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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兵十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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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卢乃海的左肩插着两支短折的缨尾长箭,孔果洛正操着小马刀在他身前与三个刀手缠在一起,而生都亦扑倒一人与之滚在一处,分雷暗骂自己夸口托大,差点让卢乃海在瞬间惨死刀下,他哪想到这批刀手如此强悍,忙提刀跑去护在卢乃海身后,两人背靠着背紧张地盯着林子,耳间只有孔果洛与刀手的闷哼,以及生都咬断敌手脖骨的声音。
    孔果洛扎死最后一个刀手时,身上也挂了彩,他喘着气收回小马刀,拉弓搭箭护在两人身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瞄着四周,他低声道:“这都是什么人?真***难缠!”
    卢乃海被两人夹在中间,沉声道:“是唐军中最精锐的豹旗翊卫,专伺在权贵左右,他们身份保密,来去无踪,各个都是一流的高手。”
    分雷苦笑道:“既然行踪隐密,卢兄怎么知道是他们呢?”
    卢乃海叹了口气,道:“你看我肩上的箭,缨尾夹杂着孔雀翎,这是他们的专用的箭。”
    分雷知道他为何叹气,敌手既然敢暴露自己的专用箭支,必然是下定决心置他于死地,事后大可以拔出箭扬长而去,只是他们不知道卢乃海身旁竟有草原上的强手罢了。
    孔果洛呼了口气,肃然道:“头人,你带着卢兄先走吧,属下在这里支撑足够了。”
    卢乃海诧异道:“头人?”
    分雷也不答他,对孔果洛道:“半个时辰后我在狼耳桥等你,你可别死了。”
    孔果洛微笑道:“死不了,只要和生都在一起,这帮崽子还要不了我的命。”
    分雷道了声好,手上绷簧刀一横,蓦地大喝一声!一把拽着卢乃海向狼耳桥奔去!林中高手闻动而起!率先扑出的三人还没踏实在地上,就被孔果洛的三箭连发定在空中!分雷和卢乃海狂喝着跃过栽倒的死尸,亡命般逃了开去,两人身后传来劲箭的破空声和生都的咆哮,显然他们已和豹旗翊卫交上手了。
    身侧的树林在急速倒退,分雷拉着卢乃海发狠的一阵长跑,在路上砍翻了七个翊卫后,已然跑过了整整六里地。
    这时卢乃海再坚持不住,肩上的伤口不停地流着鲜血,他脸上灰白,终于扑倒在地。分雷喘着粗气停下脚步,肋上的伤也令他疼的冷汗直流,分雷叹了口气,扶起卢乃海时却惊异的发现,卢乃海的左脸泛着青黑,分雷心头一震,撕开他的衣服一看,箭伤处已乌黑一片,并且传来腥臭……
    “是……是长生毒……”卢乃海呻吟道。
    分雷痛苦地骂道:“真他娘的别致,毒药还唤作长生,你有没有解药!”
    卢乃海眯着眼含笑道:“若是有……我早吃了……呵呵……”
    分雷眼中一红!将绷簧刀狠狠插入土中!哽噎道:“我说过……定要保你安全的……妈的……”
    卢乃海泛过一丝和蔼的微笑,淡淡道:“兄弟勿要自责……这生死有命……岂是人力所能操使的……”说着无力地解下腰上的长剑,塞入分雷手中道:“将此剑交与魏尚客魏大人……他必会……晓得内中涵义……”
    分雷点了点头,又听他续道:“我看你非是……寻常之人……所以才重托于你……这把剑……关系到数万人的生死……千万不要落于……元解礼手中……”
    “元解礼?”分雷一怔。
    卢乃海连呼了数口气,挣扎道:“元解礼统辖五千唐骑……正驻扎于狼窑……吾唐并不愿出兵干涉……薛延陀与东突厥的征战……只是那元解礼……贪图薛延陀的财宝……被收买后对上假传东突厥的威胁……吾唐这才出兵……”
    分雷听罢便是一惊,又听他喃喃道:“魏大人乃吾唐特遣而来的监察史……他看到这把剑……必会相信你的话……”
    分雷沉声道:“卢兄放心,我定会以此剑面见魏大人。”
    卢乃海微微点头,“噗”地吐出一摊触目惊心的黑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本是好杀之人……却亦知师出何功……非义之兵……会玷污吾……吾……吾大唐威……名……”
    一阵轻风抚过,卢乃海眼中神色散去,空洞地望着密林空隙中的一方天地,再无声息。
    分雷抬手掩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起身将长剑系在腰间,长叹了口气后背起卢乃海的尸体投入密林,寻个洼处草草埋葬,随后一拍绷簧刀回到官道上,他望着来时的路,记起卢乃海义救弱女,又想起昨夜的长风夜话,不禁一阵黯然……
    他心潮起伏,心道事有无常变化,原来薛延陀的盟约只限于边陲的唐军,大唐朝内根本就不明原委,空让那姓元的挑起杀戮。分雷此时真想悲歌一曲,要对这世事的无奈唱出他灵魂的控诉。
    也不知是何时,来时的路上传来蹒跚的脚步声,分雷眼内闪过厉芒!定睛望去,只见孔果洛一边向后射箭,一边和生都周身溅血地向他奔来。
    分雷仰天长啸!孔果洛转头见是头人,也顾不得射箭了,和生都掠过分雷的雄躯,扑倒在地喘着粗气。
    “这帮崽子……真***狠……”
    分雷见六个手持锋刀的猛汉杀来,淡淡道:“待我宰了他们,我们到狼窑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去一去身上的晦气。”
    孔果洛已听到喊杀声已近,哼笑道:“我要找几个娘们……再喝几壶好酒……”
    分雷一横奔狼绷簧刀,面对劈来的六把锋刀,嘴角微挑,狞笑道:“如你所愿。”
    “噗噗噗噗噗噗”六声闷响。
    分雷“镪”地收回绷簧刀,六个豹旗翊卫重重地跌倒在地,一时杀气皆无……
    第十四话嘱剑之约
第十五话 狼耳桥
    分雷和孔果洛怕舒庆东至后方追来,说不定还会有援军,只好收拾心情隐入密林,寻得一小潭露水坑后,两人将身上的血迹洗去,又整理一番生都的皮毛,这家伙似乎还没退去凶性,不住耸着鼻头闻向撕杀过的地方。两人商量后,将生都留在密林中,狼窑密林中的野物多,足够生都活命的了,况且它桀傲不驯,自有灵性,根本不需要为它操心。
    就这样,挥别了生都后,两人收藏好刀兵,投向了狼耳桥。
    在这两里的路上,分雷将所遇的种种参详了一遍,如今盈绕在眼前的疑点重重,不光是卢乃海带来的困扰,还有最令人烦心的藏珠。刚近狼窑时,这位真假难辩的藏珠显然对他们是泾渭分明,可偏偏血书求救,这矛盾的做法让他分雷想疯了脑袋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暗下打算,等在狼窑稳当下来后再接近藏珠把话挑明了,并且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一番舒庆东。
    正想着,二人已接近狼耳桥了,他们埋藏于草丛间,屏住呼吸探目望去,这狼窑有名的桥所,却是名不虚传。桥分两道,两道的结合处正是分雷和孔果洛面前的入口,型似三角,如在高空下望,正像是一只狼耳朵,而两道桥身也解决了拥挤的问题,起到了疏通的作用。桥下奔腾的黄河支流汹涌澎湃,振耳的波涛声催人心脉,若胆小者,恐怕连桥也过不得了。
    孔果洛眼观此景,心潮自是舒畅,他不顾面颊上的刀痕肿胀,叹慨道:“要不是兵刀相向,我定要放宽了心,在这里好好游玩一番呢。”
    分雷笑骂道:“我怕你不似中原男儿,挟几个娘们欢快才是真的吧?”
    孔果洛难掩心色,嘿嘿笑道:“咱们哪有别的乐趣,战时上场,等战后放放成群的牛羊,晚上搂娘们喝几口酒,美美的睡个觉,听怀中美人儿痴嗔哥哥、哥哥,这就足够哩,可今天一看这般景色,倒也想如中原小哥那样游山玩水了。”
    分雷不禁大笑道:“说的这么尽情,仿似你去过中原呢,不若事了后,我准你游去,再弄几个江南娘们回来给大家开开眼界。”
    孔果洛一听双眼直冒光,问道:“头人可是说真的?”
    分雷嘿笑道:“当然是真的,紧要多弄几个回来,不然莽乌特和嘉布塔拉定回讲你不够义气,哈哈!”
    孔果洛大喜道:“那是自然,我拉他几牛车回来,还怕兄弟们不够分的么!”
    分雷心内失笑,那以后的买天部落就成混种了,随后望着桥上三三两两的过客,拍拍孔果洛道:“先别想娘们的事了,我们先进狼窑。”
    两人警惕的蹿出草丛,迅快地整理了一番衣服,坦然向桥口走去。
    狼耳桥长四十于丈,每道桥宽三丈,加上行路人稀,自显得宽阔雄奇,二人与形形色色不同民族的路人擦肩而过,均感到一番异趣。当他们行至桥中时,分雷见一人凭栏而立,面向涛去的河水似若有所思,分雷心内莫名的一动,仔细打量去,见此人身量颇高,头戴遮纱斗笠,在遮纱布下独露出似笑非笑的嘴齿,裹身的是件藏蓝色黑纹相杂的开襟长袍,那黑纹形似狼头,袍脚与风相携,正微微抖动。
    分雷肩头一触孔果洛,后者显然才注视到此人的存在,两人心照不宣,均暗蓄内劲默声走去。
    就在二人行至与他成一直线时,只听此人响起低沉而雄浑的声音道:“人道力处,乾坤也可扭转,仿如狼窑先人引这滔滔黄河之水,不仅可以养民,也验证了人道的伟大,真乃天地之奇也。”
    分雷和孔果洛心头一怔,不是因为此人的话为所指,而是他们的腿脚竟迈不出去!
    一股扉夷所思的力场牵扯着两人的心志,分雷暗叫不好!只见那人袍脚蓦地急速摆动,刹那之间!一道不知从何处划来的闪芒切向临近的孔果洛!分雷也非是凡人!以无尚的意志破开力场,将孔果洛顶了开去!
    闪芒过后,人桥如一。
    而分雷胸前却“嚯”地哧出鲜血!孔果洛惊魂未定,却见那人鬼魅般贴上分雷!又一道闪芒划来!
    分雷身子微微一侧堪堪躲开,而胸前又一道血口裂了开来!血雾荡散下,分雷“嗷”地一声抽出绑腿上的骨刀,眨眼间戳向那人的身子,而诡异的是,分雷眼前却是一黑,待看清时,那人已在一丈之外了!
    分雷单眼密布血丝!他从没有像此刻般感到羞耻过!那股不可与敌的震慑深深激怒了他!
    “你是何人!”
    斗笠人独露的嘴角泛过一丝笑意,淡淡道:“长生天,我是长生天。”
    长生天是神,是草原大漠上的人们永远追逐的信仰,草原大漠上的一切都属于长生天。
    分雷被刺痛了。
    长生天咯咯笑道:“你得死,如果你不死,很多人会不高兴的。”
    分雷捂着胸口挣扎着起身,怒斥道:“放你妈的狗屁!少在那里装神弄鬼!谁派你来的!”
    听到分雷这番痛骂,孔果洛才缓过神来,他狠命地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听那人悠悠道:“不是说了么,事有乾坤,太伟大的事不需要你来做,什么都是安排好的了。”说罢抖出骇人的杀机!续道:“你就受死吧!”
    分雷脸上横肉叠起!蓦地抽出奔狼绷簧刀就要迎上拼命!
    “住手!”
    突地一声盖过黄河波涛的大喝由对岸传了过来!
    那自称长生天的斗笠人蓦地收回杀机,嘴角间露出轻蔑的神色,接着一扬长袍向密林方向奔去,眨眼间竟了无踪影。
    分雷与孔果洛面面相觑,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莫名的震撼。
    当他二人缓过心神来,河对岸驰来一队敞襟大汉,为首一人双目如铃,蓄着落腮胡子,手上提着百斤重的斩马刀,他勒马临近分雷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出乎意料地翻身下马,将斩马刀丢给后人,上前抱拳道:“小弟梭伦!是狼窑环刀子王索阿的儿子!敢问这位秃头,可是分雷头人?”
    这话说的倒不客气,让分雷和孔果洛好一阵难堪,分雷一边撕开衣襟压住伤口,一边望着此人,他本想搪塞过去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觉不妥,只好喃道:“我就是分雷,不知梭伦兄弟有何请教?”
    梭伦咧嘴笑道:“那就没错了!我家老头子请分雷头人到帮中一叙,请分雷头人上马!”说罢,后人已空出两匹马引了上来。
    分雷看看孔果洛,后者苦着脸,分雷也是同感身受,这还没进狼窑呢,就扯出一个要命的神秘人和索阿,而且他的到来再不是秘密,与车鼻可汗结盟的部落,处在万分险恶之中,像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狼窑,真不知是福是祸了。
    梭伦是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看似也没那几缕心计,分雷和孔果洛唯有硬着头皮上了马,谁知梭伦从下人手里拿过两顶斗笠,手上一抬将之甩去,分雷二人接过,梭伦道:“二位放心,此刻知道买天乌骑甲到来的只有我们环刀子。”分雷和孔果洛戴上斗笠,均感到肉在毡板上的滋味。
    一切妥当后,二人随着众汉子驰向桥对岸,甫入狼窑,就被热闹的人群吸引住了,狼窑是个边内边外给水易货的地界,东西南北往来的客商均在此做批发的买卖,大到牛马羊畜,小到粮种锦帛,大批大批的物资由托运车队运往各地,而且此地的小商品种类繁多,纵是赏心悦目,玩味十足。
    二人于马上目不暇接地看着地摊小买卖,不时被某个精美的物品所吸引,一旁的梭伦傲然道:“狼窑一天所交易的银子要由车斗来算,我们环刀子帮负责这里的治安和托运,凭着一个良心在这里苦心经营长达百年哩。”
    分雷见不时有人向梭伦致敬,知他所言不假,这刻想起苦雅拉曾对他说,索阿是历代环刀子王中最强硬,也是最有信誉的头人,他以雄厚的家财和硬郎的作风,俨然成为黄河中游、长城内外的重要人物,商人们之间有个笑话,讲索阿早上喝碗羊奶粥,这一天羊和小麦的价格就会涨一倍,可见索阿在此地的影响之大,也难怪那个自称长生天的神秘客要给梭伦面子了。
    穿过络绎不绝的商客,众人在一家酒楼前停下,分雷和孔果洛下了马,抬头一看,只见这五层高的酒楼上挂着长达三丈的大牌子,上书四个金漆大字——狼须酒楼。
    孔果洛凑在分雷耳旁笑道:“莫非是把狼的须子泡在酒里了。”
    分雷耸了耸肩,在梭伦的带领下迈进酒楼,三人一进堂,一个满脸春风的中年汉子就迎了上来,此人四十上下,脸上的笑容倒是诚挚可亲,他抱拳道:“梭少可来哩,索爷在五楼正与一帮波斯人谈买卖呢。”
    “波斯人?”梭伦皱了皱眉,续道:“宁老板,这二位是我们的贵客,请老哥多加照应。”
    这姓宁的打量一番分雷二人,笑道:“自家人自家人,在下知道怎么做的了。”
    梭伦点了点头后,便带着分雷和孔果洛上了楼,梭伦道:“方才那人是这酒楼的老板,叫宁禄,是个豪客,这里有便了装的唐军探子,他自会应承,二位请放心。”
    分雷心内一动,看来环刀子帮倒是消息灵通,而且他也要重新估量这位梭伦了。
    待三人上得五楼,只听堂内传来一腔生硬的突厥话,分雷和孔果洛定睛望去,见诺大的堂子只有一桌客人,坐南面北的一人显是主道,此人五十上下,留着一把灰白相间的美须,双目半睁半阖下,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身后站着两个刀手,看样子是他的手下,美须客对面坐着的是四个异族装扮的汉子,不用问也知道是宁老板说的波斯人。
    其中一个波斯人说道:“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凡事要三思而行,我们不远千里而来,您想也不想,一张嘴就断了我们的财路,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另一个波斯人怒道:“突厥人就是不讲道理!我们还和他说什么!买卖我们照做就是了!”
    四人一人一言,眼看就要翻脸了,却听那美须客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起身道:“能否让老夫说句话呢?”
    四个波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没有作声,美须客依然半阖着眼,缓慢而有节奏的说道:“你们说老夫不讲道理,可是你们想一想,狼窑为何商侣众多买卖公正?是因为狼窑从不收商人的一分税钱,这不论大小,均是一视同仁,而你们昨夜押来的波斯地毯老夫亲自验过,那不过是粗糙的下等货,你们坐地要价,压低不止几成,害得其他毯商叫苦不迭,老夫身为狼窑的行首,岂能容你们这等嚣张!”随着美须客话锋转冷,续道:“老夫今日设宴请四位来正是想好言相劝,这敬酒也喝了,如若再蛮不讲理,也别怪老夫手狠!”
    第十五话狼耳桥
第十六话 环刀子王
    说罢,美须客一掌拍实桌板,只听“嘭”地一声!那桌面竟然被四根桌腿戳穿了四个大洞,而诡异的是,桌面上的酒菜纹丝不动,四个波斯人见那四根突出桌面的桌腿,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待缓过神来才一个拽一个起身退去,与分雷三人擦肩而过后跑下了楼。
    美须客看了看分雷,换过笑容举步而来,嘴上吟道:“让老夫和苦雅拉的后人亲近亲近。”
    分雷上前施礼道:“买天乌骑甲分雷,向索阿头人问好了!”
    索阿两只温热的大手按在分雷的肩头,点首笑道:“好身骨子,苦雅拉眼光独到,定不会看走眼的。”说着又含笑看了看孔果洛,后者自然谦恭地施礼问候。
    索阿这一代环刀子王显是兴奋之极,拉着分雷坐于另一桌前,梭伦和孔果洛也坐在了一旁。
    索阿遣下那两位刀手,换过一种生性的声调道:“天天称自己‘老夫老夫’的真是累极了,整天与汉人和其他族人打交道,不礼貌些怎能行呢,唉……最痛快的还是和苦雅拉老哥说话哩。”
    分雷笑道:“先头人也时常提起索阿头人呢。”
    索阿摇了摇手,苦笑道:“我已不是头人哩,我们环刀子部落除了血脉纯正,剩下的已经彻底汉化了,如今草原上能真正自强而保持传统的就只有寥寥几支,而买天部落,永远是我们最尊敬的。”
    分雷正容道:“先头人若在生,能听到索爷这么说一定很高兴。”
    索阿微笑道:“还是叫我索爷听得舒坦。”随后肃容道:“我得知你到狼窑来,是我在唐军收买的探子告诉我的,这消息就在昨天传到我这里。”
    分雷想起在大漠不时遇上的唐骑兵,心道原来如此。
    索阿接着说道:“你在狼窑虽然有我保着,但也要万分小心,你的画相早就在这里传开了。”
    “分雷头人才刚刚接手买天,怎么会有画相在此呢?”孔果洛这一问也是分雷想知道的。
    索阿叹道:“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听说,你认识方季鐾?”
    分雷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被他放了的唐吏!没想到这小子真是命大,竟然穿过了乌兰布和!
    索阿见他神色异常,知道自己是说对了,续道:“这方季鐾乃是元解礼的心腹,嗨……提起这混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直不吭声的梭伦接过索阿的话说道:“以前狼窑还是自治的地界,而在一个月前,五千唐骑自武威而来,领兵的是武威行军总管元敬焱的儿子元解礼,此人刚愎自用、颇为阴辣,在狼窑以西的浅滩驻扎后,于前几日面见了我家老爹,正式接管了狼窑。”
    索阿含怒道:“当初大唐朝对狼窑还是放任自流的,可这元解礼一来,以各种手段相威逼,我不得不交出狼窑,尤其现在突薛相争,狼窑与玳轲岩城唇齿相依,敏感至极,迫于无奈,我也只好如此。”
    分雷知他身为突厥一支,又处在如此尴尬的位置,自责也是难免的,只好抚慰道:“索爷只要保护突厥的商人不受污辱便是大功一件了。”
    索阿痛苦道:“若不是狼窑上下信赖于我,我早就带着兄弟们与你一同前去护在车鼻可汗左右,可叹深陷名利场,连老祖宗都帮不了啊!”
    分雷叹了口气,绕开这些话问道:“我听说大唐朝内派来一名监察使,命叫魏尚客,索爷可认识?”
    索阿点头道:“这位魏大人倒是个好官,元解礼接管狼窑后,要坐地收税,这税金一上来,贫苦的小商人哪还有饭吃,我曾与他据理力争,险些动了刀子,多亏这位魏大人出面说服了元解礼,这才免了税头呢。”
    梭伦接道:“现在魏大人就住在狼窑商会,但我看他并不与元解礼相合。”
    分雷疑道:“同是唐朝的官儿,怎么不相容呢?”
    梭伦耸耸肩,说道:“这就不清楚了,我是看元解礼派出亲卫守在商会,隐隐控制着魏大人的行动,这才推断出来的。”
    分雷心道若是如此,那卢乃海的话就真了一半了。
    索阿说道:“如今最苦的该是车鼻可汗,他率两万军马于月前突围,已在前几日退守玳轲岩城了,据我们的探子说,薛延陀屡拿可汗不果,盛怒之下已调集精兵六万,加上奚兵一万精骑,疏勒部、贝珠部、怀戎部、罗克萨部一万兵马,共计整整八万精锐,将玳轲岩城围得水泄不通!好在加宁儿部率一万精锐由玳轲岩城身后的唯一缺口进入城中,大战是一触即发啊,八万对三万!如此悬殊,我看车鼻可汗也只好背水一战了!”
    分雷和孔果洛听得头皮发麻,尤其担心的是强奇里和年尼雅,这两支买天乌骑甲的精锐屈指算来也该进入玳轲岩城了,而最让他担忧的是强奇里身边的藏珠,这女人若是薛延陀的人,必然会在城中兴风作浪,如此看来,千军万马倒是小事了。
    梭伦这时刚好说道:“藏珠可敦到狼窑了,分雷头人可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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