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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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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孟聚脸皮厚:“蓝总管来了?真巧啊。”

蓝正老脸微红:“呃,呃,是啊,真是巧啊。”

(PS:明晚的稿子都发了,大家明晚不要吵猪啊!猪要呼噜呼噜!)


一百零一 谢罪

一百零一 谢罪

蓝正打量孟聚一阵,笑道:“看来孟长官身子还好?柳姑娘那边的事可办完了?”

又是柳空琴那婆娘!孟聚心下腻烦,含糊道:“我没什么事。。。蓝长官,听说您把案犯申屠绝提到了省陵署?案犯是我抓回来的,提走人我却一点都不知情,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蓝正惊讶道:“孟长官,把人交给省陵署,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厄?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昨晚大家商议的时候,孟长官你赶走了黑风旅的两个使者,然后说,天亮后省陵署就会接手案子。就跟你说的那样,黑室的曹管领天亮时带着叶镇督的手令来提人犯,我想你既然都跟省陵署说好了,就让他们把人提走了——这不是你的意思吗?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蓝正狐疑地望着孟聚,一副“你莫不是要没事找茬?”的警惕眼神。

孟聚这才想起昨晚自己的。话,他有苦说不出,只得承认:“呃,我记性不好忘了,不好意思。”

看孟聚心虚的表情,蓝正隐隐怀。疑,觉得里面有些内幕。但大家是平级同僚,昨晚孟聚请来柳空琴杀退黑风旅叛军护住了靖安署,更是威望大涨,他也不好盘问太细,只是干笑两声:“孟长官年纪轻轻,记性却不是很好呢。”

今天早上,省陵署表面平静,内。里的警戒却是明显增强。不但小楼周围护卫的警卫人数增加不少,风过林间,树林间隐隐看到贪狼斗铠漆黑的影子。

“蓝长官来很久了?”

“嗯。今天求见叶镇督的人很多,她一时还顾不得见。我们。”蓝正笑笑:“孟督察,今天叶镇督这边,可是门庭若市啊,我刚才在侯见室那边看了,里面都坐满了人,都是军方的人。我们东陵卫,可是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啊——叶镇督的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孟聚默默点头,心下了然:世间万事,拳头最大。昨晚。东陵卫的一个营击溃了整个黑风旅,这把靖安城里的大小军头们给吓得魂不附体。天一亮,大家就巴巴地过来冲叶迦南示好攀交情了。

越是接触叶迦南,他越发现这个女孩子的不同。寻常。她随身的侍女都是天级瞑觉师,以一个区区的华族从四品官的身份就与皇叔拓跋雄平起平坐,连北府的断事官萧何我都忌惮她,不敢冒犯,皇族慕容家的少爷为了追求她更是不惜屈尊降贵地跑到北疆来做一个小武官——孟聚有种感觉,自己觉察到的叶迦南实力,只是洛京叶家庞大身躯的冰山一角而已。

骤然富贵易,长。持荣华难,洛京叶家能以华族身份在鲜卑权贵中独树一帜,荣华权势历经三百年不衰,此等际遇绝非受宠于某个皇帝就能做到的。三百年间,不知有多少豪族权臣骤然兴起又转瞬衰落,唯有洛京叶家如大海磐石一般巍然不倒,成为了支撑北魏政权的中流砥柱。

了解得越多,孟聚便越是自惭形秽。自己当初真是狂妄,居然敢痴心妄想此等豪门千金?

对叶迦南,孟聚始终抱有一份感激和敬意,她虽然婉拒了自己,但却顾及了自己脸面,也没伤自己的自尊,实在算她宽宏雅量有涵养了——换个鲜卑权贵,还不把这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给揍上三十军棍?

“哟哟,这不是孟长官吗?”招呼声打断了孟聚的遐想,他转头,却见一位个满面麻子的瘦高警卫在热情地冲他微笑。

孟聚记得他名字,笑道:“李应兄弟,好久不见。今天是你当值?”

“可不是?昨晚城里有点不太平,我们加了上岗的人手,连我也来凑数——孟长官你站着干什么?来了怎么不通报?叶镇督早吩咐了,若孟长官您过来,不必等候随时可见的。”

孟聚偷瞅一眼蓝正:“这个,万一叶镇督正在忙要紧的事,我贸然打扰不好吧?”

李麻子很热情,他扯着孟聚的袖子笑道:“有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会见边军的人罢了,别人来了要挡驾,但孟长官您又不同。来来,我领你上去,在门口通报一声就是了。”

自己是靖安署总管,孟聚是副手,但这个副手一来就可以觐见,自己却得在外面排队等着——蓝正脸红得都变成猪肝了,却还强笑道:“既然如此,孟督察你就先上去吧。我再侯一阵便是。”

孟聚苦笑,对李麻子说:“李兄弟,这位是我的长官,靖安署的总管蓝大人。我们是一同来求见的,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李麻子对蓝正敷衍地行礼说声久仰,他面有难色,勉强地说:“镇督只是说孟长官您可以随时见。。。但然是孟长官您的同伴,这个。。。”

孟聚塞了块碎银子进他手里,笑道:“麻烦李兄弟了。”

“唉,自己兄弟,孟长官您这是干嘛啊。既然是孟长官您带来的同伴,应该也可以吧?我去通报一声吧,您稍等!”

蓝正执掌靖安署,江湖威名赫赫,无论官衔、位阶和资历都在孟聚之上,但在叶迦南这边,他却只是“孟聚带来的同伴”——蓝正固然不是滋味,孟聚却也尴尬。

这种事,解释了反而更难堪,两个人都不出声,也不敢对视,这片刻漫长得如一年似的。

李麻子回来得很快:“行了,行了,孟长官,蓝长官,请跟我上去吧。”

叶迦南的小楼孟聚是已经走得轻车熟路了。在侯见室门口,李麻子通报了一声:“报告!靖安陵署总管蓝正、副总管孟聚前来求见镇督大人!”

叶迦南慵懒的声音传出:“让他们进来吧——易将军,不好意思了。”

“镇督大人说的哪里话。能见识您麾下的虎将,末将也是深感荣幸啊!”

孟聚走进去时,一身官袍的叶迦南懒洋洋地坐在主位上,易小刀弯着腰赔着笑坐在下首,而墙边还坐着三位边军的武官,他们拘谨地坐着,双手规矩地平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那惶恐的神态象刚进学塾的学童

看到孟聚和蓝正进来,叶迦南也不理他们,而是继续和易小刀说话:“易将军,你平时跟申屠绝交情莫逆,昨晚他做乱,你的兵马也跟着动了。。。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启禀镇督大人!”易小刀大义凛然道:“末将与申屠绝结交,那只是公务往来,旁人误解,以为我们交情很深,其实不然。申屠绝的所作所为,末将一向是看不惯的,经常好生规劝于他,只是此人狂妄,从来不把末将的劝告放在心上,胡作非为,终于酿成昨晚的大祸。

昨晚,末将骤闻申屠绝的部下骚扰靖安陵署,真是惊得呆了!谁都知道,靖安陵署是您的部下,这些兵痞居敢冒犯镇督大人您的声威,末将惊骇难言。

当然,以镇督大人神威,只需小手指轻轻一点便捏死了他们。但末将担心这些粗鄙狂徒冒犯了镇督大人您千金之躯,心急如焚,惊惶不及细想,急忙率领一众部下赶来阻止。说来惭愧,镇督大人您的忠勇虎賁骁勇善战,横扫千军如卷席,叛军狼奔兔逐败退,末将竟是一点忙没帮上,实在惭愧,惭愧。

末将今日过来,就是特意要向镇督大人您请罪来了!”

“哦。易将军深明大义,何罪之有呢?申屠绝无视国法律令,自有他应得的惩戒。圣上和朝廷英明,也不会祸及无辜。易将军安心做事就是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对你是多有倚重的。”

虽然昨晚没休息好,叶迦南依然花容秀丽,她神采奕奕,眉目间隐藏着兴奋。比起上次见面时,她对易小刀的态度倨傲不少,隐隐有种居高临下俯视的姿态,表情似笑非笑,眼神里有种戏谑的味道。

易小刀恭敬地起身躬身行礼,诚恳地说:“全赖镇督大人明鉴,方能还末将清白。此恩此德,末将没齿难忘。今后镇督大人但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靠墙边坐的几位武官也起身,行礼响亮地说:“谢镇督大人恩典,卑职感激不尽!”

叶迦南有气无力地抬抬手:“免礼吧,诸位。大家以后,呵~用心为朝廷效劳便是了。”

她抬起玉手,轻捂檀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一副困倦的样子。

易小刀很识趣,他讨好地笑着:“镇督大人日理万机,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为了朝廷,为了北疆的安宁,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末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这儿有点小小敬意,是末将的一片心意,还请镇督大人莫要嫌弃。”

他不动声色地把一个盒子搁茶几上,起身辞行。

叶迦南点点头,她仿佛这时才看到站在门边的孟聚和蓝正,懒洋洋地抬起葱葱食指点了一下:“易将军,这是靖安署蓝总管,年青的是副总管孟聚。两个家伙经常惹事,让我很不省心,你平时见到了也帮我多多管教他们。”

易小刀其实早看到了两人。

当知道孟聚的名字时,他愣了一下,马上换一副笑脸,两手分别与孟聚和蓝正紧紧相握,亲热地说:“兄弟,好久不见了!昨晚知道申屠绝要对你们不利,可把我担心坏了,带了兵马火急赶来救驾,好在兄弟福大命大,平安无恙,我的一颗心啊,才算石头落了地!来来,我们可是好久没聚过了,待得公务有闲暇,大家出来好好坐坐——哦,你们还要跟叶镇督谈公务吧?那我就不耽搁了,回头见!记得了,到时可一定要找我喝酒啊,不然兄弟我可是生气的喔!”

易小刀连连拱手,笑容可掬地消失在门口,孟聚好奇:“蓝长官,你跟易小刀很熟?”

蓝正愕然:“我不认识他——不是孟副你跟他很熟吗?”

两人面面相觑,不禁莞尔。

倘若说叶迦南对易小刀还似笑非笑,但她对着蓝正和孟聚可是半点好脸色都欠奉。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倚躺在椅子上,脸侧过去,闭目养神,仿佛眼前压根没有两个活人。

孟聚脸皮厚,跟叶迦南关系也近,倒还不在乎这小妮子发脾气,倒是蓝正脸皮薄,当场就撑不住了。他巍巍地跪倒:“镇督大人,卑职给您请罪了。”

蓝正跪下,害得孟聚也不得不跟着跪倒,心中大叫倒霉。

两人跪了好一阵,孟聚膝盖都跪痛了,才听到叶迦南淡淡地说:“谢罪?谢什么罪?”

“这个。。。”

“哼!我的手下勇猛得很,在天香楼里为抢个*子跟边军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靖安城里都传遍了,东陵卫和边军为了个*子火拼了——哼,你们两个真是帮我争光啊,有这么好的部下,我脸上光彩得很!

拜托两位,你们两个可都是堂堂的六品官啊,不是街头的流氓地痞,以后再打架有点品味好不好?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吗?为个下三滥的*子,你们不丢脸我都嫌丢脸哪!”

叶迦南火山爆发般一口气痛骂下来,蓝正和孟聚半句话不敢吭,低头挨训。

蓝正诚惶诚恐,孟聚也装出惶恐的样子,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他太了解叶迦南了,她痛骂一顿,那就多半没事了。

蓝正头垂得都压到胸口了:“卑职擅作主张,恣意妄为,给镇督大人添麻烦。”

看着蓝正一把年纪巍巍颤颤地跪着,叶迦南微微不忍:“蓝正,你先起来吧——没说你,孟聚,你给我老实跪着——蓝正,你也是多年的老陵卫了,孟聚年青人冲动,你怎么也不拦他一下?青楼那种地方,是我们朝廷命官好去的吗?倘若说应酬不得不去,那也罢了,你们还要闹出那么大事来,全城都知道了,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真是丢脸死了!”

蓝正巍巍地站起,依然低着头:“启禀镇督大人,这件事不怪孟督察。是卑职硬扯着他去的,边军打了卑职朋友,孟督察看不过去才出手的。孟督察年纪轻,没经验,我是靖安署主事的,我也在场,这个责任,该我背起来。这件事倘若朝廷要责怪下来,大人责罚我就是了。”


一百零二 发火

一百零二 发火

叶迦南“哼”了一声:“蓝正,我是知道你的,你是普泰年间的老陵卫了,一向挺稳重的人,也知道规矩,如何这般冲动?在青楼里与醉军汉争锋斗殴,这种事可不象你做的!”

蓝正神色沉重:“唉,这件事确实是卑职鲁莽,有负大人期望,请大人责罚就是。”

蓝正认罪态度诚恳,叶迦南语气也和缓下来:“事情还没完,责罚什么的,现在说来还太早。伤员救治、抚恤这些善后事,妥当办好了。叛军造成的损失,你给我列个清单过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谁的责任谁背,你不用担心,安心做事就是。”

听出叶迦南的送客之意,蓝正躬身道:“是。那卑职就回去遵照镇督大人您的命令,办好善后事宜了。”

“嗯,去吧。你放心,边军那边怎么说是一回事,我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

蓝正退后下,屋子里只剩孟。聚跟叶迦南,屋子里安静得很。

也不用叶迦南吩咐,孟聚自己就。爬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找椅子坐下,一边坐一边揉着膝盖,嘴里丝丝呼着冷气。

“孟督察,本座让你起来了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难怪到处闯祸!”——话是这么说,她却没有命令孟聚再跪下了。

孟聚腆着脸笑:“呵呵,呵呵。。。”

叶迦南气得拧过脸不看他:“哼,刚认识时候还是个。挺老实的读书人呢,现在是越来越没脸皮了,在青楼里为*子打架,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坏的,你莫不是——哼!”

看着孟聚的这副样子,叶迦南无名火起,但毕竟是。黄花大闺女,有些话实在骂不出口,最后只能一个愤怒的“哼”结尾。

“这件事,卑职擅作主张,给大人您添了麻烦。。。”

“添了麻烦?!”叶迦南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你知不。知道,昨晚为你们的事,老娘连夜跑遍整个靖安城,挨个挨个地找军头们出面说和,求爷爷求奶奶地找人救你们,就差没给人跪下了!元义康是个废物,根本不敢出头,害得老娘只好亲自上阵,领着镇标和黑室过去——你以为易小刀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我们在外面跟他对峙了几个时辰,他们早跟黑风旅合兵一起冲进去了!孟聚,你们昨晚差点弄得靖安城里大火拼了起来!”

听叶迦南说来,。孟聚心惊胆颤,自己被困局中不自知,外围的局势竟也这么险恶!

只是有件事,孟聚很奇怪:“镇督大人,柳姑娘瞑觉实力强大,有她坐镇靖安署,您该安心才对,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去求元都督呢?”

叶迦南很烦躁地说:“柳空琴,她是我爹爹的人,她那个性子,肯为你们出手,我都吃惊!何况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强——这个不说了,家里的事,说起来就烦!

不过还好,孟聚你还有点脑子,知道第一时间找余书剑把申屠绝的案子给落实了,总算我们师出有名,不然的话,无缘无故拘捕一位朝廷五品官,边军那边鼓噪群起而攻,拓跋雄再推波助澜,这个责任连我都背不起。”

孟聚小心翼翼地探问:“大人,有了口供,我们能给申屠绝定罪了吧?他这次,在劫难逃了吧?”

“定罪?”叶迦南冷笑连连:“孟聚,早着呢!倘若是个普通老百姓,有这份口供我当场斩了他也没事!

但申屠绝是兵部勘核的官员,要问罪他,我们地方东陵卫只有先期侦查权和暂扣权,定罪必须上报刑部和兵部,待洛京指示——要么是御史台和刑部派监察御史来审讯,要不就是将申屠绝押送回洛京去,侦查完后大理寺还要复核,这中间不知要走多少程序和环节,会出多少幺蛾子!”

“但我们证据确凿。。。”

“申屠绝也可以说他是被刑讯逼供,三木之下何供不可求?孟聚,你也是洛京来的,该知道,在洛京的朝廷之上,大家说得就不是证据了,而是看谁势力更强,谁更得圣上信任。

作为地方陵署,我们能做的,只能到此为止了。后面的事,那是白总镇和拓跋六镇他们之间的争斗,那个层面的事,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听叶迦南这么说,孟聚心情顿时冰冷:“就是说,申屠绝有可能会被开释?”

“不是有可能,是很有可能!申屠绝是拓跋雄的一只胳膊,拓跋雄肯定要倾尽全力来保他的。他毕竟是皇叔,朝中第一权重武将,能顶住他全力一击的,朝中还真没几个!”

“但我们也有白总镇。。。”

“同为东陵一脉,白总镇自然会帮我们。但你也该知道,对白总镇来说,这只是普通的匪案,破不破关系不大,凭这个也弄不倒拓跋雄——我更担心的是,白总镇说不定会拿这个案子跟拓跋雄。。。唉,朝中的事,反正比你想的要复杂。”

“镇督大人,卑职浅见,申屠绝此人豺狼成性,倘若他不死,将来必有大患。。。”

叶迦南烦躁地说:“这事,你对我说有什么用!朝廷的法纪又不是我定的——你当我不想那个混蛋早点死啊?”

孟聚默然。不知为何,从见到申屠绝第一眼起,他就对这个跋扈强悍的武将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恶和恐惧——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有一种模糊的预感,申屠绝将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夙敌,是自己的最大威胁。所以,在天香楼看到机会,他几乎是出自本能地立即出手,企图致他于死地。

倘若这么好的局势都让他给逃掉了——想到这个人的凶残、强悍和狠毒,孟聚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他沉默片刻,站起身对着叶迦南单膝跪倒。

叶迦南“咦”了一声,有点诧异:“真是稀奇啊,厚脸皮的孟督察也知道悔改了?行了行了,揍申屠绝也不是多大错,你还帮我出了口恶气呢——你不用请罪了,起来起来吧!”

孟聚依然跪着:“镇督大人,卑职死罪,恳请您答应一件事。”

叶迦南的眼神有些警惕:“干什么?喂,我说孟聚,你不要给点颜色就灿烂啊!我刚说不用请罪,你马上就给老娘提要求了?你可是皮痒了?”

“大人,卑职请求,您将申屠绝交由卑职处置。此事的后果,卑职会一力承担。”

叶迦南一愣:“你要申屠绝干什么?哦,我记起来了,柳空琴说你想私下杀他——啊,你不会是真的要杀他吧?你跟他有私仇?”

“没有。下官与申屠绝并无私怨。”

“没有私仇?”叶迦南秀眉微蹙,她的神色渐渐凝重:“那你干嘛执意杀他?”

他不答,他清晰地说:“恳请大人恩准。”

过了很久,他听到耳边传来叶迦南清晰的声音:“杀了他,你怎么办?难道你要跟他以命换命?还是打算从此弃官逃亡?孟聚,你回答我!”

“卑职还没准备就死。倘若大人允许,事成之后,卑职将逃走,留下字句证明我是因私仇而杀申屠,不会牵涉到大人和陵署身上。事后,大人您就按正常的凶杀案发海捕令追缉卑职好了,这样对朝廷也有个交代。”

“胡闹!孟聚,你才二十三岁,已经是六品官,未来的靖安署总管!大好前程,干这种杀官的事,你的一辈子就毁了!你要顶着杀人逃犯的罪名,从此逃亡流离!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

孟聚沉默不语,深深地低下头。

叶迦南的声音有点颤抖:“你是不是担心,申屠绝出来以后会。。。难道你是。。。你是为了。。。”

孟聚跪在地上,好久没见叶迦南说下去。他抬头偷窥,只见东平镇督已经站到了窗前,面朝窗外,自己只能看到她窈窕的背影。明媚的阳光下,少女瘦削的香肩微微抖动,官袍的下摆也在微微颤动,却不知她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大人?”

叶迦南没有理他。

孟聚抬高了声量:“大人,申屠绝豺狼成性,他不死。。。”

“闭上你的鸟嘴,老娘听你说话就烦!”

叶迦南站在窗前也不回头,娇叱道。但不知是否孟聚的错觉,她的声音颤抖又沙哑,象是心情激荡之下说话。

“大人,卑职保证。。。”

“老娘让你闭嘴!”叶迦南霍然转身,她一阵风般扑了过来,揪住孟聚的领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扯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踹打他,叱骂道:“孟聚,我警告你,不许你擅作主张,不许你乱动申屠绝,不许你对老娘太好了——听明白了吗?啊,你以为你什么人啊,一个芝麻绿豆官,老娘摆不平的事你就能解决?你给老娘滚回去,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叶迦南这一通打骂将孟聚打得懵了,他抱住脑袋挡住叶迦南的粉拳,惊惶中,好象看到叶迦南脸上两道淡淡的水痕和湿润的眼角。好在养尊处优的叶镇督也没多少力气,揍得他倒也不是很痛。慌张之下,他也听不出叶迦南到底骂了他什么,只知道她好象要自己滚蛋。

孟聚不知道哪里激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镇督长官,屁滚尿流地逃出了侯见室,一口气逃到了楼下,惊魂稍定。

回头望望红色小楼,孟聚冥思苦想,始终不明白自己要杀申屠绝为何引来叶迦南的雷霆震怒——难道她跟他有交情?没理由啊!她明明恨申屠绝恨得入骨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麻烦!”

孟聚心里有鬼,隐隐想到一个可能:难道,她看出自己想逃亡南朝了,所以这么愤怒?

想到这些,他更是慌张,但看看四周叶迦南的警卫,倒也没有人要捉拿自己。

孟聚不敢逗留,匆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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