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荣耀背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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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能给引起任何关于“百花”联想的事物都被她搬离了张佳乐进餐时的视线，连他们家电灯开关旁那一圈古朴的百花争艳纹路都没放过。不晓得她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几张老旧的壁纸，裁剪了形状以后，贴回了开关旁，不多不少，正好遮掩住那圈花纹。让韩文清在说她没事找事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论小细致小情调，林茜绝对是个中翘楚。
到中秋那天的时候，林茜起了个大早，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圈。十点的时候，张新杰他们按时达到。林茜穿着围裙跑出去，环顾四周环境后又不放心地瞅了眼张佳乐，发现这小伙子脸色比较正常，没有什么触景生情的感触，不由微微舒了口气。
刚折回厨房，秦牧云小同志就挺上道地跑来给她帮忙打下手了。林茜倒是也不客气，一点不把小同志当外人，一边使唤人，一边跟人聊天。
“牧云，你们过来的时候有发现家里跟上回比，哪里不一样了吗？”嗯，折腾了那么久，他们不会没发现这个成果吧？
林茜心里微微失落地想。
秦牧云洗着菜花偏头回答：“刚才张佳乐前辈还说呢，半个月没来，嫂子家客厅敞亮了许多。”
林茜一囧，什么叫敞亮啊？敢情我们家以前是阴暗的？
“哦，那你们队长有没有跟他解释原因啊？”
秦牧云小同志眨眨眼：“没有。我们队长就面无表情地扫了张佳乐前辈一眼。张佳乐前辈就不说话了。”
林茜继续囧，心里小人儿不停抓狂呐喊：韩文清你个木头！木头！你说出来这番好意会死啊？会死啊？
正腹诽着，林茜就听客厅里传出一串很熟悉的手机铃声。下一刻，被她腹诽的那位就从客厅绕进来厨房，林茜条件反射地心虚地望了眼韩文清。韩文清把手机往前一递：“你电话。J市的。”
林茜蹭了蹭手，接起一听，是林妈妈的声音。在跟女儿闲聊了一会儿以后，林妈妈扯入正题，
“茜茜，你假期要不要回来？”
“嗯，当然要。明天我就回去。”
“那文清跟你一起吗？”
“啊？他呀？”林茜看了眼旁边的韩文清，回答说“他只有一天假期。中午请了他队友一起吃饭，晚上要去我婆婆那里。”
“哦，这样啊。”林妈妈的语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平静，只是轻轻重复了一句：“来不了啊？那可有点麻烦了。”
“怎么了，妈妈？”林茜小小疑虑了下：家里有什么事了吗？非要韩文清去才能解决？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爸。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毛病了，从进来九月份就各种古怪。前一阵子还让他学生给他买了张荣耀的账号卡，现在晚上就在家里玩荣耀。这几天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状况，整天在家拿键盘出气。我想着，文清不是职业的吗？他要是来家里，没事跟你爸说说话，聊聊天，看看你爸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林妈妈说起这事声音万分郁闷，她现在很怀疑啊，自己老公是不是真的逆生长，怎么越老越小孩儿了。
林茜听罢林妈妈的苦衷，把话筒捂住，望着韩文清眨巴眨巴眼睛：“林老师需要你的帮助。”
“嗯？”韩队长表示困惑，“什么事？”
林茜把话筒松开，刚对林妈妈说了一句：“妈，我爸在你旁边吗？”，就听话筒那边传来这样的对话：
“老林，你女儿电话。”
“让她等会儿。我得再刷一遍冰霜森林副本。”
“你那个从昨天就开始刷，还没刷过去？”
“哎，你别吵。没看我正忙着……死了。”
林茜囧囧有神地支着架势，捧着手机纠结万分似思索：你说我是把手机挂了呢，挂了呢，还是挂了呢？
还没纠结出结果，林妈妈就一招杀手锏使出：“又没过去啊？那成，你女婿要跟你说话。你接吗？”
几乎下一秒，林茜就听到话筒那方传来她爸的声音：“喂。”
林茜眉眼抽搐地把电话递给韩文清，小声提醒：“林老师的。刚刷副本挂掉了，可能心情不好。”
韩文清点了点头，很沉稳地接过来。然后林茜就万分无语听韩文清说了几句话。
头一句：“爸。”估计是回应刚才林老师那句问候。
第二句：“网上有攻略，可以搜一下。”这是直切主题，解决问题。
第三句：“职业选手也会下网游，但频率不高。”这恐怕是林老师在问自己女婿有没有现在有没有泡网游的回答。
第四句：“嗯。再见。”
完了。四句以后，这对翁婿的对话就终结了。韩队长抬眼望着有点目瞪口呆的林茜问：“你还要跟爸妈说话吗？”
林茜眨了眨眼，摇摇头：“不用了。你挂了吧。”反正明天我回去会见到真人，有什么事到时候就说了。
韩文清直接了当挂机，转身离开。林茜一回头，看到秦牧云小伙子正盯住菜叶，抱着脑袋一副思究天人之道的模样，不由乐上眉梢，问他：“你怎么了？”
小秦同志转过身：“嫂子，队长平时在家也这样啊？你……你都不怕他吗？”
他跟他老丈人说话跟和我们这些队员说话，风格都好相似哟！连一句废话都没有，那个口气那个起伏，那个断句，除了简洁直接和冷峻硬朗以外，真的是想不出旁的形容词了。
所以，嫂子你到底是点了什么技能点？到底是怎么撑下来这些年的？
林茜笑眯眯地望了望秦牧云：“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还没见我们俩吵架时候呢？你们队长那脾气‘嘭’的一声，摔门就走，才不管你……”
林茜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秦牧云脸色古怪，一扭头，果然韩文清就站在她身后，正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咳……咳咳……”林茜心虚地望望天花板，然后手扯扯围裙，貌似正经宣布：“君子远庖厨哈，这地方留给我这小女子就行了。闲杂人等统统回避。”
秦牧云用了两秒钟时间思考所谓闲杂人等是谁，然后用了一秒时间做出判断，果断离开了自己队长和自己队长夫人的视线。等到他进了客厅，刚坐下，发现自己身后队长也跟来了：咦？他竟然没计较嫂子那事？哦，他也远庖厨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饭菜都张罗好，几个人入席吃饭后，坐在一起闲聊，林茜忽然想到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慈生堂”的蜂蜜递给张佳乐。
张佳乐很茫然地接过来：“嫂子你这是……”
“你不喜欢蜂蜜吗？”
“什么？”
“那次我听老林说，你在超市货架前，对着蜂蜜盯着看了好久。”林茜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望着张佳乐好像在陈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林敬言握拳在嘴边，轻声咳了一下：估计在座的谁也没想到林茜会拿蜂蜜说事。但问题是，当初乐乐关注的重点不在于食物的蜂蜜，而在于蜂蜜前头的牌子。
不过这个关注点，想来林茜这种外行人，是未必能搞得懂了。
张佳乐也是哭笑不得放下东西：“嫂子，我真没你想的那样。”
林茜眯起眼睛笑：“我想的哪样呀？”
张佳乐皱了张脸，转头向韩文清望去：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是你媳妇儿？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队长你不管管？
韩文清看了眼林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张佳乐觉得刚才他眼里好像带了一丝笑：噢，肯定是看错了！幻觉！幻觉！
被纵容了的林茜则探过身，看着张佳乐，冒出一句：“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张佳乐大大，你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呢？”
张佳乐有些愣神：冷不丁听这么文绉绉一句话，是谁都得反应一会儿。林茜却已然大方地把蜂蜜推给张佳乐：“不是你钟爱的牌子。不过一样的好味道。你可以试试。”
张佳乐觉得林茜话里有话。
可是再看林茜，她却当没这回事一般站起身，跑厨房去拿水果了。张佳乐无奈地把视线放到那罐蜂蜜上，怀疑地问队友：“我这是……被嫂子安慰了？”
林敬言转过头，拍拍张佳乐肩膀：“你看像嫂子这样不玩荣耀的都来看好你了，你可要加油啊。”
张佳乐没吱声，只是拿着那罐蜂蜜微微握了握拳头。
傍晚时候，韩文清两口子送走客人。回来时候，韩文清帮林茜又把花都搬回了客厅。
都弄妥帖以后，韩文清拉住林茜，把人禁锢在怀里问：
“今天中午，你是故意那么对佳乐？”
林茜脸微微红了红：吓她一跳，她还以为韩文清要为厨房说他坏话的事找她后账呢。
“确实是有点。不过只有一点点是故意的。”林茜把食指跟拇指凑一处，在韩文清眼前比了很小很小一段距离，然后解释说，“你看佳乐人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几年荣耀下来，竟生生被磨出一派忧郁气质，我看着就不落忍。”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冠军意味着什么的。以前吧，我总觉得那冠军不就是相当于小时候上学考了第一名吗？那得到就是得到，没得到也犯不着那么固执吧？可是后来，我又觉得这个类比不对。虽然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但是我觉得乐乐做的没错。一入竞技行业，每个人便都有追寻冠军的权利和本能。他不应该为自己本就该有的权利向旁人背负什么，乐乐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歪理。”韩文清对林茜一段话说完，低笑一声，简短吐出了个让林茜抓狂的评价总结。
林茜很郁闷，坐在他腿上扯扯他衣服，“你知足吧。歪理也是理！我这是多好的一个家属啊？后勤工作一流，思想政工拔尖，即不给你拖后腿，也不给你添乱子。也能偶尔跟你的队员说一下你的玩笑，帮你挽回一下让人退避三舍的形象，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没不满。”韩文清拉下她作乱的手，望进林茜的眼睛，“比以前有进步。”
“哈？什么进步？”林茜被韩文清看的有些头晕，呼吸停滞了下，才反应过神很茫然地嘟囔呢喃。
“对竞技本质的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你指竞技运动员常说的那句‘什么都可以变，唯一不变的是那颗夺冠的心？’”
“是。”
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为之执着，为之坚守，值得为之抛弃所有，值得为之一往无前。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样霸王我真的好吗？
好吧，看文愉快。（幽怨地咬着小手绢）
PS：你们猜，为啥林老师忽然就开始玩荣耀了呢？


、家属

林茜从Q市折返到自己J市的家时，正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林妈妈在张罗午饭，林爸爸不晓得在找什么东西，等林茜进门恰好就看到她爸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箱子，对她妈困惑发问：“斯咏，这一箱子布满绿色微生物的不规则多面体是什么东西？”
林妈妈扭头扫了一眼，望着自己老公温声说：“是你上个月买的苹果。”
林爸爸“咔吧咔吧”眼睛，一扭头看到门口的林茜，毫不犹豫把箱子塞林茜手里：“茜茜来了？那正好你去丢了吧。”
于是还没进门的林茜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包放下，认命地去丢这一箱子垃圾去了：哎，你说摊上一个把发霉苹果称作长了微生物的不规则多面体的老爹她能有什么办法？也得亏她妈妈段数比较高，能克制住林老师非比寻常的数学大神回路，要是换个人，指不定他们家能被林老师折腾成什么样呢？
等林茜扔完垃圾回来，到家里一看，林老师又跑到书房去了。林茜耸了耸肩，边给韩文清发短信说自己到达J市，已经进家门了，边跑去厨房给林妈妈帮工。
期间母女俩闲聊，林茜想起件事问她妈：“我爸为什么忽然对荣耀感兴趣？春节时候文清来家里，提起荣耀，我爸还挺没有好脸色呢。”
林妈妈望了眼女儿，带着笑意地回答：“原因啊？你猜都猜不到。”
“难道是因为林老师有学生去打了荣耀了？林老师一时困惑不解，不明白为何小小网游有如此大魅力，现在不惜以身试险？”
“以身试险？呵，还用他吗？你弟弟不是已经试过了吗？瑞航的亲身经历让你爸觉得荣耀这个游戏吸引力也就那么回事，没啥大不了的。”
“那他现在刷副本刷那么着迷？”林茜睁着桃花眼，怎么也不理解自己老爸这个思维。
林妈妈瞧着女儿困惑表情，轻笑出声，眉目柔和地望着林茜：“因为你爸看了几场常规赛。然后翻了下现在常规赛的排名，在发现霸图高举榜首以后，你爸就耐不住了。”
“他什么意思啊？”林茜略微不满地小声道，“不会是看霸图那个成绩不舒服，好胜心起，自己跑网游练技术试试荣耀游戏水深多少吧？”
林妈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以我对你爸的了解，说不定还真就是你说的原因。”
林茜闻言把脑袋伸向门外，盯着书房门的方向：“林老师，你真幼稚。”
书房门“唰啦”一下被打开，林老师先是扒着门框悲愤地看眼女儿，继而跑出门走到厨房，委屈地望着自己老婆：“我又死了。”
林妈妈跟林茜相视扶额。
“爸，网上不是有攻略吗？”林茜纠结提醒。
“可是那个攻略没法破纪录。”林老师很认真地说。
“爸，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刷副本纪录？”您一个刚接触荣耀的菜鸟，把目标定那么高端，这都不是普通的希望，那是野望！
“因为好奇。”林老师很认真地回答，“我想试试自己这把年纪最优成绩是多少。”说完，林老师又折返回去，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林妈妈叫他，第一遍，林老师回复：“等会儿，我下完本。”
第二遍，林老师回答：“先放着，我待会儿就出来！”
第三遍，林老师气急败坏：“都不要吵！又要死了！”
林妈妈无奈地坐回身，望着目瞪口呆的女儿对书房门努努嘴：“看到没有？废寝忘食，说的你爸。”
林茜哭笑不得：“他这是为什么啊？”
林妈妈拿起筷子，边夹菜边说：“文清今年有27了吧？按照一般说法，他在这个年纪应该是退了的。不过，事实却是，他依旧在赛场坚守。你爸就想看看，状态的下滑和年龄是否呈现相关关系，如果没有，那就是说电子竞技圈里那句26岁就要退役的铁律是句空话。如果有，他就得试着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相关性规律。”
林茜一噎，望了望自己爸爸的书房门轻声说：“我爸不是对文清的职业一直挺那什么的吗？”林老师跟女婿不怎么对付可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你爸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林妈妈眨了眨眼凑近林茜低声说，“老拧巴一个。嘴硬又固执，对女婿只能他自己嫌弃。旁人要是说他不好，他还不乐意呢。”
林茜失笑地点了点头。也不管别扭的林老师，兀自跟自己母亲吃饭去了。
等到一顿中饭吃完，林老师还没出来呢。林茜开始纳闷了，人跑到书房看了看，发现他爸正郁闷万分地跟鼠标纠缠。林家这台电脑是林茜上刚上大学那年换下来的。属于简单的家庭用配置，开软件打游戏是绰绰有余，但是林老师想用这个刷记录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林茜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林老师折腾鼠标，又无声地退出了书房：她爸爸呀，傲娇着呢。关切也从不说出口，总是莫名其妙表达一些在乎，虽然被他在乎的人总会在感动之余还觉得各种哭笑不得。可是林老师依旧能我行我素。
回到客厅后，林茜给韩文清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那头没人接，估计他是正在忙训练的事。在把视线往墙上挂钟扫了眼以后，林茜开始给自己发小加高中同学刘蔓打了个电话，约蔓蔓同学去逛街。
刘蔓很上道，前脚接电话，后脚就到林茜家小区了——这姑娘住处就跟林茜家在一条街，步行不过十分钟。两人从小玩到大，直到上大学才分开，不过以后每次回来，都会腻歪着聚一聚。从逛街到吃饭在到八卦聊天，再到唱K泡吧，反正好的坏的，林茜他们俩都一块儿干过。
这回也不例外，在逛街买了一堆东西，获得满满成就感后，两人很默契地走向一家饮品店歇脚喝茶去了。
人刚坐下，点了饮料，还没等上来呢，林茜手机就响了，翻出来一看，是韩文清给她回过来了。
“什么时候到家的？”韩文清开口从来不多废话寒暄。直奔主题。
“上午十点多。”林茜老实回答，然后听韩文清问她，“家里都挺好？”
林茜思考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都还好，外婆身体也很硬朗。就是爸爸最近玩网游有些走火入魔。”
“嗯？”
“咳，我想给爸再买台新电脑。配置高点的。类比咱们家里你用的那台。玩荣耀使的，但是我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的好。”
“这个你不用管了。等回来以后，我陪你去趟电子科技城。配好寄去J市。”
“好。”林茜笑眯眼睛，隔着话筒跟韩文清交代他晚上能吃什么以及家里王子跟公主的饮食问题后，才悠然地挂断电话。
她对面，刘蔓托着腮帮，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哎呀哎呀，林茜同学，你这一脸幸福小表情是在秀恩爱吗？当着一个单身发小的面这样表现，你不怕被我打击报复吗？”
林茜丝毫不在意，探身眨着眼睛笑对刘蔓：“你羡慕了？羡慕你也找一个。”
刘蔓瘪瘪嘴，手一挥：“你还别激我。原本我还真没这个打算，但是看你现在这幅甜蜜模样，我还真的要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电子竞技圈的职选来当男朋友。嗯，最好是大神。有名气，有人气，有薪水，而且最难对付的那个还已经被你套牢了。剩下的嘛……啧啧，好像怎么样都挺不错。”
刘蔓蔓半真半假地说着话，完全一副考虑憧憬模样。林茜听罢却是低头无声地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想法的不实际？”
林茜面有诚恳，望着刘蔓很是坦率地点点头：“不实际。蔓蔓，如果你要秀恩爱，找浪漫，切莫要找电子竞技圈的人。”
“为什么？”刘蔓轻轻蹙了蹙眉，手支在桌上望着林茜认真道，“你跟你老公之间过的不好？可是我看你们俩刚才挺好的啊。”
林茜摇摇头：“不是这么论的。蔓蔓，你不能光看到表象。私底下，私底下的相处才是真正生活上的事。”
“其实你刚才那话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以前也听说有小姑娘说嫁人当嫁周泽楷。同样是一种憧憬。距离很遥远的憧憬。没多少人关注过他们在场下的生活。每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十点，雷打不动十四个小时。比我们这群做办公室的人还要忙碌，还要紧张。遇到比赛时要飞往各地，没有比赛时要全力训练。他们哪里能腾出多少时间，去娱乐，去浪漫，去恋爱？这样的人，坦白说，真的不合适做恋人。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跟文清，若当初我退缩一步，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情况。女孩子，如果没有一往无前的孤勇和自我派遣的坚韧，还是不要去找个职业选手做男朋友了。”
“说的有点过了吧？”刘蔓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会没有时间嗯？茜茜，你别忘了，他们本身就是在打游戏啊，游戏就是娱乐啊。”
林茜微微偏过头，透过窗户望着街上车水马龙，轻声说道：“游戏就是娱乐吗？并非如此。对他们来说，或许以前是，但是当真正踏入职选的那一刻起，游戏就从娱乐变成了一种责任。对他们来说，那是工作和事业。没人敢拿事业娱乐，没人敢拿工作玩笑吧？”
“荣耀的舞台上，充满了很多诱惑。赛场上，角色操纵英气潇洒，战术对抗机锋叠出。鲜花，荣誉，掌声，追捧，好像什么他们都可以唾手得到。可是作为观众有时候是会迷茫的。他们看到的是角色，而不是职选本人。账号角色的精神由背后的操纵者赋予，但是账号角色不是他们本人。生活繁琐细碎，依旧属于职选自己。”
“我见过很凄凉势利的转会，看过很不见光的身份隐瞒，还听说过为了博上位阴暗贿赂。钻营、投机、毁谤、踩低就高……那个圈子和所有圈子一样，有竞争有忍让，有光明有阴暗。那里的人也和我们一样，是普普通通平凡人。所不同的是，他们追求的比我们这些人要单纯。任何的手段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会显出一种纯粹和执着。所以，要当家属就得学会剥下那层神秘的外衣，把所有的崇拜憧憬统统抹去。只剩下一道最本真的感情。”
“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撑得住时间的消磨。才能在本就聚少离多的感情世界里，找到一个自我的平衡。不然，总有一天会受不了，会撑不住。会因为种种不解和分歧与你那个电竞选手的他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林茜一番话说的很长很长，像是边说边在反思自己，等她说完，不禁刘蔓愣住，连她自己也一副呆滞模样。
“茜茜，我忽然发现自己很佩服你。”
“佩服我？佩服我什么？”
“你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一头扎进去呢？你看，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跟他恋爱时候都没有多少浪漫吧？他也没抽出多少时间陪过你？你怎么还就选择了他呢？”
林茜垂下眸，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无奈地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刘蔓摇了摇头，目光忧伤地看了眼林茜，仿佛林茜被人委屈了似的。
林茜被她看的哭笑不得：“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没怎么样。”
“还说没怎么样？”刘蔓幽幽地说道，“你们要是去电子产品区买东西，碰到他的粉丝要签名，你还买不买？要是一起出去吃饭，遇见同样情况，你是不是继续吃？要是看个电影，还有人骚扰，你倒是继续还是不继续？”
林茜被问的一噎：其实这种情况他们还真遇到过。只不过她都先慌里慌张遁走了，不过现在想想，如果她真的做到了她刚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