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春色 作者:云栖木-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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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等一等。”温氏看了这年轻人一眼给丹丹和许氏使了个眼色，三人才一进厅里，一直闷声不语的许氏就低声道：“大嫂，小丹，我瞅着这人太年轻，也有些不对劲，派个人催催田太医，实在不行先去请王太医。”
温氏点头，“小丹你看呢？”丹丹正有此意，这会儿也不怕得罪田太医了，你不能来还不兴别人来吗，更不敢嫌王太医不是妇科圣手了，巴不得所有御医都来才保险，反正叶家面子大，也不怕得罪人，“行，听舅母的！”
忽然就听外面婆子急喊道：“站住，你们去哪里？”
丹丹急忙奔了出来，却见岑氏的娘已经带着那田太医的徒弟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艾府的人拦着，口中嚷着，“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温氏和许氏看着面面相觑的婆子、丫鬟俱是皱眉，连个婆子都拦不住，紧要关头还能指望这些人做什么？
温氏虽然看似优雅温婉，治家的手段却是与叶氏不同，很是有威慑力，才不过一会儿，就对艾府下人行事诸多不满，可是当着丹丹的面不好说，此刻也不是整治家风的时候。
丹丹亦是面色沉寒的瞪着几个婆子，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中用，平日里处事并不是这等模样。
见小姐要发火的可怕脸色，一个婆子急忙跪下道：“小姐息怒，舅太太息怒，不是我等不尽力，而是……而是太太有吩咐，凡是三老爷家的人上门，一律不许拦着，好生招待，若不是今日非同寻常太太生产，那婆子又极其失态，也不会拦着，会直接通报给太太，以前岑氏就来过两回，只是大小姐不知道……”
丹丹闻言气的只觉得嗓子眼都冒了火，大伯母林氏那是厚道，并没处心积虑的为艾贤礼争取什么，艾贤礼又被爹的几番起落下破了胆子，才不敢再打二房家产的主意，但是岑氏是什么人，精明算计，居心不良，三房正妻的位子她想要，二房的财产她也觊觎，爹不能再生养，所有的希望都在娘这一胎，而她正好也有身孕，能没有什么想法，丹丹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怕，娘好糊涂，竟然引狼入室，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温氏心中叹息，直接道：“这事先放下，先派人去宫中请太医要紧。”
她早有准备多备了几份帖子，急忙喊了一同跟来的管家持了帖子去太医院请人，又特别吩咐，若是田太医和王太医有急诊，不拘哪个太医一定要请来一个，只是千万不要请李太医和甘太医，李太医是太子妃的人，甘太医是皇后娘娘的人。
一个婆子小心翼翼的问丹丹要不要派人去岑氏那里将那位太医的徒弟先拦回来给太太看看，丹丹看了温氏和许氏的表情若有所思，直接摇头，让那婆子退了下去，那婆子却是一脸不解。
叶氏的阵痛间距越来越短，已是满头大汗、声嘶力竭，咬紧了唇也止不住的痛呼出声，温氏和甘氏都想劝丹丹回避出叶氏的院子，丹丹哪里肯，一方面揪着叶氏的心，令一方面伸长了脖子盼太医快些到来，不管哪个太医都好，没有太医在场，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心中慌的厉害。
温氏知道她的脾气，只得无可奈何，也不再将她往外劝。
叶氏猛然一声撕裂般的痛喊，听的人毛骨悚然，丹丹惊的心都缩在一起，再也坐不住，就要拍门问怎么回事，叶府的管家已经到了院外，身后却是一位太医也没有，温氏妯娌和丹丹俱是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太医呢？”温氏沉了脸，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管家匆忙抹了满头的大汗，“回大太太，宫里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将所有太医都招了进去，已经封锁宫门，严令所有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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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办法

太医没盼来，却是这么个震天的消息，几人俱是被这话惊住，丹丹还好只是心中万分忧急到哪里找大夫给叶氏保障，温氏却是身子一晃险些栽倒，丹丹和许氏急忙扶住她。
温氏勉强站稳了，一颗心却是揪成几瓣，由不得想之前那人的话，难道太孙妃真的出了事？
许氏看了温氏的面色知道她是关心则乱，沉了沉坚定道：“大嫂，太孙妃不会有事的，肯定是别的事，否则不会封锁宫门！”
又看了丹丹道：“小丹别急，有太医在不过是为的安心，几个稳婆都是老手，你娘身子骨好，又提前了小半月孩子不会太大，不会有事的，先去将城里百草堂的坐馆许老先生请来，他是我的族叔，医术很是了得，准没事！”
许氏给了丹丹和温氏一个安定的眼神，又将气喘吁吁的管家派了出去，立刻去看叶氏。
“你二舅母说的是，先去请许老先生。”温氏也是经过大风浪的，宫里的事也急不来，大老爷得了消息必定会传回来，她立刻稳了心神，转首安慰丹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距叶氏破水已经四五个时辰过去，天色已是渐暗，因上午的一场暴雨带来的些许凉爽又消失的无了踪迹，气温再次闷热焦躁了起来。
派去请许老先生的管家迟迟未来回话，温氏和许氏嘴上不说，心中已是隐有不安，老太太在家中等的惊急，派人来问了多次。
叶氏发作的厉害，痛的几番撕心裂肺，拼劲了力气却不见孩子露头，力气越来越小，神智也有些恍惚似要昏睡过去，几个稳婆互相交换了眼色，一个姓季的不得已硬着头皮上前回话。“怕是难产，还望太太、小姐尽快做打算！”
这意思是问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温氏和许氏都惊住了，丹丹瞬间面色煞白，只觉得大脑空洞，心跳都停止了，仿佛整颗心都被人捏住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惊恐、窒息。
叶府的管家这时终于来回话。却是雪上加霜，许老先生先一步被炎亲王府请去了，正在给朱逸辉的侧妃诊脉，不放许老先生出府。
“艾冬梅！”丹丹猛的攥紧拳头站了起来，阴青了脸色往外走去。
皇宫里出事，可能是叶氏运气不好，被赶上了，但是艾冬梅忽然凑热闹，绝对是刻意报复，她一早就防着她。却没想到她盯在叶氏生产这事上，丹丹气的心砰砰狂跳。理智全无，“清影，让许管家集合人，跟我去炎亲王府！”这就要去硬拼抢人。
“小丹，别冲动，快去请别的大夫，快去！”温氏急忙吩咐去请京里几大药铺的名医。又拉住丹丹。
“我一定要打死那个恶毒的女人，我要将许老先生抢出来！”丹丹红了眼睛，对着温氏喊出声。
“太太。大小姐，快做决定吧，不能再拖延了，否则……”季稳婆看了丹丹要吃她的眼神，吓的不敢再说下去。
“你放屁，我娘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丹丹冲着那婆子大吼，完全就是暴怒不讲理的模样，她现在冷静不下来思考，否则就会发觉此刻的她狰狞蛮横，不亚于一个凶残的暴君。
许氏上前握住丹丹的手，“好孩子，别冲动，你娘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语气却是没有之前坚定人心，叶氏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了。
温氏对着季稳婆看了两眼，神色不明，却极其凌厉凛冽，季稳婆不知为何低下了头。
温氏沉声道：“大人孩子都要保，给姑奶奶多含参片，无论如何再坚持一个时辰再做决定，若是这一个时辰姑奶奶有意外，你们当知后果！”
一样的意思她说的比丹丹柔和，但是给季稳婆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惊肉跳，再看温氏盯着她有几分了然的神色，她不由的低垂了头，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些稳婆与宫里的太医一样，有时候怕担责任，总是小事夸大，大事冒天，借以证明不是他们无能，而是病情太棘手，他们回天无力，这几个稳婆已经是京里的名手了，关键时刻仍是自私冷酷，她们手上诞生了无数的小生命，也亲手了结了无数鲜活无辜的性命。
“去吧，仔细引导姑奶奶，莫再危言耸听！”温氏神色更严厉，季稳婆面色恭谨肃然的去了。
温氏对许氏道：“你和小丹留下，我去炎亲王府，一个时辰内将许老先生请过来，也不能就等这一方，京里其它几个大药铺的坐馆先生也莫怠慢了。”温氏怕万一炎亲王府故意刁难不放人，叶氏真就两头抓瞎了。
温氏吩咐完急忙去炎亲王府，可是，所有事情都很诡异，颇有名气的几个医馆的先生竟是纷纷出诊了，无奈之下小药堂的大夫被匆忙抓来两个，看了叶氏的情况俱是摇头，一致确定许氏是臀位，就是臀部朝下，临盆时臀先出来，在古代没有剖腹产技术，臀位和横位是产妇的致命杀手，只能说叶氏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全府上下都知道叶氏要凶险了，下人们个个惊慌失措如天塌了一般。
丹丹的心一片茫然，手脚冰凉步子虚浮踉跄，大舅母去了炎亲王府，还不知能不能将许老先生请过来，就是请过来，也改变不了娘难产的事实，害怕过渡她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只是不停的无意识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小姐像个失了魂的孩子，一脸迷茫无助，这样的小姐清水从来不曾见过，小姐从来都是那么的坚强、睿智，天大的事小姐皱皱眉就可以解决，从来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清水默默的流泪，不由的心疼，再厉害小姐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若是老爷在家，又何需小姐面对这么大的事？太太难产，就是闯鬼门关，纵然老爷在家也是无能为力啊！
“小丹，别慌，别慌，一定没事，你娘一定不会有事，你大舅母和许先生马上就来了……”许氏抱着丹丹轻轻的拍她的背，嘴上安慰，心中已是晓得，叶氏的情况，就是许老先生在，也是太过凶险，只怕九死一生，况且炎亲王府还不一定顺顺当当的放了许老先生出来。
知道再拖延一分，叶氏就多了一分凶险，大舅母已经去了多时，怎么还不回来？丹丹腿脚发软的站了起来，想跑去大门口看着，又担心叶氏。
自穿来，她一直都是强悍、无畏的，以为凭着聪明算计狠辣决绝，可以无所不能，不惧任何人、事，但是此刻，她听着叶氏越来越微弱的痛呼，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丹丹面色煞白，无尽的恐惧袭来，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很渺小，很脆弱，很没用。
感觉心空了一般，又慌慌的难受，就像个溺水要毙死的人，惊惶无助绝望，还有深深的不甘和不愿意相信，她茫然的想着，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她，给她帮助，快来救救叶氏，她不敢想象叶氏和这个孩子发生意外会怎么样，她早已将叶氏当成了亲生的母亲，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姊妹，可是，叶氏的动作越来越小，大夫俱是叹息悲怜……丹丹将脸埋在掌心，她绝望的想若是他在该多好，他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忽然，丹丹猛地站了起来，拼尽力气往自己的院子里奔去，因为太过急切和激动，腿脚都打了颤，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泥泞了一身，清影一声惊呼就要扶她，丹丹却是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小丹，你去做什么？”许氏被她吓住了，急忙追出来喊她。
丹丹来不及解释，颤抖了手将血麒麟翻了出来塞到清影手里，急促又语无伦次道：“给连瑞……舒逸苑，我要许老先生快来，我要他们保证我娘和孩子平安，不管什么办法，我要他们保证……快去，快……”最后一个字几乎被丹丹吼了出来，仿佛说了这话，叶氏和孩子就真的能够平安无事。
清影二话不说，握紧玉佩直接翻了院墙去找连瑞。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娘一定不会有事，仿佛血麒麟带了让人安定信服的魔力，清影去后，丹丹的心莫名的有一分安定，她握紧了拳头，血麒麟一定能保佑娘母子平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身上又有了几分力气，顾不得换了衣裙急忙往叶氏院里赶，途径艾冬梅曾经的院子，丹丹咬紧了牙关，眼中迸出深深的狠绝，艾冬梅，你等着！
她一般都是嘴硬心软，与贾氏和艾冬梅不共戴天的时候也很少想亲自要了两人的命，想一刀杀人的冲动更是从没有过，但此刻，艾冬梅若是在她面前，丹丹会毫不犹豫的拿了刀子捅上去！
“小丹，你没事吧？”丹丹走入院子，许氏见她一身狼狈心疼的不行，急忙让人给她换了衣服。
“二舅母，我没事，我娘一定不会有事！”丹丹努力的挤出一抹笑，仿佛说出这句话叶氏就一定会没事，忽然，产房里传出一声尖厉的惊喝，紧接着里面扑扑通通一阵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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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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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一阵扑通乱响，还夹杂着尖锐的怒喝呜咽，丹丹刚松懈下来一点的心陡然又紧缩成一团，她抢先一步，越过许氏，想也不想的冲了进去，待到屋内几人发现大小姐进去了，要拦住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丫鬟惊急之下急忙将毯子盖住叶氏的身子。
叶氏虚弱的躺在那里，肚子还是鼓得老高，鬓发松散，湿漉凌乱的贴在脖颈，脸色苍白如纸，眼神迷离、涣散。
“娘！”丹丹被叶氏的景象惊的不能呼吸，她鼻子一酸，扑过去握住叶氏的手，“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爹已经有好消息了，大胜，马上就要回程了……”丹丹忍着泪水，想到哪里说哪里。
艾天佑的消息让叶氏有了几分精神和力气，神色也蓦然清明了几分，一个婆子忽然道：“快，再给姑奶奶含参片，大小姐与姑奶奶多说说姑爷的消息。”
丹丹本是听到动静才进来，因叶氏的模样震撼了她，一时顾不得其它，此刻听得婆子说话，才想起什么看向众人。
说话的是跟着温氏下车的那婆子，她正半跪着，身子下紧紧压住一人，正是之前回话的季稳婆，许婆子与她一起钳制着季稳婆，有一团帕子堵住了季稳婆的嘴。
许是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几人都看着她忘了自己的动作，迎上丹丹的目光，季稳婆立刻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将嘴里的帕子吐了出来，“饶命啊，大小姐、二太太饶命，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我真的是为了姑奶奶好……”
那婆子猛的掐住季稳婆的嗓子。许婆子顺势又堵住她的嘴。
“怎么回事？”丹丹霍的站了起来，气的脑门血涌，双目喷火的瞪了两人，娘在生产，这又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叶府带来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狠狠踹两脚。
许氏也被进来的景象惊震住了，见地上被按压住的是季婆子，先是一怔。似是不能相信，季稳婆惊惶求助的望着她拼命的摇头挣扎。
许氏的脸色青寒难看，厉声喝道：“先押出去！”
那婆子和许婆子及几个丫头一起将季稳婆拖拉了出去，许氏又回身对另外两个稳婆厉声道：“再有意外，立刻打死，株连全家！”
两个稳婆不由的白了脸色，跪地恭谨的磕头。
丹丹望了许氏和那两个稳婆深深的蹙起眉头，她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惊骇和愤怒，一切等娘和孩子平安了再算总账。
温氏终于将白发矍铄。清瘦稳沉的许老先生请来了，但也是豁出了脸面与炎亲王府对上了。同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几岁身姿笔挺面貌却极普通的女人。
救人要紧，完全没有客套，许老先生和那女人一起入了叶氏的房间，飞快的看了叶氏的气色，又检查了一番，直接给叶氏扎了针，又利索的开了方子让人煎药给叶氏服下。除了打下手的丫鬟和许婆子，直接将叶家送来的两个稳婆毫不客气的撵了出来。
之前那个被按压在地上，这两个又被拒之门外。温氏已经从许氏那里知晓了大概情况，虽然两个稳婆一脸无辜又有些窘迫无措，温氏和许氏两人却是气的面色青红交加，若不是担心叶氏，两人实在没脸再呆下去。
两位经历过无数次大风浪的舅太太被气的险些当众失态，倒不是针对丹丹和许老先生。
温氏攥紧帕子，气的多时发不出一句话，许氏心中已经有了过渡，不似温氏这般震惊，握了她的手轻声道：“此事太过重大，回禀了娘再处置吧！”
丹丹此刻没工夫理会任何人的表情和心思，只盼着产室的门快些打开，里面传出母子平安的消息，她从来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如此的漫长，等待是如此的煎熬人心，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看着至亲的人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面前流逝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惊惶又可怕……
她死死的攥紧清水的手，两眼盯着叶氏的门一动不动，直把清水疼的龇牙咧嘴、面色扭曲，也不敢出声，生怕惊动她，更怕打扰了里面的人。
一声极其娇弱的婴儿啼哭似有若无的传了出来，所有人都神色一震，温氏和许氏急忙站了起来。
叶氏的门已被打开，许婆子含泪奔了出来，激动失态，“生了，太太生了，是个少爷，母子平安，就是太太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了……”
拨云见日、喜极而泣原来是这种感觉，看着许婆子一张一合的嘴，听到母子平安，丹丹只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陡然卸去，整个人反而轻飘的走不稳了，双腿发软打晃，两耳轰鸣，心中有情绪激烈翻涌，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想哭，然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哗哗流了下来，又哭又笑。
温氏和许氏俱是长长的舒一口气，百感交集的互看了一眼进去探视叶氏，按着规矩，过了两个时辰才派人回叶府给老太太报喜讯。
叶氏虚弱的昏睡了过去，许老先生已经被恭恭敬敬的送走，一同来的女人还在，见叶氏情况稳定，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被安置到厢房歇息，以免叶氏的情况有反复。
丹丹轻轻的握住叶氏的手，看着奶娘怀里皱巴巴比男人靴子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才猛然惊觉自己真的当姐姐了。
孩子的名字是艾天佑走前就起好的，女孩就叫艾春莲，男孩叫艾贤仪，按着艾贤礼排下来的。
对艾天佑起名字的水平丹丹表示很无语，艾春丹谐音艾蠢蛋，艾贤仪谐音艾嫌疑，姐弟俩一个蠢蛋一个嫌疑犯，丹丹当时稍微表示了一下不满，艾天佑气的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睛，想着他是去战场拼杀，要有个好心情，丹丹遂忍了做了一回乖乖女，嫌疑犯就嫌疑犯，反正不是她的名字，正好和她的蠢蛋凑成一对，她的心里很平衡。
丹丹站起来要抱艾贤仪，看奶娘小心翼翼怕她抱不好的模样，便住了手，盯着艾贤仪看了看。
就是这个小东西，差点吓死她、折腾死娘，刻骨铭心的让她一辈子忘不了，丹丹满心又爱又恨，看他睡的香甜不知愁苦的小样，下定决心要去戳小东西两下，触及娇嫩吹弹即破的小脸蛋，又心下不忍，恨恨的收回手，威胁道：“小东西，吓死你老姐了，以后敢调皮，仔细你的皮！”
小家伙似乎听到了她的威胁，哇的裂开嘴发出了小猫一般娇软的哭声。
奶娘定了夫家姓袁的女人，面貌白净温和，家世清白，男人已经安置到艾家的庄子上做活，家中有两个孩子，一大的是男孩三岁了，还有个女儿如今两个月大。
见丹丹目色不善的瞪着小家伙，奶娘急忙抱着轻轻的侧身避开摇了摇，有些胆怯的看了丹丹道：“大小姐，小少爷不懂事，你……你别与他一般见识！”
丹丹满脸黑线，这个奶娘实在是老实过了头，可真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而且，瞅她那是啥神色，仿佛她就是头吃人的老虎，要对亲生的兄弟下手。
丹丹看了奶娘一眼，敛了神色，淡淡的道：“下去吧，仔细照顾好小少爷。”
既然大家都怕她，那就继续怕着吧，省的家里的人都仗着娘性子温和慈善，一个个欺主刁钻，等娘身子好了，出了月子，她就要好好的给娘上一课，让她看看人心究竟有多险恶，看她还轻信他人，满心慈悲？有时候，你善意待人，别人未必真心对你！
奶娘小心的看了大小姐几番变幻的可怕脸色，急忙抱着艾贤仪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温氏和许氏陪着累了一天，丹丹本想留二人在府上住下，可是两人见叶氏除了身子虚弱，情况稳定，孩子也一切都好，急忙带了三个稳婆摸黑回去了，只是其中一个季稳婆是被绑着回去的，另两人也是如丧考妣，这才是两位舅母这番急着回去的原因，丹丹没有再挽留，只是真诚的拜谢了二人，对季稳婆的事没有多言半句。
而制服季稳婆的那个婆子却是被温氏留了下来，男人姓福，丹丹称她一声福妈妈，模样周正，看着面相厚道、低眉垂目，但是季稳婆脖子里的青紫和满身狼狈证实了这个福妈妈是个不可貌相的狠角色。
丹丹隐约的觉得这福妈妈就是老太太给自己选的陪房，温氏没有明说，只将福妈妈放在艾府帮着照应，实则是让她看看可否满意，丹丹便装作不知，只让清水跟着福妈妈打下手。
这一天跟打仗似的，丹丹简直不敢再回想之前的经历，胡乱的吃了点东西，顾不得全身的酸痛，丹丹去亲自见了和许老先生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她要了解一些情况。
门口没有人伺候，清华上前敲了敲门。
“是大小姐吗，进来吧！”里面传来舒缓悠然的女音。
丹丹怔了一怔，让清华守着，推门而入。

、第144章　我叶家再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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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先生走了，一同来的女人主动要求留下来，丹丹已经猜到她是血麒麟派来的人，不由有几分好奇。
那女人似是刚沐浴过，正侧身倚着软榻闭目养神，一袭月白中衣，脖颈细长优美，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