若辰不去管她的推脱之词,只淡淡地交代她快让下人出去采购,否则明儿送礼的时候就麻烦了。
雪鹃忙不迭领了对牌出去。到下午的时候,雪鹃却讪讪地来向她报告,说下人手脚慢,那几样东西都还没买到,可不可以换另外的礼品上去。
“怎么回事?”
曾嬷嬷板下脸来,露出几分她在宫里做女官的气势来,一屋子下人登时噤若寒蝉。
雪鹃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御街上堵了路,那几个出去采购的下人绕了远路去买,结果去到的时候礼品铺子里的货恰好卖完了。
“御街堵了?为什么?”
云若辰以眼神止住曾嬷嬷的训斥,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奴婢也不大清楚,听回来的人说,好像是有好多勋贵人家带着家人去礼部那边吵闹……马车轿子太多,路就不通了。”
嗯哼?
宗室勋贵围堵礼部?
这种事,内宅女子未必会重视,云若辰却紧紧皱起了眉头。
“嬷嬷,请你和雪鹃商量着办吧。我要去外院一趟。”
她丢下那堆内务,匆忙往外院赶去。
马上就要过年,宗室却聚集到礼部外闹事,这只能让她有一种联想。那就是——
削减宗室待遇。
皇上这回来真的啊!这事都说了快一年,没什么影子,偏偏在年前发“过年福利”的时候来这一出……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宗室反应激烈也很正常。但,发展到集体上街闹事?是不是太过了?
这背后,有没有人在蓄意推动呢?
被害妄想症患者云若辰又开始阴谋论了。而且,她不认为是自己想太多……
无论如何,先跟父王商议再做打算!
第四十七章:有人搞鬼
出乎云若辰意外,往日常在家宅着的靖王竟出门去了。
“父王不会卷到这事里去吧?”
云若辰暗暗为父亲着急,偏又无计可施。问靖王的长随,只说王爷一早就出去了,却不知其行踪。
云若辰只得回屋等待靖王回府再议,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辰儿,你怎么的还没睡?”
靖王刚进屋除下外袍,还没来得及净脸,就看见云若辰匆忙赶至。
靖王府和其他大宅门一样,男女主人独居一院,侧室们则各有各的院子。
有些人家的男主人因为公事繁忙的缘故,也常在外院居住,不过靖王却不属于这个类型——他倒是想有公务,可惜皇帝老爹暂时没给他这个机会啊。
由于正妃梁氏早逝,正院一直都是靖王自己在住着,平时一到晚上就清净得很。突然见到女儿跑来,靖王还以为家里又出了什么大事,精神顿时一紧。
听得云若辰是来问今儿宗室们围堵礼部闹事的事,靖王才稍微松了口气。
“哦,是这样的……”
经过这小半年来的“潜移默化”,靖王对于女儿热衷掺和“正事”的爱好已经免疫了。
下意识里,他其实是把这个女儿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只觉得女儿贴心又聪明,往往还能从巧妙的角度来分析事情,和她讨论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只是牵扯得比较广。无非还是空虚的国库与庞大的开支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国库没钱了,然而马上就要过年了。
元启帝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拖了一整年的削减宗室开支立刻提上日程。
过去,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礼部就要给在京的宗室发放俸禄年货。今年宗室们等啊等啊,小年过去好几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人按捺不住去打听,礼部的官员只说内阁没有条子下来,他们做不了主。
内阁那几位阁老开始装死,但凡有人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件事,他们就开始间歇性失聪,听不见啊听不见!不要来问我!
说实话,宗室勋贵们家里都是有老本的,谁都不至于没了这点钱和东西就过不了年。
但是这种事,是不能有开头的!
一旦这回不闻不问让人胡混过去,以后就成定例了。先是逢年过节该有的东西都没有了,紧接着就是各家应得的年俸、福利会被进一步削减……
这怎么能忍?
于是京城里的宗室们开始互相串门子,纷纷对内阁——其实谁也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这回的做法大大不满。
“其实他们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闹了,”靖王苦笑说:“之前是断断续续有人到礼部闹。今天从早上起,不知谁家先倡议的,好几十家一起堵了过去,礼部那边人仰马翻的,真是……”
靖王是个温和的人,说不出什么重话,但表情上分明是对这些宗室颇不以为然的。
他虽然是亲王,从小却爹不亲娘不疼地长大,半辈子也没享受过多好的待遇,所以对拿不到宗俸就要死要活的亲戚们理解不能。
云若辰早就知道亲爹的政治敏感度超低。但是她却深明大庆的宗室人口俸禄问题有多严重,远不是靖王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原本就是历史系高材生,来到大庆后也没有坐井观天,而是努力从各种能接触到的渠道了解整个大庆朝的历史与政治生态——她倒也不想那么累呀,谁让她有个太单纯的王爷老爹呢?
本朝太祖立国之后,即承袭前代旧制分封诸王,而且赋予他们很大的政治、军事权力。不仅如此,还特别给予他们丰厚的物质待遇,目的在于依靠宗室实行对全天下的有效统治。
太祖的想法很单纯,自己人才靠得住嘛。
他肯定数学不好,没把人口繁衍增长的因素考虑进去……
云若辰记得自己曾看过一个古老的寓言。
某个国王爱上了围棋。他与一名高明的棋士对弈,声明若棋士赢了就可以提出一个愿望,无论多么不合理都会得到满足。
棋士果然赢了,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愿望。
“我希望陛下赏我一粒米。”
“只是一粒米?”国王深感惊讶。
“是的,只要在棋盘的第一格放上一粒米,”发明者说,“在第二格加倍至两粒,在第三格加倍至四粒……依次类推,每一格都是前一格的双倍,直到放满整个棋盘为止。这就是我的愿望。”
听起来数目并不多啊,只不过一次次加倍,难道整个王国的粮食还不够填满整个棋盘吗?
答案是,真的不够,远远不够。数目不停递增的结果,是一个全人类都无法承受的数字……
大庆的宗室们就是如此。
在大庆朝初期,宗室们曾拥有过巨大的地方势力,但随着几代皇帝锲而不舍的削藩与防范,诸王子孙慢慢变成了一群只知道领取丰厚俸禄,无所事事的寄生虫。
地方上,他们兼并土地,染指商业,然而这些隐患朝廷虽然看得到却也无力去制止。
元启帝老了,懒得折腾,他这回削减宗俸的目的还是蛮明确的,就是想赖账。
“朕就是没钱,你们看着办吧”……这态度倒也光棍,很符合元启帝一贯的作风呢……
“父王,”云若辰想了想,问道:“您可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今儿闹得特别凶?”
“唉。因为今日户部开始给官员们发年俸了。”
靖王一摊手,叹气道。
原来如此!
云若辰简直要冷笑了。
一帮子蠹虫,家里吃香喝辣的还不事生产,看到官员们能领过年福利自己领不到就不平衡?
“可是父王,辰儿总觉得这事里透着古怪。”
“古怪?”
靖王怔了怔,不太跟得上女儿的思路。那些人当惯了大爷,得不到就闹事呗,虽然太不体面,但……古怪在何处啊?
“辰儿在想,这那么人同时一窝蜂跑上街去,也太齐整了吧。听说把整条御街都堵住了呢。”
“父王,您说……他们会不会是约好的啊?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
第四十八章:好甜的糖
深夜,朔风呼呼地拍打着门窗,庭中枯树不住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纵使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云若辰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屋外的寒意。
她翻身换了个姿势,还是无法安然入睡,脑中始终回旋着方才与靖王的谈话。
“幸好父王今儿一整天是出城上香去了,没掺和到这些麻烦事里……”
要不然的话,靖王的立场也挺尴尬的。
他身为亲王,宗室们若要拉他出头,他该怎么表态?支持朝廷,那就得罪了亲戚们;支持宗室,那就得罪了皇帝。两边都不支持,那就是懦弱没主见靠不住,谁还选你当太子!
偏偏也就那么巧,靖王一早就到城外沉香寺听佛事去了。云若辰知道父王是倾心佛法的,这和他务虚冲淡的性格很相似,但也因为并不怎么讨皇帝喜欢……皇帝喜欢的是道教啊。
信仰都不同,怎么相亲相爱?
与靖王相反的是,诚王这回倒霉透了。
谁让他摊上了个礼部尚书的老师呢?宗室勋贵们把礼部围得水泄不通的,堵在大门口把礼部的人从头骂到脚,说他们毁坏祖制虐待宗室等等等等。诚王和礼部关系深,这回也被牵扯进去了,好些宗室因此很不待见他。
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喝水都会塞牙啊。对于诚王目前的窘境,云若辰表示喜闻乐见,喜大普奔,呃……总之很开心。
“嗯?”
她刚有点儿睡意,忽然心头一动,缓缓坐起身来。
有人进来了,但不是聂深。
啊,是他……
云若辰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由得有些惊喜。
她披衣坐起,刚刚撩开拔步床的帘子,便看见一个少年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凸显出来。
“慎言。”
云若辰轻柔的呼唤传入少年耳中,引得他平稳的呼吸霎时微乱。
“郡主。”
他擦亮火折子,随手点燃了小几上的烛台。
烛火渐渐亮起。
啊……这是慎言吗?变化真大!
“慎言,你比我高好多了呢……这几个月长了几寸?”
云若辰微笑打量着眼前明显长大了许多的少年,双手在他们之间虚比了一下。
“两寸吧?”
叶慎言似乎也变得沉稳多了,没有再像原来那样,只要她稍微靠近一点或是和他多说两句话就发起窘来。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云若辰打趣了一句,低声招呼叶慎言在小几边坐下,也去薰炉里给他端了杯茶来。
“你一个人来?外头冷不冷?”
云若辰发现他肩上还积着些细细的雪花,在温暖的室内逐渐融化成水痕。叶慎言的发梢也湿湿的,有些乱,脸上蹭了块小灰,并不像聂深那样每次都能好整以暇地在她眼前出现。
然而云若辰对聂深和叶慎言自然是不同的。
“快趁热喝口茶暖暖身子呀,愣着做什么。”云若辰催促着,眼里含着笑,几乎是带着些母性的呵护了。
叶慎言闻言忙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热茶,又忙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袋,说是叶枞让他连夜送来的东西。
他说聂深有事去了外地,临走前交代叶枞帮留意云若辰需要的某些情报。今天叶枞把他叫过去,说情况比较紧,等不及聂深回来了,让他自己过来送情报。
“反正你也去过一趟靖王府。”
叶枞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戴面具的那半边脸上的表情,比面具还冰冷几分。叶慎言很明白师父的意思是——连这么点小任务你也完成不了就可以去死了。
“你师父倒是信得过你,让你一个小孩子大半夜跑来跑去。辛苦你了。”
云若辰无奈地一笑。
叶慎言还不到十岁呢,才到听雨楼几个月,叶枞就敢给他派任务了。也不怕叶慎言被王府的护院发现,或是他进不了这屋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
听云若辰这么说,叶慎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蹦了起来。云若辰先是愕然,旋而“噗嗤”轻笑起来,又掩口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慎言你不是小孩子,你是男子汉。”
呵呵,真是够孩子气的。
叶慎言突然沮丧起来,挠了挠头低声说:“我走了。”
他心情真的很差啊!
来之前跟自己说了多少遍,上次满脸鼻涕让郡主笑话,这回他一定要好好表现,别再出丑了。
他可是立誓要做大事的呢,要像叶枞师父和白夜师父那么厉害,要帮郡主把病治好,要……总而言之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浑浑噩噩了。这几个月来,他那么努力地练功,连严厉的叶枞师父都夸过他,可是……
可是为什么一到了小郡主面前,他还是只有丢人的份呐。
“呀,慎言你等等。”
云若辰转身到多宝格上取下一个匣子,将里头的点心拿出来用软纸包好。她又打开多宝格下的小屉,拿出一个包得四四方方的小纸包。
“这是四季斋的麻糖酥,你拿去吃。还有……这是茶叶,你替我转交给聂管事,好不好?”
“哦。”
叶慎言颓废的情绪似乎被她的小礼物安抚了,乖乖接过两个纸包贴身收好,才再次告辞。
看着叶慎言的身影在窗外消失,云若辰面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下来。她关紧窗户,回到小几边开始挑亮烛火读叶慎言送来的情报。
牛皮袋里只有薄薄的几张纸,但里头所提及的内容条条都触目惊心。
“想不到天命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
她捏着纸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突然实行的削减宗俸。
突然爆发的宗室闹事。
已逐渐浮出水面的天命教,与他们所支持的舒王的挣扎……
“我真能凭自己的能力来解决这些事吗……”
云若辰苦笑起来。她从来都很自信,但从来都不自大。
对方似乎已铺下天罗地网,她该如何破解这场迷局?
聂深,你又去了哪里?
“不知何时,你才能喝到我送你的茶呢?”
她想起那包被她花尽心思向父王讨来的雪龙云团。只因为那夜聂深说了“好喝”,她就心心念念想着要让他再喝上这茶。
云若辰所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在她积满白雪的屋顶上,还坐着一个不舍得离去的懵懂少年。
雪越下越大,少年的半身都堆满了雪花,他却依然没有走。
叶慎言将一小块麻糖酥异常珍惜地放进嘴里小心的咀嚼着,感受那浓郁的甜味充溢着他整个口腔,好像一直甜到了心里去。
“好甜的糖……”
第四十九章:雪一直下
腊月二十八,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下雪。待到天色大明,整座京城已变成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而鹅毛大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不断飘落。
云若辰披着她最厚最暖的狐裘,站在院子里看下人们贴窗花。靖王府里上下人等不住来回穿梭走动着,处处都洋溢着过年前特有的欢快气息。
工部的官吏总算识相,在过年前将靖王府大部分的院落都修葺完毕。尤其是新作的朱漆大门,刷得那叫一个鲜亮,在雪地里看来更是耀眼。
黑底泥金的“靖王府”三个大字灼灼生光,隔着一条街都能瞧个一清二楚。
而王府其他被烧毁的建筑,如黄侧妃和云若辰原先住的院子,都修建一新,比之间造的还要好。
所以云若辰这两天很忙,忙着替黄侧妃监督下人们清扫、搬家,还得抽出手来筹备过年。幸好有曾嬷嬷这种全能型管理人才在,她也就是坐在那儿当个摆设,管发对牌就行了。
也不是说云若辰本人处理不来这么多事。但身为一个八岁女童,她觉得自己替庶母暂时理家已经很出格,就不要表现得太优秀了吧!被人当做妖孽不好玩的。
靖王对于黄侧妃让女儿代理家务举双手双脚赞成。目睹过妾室们三次保胎失败的靖王爷,可不敢再让自己大腹便便的侧妃操劳费心,这一胎对靖王的意义实在太大了——对云若辰来说,意义一样重大,否则她何必出这个头?
她和靖王一样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出生,也一样希望这是个男孩……只有这样,靖王府才能在夺嫡斗争中更加有利。
前些日子,柳姨娘曾借着靖王在她屋里过夜的机会,旁敲侧击地说“想为黄娘娘和郡主分忧”。靖王没多想,第二天对黄侧妃一说,黄侧妃呵呵了几声说太好了,还把柳姨娘叫来当着靖王的面分给她一些工作。
柳姨娘喜不自禁,真屁颠屁颠跑到厨房里管事去了。才去了大半天,便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从此不再提管家的事,只说自己太年轻什么都不懂,还是辛苦黄娘娘和郡主吧——听着好像她比云若辰还年轻似的。
陈姨娘郑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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