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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潜规则之明星皇后 作者:顾青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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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路带着火花,在他绝望的视线中,不可挽回地,落入滚烫的水中。
云舒冷眼看着魏于徒劳挣扎,看着他落入翻滚的滚水,看着他哀嚎直至停止,尸体在水中浮浮沉沉,而后才将视线转向铸剑池边缘。
白衣,绿纱裙,因为挣扎而凌乱散开的黑发,女子眼神涣散,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
楚应轩一手将她拢在怀中,一手捏住她左手的手腕,想要制止她继续流血,可红色仍旧肆无忌惮的顺着她手心蜿蜒。
云舒颤颤的走到谢有容面前,单膝跪地,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迟到,让她置于生死险境,无助挣扎。
他如果早些赶来,是否就不会如刚才那般,第一眼便看到女子被魏于拽起,马上就要如失了翅膀的绿蝴蝶般,向池中坠去。
云舒声音沙哑:“她怎么样了?”
楚应轩摇摇头,皱眉看看怀中女子:“她失血太多,可能会死吧。”
云舒的脸色徒然苍白比昏迷的谢有容更甚:“救她。”
楚应轩看了他一眼:“我自然可以救她,只是在救她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云舒问:“什么?”
“曾经的姬柳,如今的谢有容,你究竟喜欢的是哪一个?”
云舒愕然:“这与救她有何关系?”
楚应轩将视线收回,又放在怀中女子的身上:“你只要回答我便好。”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楚应轩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瞬间掩去,云舒并未察觉,只听他道:“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怎样。
很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不喜欢也不讨厌,是属于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谢有容虽然闭着眼,却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她懒得理会,任对方看,只是那视线的主人越来越放肆,最后竟然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样……”
她缓缓的睁开眼,果然是陈嘉辞那人渣吃她豆腐。
陈嘉辞放开她的手,无辜道:“容容,你吓死我了,怎么落个水爬起来,手腕上就开了那么大道口子?送到医院急救,医生妹妹给你输了两大包血。”
谢有容没力气把手从他掌中抽出,继续任他抓着,心却不由自主的狂跳。
她这算是什么,她这是在跌落入水的那一刻穿回来了?刚刚经历生死,又经历狂喜,心情好复杂。
“我爸妈知道我进医院的事吗?”
陈嘉辞摇摇头,“知道了,在你脱离危险之后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守了你好几天了,他们现在出去吃饭了,我来换班。”
“邹陶陶呢?”
陈嘉辞摊手:“被我辞退了,她推你落水,让你受伤,我怎么可能还留她在身边。”
人渣,刚刚与人家颈项缠绵完就辞退,这事也就陈嘉辞做得出来。
“容容,你怎么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好伤心。”陈嘉辞一副受伤表情:“怎么说我也算见过你家长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谢有容觉得眼前一晕:“你说什么?!”
陈嘉辞笑得奸诈,仿佛偷鸡成功的狐狸:“我对伯父和伯母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
两辆马车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走。
其中一辆,楚应轩单手支颐,靠在车中的小案几上休息,猫儿恹恹的蜷在他的怀中休养,车外,小十专心致志赶车。
另一辆中,谢有容被云舒揽在怀中,双目依旧紧闭,唇色却不似从前淡的透明,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平稳,只是怎么也不醒来。
思思安静的坐在一旁侍奉,眼睛红彤彤的,显然哭过。
这样的僵局持续几日,终于到了虞地楚府。
门上的小童看到自家公子回府,立即通报,奴兮正在无聊的喂鱼,听到消息一声欢呼撩裙子出来迎接,却在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云舒面前,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纱衣底下,手腕裹着厚重的白锦,隐隐散着药香。
“姐姐自杀了?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楚应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多嘴的坏丫头,还不带云公子去你为谢姑娘安置的房间。”
奴兮立刻委屈应了一声:“……哦。”
房门打开,陈嘉辞将谢有容抱在床上,盖上被子后,还细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房门外,谢父谢母一副“女儿找了这样的好男人我们很欣慰”的表情。
“你那么‘忙’,明天就不用来了吧。”谢有容故意加重了“忙”字的语气,显然不想让他来。
房门外,谢父谢母一副“女儿竟然学会体贴别人我们很欣慰”的表情。
“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吗?”陈嘉辞一脸落寞,谢母马上迎了进来:“嘉辞啊,男人该以事业为重,这几天你照顾容容,我们都看在眼底,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那么大个公司没个人操持怎么行?”说完又暧昧的看着二人:“再说,医生都说过,容容需要好好休息,你在,她怎么休息的好……”
谢有容:“……”
陈嘉辞被她憋屈的表情逗乐,嘴唇轻轻蹭过她的耳角,仿佛吻别,谢有容却听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早知道你有这样的父母,我也不必追求那么久,说不定已经把你娶进门了。”
谢有容继续:“……”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陈嘉辞的问题上,与父母进行一次深刻交流。
、第六十二章
君长笑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姬柳脸上,这一巴掌扇的很用力,姬柳即使有防备,也依旧摔倒在地上,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脸,红色长裙凌乱在地,楚楚可怜。
君长笑犹不解气,指着姬柳道:“我的确吩咐过你为谢有容制造些麻烦,让云舒无法保全她,可是我没有吩咐你要她的命!”
姬柳挣扎跪下,将表情埋在阴影里:“属下知错。”
婉兮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站起来,“长笑,事已至此,生气又有何用,谁又能想到,谢有容被迫害到那种程度,他依旧不寻昭国旧势保护她,而是将她托付给师兄。”
君长笑哼了一声,为自己当初的计划落空气闷。
姬柳又问:“如今谢姑娘命悬一线,受伤至今昏迷未醒,宫中御医医术高明,是否需要楚公子将谢姑娘带回宫中医治?”
君长笑心中一动,婉兮立即开口拒绝:“不可,云舒还在楚府。”
姬柳针锋相对:“逃出宫中的容妃,受了重伤,在楚府休养,被皇上的耳目寻到,带回宫中,有何不妥?”
婉兮不动声色:“我们当初好不容易安置谢有容出宫,如今又接回来,她还怎样继续接近云舒。”
姬柳道:“云舒已经认定谢有容是姬柳,你又怎知,云舒得知谢有容被皇上接回来后,不会急惶惶的带着那些前朝残余势力来救人?”
婉兮道:“这也不过是你的臆测,如果像这次一般,向无关人等寻求帮助,我们不是有一次竹篮打水?”
君长笑被她们闹得心烦:“够了,都不要说了,下去!”
姬柳与婉兮同时住嘴,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时别开视线。
“属下明白。”
“臣妾告退。”
出了离宫,走远,婉兮回头就要给姬柳一巴掌,却被姬柳捏住手腕:“十分抱歉,宸妃娘娘,我自然是愿意挨皇上的打,却不愿挨别人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死人。”
婉兮冷笑:“你如今的态度,却是与从前不同。”
姬柳放开手,转身,“是吗?”
“在从临江去虞地途中劫走思思,蛊惑因为妻子的死悲伤难抑的魏于继续祭血炼剑,挑拨韩小蝶对母亲偏爱的不满,一步一步,算计得恰到好处,我猜,魏于拿谢有容去祭血,也是因为你对他说过什么吧。”婉兮目光灼灼的望着姬柳的背影:“你聪明得实在不像是从前的秦晗。”
姬柳呵呵一笑:“在我背叛姬柳之前,也有人说过与你同样的话。”
婉兮仿佛要将她看穿:“当初在蓉城,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将那颗毒药吃下去,最后,为何活着回来?”
姬柳回头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眼神怪异:“你还没想通自己失算在哪里?”
“哪里?”
“谢有容告诉我,她的确用白曼陀花熏晕秦颂,可在逃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而且将所有的星火踩灭,那间房子,没有一点失火的可能。再联想到你给我的毒药,不难猜到谁是杀我大哥的真正凶手。”
“……”
姬柳收了嘲讽的笑容,眉目含煞:“我秦家全族为昭国杀害,只余下我和大哥,一个做了姬柳的替身,一个做了姬柳的暗卫,我恨她,不惜推她入地狱,如今你又杀了我唯一的大哥,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婉兮听完这些话,再联想她刚才在君长笑面前说的话,瞬间想通所有:“你故意要谢有容命悬一线,是为了借这个理由带她回宫对付我。”
姬柳惊讶于对方竟然如此聪明,点破自己的目的,也不隐瞒:“是,你当初是害怕君长笑爱上谢有容,才对大哥与我生了杀意,让谢有容双手染血,我故意让谢有容受些磨难,就是要告诉君长笑,她不止心地善良,哪怕是面临更加艰苦,更加不平的遭遇,也不会随意害人性命,我要让你最害怕的事成为现实。”姬柳将嘴唇凑到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的婉兮耳畔,轻声道:“我要让君长笑爱上她,胜过从前的姬柳,胜过后来的你,胜过所有女子,我要让容妃,真正宠冠后宫。”成为君长笑的弱点,然后,再杀了她,让他后悔一生!
最后这句话,姬柳并未说出口,婉兮却已察觉到她眼中的怨恨与杀气,她以为这杀气是向着自己来的,暗暗心惊,再普通沉默的女子,被触及逆鳞之后,都会变成杀人毒药。
只是,她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君长笑会不会如你所愿爱上她吧。”
说完,广袖一挥,转身离开。
“至少她能够把心系姬柳的云舒迷得死去活来,便证明她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皇上。”姬柳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已经远去的婉兮道:“事实上,我并非处处算计得恰到好处,最后的计划有些小失误,我的人没能在最后一刻将谢有容救起,她是真的快要死了,可是她最后还是被楚应轩救活,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把她救回来的吗?”
婉兮猛然回头,脸色惨白。
姬柳心情大好:“他将你当初送给他的生死蛊的子蛊种在了谢有容的身上,可是如今你爱的人是君长笑,应该不在意这些了吧。”
生死蛊,字如其名,被种下此蛊的二人从此性命相系,生死同契。
师兄,竟然将子蛊种在了谢有容身上?
楚府。
奴兮抱着表情萎靡的小白,很是高兴:“它可难得这样安静的呆在我怀里。”
楚应轩不理她,奴兮越来来劲,抱着小白跑到他面前,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师兄,你将姐姐给你的蛊下到自己和姐姐身上之后是什么感觉?传说中的情蛊呢,你现在是不是越看姐姐越好看,越看姐姐越觉得她惹人怜爱?”
楚应轩好笑的看着她:“你可不可以将婉兮和谢姑娘区别开,都唤姐姐,旁人听着头都昏了。”
奴兮哼了声:“好吧,你将死去的那个姐姐给你的蛊下到自己和正在昏迷的姐姐身上之后是什么感觉?师兄你告诉我吗,我就是想知道这个蛊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楚应轩受不住她的厮磨,开口道:“没什么感觉,与从前一样。”
“啊……”奴兮立即一脸失望:“怎么会这样,你没爱上姐姐吗……啊,是真正昏迷的姐姐,死去的姐姐很早之前就没戏了……怎么会这样呢……”
楚应轩最终受不了她的抱怨连连,找了个理由走开。
他当时并未想太多,一开始,是想将蛊种在云舒与谢有容身上的,所以才问他那个问题。
结果,他依旧只是将谢有容当做姬柳的替身珍惜。
所以,他将母蛊种在自己身上。
这蛊的确救了谢有容的性命,却没有婉兮所说的一般,让他对谢有容生出爱慕之情。
或者,是因为她还没有醒来?
他不禁好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自认对情感的态度比较淡薄,即使喜欢上一个人,也不会很热烈吧。
他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之间,竟然来到了奴兮为谢有容的房间之外。
云舒正抱着昏迷的谢有容晒太阳。
他说,在蓉城受伤时,谢有容总喜欢在后院晒太阳。
这是楚应轩第一次看到他们相处,虽然,另外一人无知无觉。
他看到云舒拾起谢有容的手,珍重而小心的亲吻,然后又拾起她的发,珍重而小心的亲吻。
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第六十三章
透明的玻璃折射着阳光,空气中飘逸着淡淡的花香,造型欧风的台灯被蕾丝覆盖,谢有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音乐盒,一打开,水晶雕琢的小人立着脚一圈一圈的转动,跳着天鹅湖奏鸣曲,姿态表情都极传神,像极了舞台上受尽宠爱的天鹅女王。
谢母端了一碗鸡汤进来,放到谢有容旁边,拢了拢她额前的刘海:“怎么从医院回来之后,我觉得你不一样了?好像安静了许多。”
谢有容莞尔,“我从前很嚣张吗?”
谢母想到谢有容的从前,忧愁的点点头:“你从小就长得乖,又讨人喜欢,我们把你惯坏了,你不知道,学校老师给我们打过多少电话,让我们教育你不要太自我,你爸却怎么也舍不得,说我女儿生来就是被宠的命,又不是本性坏,教育什么?”
谢有容扑哧一笑:“家里经常是你在扮黑脸。”
谢母看着她笑,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开玩笑道:“你爸从前不敢管你,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你养老呢,要是管得你厌烦了,等我们老了抛弃我们不管该怎么办?”
谢有容好气又好笑:“爸爸在想些什么呀,我怎么会不管你们……”
谢母安抚的抚摸她的手背:“也只是说说而已,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和嘉辞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这次你出事,我们两个老人家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多久。”
“……只是他单方面的喜欢我而已,我没有喜欢他。”
“什么,你不喜欢他?”谢母皱眉:“那他还理直气壮的留在你身边,是不是你给了他奢想?”
天大的冤枉,谢有容慌忙解释:“我很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他,是他说在我没有喜欢的人之前自己都有机会,继而纠缠我的,我总不能为了摆脱他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谢母脸色越沉:“那你们这样多久了?”
“……两年了吧。”
两人一阵静默,倒是鸡汤的香味掩去花浓,水晶小人依旧转圈,天鹅湖循环演奏了一遍又一遍。
“他是不是做过什么让你不能容忍的事?”
谢母再次开口,谢有容微微一怔,想起了陈嘉辞以及那些和他一夜露水姻缘的女子,最终摇摇头:“不是。”
“那你现在,有自己的感情吗?”
谢有容继续摇头,“……没有。”
“那就考虑考虑嘉辞吧,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他很不错,当初在急救室外,他脸色比我们两个还难看,长得不错,家世良好,又喜欢你,女子这一生,最好的归宿莫过于此了。”
“妈,我从来没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和他在一起,怎么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你这么好看的麻雀吗?”谢母很不满女儿自贬:“纠缠了两年还没断,那便是说你对他并不排斥,我并不是嫌贫爱富,听说他有钱便鼓励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你终究会嫁人的,你又怎么能保证未来会遇到更好的,我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和你爸都看得出他爱你,他的钱也不过是为他的爱锦上添花而已,并不是最重要的。”
谢有容低头认错:“对不起,二十多岁的人了,连这些事都需要你们担心。”
谢母顿时笑了,语气充满感叹与欣慰:“无论你多大,在我眼里,永远是不懂事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转眼间也该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啊……”
她再次摸了摸谢有容的脑袋:“从前在学校仗着好看被一群男人拥前拥后肆意胡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该走出来了。”
“我知道。”
喝完鸡汤,谢母便端着空碗出去了,谢有容胡思乱想了一阵,就掀开被子下地,拖鞋软绵绵,穿在脚上既温暖又舒服,梳妆台上摆了许多化妆品,单唇彩就有五六支,颜色从淡到浓,依次排列在台子上,她打开抽屉,抽屉中放着许多锦盒,里面全是些喜欢的饰品,她拿出放置在最边缘的红色锦盒,打开,一对小熊耳钉安静的躺在里面,她将耳钉取出来,小心翼翼的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谢有容,你终于回来了。”
她对镜中的自己微笑,只是那笑太过苍白虚弱,让这笑显得牵强。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从她的眼中落下,没了灼人的热气,沿着脸颊落在了梳妆台上,而后又是一滴,接连着,如断了线的珍珠。
“谢姑娘,谢姑娘……”
思思自从被救回醒来之后,便一直照顾着谢有容,她被云舒抱出去晒了一会儿太阳后又被抱了回来,躺在床上,安然沉睡。
只是此刻,她忽然不知为何开始流泪,眼泪一颗接一颗,沿着她的眼角落下,如断了线的珍珠。
正在一旁无聊玩耍的奴兮听思思惶惶的声音,立刻站起身走过来,再看到床上女子哭的时候同样吓了一大跳:“姐姐,姐姐,你醒醒,你醒醒……”
思思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口道:“不行,我要去告诉公子,奴兮小姐,你帮忙照看谢姑娘,我去告诉公子,谢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让他来看看。”
说完恳切的看了奴兮一眼,就往门外跑去,奴兮大惊,告诉云舒?想得美!她师兄可是用了自己一半的命做交换,生生把谢有容从奈何桥头拽回来的,她是师兄的!
“就你会喊人吗?我也会!”奴兮恨恨的看了思思一眼,回头对谢有容道:“姐姐,你是不是因为师兄一直没来看你所以伤心,你等着,我马上帮你把他拽过来,让他一直守在你身边,再不给那个云舒可乘之机!”说完同样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原本还不算冷清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谢有容躺在床上,泪湿枕巾。
一双手接住了她的眼泪。
迷蒙模糊的视线中,镜子里的陈嘉辞一脸怜惜。
谢有容回过头,抖着肩膀,抽泣的看着他,说话之间鼻音浓重:“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嘉辞继续擦她的眼泪,“你忘了,昨天晚上我说过,我今天来看你。”
“我也说过,我不希望你来。”
“可是你的父母很希望,伯母刚才还说劝你和我在一起,你答应了会考虑。”
“我从来阳奉阴违惯了,他们早明白我口不对心。”
陈嘉辞立刻一脸受伤:“容容,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的确与很多女子在一起,可我对她们不是真心的,我一直爱你,如果你是讨厌我这点,我改,以后我谁也不碰,好不好。”
谢有容别看脸:“我不喜欢你,和她们没关系。”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她从前所说都是借口,哪怕他从未和一个女子在一起过,她也还是不会喜欢他。
“对不起,陈嘉辞,对不起,我明明不喜欢你,却任你纠缠,挥霍享受你的呵护,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如果不是我给你奢望,你怎么会纠缠我这么久……”
刚才母亲的确劝她接受陈嘉辞,可是在最后一刻,隐晦的向她提及校园时代的往事,她终于明白,原来她与陈嘉辞的病态关系之所以维持,是因为她没有放手。
“从幼稚园开始,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一直习惯被男生环绕,我把他们的献媚当做理所当然,我把他们的爱慕当做理所当然,甚至藉着他们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那个时候她还小,可是如今她长大了。
“我一直将你看作与他们一样,可是其实是不一样的,校园时代的爱慕,分开之后就不会了,就会忘记,可是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喜欢,可以是一束鲜花,可以是一杯奶茶。
而他的喜欢,却是希望将婚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我应该在明白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之后就放开你的,让你去找一个可以给得了你的人……”
母亲定然也是如此想着,告诉她可以肆意胡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该走出来了,如果不能给陈嘉辞承诺,至少放他走。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以后不要再喜欢我了,没有结果的。”
她的道歉絮絮碎碎。
她的泪,粘在他的指腹,冰冷一直蔓延到心底最深的角落。
“可是,你同样说过,你后悔了……”陈嘉辞颤颤的抚上谢有容的脸颊,任她的眼泪划过他手背:“你后悔当初没有喜欢上我,在蓉城,在那个树林,你说过,如果你当初喜欢上我就好了……”
、第六十四章
“师兄你快点嘛……”奴兮挽住楚应轩的胳膊,使劲儿把他往谢有容的房间里拖,“你再不去,又要被云舒捷足先登了。”
这是什么形容,楚应轩好笑,“奴兮,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管,总之我要你和姐姐在一起,你们都定过生死了,还不该定情?”婉兮想到云舒抱着谢有容那腻歪模样就恶寒:“她是你的。”
“你啊……”这是什么歪理。
被奴兮拖到谢有容房间内,果然,云舒已经“捷足先登”,坐在床弦上,一手揽着谢有容的腰,一手拭她眼角的泪。
楚应轩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午后他抱着她在院中晒太阳的情形,他吻着她的手指,吻着她的发,白衣与绿纱裙纠缠在一起,好像永远也不会分离。
谢有容已经醒来,眼睛睁着,却没有神彩,仿佛陷入梦靥一般。
某些隐隐约约的片段闪过谢有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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