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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潜规则之明星皇后 作者:顾青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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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应轩将眼光收回,看着对面的景色:“也是。”
奴兮还在一个劲儿的指挥着钱多多翻螃蟹,丝毫没有注意这边。
谢有容忽然就这样摊开双臂仰头躺下。
软软的青草,散发着缕缕甜香,毛绒绒的锯齿清晰可见,还间或一两朵小花,并不是十分好看,中间是黄色的*,边缘展了一圈白色花瓣,小小的,长长的,却也嫩嫩的。
谢有容就着姿势,随意揪了几朵这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做成一个鲜花戒指模样,戴在自己的中指上,又眯着眼睛正对着阳光看。
嗯,还挺好看的,就是花挤了点儿。
楚应轩看着她躺在草地上翻手摆动着中指上的小环圈,不得不说,谢有容的手工真的不怎么样,那些花只是单纯的簇在一起,毫无层次美感,他摇摇头,也从旁边采了几朵花,不一会儿便做了一个同样的指环,这指环比起谢有容的来,环梗绕行的更加紧密,打结处正好被一朵花掩住,旁边又挨着开出几朵,好看多了。
将做好的指环递到谢有容面前时,谢有容吓了一大跳,连忙撑起身体,愣愣的看着楚应轩,好久才开口道:“你做的?”
“嗯。”
谢有容指了指自己鼻子:“……给我的?”
“嗯。”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谢有容看着自己右手上戴着的指环,再看看楚应轩手上的。
“……你不会,是觉得我自己编的戒指不好看所以才为我重新编了一个吧。”
“嗯。”
谢有容泪奔,楚公子,你知道戒指的含义吗?呃……虽然它只是一枚鲜花戒指,还是一枚野鲜花戒指,可是,可是拿在楚应轩手上,比陈嘉辞的钻石戒指还让她心动啊,她心跳加速,很怕自己一个激动,化身为狼扑过去把人吃干抹尽。
可是不行,她只能忍,楚应轩对她没那个意思,她表白心迹,只会造成两人尴尬,这样还怎么在楚府住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寄人篱下,需要楚应轩庇佑,所以,绝对不可以破坏现在的平衡关系。
……楚公子,你是坏人,你知不知道你无意间的行为会让我多纠结。
前前些天压倒人家嗅人家的脖颈,前些天把人家抱在怀里,今天又送戒指。
你到底是想要我对你死心呢,还是想要我对你死心塌地呢?
楚应轩自然看不出来谢有容内在小灵魂早已泪流成河,还迷惑的问谢有容:“怎么了,你不愿意?”
“我、我愿意啊……我怎么会不愿意!”
谢有容被自己的回答雷到了,几乎是用抢的拿过楚应轩手中的鲜花戒指,囫囵的褪下自己的,将楚应轩的套在手指上。
果然,最近生活太安逸了,从前她为了摆脱君长笑,又频频出事故,整日里想的都是怎么逃走,怎么不被君长笑发现,对楚应轩也是抱着“反正得不到,想他也是浪费时间”这样的态度,可是如今,可是如今……
唉,文人诚不欺我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上一个人,就会卑微到尘土里,然后,还在尘土里开出一朵花?
谢有容很后悔,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陈嘉辞了,她当初该对他好点。
她遭报应了。
鲜花指环被丢弃在一旁,它只是谢有容随意绕成的一个圈,上面还有没扯干净的绿叶,谢有容咬着嘴唇,又厚着脸皮重新做了一个,这一次很用心,将花梗上的绿叶都剃干净,照着楚应轩的样式做了一个更大的,然后递到他面前:“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还你一个。”
她说话时,一直不敢正对楚应轩视线。
楚应轩早在她摘花时便想到她是为他做的,可听到这话时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怔,接过,同样套在指上。
“嗯。”
大小竟然刚好合适。
一阵轻风吹过,戒指上小白花的花瓣随着风微微颤动,谢有容闭着眼睛吸一口凉风再次躺下。
怎么办,她好开心,她忍不住想弯起嘴角,只觉得心中同时有一万朵花在绽放。
“啊——”
快乐的泡泡一下被戳破了。
谢有容惨着脸色扭过头看,一只褐色的螃蟹嚣张的挥舞着大钳,夹住了她的无名指。
十指连心,她痛的挣起来甩手,可是螃蟹钳子如焊在她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楚应轩一把将她抱住,从身后抓住了她挥动的手腕:“别动。”
谢有容立即听话得不再动,任凭楚应轩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敲了敲螃蟹的壳背,只几下,刚才还夹得死死的蟹钳猝然松开,跌落在地上。
谢有容立刻返身抱住楚应轩,从他身上翻了过去,躲在他身后,仿佛迟一秒那螃蟹又会夹住她似的。
楚应轩愣住,他向来知道谢有容比较不在意与男子肢体接触,没想到竟然这么……竟然从他身上翻了过去,男女之防,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吧。
好气又好笑的回头,果然谢有容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与上午面对湘衣时一模一样。
楚应轩回过头,拾起螃蟹扔至奴兮脚边,淡淡道:“漏了一个。”
奴兮“哎呀”一声,将螃蟹拾起,“幸亏被你们看到,要不然……”
抬起头,正看到搂在一起的楚应轩和谢有容。
蓦然无声。
谢有容的手还环在楚应轩的脖颈上,一粒鲜血从她的无名指滑落,溅在楚应轩的衣上。
楚应轩今日穿的是白衣,谢有容则是一如既往的绿纱裙,他们靠拢的姿态那样亲密,以至于如若现在有人要她用两个词来形容这样的光景。
她必定会回答: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两簇野花盛开在他们的右手,中指,同样的位置,仿佛是上天的某种暗示,具有比红线更加深不可测的寓意。
从来没有一刻,奴兮有这样强烈的想法。
这世上,能配得上师兄的人,只能是谢有容。
同样,能够配得上谢有容的人,也只能是师兄。
“果然……”
“这是个误会!”奴兮那“果然”两字一出口,谢有容就猜到她又要说什么了,连忙从楚应轩退开,站起来解释:“奴兮妹妹,你每次摆出这样的表情我都很头疼,我和楚公子之前真的没什么,你不要再撮合我们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手一胀一胀的痛,她将手指举到嘴边吹气,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坐这么远那螃蟹都能爬过来夹住她的手。
奴兮散着光的双眼顿时熄了,“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言辞凿凿肯定不会喜欢上对方呢,打击我的热情……唉?原来你们两个手指上真的有野花啊,我刚才还以为是幻觉呢……”
、第八十八章
生死蛊的解药比想象中的复杂。
这些天,婉兮陪着糖糖采集完原料,开始制作解药。
大多原料都含毒,其中最让婉兮觉得悚然的是糖糖竟然捉了一只花色斑斓的蛇,撬开它的嘴两个时辰,接了一小杯从蛇牙中渗出的毒液,兑入解药之中。
苗族人酷爱毒花毒虫,没想到,连解药都是想着以毒攻毒的法子。
“解药还需要多久才可以完成?”
婉兮掩住鼻口,对眼前这一堆浆糊一样的东西很是过敏。
糖糖随手将蛇扔进一个笼子里,“麻烦的只是原料,现在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个下午就可以完成,怎么,你很着急?”
婉兮道:“我如今在这里,与所有事务都断了联系,万一出现了什么变数……”
糖糖表示明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不要这么操心,我糖糖别的不说,毒药什么都有,你是想要她失忆还是毁容还是生不如死还是直接去死,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婉兮扑哧一笑:“那个死板的老头子,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孙女。”
糖糖翻了个白眼,认真思索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
“做好了之后,就可以回去了呢……”
婉兮的声音有些怅然,她还挺喜欢这里的,风景秀美如画,如若君长笑不是帝王,她必定会央求他一起在此隐居,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惜他不是。
君长笑并非楚应轩,他不会耐得住这样的寂寞,哪怕这里的山水再清澈透明,他不会喜欢。
她爱极他的野心,也恨极他的野心。
因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永远不会将情放在第一位。
君长笑,我可以容忍你爱江山胜过我,可也仅此而已,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装饰奢豪却清冷的宫殿之中,君长笑端坐其上,旁边有侍奉的宫女轻扑羽扇,为他驱赶燥热。
即使是在白天,殿中也燃着从不熄灭的长明灯,光影斑驳中,有人禀报,秦晗求见。
君长笑挥挥手,有些疲倦的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姬柳便随着前面引路的太监走进正殿,对君长笑行了一礼道:“皇上。”
“起来吧。”君长笑对一旁的太监吩咐:“赐坐。”
姬柳再行一礼:“谢皇上。”
“今日并不是禀报谢有容日常的时候,怎么进宫来了。”
自从秦晗死后,她神不知鬼不觉渗进谢有容的事件之后,无论谢有容一路发生什么,每月逢五,她都会巨细靡遗讲给君长笑听。
君长笑虽然从来没有与谢有容接触,可谢有容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她扮作乞丐,她误入深山,她与云舒相遇相知,她在临江韩府遭遇的委屈与辩护,她怎样救思思,她怎样差点为魏于所害,又被云舒与楚应轩救下。
他见识过她的美貌,见识过她的善良,见识过她的自私,见识过她的天真,见识过她的狠毒,见识过她的聪慧,见识过她的愚蠢。
太多了。
这一年,恐怕这后宫也无一人能让君长笑如此上心。
这一生,恐怕连自己也不曾得到君长笑这样的厚待。
姬柳自信,她这一步美人计并没有使错。
谢有容有那个本事,能够为自己所用,将君长笑蛊惑。
姬柳微微一笑,“暗探从虞郡传来消息,云舒离开了,将谢有容留在了楚应轩那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云舒离开了?”君长笑皱眉,“轩什么都没说吗?”
姬柳摇头,“没有。”
“婉兮现在还没有将解药拿回来,轩有顾忌也是应该。”君长笑揉揉额角:“这个谢有容,朕还没见过哪个女子有她这样能折腾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对付了她一个。”
“是她运气太好,次次化险为夷而已。”姬柳软软的开口:“不过,我大约可以揣测出来云舒的想法,他为何要将谢有容留给楚公子。”
“哦?”
“他性情温柔,从小便只一味的对姬柳好,虽然不知道谢有容是假的,可也该猜得出来你在利用她,他大约想寻一个普通人家,将谢有容寄放在那里,再不让她沾染半点新旧庙堂之争,只是谁想到,所托之人,恰好是楚应轩。”
她能想到,君长笑又何尝想不到。
楚应轩当初是知鹤老人的徒弟,以改朝换代之名辅佐他,成为他的谋臣,至始至终,楚应轩都没有对外张扬过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数亲信知道他的来历,后来以普通大夫的身份接触云舒,被云舒误解,也是自然。
“做了这么多,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君长笑叹息:“明明有倾国财富,国库却依旧空虚,我这璃国开国君主,也真是当得失败。”
姬柳心中哂笑,面上却同样一副惆怅表情:“不能为君主分忧,是我这个做臣子的罪过。”
君长笑又道:“姬柳当初,真的没有对你透露半分消息?”
姬柳道:“皇后娘娘连您都不信任,更何况我……前朝的臣子,归降的占了大半,死的占了小半,辞官的只有几个,可偏偏这几个,地位微妙,辞官之后便没了踪迹,谁都不知道他们几个家族是怎样一夕消失的,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云舒的下落,如若错失,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寻得到下一个。”
君长笑面色一寒。
的确,如今这朝堂上的臣子,有许多是前朝的,但是都是些没用的,真真昭国的栋梁,不是死,便是辞官,更气人的是,那些辞官的,基本都与帝陵有关,他原本将其家人幽禁宫外,打算等待局势稳定之后慢慢拷问,谁知一夕之间,无论是那些朝臣还是其家人,通通消失不见,怎样也查不到其下落,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他之所以对云舒慎重对待,亦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是唯一的线索,既可以助他得到帝陵中的财富,又可以解开当初的失踪之谜。
抓着人严加拷问,固然是一种办法,却也落得下乘,万一云舒寻死,那么一切都返回原点。
所以他才要谢有容接触云舒,要他以为她是姬柳,然后将一切心甘情愿说给他的公主听。
“既然如此,那就把谢有容接回来吧。”君长笑眸光一暗,缓缓开口:“容妃复宠的消息,想必会为百姓津津乐道一段时间吧……”
姬柳道:“皇上刚才不是问我,今日并不是禀报谢有容日常的时候,怎么进宫来了吗?”
她缓缓站起,看着他的眼,给了他答案。
“秦晗是来请罪的,秦晗自作主张,做了安排,如今小蝶,已经在去虞郡的路上了,不日便该将容妃接回来了吧。”
她立刻改了称呼,唤谢有容为容妃,其意不言自明。
君长笑怔了一下。
这个替身,倒是既识时务,又心思聪颖。
如若姬柳如她一般温婉就好了,他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结局。
姬柳,你离开我已经快两年了,现在的你,又在哪里?
、第八十九章
君长笑觉得有些好笑,从前看着秦晗没多大感觉,最近倒是越发思念姬柳了。
同样一张脸,性情却那样不同。
他还记得当初,她嫁给他的时候,每日驸马、驸马的唤他,脉脉含情。
他答应过她,无论他是驸马还是皇帝,她永远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君长笑或许有许多妃子,许多美人,或许移情别恋,但他的皇后,永远只会是姬柳。
可是她却义无反顾的纵湖逃了出去。
她终究还是怨恨着他的吧,怨恨他夺去了她父亲的江山,怨恨到,即使他要谢有容假扮她去接近她旧时的爱慕者,她也无动于衷。
“皇上,皇上……”
几声呼唤,君长笑终于回过神来,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走下阶梯,来到秦晗面前,扼住了她的脸。
她蹙眉,有些不情愿,又不敢反抗,君长笑瞬间松开她的下巴:“朕走神了……”
姬柳道:“您从前,从来没将我错认成皇后娘娘。”
“我没有看错,我只是凭着你的脸怀念起她而已。”
姬柳嘴角一僵:“如此,是秦晗的荣幸。”
君长笑一声叹息:“你随我去个地方吧。”
“是。”
姬柳收敛眉目,亦步亦趋的跟着君长笑,这宫中没有什么地方是她不熟悉的,只是如今却不可以随意乱逛了,心知肚明,这条路是向着自己从前的寝宫绛薇阁的,恐怕是君长笑今天来了兴致,真打算怀念她了。
可笑,怀念她,你一个人便够了,何必要拉着我?
君长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做戏。
只是,他没有带着她进绛薇阁,只在旁边的念柳湖畔停下。
浩淼的湖水被大片的荷叶荷花遮了个彻底,只有她知道,这里面的水是如何冰凉彻骨。
哎呀,不止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
姬柳想起了谢有容。
原来她最痛苦的时候,还有人陪伴着,想要拉她一把,是她自己错过了机会。
“再过几日,就整整两年了……”君长笑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散漫,看着眼前的湖泊:“姬柳从这里跳下去,整整两年。”
姬柳心中一怮,差点将嘴唇咬破,她极力镇定心神,不为君长笑打动。
“皇上怎么能忽略容妃娘娘。”她指了指湖水:“别忘了,容妃娘娘可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同一个地点从这里爬出来的。”
的确。
他得知姬柳纵湖时,还在正殿批阅奏折,忽然来报,姬柳跳下念柳湖,咕咕冒了几个气泡,再伸出头来时,却变成了一个陌生女子。
他百思不解,以为有人从中作乱,却怎么也查不到谢有容是何人赠给他的大礼。
偶尔也在想,如果不是谢有容,如果是姬柳多好。
如他所编造的故事那样,姬柳失了记忆,再无亡国的仇恨芥蒂,变作容妃,与他重新开始。
至始至终,他对谢有容万般忍耐,何处不是因为姬柳的缘故。
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问。
既然当初说要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哪怕中间梗着杀父之仇,亡国之恨,也永不相负。为何,为何又要纵湖逃走?
姬柳默默的闭上眼,不再去看君长笑。
现在做出这样痛苦的姿态又有何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况且……你还没有认出我是谁。
凭这一点,便足够让我不再爱你。
早在她从绛薇阁跳下时便决定,从此之后,再没有璃国的皇后,她又重新是昭国的公主姬柳。
出了宫,回到家中,秦颂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她食用。
秦颂看见姬柳第一眼便惊奇的“咦”了一声:“怎么进了一趟宫,便如此憔悴,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姬柳摇摇头,“触景生情,自然人比黄花瘦。”
“秦晗不会触景生情。”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憔悴给你看,君长笑那里,我半分破绽都不会露出来。”
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痛了,谁知道,原来念柳湖还是她避不开的伤,与君长笑无关。
“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她望着秦颂如遭雷击的表情,再次重复一遍:“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可是后来,没有了。
湖水太凉,她保不住它,只能任它死去。
姬柳想,君长笑能够如此轻易称帝,多多少少有她这个大逆不道又不孝的昭国公主有些关系。
彼时她父皇已经不理朝政事务了,一心扑在酒色之中,但是,如果没有楚应轩的出现,以昭国的底子还是能够支撑个一两百年的。
一两百年之后,民不聊生,起义的起义,叛乱的叛乱,再出现个一代枭雄彻底了结姬朝龙脉,改朝换代,又是一派新鲜气象。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没有但是。
当初楚应轩还是个没长开的少年,眉目清雅,风华绝代,带着婉兮主动到了公主府,与君长笑相见。
他说,他是知鹤老人坐下的弟子,像他和婉兮这样精通计谋的,就该一个封侯拜相,祸乱朝纲,一个入宫为妃,祸乱后宫。只是如今这老皇帝不是他好的那口,也不是婉兮好的那口,于是两人决定,推翻昭国,立个新皇帝玩玩。
这样荒唐的话,只当玩笑听听,谁信?
君长笑当时抱着她,哈哈大笑,指着两人道:“哦?这样说,你是选我做新皇帝吗?你不知道你口中的老皇帝是我丈人?”
楚应轩还未开口,婉兮先说:“当然知道,只是我们分析来分析去,如果扶持个普通人,太过名不正言不顺,后续处理很麻烦的,唯有你这个驸马身份最微妙,如有旁边这位公主扶持,说不定只逼个宫就山河易主,且不会引发民间动荡。”
君长笑又笑,问她:“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她一字一句,缓缓道:“辱我父皇,杀无赦。”
“嗯,那便杀了吧。”
她那时只道这是两个刚出师,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谁知道,正是这两个疯子,不动声色便试探出君长笑的野心,继而助他推翻了昭国数百年的基业。
他说:“新旧朝代的更迭如日月交替,是天命,王朝从新建,到盛兴,到衰败,到灭亡,再新建,几千年来都是如此,没有哪个朝代可以抗拒,公主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他说:“如今昭国已呈衰败之势,迟早有一天民不聊生,与其到时候兵临城下,江山易主到别姓,不如何不趁现在百姓还吃得起草根之时,换新主,立新象。”
他说:“任昭国继续下去,您不过还是个公主,您的孩子不过是新帝的表亲,但若驸马做了皇帝,您就是皇后,您的孩子就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无论新朝旧朝,都是姬家的,换汤不换药,且又不忤逆天命,何乐而不为?”
她不得不承认,楚应轩的话同样蛊惑了她,君长笑,的确比自己那几个哥哥弟弟成气候,否则,她也不会要他做她的驸马。
就让君长笑做一世帝王又如何,待他死了之后,天下,又会重归她姬家……
已经步向衰亡的姬家,会在她的手中,再次盛兴。
那时的她多天真,她背弃了她的父皇,背弃了她的族人,背弃公主之名,背弃曾经所有,选择了君长笑。
她赌对了,也赌错了。
她低估了君长笑的野心,也低估了君长笑的爱。
他的确遵守诺言立她为后,却同样开始纳妃,他再不是她一个人的驸马,他是璃国的皇帝,是后宫三千女子唯一的盼望。
她隐隐明白自己怀孕,她那样开心,更在太医确定当天,拿出针线,给她未来的孩子做小衣裳小鞋子。
她总想怎样以最惊喜的方式告诉他,他要做父亲了。
可是,他却彻底背叛了她。
婉兮说:“怎么办,原本只是为了气师兄才嫁给你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他目光绵绵看着她:“正好,我也一直爱你,我在你爱着楚应轩的时候便爱上了你,你看我们如今,算不算两情相悦?”
后来隐隐约约,他们又说了许多话。
看来婉兮是真的移情君长笑了,竟然将许多楚应轩没有告诉君长笑的东西都告诉了他。
告诉他为何楚应轩那样轻易就可以覆灭前朝,告诉他虽然已登大位,可事实上不过是个傀儡,随时可以被替换,告诉他她可以助他成为真正的帝王,告诉他……他的好皇后与楚应轩之间的约定。
她并不是因为全心全意爱他,才放下国仇家恨做他的皇后,她做他的皇后,只是为了她将来的孩子是太子,天下还姓姬。
君长笑沉默。
婉兮在等待他的答应,她也在等待。
结果,输得彻底。
他说:“我明白,我永远不会立姬柳的孩子为太子。”
她失去了他的爱,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未来,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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