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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完结-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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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啦,怎么没说?”虎子苦着脸道,“可小二说楼上的那位爷横得很,说世子爷要是真喜欢这个雅间,就让世子爷亲自去跟他说。”
“放肆!”马尔珲又狠狠地砸了一下扶手,满脸怒气吩咐他的贴身护卫道,“你,跟着掌柜去把那小子给我拎到这儿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嚣张!”
那护卫“嗻”了一声就要走,我赶忙出声阻止,回头对马尔珲道:“小马叔,你先别急着生气。其实,你仔细想想,那人说的话虽然糙了点儿,可理却不糙。的确是他们先订的房,我们现在强要他们到别处去,是我们理亏。你现在还要派人去抓他们,传了出去,别人肯定要说是你小马叔以势压人。”马尔珲听到这里,脸上的怒气渐渐隐了下去,紧攥的拳头也松开了。我又回头问虎子道:“掌柜的,楼上还有别的雅间空吗?”
虎子摇了摇头,道:“没了,都满了。其他的雅间都起码有七八个人,就是这间才三个,所以小的才……”
“哦,是这样。”我思索了片刻,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胤禛,胤禛的小脑袋瓜子灵光得很,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还未开口,他便回答我道,“皇……王兄,我很想吃小马叔说的‘白斩鸡’!”
我又望向端静,这小妮子皱着眉头合计了半日,才微红了脸,嗫嚅道:“大……大哥,我也……也想……”
“知道了!”不等端静说完,我便应承了。我知道她说的“想”肯定跟胤禛的“想”不同,胤禛想的是“鸡”,这丫头想的则是“人”!因此,今天这雅间儿是要定了。
“小玛叔!”我走过去将马尔珲拉到一边跟他商议道,“我们都想吃白斩鸡,也都想听笛子,所以要不您就去一趟,会会那人,好好跟人说,赔点钱,让他们把雅间儿让给我们吧。”
玛尔珲看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胤禛和端静,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我点了点头,玛尔珲招呼了一声虎子,让他前头带路,就跟着离开了客厅。
我坐回到椅子上,等了两分钟,想起刚才玛尔珲不情不愿的样子,又不禁担心起他到了那里又要跟人吵起来,便叮嘱胤禛在客厅里陪着端静,自己带着几名侍卫追上了玛尔珲,随着他一同到了前院二楼正南的雅间门外。
虎子敲了敲门,“吱呀”一声,门裂了一道缝隙,一双眼睛从门缝里窥视着门外的我们。虎子扬着笑脸,指着马尔珲道:“这位爷,这位就是世子爷,他亲自来跟您商议了。”
那双眼睛用怀疑的目光将玛尔珲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嗯”了一声,冷冷地道:“闲杂人等都退到楼梯口,只许世子爷一人入内,否则免谈。”
“岂有此理!”玛尔珲咒了一句,眉头紧皱,将我护在身后,对护卫吩咐道,“给我拿下。”
“嗻!”几个护卫齐声应答,就要上前踢门,恰在这时,门内传来了一声十分狂野的“大笑”,唬得众人愣了一愣,那笑声止住后,却用讥讽的口吻道:“尝闻安亲王世子乃一谦谦君子,礼贤下士,广结善缘。不想,今日一见却也不过是个喜好以势压人的纨绔子弟。失望,失望啊!”
马尔珲被这话一激,气得脸都涨得通红,深呼吸了几下,也讽刺道:“哼,我玛尔珲见到君子便以礼相待,见到像你这样口出狂言,不知礼仪的狂徒,便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说着,又吩咐左右的侍卫,“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狂徒给我拉出来。”
“等等!”我喊了一声,将玛尔珲扯到一边耳语,“小马叔,咱们是来吃饭听曲的,这万一打起来,吃饭听曲要泡汤不说,万一传到皇阿玛耳朵里,知道我一出宫又闹出事儿来,我挨点骂,受点罚事儿小,关键是以后你想再带我出来玩儿,可难如上青天啦!”
玛尔珲听罢,与我对视了片刻,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到那雅间的门前,挥了挥手,让侍卫,护卫们护着我退到楼梯口,然后对那门里的人道:“一切皆如阁下所愿,可以开门一谈了吧?”
“世子爷果然是性情中人!”随着一声赞赏,门“吱呀”一声开了,玛尔珲的身影在门前一消失,就听“吱呀”一声,门又关上了。
搞什么鬼?里头究竟是什么人?谈个转让雅间儿的事儿用得着搞的这么神秘吗?虽然我知道玛尔珲身上也有功夫,一般对付一两个人是没问题的,但是,这门这么一关,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他,于是便对塞图低语:“派人去看着点我小马叔。”
塞图在耳畔回道:“主子放心,管跃已经去了。”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掏出怀表看看,都过去十五分钟了,玛尔珲还没出来,什么叫望眼欲穿?要是我的眼神是激光,那道门早就让我看成千疮百孔了。
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吩咐塞图道:“派人去问问管跃,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小马叔进去了那么久还没谈完?”
我这头才刚吩咐完,塞图都没来得及应答,就听见那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陆续出来三个人,一老者,一青年,和一中年壮汉,三人就按着这个顺序,从我们的身旁经过下了楼,那老者在下楼的时候抬眼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发现他那两道非常有特色的眉毛——罕见的犹如两把笔直的尖刀的“一”字眉。
“禧儿!”玛尔珲的声音响起,我一回头,看见他正在雅间门口朝我招手呢。我急忙奔过去,急问:“怎么回事?怎么谈这么久?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事儿!”玛尔珲笑道,“他们其实都是好人,是找我有点事儿,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问道。
“呃……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儿。”玛尔珲含混地一语带过,转而吩咐侍卫们,“去把四少爷和三小姐接到这儿来。”
看来玛尔珲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也不再追问。反正等我回去问管跃也一样。于是,我径直进了房间,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这个位子的视野非常好,窗口望出去正对着楼下演出台的正面,台上演员的姿态一览无余,乐曲也听得很清楚。玛尔珲可真是会享受啊!正感叹着,忽见楼下的人群一阵骚动,台上的众位演员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正纳闷,只见一个道熟悉的身影携一根棍状物从大堂出来,从容不迫的走上了演出台,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台下众人一鞠躬,原本就骚动的人群立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更有几个狂热的粉丝高声大喊:“笛王,笛王!”——原来是郑家声到场了!想不到郑家声在宫外这么受欢迎!
郑家声都来了,端静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啊?我一回头,恰见胤禛和端静从房门跨进来,便赶快朝他们招招手道:“快点儿,你们师傅来啦!”
胤禛“蹭蹭蹭”地三步并作两步,瞬间蹦上了我旁边的那把椅子上,占了另一半的窗口,探头往外一瞧,兴奋地对端静道:“三姐,快点儿,要开始了!”
端静加快了小碎步的频率,倚靠到另一个窗口,才刚看了舞台上的人一眼,眼眶就微微泛红了,幸亏胤禛和玛尔珲的眼睛此刻也都盯着楼下的郑家声,不然,这小丫头可要怎么解释她此刻的情绪失控呢?
我瞧瞧潜到玛尔珲身旁,撒了点小娇道:“小马叔,你这儿看得更清楚嘛,我要跟你换位子!”
“行!跟你换,跟你换!”玛尔珲爽快地将端静身旁的位子留给了我。
“三妹,给。”我掏出帕子递给端静,端静接过手去,迅速抹了一下眼角,一双眼睛却仍是紧盯着台上正在吹笛的人儿,一刻都不肯离开,生怕一眨眼就会看不见了似的。这小丫头的痴情模样,看得我心里可不落忍了,于是,趁着胤禛和玛尔珲都全身心地沉浸在笛声中,我跟马尔珲报备道:“小马叔,我跟三妹内急,去茅房了啊!”
玛尔珲好似在梦游中,魂不守舍地瞥了我一眼,道:“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啊!”
我“哦”了一声,一拉端静的手出了房门,直奔饭庄内院客厅,让塞图他们守着房门,关好了所有的窗户和房门,才小声地开口问端静:“三妹,你快告诉我,你跟郑家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是决定在一起呢,还是从此分道扬镳?”
“大姐……”端静才叫了一声,已经泪落纷纷,哽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我抱住端静,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我说过的,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别闷在心里。不管什么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别着急,别着急哦。”
“大……大姐……”端静抽噎了一阵,终于抑制住了情绪。
“嗯,我在。”我握着端静的手,真诚地望着她,笑道,“好了,傻丫头,不哭了吧?跟姐姐说说,昨天郑家声都跟你说些什么。”
端静吸了吸鼻子,又拿帕子拭了拭眼眶,又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道:“昨天他跟我说他只是一介伶人,而我是当朝公主,他没有资格喜欢我,所以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么一番话,我心里倒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郑家声虽然是个搞艺术的,倒是个十分理性的人。我“哦”了一声,道:“就这些,还有吗?”
端静点了点头,继续道:“他说,与我相配之人应是出身贵胄之家的,我现在对他的情愫只是一时的冲动,只要过一阵子冷却下来,就会渐渐遗忘的。可是,大姐……”端静说到这里似乎又哽住了,顿了一会儿,才又道,“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一时的冲动,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我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他也很喜欢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知道今儿早上在白云观,我对着长春真人许了什么愿吗?”
“什么?”
“其中一个就是若是能让我跟郑家声在一起,我情愿减寿二十年!” 端静说得特别地平静,但那语气却包含着前所未有的坚毅,还有那神态中的决绝,竟然跟我平时印象中那“柔弱的端静”判若两人!
“傻丫头,你怎么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许这样的愿呢?值得吗?”我轻斥着端静,心内却为这丫头的痴情心疼不已。
“我觉得值!”端静毫不犹豫地答道,可瞬间,她脸上却显出了一丝落寞,自嘲道,“可惜,我许的愿从来就没有实现过。这回也只是我的空想罢了。”
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忽然划过一丝非常古怪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个古怪法却又形容不出来。望着端静的那伤心颓然的脸庞,心内有忧伤,更有担忧。
我捧起她的脸,缓缓道:“傻妹妹,别的地方许愿灵不灵我不知道,可是白云观那地方的确有点名堂的。知道吗?那枚‘压胜钱’好像真的有什么法力,自从我将它戴在身边就真的再也没有重复过先前的噩梦。”
“真的吗?”端静的脸庞忽然就明媚了起来,好似那频临死亡的枯草得到了甘露水,瞬间恢复了生命力,又蕴藏着无数生的希望。
“真的。”我点点头。
其实还有更神奇的事情我没有说,那个王常月道长居然知道我那“压胜钱”根本就没丢,而且清清楚楚地指出那枚“压胜钱”就被我塞在怀里。我无法形容当那老道跟我说这些时我有多震惊。可他却只是笑眯眯地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说着又给了我一枚“压胜钱”,而且嘱咐我说,这枚“压胜钱”我必须要无时无刻地放在怀里,它能让我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那就是说,今儿我许的愿望有可能成真的了?”端静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神采。
“也许吧。”我皱眉道,“可是,万一成真,你可就真的少了二十年寿命啦!”
“只要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少二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呢?”端静反握住我的手道,“大姐,你知道吗?我想过千百遍了,我不想像我额娘那样活着,我想要痛痛快快地喜欢一个人,跟他一生一世,一心一意,这样人活着才有意义!”
我端详了端静半晌,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
端静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后悔!”
“既是这样,那你就等待机会吧。你的心这么诚,长春真人会保佑你的!” 我起身笑着对端静道,“咱们回去吧,待太久,小马叔他们该找我们了。”
才刚跟端静一道跨出房门,却听楼上传来“吱呀”一声,然后“咚咚咚”从楼梯上跑下一个人来。这人哪来的?刚才进院子的时候明明看到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啊!好奇之下,我朝那人望了一眼,恰好,那人也转头往我这边瞟了一眼,这一瞟,那人当即惊讶地顿下了步子,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上前几步,“啪啪”甩了甩袖子,屈膝跪地道:“臣蒋雨亭叩见大公主!”
“蒋大人请起。”我说着话,抬头往楼上瞅了一眼,问道,“你怎么从楼上下来?刚刚我来的时候没看到院子里有人啊。还有其他人吗?”
“有。”蒋雨亭也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笑道:“部分在京的江浙官员聚会,孟球也在。臣等上午就已在此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忙你的去吧。我先走啦。”说完,我就领着端静欲走。
“大公主,大公主请留步!”蒋雨亭急急叫住我,我顿住步子回身,蒋雨亭到了我面前,低声道,“大公主,能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这个请求,随着蒋雨亭走到了楼道边,远离了端静和侍卫,问道,“什么事,说吧。”
蒋雨亭低声道:“大公主,其实今日臣等在此聚会是为了商议救一个人……”
“救人?”我惊诧道,“救谁?”
蒋雨亭道:“也是一位在京为官的同乡,名叫戴梓。”
“戴梓?”我重复了一遍。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是。不知大公主有没有听过‘冲天炮’?那就是他设计制造的!”
“哦——”我忽然醒悟过来,怪不得觉得熟呢,阅兵前那一阵子,班第时常提到这个名字。“是他啊,他不是因为立了大功,被召进南书房了吗?”
“唉!”蒋雨亭叹气道,“有人嫉妒他的功劳,要整他,昨儿已被下到刑部大牢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要整他?”
“是……”蒋雨亭欲言又止,“不知大公主能否上楼一叙,臣等可以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给您听。”
我回头看了一眼等待中的端静,朝塞图招了招手,让他派人先把端静送回去,随后跟着蒋雨亭上了楼。房内聚集了七八个人,张孟球也在其中,蒋雨亭将我介绍了一下后,众人齐齐上前见礼,随后,就见个个都一扫我刚进门时的阴霾,脸上露出了希冀的微笑。
我坐定后,问道:“好了,蒋大人,你快说说,到底是谁要陷害戴梓?”
蒋雨亭答道:“回大公主,这个人就是钦天监监副南怀仁!”
“南怀仁?!”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半天才找回了声音,道,“不,不会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南师傅看上去不像是这样的人呀!况且,他还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呢!”
张孟球极度愤慨地道:“我们没有搞错,就是南怀仁这个假仁假义的洋鬼子!就是他和陈宏勋串通一气,要置文开兄于死地!”




、226王府龃龉

“禧儿;禧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将我那早已跑出去十万八千里的魂硬生生地拘了回来,我一抬眼,恰好对上安亲王的福晋,赫舍里氏关切的眼神,她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庞;道;“禧儿;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摇摇头;笑了笑道:“婶婆;我没事儿;好着呢!”
“我瞧着……不对啊!”赫舍里氏很不放心地仔细瞧了瞧我,摇头道:“往常你一来肯定跟景熙;吴尔占他们闹得开心着呢!可今儿你居然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快跟婶婆说说。”
心事?对,我的确有心事。自打在升平庄,张孟球、蒋雨亭等人将南怀仁和陈宏勋串通一气陷害戴梓的事说给我听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按照张孟球和蒋雨亭等人的说法,戴梓是个性情有些孤傲,却又才华横溢的文人、画家、武器专家。南怀仁陷害他纯属嫉妒,怕戴梓一旦受到康师傅的重用,他自己就会在康师傅面前失去地位,而陈宏勋更是个十足的奸佞小人,论起来他还是张献忠养子之子、降臣之后,无官无职,整天游手好闲,与地痞流氓为伍,以敲诈勒索为业。前一阵子,恰好让他见到一日本商人登门拜见戴梓,他便以此事要挟戴梓,勒索三千两银子,谁知戴梓也不是个文弱书生,非但银子一分没给,还将陈宏勋打了出去。陈宏勋由此对戴梓怀恨在心。之后,他辗转找到了南怀仁,两人一拍即合,在康师傅面前告了戴梓一桩,说他“私通东洋”,康师傅一怒之下就把戴梓下到了刑部。
自昨日发生此事后,张孟球和蒋雨亭等人就多方奔走,寻了很多门路,希望能把戴梓救出来,可均是无功而返。因为这案子实在太棘手。首先,南怀仁是康师傅面前可是红得发紫的,朝中的大小官员,无论谁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谁吃饱了没事儿干会跟他过不去?其次,戴梓这回被人家安的罪名太吓人——“私通东洋”,等于说他叛国,倘若查实为真,必死无疑到时候,那个保人也会因此受到株连而“人头不保”!
这帮江浙官员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上午,还是没讨论出个确切的方案来,蒋雨亭偶然碰见了我,将我请了去,他们便将我当作救星一般,希望我能够援助一把。我自然是倾向张孟球和蒋雨亭等人的说法,相信戴梓是清白无辜的,我也不是顾忌南怀仁,任凭他在康师傅面前的面子再大,那也大不过我的不是?关键问题在哪儿?张孟球和蒋雨亭他们都拿不出来证明戴梓的确是无辜的证据!
康师傅向来很看重人命,每年秋决之前,他总会将各地报上来处决人犯的卷宗看了又看,生怕有什么冤假错案,枉送了人命,若能找到能宽恕人犯的理由,他都会尽量宽恕,改判缓刑。像这种涉嫌通敌卖国的大案,若不是南怀仁和陈宏勋他们提供了足以让康师傅信服的证据,戴梓是不会被投到大牢里去的。因此,当时我也没敢打包票,只是答应若是他们能找到确凿的证据的话,我便帮他们去御前吹吹风。
从升平庄吃完饭,坐上车子的那一刻起,我的脑子里就总盘旋着这事儿,原本想跟小马探讨探讨,可一想他也没在朝中担任实职,整天就是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跟他探讨也探不出什么来,不如等到了安亲王府,找安亲王岳乐商谈商谈,或许还有点用,谁知到了王府一瞧,安亲王一早就被康师傅请到宫里议事了,还没回府。
这会儿子,鲜有机会出宫的胤禛,端静跟景熙、吴尔占他们在园子里正玩儿得不亦乐乎,我因为心里有事儿,也就没心思玩儿了。不过,现在赫舍里氏问起,我也不便告诉她。因她就是个十足的家庭妇女,一门心思只在相夫教子上,从不参与政事,说了也等于对牛弹琴,倒不如插科打诨,开开玩笑带过去算了。
想到此,我便搂住赫舍里氏的胳膊娇声抢白道,“唉呀,婶婆,我都十七啦,是大人了,总不能还像小孩子一样,整天咋咋呼呼的,对吧?”
“唉哟哟!”赫舍里氏打量了我一番,笑呵呵地道,“看来禧儿真的长大咯,可以嫁人啦!婶婆呀,可就盼着喝你喜酒的那一天咯!”
“唉呀,婶婆……”我脸上一阵发热,正想“反击”,却见蕴端的双胞胎妹妹,比我大一岁的蕴馨急急忙忙跑进来道:“额娘,额娘,吴尔占跟四阿哥打起来了,怎么拉都拉不开,您快去看看吧。”
“这孩子,说过他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这臭脾……咳咳……脾气……”赫舍里氏似是忧愤交加,说话用力过度,居然咳嗽起来。我急忙帮着拍后背,安慰道:“婶婆,您别着急,没事儿的。”又回头对蕴馨道,“你看着婶婆,我去看看。” 说完,我就领着小穗,塞图他们直奔事发地点——后花园而去。还未到达“战场”,远远地就听见嘈杂的劝架声:“别打了,别打了!”,细听之下,还夹杂着锦瑟那脆生生的加油声:“小舅舅,加油,小舅舅,加油!”
转过一座假山,终于看见胤禛和吴尔占紧抱着在草坪上滚来滚去,景熙,蕴端,端静都在一旁扯着嗓子神情焦急地在劝架,就是锦瑟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貌似比过年还高兴。
见胤禛和吴尔占打得这么如火如荼,我也懒得扯嗓子喊了,直接让塞图和赫达上去将他们俩扯开,谁知道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尤其是胤禛,趁塞图不敢真用力抓他,使了个蛮力脱开了钳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朝向吴尔占撞去,居然将吴尔占和赫达都撞翻在地,他自己顺势就坐到了吴尔占的身上,狠狠地一拳挥过去,吴尔占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受此突袭,吴尔占也顾不得自己的鼻子了,迅速展开反击,于是两个人又再次展开激战!
不来点狠的是治不住这俩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下令:“塞图,赫达,拉开他们,点了他们俩的穴道!”
塞图和赫达略一犹豫,还是应了声“嗻”,再次将胤禛和吴尔占分开,按照吩咐点了胤禛和吴尔占的穴道,这两人才终于老实了。我看了鼻青脸肿的吴尔占,披头散发的胤禛,不解道:“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打得这么你死我活的啊?”
“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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