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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流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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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绪纷乱如麻,她一时半刻也想不清楚,于是对着那声音道:“玉石呢?有种叫他出来决一死战。”那个声音冷冷一笑,道:“你就好好在暗黑分坛玩玩,我们首领另有要事,无暇陪你。”这句话说完,再也没有声响。
林若兮身处绝境,反倒冷静起来,她明白慌乱只会让自己白白送了小命,细细打量四周,好像是地下的石窟,黑暗幽深,宽广处可容数千人聚会,狭窄处仅容一人过。暗黑分坛绝不会像寻常百姓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定然是机关重重,消息密布。
她手腕旋转,在袖间绕好绿丝带,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走不了几步,前面出现二条岔路,大小曲折并无二样,她略加思索,转向右边小路。再走几步,脚下不小心踩上一块凸起的乱石,蓦然,两边石壁之间射出无数利箭,夹带着呼啸之声,向林若兮全身袭来。
林若兮身形曼妙急速旋转,绿丝带盘旋回复,在自己身外包裹成一个圆圈,利箭遇上丝带圈,似绝望的飞鸟,无力地落下。她逃过一劫。
一地的利箭仿佛在宣告沉沉的杀机,林若兮走得更谨慎,这次前面一如适才出现了岔路,不过是三条,林若兮心想,怪不得暗黑如此厉害,原来他们进可杀人于无形,退可隐于地下,遁乎无形。
她仍然选择右侧小路,地下石窟中山风传来,夹带着潮湿的地气,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突然她的发髻不小心擦上了一根石钟乳的顶部,一股巨大的激流从天而降,她身形飘起,绿丝带的梢头钻入石壁缝里,借着一提之力,将自己牢牢地悬挂在半空,任由流水冲击,然而手中的火折子被水熄灭了,黑暗中,只听见嘶嘶作响,无数沉重的翅膀向她飞来,不好,是蝙蝠。她立刻将整个身子缩进水流里,屏住呼吸,实在忍不住了,才探出脑袋吸一口气又即刻缩回,如此数次之后,水流耗尽,蝙蝠黑压压地围上来。
林若兮身子侧悬在半空,用脚在左侧石壁上轻点,凌空一个倒翻,又在右侧石壁上一点,又是一个空翻,绿丝带不离左右,她久处黑暗,已微微能看清一点洞中的光景,只见死蝙蝠重重落了一地,恐怖狰狞,令人作呕。
她突然有些绝望起来,洞中埋伏重重,敌暗我明,自己能有多少体力对付这些机关消息?即便自己能闯过这些机关消息,地下洞窟道路纵横,犹如迷宫,自己就一定能找到出口么?
前方是未知的深渊,而她没有退路。
林若兮丧气归丧气,脚步还是向前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人生就像这样,不是向前,就是死。没有火折子,她走的更慢。一道门,出现在道路前方,门上有两个铜环,这会是出口么?林若兮能全身而退么?







、使团遇袭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亲们捧场,下面会越来越精彩。


林若兮伸出手去推这扇意味着生或死的门,门纹丝不动,竟然是精铁打就,环顾左右,别无出路。她想:铁门多半是受机关控制,火折子不灭还有机会找出消息掣,打开铁门,在黑暗之中简直难以登天。
她颓然坐下,忙绿了大半夜,历经了遇宵小、观杀人、躲官兵、破机关重重险事,这才想起未曾用膳,五脏庙早就抗议多时了,饥饿与疲惫一起袭来,不由心力交瘁。
便在此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那个阴深深的声音说过的一句话,我们首领另有要事。杀弟之仇不共戴天,玉石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寝其皮,有什么样重要的事能让他放下报仇大事?亲自出马?
除非……一对手同样是高手,暗黑其他杀手没有胜算,二玉石自信暗黑分坛是龙潭虎穴,我林若兮进的来出不去。想到此处冷汗涔涔而下。朔州城内能让玉石敬畏的高手是谁?契丹使团。林若兮突然全明白了,黑衣人煞费苦心引开耶律未央和自己为的就是各个击破,玉石及属下杀手可以全力对付契丹使团。
但还有一点说不通,玉石为什么要对付契丹使团?身为后唐臣民,公主和亲能化干戈为玉帛,是天大的喜事好事,为什么要加以破坏?
林若兮想的丝毫不差,使团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惨痛激烈的恶战,可惜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朔州驿站。
一更天了。
夜晚的天气还有几分料峭,冰冷的月光静静泻在驿站门前一块略微有些陈旧的匾上,风吹的匾摇摇晃晃,猎猎作响。两个驿卒强打精神,但还是不由自主打起了瞌睡。
驿站之内马已喂足草料,人也用过晚膳,那八十名兵士们都已在外室歇息,武功最高的燕云十二骑已被夜仰止派出找寻妹子和林若兮了,还未回来。
只有二十名军士四下散开,守卫内室夜仰止等使团首脑人物的安全。后唐兵士与百姓深盼和亲,料想契丹使团在后唐境内高枕无忧。所以夜仰止才敢如此托大,派出手下最精锐的皇家侍卫前去找人。
二十个黑衣人,头戴人皮面具,黑衣黑裤,黑衣腰带随风飘扬,装束一致,行动整齐划一。一人悄无声息地掩到两个驿卒身前,两手张开,抱住两人脖颈,轻轻一夹,两名驿卒哼都没哼一声,昏死过去。
这人手一挥,余下的黑衣人两人一组,逾墙而入,他们的轻身功夫说不上曼妙好看,却很实在。最后留下两人,潜在门前草丛中,打昏驿卒的黑衣人是最后越墙入内的。这群人分工明确,行动迅捷,显然平日里训练有素。十八个黑衣人没有惊动守卫内室的兵士,各自找到藏身之处,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候命令。
这一切都悄然无声,神不知鬼不觉,夜仰止身处内室,当然毫不知情。
夜仰止的房间亮着烛火,他还没有就寝,妹子和绿萝姑娘半途溜走,不见踪迹,朔州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有歹徒杀死了县太爷的公子和手下,带走了两个小乞丐。心中十分挂怀,不知者歹徒是何方神圣,妹子涉世未深,绿萝姑娘倨傲自信,不要受骗上当才是。
他坐在桌前,一壶一杯,喝着杯中寡酒,突然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强烈杀气,来人能避开众人耳目,显然是个高手,但他没有回头,神色如恒,一口一口喝着酒,“朋友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喝上一杯。”夜仰止的声音温和,平静,如沐春风。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黑衣人,只在衣服的边角绣了一个火焰的图案,有别于其他黑衣人,脸上戴的不是人皮面具,而是青铜面具。他身形清瘦,秀颀,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剑,凌厉而尖锐。
“好。”他居然答应了。
“坐,请教尊姓大名;”夜仰止缓缓转过身来,右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桌上的银质镶花酒壶陡然飞起,向黑衣人射去。他一说出此话,便立刻后悔了,又道:“朋友夤夜来访,自然不肯吐露真名,是我错了。”
“玉石。”黑衣人手掌摊开,虚虚一抓,酒壶平平落在他的掌心,这一手功夫展示了深厚的内力。他居然报上了真名,所谓英雄与英雄惺惺相惜,看来黑衣人十分敬重他的对手。
黑衣人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
夜仰止道:“早就听闻中原有个人人闻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杀手组织暗黑,首领玉石杀人从不失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已喝过,请出手。”
他不曾想到今日他要对付的是高手中的高手。
“好。”玉石手中的酒壶自洞开的窗扉穿出,“咣啷”一声落在内堂的石头地上,那是发起进攻的信号。
十八名黑衣人各自从藏身之处现身,与守卫在外的契丹精兵交上了手,一时之间金戈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厮杀喊叫之音震动天地,似有千军万马突如其来。
“玉兄,你劫杀我契丹迎亲使团,意欲何为?莫非你闻听清幽公主美貌之名,不胜仰慕,想要取而代之,迎娶佳人不成?”夜仰止突然起了调笑玉石之意。大敌当前,能如此闲暇雅致的恐怕只有他夜仰止一人了。
玉石无动于衷,他以石为名,早就心如坚石,冷嘲热讽听来也不觉得如何刺耳,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徒劳口舌?他出手。
黯然销魂掌。
掌心苍青,呈现出蒹葭的颜色,一挥一按,俱有青苔初生、秋风乍起、舟凝滞、马寒鸣的意境,无须有剑,指指可以作剑,掌中居然深藏剑意,剑气纵横四突而怀有悲怆的鸣啸之声,隐隐有古人聂政、专诸、荆轲等为报知遇之恩而以剑行刺来报答的泣血为别的悲壮。
黯然销魂掌杀敌制胜靠的居然不是雄浑霸气,而是心术控制,让人沉湎于黯然销魂的伤感之中不能自己,然后乘对手分神之际,施以致命一击。
少年多愁,无愁说愁,夜仰止恍恍惚惚,一时之间,少年时的落魄流离、辛酸苦楚涌上心头,只欲放声痛哭一场,手中的烈焰长剑似乎拿捏不住,莫非堂堂契丹四皇子,要不战而败了?
突然,夜仰止眸中的恍惚之色一敛而尽,长啸出声,左手微使暗劲,“当啷啷”,烈焰剑身激射而出,冲天而起,但见剑光璀璨异常,伸缩不定,犹如火焰映红了白雪覆盖的大地,又如长虹照亮了云与云流走的苍穹,也如日光炙痛了众人仰视的目光。
他居然是左手使剑。
漫天的月光消融殆尽,烈焰的光芒使世间的一切黯然失色,每个人眼前心里闪烁着那一团绚丽的光芒。
烈焰,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契丹名剑今日居然重现。
烈焰的传说沿着历史深邃的走廊萦回而来:相传烈焰为子虚先生呕心沥血耗尽一生所铸就,剑成那天子虚先生状貌若疯,纵身入火,转瞬之间化为灰烬,所以烈焰淬的是烈火,饮的是热血,五百年的血雨腥风岁月洗磨不能使之褪色,光焰如昔。
剑一出鞘,夜仰止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如同喷发的火山,他的左手轻轻一伸,剑仿佛有灵性一般从长空翻转,坠落。羽翼持剑,双眸之间光芒有如流星划过黑暗的苍穹。
夜仰止出剑,就是一剑。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的风情,语言在此是苍白无力的。
许多年以后江湖爱武人士谈起这一战,这一剑,都是不胜向往之。
黯然销魂掌与烈焰长剑,一得剑之魂,一得剑之灵,谁是胜者?
夜仰止和玉石生死激战之时,林若兮也正在和命运搏斗,她伸手叩响了铁门上的铜环,门突然打开,林若兮一脚踏出,门外居然是万丈深渊,她一脚踩空,人急速坠下……她衣袖中的绿绿丝带向上拂出,扣住了门上的铜环,人跟着翻身而起,无数道蓝凌凌的光向她劈头盖脸袭来。
蓝尾镖,三寸长,一寸阔,遇上石壁便能回旋反射,极难闪避。
林若兮袖中的绿丝带要用来阻止自己下坠,不能反击暗器,只能依靠本身轻功躲闪,蓝尾镖数量众多,角度刁钻,她终究不能全身而退,当人又一次踏上实地时,右肩中了两枚,一枚没尾而入,一枚露出寸许。肩头鲜血渗出,痛楚难当。林若兮心里明白,这两枚蓝尾镖如果不处置,自己会失血过多,虚弱无比,再也没有任何一丝可能逃出升天。
侧转身子,伸手拔出那枚露出肩外的蓝尾镖,血水顿时喷射而出,林若兮伸手点了肩头数处穴位,既阻血流,又可减轻痛楚。她一咬牙,以那柄拔出的蓝尾镖剜入肉里,探寻另一枚蓝尾镖,额头的汗一点一点滴下来,打湿了她衣衫,嘴里微微尝到了咸腥味,原来剧痛已经让她咬破了嘴唇。手指在肉里翻来覆去终于触碰到那枚蓝尾镖,力贯二指,蓝尾镖随着鲜血飞溅顺势而出。
林若兮不是江湖行客,随身带有金创药,只好扯下贴身衣衫,草草包扎伤口。







、流霜飞霰

作者有话要说:邪恶冷酷的玉石,会和林若兮有怎样的交集?他可以不在乎与他相交十余年的红颜知己流霜,听任流霜绝望自杀,那林若兮呢?


黑暗之中有脚步声传来,沉重,阴森,每一步不像是踏在地上,像是踏在心里,林若兮脸色惨白,玉石终于来了么?她有种突然解脱的感觉,等了那么久,总算盼到到了一战定生死的干脆和痛快。
石壁之上暗门打开,一盏红色的灯笼探出来,微弱的烛火照得地下洞窟不甚分明,却定格在林若兮惨淡的脸上。
“什么人?”
“空里流霜不觉飞。”那人嘴唇微启,叹息似的吟出了一句诗,“流霜,玉石左护法。”
跟着暗门之后走出一位锦缎彩衣的女子,二十来岁模样。
玉石的左右护法传说是一对绝色姐妹,左流霜右飞霰,流霜善用毒,飞霰善暗器。
林若兮有种空灵澄澈之美,而这流霜却有种奇异妖艳的神秘异域之美,肤色泛出一种淡淡的银白,她的眼神是碧波蓝天,嘴唇是淡淡的粉,她的头发却呈现奇异的深蓝,天生卷曲,长长地披散下来层层叠叠犹如蓝色的漩涡,卷曲深处是那样的深邃,那是迷茫的未来。
“你来干什么?”
林若兮满心以为她会幽幽吐出“取你性命”四个字。流霜却说了一句:“我来救你。” 
“你,救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在林若兮心池里泛开了层层涟漪。“为什么要救我?”她脱口而出。
“救你需要理由么?”流霜突然反问。
林若兮道:“玉石的左护法居然会出手救首领的生死仇敌,当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流霜道:“你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我。”蓝碧色的眸子精光四射,盯着林若兮极白的脸,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林若兮点点头,道:“好。”
流霜突然道:“在我胸口重重打上一掌。”
林若兮笑了,当真在她胸口发动凌厉的攻击,不过用的不是掌,而是绿丝带,她毕竟不敢亲信敌人,留了个心眼。
流霜没有半点反抗。
林若兮绿丝带的梢头疾速旋转,大环套小环,层层叠叠,在电光火石的刹那,梢头探出,斜斜划破了她胸前的衣衫,只在流霜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但绿丝带携带的内力却重重击打在她胸口。
流霜喷了一口黑血,洞窟地上斑斑驳驳都是飞溅的血花,她露出了满足的神情,慵懒的表情如同一只波斯猫,林若兮在洛阳时看过进贡皇帝的婀娜多姿、能歌善舞的波斯女子,举手投足与流霜很有几分神似,莫非流霜是波斯女子?
“你想知道我救你的理由么?现在还有时间。”流霜问。
林若兮心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流霜不像是在欺骗自己,且听听她说些什么。当下缓缓应了。
“我自幼与玉石一起长大,陪侍身侧十余载,出生入死,但是他从来都没把我放在心上,今天我一定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就究竟算什么”流霜遐思悠悠,似乎在回想当年与玉石一起朝夕相处,生死相依的时光。
流霜缓缓拭去嘴角残留的血痕,又道:“我这内腑身负寒疾,早年在一次刺杀行动中,为了接应玉石,受过碧血天寒的毒伤,自此每逢天寒地冻之节,痛楚发作,他一次也没过问。”
她又褪去了肩上锦衣,露出了匍匐在肩头丑陋的伤痕,道:“这一刀,深可见骨,是为玉石挡刀所留,他也无动于衷。许多次,我为他把命都赔上了,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寂寞是只虫子,一点点侵蚀人的内心,流霜居然会向玉石的死敌,一个陌生人,倾诉自己的心事,看来这寂寞是深入骨髓,浓得不可化解了。 
玉石,究竟是怎样冷血绝情的男子?
寒意自林若兮的心中蔓延开来,直至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落到这样铁石心肠的仇敌手中,又会是怎样的生不如死?她不敢想象。
流霜凄惨决裂,道:“好,谢谢你听我的倾诉,玉石快回来了,你可以挟持我,以我的性命要挟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我在玉石心目中的分量了。”
她是一个敏感多情的人,十多年在一个散发着冷峻魔力的男子身旁,很难不动感情,她清楚让一个人记住的方式实在很简单,要不让他爱你,爱得刻骨铭心,要不让他恨你,恨得撕心裂肺。她没法让玉石对她爱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只好选择用背叛的方式让玉石永远记住她。
林若兮眼里写满了感激与同情,她伸手用绿丝带勒住了流霜的脖颈,没过多久,地下石窟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跟着一阵扎扎作响,石壁之上陡然伸出了无数灯盏,照得洞窟亮若白昼。
玉石和他的黑衣杀手们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林若兮面前。
玉石安然无恙,那夜仰止呢?
林若兮心中有结千千,辗转反思,夜仰止莫非已然丧身玉石的黯然销魂掌下了?抬眼望去,她试图从玉石和黑衣人的脸上身上找出答案,突然看到了那个引她和耶律未央前来荒庙的黑衣人。
玉石当然也看到了满身是血,容颜如雪的林若兮和在她控制之下的流霜。他握紧了手掌,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林若兮抢先发问,对着那个与耶律未央一起消失的黑衣人,“你们把未央妹子怎么了?”
黑衣人没有理会她。
玉石冷冷的道:“你就是那个杀了我弟弟的女人?”
林若兮昂起了高贵的头颅,骄傲得如同那些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不错,是我。你就是那个小贼的哥哥?”她的问话方式与玉石如出一辙,显然是故意模仿的,意在激怒对手。
玉石没有愤怒,他冷静得如同坚硬的磐石,无论岁月经行千年,风雨沧桑,都不动声色。他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如果说眼光能杀人,林若兮早已死了一千遍了。
林若兮勒紧了流霜,道:“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想要她死还是要她活?”
“她不是我的女人,她的死活我也不关心,你尽可以杀她。”玉石的话是那样的斩钉截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流霜银白色的脸上浮现了一层悲哀,一滴泪,就是一滴,落在地上,悄然不见,那些话,比刀子还锋利,比冰雪还冷酷的话,能在她心中如这泪滴一样不留痕迹么?
林若兮冷笑:“玉石,你这个邪神恶魔,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玉石身后的黑夜人,也就是那个夜袭使团的主使,不经意地身形微微颤抖。
“她功夫不如人,竟会落在一个受伤的女子手中,此为一罪;身为暗黑成员,居然让对手以生死威胁首领,这是二罪。你不杀她我也要杀她。”玉石说出一番更为残忍的话来。
流霜的绝望泛滥成灾,嘶声道:“玉石,难道在你心里连我的一丝影子都没有?”突然纵身向前,啪一声,打了一记清脆的巴掌。林若兮猝然不妨,手腕转动,绿丝带松开数尺,在流霜脖颈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记,玉石居然没有躲闪,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自然感觉不到如何疼痛。流霜这一记满怀悲愤,用尽了全力,手顿时红肿了起来。
不知道玉石的青铜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表情?
玉石身后的黑衣人突然出声:“姐姐,不可对首领无礼。”原来她就是流霜的妹妹飞霰,紧身结束的黑衣显出她身形曼妙,戴有人皮面具的脸虽然瞧不清容颜,但那一个小巧尖尖的下巴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
“月照花林皆似霰”,流霜、飞霰原来都是以月为名的女子,只是这样的气质与月的温润如玉却总有几分格格不入。
流霜冷笑数声,道:“首领,不顾属下死活的首领?他是你的首领,不是我的。”流霜退回林若兮身侧。
飞霰越众而出,道:“你莫非忘了暗黑的规矩?”
流霜想起了当年刚入暗黑的场景,她八岁,他十八岁,他高坐在神坛之上,与雪狼神像并肩齐坐,黑发放荡不羁,袍袖飞扬,脸上并无面具,眉宇之间有种令人窒息的邪恶,她心神俱醉,心下暗暗许愿:此生非玉石莫嫁。至于“一入暗黑,惟命是从,不成功便成仁,背叛首领,乱刀分尸”的誓言早已自动忽略不计。
而今,她二十三,他三十三,他依然像当年那样让她怦然心动魂牵梦绕,但是他的无情冷酷令人心碎。
“好,玉石,你要我死,我死就是。”流霜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刀鞘金丝缠绕,篆刻鱼形文字,刀柄镶嵌一颗碧绿的猫眼石,显然名贵至极,刀锋横转,锋利的匕首已经刺入胸口。
莫非今夜,此地,就是波斯女子流霜毙命之所?






、血溅罗衣

作者有话要说:请关注本人长篇言情文《歌尽桃花扇底风》。


玉石没有阻拦,眼睁睁地看着流霜胸口血花绽放。
当流霜胸口的匕首没入寸许之时,林若兮缠绕在她脖颈的绿丝带突然松开,改而缠向她握在的右手的匕首,流霜心神激荡之下竟然无法躲避,绿丝带紧紧缠住古老名贵的匕首,用力向外一夺。
匕首刀刃殷红,血迹未干,向玉石的胸口激射而出。身后的飞霰衣袖垂下,伸出葱管般的纤纤细手,以二根手指轻轻夹住了沾血的匕首。
“你,你怎么不拦她?”林若兮指着玉石,恨声道。
“一个人自己要死是谁都拦不住的,” 玉石用嘲笑的口吻说道,“她背叛暗黑,就该死。”这话在流霜听来如同大锤在胸口重重一击,她的心犹如刀割,一层层沁出血来,暗想,玉石,我若不能让你爱我,只能让你恨我了。
连弹十指,袅袅的紫烟在空中迷漫,仿佛是盛开的无数紫罗兰,空气中迷漫了奇异的浓香,林若兮以袖掩鼻,只听流霜在耳边悄悄道,“你快走,我来拖住玉石。”跟着流霜的手在石壁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用力一按,石壁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道暗门,流霜在林若兮背上轻击一掌,用的是巧劲,林若兮的身子如同风筝轻飘飘地飞起,一个空翻,向暗门窜去。
“逢右必转,小心了。”流霜的话音和暗门一起在林若兮身后消失。
“日照紫烟”,流霜无数种剧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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