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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 作者:繁朵-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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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之定了定神,醒悟过来苏史那之意,不禁出了一汗,暗骂自己愚蠢:“君侯留下苏将军便是为了看住仲将军,方才仲将军昏倒……谁知道是真是假?郡王被害,未必不是他干的!这种时候放任仲将军独自而去,万一他当真是诈降,这一回岂不是除了君侯都要……幸亏苏将军在,否则恐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随即他就没了心思庆幸,望着眼前几乎看不出来人形——实际上看起来更像一堆碎肉、可偏偏这堆碎肉上,却仍旧有着可以辨认出唐缘的东西,扳指、玉带上的珍珠宝石、束发的紫金冠……都完好无损的丢在一旁,想把他认成其他人、幻想着真正的唐缘只是被掳走也不可能!
“君侯,如今怎么办?”侍卫们苍白了半晌脸色,到底有人绝望的问出了声。
可唐慎之也不知道,他呆了半晌,喃喃的道:“等……等淳于副使上了山,商议之后……再说罢……”
他脑中一片空白!好在淳于桑野在唐缘生前敢揍他,听到他的死讯之后却不敢怠慢,几乎是一路飞奔上山!当淳于桑野看到满屋碎肉、已经干涸发紫的血迹后,这位号称长安三霸之一、以心狠手辣出名的长安纨绔,也不禁觉得腿有些软,吃吃的道:“这……这是唐三?!”“……衣冠信物都已验过。”
唐慎之脸色惨白的道。淳于桑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微颤抖着声音道:“未必!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侍卫寻着了一条小腿,腿上的伤痕和胎记,与……与郡王生前一般无二。”唐慎之也不是蠢人,没有把握,怎敢妄传唐缘的死讯?
“嘶!”淳于桑野闻言,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两名身份尊贵却年少的副使面面相觑!“先去偏屋罢。”半晌后,还是唐慎之低声道。
淳于桑野茫然的跟着他。落座后,手忙脚乱的下人沏上茶水,两人连喝几盏,才觉得胸中有了一口热气——在这盛夏的天里,两人却仿佛落在了冰窖中,寒气打从心底里冒上来,止也止不住。热茶吊起的一口热意,不过转瞬,便消失无踪。
可现在没人顾得上这些,唐慎之颤抖着声音先问:“这事儿……怎么办?”
“究竟是谁干的,你……你可知道?”淳于桑野呆了片刻,才下意识的问。
唐慎之苦笑:“我怎会知道?”
淳于桑野喃喃道:“那……等君侯回来?”作为宁摇碧的知交好友,淳于桑野若是在长安,听到唐缘的死讯,而且还是惨死的死讯,他只会兴高采烈、喜出望外,甚至觉得应该普天同庆……可现在他同是副使之一,亲眼看到太子爱如珍宝的唐缘以一堆碎肉的形式死在眼前——他才察觉到了恐惧!不是被唐缘的死相吓到,而是……太子如此珍爱他的这个长子,甚至于为他起了“珍奴”为乳名,为了扶持这个长子,太子几乎是殚精竭虑!虽然现在淳于桑野还不知道太子与绿姬的幼子唐澄也着了陈珞珈的暗手,快不行了,但唐澄的为人和能力,若他能登基那才见了公!可以说太子和绿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延昌郡王唐缘身上!更要命的是,唐缘无子!唐澄这个幼子如今都已经成了人,正常来说,绿姬是不可能再有生养了。即使她能再生一子,年纪却比唐兴还小,又有几分指望能够和真定郡王争位?哪怕是太子强行把这个比孙儿还小的儿子扶上储君之位,他年也未必保得住帝位!所以唐缘一死,等于是让太子二十几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太子的怒火会有多么可怕?毕竟是一国储君!这些年来太子显得式微,到底还是为了长子的缘故忍耐着,太子本身储位稳固得紧……而且失去长子、唐缘同样也是帝后的皇孙!太子有足够的理由发泄……这一次帝后也不会阻拦他!因为帝后……同样会愤怒无比!哪怕是一直不喜欢唐缘的淳于皇后——再不喜欢,那也是皇后的孙儿!天家威严岂容冒犯?更不要说唐缘还死得这么惨!让人想遮掩都难……
因此哪怕是后族出身的淳于桑野,此刻也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涌上心来!“郡王的遗体……”唐慎之一怔,说了半句,却想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也许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来决定如何处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君侯几时能回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雍城候的危机
……雍城侯回来的很快,只不过回来之后,却让唐慎之与淳于桑野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因为雍城侯并非接到唐缘惨死的消息才折回来的,而是中途遇伏,受了极重的伤,被亲卫拼死救回。据说追杀之人一路杀到东夷山脚,才为驻军惊走……
看着满身浴血的亲卫,以及榻上解开甲胄后露出狰狞伤口、面如金纸的雍城侯,两个年少的副使均是不能作声!这个样子的雍城侯能在随行大夫的抢救之下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更不要说处置唐缘之事……
现在,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心中凉意渐深!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叮嘱大夫务必治好雍城侯,两人踉跄着出了门,未想,还不及商议此刻的局面,便见不远处苏史那推开数名侍卫,大步走来,沉声问:“听说君侯出了事?”“君侯路上遇见了伏击……”唐慎之心神不宁的随口道,他的话立刻被苏史那打断,这位月氏老者几乎是咆哮着问:“谁敢伏击我大凉君侯?!天子嫡甥?!”——除了唐三或者太子,还能是谁?唐慎之心中苦笑,就连唐缘,除了真定郡王一派,还有谁会动手?料想这两边动手之前必定是寻好了脱罪的理由。
不管这个理由是仲崇圣还是其他,如果两边有任何一方如今还能视事,那么这件事情未必没有把握遮掩过去。因为唐缘死状之惨,只怕是连最不喜他的皇后见了,也必定会严查到底!而雍城侯,纪阳长公主唯一还活着的亲生血脉,此刻虽然还没死,但方才看着那从山下一路蜿蜒上来的血水、解开甲胄后的触目惊心,雍城侯即使能够活过来,往后连朝都未必能上了,可见两边都没想过留手!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不预备好后手?如果是那样的话,唐慎之与淳于桑野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为难了。
问题是现在唐缘惨死,本该出面收拾残局的雍城侯也重伤——反倒多了一件追查雍城侯遇袭的差使!如今苏史那发作,唐慎之心里有数,却又怎么好回他?少不得还要耐下性。子来劝解:“料想是匪徒……”
只不过苏史那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月氏老者须发俱张,捏得骨节一阵爆响,冷冷的道:“君侯本是往月氏去的,途中却遇袭击,月氏一族不可推卸其责!某家当亲去月氏询问代头人!”“但仲将军……”
听说他要走,唐慎之和淳于桑野都吓了一跳,眼下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两个副使能够兜得住的了,接下来做什么两人心里都没底,更不要说盯好了仲崇圣!即使仲崇圣之前畏惧大凉不敢怠慢了年少的副使们,但现在唐缘死在东夷山上,雍城侯重伤于东夷山下……仲崇圣难辞其咎,谁知道会不会索性拼上一把?这种时候谁敢放苏史那走?
好说歹说,总算将苏史那劝住,但苏史那到底另外打发人往月氏去责问了——唐慎之和淳于桑野苦劝不住,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无措:“在长安时就听说苏史那虽然出身月氏,但与族中如今的代头人并不和睦。假如这次雍城侯遇袭与月氏无关,如今就这么去责问月氏,反而让月氏心生惶恐!若有关,就这么揭破,岂不是逼着月氏即刻来攻?现下山上山下的大凉士卒弹压仲崇圣这些人都来不及,若再加上个月氏应和……”
两人想到此处均是一惊!“难道苏史那本就这么盘算的?是了,此人与部族有仇,却难以报复。如今借着唐缘身死、雍城侯重伤,我等年少不能主事,他想将这些罪名全部扣到月氏头上去?”又想到雍城侯之前的离开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便不免怀疑这其中也有真定郡王一派的意思,横竖真定郡王一派与月氏族也谈不上交情!这么想着两人都是不寒而栗!淳于桑野却立刻想到一事,忙把心腹叫来,急急叮嘱:“你快下山去请了心烈上来,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她若不上来,便是绑也给我绑她上来!”——倘若月氏有异动,那必然攻到山下,以图趁山上不备,攻上山来!不管月氏会不会成功,东夷山下必定有一场厮杀,时未宁虽然会武,可在阵前,任尔武艺高强,一阵箭雨过来除了刺猬也不作他想。淳于桑野怎么舍得心上人在山下冒这个险?此刻心中又暗骂唐缘活该不得好死,要不是他拦阻着不许时未宁上山,自己此刻何必这样担心?留住了苏史那以防仲崇圣有异动,叮嘱了大夫全力以赴保住雍城侯——但唐缘是怎么都活不成了。
唐慎之与淳于桑野本来以为有雍城侯可以推脱,再加上兹事体大,到此刻推无可推才想起来盘问唐缘身死的经过。然而……虽然两人并不抱指望,这一番盘问下来却也没有什么惊喜:侍卫是唐缘自己赶开的、隼奴是唐缘自己叫进去的。——隼奴也是咸平帝亲自拨出来的,咸平帝当然不可能害了自己的亲孙,那么隼奴当然是被人冒充了!负责管辖隼奴的小吏……早在唐慎之和淳于桑野询问事情经过前就畏罪自。尽了。他一死,众人更加吃不准这到底是小吏胆子小、还是被吩咐的?事情还没完。当天傍晚,仲崇圣也死了。他倒不是畏罪自尽,而是本来就年纪大了,被唐缘的事情一吓——若雍城侯是平安或轻伤归来,能够安抚他一二,倒也不至于此。可如今一正使一副使一伤一死,剩下的两个副使年轻得紧不说,身份地位也不能和雍城侯、唐缘比。仲崇圣忧愤交加……到底年纪放在这儿了,竟就这么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唐慎之与淳于桑野半晌都没能说出来话,两人沉默半晌,淳于桑野才咬着牙道:“仲崇圣死了,他的手下……”“消息既然是苏将军送来的,这点料想苏将军能够想到。”唐慎之惨白着脸道,“但咱们也不可轻忽了!”
说是不可轻忽,实际上两人能做的真的不多,苏史那早在仲崇圣忧愤而死之后就立刻手执从雍城侯处取来的天子诏令,宣布自己代管东夷山的士卒。他本是西域大名鼎鼎的将帅,如今又随天使而来,若说之前大凉士卒的将领还对他不满,唐缘一死,原本的将领巴不得有人能够把责任担起来——苏史那一举诏令,他连看都没看就交了权。
待唐慎之与淳于桑野出门吩咐时,东夷山已经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两人寻到苏史那,此刻也顾不得之前苏史那几次避开他们的商议了,开门见山的求教:“苏将军,如今雍城侯重伤不醒,延昌郡王甍逝,连仲崇圣也……我等该怎么办?”许是因为雍城侯的关系,苏史那现在脸色也不好看,浑然没了之前看到唐缘尸体时的镇定,沉思片刻才道:“两位副使可有什么打算?”“这样大的事情,按理须得先向长安禀告?”唐慎之和淳于桑野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
苏史那笑了笑,反问道:“却不知道由谁禀告?如何禀告?”一下子把两个少年都问住了……若非头疼这两个问题,身为副使,在正使和另一位代正使的副使都不能视事的情况下,原本应该立刻禀告长安的。苏史那也无心和他们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道:“延昌郡王乃是太子爱子,亦是帝后之孙!身份尊贵,极受宠爱。帝后如今都年长了,太子虽然正当壮年,然而世人皆知太子爱延昌郡王,犹如自己的双目!一旦噩耗传回……使天家纷乱,岂是我等能担之责?”又说雍城侯,“宁家大房去年在剑南出了事情,料想两位副使都是知晓的。长公主殿下年事已高,去年为大房一事悲痛过度,卧榻数月才能起身,至今精神恹恹!更不必说长公主殿下怜爱君侯远胜长子!一旦得知君侯如今的情形,岂不是故意害了长公主殿下?”所以,“两位副使若一定要禀告,某家一介下仆自不敢阻拦,只请两位副使千万莫要提到某家,免得某家在主人跟前不好交代。”唐慎之与淳于桑野都是苦笑,道:“我等年少无知,如今君侯与郡王皆无法视事,此地全赖苏将军主持,岂敢自专?方才之事,可不正是请将军掌眼?”实际上他们两个也赞成拖延几日再说,只是到底拖延到什么时候,到底少年人头次承担这样的大局心里实在是没底的。如今被苏史那一说,虽然不知道噩耗要什么时候报,却明白就这么猝然报上去,一个不小心那就是千古罪人了。淳于桑野又为难的问:“只是如今什么也不说,待往后回到长安……雷霆之怒,我等如何承受?”即使雍城侯能活,死了一位郡王,还是那么不体面的死法——最重要的是凶手竟未抓到!甚至还是冒充御赐的隼奴才行刺成功的!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可以先将事情瞒住,可一旦回到长安,天家究竟会发下怎么样的震怒?连淳于桑野也无法确定自己皇后族人的身份能够庇护自己多少——他是皇后的娘家人不假,可延昌郡王是皇后的亲孙儿!再不喜欢总归也是皇后的血脉!“如今先将局势控制住。”
苏史那嘿然道,“两位副使如今就要担心长安了吗?某家以为那是我等能够平安回到长安后才可以考虑的事情啊!”
两名副使齐齐变了脸色,道:“什么?”“君侯是什么身份?居然会在西域遇袭,甚至于一路被追杀到山脚……”苏史那目中闪烁着慑人的锋芒,缓缓道,“现下虽然是重伤,可谁知道追杀君侯的人会就这么放心?毕竟这山上的唐缘已经死了!此时无第四人在,某家不妨与两位说句实话——虽然唐缘死了,但君侯也未必能活啊!而两位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一百八十七章:避暑结束
七月末、八月初,长安暑气已渐消,圣驾照例返回大明宫。从翠微山中无数车马逶迤,自山脚到山顶而不绝。
距离帝辇不远的马车里,卓昭节搂着宁夷徽,蹙紧了眉,无奈的望着不远处的长子宁夷旷,再一次试图说服他:“旷郎,这青蛙脏得紧,你把它丢出去,为娘回头使人拿翡翠给你雕一块可好?”宁夷旷头也不抬,兴致勃勃道:“母亲,翡翠青蛙有什么意思?摸着冷冰冰的,也不会跳,也不会叫,总归还是这活着的好玩。”
因为卓昭节已经劝了他好几次把手里肥壮的青蛙放走或丢掉了,此刻就殷勤的送到卓昭节跟前道,“母亲请看这青蛙通体翠绿,颜色比翡翠好看多了!”
卓昭节默然片刻,眼角瞥见女儿宁夷徽也没觉得青蛙多难看,反而好奇的伸手想去摸,只得长叹一声,无精打采的道:“是是是,这青蛙真好看……你……你随便玩罢。”
作为在江南长大、擅长凫水的卓昭节,当然不至于怕了一只青蛙,只不过宁夷旷也太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他榻边放着蝈蝈笼,廊下养着鹦鹉,庭中跑着狮子猫,角落的罐子里甚至还养过蜈蚣……现下又抱着青蛙不放,这……若只是这样,少年时候跟着表弟、外祖父在江南没少淘气的卓昭节也不过劝说几句,叮嘱下人看好了别叫长子接触到有毒的玩物也就算了。
奈何,府里还有宁摇碧养的一对猎隼呢!饮渊和饮涧——这对猎隼凶猛之极。虽然经过驯养,不伤人的,可不伤人却不代表不伤主人的其他宠物。比如说卓昭节没出阁时宁摇碧送过她一只品相极好的狮子猫,可不就是一个疏忽,被饮渊叼了去当点心?为了这个,之前卓昭节怀孕时,长公主和宁摇碧都赞同特意把这对猎隼送到淳于桑野处寄养了数月。
如今宁夷旷喜欢的这些,有哪个猎隼不吃?估计也就是蜈蚣之类的太小,饮渊和饮涧瞧不上……吃了也就吃了,哪怕宁夷旷伤心,哄一哄就是。问题是,猎隼叼走点心时把宁夷旷伤着了怎么办?两岁的小孩子娇嫩得紧,就凭饮渊饮涧的力气,怕是一翅膀就能叫宁夷旷摔个狠的。
而且这对猎隼宁摇碧饲养数年,极为宠爱,从来不拴的!卓昭节越想越是郁闷,只得郑重叮嘱宁夷旷:“你爱玩它,在马车里也就是了,出去前,先把这青蛙交给下人替你拿着,不许自己拿,知道吗?”
宁夷旷本来是跌坐在氍毹上的,他人小腿短,站着蹲着坐着差别都不大,这会正有点累了,听到母亲的话,索性在车厢里铺的氍毹上打了个滚,仰躺下来,把青蛙放到自己胸前,这才眨巴着那传自宁摇碧的长睫疑惑的问:“为什么呀?”“……”
卓昭节想了一想才道,“你太小了,上下马车拿着东西,叫为娘不放心!”“可我上车下车都是下人抱啊!”宁夷旷这点大的小孩子如今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每天问的事儿之多之繁琐,能把最有耐心的生母都烦得想撞墙,卓昭节算是宠孩子了,可这两个月在丹葩馆里也被他问得绞尽了脑汁,彻底打消了抓住一切机会教导子女的念头,什么都往敷衍上去了——不然早就被问倒了!
此刻卓昭节就道:“你忘记下人们都可怜得紧了吗?他们的衣裳可不像你这么多,这青蛙身上脏得很,万一弄脏了他们的衣裳,你说这多不好?”
之前游氏教导的给宁夷旷痛陈辛酸史的好处此刻又体现了出来,宁夷旷虽然失望,到底还是乖乖的应了。
卓昭节少不得又隔着车帘把他的下人叫过来,叮嘱下人一会接了青蛙之后走远点,别把猎隼引下来时就在宁夷旷身边!……若是走远点后直接扔了倒是好了。只是这话到底不好在宁夷旷跟前说。才有两个孩子的卓昭节摸了摸怀里乖巧的玩着自己手镯的女儿,心里叹了口气,暗想果然有了儿女就有了操不完的心,如今才这么一子一女就这样头疼了……往后子女多了真是觉得有点管不过来了。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又是爱怜又是恨的摇着女儿,道:“真是巴不得你们快些长大好呀!”“我也想快点长大!”宁夷徽之前显得很安静很乖巧,不过这小娘子的本性和这四个字那实在是关系不大的,这会歪着头,认真的对母亲道,“曾祖母说她那儿的好东西,我都要长大了才能用!”
宁夷旷忽然爬起来,道:“曾祖母的东西不是我的吗?”“曾祖母的裙子你也要?!”宁夷徽立刻对哥哥怒目而视!
那日淳于皇后被绿姬气着了,太子妃着人命卓昭节领着兄妹两个进行宫去陪皇后说笑解闷,两兄妹在皇后跟前与真定郡王的世子唐兴唇枪舌战,内中说到比试时,宁夷徽狡猾的要求比谁的裙子多,结果被宁夷旷叫破——这事儿显然小娘子一直惦记着,此刻一句话把她同样口齿伶俐且狡猾的嫡兄也噎住了,想了片刻才道:“裙子你拿,旁的都是我的!”
宁夷徽斜眼看着他,伸出小指在自己粉嫩的颊上一刮,哼道:“没出息!尽会和自己妹妹抢东西!”这小娘子还会祸水东引,“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抢鹤奴的东西?偏就和我抢!”
卓昭节忙阻止他们吵下去:“鹤奴的曾祖母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不许乱说话!”宁夷旷盘着小短腿,有些滑稽的端坐在氍毹上,沉着小脸道:“曾祖母说给我的,也叫我快点长大了好去拿呢!怎么是和你抢?明明是你和我抢!”“父亲不是说你是楷模吗?”宁夷徽扬着下颔,很是不屑,“你不跟我抢,我为什么要跟你抢?还不是你教的!都是你不好!”宁夷旷懵了片刻,才道:“那我让你呢?”“那就谢谢大哥了!”宁夷徽忽然之间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宁夷旷翻个白眼:“想得美!”“想得都不美,还有什么美?!”
宁夷徽呸道,“不让我也没关系!等我把你打一顿,看你还敢不让!”双生子虽然是一般大,论起来宁夷旷还先落地,然而真正打起来,赢得多的却是妹妹宁夷徽,宁摇碧和卓昭节对他们兄妹是一般当眼珠子看的,若和外人打架倒也罢了,偏兄妹两个动起手来,除了赶紧分开他们外,根本没旁的法子。而且也不能总是叫人盯在两人身边,或者不叫兄妹到一起去,若是这样,兄妹两个又要一起闹起来了。因此私下里冲突,吃亏的多半是宁夷旷,此刻听得郁闷之极,嚷道:“你现在打我,等长大了,看我打回去!”宁夷徽瞪眼道:“现在你就打我不过,还指望以后!哼!我要打得你以后都不敢打回来!”说着就把小袖子一挽,露出嫩藕一样的小胳膊来……
卓昭节和冒姑对望一眼,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提声喝道:“嫡亲兄妹!有你们这样不和睦不友爱的吗?!”“母亲你看,二娘她又吓唬我!”宁夷旷委屈的告状。“母亲你听,我说了我要做大娘了,大哥他还是叫我二娘!他一定是故意的!”宁夷徽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的道!卓昭节:“……”
双生子就这么吵嚷了一路,卓昭节又是替他们圆场,又是替他们劝和,中间宁夷旷的青蛙还跳出马车,差点被拉车的马踩死,宁夷旷顿时不依的闹了起来——少不得还要吩咐人打来清水,把那只在黄土上滚了一身泥的青蛙洗干净了,确定它还活着,亲手捧到长子跟前哄了他止住泪,重新抓了过去玩耍……
虽然有使女帮忙,可这么到了雍城侯府,卓昭节也真是长松了口气。两个来月没住侯府了,虽然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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