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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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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六楼苦笑:“大人,这个公道,怕我们是没办法讨回了——是总署内情署的人用刑伤了我们。”
“啊?”孟聚霍然站起:“你说,怎么回事!”
吕六楼吞吞吐吐地告诉孟聚经过,就在孟聚在拘禁的同时,他们也被内情署抓了进去,被拷打了一通——说到这,吕六楼惭愧地低下头:“这个,大人,卑职实在是受刑熬不住了,就顺着他们口风乱说了一通,实在对不起大人您了。”
孟聚很理解,他说:“这种事不要放心上了。内情署那样搞法,我都差点招了,何况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着内情署莫名其妙就把我们放了出来,说是搞错了,说是个误会,他们也道歉了,赔了医药钱也帮我们找了郎中来治伤。我们住回了洛京陵署的馆舍那边,直到前两天总署又有人来找我们,我们都吓坏了,心想莫不是又要‘误会’一次吧?
好在这次他们很客气,说大人晋升为东平镇督了,想把任命书和告身发给大人。卑职擅作主张,就把那些公文都领下来了。后来找洛京署的同行打听了,才知道大人您一直住在总署里边,今天才上门来恭贺大人了。”
孟聚不禁惭愧。自己在总署这边悲花伤月地哀叹,却浑然忘了自己的部下们还在外面熬着,他们为自己受了苦,自己却连个慰问都没有,也够无情无义了——不过,关键是自己没想到萧如风做事会那么绝,不但抓自己,连自己的随从都不放过。若不是吕六楼找上门来,自己还以为他们在洛京的花花世界里正享福呢。
他愧疚地说:“我在总署这边,一直都不知道这事。都怪我,牵累大家了。”
“大人,您别这么说。大伙都明白,您也是被冤枉的。好在总署英明,还了大人您清白,还提拔了您,那我们受一些小苦算得了什么。”
孟聚叹气,他在心中暗想,回去以后,自己一定好好提拔重用吕六楼这帮人,也当是对他们的补偿吧。
两人闲聊了一阵,孟聚看出,吕六楼好像有什么事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他主动问他:“六楼,你是想说什么吗?”
吕六楼犹豫了一下:“大人,这事有点古怪,大人您是读书人,未必信这些东西。。。不过卑职想,大人您一向宽宏大量,就算卑职说错什么也能原谅我吧?”
“嗯嗯,你说就是了。”
“昨天,有个女的来洛京署指名找大人您,说是要见东平行省的孟镇督。当时我出去看郎中了,是几个弟兄接待了她。我回来时,那女的已经走了。不过,接待的几个弟兄们都吓得够呛,说的话我都不敢信了。”
“啊?怎么回事?”
“这事实在有点古怪,那几个弟兄说,那个女的长得跟。。。跟叶镇督生前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口气都象,活脱脱就是她!而且她也自称说是叶家的叶迦南,说她有事找您,让大人您有空时去找她。。。呃,反正,当场就把几个弟兄吓瘫了。大家都是众口一词地说,由不得我不信。”
偷眼看看孟聚发愣的脸,吕六楼小心翼翼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出这种怪事,卑职猜想,怕是叶镇督去得太冤,怨气冲天,她心有不甘啊!您是她最亲信的人,她英灵不灭,又回来找您了,恐怕还是想托您为她报仇吧?
大人,卑职没读过书,倘若说错什么您别怪。这个,虽然生前叶镇督是很照顾您,您对她也很感恩,但毕竟是阴阳有隔了,被。。。这种。。。这种东西缠着,好像也不是个好事。
洛京附近有些很有名的寺院和道观,我们是不是出钱请几个有德的大师或者道士回来,做两场水陆法会,化解一下怨气,也好让她早日升天投胎?”
一百五十二 不见
一百五十二 不见
暮色中,冬雪飘飞,超过三百年光阴的叶家庄园在茫茫大雪中屹立着,散发着充满历史沉淀的沧桑和庄重气息。
孟聚到来时,迎接他的依然是那位老态龙钟的徐管家。见到孟聚,他很客气:“孟少爷,您又过来了。请问,您是要见少爷还是小姐呢?”
“打扰了,徐管家。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想求见府上的叶小姐。”
“哦。”不知是否孟聚错觉,这瞬间,徐伯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说:“好的,老奴这就去问,看小姐是否有空。孟少爷,您先用茶等一阵吧。”
他巍巍颤颤地走了,留下孟聚在客厅喝着茶。
这一通茶,喝得孟聚足足大半个时辰,侍女都添了三次茶水了,徐管家才慢吞吞地走了回来。
见到他一个人孤身回来,孟。聚陡然觉得不妙,他站起了身:“徐伯?”
“孟少爷,小姐正在跟师傅学刺绣。花,她今天怕是没法跟您见面了,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了。”
孟聚微微皱眉。他可是太了解。叶迦南——当然,是三年后的叶迦南,不过两个叶迦南性格上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她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她挥刀舞剑,孟聚信,但说她有那个耐心拿起针线来学刺绣——那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样啊,那是我今天来得不巧了。那我明天再过来。求见吧。不知小姐明天何时比较空暇?”
徐伯眯着一双细缝眼,慢吞吞地说:“明天,小姐要跟。师傅学女红,怕也抽不出时间来。”
“那,后天?”
“很抱歉,后天,小姐要去跟夫子念书,也没空。”
孟聚沉默了。他再迟钝,也知道叶家的态度是不。愿他再见叶迦南了。
“那,叶公爷可有空?在下想求见他。”
仿佛早就在等。着孟聚问这句话了,徐伯立即说:“少爷在。孟少爷,请随我来吧。”
寒冬,花苑里的梅花却是开得正盛。叶剑心伫立在一片梅花林中,一身纯黑的丝绸长衫随风飘荡着,漫天飞花中,他挺拔的身形消瘦又憔悴。但当他抬头望过来的,目光却是明亮犀利,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象一把竖着的剑,锋芒毕露。
叶剑心无端阻碍自己与叶迦南见面,对他,孟聚是很不满的,但不知为何,真见到叶剑心本人,在他淡淡的威压下,孟聚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他也什么都不用说,叶剑心什么都知道。他也不望孟聚,背负双手观赏着梅花,身形挺拔如松,淡淡地说:“孟镇督,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意外?”
“这件事,家里看护得有疏忽,但是一向温顺听话的小女突然间闹出这么一出来,我们也很吃惊——她偷偷从家里偷跑出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听的,知道东平陵署来的人住在洛京署那边,她就这么径直跑去找你了——这件事,委实让我们吃了一惊。打扰了你的平静,我们家也觉得很抱歉。”
叶剑心嘴上说抱歉,脸上却是半点歉意都欠奉,一张英俊的脸板得跟冰窖里刚拿出来似的。
孟聚苦笑:“我倒是无所谓,但我的随从中,有人是见过她的,他们给吓坏了,以为是大白天里见。。。见那种什么东西了。”
“哦?你那边,有多少人是知道这事?”
“不多,十几个护卫而已。”
“能控制住吧?消息应该不会外传吧?”
“都是我的亲信,我已经下了封口令,他们不敢乱说的,公爷您放心就是。”
叶剑心点头:“孟镇督你做事稳妥,我自然放心的——好在她去那边找你也没惊动洛京陵署的人,不然就麻烦了。”
“啊?为什么?”
“洛京署的宇文镇督和苏芮同知镇督都是认得她的,尤其苏芮还是她的师傅,去东平上任之前她就跟着苏芮学过不少东西,大家很熟。倘若让他俩看到小女,那就没法解释了。”
叶剑心叹口气:“总算是走运,她没闯祸之前,家里人就找到她带回来了。”
叶剑心的烦恼,孟聚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叶迦南为什么找他:“公爷,听说那天,叶镇督有事找我?”
叶剑心打断他:“世上已再无叶镇督,只有叶小姐。”
“好吧好吧——那,贵府的叶小姐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呢?”
叶剑心望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样?我可不可以直接向叶小姐询问一下。。。”
“她没空。”
孟聚心头微怒,他按捺住火气:“叶公爷,我知道上一次我是做的不对,但这次见面,我绝不会乱来的。当着您的面,我就见贵府的叶小姐,问清楚她有什么事,然后三两句话把事说清楚了,绝不纠缠,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剑心淡淡说:“有这个必要吗?”
“东平的种种,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想小女再与那边的事扯上关系——人也好,事也好,都不希望。所以,不管小女找你是为什么事,那都无关紧要了。孟镇督,你就安心回东平去吧,大好前途在等着你。你放心,小女是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公爷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呢?瞒,迟早是瞒不过的。”突然,孟聚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公爷,难道你要这样永远圈着叶小姐?永远不给她自由,不让她与外界接触?”
叶剑心蹙眉,他冷冷望着孟聚:“要怎么处理,现在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怎么管教女儿,这似乎与孟镇督你没什么关系吧?”
原先,孟聚一直以为,这世上最可恶的人无过于易先生和高晋了,但现在看来,这句话还是说得早了:叶剑心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可恶上一万倍!
“叶公爷,有一句话,叫做掩耳盗铃。不看、不听、不接触,就可以当做事没发生吗?
叶小姐曾就任东平镇督,政绩卓越,她壮烈牺牲在抵御北魔的战场上,这段历史,朝廷的史官已记载丹青,皇帝知道,总镇白无沙大人知道,慕容家知道了,千千万万为国戍边的北疆将士也记得——叶公爷,叶家的冥觉师很强大,你们的势力也很大,但无论怎么,千百人的记忆,那是不可能篡改!
而且,公爷也无法向叶小姐解释这三年的时间空白!只要叶小姐出去,随便一个人都能告诉她,现在已不是太昌五年而是太昌八年——叶公爷,你人力再强也不可能逆天!
叶公爷,这并非仅仅贵府教导女儿的家事!叶小姐是你们的女儿,但她也是深受东平军民敬重的镇督,为了她,无数热血好男儿英勇战斗、慷慨赴死。
在靖安大战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一个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的陵卫士兵最后说的话,他说,快去救叶镇督;
我也就亲眼看到,为了护卫她,卫队官兵与凶悍的申屠绝叛军厮杀,前赴后继地倒下,直到在场的最后一名卫士被砍死,申屠绝才能到得叶镇督跟前。
叶公爷,您要明白,那些死去和活着的人,他们都是为了叶镇督而战、而死的!这些牺牲,这些鲜血,这些真实发生的事,你无权对叶镇督隐瞒,那是对许多人的不公平,叶镇督她有权知道!”
孟聚心中愤怒,话语犹如火山喷发般一气滔滔不绝地说了下来。
叶剑心望着他,目光中有一些惊讶,随即又变成了淡漠。他冷冷地望着孟聚,仿佛是望一个白痴,问:“孟镇督,你说完了吗?”
孟聚喘了口粗气,说:“是的,我说完了。”
“那好,徐伯,送客。”
叶剑心长袖一拂,转身向梅林的深处走向,那一身黑衣的消瘦身影消失在灿烂绽放的梅花丛中。
望着他离开,孟聚愣愣站在原地,忽然感觉自己象个傻子:跟这个傲慢的冷血怪物谈什么热血和牺牲,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孟少爷,请随老奴出去吧。今天来得不巧,请您多包涵了。”
孟聚闷哼了一声:“不劳远送了,我知道怎么出去。”
他气鼓鼓地大步走出了庄园,回首望去,只见大雪中的庄园暮色沉沉,笼罩在一片阴沉沉的乌云中,看着就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孟聚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不跟叶家打任何交道了!
总署的马车依然在叶府的庄园门口等候着,孟聚上车坐好,吩咐车夫:“回总署吧。”
“好的,孟长官。”
马车顺着大道一路驶出去。想着这次来见不到叶迦南,也不知她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孟聚心情郁闷。
突然,一个熟悉的纤细窈窕身影在道边的树林边一晃而过,孟聚陡然直起了身子,叫道:“停车,马上停车!”
马车缓缓在道边停下了。孟聚飞快地跳下马车,急不可耐地冲着来路跑去,好在那个女子还是站在道边的树下,并没有走开,他这才松口气。
他走过去,平和地打着招呼:“柳姑娘,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柳空琴一身青衫,亭亭玉立,清淡素雅一如昨日。她淡淡说:“我不是很好。孟长官,你可还好?”
一百五十四 理论
一百五十四 理论
孟聚一愣,柳空琴的回话很古怪。不过他也知道这女子一贯的特立独行,干咳一声装作没听清:“我这边还好。柳姑娘,上次打仗时,你的眼睛出了点小问题,现在没事了吧?”
柳空琴淡淡摇头:“那是瞑觉用得过度了,损了视觉,修养好了,现在已没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以后可要当心了。”
自靖安大战后,孟聚已有两三个月没见过柳空琴了。
看到这个俏丽女子,孟聚就不由回忆在东平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柳空琴还是叶迦南的亲信,自己也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侯督察小军官,跟着刘真到处去干私活找外快,叶迦南则还是高不可攀的恐怖美女蛇镇督长官。
短短数月,世事变幻,沧海桑田,恍若隔世。
想起了往事,孟聚感觉温馨又悲伤,甜蜜又苦涩。
在东平时,他与柳空琴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但突然在叶家门外重逢,看着她的容貌秀丽依然,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亲切,感慨道:“柳姑娘,你可是一点没变啊!”
柳空琴玉容沉静,看不出什。么波动着,她淡淡地微笑着:“你倒是变了——听说,孟督察你已经升任了镇督,先恭喜了。”
“谢谢。其实,若不是柳姑娘您大力。相助,我早死在靖安城外了。这个同知镇督,我受之有愧啊。”
“孟镇督莫要客气,你是有才能。的人,叶镇督生前最赏识的就是你。你接任她的位置,那是最合适的,她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孟聚蹙眉,柳空琴一口一个“生前”,又是“在天之灵”,说。得好像叶迦南死了一般。不过,既然对方提起了这个话题,他也顺着问:“柳姑娘,最近您可见过叶镇督吗?”
“见过。我现在每天都见到叶小姐。”
“哦?她如何?还好吗?”
柳空琴侧着头想了一阵,还是叹道:“也不怎么好——她。怎么可能会好?”
孟聚也跟着叹气。说真的,他真的很同情叶迦南:。一觉睡醒,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自己突然长高长大,身边人都是古古怪怪的,齐心合力地瞒着她一件秘密,一些熟人不见了,却多了很多陌生人。自己哪都去不了,被关在院子里养着,就跟笼中的金丝鸟一般——碰到这么多诡异的事,倘若是东平时的那个我行我素、风风火火的“叶镇督”,她怕不得疯掉?
“柳姑娘,听说前。两天,叶小姐曾去洛京署那边找过我,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事实上,还是我帮着把叶小姐找回来的。”
孟聚默默点头,他又问:“叶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你知道吗?”
柳空琴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她摇头说:“知道。”
“啊,能告诉我吗?”
“叶小姐说,她是来找你兴师问罪来的。她说,她是准备要任东平同知镇督的人,突然被你抢了这个位置,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于是决定来找你麻烦了!”
孟聚不禁摇头苦笑。他暗暗庆幸,自己没被叶迦南找到了,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好。
柳空琴话锋一转:“不过,我猜测,这个不过是表面的理由吧?”
“表面的理由?”
“孟镇督,叶小姐所说的理由,并不像她一贯的风格。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突然偷溜出家门,就为找一个陌生人算账——我觉得,这只是她的借口罢了,应该还有别的原因,真正的原因。”
“柳姑娘,你指的是什么?”
“这个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未必确实。不过,上次,在家主面前,叶小姐与你见过一面,听说,孟镇督你对叶小姐说了些奇怪的话?回去以后,叶小姐就问我了,问我知道你这个人吗。她对你感觉很好奇,找人打听你的事——我觉得,她对你感兴趣的程度,不同寻常。
最近,叶小姐碰到了很多奇怪、难以解释的事,我想,她该是觉察到了什么。她去找你,怕是希望能在你身上解开这些谜团吧。”
“为什么是我?叶小姐身边有她的家人,她的父亲、佣人和侍从,那么多人,而我只与她见过一面,为什么她会觉得我能帮她——难道,叶小姐,她还记得我?”
柳空琴淡淡望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
“孟镇督,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第一次见面,但莫名其妙地觉得某人很可亲——或者很可恶?或者,你第一次到某地,或者经历某场面,忽然觉得这地方很熟悉,周围的环境也似曾相识,好像来过一般?”
孟聚肯定地点头:“有!好像什么时候梦到过,但又记不起来了。”
“这就是了。叶小姐的主魂魄丧失了,但她还有剩下的残余魂魄,这部分残余的魂魄对你会有什么反应,谁都不知道。或许她觉得你十分亲切,可以信任?或许她恍惚间觉得你很熟悉,仿佛在哪见过,可能连叶小姐本人都没意识到,也说不清楚,但她就是直觉地觉得你很亲近,能帮她,所以想方设法找借口接近你。
”
孟聚点头,他明白柳空琴的意思。两人伫立良久,心中感慨,却都无法言语。
孟聚郑重、斟字酌句地说:“柳姑娘,您是瞑觉大师,也是亲身见证这件事的人。无论是出事前的叶镇督,还是现在的叶小姐,您都见过也相处过的。我想请教您一件事,可以吗?”
“孟镇督,您请说。”
“您觉得,出事前的叶镇督和现在的叶小姐,她俩还是一个人吗?”
孟聚问得有点没头没脑,柳空琴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微微蹙起秀眉,平静眺望着身边起伏的树林,却是久久没有回答。
孟聚也不催,他伫立着,安静地等候着。
呼啸的北风吹过,晶莹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良久,柳空琴坚决而缓缓地摇头:“她们决计不是同一个人。”
两人四目默默相对,孟聚颓然地低下头,心中悲楚:除了相貌相同外,两个“叶迦南”并无丝毫相同之处。
他苦涩地说:“谢谢,柳姑娘,谢谢您告诉我。毕竟三年了。。。”
柳空琴摇头:“孟镇督,你听我说完。现在的叶小姐,那当然与你认识的叶镇督不同,但她也不是简单地回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叶小姐,我也是相处过的,她们有很多地方不同。
那时的叶小姐,并没有如今的叶小姐这么坚决、勇敢。比如,突然离家出走跑去偷见你——以前的叶小姐两步不出深闺,她没胆子也没勇气做出这种事,她也不懂得撒谎骗开守护的家人,被抓回来时已经准备好了借口应付家主——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能交差了。这种周密的计划,以前她不懂。
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现在叶小姐生气时会脱口骂出:‘老娘怎么怎么的’——三年前,叶小姐虽然脾气倔了点,但她骂不出这种市井粗语的。我记得很清楚,这分明是小姐到东平后才跟丘八们学的。”
“啊,柳姑娘,你的意思是。。。”
问话的时候,孟聚的声音微微有点发颤,心中忐忑。
“瞑觉之事,死生之事。真正的魂魄到底怎么回事,叶家虽然研究了很久,其实所得还是很浅的。家里的理论认为,贮存瞑觉复活,就等于魂魄回到了三年前,但从目前的情形看,我倒是觉得,应该说是三年前贮存的魂魄和如今残余的魂魄结合作用,诞生了一个不同于两者的新魂魄。”
柳空琴说了一通理论,孟聚听得头大,他艰难地理着思路:“这就是说。。。”
“就是说,现在的叶小姐不是三年前的叶小姐,但也不是出事前的叶镇督,她是一个有着两者特点的新人。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做什么事,谁也预料不出。
也正因为复活魂魄脆弱又不稳定,所以叶公爷一直不敢让小姐接触外界,也不敢告诉她东平的事,就是怕她受刺激会产生什么变故。
孟镇督,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但人力有时而穷,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揪着不放,痛苦的是你自己。”
以前,孟聚最欣赏柳空琴的就是这点,她做事也好,说话也好,干脆明快,从不拖泥带水——但此刻,他却是深恨柳空琴的坦率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问:“叶公爷,他可是知道我与叶镇督的事了?”
“我没报告过,但家主高深莫测。谁也看不出他知道什么。。。或者不知道什么。”
“是啊,叶公爷高深莫测,哪怕泰山崩东海倾,他也不会动一下眉的——柳姑娘,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后会有期,你多保重,先告辞了!”
孟聚失魂落魄,他匆匆对柳空琴行个礼,回头走向马车,但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孟镇督,我不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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