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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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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娘会对于自己露出一脸厌恶的神态,但是那种眼神带来的凉度,却在多年以后始终冷彻心骨。
哪怕知晓了这其中的恩怨和缘由,他对莲姬也从来没有谅解或者同情,而只有讥讽与不耻。
陈文珝自身并不对这样的恨意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多少还会顾忌着那些朝臣的看法,努力不使这样略显寡情薄意,不孝不仁的感情表露出来。偶尔他也会有些漠然地问自己,我是不是太过阴毒狠辣?
但是在陈文珝的内心,始终不觉得这样的恨意有任何不该。或者说,他也不在意承认自己是个阴毒狠辣的人。
他对于莲姬的犹疑,多数只是出于对于道德法令桎梏的一种退让。
他想:但愿莲姬能为了她的心肝儿安分一些。
——就像莲姬私下里素来只叫他“陈七”或“陈文珝”一般,陈文珝私底下也从来不觉得莲姬是“娘”,多数以莲姬或者莲夫人称呼之。
这对母子,在骨子里面终究还是流着一样漠然的血液。
而很快,陈文珝的注意力就已经没有功夫在莲姬身上停留了。
因为明正二年的春天,越国就传来了陈文珝等候已久的新消息。
泽姬,在越宫之内消失了。
而在消息后数天,越都就开始到处传扬着各种纷纷扰扰的八卦消息,有人说泽姬是被嫉恨她年轻貌美的其他夫人谋杀了,有人说泽姬是跟着她的侍卫私奔逃跑了,还有人说……嫁过来的泽姬根本是个假货,被发现真相的越王给杀了。
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陈文珝知晓,他所期待的局面,眼看就要出现了。
韩越,眼看就要乱了。
而这天下的风云,也终将要开始翻滚出滔天巨浪。
第100章 卷二卅八战火燎燎
泽姬消失了,她是走了;还是死了?
对此;阿仇也不得而知。
然而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泽姬的消失应该不是她的自愿;至少不是全然的自愿。他更加相信;泽姬的消失有着各方势力彼此角力的结果夹在其中。
而接下来;几乎是紧接在泽姬消失之后,越质子逃离了韩都。
越皇子逃出韩都的时候,就连韩国王室都还未必已经收到泽姬失踪的消息;但是越质子却仿佛在第一时间知晓了这件事的结果——任谁也会很快明白,必然是有某个势力在为其通风报信。
越质子的逃亡,终于让韩越两国的联盟崩裂变得不可挽回。
夏末之际;韩国在韩越交界集结军队;向越国问罪的消息一路传至了燕京。而越国年迈的君王,其态度亦是暧昧不明。
非要说的话,这一场仗,至少在表面上,两国的君主都是不想打的——越国的大敌是大燕,韩国的威胁为大楚——但是对于国民来说,却未必如此。有时社稷之事并非君王一人可以做出决定——不同燕楚这两大国家山高水远,为宿敌所阻隔,韩越之间,地域还是有交界之处的。
两国边界彼此都有的劫掠械斗之事,原本也并不少见。两国国中,反对联盟的党派,也绝对不在少数。
何况,哪怕两国君王表面上作不得已的情状,但是真实的内心到底如何,却也并无人可知。
阿仇对年轻的韩王到底性情如何并无多少了解,但是燕越百年宿仇,东越历代皇帝的作风他却是极为了解的。越王虽然老迈,但是每隔数年便摆兵边疆,那种□裸的野心却是从不掩饰的。尤其东越去年风雨不调,素来粮果丰茂的大片土地都遭了灾,越王正急需一些事情来转移矛盾。
……韩国,又何尝不是一个极好的征伐对象?
韩国摆兵边境,质问越王,越国初始却是并没有动静,这样沉默了数日,韩国也没有正式出兵宣战,越军更不曾增兵边境,只是越发开始严查入关出关的旅人,缩短每日允许出入关卡的时辰。
而后过了十余日,韩国边城会梁被越军突袭的消息和越王谴责泽姬与人私通,意欲混淆越国王室血脉以及韩国谋害质子的缴书几乎同时抵达韩都。
这还不是结束。
若说韩国的增兵声势浩大,却只是摆设,越国突袭会梁的却着着实实是百战精兵。他们拿下会梁之后,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而是一路长驱直入韩国腹地,一连打下了韩国数个边界重镇。
韩国满朝轰然。
虽说东越的攻击令人猝不及防,但是在连失数城之后,韩国也终于紧急征调了军队,迎面对上了东越的进击,只是战况却很不乐观。
越军正当锐势,韩军却准备不足。军中惶惑,不安,茫然,忧虑远远超过了对于胜利的渴望,而随着韩军一步一步败退,这样的负面情绪越来越严重,已然完全影响到了士气。
与此同时,国内责备韩王与饿狼谋皮的论调也变得越来越大声起来。
初秋之际,越军甚至一度逼近了韩都,令整个韩国都开始头悬灭国的利剑,但是紧接着的情势却突然大变。
韩国突然宣布与北燕结盟,而后燕国大军直逼东越,数日之内连下九城。越国眼看着形势大好,却也不得不撤兵回援国都,却不料回援之时,遭到韩军大军埋伏,惨败而归,当初出拔大军,归返的不过十之二三。
这对于东越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为了此战快速奏功,以最短时间获取最大战果,越国此次派出的都是国中精锐,甚至借调了一部分常年驻守燕越的边境的精兵良将,才会导致此次面对燕国来袭,边军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战东越元气大伤,韩国也损失惨重。战事一旦得利,韩军顿时士气大振,决心要从东越身上讨回损失。而另一面,燕国也是步步紧逼,虎视眈眈如同一只窥伺的猛兽,对着东越分毫不让。
东越与西韩不同,民风要更加彪悍与具有侵略性。处于与燕国的常年征战中,对于战事的反应也更加敏捷和沉稳。虽然此时边关失守,形势失利,但是越军主将却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在东越腹地建立起了一条新的防线,将燕国拒于防线之外。
情况陷入了僵局。燕军依旧在缓慢地向着越国中心推进着,但是战事却开始陷入胶着,每一步的前进,都必须用时间与鲜血来堆砌。
而在这个过程中,最为富庶的楚国,朝堂上已经吵翻了天,但是始终没能做出有效的决策。
相比之下,战事陷入僵持之后,就连阿仇也被千方城主与裴将军临时借调回了军中,重新统领起旧日的那一队精兵,希望能通过机动力高的精锐骑兵来使战局取得突破。这一队编制之中,也有些旧时的战友已然不再,补充上了新的将士。但是或许是出于对于阿仇旧时领兵时候那些战绩的敬畏,重掌这支骑兵时阿仇并没有遭遇什么阻碍。
点英省的事情多数已经上了轨道,由于开战的关系,点英试也因而准备中断一期,正好方便阿仇赶赴前线。而与他同行的队伍之中,除了往返于京中与前线的传令官,还有一批补给和后勤官,所以行程并不快。
当然,这行程不快,也就是和急行军相比较。
但是在赶路之中,阿仇却隐约感觉到了异常。
他总觉得自己看见了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只是终究行程急迫,他也实在找不出空隙来探寻真相,最多只能多询问了一位副将几句。
他问道:“离京时陛下可有特别安排哪位大人跟随?”
副将直接被他问得愣住,一脸莫名其妙,反问道:“大人怎么问我?”
阿仇看他的表情,稍一思索,便知晓对方应当也没有什么消息,于是换了个问法,说道:“我看队伍之中似有几个新面孔,可是青甲军新立功的大人?”
这倒是副将能回答上的问题,只听他说道:“青甲军这次来京的袍泽,大人您应该都熟识才对。我以为这里的生面孔应该都是京里随行的大人才是……”然后他神态猛然一惊,说道,“大人的意思莫非是……”队伍之中混进了细作!?
阿仇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开了什么样的脑洞,立刻失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这事并不要紧,你也不用多想。”
虽然这样说,但是副将却不能不多想。
等扎营休息的时候,阿仇询问了不少人,终于找到了那个让他觉得身形举止熟悉的人,然后趁着无人的时候,跟进了上去,随后压下了营帐的帘子。
那人听到响动,转过身来,身边的侍卫差点动刀,看到是阿仇才愣了一下。
那人挥挥手让侍卫退至营外,然后叫道:“李大人。”
阿仇面无表情,半晌,才语气复杂地叫了一声:“陛下。”
连些许疑问的口气都没有带着。
陈文珝哑口片刻,才问道:“卿如何认得是孤?”
如何能认不得?陈文珝能把他忘个干净,但是阿仇可是把他的模样动作都刻在了骨子里,一刻都不敢忘记,也不肯忘记的。
陈文珝虽说作了改扮,压了声线,但是若真是十分熟识的人,多少还是会有些感觉的。
阿仇开口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陈文珝沉默半晌,才说道:“我想去军中看一看。”
阿仇回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言语虽然平淡,但是说的话里却是满满地蕴含了对于陈文珝的不认同。
陈文珝说道:“我明白,只是……阿仇。”
阿仇恍然一愣,这还是第一次陈文珝直呼“阿仇”这个名字。他惯常只以“卿”或者“李仇”称呼阿仇,此时突然这样改口,倒是让阿仇猛然一愣。
陈文珝见他神态怔愣,说道:“我是改扮出来,京中自有替身暂且扮作我的样子。未免被人发现,我就不再以‘孤’与‘卿’称呼了,阿仇也不必再叫我陛下。”
阿仇停顿了一下,才答道:“好。”
陈文珝这才继续说道:“我想去军中看看……这是自小就有的念头。幼年时听说战事,我就总是想,若要当一个皇帝,总该去看看他的军士,他的边疆……到底是怎么的一个模样。想来与宫中的……一些事情总归是不一样的吧。”
阿仇又是一愣。
陈文珝的神色十分认真,望向他的眼神里还带着笑意。或者是因为初秋的天色太明朗,阳光太清高,这一天他性子里的暴戾仿佛都被一袭绵软清风给包裹了起来,竟显出几分宁静安详。
但是阿仇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性。
生于宫中,长于权谋的陈文珝,这样平静安详的模样,更像是时光错乱之中一个浮于水面的倒影,溺死在梦境中从未真实存活过的假象。
阿仇叹息一声,心想:可惜这样绝妙的机会,我却必须轻轻放过。
乱战之中,陈文珝又是隐瞒身份,就算突然失踪遇难恐怕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陈文珝这几近妄为的决定,对于阿仇来说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只是,若他死在这时,师父怕是会有麻烦。
第101章 卷二卅九京中噩耗
不过到了裴将军营中之后阿仇就不再为这件事可惜了;陈文珝也并没有傻到亲身上战场的地步;到了营中就直接和裴将军通了气。裴将军虽说表情有些愕然,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配合着陈文珝糊弄了过去。等第二天出现,陈文珝就成了裴将军的新随从。
这种情况下,就算阿仇想要下手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反而不用再在意错失良机的问题。
业亭城久攻不下;裴将军才想着找阿仇来领一支机动性高的骑兵扰乱敌人。因为是秋收时候;业亭刚刚抢收了今年很大一部分的新粮,完全能够继续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若是在这里和越军打起了持久战却是不智之举。时间拖得越长,可能有的变数就越多。
阿仇看过了整个业亭附近的地形图。想了想,说道:“越军守于城中;食粮充足,不好对付。我等最好先与其制造些许困障,将其士气打掉。城内人心惶惶,我们才能更好地浑水摸鱼。”
裴将军问:“阿仇可是有什么主意?”
阿仇说道:“我看了地形图,城中似乎有一条河流环城而过……想来,应该是城中百姓往日饮水的来源吧?”
“阿仇莫非是想要截断水流?此事太耗费人力,恐怕短期内无法奏效。”
阿仇摇了摇头,说道:“只要让他们不敢引用其中的河水就可以了。城中肯定还有水井,但是大军入驻,一旦河水不能使用,那么用水必然变得极为紧张,自然会使人心浮动,我们才更好用计。”
有副将稍作思索,问道:“若是要投毒,我们也没法找到能给整条河下毒的毒药吧?”
阿仇摇了摇头,说道:“投尸体。混杂着野鼠蛇兔等小型野物和敌军士兵的尸体,一同投入上游——这种情况下,除非想要士兵全部患上鼠疫,否则他们必然不敢再饮用河水。”
这主意其实不算狠辣,但是却着实令营帐中的将士惊愕。
“此计……倒是可行。”裴将军如是说道,然后问阿仇,“可还有后计?”
阿仇点了点头,与裴将军又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把整个军帐之中的人都听得面露惊愕之色,才说道:“我欲领军绕过这几城,深入越国腹地进行骚扰,迫使其早日出兵击退我军……如此一来,即便此计不成,我们也能强逼越军出城。”
裴将军大军不敢深入越国腹地,主要还是怕同韩越之战一样,退兵的时候被人伏击,包了饺子。阿仇只带一队急行的骑兵,就算被人伏击,也可以一触即走。
于是随后阿仇就离了主营,而军中也开始按他所说用计。
业亭城守备森严,日夜都有警戒,然而无论如何,夜间总不如日间森严。
近来城门口经常发生奇事,说是士兵听到框框当当的响声,于是让墙头的哨兵观望一番后开了城门去确认,却在城门外捡到了好几锭的金子。
这传闻传了出去,自然引了将官来质询,没多久金子就被全拿走了,说是燕军必有阴谋,金锭是证物,至于是不是真的上交了,却是不得而知。
但是这事却还没结。燕军间间续续,之后又在城门口投了好几次的金锭子,虽说前后守兵换了好几茬,几乎是每投一次就换两人,但是这事儿终究从不忿的前任口中慢慢传到了后面人的耳里。
财帛总归是动人心,只是城中将士看得森严,一有金锭子就很快有人赶到拿走了,中途虽然也有人想要藏下来,但是被发现之后直接被大军棍打死了,弄到最后谁也不敢妄动。
城门口更是加强了守卫,派来了上面军官的亲兵守着。
只是这一夜却又不同往常。
燕军平日投金,通常都是白日,所以将官的亲兵也是白日来守。只是这一日凌晨时候,守门的士兵却隐隐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声响比以往的投金声音要更轻,但是声响却没有什么不同。一个兵士已然靠在城墙上睡得昏昏沉沉,似是不曾听见,另一个却是心头一震,瞬间清醒过来。
此时正是三四更时候,天色微蒙但是还未全部亮起来。守城兵心头瘙痒,却是不敢妄为。生怕这是越军的计谋。但是他又难免抱着些许侥幸心理,到最后心痒如骚,等到晨光渐明,就偷偷溜上了城墙,想要看看城外是否有敌军出现。
然后城外一片空旷,远处的军营也是全无动静,显然并没有奇袭的迹象。
士兵心跳如擂鼓,却是下了城楼,用了大力偷摸着把城门开了一道缝,果然见门口躺着金灿灿的几个金锭子,顿时大喜过望。
……这一喜,就觉得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燕军攻破业亭城时,阿仇的消息也已经传来,剩下几城顿时人心打乱。
阿仇到了越国境内,就烧村毁镇,驱逐村人或者入山避难,或者逃往附近城镇,直惹得越朝怒不可遏。他本人并不接近大城,几次与军队交锋都是一触即走,引朝中君臣都怒焰冲天。
但是越军的主力被困于前线,而阿仇的这对兵士灵活无比,一般的地方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却引得民愤涛涛,无形中加大了越军的压力。
终于,越国朝中也开始乱了起来。
朝中连下数条圣旨,强逼前线的主将速破燕军,击退裴家军,否则就要临阵换将。
而在前线的主将,第五次收到此条命令之后,面色惨淡,却终于发出了一声命令:出城反攻燕军。
而此时,燕军正气势如虹,越军却士气低落。
这是战局开始如同倾崩一般地向着越国塌下的开始。
这一年的深秋,裴家军终于在越都城下与阿仇再次相会。
这一支曾经的精锐骑兵,此时人数已经锐减一半有余,每个人的身上都罩着乌黑到凝结的鲜血,虽然中途或许也曾一次次在山野的河流中仓促而急忙地洗过,但是却终归留下了那洗净不去的痕迹。
而此时的阿仇显然还没有在某几场战斗之后找到清洗的机会,整个人像是从尸堆之中被捞出来的一样,连头发上都沾着厚厚的一层黑红,让整头的金发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可是看到那青年的一瞬间,陈文珝却在一瞬间感到了一股震撼。
阿仇的脸庞在血污之下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不算陈旧却多少已经有些破烂的轻甲上到处都是刮痕,只有那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沉静如深潭。些许的疲惫并没有损耗去他的威势,反而让他整个人充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如是青年,不论男女,谁能不为之心折?
陈文珝见过他许多次,但是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惊艳,像这一次一样意识到,那不是他人,而是一个名叫阿仇的异族青年。
那一双眼,如照夜明珠,谁也无法忽视那并不灼眼,却又仿佛能烧伤人心肺的光芒。
燕军兵临越都城下,整个军中目前都是气势如虹,而越都城中却是一片哀然。然而不料却在这个时候,军中出现了燕都的使者,一路飞奔到了主帐,而后禀告道:“启禀将军,京中来报。陛下受到南楚刺客袭击,已然驾崩。太后下令,举国同哀,并立十一王爷为帝——新帝命将军——即刻退兵!”
此旨意令军中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知道真相如裴将军,猛然一拳垂在了放置沙盘的桌面上,然后怒声喝道:“擒下他!”
亲兵们一愣之后,却是立刻听从了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下了传令者。
传令官惊愕之余,却是拼命挣扎,一边还大叫大喊道:“你们干什么!?裴令桓,你想要抗旨造反吗?”
却听裴将军说道:“抗旨造反!?不,十一王爷与太后娘娘谋害君上,篡夺王位,乃是叛国之罪——待我攻下了越国国都,自会领兵上京,清君侧,扶社稷!”
在场所有将官都被裴将军的话弄得一愣,开始哗然。反而是阿仇走上前一步,一剑抵上了传令官的脖子,杀气腾腾道:“噤声!京中是什么情况!?莲姬凭什么册立十一王爷为帝!?她都干了什么?给我一一道来!”
有副将看两人如是神态,不由露出犹疑,说道:“将军……!”
却不料陈文珝突然开口,说道:“阿仇,你挑选一些将士,补入飞燕军,即可随孤回京!”
他一开口,所有将官都是一愣,才发现这月余跟随在裴将军身侧的陌生将士,竟然是他们燕国的君王,顿时多少有些哗然。
却见阿仇转过身来,顿了一下,才郑重答道:“遵命!”
而后陈文珝又转过身,对裴将军说道:“这里的事情,就全部交托给裴将军了。若是情况有变,孤允许你……便宜行事。”
裴将军亦是神态郑重,语气铿锵地回答道:“谨遵陛下旨意。”
传令官看到那身上风尘仆仆,却气势逼人,毫无慌乱之意的皇帝,才发现一切仿佛都走向了他所不知道的情势,突然跪了下来,叫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只是听从上峰的命令,赶来给裴将军传命而已。”
却见陈文珝微微一笑,眼中却全无笑意,问道:“……下达这番命令的,是鸿胪寺的哪位大人?”
第102章 卷二卌〇经年往事
夜色渐深;只有数名军士还在守营。阿仇睡得平稳,但是其实却十分浅眠;陈文珝一起来,他便也警觉地醒了过来。
但是他却没有动作,仍旧压抑着呼吸的频率装作仍在沉睡的模样;只是微微竖起耳朵注意着陈文珝的动静。
陈文珝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坐了起来;就那样靠着一侧的支架默默发了一段时间的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阿仇身上虽然还有些许倦意,精神上却十分清醒;脑子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明白。
他觉得陈文珝八成是在思考回京之后的计划与如何对付莲姬母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阿仇倒是真心觉得陈文珝有些可怜了——当年他还常常对陈文珝抱怨父母亲处事不公,现在想来;难为当初陈文珝还能柔声柔语,安慰于他。
便是虚情假意,恐怕说的时候也够不是滋味了。
他这样想着,心头便带了几分酸涩的讥讽之意,倒是一时忘了注意陈文珝的动静,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对方却是一个轻巧的翻身,靠近了自己几分。
秋意寒凉,人的体温在这夜里就温暖得尤为明显。陈文珝靠得近了,阿仇即便闭着眼睛,也觉得无法忽视对方那强烈的存在感。
直到对方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几乎就要贴到了阿仇的脸上。
阿仇猛然张开了眼睛。
突然对上的视线把对视的两人都吓了一跳,陈文珝也不由自主地稍微往后退了一些,有些惊愕地望着阿仇。
阿仇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夜色里带着一些警戒和困意,叫了一声:“陛下。”
陈文珝虽然怔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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