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冷宫妖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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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令欧诺有些胆颤，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欧诺看了看琴，又扫了一眼两个男人，“臣妾也很久没抚过琴。靖王若想听，改日可好？”
薛麒眼神深邃，不露痕迹地应了。三人闲话了一盏茶功夫，薛麒才离开。韩熙则坐在榻上，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欧诺蹙眉看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韩熙勾唇一笑，“你觉得朕会有什么意图？”
欧诺不解。
“你是想利用靖王帮你出宫吧？”韩熙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
“皇上的目的不是想拉拢靖王吗？现在你携同靖王来揭我的底，也不怕毁了这局棋？”
韩熙冷冷一笑，“你的性命是捏在我手上的！”
欧诺愣住。
“过来，朕教你弹琴！”韩熙说得云淡风轻，自己已经在琴台前坐下，侧头看欧诺。那眼中的示意很是明白，欧诺想要装糊涂都难。
欧诺起身，立于韩熙之前，“不会！”
“知道你不会，所以朕才要教你！”韩熙说得理所当然，“朕与公孙筱、靖王三人一块儿长大，琴棋书画也一块儿学习。你可知道公孙筱最喜欢弹什么曲子吗？而靖王又最喜欢听什么曲子吗？”
“他在耍你吗？”应龙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欧诺抿了抿嘴，“皇上一边想要拆穿我，一边又想帮我掩饰，这不是很矛盾吗？”
韩熙却灿然一笑，“拆穿也好，掩饰也罢，这都只在朕一念之间。而现在，朕要教你弹琴！”
韩熙的口气不可避免地有了命令的语气，显然，他并不喜欢跟女人玩脑筋急转弯，他要做就要做，无需任何理由，更无需向任何人说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2章

欧诺最后选择了顺从。
韩熙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指尖慢慢流淌出琴韵，悠悠然，却又铿锵有力。
“这是广平调忆山河。”应龙在欧诺耳边解释道，“韩熙最喜欢的曲子。叙述的是一个亡国之君被流放边塞，思念故土亲人，昔日风光无限好的韵律。”
韩熙弹得很动情，面色却沉静如水，眸子随着琴声变得晦暗不明。仿佛韩氏江山如风云飘摇中的一叶扁舟，而他韩熙便要成为力挽狂澜之人。
有些人注定胸怀天下，却失去天伦之乐。韩熙便是这注定的人。他的琴韵里，一点也找不到儿女私情，只有悲壮、豪情、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
欧诺不禁悲叹，这样的人生，或许精彩，却也苦闷。但终究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一样，便注定了别样人生。
一曲毕，韩熙抬眸，目光直落进欧诺眸光中，将对方的情绪一览无遗。两人皆是一惊，随即错开。
“这一曲，你必须会！”
欧诺一惊，“我不会弹琴！”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你别指望我能将整首学下来。
韩熙挑眉，不太清楚欧诺这个不会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将琴转了个方向，让欧诺现场演练。结果……
“你竟然连基本指法都不懂？”应龙惊呆了。
懂才有鬼呢！欧诺无力吐槽！
“公孙筱最拿手的就是弹琴！”这二十一世纪的人可真不靠谱呀，书香门第的不是都应该会琴棋书画吗？啊？
欧诺心底一颤，“谁说二十一世纪的人要学这个了？我们都学电脑好吧，那你们会吗？”
应龙无语了。
韩熙好半晌没回过神来，“你、你到底从哪里来的？”从谈吐来看，这女人不像是没文化的人呀。
欧诺没说话，而是十分淡静地看着他。
韩熙吐出一口恶气，有些微不满，“既然如此，你就从今天开始练吧，直到练会为止！”
欧诺哑然。
结果，韩熙还真的每天来教她抚琴。欧诺对此十分不解，坚持了三天之后，她再没动手。
韩熙看着她，“你又想抗旨吗？”
欧诺视线也不回避，“皇上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你真猜不到吗？”韩熙饶有兴致地看着欧诺。
欧诺依然看着他，一句话没说。
韩熙微微一笑，“你说，如果两个公孙筱站在靖王面前，一个被火烧得面目全非，而另一个依然国色天香，他会怎么选？”
欧诺心里“咯噔”了一下。
韩熙满意地看着欧诺眼中透出的惊愕迷惑，“靖王或许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如果那个已经被烧得面目前非的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公孙筱，而那位国色天香的，习性脾气跟以前的公孙筱别无二致，你觉得他还会怎么选？”
欧诺终于明白了韩熙是要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将她的性命完完全全掌控在他一人手里。这才符合这个男人的霸道行径。
他还真敢做！毫无疑问！
欧诺吸了口凉气，“皇上已经找到那个可以替代我的人了吗？”
韩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挑起欧诺的下巴，“那你希望朕如何待你呢？”
欧诺不气愤绝对是假的。如果这个男人将她的身份架空，她对他而言就变得毫无价值，那么，他的确操控了她的生杀大权，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即便是靖王！同时，她还会面临公孙家族不遗余力的赶尽杀绝。
这个男人竟然能做到如此狠绝。欧诺心里寒颤不止。
韩熙却看得分外满意。这才是他要的姿态！他对这个女人容忍太多。而这个女人也冒犯他太多。是时候还原她该有的姿态了！
欧诺定定看着韩熙，心里一片冰冷。
“那皇上又打算如何处置我？”
韩熙清楚看到了女人眼中的绝望，心脏跟着颤栗了片刻，但他依然不痛不痒地说道：“朕不喜欢你的态度！普天之下，之后朕能真正决定你的生死。如果你表现够好，朕会让另一个公孙筱自然而然地消失。如若不然……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一国之君终于再罩不住那层冠冕堂皇的伪装了，此刻竟然□□裸地威胁欧诺。
欧诺不禁失笑，“那我要如何才能让你满意呢？”
韩熙松开手，“至少，你应该学会后宫嫔妃是如何侍奉君王的！”
欧诺愣了一下，果然，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已经扭曲到变态的地步。
“侍奉君王？”欧诺嚼着这几个字，人已经站了起来，甚至挪步到韩熙坐的方向，下一秒，她义无反顾地攀上了韩熙的脖子，坐上了他的大腿……
“你、你在哪里学的？”应龙惊呆了！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没节操！她好歹也是一国之母，怎么能有这种勾引皇帝的举动呢？
显然，韩熙的震惊不比应龙少，他只是一颤，大腿被女主压住，他想跳也跳不起来。
欧诺粗粝的手指划过龙颜，脸也凑得更近了些，几乎与韩熙鼻尖对鼻尖……
问她哪里学的？看过电视的谁不知道这一套呀！
既然韩熙这么想要她学乖，那她就直接一步到位好了，女人不就是要如此风流万千吗？
韩熙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第一次被拉近到如此地步，冰冷的气质，恶心的触感，被那张脸蹭到的地方，感觉麻痒麻痒的，仿佛被蚂蚁爬过一般难受。
这个姿势只是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所有挣扎便宣告结束。
即便那位九五之尊，认为自己多有魄力，他也无法对着这样的女人真的下口。
在韩熙要将她退出怀里之前，欧诺已经提前一步站了起来，眼中不无遗憾地看着韩熙，“皇上根本就接受不了我现在的模样，教我如何以嫔妃的身份伺候你？”
“公孙筱！”
欧诺干脆坐下，就着冷掉的茶水漱了一下口，这意图太明显了。
韩熙的脸瞬间白了个透，瞪眼欲裂！
欧诺放下茶盏，这才缓缓说道：“我早说过，我的命一直捏在皇上手里！皇上要我死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不在乎再多这一次！如果真能死的干净明白，倒也是我的造化了！”
韩熙气结！对于不怕死的人用死来威胁，这简直就是自我嘲弄。显然，这个女人就是要他明白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3章

这次韩熙走了，气得绝对不轻。欧诺的日子也终于清静了。唯一让她不安的是，薛麒竟然再没进过宫。她正思忖着要不要出宫一趟，时间却已经滑到除夕！
原本预计会有她出席的场合，直接给她斩断了。欧诺倒落得清静。自顾自地在永乐宫中架起火炉，烤前些日子春英送来的东西。
自那日起，她用的白炭没了，饮食再次落到最初时的模样。韩熙似乎就是要让她明白他给予过她什么，又能操纵她些什么。可是他忽略了，那些并不是欧诺要的，而是他自己心怀内疚送来的。
这种惩罚对欧诺而言，不痛不痒，但对他这个帝王而言，却无疑贬低了他的身份。
欧诺对此倒没多想，而是庆幸在“失宠”之前，她就已经准备了足够她过冬的食物。
皇宫中那些所谓的主子过节庆，想必没人能照顾到她。连春英都不像之前一样有时间陪她说几句话，每天都是来去匆匆。
除夕夜，正是家人团聚守岁祈福的日子。欧诺独自一人坐在榻上，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这个冬天真冷。
“咳咳，不是有我陪着你吗？”应龙感应到女人心中落寞，不得不打断她那陡然冒出来的伤春悲秋的情绪。
欧诺瞥了它一眼，嘴角微微挂出了笑容，“你只是一枚戒指而已！”
虽然是一枚戒指，可在这里，却一直是它在陪着她。
“应龙，谢谢！”
被欧诺鄙视的应龙正待发飙，蓦然听见这话，戒面闪过一道红光，不吭声了。
欧诺看着窗外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的热气泄出去，升腾起一片雾气，又被冷风吹了回来。
欧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冷，就关上吧。”
欧诺刚要动手，蓦然一惊，这声音不对。
转头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公子坐在她对面，衣衫轻薄，却不显得一丝冷瑟，这令他的脸上笑容也变得冷硬了不少，仿佛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表情一样。
从窗底泄进来的寒风将他的头发浮了起来，那几乎到膝盖的长发，在烛光下发出一道银光，明明是黑色的头发……
“怎么？看傻了？”应龙的剑眉一挑，额带上的绿色宝石趁得如暗绿的眸子愈发璀璨夺目，冷淡的表情，如玉般光润的脸颊，怎么看都像是沐浴在仙境中的精灵……
“我也知道我英俊无匹，本来你就是一个俗凡之人，不值得我现身。我可怜你落寞无依……”
“咳咳……”欧诺及时打断了这家伙的傲娇情绪。不过她关心的不是这个，“你从戒指里面出来，不会折寿吗？”
如果应龙真能随心所欲地出来，以这家伙的脾性，它怎么可能那么乖巧地待在里面？
绿色眸子闪了一下，应龙脸上飘过一丝可疑的红云。
“如果只是半个时辰不打紧！”
果然！
欧诺用手指抚了抚戒指，应龙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手指移动。它曾经躺在戒指里，常常感觉到女人手指下面温柔力道，这让他莫名地有些留恋。
应龙下榻，伸出手，示意欧诺握住。
欧诺不明所以，但依意而行。
“去哪里？”
应龙扯了旁边挂着的斗篷，披在欧诺身上，眸中闪过一道笑意，“我们去看焰火！”
每年到这个时候，城楼上都会焰火漫天飞舞，煞是壮观，应龙记得。自然，他也知道哪个位置看焰火最美。
欧诺被他拎到一道城墙上，这里不是观看平台，只是一道城墙而已。十几丈高，谁也不可能冒着摔得粉身碎骨的风险爬这里来看。
正如应龙所说，这的确是极佳位置，焰火就在眼前绽放，明亮艳丽，火树银花一片，比之在下面仰望的漫天星辰，这里更加壮丽，充满视觉和听觉的冲击。
透过焰火，远处就是皇家观赏的楼台。每一年，皇帝会带着后宫嫔妃登上城楼，与民同乐。
公孙筱曾经就是站在那位九五之尊的身旁。而今日，韩熙的身边换成了贤妃慕容纤纤。即便没有皇后之名，这位贤妃在宫中早有皇后之实。将三宫六院打理得井然有序，就连公孙琦都提议立她为后。
这就是皇家。
什么亲情爱情都抵不过“有用”这两个字！
城楼上的韩熙蓦然转头看向一角城墙，他总觉得黑暗里隐藏着什么东西。烟花无数次绽放，都照亮不了那一隅。
韩熙招御前侍卫附耳说了几句。
欧诺则看着烟花的海洋丝毫不知情。突然地上升起一串巨大的烟花，振聋发聩。一条巨龙出现在头顶，龙头向着她，龙嘴一张，直朝她扑了过来。她甚至感觉到那火花都溅到了自己脸上。那种即视感，差点没把欧诺吓掉下去。
应龙却丝毫不为所动，转头凝视着观看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巨龙上，唯有那个男人看向了这个角落。
应龙搂住身形不稳的欧诺，说道：“最精彩的已经看过了，我们回去吧！”
欧诺这才回过神，应龙的时间有限，她当然不会任性，冲他一笑，点了点头。
巨龙的火光不过游弋了几秒钟，便消失殆尽。欧诺的出现只是那一两秒的事情。或许别人会认为是眼花了。但是韩熙可不会那样认为。
离韩熙最近的慕容纤纤刚从龙啸九天的壮观中醒来，便看到面上毫无表情的皇帝，顺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那个重新陷入黑暗的角落，“皇上，那里有什么？”
韩熙收回视线，“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
就算离得很远，可是他莫名地看清楚了那张脸，依稀、模糊，可他确实看到了。那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他甚至看到了映在女人眼眸中的璀璨星光。她微微扬起的脸，露出少见的惊讶。
可是，那个地方，她本不该出现。
而这张脸更不应该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4章

回到永乐宫，应龙回到了戒指中。保护的气息被抽走，欧诺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将炉火扇得旺了些。
不一会儿，地火龙便升腾起了热气。欧诺这才脱了斗篷，烧了热水，给自己敷了个脸。
“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吧？”欧诺犹豫着要不要戴上面具。
应龙闪了闪，“你最好还是戴上！”
不出所料，韩熙果然来了。欧诺已经睡熟。韩熙掌着烛台看了一眼她的脸，最后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应龙的气息一滞，他明显感觉到韩熙看它的眼神不同。
欧诺也被应龙的反应吓醒了。睁眼便看见韩熙正在端详她的手。
“怎么回事？”欧诺问应龙。
“他似乎怀疑我了……”应龙光彩不动，也严肃地注视着韩熙。
欧诺毫不客气地抽回手。坐起身，瞪眼冷冰冰地看着韩熙。手指在被窝下面下意识地抚了抚应龙。
“皇上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韩熙将烛台放回案几上，也冷冷看着欧诺，“在皇室一直有一个传说，关于太祖皇帝建立韩氏江山的第一辅臣。”
欧诺捏应龙的手紧了紧，嘴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韩熙抽出她的手，看着应龙，“这枚戒指是朕亲手戴在公孙筱手上的。最初朕之所以没有怀疑你的身份，就是因为这枚戒指。朕笃定，公孙筱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即便是死，那个女人也会毅然决然地带着这个定情信物进坟墓的。
“这枚戒指以前是红色，灿若朝霞。而那次火灾之后，它变成了绿色。朕本来是要收回这枚信物，无奈，没人能将它取下来。而你生命垂危，太医院回天乏术，可此刻你却好好地站在这里……”
说罢，韩熙半眯双眸，认真地打量着欧诺，那种研判之意，即便智商有限也能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
“莫非皇上现在想要收回这枚戒指？”欧诺镇定心神，不愿泄露一丝一毫的慌乱给这个男人。
韩熙嘴角一翘，突然笑了，拉起欧诺的手，放在手心，仔细抚摸着那枚戒指，“今天朕看见你了！在城楼上！”
靠！
欧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么说应龙是真的暴露了！这厮会不会再给她栽赃一个秽乱宫闱什么的吧？
“镇定！除了你，别人看不见我！”应龙及时提醒道。没有什么比装懵装傻最有效的了。毕竟，那里是不应该会有人出现的。
欧诺心跳缓缓沉稳下来，故意蹙起眉头，将手抽回来，“皇上，莫非又在筹划什么？”
韩熙眉头一颤，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搭的？难道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今天我一直在永乐宫。”欧诺不清不淡地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观察着韩熙的反应。
韩熙也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的。好半晌，他才开口，也不辩驳欧诺的话，只道：“朕查了一夜的先祖典籍，上面记载着这枚戒指的传说。太祖被困费城半月，腹背受敌，辎重不济。突然，风卷山河，竟然在费城内下起了谷雨。还有一次，太祖兵败巍山，将士阵亡过半，却突然如有神助，三千将士硬生生血战了三十万人。史书皆夸先祖用兵如神，但先祖手札却写道：神兽应龙，护我将士，所向披靡，英勇无敌！”
韩熙食指滑过应龙，又抬头看欧诺，“这里，有仙灵。他是庇佑我韩氏江山的神兽。”
欧诺身上微微发寒，“几百年前的传说而已。历朝历代，凡统一天下者，谁不挂一个授意于天命的幌子。皇上，身在皇室，应该明白这种权谋愚民之术才对！”
“对！朕曾经也以为那只是愚民之术！不过，现在朕的想法改变了。你曾经说过，公孙筱已殁。朕只当是你的气话。但后来朕发现，你的确不是公孙筱，那么，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只有一个可能……”
欧诺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额头不自觉地溢出冷汗。连应龙都哑然噤声。
“你便是那仙灵！”
……
欧诺舒出一口气，坦然应道：“不是！”
韩熙却一副成竹在胸模样，“那样的伤，凡人活不了！那样的高墙，连御前高手也上不了。”还有你的脸……
韩熙没有继续下去，眼睛却死死盯着欧诺脸上那张皮，仿佛想在上面生生钻出一个窟窿来。
欧诺却淡定起来，“皇上，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怀疑我的身份，只不过，拿出证据来！”
韩熙的眸子一闪，这个女人就是有恃无恐。
韩熙坐直身子，看着欧诺，“不管你是不是。有件事情，朕还是要告诉你。朕已经为靖王找到了公孙筱。所以，你没机会再利用他为你谋划了。”
这分明就是要斩断她的后路。
欧诺神色一凛，“公孙筱？”
从韩熙设计让靖王起疑，到这个所谓的“公孙筱”出现，不过几天时间而已。显然他是早已计划周全，一步一步地引诱靖王跌进他的牢笼。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公孙筱不但样子长得像她，连对公孙筱的喜好以及气质习惯都比她更像。韩熙要做到这一点不难。
“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
韩熙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欧诺，“从朕怀疑你的身份开始！”
韩熙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不是一个愿意为这些事情改变自己的女人！在熟悉你的靖王面前要露馅儿实在太容易。朕不得不备上一手！”
欧诺吸了口凉气，果然是有备无患呀！用一个假的心腹去钳制靖王，这才符合韩熙滴水不漏的做法。
唯一庆幸的是，欧诺不是公孙筱，她对他并没有韩熙认为的那种期望在里面。她唯一担心的是，如果靖王的身份败露，会有性命之忧。
薛麒不是傻子，他应该会有应对方法。比如，不来见她就是一个。
“皇上是不是也想过，如果我不听话，便随时将我抹杀，让人取而代之？”
韩熙瞳孔一缩，想是心底盘算被猜中，心里有几分懊恼。
欧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连叹息都没一个，只道：“那皇上与我的约定呢？”
扳倒公孙氏，便放她出宫，这才是关键！他什么都可以反悔，唯独这件事，不行！
韩熙却释然一笑，这个女人在乎的恐怕只有这一件事吧？这倒是让他瞬间心如明镜。
韩熙站起身，也不回答欧诺的问题，只拍拍她的手，温和说道：“你好好休息！”
欧诺愕然。
“如果他真怀疑你是仙灵附体，应该没这么容易放你离去！”
欧诺抚着应龙，眼睛黯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5章

韩熙的如意算盘打得响，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监视公孙琦的时候，焉知公孙琦没有内应在他那里。
“替身？”
永寿宫中，太皇太后凤体欠安，但精明的作风可没变。
被梦魇来回折腾并没有令她“立地成佛”，反而开始算计这个有些反常的皇后来。
“正是。奴才在御书房里听到皇上跟靖王正是这样说的。”
“有什么证据？”公孙琦连惊讶都没露出一个，脸上甚是平和。
“皇上和靖王都觉得皇后娘娘与之前大不相同。”
经历过那么多波折，怎么可能还一样！但某些东西却是应该不会变的。现在“公孙筱”对她警惕心太强，她根本无从查探。
公孙琦沉吟半晌，嘴角勾起。旁边服侍她几十载的宫嬷也看了她一眼，一副心领神会模样。
将人遣走之后，宫嬷上前，脸上溢出难掩的笑容，“前几日，皇上将曦儿送进了靖王府。”
公孙琦微微一笑，很久没这么开怀了，“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日，太皇太后病重，太医院有点资历的都伺候在永寿宫，充分显示出韩熙对这位奶奶的重视程度。
欧诺自然也知晓了情况。只是摸了摸正教她下棋的应龙，感叹道：“上次你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欧诺虽然不是圣母，但要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她还是会觉得惶恐，即便这个三番两次要杀她。
应龙闪了闪，翠绿光泽滑过棋盘，将了欧诺一军。
欧诺瞪了瞪眼，摇头叹服，“你又赢了。”
应龙则笑道：“这个老妖婆哪里有那么容易败退！指不定又在耍什么阴谋手段呢！”
果然，当天公孙无垢就进宫了。这是公孙筱的堂兄，也是公孙家族嫡系子孙，他身上环绕着重重光环，但同时也肩负起公孙家族兴衰成败的重担。
如果公孙琦就此薨殁，欧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