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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_贼道三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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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相谈甚欢,只有那个名叫翼善的不速之客很少说话,只在一边微笑倾听,有时插上一句话,却是很有见地,张原是有心人,便刻意与翼善交谈,却发现此人甚是健谈,而且见闻广博,举凡经史子集、琴棋书画竟似无所不通,谈论起八股文来,竟也有不凡见解,翼善说道:“八股有行文之法,更有御题之法,御题之法在于相其题之轻重缓急,审其题之脉络腠理,而向背往来,起伏呼应,顿挫跌宕,就是行文之法,只是今之诸生,只知学习程文,举业雷同,是不讲究这些的。”
张原大为赞赏,与翼善谈论甚久,相互皆有惺惺相惜之念,张原问:“翼兄大才,可曾参加过科举?”心想以翼善之才,补生员应该是不在话下的,难道此人运气会这么差,才高命蹇——
却见翼善摇头道:“在下未曾参加过科举。”
张原心想这可奇了,读书识字学八股却不参加科举,你以为你是王婴姿啊,可翼善明显是男子,他张原虽然眼力不济,男女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在晚明,一个有才华的男子,无论怎么视功名如粪土,无论是要做世外高人还是红尘隐士,那秀才功名总要一个的,因为这是便利,不然的话出个门就要路引,正采菊东篱下时胥吏上门咆哮摧租,那就太煞风景了,所以大名士陈继儒也是在补了生员后才放弃科考的——
翼善岔开话题,问张原为何会到青浦来?张原说是为姐夫陆韬祝寿,翼善讶然问:“张兄的姐夫莫非是陆孝廉之子?”
张原见翼善神色有异,便问:“怎么,翼兄认得陆孝廉?”
翼善起身道:“请张公子借一步说话。”
张原便跟着他走出沧浪亭,来到一株大柏树下,翼善止步拱手道:“在下在华亭曾听闻陆孝廉有一富仆叛逃至董翰林家,可有此事?”
张原点头道:“是。”
翼善望着张原道:“张公子可有什么对策?”
张原不知翼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道:“翼兄,你我一见如故,翼兄有话请直说。”
翼善道:“我知张公子曾与董翰林次子有些龃龉,而陆孝廉之子是张公子的姐夫却是此时才得知,张公子若想助令姐夫与董翰林为仇,在下以为是不智,张公子前程远大,还是不要早早树此强敌为好。”
这个翼善虽然说话有些遮遮掩掩,但张原能感觉到他的善意和真诚,点头道:“多谢翼兄好言提醒,在下一介儒童,无权无势,如何敢与董翰林为仇。”
翼善心道:“你怎么不敢,董祖常自报家门‘家父董玄宰’你依然一脚踹下,当然,这一脚踢得好,我也想踢。”说道:“那就好,也请张公子代为奉劝陆孝廉一句,这个逃奴案陆家赢不了的,奴契都带走了,空口无凭又势力悬殊如何赢得了官司,而且那个陈明现在很得董翰林器重,托人说情也没用,要不回来的。”说罢,拱手道:“在下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张原猜不透这翼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董其昌家事如此熟悉,但翼善不肯明说,他自然不好问,道:“今日有意雅集,却无意得晤翼兄,实在是意外之喜,翼兄日后若到山阴,一定要来寒舍过访,寒舍就在府学宫后,一问便知。”
翼善感张原诚意,点头道:“在下与张公子甚是投缘,对张公子之才也是真心仰慕,日后定要到山阴拜访张公子。”作揖径去,也不说邀张原去华亭访他的客套话。
张原独自在柏树下站了一会儿,春日阳光透过柏树的枝丫洒在地上,斑斑闪烁,摇曳不定,张原心道:“这个翼善的身份定有古怪,观其谈吐学养、风仪气度,绝非皂隶奴仆之子,也不像是看破世相、高蹈出尘的人,那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不参加科举?”
这时穆真真走过来叫了一声:“少爷——”
张原问:“我姐姐呢?”
穆真真道:“大小姐方才在亭边听你们论文,站得累了就进神祠里歇息去了,杨秀才的女眷也在那里。”
张原朝沧浪亭看看,诸生还在高谈讲章,说道:“真真陪我姐姐先回去吧,这些秀才说不定要谈论到午后,我看杨秀才还让人去备酒宴了。”
穆真真道:“那好,婢子去对大小姐说。”
张若曦也不敢在外面待得太久,便与杨家娘子告别,由穆真真陪着上了庙后小船回家去。
张原送了姐姐上船转回小园,却见杨石香和陆韬都在找他,便一道入沧浪亭,陆韬问知妻子若曦已回家,也就安心在这里论文谈艺了,这时青浦社和拂水山房社共拟一八股题,由双方十人各作一篇八股文,先不署名,青浦社的五份墨卷由拂水山房社品评高下,排出名次,反之亦然,第一名的有纹银五两作为奖励——
这篇八股题是“信而后谏”,题出《论语·子张》,这正是展现才华的时候,张原在其他人还在苦思时,援笔立就,不用半个时辰率先写完这篇八股文,出亭闲步,却见穆真真站在那株柏树下,忙问:“怎么回事,不是看着你上船了吗?”
穆真真福了一福道:“婢子送了大小姐回去,就又过来了。”
“嗯,好。”张原笑吟吟看着穆真真,直到穆真真红着脸低下头去。
午前,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都交了卷,杨石香、陆韬、张原、金伯宗、袁昌基五人品评拂水山房社的五份墨卷,杨石香有意考校张原,请张原来点评这五篇制艺,看张原的眼光如何,张原也不推辞,五篇制艺看过一遍就细细说出每篇的优劣,眼光老辣,点评精到,杨石香赞道:“张公子品评时文之眼光绝不下于临川陈际泰,若张公子来操选政,选本当能风行大江南北,不知张公子愿为在下的书坊点评一本时文集子否,在下愿出百金请张公子评一百篇时文。”
张原笑道:“我还只是个儒童,竟敢操选政,毋乃贻笑大方。”
杨石香道:“待选本出来,张公子定然已补了生员,那时正是蒸蒸日上之时,选本定然大卖。”

第一百四十七章 挟妓
拂水山房社五人品评青浦社的五篇制艺,同一题目作文,高下还是比较好判别的,除范文若保持沉默之外,其他四人都认为那篇破题为“君子慎于谏先,明其谏之心而已”的制艺圆熟淡雅、收放自如,当为第一,范文若也看了这篇制艺,此文八股对仗并不求工,但辨析透彻,虽散而能敛,与先前那篇改动了的“大畏民志”异曲同工,显然是张原所作,范文若不予置评——
金琅之将五份墨卷递给范文若,说道:“还是范兄来排名次吧。”范文若是拂水山房社的盟主,又是他们当中唯一的举人,当然要征询他的意见。
范文若摇头道:“你们评定就是了,无须问我。”望着亭边一竿瘦竹,皱着眉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金琅之知道范文若心情不佳,也就不多问,与其他三人议定将五篇评好名次的制艺交给杨石香,杨石香也把青浦社评好的五篇金琅之等人的制艺递上,金琅之一看,走到范文若身边道:“范兄请看,你的这篇制艺也被青浦社评为第一。”金琅之当然识得范文若的笔迹。
范文若看了文末的评语,又看了其他四篇八股文的评语,便请杨石香过来问:“杨兄,这些评语都是杨兄的手笔吗?”
杨石香刚才也看到张原的制艺被拂水山房社评为第一了,笑道:“岂敢掠美,这都是张公子品评的。”
范文若点了一下头,又问杨石香:“这位张公子是山阴张肃之先生嫡孙吗?”
杨石香以为范文若意图报复,赶忙道:“正是,山阴张氏状元第,显赫大族啊,张公子还是江左时文大家王季重先生的弟子,浙江王提学甚是赏识他,还有,张公子与太仆寺少卿商周祚之妹订了亲——”
范文若笑道:“不须说那些,我也不是来保媒的。”走到张原面前拱手道:“张公子,俗谚有云不打不相识,在下算是见识了张公子大才了。”
张原不知范文若是何心意,还礼道:“以文会友,书生意气而已。”
范文若道:“在下诚邀张公子加入拂水山房社,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紧接着又说:“张公子请勿疑虑,在下方才虽被张公子刀笔所伤,但决不至于怀恨在心,这点气量在下还是有的。”范文若出身书商,商人以利为先,经过一番考虑,范文若决定要结纳张原。
拂水山房社的金琅之四人纷纷夸赞范文若气度恢宏、热心好义,请张原加入他们的拂水山房社——
杨石香一看,范文若倒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变得快,刚才还指着张原骂,现在却一脸诚恳地邀请张原入社了,忙道:“范兄,张公子已答应加入我青浦社——”
范文若道:“青浦社同仁都是本县的,何如我拂水山房社囊括松江、苏州府的才俊,张公子加入我社,可结识到更多文友,于张公子名声大有裨益,还有,我拂水书屋愿为张公子刻印时文专集,并以二百金为酬。”
拂水书屋财大气粗啊,为张原出时文集子还给张原二百两银子,杨石香气势顿沮,却又硬撑道:“在下也可为张公子出时文选本,酬金按销量分成。”
范文若和杨石香都看着张原,等待张原的选择。
张原来参加文会就是结交文友的,先前是看范文若太过狂妄无礼,这才有意捉弄,现在来看,这范文若并非生性狂妄,他的狂妄是一种姿态,是想在气势上压住青浦社的人,在张原面前受挫之后,他立即就改变了策略,这也正中张原下怀,微笑道:“在下还只是一介儒童,无法出外游学交友,这次来为姐夫祝寿都还带着路引,所以这外县文社暂不能参加,总要到明年道试后再说,若侥幸补了生员,那时再议入社之事。”
范文若立即道:“既张公子如此说,那在下暂不强求,但张公子的时文集子我拂水山房社是一定要刻印的,绍兴府试是下月吧,那么五、六月间,在下定当去山阴拜访,还望张公子莫要因今日的小龃龉而有隔阂。”不愧是书商本色,一旦放下举人的架子,那说话是八面玲珑。
张原道:“范举人若来山阴,在下自当扫榻相迎。”见杨石香脸有不豫之色,便又道:“杨兄备好五百篇时文,我从中挑选一百篇来点评,过了四月,空闲时间总有。”
杨石香大喜,拱手道:“那就有劳张公子了,过两个月待我收集好了制艺就请陆兄相陪,来山阴拜访张公子,陆兄,万勿推辞哦。”
陆韬笑道:“到时一定陪杨兄去。”他正好去看望妻儿。
一场文会、一场风波,最终皆大欢喜,也许范文若依然对张原心存芥蒂,但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这些都可以包容忍耐,并不是有一点矛盾就都会发展成势不两立的死结——
范文若要请沧浪亭上诸人都去庙外酒楼赴宴,杨石香道:“诸位拂水山房社仁兄既至青浦,当然由在下做东道主,下次我们若去苏州,再叨扰范兄吧。”便请众人随他去青龙河畔醉仙楼赴宴,他早已命仆人去订好了酒席——
张原出了沧浪亭,见穆真真还等在柏树下,陆大有也在,便吩咐道:“真真,你和陆叔回去吧,我要和姐夫去醉仙楼赴宴。”
穆真真道:“婢子要跟着少爷,离开山阴时太太吩咐过婢子,要跟紧少爷。”
张原笑道:“没事的,这是去喝酒不是去打架。”凑近低声问:“真真,小盘龙棍带在身边没有?”在穆真真身上一瞄,不等穆真真回答,哈哈大笑,随陆韬、杨石香等人去了。
穆真真羞红了脸,心想:“难道少爷看到我把小盘龙棍缚在小腿上了?”低头看,及踝的长裙,裙里还有裈裤,看不出腿边小盘龙棍的痕迹啊。
陆大有过来道:“真真姑娘,我们先回去,等用了饭再去醉仙楼下等着。”
穆真真便和陆大有回陆府,匆匆用了午饭,与陆大有还有她爹爹穆敬岩来到醉仙楼下等着,听到楼上有丝竹之声,还有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唱——
陆大有笑道:“诸生饮宴总要挟妓歌唱,这有得等呢。”
穆真真心道:“少爷他们喝酒还叫了妓家啊,少爷怀里也坐着一个妓女吗?”三埭街有不少乐户、娼户,官府开宴饮酒有时也要传她们去陪,穆真真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害羞——
陆大有等了一会儿,对穆敬岩道:“老穆,你父女在这里等着,我还有事,少奶奶后日要随介子少爷回山阴,有不少器物要准备,我先回去。”说罢便走了。
醉仙楼离水仙庙不远,前临青龙河,算是青浦县比较豪华的酒家,生员们在此饮酒,别的民众都不敢进来了,生怕惹到这些酒后放荡的秀才,被秀才打了那真是白打——
穆敬岩和穆真真父女立在河边垂柳下,看河里往来的船只,说些闲话,忽有一艘小船泊下,船舱中钻出一人向穆敬岩作揖道:“穆老哥请了。”
穆敬岩赶忙还礼道:“这位大哥何事吩咐?”这人面生,以前没有见过,却如何认得他?
那人道:“请上船,在下有事相商。”
虽有一身武艺但却是身份卑贱的轿夫,穆敬岩从来都是被人使唤惯了的,见这人这般客气,不知有什么事,不敢怠慢,吩咐女儿道:“真真你在这里等着,爹爹去去就来。”轻轻跃上船头,那人将他迎进小舱坐定,船娘摆上几样酒菜,那人为穆敬岩斟了一杯酒,说道:“请。”
穆敬岩惶恐道:“怎敢叨扰,这位大哥有什么吩咐请直说。”
那人道:“先喝几杯,再谈正事。”
穆敬岩不是糊涂人,说道:“这位大哥有事就先说,小人是陪我家少爷来此的,不敢饮酒误事。”
那人笑道:“这我岂有不知,张少爷嘛,来这里为他姐夫祝寿的,是不是?”
穆敬岩点头称是,又问此人找他何事?
那人道:“我有一批棉布,想请穆老哥帮忙护送至绍兴,反正是顺路,我愿付你四两银子的工钱。”
四两银子,穆敬岩一年也挣不到,却还是摇头道:“这不行,小人只是张家的奴仆,怎好答应为别人护送棉布。”
那人絮絮叨叨央求了好一阵,说了很多请穆敬岩转求一下张公子之类的话,穆敬岩虽然身份低贱,但主意拿得很定,他不肯做的事任怎么求也不会心软,那人说得口干舌燥,终于不耐烦道:“罢了,空费口舌,你自上岸去吧。”
穆敬岩作了一揖,走出船舱,却见小船已经顺流划出很远,高高的醉仙楼都看不到了,醉仙楼在青龙河南岸,而这时小船却泊在北岸,穆敬岩抬眼一看,下游不远处有座大拱桥,便也不求小船渡他回南岸,跃上河岸,大步赶至石桥,从石桥过河,再往醉仙楼方向赶回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裙底盘龙棍
醉仙楼外的穆真真看着爹爹上了那条小船,小船随即顺流而下,穆真真也没在意,爹爹在外的时间多,在家的时间少,倒是这次随少爷来青浦,父女二人相处的时间才多一些——
楼上的妓女不知在唱什么曲子,引来哄堂大笑,穆真真仔细听,好像没听到少爷的笑声,穆真真心道:“太太若知道少爷在外饮花酒,定要责怪少爷。”轻声一笑,心想姑爷也在上面呢,大小姐知道了会骂姑爷吗?
拂水山房社范文若、金琅之的几个仆人在楼下用了午饭,这时出来站在河边闲聊,见这么个身材高挑的美婢立在垂柳下,便都上前搭讪,他们知道这美婢是那山阴张公子的人,但只是搭讪闲聊,又不是调戏,一个婢女而已,这不犯王法吧。
穆真真没理睬这些人,那几个男仆讨了个没趣,便走开几步,相互嬉笑着说些各自府中有婢女如何的风骚、如何的勾引他们,穆真真听得发恼,走远一些。
正这时,忽见一个健壮仆妇急急奔至,一眼看到穆真真,赶忙上前道:“哎呀不好了,你爹爹下船时踩空落水了,正在捞救呢,你快随我来。”拉着穆真真便跑。
穆真真起先也慌了,跟着那仆妇撒腿就跑,她提着裙角跑得快,那仆妇跟不上,却拽着她的手不放,说道:“别急,别急,我带你去,你自己寻不到的。”拽着穆真真沿着河岸跑出半里多远,就听河边一艘船上有人叫道:“这边,这边——”
那仆妇就拽着穆真真要上船,穆真真感觉不对劲,停住身子问:“我爹爹在哪里?”
那仆妇道:“就在河对岸,都快断气了,再不去就见不到你爹最后一面了。”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拽穆真真,要拖穆真真上船——
穆真真立知有诈,她爹爹生长绍兴水乡,陆上如虎,水里如蛟,眼前这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就算失足落水也很快能游上岸,但穆真真又怕万一爹爹落水时撞到了头,这是很难说的,所以心慌慌跟着跑到这里,但见这里有船等着,这仆妇言语夸张,先前说是捞救,这时又说快断气了,而且死命要拖她上船,船头那个船娘神色也颇古怪,便定住身子不肯上船,锐声大叫:“爹——爹——”
穆真真不肯挪步,那仆妇如何拖得动,便朝船头那个仆妇使个眼色,船头那仆妇跺了跺脚,船板“砰砰”响,舱中便蹿出两个恶仆,扑上岸来,就来抓穆真真——
穆真真再不迟疑,一脚横踹,将那拖她的仆妇踢翻在地,弯腰伸手在裙底一探,裂帛轻响,小盘龙棍已经在手,也不直起身来,长棍霍地甩出,正扫在那个抢先扑上来的恶仆左膝上,“啪”的一声闷响,那恶仆惨呼一声,登时就倒地捧膝翻滚叫痛,后面那个恶仆还没回过神来,穆真真已经站直身子,长、短棍交换,短棍如龙蛇夭矫,抽在后面恶仆的脑门上,这恶仆栽倒在地——
兔起鹘落,眨眼的功夫,两恶仆和一仆妇被穆真真打翻在地,穆真真心中着急,这些人引开了她爹爹,又把她引到这里来要捉拿,肯定是想要对付少爷,当即撩起裙角在腰间一掖,拔足往醉仙楼奔去,奔出两步,又跑回来揪住那个倒在地上还没爬起身的仆妇的腰带,半拖半提着飞奔,这仆妇总有百、八十斤重,穆真真拖着跑竟然不见慢——
在醉仙楼外范文若、金琅之的几个仆人突然见山阴张公子的那个美婢神色惶惶地跟着一个仆妇就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两个男仆便快步跟过去,转过河湾,却就看到那美婢一手持短棍,一手拖着那个仆妇跑回来了,奔至近前,将那仆妇往二人身前一丢,说道:“别让她跑了。”飞一般往醉仙楼奔去——
两个男仆莫名其妙,见这美婢矫捷剽悍的样子,又都暗暗咋舌,心道:“原来这婢女会武艺的呀,真是人不可貌相,还好方才没招惹她。”见地上那仆妇挣扎要爬起来,便一人踩上一脚,喝道:“不许动。”故意踩在那仆妇肥臀上,一颤一颤——
穆真真风一般冲入醉仙楼,三脚两脚上到二楼,却见楼上觥筹交错,两社诸生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两个女妓一个弹三弦,一个咿咿呀呀地唱——
穆真真一下子没看到张原在哪里,便大叫一声:“少爷。”
张原从左边那席站了起来,见穆真真手握小盘龙棍,裙角掖在腰间,胸脯起伏,气喘微微,满脸焦急的样子,忙问:“真真,出什么事了?”连小盘龙棍都出手了,这事不小。
两个弹唱的女妓也住手停声,楼上诸生也都一齐转头看着这个英姿飒爽的婢女——
穆真真见少爷安然无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见众人这么盯着她,霎时脸通红,期期艾艾道:“少爷,婢子,婢子打伤人了。”
张原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穆真真想起她爹爹还没找到,又着急起来,说道:“少爷请下来看看,问问那仆妇。”说着,飞奔下楼,跑到丢下那仆妇的地方,见那拂水山房社的两个男仆还在踩着那仆妇的肥臀,见到她来,才收回脚——
穆真真问那仆妇:“我爹爹在哪里?”
那仆妇叫着痛道:“令尊好好的在那边呢,就快要回来了,哎呦——”
张原跑过来正在问穆真真事情经过,陆韬跟过来了,那仆妇一看到陆韬,赶紧将脸贴着地,不敢抬头,可后脑勺也眼熟啊,陆韬喝道:“抬起头来!”
那仆妇便叫了起来:“不关贱妇的事,都是二少爷吩咐的,二少爷要骗张少爷这个婢女——”
陆韬明白怎么回事了,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弟弟陆养芳会做出这等事,前日求他向张原开口买穆真真不成,竟然想强夺,这真是半点也没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啊——
这时范文若等人都围了过来,纷纷问是怎么回事,陆韬还想着家丑不可外扬,要私下处理这件事,张原却大声道:“姐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味委曲求全反倒是助长了那陆养芳的恶性,现在不惩治,任由他作恶多端就是害了他,到那时姐夫难免有郑伯姑息养奸之讥。”
弟弟陆养芳做出这等丑事,陆韬甚觉愧对张原,满面羞惭道:“事关你的婢女,就凭介子处置吧。”
张原早就想在陆家为姐夫、姐姐出口气,姐夫这样良善纯孝的人动辄被其父呵斥罚跪,姐姐也常被训斥,而陆养芳这般德行却受二老宠爱,今日他就要借此事狠狠教训陆养芳,更何况穆真真是他很在意的人,差点被劫去,岂能不怒。
张原对范文若等人拱手道:“今日我辈文会雅集,却出了这等丑事,真真,你来说——”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叫道:“真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穆敬岩大步奔来,他远远的见这么一大群人围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难道是真真或者张原少爷出事了?
穆敬岩这时才意识到先前那人邀他下船说那些絮絮叨叨的话很不对劲,这不是穆敬岩愚钝,穆敬岩只是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堕民,又不是时刻保持警惕的江湖豪客,何曾想有人会对他使诈呢!
穆真真见爹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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