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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是座不夜城 作者:凉风薄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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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贺敬轩选择了那间他和陆心凉曾经常去的西餐厅，这间餐厅的主厨是米芝连三星厨师，也是贺敬轩最偏爱的餐厅。
六年多没有再来过，餐厅的布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明显看得出来翻新过，餐厅里很安静，头顶上的欧式水晶吊灯散发的光璀璨迷离，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味道怎么样？变了么？”贺敬轩切牛排的时候，忽然问陆心凉。
“不大记得了，好久没来过了。”陆心凉回答完这一句，便低头极认真地对付手下那块牛排，全然没有交谈的意思。
贺敬轩看了看她，也不再说话，两人同时陷入沉默，看上去都很专心地在进餐。
陆心凉的手机这时震动了两下，她一看，有两条短信，一条是慕西弦的“小心凉，再见了。”她看见的时候，手颤抖了一下，想也不想，直接删除了慕西弦的短信，接着去看下一条。
这条是慕远歌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在哪里？”
陆心凉握着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贺敬轩，这一眼，恰好对上贺敬轩的时候，贺敬轩的视线不复当初的灼热，此时看上去，倒像是面对着老朋友，陆心凉又低下头，想了想，回复了一句，“在和朋友吃饭。”
短短一条短信，她编辑了四五次，最后才按下发送键。
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她单独和贺敬轩吃饭了，又何必再向慕远歌提起，让他心里不舒服呢。
这顿饭吃得很平淡，贺敬轩没有再给陆心凉施加任何压力，他面色如常，看上去和前段时间很不一样。
也许，他终于放下了，陆心凉想；她只是这样想着，并没有深究，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从南丫岛捡了一条命回来，她又险些被慕西弦欺辱，再到进盛世拍年历被Ada摆了一道，她难忍怒气，给了Ada一记耳光，这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她，没有精力，也不想再深究其他什么，她只想喘口气，让自己能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因为在这之后，她在盛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陆心凉清楚知道，Ada就是一条疯狗，而疯狗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咬着人不放，Ada一直对自己怀恨在心，这次又当众被自己打了，丢了面子，这口气Ada绝不可能不出。
前有Ada，后有盛世内部众多女艺人，她的上位之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吃完了饭，贺敬轩提议送陆心凉回去，陆心凉这时又翻了翻手机，却没有看到慕远歌的回复，她收起手机，谢绝贺敬轩的好意，可贺敬轩却很坚持，也许是因为贺敬轩口中的最后一次心软了；也许是因为觉得满足了贺敬轩今晚的要求，之后她和贺敬轩就真的可以彼此放过了，所以陆心凉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贺敬轩，只是让他将车停在街角处。
不知道慕远歌会不会在家里等着自己，如果被他看到贺敬轩送自己回来，始终不太好，她和贺敬轩已经都说好了，经过这一次，就彼此放过，没有必要让这最后一次造成她和慕远歌之前的误会。
“担心慕远歌会误会？”贺敬轩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配合地在街角处停下了车。
“不用揶揄我，我的确不想他误会。”陆心凉望着贺敬轩，笑着谢他，然后道别准备下车。
“心凉。”贺敬轩拉住她的手，“今晚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过了今晚，对于这件事，我不会再提起，我想你认真地回答我。”
贺敬轩认真的语气让陆心凉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她扭回头去看贺敬轩，同样认真地回望着他，“敬轩，我不想再去说什么想当初，或者如果没有六年前那件事会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我恨过你也怨过你，但是毕竟这些年过去了，我不想再计较什么，我也想你能够放下，我这一次拒绝你，就不会再后悔。”
陆心凉的话，说得直白又伤人，其实话说到最后，她并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洒脱，看着贺敬轩脸上逐渐变化的表情，她的心里也不忍，可与其日后再拖拖拉拉扯不清，不如一次性拒绝个干脆。“好。”贺敬轩放开手，不再阻拦陆心凉离开。
陆心凉下了车，看着贺敬轩很快驱车离开，她靠在墙边，用手掩着自己的额头。
她一直靠在那里，有种全身力气都被抽干的感觉，这种，亲手将自己的过去连根拔起，从记忆深处抽掉的滋味，很不好受。
陆心凉从街角走回公寓，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她却走走停停，走了很久，才最终回到家。
“回来了。”陆心凉打开门，就看见慕远歌的背影。
“嗯。”陆心凉丢下包，走进房间，又拿了睡衣进了洗手间，中间没有再和慕远歌说话。
这个夜晚，陆心凉和慕远歌似乎都很沉默，陆心凉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气氛，翻了个身，钻进慕远歌怀里，想和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怎么样？”正当陆心凉想说的时候，慕远歌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陆心凉终于因为两人间的默契笑出来，“今天在盛世，我打了Ada，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新闻出来。拍年历的时候，她偷偷换了我的衣服，后来我在拍照的时候关锦仁让我多做了几个动作，衣服开线了，Ada就说是我有心机，偷换了衣服，还耽误拍摄，我没忍住就打了她。”陆心凉说到这里，又愤愤地说了句，“何况我也不想忍，我早就想打她了，只不过霍姐说的对，今天的时机不是很适合，因为除了几个新人，容诗妍也在场。”
“不要委屈自己。”慕远歌将陆心凉的手捉住，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打就打了，手疼么？”
陆心凉被慕远歌吻得心里痒痒的，抽回手，笑着说起另一件事，“对了，关锦仁让我过两天去试镜，说是让我去客串电影里一个角色，这个关锦仁真是古怪，原本他对我态度很冷，可他看着我打了Ada之后，就在拍摄后叫住我，说是让我约个时间试镜。”
“关锦仁？之前电影首映礼上，他差点和我打起来。”
“为什么？”陆心凉追问，关锦仁虽说看上去脾气古怪，但怎么也不像是能当众和人打架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是慕远歌。
第八十五章 原来，我们都是彼此的在劫难逃
“因为我说他的电影不好看。”
陆心凉扑哧一声笑出来，光是想象着当时的场面就觉得好笑，虽然和关锦仁只有过一次接触，可陆心凉也能看得出来关锦仁的自恋，何况关锦仁的片子备受推崇，唯独慕远歌挑剔地说不好看，关锦仁不和他打起来才怪了。
“人人都说关锦仁的片子是精品，商业片是票房的保证，文艺片又能包揽各种奖项，也只有你会说他的片子不好看，他不炸毛才怪。”陆心凉想了想，又问，“你说的是哪部片子？”
“《心跳》，这是关锦仁最失败的一部片子。”慕远歌笑道。
“《心跳》？”陆心凉对这部片子还有印象，这是关锦仁从影至今最有争议的一部影片，也是关锦仁唯一拍过的一部悬疑片，媒体影评人和观众对这部影片的评价形成了很鲜明的两个立场，褒扬的一方大赞关锦仁通过对女主心理的剖析来营造恐怖气氛，其实这个女主就是一个有着妄想症的女人，她一直以来认为追求自己、甚至强。暴自己的那个男人，早已经死了，故事到最后，才揭露了女主有妄想症的事实；整个影片中，关锦仁通过音效、以及着重突出女主的恐惧情绪来营造悬疑恐怖的气氛；然而批判这个片子的影评人却认为这个片子女主的演技略显生硬，而且女主的妆容太浓艳，甚至有人揶揄说，海报特写上面容狰狞的女主比鬼还可怕。
“关锦仁其他的片子都不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拍了这么一部烂片，其实整个故事不错，就是女主有点吓人。”慕远歌顿了顿，继续说，“近期有消息说，关锦仁似乎想拍《心跳2》，说不定关锦仁想让你去试镜的戏，就是《心跳2》。”
“不会这么巧吧……”陆心凉有些犹豫了，怎么说在外人看来，她也是靠着和贺敬轩的关系起来的，如果一开始接下的就是这样颇有争议的片子，对她上位没有什么帮助，甚至说不定，她会被有心人抹黑，当做炮灰。
慕远歌看着陆心凉一张脸因为纠结皱在一起，似乎觉得很有趣，他笑着吻了吻陆心凉，“开个玩笑，当真了？”
陆心凉退了他一下，“你还真是有情调，拿这个来开玩笑。”
“还有更有情调的。”慕远歌望着陆心凉，笑得暧昧。
“我困了。”她伸手抱住慕远歌，故意用自己的身体蹭蹭他的，然后打了个哈欠，做出真的很困倦的模样，慕远歌在那件事上最喜欢恶意折磨她，她回回都处于下风，所以她存了个坏心眼，今天也要折磨慕远歌一次。
“困么？”慕远歌说着，手探进陆心凉睡衣里，“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清醒，嗯？”慕远歌说话的时候，恶意轻轻轻拉扯了一下陆心凉的嫣。红。
陆心凉被他的举动刺激地“啊”的一声叫出来，报复性的在慕远歌手上拧了一下，本以为慕远歌会放手，谁知他竟然握住她的丰盈，另一只手还作势要探入她最敏感的地带，她下意识地直接夹紧了双腿，却不想直接将慕远歌的手夹在了腿间。
他的手指正顺着陆心凉大腿内侧一路往上，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细滑的肌肤，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事实上只要一想到慕远歌被誉为“上帝之手”的手正在做什么，陆心凉就觉得面红耳赤。
然而慕远歌的手却最终停住，他看着满脸通红的陆心凉，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困了就睡吧。”
陆心凉生气地踢了他一脚，然后翻个身，背对着慕远歌，再也不想理他。
－－－－－－
原本陆心凉觉得，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可当她真的到了试镜现场，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原来真的这么巧，关锦仁让她来试镜的戏，居然就是《心跳2》。
关锦仁看到陆心凉，招招手示意她过去，然后和她说今天的试镜内容，陆心凉在《心跳2》里只是客串，一共三场戏，一场掌撸、一场是爆破戏还有一场是撞车戏。
陆心凉听完，轻咳两声，再看关锦仁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她差点忍不住说了句，你一定是在耍我，可她到底还是忍住，只是笑着点头，说好。
“今天试镜是哪场？”陆心凉问。
“掌撸容诗妍。”关锦仁的回答让陆心凉笃定，关锦仁一定是故意的。
她刚刚进盛世，就当着容诗妍的面打了Ada，而现在关锦仁让她试镜的那场戏，居然会是掌撸容诗妍。
“今天试镜配合我的，不是容诗妍吧？”
关锦仁扯了扯嘴角，心道容诗妍做人玲珑，第一次接自己的戏做女主角，在得知了同公司的陆心凉要来试镜时，还主动提出来要配合陆心凉试镜；此举在外人看来，一来是她极重视关锦仁这个戏；二来，又显示出她关照同公司的后辈。
容诗妍对上陆心凉，这场戏一定好看，关锦仁想着，笑出来，“容诗妍今天刚好有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关锦仁说话间，一直盯着陆心凉，等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当陆心凉听到关锦仁的那句，容诗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时，很是惊愕，她紧接着追问，“今天试镜真打么？还是借位？”
“我的戏从来不用借位，试镜也一样，你当时怎么打的Ada，今天就怎么打容诗妍，你打Ada的表现我很满意。”关锦仁拍拍陆心凉的肩，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容诗妍做人玲珑又有机心，反观陆心凉，虽然没有多聪明，可也不傻，一个是盛世正当红的花旦，一个是盛世要力捧的新人，有了这两个人，相信以后的片场一定很热闹，就连宣传炒作的新闻都省了。
关锦仁虽然注重影片的品质，可他也同样善用炒作，这也是他被誉为“鬼才”的原因之一，和有些自命清高的导演不同，关锦仁从来不认为炒作新闻去宣传影片有什么错，恰恰相反，他最善于利用炒作给电影上映预热。
关锦仁让陆心凉先坐在一边休息，拿了剧本给她，其实这场戏陆心凉总共也不过几句台词，重头戏就在于掌撸那一段。陆心凉认真看着剧本，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容诗妍在助理的陪伴下到来，她面色泛红，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和在场几人打了招呼后，试镜正式开始。
陆心凉从来没有过演戏的经历，第一次试镜时，她对着容诗妍，怎么也打不下去，关锦仁见了，也不勉强她，而是单独将陆心凉叫到一边，循循善诱，让她将容诗妍当做那天的Ada。
关锦仁的循循善诱却让陆心凉很无奈，那天她会动手打Ada，实在是因为气到了极致；而现在只是试镜，就让她掌撸容诗妍，她实在很有压力。
“关导，要不然借位吧？”陆心凉试探问道。
关锦仁斜睨她，“借位？”他的声音不大，却听得陆心凉头皮发麻，陆心凉低叹一声，不禁小声嘀咕道，“你一定是故意整我。”
“你说什么？”关锦仁提高了嗓音，“你觉得我是在故意整你？”
“没有，怎么会，给我几分钟准备一下行么？”
看陆心凉被自己整到这幅无辜又有些惨兮兮的模样，关锦仁似乎很满意，他眯着眼睛，颇为和善地笑道，“给你五分钟，拿出你那天的气势来，一遍不过就两遍，两遍不过就三遍，直到我满意为止，不过最好还是一遍就过，毕竟你打的是同公司的前辈。”
关锦仁说完，笑着走开。
“怪胎。”陆心凉在关锦仁身后压低声音念了句。
“你再叫一遍？”关锦仁猛地回头，笑眯眯地看她。
“关导。”她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五分钟以后回去。”
“好，你最好一遍能过，不然明天盛世新人陆心凉借试镜之机掌撸一姐容诗妍的新闻可能会登上头条。”关锦仁这句话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提醒，他善于利用炒作，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这样对艺人形象有负面影响的新闻，他不屑拿来炒，可他不屑去用，不代表别人也不会用。
陆心凉在关锦仁走后，做了个深呼吸，第一次试镜就要打同公司已经成功上位的容诗妍，而且关锦仁还不许她借位，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掌撸戏、爆破戏、撞车戏，她客串的戏份不多，总共就这三场，却是这样格外“特别”的三场戏，真不知道这是关锦仁的特别关照，还是在整自己。
陆心凉复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自我放松，回想起自己掌撸Ada时的心情，又想着剧本上的剧情，努力让自己投入进去。
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归于正轨的时候，却不想因为接了这场戏，让她再度和那些她不想有干系的人牵扯上。
有些事，不做是错，做了是劫，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参透这个道理——原来，我们都是彼此的在劫难逃。
第八十六章 你知道，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
再次面对容诗妍的时候，陆心凉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对戏之前，陆心凉还和容诗妍简单聊了两句，容诗妍的态度一直很和善，陆心凉也逐渐放松下来，就在这时，关锦仁对两人说可以正式开始了。
“不要脸的贱人！”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陆心凉抬起手，啪的一掌打在容诗妍脸上，容诗妍被陆心凉打得头偏向一侧，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痕。
陆心凉打完之后，有些愣住，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巴掌，就在她发愣的空当，关锦仁挥手叫停，此时他的脸上全无笑意，表情很严肃，陆心凉和容诗妍都站在原地，等着关锦仁发话。
“不行，再来！”关锦仁示意两人重新来一次，陆心凉手攥成拳，有些为难，她扭头去看身旁的容诗妍。
容诗妍脸上的红痕加上一双盈盈水眸，显得我见犹怜，看见她这副样子，陆心凉更是下不去手了。
“再来！”关锦仁一锤定音，可因为陆心凉的心理压力，结果可想而知。
容诗妍连着被打了两巴掌，关锦仁却始终不满意，此时容诗妍的助理很是为难地瞥了容诗妍一眼，欲言又止。
犹豫再三，容诗妍的助理还是小心翼翼地对关锦仁说，“关导，陆心凉现在也不在状态，要不然，先换替身？”助理不敢提借位的事情，因为关锦仁的片子里从来不用借位，这个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刚才关锦仁对陆心凉说他的片子不许借位时，倒也不是骗她。
容诗妍的助理这样说着，还用眼角余光扫了眼陆心凉，她嘴角轻扯起，一副对陆心凉很不满的样子。
“Sharon！”容诗妍在关锦仁还没开口前，就低斥了助理一声，“我没什么，说好了今天来配合陆心凉试镜的，别搞那么多事。”
关锦仁看着这一幕，始终没有说话，到后来容诗妍的助理甚至有些胆战心惊，担心自己做得太过，反而让关锦仁对容诗妍产生不好的印象。
陆心凉看着沉默的关锦仁，想了很久，还是说道，“抱歉，我现在的确有点心理压力，能不能先换替身？”
试镜第一场戏就让她掌撸容诗妍，真不知道是关锦仁在整她，还是容诗妍在故意整她。
刚才容诗妍口中那句“别搞那么多事”听上去，更像是在警告陆心凉。这就是容诗妍，她做人玲珑，绵里藏针，不会和陆心凉起正面冲突，却很会打擦边球。
表面看上去，容诗妍是大度宽容的前辈，可事实上，她才真正是踩着新人上位的那一个。
关锦仁这个时候，看的不是陆心凉，而是容诗妍，他似乎在等容诗妍的答案，容诗妍见关锦仁是这个态度，只能笑着对陆心凉道，“本来我也只是想帮忙，没想到反而给你造成压力，是我想得不周到，这样吧，你先和替身对戏好了，不过正式拍摄的时候，和你拍对手戏的，可还是我。”
容诗妍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明媚动人，陆心凉听了她意味深长的这番话，只当是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只做出一副歉疚又感激的模样，连连和关锦仁、容诗妍道歉，她放软了声音，再次将问题丢给关锦仁。
陆心凉不是个天生的演员，她或许不那么会演戏，可她能忍，六年前她的整个生活都天翻地覆，可是她却能忍下整整六年，这些年，她有什么冷嘲热讽没受过，什么卑劣小人没见过，容诗妍现在想要装大度装宽容，那她也不妨配合容诗妍一回，主动地做低服小，表现得像是个无知新人一样。
关锦仁在一旁看着陆心凉和容诗妍过招，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有意思，他看够了戏，这才终于松了口，“行，先换替身，不过陆心凉，换了替身，我要你一遍过。”
“好。”陆心凉回答地很干脆，关锦仁愿意放她一马，她也该见好就收，至于究竟能不能一遍过，只能尽力而为了。
不大一会，关锦仁叫来替身，不知道关锦仁是不是故意的，这个替身长得和Ada竟有几分相像，陆心凉看见替身的第一眼，就有看见Ada的错觉。
看着替身和Ada有六成相似的那张脸，陆心凉一时间觉得，眼前的替身和Ada似乎重合了，她想到Ada，就不自觉地会想起潘娆，想起她在Crystal两年间受的所有委屈。
她的情绪被调动起来，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时，她扬起手，抬手一记耳光扇在替身脸上，这一巴掌她打得极重，替身再度转过脸来，嘴角甚至有些红肿。
“好。”关锦仁走上前，示意替身可以离开，然后对上陆心凉的视线，“这次不错，不过你似乎一定要对着Ada才有这个感觉，难不成，要让容诗妍跟你拍对手戏的时候，带着印有Ada头像的面具？又或者，这场戏请Ada来跟你拍？”关锦仁的话看似是无意间的调侃，可听在容诗妍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霍欣想力捧陆心凉上位，现在就连关锦仁也能说出为了陆心凉换角的话，虽然听上去是一句玩笑话，可是……
容诗妍的行动已经先于她的想法一步，她凑上前去，隔在陆心凉和关锦仁之间，“刚才陆心凉的状态很不错，应该已经放松了吧，我们正式来一次吧。”
关锦仁的目光掠过容诗妍，然后说好。
或许是打出了手感，又或者是因为刚才的情绪还余留着，总之这一次，陆心凉一巴掌打过去的时候，格外有气势，就连关锦仁也对陆心凉的表现很满意，陆心凉收了手，因为关锦仁终于点头而松了口气，她无意间扭头浅浅笑了一下，却在这时，看见不知何时到来的贺敬轩。
刚才被打的容诗妍这时恰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她看见贺敬轩过来了，赶忙迎上去，“你来了。”
贺敬轩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接哪个？”关锦仁看了看在场的两个女人，揶揄他。
贺敬轩的视线扫过陆心凉，在容诗妍脸上停留了两秒，最后定格在关锦仁身上，“接你还不行么。”
容诗妍和贺敬轩，这样的组合是陆心凉没有想到的，虽然容诗妍对贺敬轩的爱慕很明显能看得出来，可贺敬轩对容诗妍的态度，却只能勉强称得上客气。
关锦仁将胳膊搭在贺敬轩肩膀上，“你和林中天真是不分彼此啊，盛世的女艺人不是你的新欢就是旧爱，Ada、陆心凉，现在又来了一个？”关锦仁当着陆心凉和容诗妍的面，说话也丝毫不避忌。
他原本就是我行我素的人，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巴不得看到贺敬轩身边的女人轮番上演好戏。
就这样，陆心凉颇为艰难的试镜最终还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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