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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墓云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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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你帮我看看,我身上现在还剩些什么?我、我的鼻子还在么?耳朵呢?还剩下几只?我,我感觉不到我的胳膊和腿了,它们还好么?”
墙角那个一脸绷带的男子将目光缓缓移到了白泥的身上,他轻轻摇了摇头。
白泥顿时泪如雨下。“都、都没了?他、他嘛的,啥也没给我留下啊呜呜……”
“你……”那个绷带男子似是很痛,强忍着,又道:“你好好的,什么都没少。”
白泥瞬时止住转在眼珠子里的泪,一吸鼻涕,又道:“啥也没少?你诓我不?”
那人又摇了摇头。
“那我怎么动不了?浑身,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服了药,那药劲还未褪,所以你现在全身麻木,至于动不了,因为你被点了穴。”
白泥泪汪汪的眸子死死的凝着左上角,恳求的声音道:“小、小哥,你行行好帮帮忙,帮我解开穴道吧,我前胸后背好痒,好难受啊。”
那人犹豫了一下,回道:“我不好擅自给你解穴。”
白泥脑海中猛地闪过了之前那个扬言要割她鼻子砍她耳朵的恶人的模样,果然,眼前这个小子也是忌惮他的。
白泥眼珠来回转动了几圈,直凝着那张缠满了绷带看不到面目的脸,说道:“你要是不给我解穴,给我挠挠也成。我这,难、难受的我都快死掉了,我要是死了,你更不好交代吧。”
那男子又犹豫起来,过了许久,他的那张绷带脸渐渐移到了白泥的脸前。
白泥一双葡萄似的大眼只盯着他,他的脸上裹着厚厚的布条子,绷带勾勒出他细长的脸型,他的一双眸子,大大亮亮的,白泥凝着他的眸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爬上心头。
“哪里痒?”绷带脸淡淡的问道。
白泥眼珠子一转,向下一停:“后背挠不到,挠前胸吧!”
白泥一边说着,丹田的一股气以升至了天庭。崇华有一套不外传的内功心法,是以移穴走脉之法冲破被封锁的穴道,白泥学艺不精,想她哥云川弹指间即刻冲破,她嘛,从醒来到现在也攒了半个时辰了,只差,胸前这最有一鼓闷气!
“锁骨下面,往下,再、再往下一点……”白泥提着气力说道,眼见绷带男那只皙白的手眼看就要落到自己的胸前了,脸上不由凝起一笑。
“这里吗?”绷带脸刚说完,手已落在了白泥微微起伏的胸前,这一落,手再微微用力之时……
缝隙间露出的眸子瞬时瞪得老大,白泥瞧不见他此时的脸色,只是觉得他一双眼睛红的有些吓人。
“你、你你你,你是……女人?!”惊慌外加惊恐的目光,绷带脸瞬时不知所措,正要抽回手时,谁料白泥一把将其握住。
“咚——!”一声。只见白泥一个鲤鱼打挺,脑袋狠狠地撞向了那满是绷带的脸上。
被撞的人,那叫一个措手不及,重击之下当即倒向了一旁。
白泥拍着胸脯,朗声直道:“女什么女?我是爷们儿,不是女人!”
、上山·下崖
马车一路向南,从日出行至黄昏,直到他们到达了崇华山脚的梅镇,众人才算是松下一口气。
云川下腹的伤口已做了应急的处理,但是长时间的颠簸还是叫他重伤的肺部难以承受。云川煞白无血的脸上还在死忍着,但也毕竟血肉之躯,刚出了梅镇,他就咳了两口鲜血出来。
沐夜唤他们停车休憩,她独自跳下车,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车上只剩沐盼盼和云川二人,沐盼盼喝了两口水袋里的水,然后递给云川。沐盼盼好歹一个千金小姐,对于自己用过的水倒是不甚在意的愿意与云川分享,云川未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沐盼盼觉得自己的好意被人拂了,面上不悦,又灌了几口下去。
“咳。”云川又咳出一声,手附在了胸前,他呼吸的幅度已放到了最小,却还是止不住胸口处传来的痛。他一手撩起车帘,向密林中看去。
沐盼盼凝着云川的侧脸看着,许久,又望了眼车外,说道:“她不会回来了,她去找承恩了。”
云川笑而不答,缓缓落下手中的帘子,直起身,闭目调息运气。车内静了下来,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沐盼盼瞧着外面渐渐暗下的天色,直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就不怕慕宇敖会再派人追上来吗?沐夜她不会回来了,她这辈子,都是为了那个人活的,他若没死,沐夜的心,只会扑在沐承恩一个人身上!”
云川微睁开眼睛,他没看沐盼盼,只轻轻说了一句:“姑娘要是赶时间,可先行离去。”
沐盼盼猛地住了嘴,哼出一气,再不说话。
又过了没多久,林间传来悉悉索索几声,一身白衣的沐夜渐渐从树林中走出。
沐盼盼看见沐夜上车的时候,似是有些震惊,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沐夜递上来几根又长又直的树枝,沐夜转过身来,开口便对云川说道:“脱衣。”
沐盼盼愣了一下,面上泛上抹红晕,沐夜对她的神情毫无察觉,只对着云川又说了一句:“不把你的骨头定住,上不到山顶,你就成副尸体了。”
云川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的手刚放到领口,沐夜侧目看了身旁的沐盼盼一眼,说道:“这里有点窄。”
沐盼盼面上一热,一咬唇角,起身下了马车。
沐夜嗤一声撕下一片裙襟,几下将它撕成碎布条。云川对她的治疗手法已是十分的熟悉,记得他离开卞园的那一天,沐夜也是这样帮他固定伤口的。沐夜垂面忙碌着,额上显着一层密密的细汗,云川瞧见了,低下头,泛白的面上泛起暖暖的一笑。
‘只要他不死,沐夜的心思只会扑在沐承恩一个人身上。’沐盼盼的话,余音似还游荡在车内。云川面上的笑,却愈浓了。
沐夜掰断手里一根略长的树枝,抬头瞧见他,蹙眉道:“你笑什么?”
云川侧头看着窗外的密林,回道:“无事。”
“你这身子,回去以后,要躺个五六天了。”沐夜想了想,又道:“当时你要是没出那一掌,起码能少躺个两天。”
“咳,咳咳……”云川只觉胸中猛然一道剧痛传来,他强忍着痛,苦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静养了,要少动,至少也要等到骨头完全愈合。”沐夜手里的动作很轻,她又选了一根较直的树枝掰下最平滑的一段,然后用布条裹在云川的前胸与后背间,她一面绑着,一面又道:“有空的时候,拿你那神针在身上多扎两下吧。”
与他们在卞园分离那天,一模一样的话语,几乎未变的口气。
云川身子微怔一下,侧目,看了沐夜一眼,垂眸间轻轻说道:“你要离开,是不是?”
沐夜直白的点点头,应下:“我要回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去寻他。”
云川说道:“可否听我一言?”
沐夜手中的动作一停,抬眼看着他,云川惨白的唇角微启:“诚如那位四小姐所说,有人用一具假的尸体置于山下,受野狼啃食,叫尸体辨不清面目,这人如此费心,必是有心要救人的。如若人真是被他救走的,那这人必定会藏匿起来,沐家找不到他,你又从何寻起?其次,现在整个江南以北,乃至荆北城内外,全部都是沐麟的军队,你既要寻人又要避开众多耳目,且你身上还带着伤,此举实不明智。退而再说,那位姑娘刚刚所说的话,你可是完全相信?她所述之时,我见你面上满是疑惑,就这般鲁莽前去,若是中伏,恐悔已不及。”
云川一通分析下来,句句都直击沐夜的要害。沐夜看着他那清澈如泉的目光,手中一紧,只道:“你说的这些,我心中明白,可是……”沐夜犹豫道。
云川又道:“我会再派人去墓园的,白泥也久去未归,我定会加派人手去寻他们。”云川说着,目光变的深远,缓缓又道:“我想,沐姑娘你不必太忧心。依我之前派去的人回来详述的,和刚刚那四小姐所形容的,他们所见的尸体肉已被野物啃尽,但四肢骸骨有被巨力捏碎的痕迹,头骨上还有密集的裂缝,说到此处,倒是叫我想起一人,不知沐姑娘是否觉得有些熟悉……”
沐夜目光一激,惊眸看向他,久久,才吐出一句:“师……父?”
云川垂眸不语,面上泛起轻浅的一笑。
…… ……
沐承恩揉着发痛又发胀的脑门,他扑闪几下眼睛,发现刚刚偷袭自己的那个小丫头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只觉得那里红红、麻麻的,他一咬牙,狠狠合上眼睛。
“小哥!”突然一个声音窜入了沐承恩的耳中,他猛一下抬起头,正对上了白泥那双水葡萄一样的大眼和一张讨好的笑脸。
沐承恩无意识的缩了下身子。“你,你怎么回来了?”
白泥低下头,揪着袖子口,低声说道:“小哥,别闹了,你知道的吧?外面丫的是悬崖啊。”
沐承恩一愣,悬崖?他抬头向着白泥身后的洞口看去,只看到外面亮亮的,天空红红的,至于洞口外四周围是什么景色,他不知道,因为他被师父救回来以后就在这里面养伤治疗,从未出去过。
白泥揪着手里的袖子更用力了,脸上挤出一笑:“尊师真是好功力啊!在悬崖峭壁上找到这么个洞穴,还把咱俩弄进来。那啥,小哥,刚刚一场误会,误会啊……”白泥俨然一副玩砸了自己回来找台阶下的赔礼状。
沐承恩低头看看手掌里的红,没看白泥,重新靠在墙角,开始调息。
“小哥,刚刚的事,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等那恶人,不不,是尊师……”白泥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发出‘叮’一声。白泥当即一个空中转体,身子猛地倒在了地上,闭目装晕,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她逃跑之前。
沐承恩随声看去,只见洞口外落下两条绳索,他心中一惊,眼看向了墙边竖着的一柄剑,这时,绳索上跳下两个黑色的人影。
沐承恩在被三夫人丢下山崖的时候,摔断了一条腿摔碎了左肩。好在是左肩,他右手一把抓过墙角的长剑,接着对白泥喊道:“别装了,不想死的,现在就跑。”
白泥一睁眼,侧脸朝着洞外一看,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手里持着匕首,一副肃杀的样子冲进了洞中。
“呀!”眼看那匕首就要插在白泥的胸口,白泥一个纵身离开了原处,她身上的麻药劲还没有退去,手脚并不是很灵活,她尽力使出一套移形换步躲开了黑衣人的攻击,又趁隙给了那人一脚。
另一个黑衣攻向了山洞内侧的沐承恩,他一条腿支着身子站立起来,原地与那黑衣打了三五回合,正在这时,洞口处又落下来两个黑衣。沐承恩手中的剑愈快,自己也没有发觉,脸上的绷带开始松动。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快走。”沐承恩对着白泥喊道。
白泥打的一头是汗,她一脚又踢中脸前的黑衣人,心中却在暗骂:如此关键时刻他那个本事老大的恶人师父怎么又不出现了呢?白泥此时手脚不灵,身上又无力,细想想,自己本来就是被他师父捉来当药用的。刚才还在为攀不上悬崖而发愁,现在绳子都送下来了,她实在没必要在这儿多耗。
“咚!”白泥一脚踹开脸前的黑衣,扬面朝着沐承恩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咱就不打扰了。”说罢,夺过地上那黑衣手中的短刀,向着洞口跑去。
沐承恩收回目光,专心于眼前的刺客,此时他唯一可以站立的左腿已开始发颤。
话说那白泥,人已冲到了洞口外,错身躲开了迎面跑来的两个黑衣的夹击,大手一伸,眼看就要摸到绳索了,猛地,身子一抖,瞬时回过头来,转身又冲着山洞内跑去。原本被她错开的那两个黑衣也看愣了眼,再次挥刀来刺,这次白泥不闪躲了,一脸坚决的以刀驳回,一面朝着山洞内的一角喊道:
“小哥莫怕!我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我等崇华第子,谨记锄强扶弱救死扶伤之口号。”说罢,猛挥一刀。
沐承恩闻声疑惑的目光看去,这一看,正瞧到白泥身后不远处的山洞外,走进一抹青衣,步伐轻盈缥缈,右手携射月,左手提一长剑,剑上鲜血满布,血迹拖了一路。
“师父!”沐承恩脱口唤道。
苏子鹤走着,身形一摆,抬袖间两枚银针飞射而出,正打进了白泥身前那两个黑衣人的天庭,“咚咚”两声,黑衣人倒去了地上。
白泥肩头一震,抬袖擦了擦干干的额头,吐出一口长气,说道:“呼。尊师来了,我便放心了。”
苏子鹤面露杀气,白泥当即抱头蹲在了地上,苏子鹤提起手中的剑一扔,“噌”一声,长剑划过白泥头顶,直插沐承恩身旁那黑衣人的胸口。
白泥吓得顿生尿意,好半天不敢抬头来看,许久,苏子鹤走过了她身边,一直走到沐承恩身前,说道:“我刚从侧面攀过来的,山顶上已围了五六十人,他们还会陆续的攻下来。这些人都带了兵器,这些匕首上也都涂了毒,看样子,不是你爹的人。”
沐承恩低头看着脚边那黑衣人的尸体,默不言语。苏子鹤又道:“眼下紧迫,他们人多,这里峭壁石缝,非上即下。我一路杀上去,你从下面走。”
“师父,弟子又拖累你了……”沐承恩一脸的羞愧与内疚。苏子鹤却拍了拍他的肩头,接着,几步走去了白泥的身边。
苏子鹤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向手心里一倒,只见瓶子里爬出一只青黑色的看似蝎子的小虫,他一把拉起白泥,捏着白泥的小嘴,将虫子扔了进去。
白泥脸蛋被捏的生疼,余光瞧见那恶心人的东西更是反抗的激烈,苏子鹤一点她的喉下,白泥一个顺溜就吞了下去。吞咽之后,白泥失声大叫,正在这时,山洞外又有黑衣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苏子鹤抬手以射月攻去,他阴沉寒冷的目光撇着白泥,冷冷说道:“此物非毒虫,不死不灭,世上无药可解,便是你天下第一的崇华派也拿它无法。一月之内,若是不将它取出,它必啃肠破肚而出。”
白泥闻言,赶紧抠着喉咙呕了起来,苏子鹤冷笑:“‘仓虫’乃我晗苍洞圣物,只有我能取出来。”说着,苏子鹤又在白泥的身上打了几个穴位,白泥顿觉身上的酥麻之感褪去了些许,苏子鹤又道:“我徒弟腿伤未愈,我要你背着他一起下崖,你将他带回崇华,一月之内,我必去崇华山上找你。只要我徒弟无恙,我便将你体内的仓虫取出。”
白泥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啃肠破肚”几字幽幽回荡在她脑海中,甩都甩不出去。
谈话间,洞内前后又冲进来四个黑衣,苏子鹤失去耐性,侧头对她喊道:“还不快走!”
白泥惨白着小脸,一手揉着肚子,几步踉跄的走到沐承恩身边,虚弱的说道:“小、小哥,上来吧?”
沐承恩一惊,似是刚回过神来,他立即对苏子鹤说道:“师、师父,可她是个女、女人。”
苏子鹤震怒,双臂一振,众人只觉洞内无端一阵阴风刮来,一道携着内力的沉声回荡在洞中:“这时候了,它就是个母猪,你也给我忍了!”
白泥吓得双腿一抖,一把扯过身后那人的胳膊,背上就跑。跑到苏子鹤身边时,她涩涩问了一句:“我,我么怎么下崖?总不会,叫我跳下去吧?”
苏子鹤怒目看她:“我搭了绳索,你攀下去即可。”白泥听完,抖着身子继续往前跑。
“我徒弟若是少一根头发,我必断你一截肠!”阴冷的声音,仿佛从阴间传来的。
白泥身上抖的更重了。
白泥一边跑着,眼中泛泪。不到十天里,她这纤细的小后背,已经背了两个人亡命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完毕!】
白泥:马蛋作者,你看看我出场才几章,背人占了几章?!
作者:阿弥陀佛,施主好命,救了一对姐弟。
作者:啊,忘了说,这本书里,你的设定原本就是骡子命!
、崇华·黄昏
凤鸣剑,逐月刀,江湖三派倚天笑;
晗苍杀,香阁娆,黑道阴阳难分高;
南田氏,北习荣,墓盗皇朝天下宝;
前至古,长到今,独秀崇华一枝骚。
这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一段民谣,百年间,兵器谱上的排名换了又换,正道黑道中的门派也是时盛时衰,只有歌谣中最后一句提及的崇华派,百年之中,他武林至尊的地位从未被动摇。
即便是自负自大如她师父苏子鹤,也曾说过这么一句:放眼整个武林,晗苍派的暗杀,是第一;而崇华派,除了暗杀之外,样样都是天下第一。
沐夜觉得,这是她师父这辈子能给出的最大以及最高程度的赞美了。
沐夜伸手推开床榻边的一扇窗户,院子里阳光正好,床边是伸手可及的一棵棕树,那树的树干干又粗又壮,树叶宽大的像一把把蒲扇,将窗前遮成一片阴凉。院子里东西各有一座假山,中间一条溪流相连,花草遍园,多而不杂,浑然有序,叫人看了不由神往仿佛置身世外桃源之中。
这叫沐夜想起以前居住过的沐府,也是假山溪流,亭台楼阁,相较之下,只觉得沐府奢华的庭院中多半是压抑人的气氛,花花草草修剪的越是整齐,却叫人觉得俗气。不如这里,只瞧一眼,便可知这院子主人超凡脱俗的心境与气质,小到一花一草,都别有韵味在其中。
“嘎。”一声,屋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衣青袍的崇华弟子走了进来,那是个模样清秀的女童,与白泥相仿的年纪,一脸的乖巧,水灵灵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走到沐夜的床边,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先作揖后道:“沐姑娘,我是崇华门下玄字辈的外室弟子,我叫玄玉。大师兄吩咐,待姑娘沐浴更衣后,我来给您换药。”
沐夜回了礼,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轻声道:“我自己换药便可,多谢。”
玄玉手里空了,微怔了下,抬头看了看沐夜。
只见沐夜一头乌黑的散发垂于双肩,雪白的脸颊,细腻温润如玉石一般,冰肌玉肤,弱骨纤形。她的美,不若娇媚,似玉无瑕,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玄玉的目光向下微移,沐夜出浴后穿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裙裾散开在床边,腰间的束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这一幕,正是应了书中的那一词“出水芙蓉”。
来的路上玄玉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何自己一个排到五字后的新人会被调到上峰路来侍候客人,此时此景,她却是明白了几分。五字前的室外弟子中,女的一共就四个,若是换成个男弟子来侍候,这艳福,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就说那四个女弟子吧,辈分一高难免有些傲,但凡瞧见自己这副云泥之别的泥样子,能忍住不动怒的,没一个。
玄玉意识到,大师兄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缜密呢。不过,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和大师兄又是何关系呢?这个迷,不单是她,也是目前整个崇华派上下最最关心和热门讨论的话题。
玄玉看到沐夜手中的药盘时,想起里面还有一碗刚煎好的药,于是赶紧端出来,说道:“这是大师兄吩咐煎的药,姑娘趁热喝下吧。”
沐夜点点头,接过药碗,放到嘴边时发现碗里的药还很烫,沐夜轻声又问道:“云川他……身体如何了?”
玄玉一愣,意识到她口中所说的云川正是大师兄,接着轻声回道:“掌门和三位师叔亲自去看了大师兄的伤,有他们几位在,应该是无碍的,这会儿,大师兄应该是歇下了。”
沐夜点点头,又道:“他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沐姑娘出门往左瞧,南面的屋子就是了。姑娘不知道吧,这个院子就是大师兄的,是师祖特地为他修建的,这院子后面还有个石屋和一亩菜地,往日白泥师姐就住在那里。”
沐夜听到了白泥的名字,心中有些触动,不做声的点了下头,接着将那碗烫口的药灌入了腹中。
“那,姑娘你休息着,我先下去了。”玄玉转身欲走,沐夜想起一事,这才又道:“玄玉,同我们一起上山的另外一个姑娘,她也住在这院中吗?”
玄玉想了想,摇着头说道:“大师兄没有叫她来院子,这里是上峰路,是室内弟子和掌门还有师叔他们居住的地方。客房在中峰,她应该安置在那里了。”
沐夜缓点了下头:“嗯,谢谢。”
玄玉听见沐夜的谢谢,不知为何,像得了什么宝贝一般,心中欢喜,笑着走出了沐夜的房间。
屋门被关上,沐夜又静坐了一会儿,接着将身旁的窗户合上,褪下上衣。沐夜低头看着下腹,细长的伤口原本正要愈合,经过一天的逃亡,一夜的打斗,再加上雨水的浸泡,此时已见溃烂。沐夜拿起一瓶药,里面是清理伤口的药水,那药十分的刺鼻,涂在伤口上的激烈就更不用说了。沐夜眉目淡然,拿过一块布垫在伤口下方,接着将瓶子里的药水灌向了伤口……
…… ……
一觉醒来之后,沐夜觉得体力已恢复,她推开房门,深深一吸,居然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太阳开始西斜,天色还是亮的,沐夜站在院子里,除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南面和北面两间屋子的门都关着,沐夜又凝着那南面的屋子看了一会儿,转回身,走向了院子外。
石墙的外面,是一片竹海,远处一片空地上有几个年轻的弟子在练剑,他们的剑法很奇特,人人都是以一柄长剑撑在地面,身体倒立,这样的姿势极考验人的内力和平衡,那几个年轻的弟子以剑尖倒立许久,依然稳而不乱,其武功修为实在不可小看。
沐夜怕打扰到他们,只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接着沿着小道穿过了竹林。竹林后是一个山洞,沐夜听到里面有人声,从侧面绕过了山洞,此时,眼前豁然开朗,沐夜终于找到了那似曾相识的味道的来源。
这里是一片墓园,里面高冢林立,没有奢华的青台石、花斑岩,亦没有因身份地位差距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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