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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作者:茴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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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别这么说,奴婢看陛下心中也是在意娘娘的。”柳尚宫劝道,“您何不去大正宫找陛下,与他说几句软话,把事情讲清楚,兴许便好了!”

“你当我没这么想过吗?”顾云羡道,“不瞒大人,有一次我都走到大正宫附近了,可最终,还是没敢进去。”

“这是为何?”

许久,她方低声道:“我害怕。”微微发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晰,“大人你也知道,陛下从前并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又喜欢我了,还要我陪着他身边。我私心里一直担心他只是一时兴起。可我对他的心意,大人你这么多年也是看得清楚的。”

话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顿了好一会儿,才语带哽咽地开口,“我实在是害怕……害怕再次看到他对我冷淡的样子。那样的事情,再经历一次,我会受不了了……”

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他心底一阵抽痛。她的声音是那样难过,好似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却不知去何处寻回。

充满了迷茫,和悲伤。

他忽然忆起新婚之夜,他念完却扇诗之后,她一点一点移开遮面的纨扇。乌黑细长的眉,亮如星辰的眼,红菱般的唇,一一出现在他眼前。

他当时在心里想,这姑娘生得真是美丽。

宫娥奉上合卺酒,他微笑着取过,将其中一盏递给她。交杯对饮时,他轻声道:“夫人容色过人,洵真是福气不浅。”

她的手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回了句,“能嫁夫君为妻,妾此生无憾。”

他当时很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万分羞涩的女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惊讶过后也就算了,他并没有把这话多么放在心上。毕竟,对他爱慕示好的女子实在太多,他早不觉得稀奇。

但现在想来,她当时能说出这句话,应该是鼓足了全部勇气。

那是她的真心话,他却没听进去。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从前冷落她有哪里错了。他是储君,是帝王,只要不影响到朝堂大局,他喜欢哪个女子便可以宠爱哪个女子,不需要勉强自己去接近不喜欢的女人。

可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

耳畔回旋着她的话语,字字泣泪。原来他的冷落,对她来说是那样大的伤痛,即使隔了这么久,还是会让她心生恐惧。

如同从大梦中惊醒,他突然发觉自己最近在做什么。

他在重复过去的错误。就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兴许是他看错了的眼神,他居然就开始怀疑她的心,居然开始再次冷落她。

里面传来脚步声,朝着门边的方向而来。他想到她正朝他走来,莫名一慌,闪身避到了黑暗处。

吕川被动地跟着他躲到黑暗处,偷觑着自家陛下,完全糊涂了。

他这是,在害怕?

出来的只有顾云羡一人,柳尚宫并没有跟着。她立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往左边一折,绕去了另一处寝殿。

他心中困惑,跟了上去。

转过一条回廊,他看到顾云羡立在一处寝殿外,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愣了片刻,忽的反应过来。去年除夕,他假装醉酒,母后安排他在长乐宫歇息,便是宿在这处寝殿。

她是在想他?

“去年今日此门中……”她轻声念道,无限怅惘,“当真如南柯一梦,醒来我又是从前的样子。一无所有。”

他终于忍不住,从黑暗中现身,轻声唤道:“云娘。”

她猛地回头,怔怔看着他。双眼大睁,里面是晶莹欲滴的泪珠。

一时无话。

“朕看到你与柳尚宫朝这里过来,想着你们应是来祭拜母后的,所以跟着过来了。”他解释,却越说越觉得苍白无力。

堂堂帝王,大晚上一路尾随一个妃子,还听了这么久壁角,实在是太有出息了。

想了许久,他终于说出最重要的那句话:“朕没有恼你。这阵子我没来看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看着他,不说话。

他慢慢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伸手的时候心中犹自忐忑,等发觉她没有推拒,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

“都是我不好。”他喃喃道,也不知在说最近的事,还是从前的事,“你不要难过。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再不让你伤心了。”

她靠在他怀中,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

去年的这一天,她这这里蛊惑了他,实现了自己翻盘的第一步。今年的同一天,她还是在这里,低诉情思,诱他上当。

原来世事兜转,从无改变。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柏气息,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正文 47上元

新年过后;便迎来了最受青年男女们喜爱的上元节。

同许多大城池一样;煜都也实行宵禁制度。居民日落之后一律不得在街上行走;朝廷每晚派出三队金吾卫巡逻,一被逮到打死不论。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上元节便是这个例外。

上元节前后三天;是一年之中唯一没有宵禁管制的时期。每年的这个时候;煜都城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平日里总是关在闺房中的少女们;终于可以抛开女儿家的约束,与女伴们一起看灯游玩,更有甚者,还会跑去与情郎幽会。

往年的这一天,顾云羡都会以皇后的身份;陪皇帝登上承天门;与民同乐。但是今年没这个必要了。

这样的佳节,宫中也会有花灯展示,宫嫔们聚在一起,说笑取乐,倒也不寂寞。顾云羡本以为,今夜便会这么过了。

谁知傍晚的时候,御前服侍的何进突然来给她传话,“陛下让臣告知娘娘,晚上阖宫赏灯,您敷衍一会儿,就找个由头脱身。届时臣会在御花园西边的出口接您。”

顾云羡愕然。

这样的情绪一直保持到赏灯之时。庄婕妤见她心不在焉,还担忧地问道:“臣妾看姐姐没什么兴致,是觉得今年的灯不好看吗?”

一旁的明充仪正好听到这句话,含笑掩唇,“庄婕妤这话说的,想来元贵姬此前从未与众姐妹在上元节赏灯,有些不适应吧。”

的确。顾云羡当皇后那两年是陪着皇帝在承天门,去年则是在长乐宫侍奉太后,这样与众宫嫔一起观灯,还是头一遭。

见她不语,明充仪笑意更深,“也不知现在承天门上是什么光景,本宫倒真有几分好奇。”

她这么讽刺了一通,顾云羡也没反驳,还顺势做出一副“落差太大、无力承受”的样子,没多久就借口回宫了。

出了御花园,果然看到不远处何进带着人候着。

顾云羡上前,微微一笑,“累中贵人久等了。”

何进忙道:“娘娘说哪里的话,臣可受不起。”

顾云羡也不多说,笑问:“陛下让你带本宫去哪里?”

“娘娘去了便知。”何进道,“不过为了方便,娘娘就不用带侍女了。”

为了方便?不带侍女?

他到底想带她去哪里?

顾云羡保持微笑,“一个也不能带?”

“是,有陛下陪着,娘娘不必担心旁的。”

她无奈,只得吩咐了阿瓷、采葭,要她们回宫后见机行事,不要被人觉出破绽。

她一路上有过许多猜测,想他到底要做什么。然而当他一身玄服,立在承天门下,含笑朝她伸手,问:“要不要出宫去逛逛?”时,她还是被吓得不轻。

“出……出宫?”

“对啊。”他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的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宫中的花灯贵重是贵重,却少了一丝意趣,朕不喜欢。不如咱们出去看吧,如何?”

“可,臣妾身为宫嫔,怎么能随便出宫?”她面色犹豫,“这不合规矩,百官会纠核的。”

“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纠核?”他笑道,“咱们小心点便是。”

她还想再说,他却伸出食指压上她的唇,神情温柔,“别想太多,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如今朝中……”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正艰难地维持着平衡,无人敢轻易纠核君王。

他后半句语焉不详,她没听清,也不好细问,只是微笑道:“那好吧。不过咱们得说好,回头出了什么事情,陛下可得挡在臣妾前头。那些大臣训起人来都是一把好手,臣妾可经不得这个。”嘟嘟囔囔,“况且,本来就是您非要出去玩的。”

他眸中笑意深深,“好,是朕非要出去玩,你是被我拖下水的,行了吧?”

她愉快地点头,表示成交。

皇帝这才有功夫去打量顾云羡的衣着。今日她穿了一件秋香绿出水芙蕖纹素软缎短袄,下衬藕荷色绣祥云福纹马面褶裙,乌发绾成朝云近香髻,衬着明眸皓齿,整个人说不出的端丽静美。

他抚着下巴端详了一阵,满意地点头,“朕让你打扮得简单一点,你果然挑得不错。”视线落在她的发间,“只是这枚九鸾钗太招眼,先取了吧。”

“臣妾又不知陛下是要带我出宫,不然怎么会戴这枚九鸾钗?”顾云羡任由他摘下发钗,“今日好歹是上元佳节,臣妾衣裙发髻都选得素净,再不戴一两个华丽点的发钗,也委实不像样了。”

他笑,“是理是理,云娘你最有理。”

她没好气地眄他一眼。

摘了发钗,他再取过一件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天冷,小心冻着。”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替她系好大氅的带子,而她任由他动作,脑袋里忽然闪过新婚那年的冬天,他也曾温柔地为她披过大氅。



珑安街上果然是一路华灯、流光溢彩,顾云羡挤在人群中,听着四周的欢声笑语,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煜都的上元节,一向是最热闹的。云娘你往年有可曾见过?”皇帝闲闲问道。

“见过一次。”

“是入宫之前?”

顾云羡摇摇头,“不是。”

“噢?”

“妾十二岁的时候随家人来到煜都,在顾氏本家待了半年。麟庆二十三年的正月,被安排去觐见姑母,之后便一直留在姑母身边。所以入宫前,妾都无缘煜都的上元节。”顾云羡轻声道,“是二十五年的新年,姑母觉得我快嫁人了,之后就少有时间可以陪伴父母,所以特意恩准我回家过年,过完了正月才回来。”

后面的话他都没怎么听进去,只是想着她那句“姑母觉得我快嫁人了”。她要嫁的人是他。这么一想,就觉得心中一阵柔软。

“所以那一年的上元节,你就出来玩了?”

“是。”

“可有放河灯?”

“自然是有的。”

“在哪里放的?”

“珑江池。”

他握住她的手,“那好,我们今夜再去一次,就当故地重游了。”



所谓珑江池,乃是煜都城内最出名的风景区,位于煜都东南隅。全园以水景为主体,一片自然风光,岸线曲折,可以荡舟。池中种植荷花、菖蒲等水生植物,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珑江池作为煜都名胜,定期开放,普通百姓均可游玩。

今日是上元节,正是珑江池最热闹的日子之一。岸边有小摊贩在卖河灯,一个个都制作得精巧无比,灯内放有红艳艳的花笺,方便女子写下心愿,求河神保佑。

见她注视着河灯的方向,他终于慢吞吞道:“你既然说那晚放了河灯,那么可许了什么心愿呢?”

什么心愿?

顾云羡想起那天晚上,她手中捏着花笺,久久落不下笔。旁边已经写好的族姐顾云若见她这样,笑眯眯道:“三妹妹还犹豫些什么,你是快出阁的人,自然得求将来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啊!”

她脸颊微红,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琴瑟和鸣?”一声冷哼,一贯嫉妒她的顾二娘轻蔑道,“说得轻巧。也不想想三妹妹要嫁的是什么人!天家多纷争,我看只要将来别出现妾室之乱,三妹妹就要庆幸自己福泽深厚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愿望若许得过分了,河神可是会生气的。”

“二娘你别这么说。”顾云若蹙眉,“三妹妹你别听她的,表哥我们也是打小见过的,他可不是这种人。”

她想起那张笑得散漫的脸,心中有些忐忑。然而到底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女孩,对未来总是充满期待。她最终还是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心愿:愿凤凰于飞;和鸣铿锵。

珑江池水悠悠,带走了她的河灯和她的愿望。她立在岸边,看着那微弱的光芒越漂越远,最终汇入了璀璨的灯海。

那时候,她在心里默念,河神你可一定要保佑我,让我能得偿所愿。

想到这儿,她自嘲一笑。

果然,愿望太过分,河神都会怪责的。

是她太贪心。

“我……没有许愿。”她低声道。

他一愣。

“妾随姑母礼佛,深知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求不求都没差别。”她道,“放河灯只是同姐妹们一起,凑个乐子而已。”

他看着她微笑的脸,眸色逐渐加深。

直觉告诉她,她在说谎。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谎。不过是问她有没有许愿,又不是要她把心愿讲给他听。这难道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么?

他心头发堵,可一想到除夕那夜,她悲伤无助的声音,又舍不得对她发一点脾气。

别开视线,他淡淡道:“话虽如此,有个念想总是好的。既然当年没许,今夜便许一个吧。”

她颔首,“诺。”

她转身,朝不远处的小摊走去。他立在原地,没有跟上。

反正暗中有影卫保护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摊上摆着各式河灯,她信手拿起一个,却见灯上蒙着的白纱上,有人用隽秀潇洒的字迹题了几行诗。

她是自幼练字之人,对书法也有一定造诣,自然能看出这笔字的非同凡响。没想到一个寻常摊贩的河灯上,竟有这样出色的墨书,比宫灯上的题字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心中好奇,又拿起近旁的几个仔细端详,果不其然,上面的题诗全部出自一人之手。

她终究没忍住,抬头看去,“老板,这字……”

这一眼看得她一愣。眼前这卖河灯的老板,居然便是五年前卖给她河灯的那个。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竟还在这里。

那老板一见她的样子,便道:“夫人别误会,这字不是某写的,是我一友人所题。”笑容满面,“一看夫人您就是个懂行的,别看某一介商贾,但我这位友人可是个有大学识的!”

这也是她困惑的地方。一个饱学之士,怎么会跑来给一个卖河灯的商贾题字?

老板还在絮絮叨叨,“每年都会有几个跟夫人您一样懂行的人跑来问我,可惜某粗人一个,不懂这些。倒教夫人失望了。”

“每年?”她惊讶,“你是说,每年你的这位友人都会帮你题字?”

“是啊。”

“可,我几年前曾在你这儿买过灯,那时候上面可没这么好的墨书。”

“哦,是某没说明白。”老板笑着解释,“我这位友人是从麟庆二十六年开始,年年帮我给河灯题字。到现在也有五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满世界给人题字真的是个怪癖啊崔公子!您顾忌点自个儿的身份!

当当当!!!隆重推荐!!!基友小宴开新坑啦!!!很带感哦!!!求戳求包养!!!

【文案】

宣定二年的除夕夜,宁蘅替姐姐宁蕙饮下了皇后送来的毒酒,死在冷宫。

宣定三年的正月初一,宁蘅却发现自己重生到了姐姐的身上。

从盛宠之下的贵妃被贬为最末流的御女,自冷宫出来的那一刻,宁蘅就发誓,那些诬陷姐姐、伤害姐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本文的妃嫔品秩表,大家有需要就点进去叭!

正文 48相见

麟庆二十六年?

顾云羡想起来;她来的珑江池的那次是麟庆二十五年,就差一年。

真是遗憾。

“诶,夫人可要见见某这位友人?”老板热情道。

顾云羡摇头,“不麻烦了。”

若是嫁人前碰上这种新鲜事;她定是要探个究竟的。然而今非昔比,她身份特殊;还是别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低下头;她开始专心地挑选河灯。

老板见她这样;那句已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其实,题字的人就在他身后。

这小摊摆在一排柳树前方,此刻树荫之下的黑暗处,有一个挺拔的人影席地而坐。一身玄衣,姿态闲适,明明是卧于野外,却仿佛身处金玉明堂,端的是自在风流。

有少女隐约瞥见这个人影,好奇地打量,奈何他头上戴着箬笠,黑纱遮住了面孔,看不分明。

“那人是谁啊,我看他从日暮时分就在这里了。转了几个圈回来,他连姿势都没换一下,跟座雕塑一样。”有女子嘀咕道。

“我也不知,估计是那摊贩的亲戚吧。”语气里带上思索,“我记得,去年他好像也在这里,也是一动不动坐了一晚上。”

“年年都在?这人不会脑袋有毛病吧!”女子说着说着,思绪又转到了别的地方,“不过虽瞧不见脸,可单看身姿,已是挺拔颀长了,没准儿是个美男子呢!”

“丹娘你真是不害臊!”一阵哄笑声,“皮相再好又如何,一个木头呆子,哪怕长成潘安宋玉也没劲儿!”

耳畔传来女子们的说笑声,顾云羡蹙眉,朝她们说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

是个男人。

她们说他去年也在这里,难道,这便是那题字之人?

正在思考,那身影忽的一动,竟慢腾腾地站起来,朝她走来。

顾云羡被动地看着他,不能动一下。

老板佟义听着那些女孩子们的娇声软语,心里正在挣扎,是否要出卖自己的朋友,去跟这些美娇娘套个近乎。

抉择太过艰难,他眉头都苦恼得皱成了一团。

“喂。”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让他猛地僵住,“不招呼客人,在想些什么?”

“你你你……怎么起来了?”佟义结结巴巴道。

隔着黑纱,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顾云羡觉得他应该皱起了眉头,“我不起来,一味任由你发呆,回头咱俩和西北风去啊!”

说罢,他转过身子,对顾云羡道:“夫人想要个什么样子的河灯?”

佟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你崔六公子难道还需要我卖河灯赚的钱养活?

往年没说要分成啊!

“我自己看便是。”顾云羡淡淡道。

“在下见夫人挑了许久也没选中,想来是这些灯不合心意。”那人声音低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顾云羡的错觉,总觉得里面隐约有一股温柔,“在下有个珍藏的灯,兴许能博夫人一笑。”

顾云羡愣了愣,到底不忍错过,“那劳烦君子允妾一观。”

他弯□子,从下面的箱子中取出一个河灯,双手拿着递给了她。

顾云羡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只见河灯整体做成了船形,上面有一栋三层小楼。整条船并不大,却制作得精巧无比,她甚至可以看到每层楼的镂花轩窗,以及屋内的桌椅屏风。

没有注意到一旁老板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已经看入了迷。这其实就是一只大船的模型,只是做成了可以顺水漂流的河灯。舟头挂着一面白帆,上面有隽秀的字迹: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1。

她心头一紧。

这样的痴情和偏执,与她从前一般无二。然而重活一世,她已不敢再看这样的句子。

许久,她终于抬头,“这样的宝贝,阁下舍得割爱?”

他似乎笑了一声,“再好的东西,也得碰到懂得它的人,才算实现了价值。依在下看来,这盏灯给夫人正好。”

他说得一派大方,她却微微一笑,“阁下好意,妾感激不尽。然而无功不受禄,请恕妾不能领受。”拿起旁边那盏莲花状的河灯,“老板,我要这盏。”

“哦……好。”佟义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接过她递来的钱币。

她不再多言,只微微欠身,“见谅。”转身离去。

他看看手中的河灯,再看看那个窈窕的背影,唇畔露出一丝苦笑。

她还是和上次一样,走得毫不留恋,似乎从来不曾想过,也许有个人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企盼一次回头。

她越走越远,慢慢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知道前方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与她一起将那盏河灯放入江中。

他没资格做的事,那个人都能办到。

“怎么去了那么久?”皇帝淡淡道,“我还当你出什么事了。”

“夫君多虑了,只是那些河灯太过精巧有趣,妾多看了一会儿。”她微笑道。

他从她手里接过灯,仔细打量,“做得倒真是精致,想不到煜都的普通匠人,也有这般好的手艺。”扫到上面的题诗时表情一顿,“这字……”

“陛下也觉得这字甚好对不对?”顾云羡笑道,“那老板说,这是他的友人所题。妾觉得实在难得,便挑了一个。”

他略一沉吟,微微一笑,“确实不错。”

仔细扫视一圈,又道:“里面怎么没有花笺?”

她一愣,“妾又忘了。”

他默不作声地瞅着她。

她在这样的目光下莫名心虚,忙抢过河灯,“妾在心中许愿也是一样的。”

见他不答话,她凑近一点,笑意吟吟,“这莲花灯就代表了妾的心愿,想来神灵有知,必然是明白的。”

他想起她做的那对并蒂莲的香囊,心头一软。

伸手抚摸她的鬓发,他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眼中有淡淡的妥协,“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永嘉四年的上元节,顾云羡与姬洵一起,在珑江池边放下了一盏莲形花灯。

江水悠悠,一如六年前。

那一次,她在这里放走了她最虔诚的心愿,却收获一个痛彻心扉的结局。如今故地重游,身边陪伴她的,是她当初心心念念的郎君,而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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