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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好 作者:一粟红尘-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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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燕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我说莫姨娘,你激动什么?我没说做妾的女子就都该死,可是既然选择了做妾的这条路,就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莫姨娘,她成了妾 室,被正室压着,那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怎么能闯进威远侯府来求助,难不成,她一个妾室,还想压着那正室夫人一头不成?”
雪兰嗫嚅着:“我没激动。我就是觉得做妾……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 踌躇着,说道:“前些日子,顾嬷嬷找我,问了我日后的去向,我听那意思,似乎要……”她舔了舔唇:“云燕,我娘说,现在外面的世道很不好,像我们这样身 份,年岁又大的,出了府难免会惹人闲言闲语的,与其白担了名声,还不如坐实了,就留在侯爷身边伺候,还能永远的跟着夫人……”
云燕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这还是当初那个有些懵懂,有些天真的雪兰吗?
时间果然是最大的敌人,将人变得满面苍夷。
她眨了眨眼睛,咽下满心的酸涩,黯然的说道:“可是做妾室,总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哪里比得上正头夫妻来的好?”
雪兰想着马车上从莫锦玉听来的消息,心下迟疑了一下,红着脸道:“我娘说,若是能生出儿子,其实也是一样的……”到底将锦好伤了身子,生不出子嗣的话,藏在了舌尖。
云燕听得眼皮子一跳,努力压着怒气,道:“你别听你娘胡说,这做妾室的,就是生出儿子那也是主母的,哪里轮得到妾室们管教,孩子是谁养跟谁亲,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雪兰却打断云燕的话:“我娘说过,只要得了爷的宠爱,主母也是无话说得,更有些主母生不出孩子,将妾室的孩子抱在自个儿的身边养,为了给孩子脸面,还会抬举妾室,抬成平妻的都有……”
云燕听得心头的怒火直往上冒,终于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脾气,也不再存了劝雪兰的心,这丫头被猪油蒙了心,哪里还听得见人劝。
她冷哼一声:“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越过夫人,得了侯爷的专宠不成?”
雪兰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说,不过那意思却很明显。
云 燕气的伸手推了她额头一下:“你真是魔障了,侯爷与夫人感情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岂是能有别人插脚的余地,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好好的找个 人家嫁了,以夫人与我们两的情分,这陪嫁的自然少不了,不缺金银,不用看主母的脸色,做个正头夫人,那才是正经的想法。”
雪兰头颅微微一侧,避过云燕的手指,却依旧低着脑袋,就是不肯应云燕的话。
她这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啊。
半响之后,云燕嘴角泛起苦涩的冷笑:“人各有志,我也不劝你了,只是咱们姐妹一场,我奉劝你一句,别到最后,耗尽了与夫人的情分,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夫人是个好脾气的,可是你也别忘了,夫人是主,咱们是奴,规矩在那里……”
雪兰此时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云燕回了一句:“是,咱们是奴,一辈子做不得主子,难不成一辈子安安心心做奴才,那就是规矩。”
她 眨了眨眼睛:“大家都是爹娘生的,凭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是奴才命,注定要伺候别人。夫人是人,我们怎么就不是人了,论长相,夫人又比我们高多少……我总 要为自己,为日后的生活打算打算……我不过是想要过的好一点,想要日后的孩子,不再做人奴才……我这么点要求,过分再哪里?”眼神之后,隐隐有着不甘。
云燕气的身子发抖,却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敢情,她还有理了。她这点要求不过分,可是不该将主意打到夫人和侯爷的身上来,夫人是什么人,这些年,对她的好,她都忘掉了不成,还是她的良心都喂狗去了。
雪兰却是少有的强悍,一改往日的温和,毫不畏缩的与云燕对视,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
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这个雪兰早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雪兰了。
云燕摇头,看了雪兰一眼,转身离去,步伐不见丝毫的凌乱,刚直的背影,孤傲中却透着几分伤感。
雪兰看着云燕的背影,咬着唇,紧握着双手,却昂着头,没有半点软化的迹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头看了一眼皎白的月亮,再深深的将胸中的郁结之气排除,跨着大步,往锦好的屋子行去。
一个人走在院子里,夜深风燥,脸上的肌肤被暖暖的夜风吹的有些发干,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一般,她极力调整面上的肌肤,好一会儿,才不那么僵硬。
整个院子这一刻似乎只有她的脚步声微微的响着,沉闷,厚重,一步一步,不像是落在地上,而像是落在心头。
到了锦好的门前,她伸手拍打了自个儿的脸颊,想要再见锦好的时候,尽量让表情自然些——雪兰没有忘记她离开时,锦好那深沉的目光。
只可惜她回来的太晚,早在金翰林让阿宝传了信回来,说是留在宫中伴驾,锦好也就洗洗睡下,等到雪兰进屋,云燕神色冷淡的让雪兰自个儿去睡下。
今日是云燕值夜,雪兰就是满腹的话,想跟锦好说,也值得咽了下去。
打发走了雪兰,云燕静静地躺在外室的小榻上,透着隔纱,看着锦好,听着她平和的呼吸声,心里不知道怎么就为自家的夫人心酸了起来。
夫人以诚待人,怎么就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
云燕心中有事,自然睡不着,躺在床上好长时间,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更不敢胡乱的翻身,生怕影响了锦好,只得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顶上绣着话的帐子。
也不知道雪兰是什么时候生出这样的心思的。
她自小就在街头乞讨,什么样的事情,没听说过,所以对这锦衣玉食,金银珠宝的生活从不曾眼热。
荣华富贵都是假的,该什么命,就是什么命,她和雪兰能有今天的体面,都是夫人的恩典,可是……
她不由得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到底是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如今却要分道扬镳,说不难受黯然,是假的。
怒其不争啊!真想劈开雪兰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豆腐渣。
“你想她做什么?路是自己选的,会有什么结果,她自己担着就是,你一没拿刀逼她,二没拿钱诱她,有什么心难安的!”
静静的夜色中,月光皎白,锦好的声音清淡如歌,轻轻的在夜色中绽放,就如同夜色中绽放的昙花般静美。
云燕虽然没有看见锦好的脸,可是这一刻她能想得出她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双目微微眯起,唇线微挑,说不出的冷然淡漠。
是啊,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自己负责,她何必替雪兰担心,毕竟人家已经想的好好的了,她又何必再操心。
主仆二人谁都没明说,那个她是谁。
翌日清晨
锦好用了早饭,雪兰殷勤的伺候着,只是这份殷勤之中带着几分迫切的讨好,落在锦好的眼中,眼底的眸光寒意渐渐的重了起来。
拖不得了,拖来拖去,拖成仇,就今儿个将这麻烦解决吧。
锦好接过雪兰的帕子,细细的擦了擦嘴,眼角含笑道:“雪兰做事越发的仔细了。”
雪兰往日里也没少受锦好夸奖,可是今日的夸赞,却让她尤为高兴,脸上笑开了话,道:“还不是夫人教的好。”
锦好笑了起来,忽然出声感叹道:“世事难料,谁曾想转眼间,我都成了夫人。”
她抬头看向雪兰,柔声道:“雪兰,你和云燕年岁都不小了,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总不能亏待了你们,总要给你们找个好亲事。”她笑着道:“你也别害羞,若是心里有人,就告诉我,我也好帮你筹谋筹谋,否则到时候乱点了鸳鸯谱,可莫要怪我了。”
雪兰一听,就立刻跪在锦好的面前,眼圈子发红,哽咽道:“夫人,我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哪里还能离得开夫人。”
锦好笑得春花般清凉,伸手去拉雪兰,可是雪兰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只是哭着道:“夫人,我自小就伺候您,让我离开夫人,我如何能舍得?奴婢也不求什么,只求能在夫人身边伺候,为夫人分忧。”
分忧?她说得可真好。
一旁的翠儿听着不屑的瞥了瞥嘴,真当别人都是傻子,这样诛心的话都能说的出口,枉费夫人这么多年来的栽培和爱护了。
倒是一旁的离儿看了,在一旁生出几许感慨:“雪兰姐姐到底与夫人是自小的情分,这感情好的让人羡慕啊。”
翠儿听了,看了眼哭得惨兮兮的雪兰,冷冷的笑了一声:“是啊,可不是好的让人羡慕。”
就是因为这情分太好了,主子太宽厚了,所以才会让她生出这不该有的妄念,以为能凭着这番情分,让自个儿成为真正的贵人,成为这府里的主子。
锦 好见雪兰说什么都不肯起身,瞧她那执拗的样子,似是非要她一句准话才能起身的样子,原本冷寒的目光,越发的如冰冻般,没有丝毫的热气,但是唇角的笑容却明 艳了几分,对着一旁的顾嬷嬷道:“嬷嬷,你瞧瞧,她可真是忠心。好了,快起来吧,我又没说日后就不让你伺候了,怎么就哭天喊地的,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就 喜欢虐待丫头呢。”
顾嬷嬷听了这话,就走上前来,拉了雪兰起身,跟着笑道:“你这丫头,也跟了夫人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夫人对你们的情分,难不成还能舍得你与云燕离开她身边么。”
雪兰听了这话,心中一喜,也不哭了,咬着唇,娇嗔的看着锦好,一贯的天真样子:“夫人,这么多年了,你爱捉弄奴婢的性子怎么还没变?好好的,偏要吓奴婢,差点吓死奴婢了,就怕夫人将奴婢赶走。”
锦好的眼睛,笑吟吟的,如天边的弯月:“怎么会呢,这么多年,你和云燕都跟着我,不曾离开,我又怎么舍得将你赶走,放心好了,我会让你们留在身边伺候的。”
雪兰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放松了下来,暗暗的盘算着锦好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大喜——夫人这话,是不是表示,会抬她和云燕做通房丫头。
而锦好的心,此时对雪兰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柔软。
锦 好轻轻的笑道:“只是总不能耽搁了你们,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不能为了自个儿方便,将你们留在身边,再说了,现在有了翠儿和离儿,年岁小,人又机灵,你们再 调教一番,自然不会耽搁差事。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你真的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你,那我就将你嫁给府里的管事,留在我身边做个管事妈妈,照样儿天天见面,你 说可好?”
雪兰只觉得晴天霹雳,她猛的摇头:“不……奴婢不离开夫人,要留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
夫人怎么会生出这样荒唐的心思,她要的伺候,可不是夫人嘴里的这种伺候啊!
、正文 第281章
锦好笑着摇头:“雪兰,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说了吗,就是你做了管事妈妈,还留在我身边伺候的啊,我没让你离开,你还哭什么?”
她眼中幽光闪闪,轻笑盈盈:“你既然一心要留在我身边,我自然懂你的忠心,放心好了,我从来都不会亏欠忠心为我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
雪 兰听了这话,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何感想,总觉得锦好的话中有话,可是却有想不出到底藏了什么话,不由得抬起脑袋泪眼模糊的看着坐着的锦好,一身鹅黄色的纱衣 配着月白色的长裙,头上未戴什么首饰,脸上也是素净一片,只在乌发上晷了支滴溜圆的东珠簪子,配两朵嫩黄色的小绒花,娇俏动人,如丝如幻。
明明还是自个儿熟悉的主子,可是这一刻,雪兰却觉得那么的陌生,就好像锦好浑身上下都被一层迷雾包围着,就仿佛自个儿从来都没有认清眼前的女子。
锦好温婉的淡淡一笑,语气越发的柔和:“我也不瞒你,前两日管绣房的王妈妈特意托了顾嬷嬷,求到我面前……”
正说着话,云燕轻手轻脚的进来,瞧着跪在地上,哭得快断了气的雪兰,眸光似冷似悯:真是个笨的,一心就想着那泼天的富贵,也不想想,不说侯爷对夫人的心,就是以她的身份,顶多只能是个通房丫头,还能越过了夫人不成?
这些年,她们跟着小姐进京,早已不是山谷镇那个懵懂不知的小丫头了,那些被爷们收过房,却未能如意的女子们,到底会有什么下场,看的还少吗?
就是主子仁慈,愿意给一大笔嫁妆,将其嫁出去,又有几个嫁到好人家的,不是府里的长随小厮,就是府外的庄稼汉子,或是一些市井之流。
而若是主子比较冷漠,手段狠绝的,根本都是给撵出去,大多命运叵测。
哪里比得上清清白白的嫁人,出去做个正头夫人来得好,有夫人照看着,还能有什么苦日子,也不知道,这么明白的道理,雪兰怎么就看不清了。
雪兰铁了心,要做侯爷的身边人,说到底,还不是仗着与夫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仗着夫人年幼和善。
若是今儿个,换个人家,雪兰可敢这样行事。
都说真心换真心,夫人的这番真心可算是付之东流了,就是这么多年,养条狗,也该有几分情了,晓得维护主子了,这不知道这雪兰怎么就连条狗都不如,非要在夫人的心上捅上一刀。
云燕想到雪兰的用心,心中那点对她的怜悯顿时一扫而空,照着计划,上前说道:“夫人,王妈妈求见,说是有喜事,想要求夫人恩典。”
雪兰脸色哭泣声一顿,随即嚎嚎大哭了起来:“夫人,我不离开你,我不离开你……”
锦好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看向雪兰的目光,又更是冷了几分:若是个知趣的,这时候怎么着都该松口了,全了主仆二人的情分,她却还痴缠着,看来雪兰是铁了心,也撕破主仆二人的脸面。
锦好微微侧了侧眼神:“这么一早上登门,看来是真的有什么喜事?最近这府里实在少了点喜气,就让王妈妈进来,咱们都听听这喜事。”顿了顿,对雪兰轻柔细雨,却意有所指道:“你也莫哭了,这一大早的,哭哭啼啼,总是不好。”
雪兰听着锦好话里的深意,心下一颤,那哭声就小了不少:她这么一大早跑到夫人的面前哀嚎,实在是失了本分,若是碰到个忌讳,严厉的主子,就是打死了都不冤枉。
没一会儿,管绣房的管事王妈妈就进来,虽然衣裳不算多鲜亮,可是手上却戴着个成色极好的镯子。
进门之后,眼睛就落在了跪在地上抽噎着的雪兰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越看那眼中的笑意越多,像是极为满意的样子。
顾嬷嬷眼底也闪出笑意来:“你瞧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急了?就这么等不得枣子红啊,一大早的,就上赶着过来求夫人。”
王妈妈笑了起来:“老姐姐,你这话说得,儿大不由娘,我这不是被催的没法子,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夫人的恩典吗?”
说着,就立刻跪了下去,正儿八经的给锦好叩头请安。
离 儿看着王妈妈,不由得羡慕起来,这位王妈妈可是长公主从宫中带出来的人,虽说比不得罗秀姑姑有体面,可是却也是长公主眼前的红人,管着府里的绣坊,虽说针 头线脑,没什么油水,可是她嫁的汉子,却管着长公主名下几个出产最好的庄子,而她的两个儿子,更是了得,大儿子管着长公主名下,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的一个 铺子,成了正经的掌柜子。
而小儿子,也是了不得,小时候,就被长公主挑选出来,认字读书,早早就训练看账,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管着一个铺子,瞧长公主那器重的样子,下面的人都在传,说是长公主将其当成大掌柜子培养。
像这样的出色人物,就是寻常的小姐都嫁得,夫人居然给雪兰找到这么好的亲事。
翠儿和离儿心里都热腾了起来,若是她们尽心的伺候,夫人日后定然也不会亏待她们的。
锦好示意顾嬷嬷将王妈妈扶起来,可是王妈妈却摆了摆手:“老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儿个来,打得是什么主意,岂能站着说话?虽说夫人一番好意,可是我也不能太过放肆了。”
王妈妈瞧着一旁容貌秀美,身段苗条的雪兰,越看越觉得满意,难怪自家的儿子见过几次,就放在了心上,长的可真讨人疼。
而,她也细细打听了,这雪兰姑娘行事最为柔和,与人为善,在府里的人缘最好不过,这样的女子若是做了她家的媳妇,最好不过。
顾嬷嬷见王妈妈说得真挚,也就笑着顺了她的心意,让她继续跪在地上。
锦好也没有非要让王妈妈起身,笑着打趣道:“王妈妈倒是快人快语,你就直说了吧,今儿个一早上登我这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喜事?”
王妈妈久在内宅,自然知晓看人眼色行事,见锦好面色和缓,心下就知道这位少夫人心里是愿意的。
她 心中有了底,这脸上的笑容就更是灿烂,大声的说道:“都说少夫人最会调教人,瞧着这身边的人,个个都水灵灵的,叫人看着就稀罕的很。这不,老奴家里的那个 小子,自从见过了夫人身边的雪兰姑娘,就惦记上了,老奴只好厚着脸皮,替这小子求娶夫人身边的雪兰姑娘回去做个媳妇,也算是全了这小子的一片痴心。”
离儿听了,立刻欢天喜地的笑着,给雪兰道喜。
翠儿也是一脸的羡慕的道喜,做奴婢能嫁到这样的人家,做正头娘子,那可算是天大的福气了,就是不知道雪兰能不能珍惜这份福气。
锦好也笑吟吟的看着雪兰,这王妈妈的家底,她都打探清楚了,是个好人家,雪兰若是能悬崖勒马,嫁到这样门风清白的人家,也算是全了她们两世主仆的情分,她也对得起雪兰了。
若是还不知足,一条道走到黑,那就莫要怪她无情了。
该做的,她这个主子都做了,真的不开窍,就是雪兰自个儿的事情了。雪兰这事,若是发生在其他丫头身上,早就打发出去了。
雪兰脸色的血色已经全部褪去,白得跟冬天的雪花一样,一脸祈求的神色,看着锦好。
锦好心底最后的一丝柔软也没有了,垂下眼帘,幽光微闪,似是没瞧见雪兰眼底的乞求之色。
王妈妈一直觉得自家的儿子,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才有貌,还有本事,这府里不知道多少丫头将目光盯在自家儿子的身上,所以从未想过会有丫头,瞧不上自家的儿子,故而一门心思的想着好事,兴高采烈之下,根本就没注意到雪兰的异色。
“夫 人,老奴知道雪兰姑娘是您身边的精心调教过的,伺候您这么多年,情分不一样,您定然舍不得。我那小子,虽说无才无貌,可是自小却得了长公主的眼缘,读书认 字,也算是个有几分本事的,性子再好不过,自个儿管着长公主名下的几分产业,却从未跟人红过脸,在家里,也是再孝顺不过。您放心,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个会 心疼媳妇的,不会委屈雪兰姑娘半分,又是个会赚银子的,得长公主的福,再府外置下了院子,虽说不算大,可总算在京城里有了落脚的地方。日后雪兰姑娘嫁过 去,就自个儿当家作主,我这个婆母即使不和她住在一起,也会好好疼她,就是老大家的,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定然会让着她几分……”
这话听得离儿和翠儿差点羡慕的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但门独院过日子不说,还不用伺候公婆,一出嫁,就自个儿当家作主,雪兰她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烧了多少高香,居然能有这样的福分?
可是,雪兰却忽然见叫了起来:“夫人……奴婢不要嫁人,奴婢不嫁……奴婢不要离开夫人……”
说得眉飞色舞的王妈妈,被雪兰的这话打断,顿时脸色大变,而一直微笑着听王妈妈说话的锦好,脸色也变了一下。
雪兰却似没有瞧见二人的脸色变化,膝行到锦好的面前,抱着锦好的腿,哭喊着:“夫人,奴婢不要嫁人,奴婢……奴婢……离不开夫人……”
这算什么事情?雪兰这么哭着喊着,难道夫人是要推她进火坑不成?
众人的心里对雪兰都有些不待见了,你说这亲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人又知根知底,你这样哭着嚎着,算什么意思?
顿时,屋子里变得安静无比,除了雪兰的哭喊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离儿心里不解,雪兰姐姐这是怎么了,就是害羞,也不能当着王妈妈的面前拒绝,背后在夫人面前表个态不就行了。
应该是舍不得夫人吧?她也听说了,雪兰和云燕两位姐姐一直陪着夫人,这情分是不同的。
这么一想,心下就有些激动,伸手去拉雪兰,低声道:“雪兰姐姐,知道你是舍不得夫人,可是也别这样当着王妈妈的面嚷出来,这对你日后不好。你快别这样,夫人是知道你心的,虽说是嫁出去了,可是夫人不也说了,日后还留你在身边伺候。”
雪兰却半点不领情,一把就甩开了离儿的手,依旧抱着锦好的腿,哭着喊着,不要嫁人,舍不得锦好,离不开锦好。
离儿心下虽然有些不快,觉得往日里好脾气的雪兰今儿个,实在是有些过了,梯子都给她抬到面前了,还不知道下,有心再劝,却被翠儿上前,拉了开去。
而王妈妈瞧着雪兰这轻快的样子,鼻子都气歪了,就是舍不得主子,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这般嘶嚎着吧,难不成嫁到他们家去,就是推她入火坑啊!
自家的小儿子是对她有好感,而自个儿也是存了先私心,前些日子,听顾嬷嬷放风,要给夫人身边的丫头挑个亲事,她寻思再三,这才出面说这事情。
她 是长公主带来的人,现在又在威远侯府当差,别看长公主搬出了威远侯府,可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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