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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by蔷薇柠檬-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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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下雨……”
云若辰抬起眼,遥遥指向远处的青山。“那边的山坳,对,就是那里,是最适合设混沌五行阵的天坑!”
混沌——五行阵?
那是什么?
顾澈只觉得“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赵玄则思索着“混沌”、“五行”的所指,而叶慎言却几乎跳了起来。
“郡主,不行啊,那个阵法……”
“你以前告诉过我,混沌五行阵虽然是幻阵中最厉害的一种,可容易失败不说,对施法者的伤害也很大!你每次施法都会伤及自己的经脉,这都多少次了?”
“请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的绝脉……”
叶慎言越说越急,突然才想到身边还有别人,云若辰未必想被人知道她天生绝脉的事。然而来不及了,赵玄何等心细,立刻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辰儿,绝脉,是什么?”
他沾满雨水的俊脸上略带焦急,情不自禁又抓住了她的手。
“那个,唉。”
云若辰没想到叶慎言的反应这么大,更没想到他会把绝脉的事说出来。这时顾澈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急道:“若辰,我不许你受伤!”
他这话直白得近乎霸道了,哪有人对女孩子这么说话的,真是失礼之极。可赵玄这回没觉得顾澈粗鲁,也紧跟着说:“我也不许!”
这……她是该感动呢,感动呢,还是感动呢?
好吧她真的很感动。
前世生为孤儿,与师父相依为命,又自由修习天道,她并没有什么机会与师父外的人培养起太深的感情。
但今生,她有了慈祥的父亲,心爱的弟弟,还有他们这一群真心关爱她的好朋友。无论是叶慎言还是顾撤、赵玄,他们在春狩出事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找她,还毫无怨言地一路陪着她来来去去。
然而,她只能辜负他们的好意。
“对不起慎言,我明白你很关心我。”她诚恳的说:“可是,这件事,关系到皇室存亡,关系到天下苍生……关系到,我的父王”
“我必须要去设阵,请你们帮帮我,好不好?”
沉默。
三人都沉默不语,没有人说好,也没有人反驳。顾澈与叶慎言只是近乎麻木地划动着撑杆,赵玄把手按在伤腿上,靠着身后的小毛不做声。
连小小的云耀也只是吮吸着手里那条鹿肉干,吧嗒吧嗒地,不敢说话。
“只要有你们帮忙,我自己不会有事的,真的!”
云若辰性子里有很倔强的部分,决定了的事,往往不会轻易更改。即使是软语恳求,几人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坚决与倔强。
他们又何尝不知,如果对方援军真的长驱直入,赶在北疆守军回京前把京城攻下,会是怎样的后果?
可要他们眼睁睁看着云若辰受苦,怎么可能呢?
云若辰好说歹说,几人也拿她没法子,只能照她说的做了。
天亮后一个时辰内,他们赶到了云若辰所说的那个山坳。到这里就没法继续坐竹排了,只能上岸步行。
好在有小毛在,云若辰、赵玄和云耀能够稍微轻松点。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休息过。顾澈和叶慎言其实都累得不行了,手臂和腿就像灌了铅块一样沉重,只靠着意志力在前进。
赵玄本身伤势不轻,又淋了雨,此时也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红了。但他一句抱怨也没有。
虽然说了她要设置混沌五行阵,云若辰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得很完美。正如叶慎言所说,这阵法难度太大,所以失败率真的很高。
能不能成功,除了看施法者的修为深浅和法器是否厉害之外,还真得靠运气了。
“赌一把人品吧。”
云若辰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走运的是,他们在半路上又发现了一个小山洞。云若辰赶紧让赵玄抱着云耀藏进去,又拜托顾澈照顾他们两个。
“姐姐,姐姐,你去哪里!”
忍了好久的小云耀,终于“哇”地哭出来了。而赵玄只能慌张地安抚着不停挣扎的云耀,等他好容易把云耀哄得不哭,云若辰和叶慎言早骑着小毛不见了踪影。
“可恶!”
顾澈咬着牙,用力地捶了一把洞壁。
最终,他也只能看着若辰去冒险!起码让他陪着她去啊,叶慎言那小子行不行的?
顾澈暗下决心:他必须要变得更强,更强,强到可以替她担起一切!
“好了。”
策马奔驰在密林之间,到某个稍微空旷的地方时,云若辰勒住了缰绳,抬起头望向远方。
叶慎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他们恰好停督在山坳的正中间,左右两个山头微微朝内天然倾斜。
“敌军的气息越来越近……我们就在这里设阵!”
云若辰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在越下越大的雨幕中,她握紧了叶慎言的手。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电光幻影
“轰隆!”
远远的,阴霾的天空降下一道闪雷,那声势在空旷的山林间显得尤为惊人。
一队在甲胄外披着玄色披风的骑兵正快马加鞭在林间穿行,尽管雨越下越大,他们前行的步伐却并未因此而受到阻滞。
马蹄带着泥水踏在坎坷的山路上,发出沉重而整齐的声响,和雨声雷声混杂在一起,引起周遭阵阵回声。
这队人马数目并不多,大约只有两千多人,却是部队中的精锐。
他们原先是某位藩王的亲兵。从去年开始,朝廷大幅削减宗室开支,也压缩了藩王们的亲兵队,除了给藩王督下小部分军队之外,其余的军户都被遣敌为农户。
这些人自幼就是军户,一下子被丢到乡下去做佃户种田,虽然还是给那位王爷服役,却总是难以适应乡间清苦无趣的生活。
几个月前,他们这批人又被王爷悄悄集中起来。不知王爷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上面,逐批把他们运送到秘密地方开始加强训练。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好些不知从哪儿来的壮丁,有些是江湖人士,有些又是被官兵招安的土匪。
然后在最近,他们被告知,所有人都归到了诚王爷的麾下,要跟着诚王爷回京“除奸佞、清君侧”。
表面上,诚王爷派来的人说得出的理由,是太子荒淫无能,居然敢与皇上妃嫔私通还闹出偌大的丑闻,丢尽了皇室的颜面,根本不配当大庆王朝的继承人。
但稍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反正就是诚王爷打算要放手一搏回京去和太子争夺王位就是了。
诚王爷这么干,能成功吗?很多人都疑惑着,光靠这么几千一万人……就能把京城夺下来?
听说太子原来对诚王爷不是挺和气的嘛,诚王爷要是不争王位,说不定在西南也能当个闲散亲王过得很舒服的啊,怎么就非要争位呢?
再说,他想争是他的事,大家难道真要跟着他去拼命?
不是没人想退出,特别是那些绿林土匪,哪有什么忠诚度可言。
可是当他们得知,所有被集中起来特训的人,都已经服下了一种慢性毒药,只要一个月得不到解药就会心肺衰竭而死,他们想逃也没得逃了!
按照诚王特使所说,那些不信邪的人按压着自己胸口肋骨间的某一处穴位,发现轻轻一碰就痛入心扉。这时他们才回过神来,大家都已经被绑上了诚王爷的战船,无法再退出了!
就在十天前,他们这些人又被分成几批,用大船偷偷运到这边来。前面那批据说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任务,只可惜让老皇帝和太子逃掉了。眼下这批,就是被送过来参与围捕皇帝、太子且攻打京城的。
既然是临时部队,自然也有临时的统帅。可是做统帅的那几个人,却和他们不大一样,总是神神秘秘的……
“长老,咱们再翻过两座山就可以拐上直通京城的官道了!”
在队伍的最前列,某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恭谨地向他左前方的男人禀报道。
“哼,这些人太慢了。”
被称为“长老”的男人中等身材,五官平屑得让人过目即忘,蜡像似的表情略嫌呆板。如果是聂深在此,自然能一眼看穿,这人脸上贴着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然而就是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人,便是天命教三大长老之一的“魅”。
魅长老骑术颇精,纵使在杂树丛生的林间驰骋,依然在马上坐得稳稳的,一副气定神闲的高手风范。
“又打雷了。这鬼天气!”
魅长老嘟哝了一句,其实也并不走把天气的恶劣放在心上,只是不满他所率领的援军行军速度太慢。他的同伴、天命教仅存的另一名长老“魈”带的人已在春狩最后一晚成功发动了突击,那些人目前正在搜捕着皇帝、太子,他可不想自己比同伴落后太多。
否则,在教主那里……
想到那位年纪不大、却阴狠毒辣到了极点的教主大人,即使老练如魅长老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隆隆隆——”
忽然间,在前方一连炸起四五道大雷,霎时间将这群人的眼睛都闪得睁不开了,原本尚算整齐的队伍顿时出现短暂的凌乱。
雷声和闪电对人的影响还不算大,可他们胯下的坐骑却纷纷躁动踢腾起来。一时间,队伍无法再有序前进,所有人几乎都在忙着呵斥自己的战马。
“怎么搞的?”魅长老咬牙道:“昨儿看天象的时候可没看出会打这么打的雷啊,这才立春,又没到惊蛰……怎么跟夏天似的!”
他的手下忙说:“长老,雷太大了,我们还要前进吗?”
旷野之中,他们这群移动的目标还是挺容易被雷电劈中的,谁让他们都穿着铁甲拿着兵器来着?
“当然!”
魅长老冷哼道:“要是去晚了,魈长老那边,哼哼……没事,让他们赶紧把队伍整理好,继续前进!”
几名手下忙转头去身后吩咐,维持队伍秩序。又耽搁了好一会儿,魅长老都等得不耐烦了,马儿们才稍微安静下来。
冒着雨丝,他们继续赶路。可跑着跑着,魅长老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
“为什么这些道路,还有附近的树木,看起来很眼熟?”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但并没有说出来。直到有一道大雷劈下,队伍再次混乱,站定了的魅长老才察觉到真的有问题!
他现在所看到的景象,与之前那一连串惊雷惊扰队伍,众人停督之时所见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迷路了!”
魅长老懊恼地挥起鞭子直接抽向某个在前方领路的手下。“蠢材!刚才怎么带的路!打个雷你就悟了吗!”
“对不起,长老,我错了,我马上重新勘察地形!”
手下慌慌张张地躲避魅长老的鞭子,从怀里掏出羊皮硝制的地图查看起来。
而在同一时刻,远处的山包上,云若辰正盘膝坐在最高处,紧闭双目双手按印,喃喃念着咒语。
叶慎言把摘来的芭蕉叶做成简陋的雨伞遮挡在她身上,虽然只能挡去小部分的风雨,也是聊胜于无。
“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天地五行,听我号令,给我动!”
云若辰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是从胸臆间爆出一声大喝!
“轰轰轰轰轰轰轰——”
随着她这声狂喝,几道紫金光电又再次在山间炸开!
就在闪电降下之后,云若辰双手幻化做无数形状,叶慎言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的几个手印。他完全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若辰。
正像他所担心的那样,云若辰的脸色正在飞快地音白起来,越来越音,但又在一瞬间涨红!
“噗——”
云若辰擅口大张,喷出一蓬血幕!
“郡主!”
叶慎言第一时间将倒下的云若辰揽在怀里,几乎失控地喊着:“你骗我!你说了不会有事的!你骗我!”
“我……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骗我!”
叶慎言抱着云若辰,居然无措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的云若辰,其实已昏了过去。她口鼻中仍然不断溢出鲜血,胸前衣衫尽被染红,气息越来越微弱。
叶慎言不知郡主设下的这什么混沌五行阵奏效了没有,甚至不知她的作法是否已结束。他回过神来后,唯一的想法是,赶紧把郡主带到安全的地方,把她救醒!
什么皇帝,太子,什么王朝,天下……这些对郡主很重要,可是对他,有什么意义呢?
“郡主,你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叶慎言虽然在听雨楼里狠狠地苦练了一年多,终究还是个十岁少年。经过了几天的奔波逃亡后,他的体力已经彻底被耗光了。
可在这时,他还是鼓起余勇,将云若辰送到小毛背上,又拿顾澈那件湿透了的外裳盖着云若辰。然后,他爬上马背,凭着记忆朝顾澈与赵玄、云耀藏身的山洞跑去!
云若辰在马背上被颠得半昏半醒。迷迷糊糊间,她想着,也许她的五行阵,真的能起效吧……
毕竟,正好遇上难得的春雷冷雨,地形也恰好符合五行相生相克之势,简直是老天爷帮忙啊。她自身并不能引动天地元力,纯靠术法引动天雷来完成这个混沌五行阵。
这术法,又称为“电光幻影”。当魅长老一群人头一次遇上闪电群爆炸时,其实他们就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入了云若辰在山坳中设下的幻阵!
只要这场雨不停,他们就走不出幻阵,自然也无法赶到京城了!
可是,云若辰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她体内的经脉,因为引动天雷而寸寸震断。叶慎言他们还不知道,云若辰即使醒来,也有很大的可能变成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
在施术前,云若辰就料到了自己将会遇到什么。
她没有那么伟大,没想过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挽救苍生,事实上她也做不到。
她只是,想尽力守护亲爱的父王……和弟弟……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村之夜
赵玄很冷。
湿了一大半的衣裳贴在身上,冷风呼呼从洞口外灌进来。而他为了不让云耀吹风,特意背对着洞口,让云耀窝在他与洞壁形成的小空间里。
顾澈也很冷。
小金停在他肩上,用尖锐的喙梳理着身上的羽毛,难得的安静。可小金的陪伴并不能让顾澈温暖起来,他的心始终悬在喉咙口,总觉得一开声就会掉出来。
所以他们都没有说话,交谈在此时成为最无用的东西。他们只能等待,等待,再等待。
山洞里,只有云耀抽噎的声音在低低地响着,时而含糊不清地喊两声“姐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小金昂起了低垂的脑袋,霎时挺直了身子。
“小金,是不是若辰他们回来了?”
顾澈惊喜地看向他的小伙伴,小金却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给予积极的回应。
“阿澈,它什么意思?”
赵玄刷地回头望着顾澈。顾澈迟疑着摇头,说:“不知道,它的反应很奇怪……啊!”
他们刚说了两句话,便同时听见了洞外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不等小金再作出反应,顾澈先跳了起来: “是小毛的蹄声啊!”
这么说,小毛把人带回来了?
赵玄和顾澈在这一刻都没想到云若辰去设的那什幺法阵是否成功,只想看见云若辰与叶慎言平安归来。
马蹄声在洞口停下,随后是小毛熟悉的马嘶。云耀吮着手指,同样伸长了小脖子朝外头张望着。两个大男孩更是不约而同地往洞口走了两步,但让他们心碎的是——
云若辰居然是被叶慎言背进来的!
“天!她吐了好多血!”
顾澈差点疯掉了,如果不是叶慎言背着云若辰,肯定要被他狠狠揪着衣领质问。为什么云若辰会变成这样!
“阿澈!”
赵玄费力地一手抱着云耀,一手扯住向云若辰扑去的顾澈。“你镇定点!”
“你让我怎么镇定啊!”
顾澈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吼起来:“若辰她……她……”
“哇!姐姐!姐姐!”
云耀被洞内气氛所感染,立刻放声大哭。赵玄何尝不心痛,可他灵台还保持着一丝清明。
“你给我闭嘴!”
赵玄音着脸怒吼起来,这激动对他来说,是极少有的情绪。他吼过之后不禁咳嗽起来,边咳边说:“慎言,辰儿的情况如何?”
叶慎言声音已经嘶哑了,头脸都是水痕,面上还有一路策马狂奔被林间枝桠划伤的细小伤口在渗血。
“郡主作法到最后吐血了,现在咱们要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身上弄干净,我再来想办法。”
最后一句,叶慎言也心虚。他刚刚导气入体,还是后天修行,连先天的门槛都没摸着呢,根本无法给云若辰输入真气疗伤——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云若辰已是经脉俱断。
“安全的地方……去哪?”
顾澈茫然地看看叶慎言,又看看赵玄。赵玄无视怀里呜咽着的云耀,沉声道:“就到咱们昨晚路过的那条村子!那里的人,估计被他们杀光了。”
“他们的先头部队去把村里的人杀掉,就是因为他们援军要经过那儿,怕被村人看到赶去报信吧。从时间来判断……援军估计已从那村子穿过,不会再回去了。”
“咱们先绕到水边,走水路,应该可以很快赶到那边!”
“好!”
顾澈追不及待地半拉扯着赵玄往洞外走,叶慎言赶紧背着云若辰跟出去。
还是赵玄、云若辰姐弟三人骑马,这次把缰的人变成了赵玄。云耀哭得累了,搂着他昏迷不醒的姐姐也睡了过去。
这几天里,小小的云耀受到的折磨,或许比几个大孩子还要多。他只是个才满周岁的小婴儿,自出生起就过着锦衣玉食、仆从呵护的舒服日子,哪里遭遇过这些?
可他顶多也是哭哭闹闹而已。哥哥姐姐们喂他吃干硬的肉干也好、酸涩的果子也好,他都乖乖吃下去,把屎把尿的时候也不闹别扭,已经算是很配合。
大概他本能地意识到,要在这样的艰难里活下去,只能好好配合大家吧。
几人还是冒着雨,在泥泞间寻找着原路,往他们搁在岸边的小竹排摸过去。
很远的地方,隐隐传来雷声,陆陆续续。
叶慎言抹去脸上雨水,回头看着他与云若辰离开的方向。混沌五行阵……希望真的能如郡主所愿,将那些人困得久些!
春天的雨水与夏日不同,缠缠绵绵,虽然不会很大,却总能下很久。
这场雨从凌晨开始下起,直到现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后来,叶慎言几个已经回忆不起,他们是如何找到了那条小竹排,又如何乘着竹排回游,抵达昨夜发生过大屠杀的村落。
冷,饿,痛,累,困,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变得麻木而迟钝。如果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单独行动,或许早都坚持不下来了。
多年后顾澈问叶慎言:“哎,你说,那时候我们根本连先天真气都没修炼成啊,怎么能撑得下去?”
“你问我,我问谁。你还不如去问赵玄咋没昏过去呢,看看他现在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亏得那些女人还说他如何如何的风姿若仙……”
已突破宗师境界的天下第一高手叶慎言,也感叹当年几人所创造的“奇迹”。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其实他们都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坚持住。
因为云若辰。
他们不能倒下,如果他们倒下了,云若辰怎么办?
这想法支撑着他们终于在天黑前进了村子。
正如赵玄预料的一样,村子里的人,已经被敌军杀光了。
尽管下了很久的雨,村中依然处处可见血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尸体,随即想到可能那些村民尸体可能都被敌军搜集起来烧掉了。
这是土匪们常用的手法,因为怕有漏网之鱼,所以常常将尸体烧掉以求安心,也是一种戾气的发泄。
村子不大,从村头到村尾估计只有几十户人家,周围是几百亩田地,前江后山。
他们找了看起来最齐整的一间院子躲进去。
虽说相对齐整,院子的大门也早被人劈烂了。屋里的家具也好,鸡舍也好,都被捣烂翻空。
可是能有个避雨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几人把还在昏迷的云若辰放在正屋的床上,又把云耀也搁在她身边,立刻就累得瘫在了地上。
“我……我去找干净衣服……”
叶慎言咬着牙,强迫自己站起来,差不多是手脚并用地摸着黑在屋角的破烂箱笼里寻找着。
顾澈也没歇多久,摸出怀里最后一块鹿肉干随意咀嚼了几口,开始为照明和取暖忙碌。
总算他们运气还没差到尽。这家估计曾是村里比较殷实的人家,三间正房里的箱笼虽然都被劈开,值钱的东西也被搜走了,衣裳被褥什么的倒是还在。
窗外春雨绵绵不休,气温比白天里又下降了许多。
山村的破烂小院中,燃起了微弱的灯火。三个少年谁也顾不上讲究什么形象,七手八脚地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扒拉掉,换上叶慎言找来的干净衣裳。
只有穿着湿衣在野地里逃命过的人,才能体会到干净的衣裳能带给人多么愉悦的慰藉。
赵玄很自觉地把云耀抱过来,也给他换衣裳。叶慎言没找到适合婴儿穿的小衣服,他们只能在衣服堆里挑两件最小的给云耀裹上了。
云耀一边乖乖地任由赵玄摆布,一边指着云若辰说:“姐姐,姐姐,姐姐不理我……”
“星儿听话,听话姐姐就会醒了。”
赵玄哑着嗓子,强忍着心中的痛楚。
“呃……这是女眷的衣裳……”
叶慎言手里拿着两三件女衫,却结结巴巴地,话也说不清楚了。
顾澈和赵玄眼神复杂地看看躺在床上的云若辰,又看看叶慎言手里的衣裳。
“要,要赶紧给她,她换干衣。”
顾澈差点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是啊,要赶紧给云若辰换衣裳,不能再耽搁了。
可是,谁来换?
总不能指望才一岁的云耀吧!
三个大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庆朝以儒学治国,礼教就算说不上森严,但也颇为严谨。别说替女孩子换衣服……就是看见姑娘家自个换衣服,那也是坏人名节了!
“我,我来吧。”
叶慎言是这么想的——赵玄也好,顾澈也好,都是那种大家公子,肯定很讲究什么礼教的。任他们这样拖下去不行啊!
至于他,还真就觉得替郡主换衣服虽然不好,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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