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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生之夜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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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嵘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笑眯眯的问何谢军:“什么事一定非要我帮忙不可?”

“你能帮我打听个人吗?他应该也是你们那里的公关。”何谢军神秘兮兮的说。

“谁?”

“连嵘。”
 
番外篇:当月饼遭遇巧克力(上) 。。。
连嵘在十五岁那年因一场车祸失去了双亲,却在同一年不知是幸或不幸的邂逅了易理。

当时的连鹏正在上大学,为了负担二人的学费,他卖了房产,带着连嵘搬到了城南的一处棚户区。

连嵘知道只有最底层的穷人才住在这种地方,可是却只能默默忍受。到处是垃圾、废水、烟尘,满眼望去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就是辛苦打拼的外地民工。

每天晚上他从学校回来,只有一两盏破烂的路灯轻晃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印下他斑驳的身影。

那时连嵘身体还没有发育,格外纤细,再配上一张白皙清秀的俊脸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当成女孩子。连嵘虽讨厌这一点,却丝毫没有办法。

连鹏通常要打工到深夜,所以他不能要求连鹏来接他放学,只能一个人走在这种人烟稀少、光线晦暗的小巷。

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黑影,高高壮壮的样子有点怕人。连嵘用余光瞄了瞄那个人,加快了步速,只是跟着他的人始终都没有落下。

转过一个弯,巷子就变得更窄,两旁堆满了废弃的板材和铁筒,堪堪能容一个人通过。连嵘心里紧张起来,他向后望去,身后那个高壮的身影便向他冲了过来。

连嵘一惊,想跑却已经迟了,被那人抱进怀里后撞在旁边的墙上。难闻的酸腐气息传来,连嵘紧闭着眼睛,死死抱住胸前的书包。

书包里有他中午吃饭时省下来的三块钱,他咬咬牙,大叫道:“我没钱,你放开我。”

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身影没有回答,只有喷在耳边呵呵的喘息声。他的腰被提起,腿脚被搬离了地,亲吻就落在脸上,连嵘吓得傻了,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撼动不开桎梏着他的强大力量。

“放开我,我不是女的!我不是女的!”连嵘嘶哑的喊叫,刚刚变声的声线清脆中带一点磁性,听上去没什么说服力。

“你放开他,我已经报警了!”一个略显浑厚的少年声音响在不远处,压在身上的人动作顿了顿,突然慌慌张张的放手跑开了。

连嵘松了一口气,最后一点力气也消失的瘫软在地上。昏暗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他下意识一抖,抬起眼来。

少年的身形很高挑,背着光看不清相貌,但连嵘却突然就认定了这个人长得好帅!

“你刚搬来不久吧,这一带人口杂,晚上很不完全。他肯定是憋得久了,把你当成他家的小媳妇儿了。”少年救下了连嵘,便承诺送他回家,一路上嘴里不停。

“去你妈的!我是男的!”连嵘凶巴巴的吼他。

“哈哈,我知道啊。”少年豪爽的大笑,一点儿也不生气。

少年笑起来一边嘴角微抬,配上英气的眉眼,直挺的鼻梁,看上去真的很帅,连嵘抬头瞧瞧他,再看看自己,心里有点不平衡。他口气微酸的说:“我叫连嵘,你叫什么?”

“连嵘……”少年看到连嵘充满杀气的眼神还是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心情,转问:“哪两个字?”

因为少年的识相,连嵘决定和他成为朋友。

这个救过自己又很识相的少年便是易理。易理是私生子,自出生就不知道父亲是谁,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连嵘一打听,才发现易理和他的妈妈其实就住在他们旁边的那栋楼,两人的中学也离得近,只隔了一个街角而已。

于是,连嵘宣布以后每天接送他上下学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了易理少侠。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非要接送你?”易理在连嵘家一边写作业,一边问。

“我是你男朋友啊,你照顾我是应该的。”连嵘说的理直气壮,从易理手底下把他写好的作业抽出来,拿到面前一通狂抄。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男朋友了?”

“我去你学校找你的时候,你的同学不都是这么说的?”

“哦,这样啊。那男朋友的话是不是应该有亲亲的福利?”

“当然有啊。”连嵘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手指贴在自己唇上,又快速按在了易理的脸上,换来易理的哈哈大笑。

一直在厨房做饭的连鹏忍不了了,拿着菜刀冲出来,指着两人大骂:“你们两个小小年纪,不好好写作业,给我在这里搞基?再不务正业就把你们俩人都剁了包包子!还有你!整天来我们家里骗吃骗喝,当我们家很富裕吗?嵘嵘,明天晚上直接去他家吃饭,别回来了!”

两个人相视一望,赶紧低下头做奋笔疾书样。

“你高中要考哪里?”连嵘咬着笔问。

“一中吧。”易理还在那里认真的写着,头也不抬。

“一中啊……”这个很有难度啊,看来他要开始努力才行。连嵘叹了口气,也把脑袋埋进书堆里。

连嵘如愿以偿的和易理考进了一中,又分在了一个班里,然后仍是每天形影不离的日日夜夜。

他和易理参加了篮球社,每天拼命地练习,为的就是和易理一样高大强壮,但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两三公分。于是,在被同学打趣的时候,他仍然会被叫成“易理的亲亲老婆”。

易理坐在小桌前,抓起书包,反过来呼啦啦一倒,一大堆粉红色的精美信封飘出来撒了一桌。他粗略一数:“十三封。”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连嵘使劲剜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掏啊掏啊,数出十一封来。

又输了?有没有搞错?连嵘拍桌。
 
 “呵呵,别比了,喜欢你的都是闷骚型的,才不会给你写情书呢。”易理一封一封的翻着情书,查找里面有没有夹着什么小礼物之类的。

“去死,凭什么喜欢你的都是奔放型的?”

“啊!这个人是男的,我认识,他居然是玻璃啊。”易理惊讶的叫道。

“我看看,我看看。”连嵘把脸凑过去,和易理一起读情书。

“写的很肉麻嘛,没想到你还男女通吃哩……”连嵘酸溜溜的说。

“也不是我愿意的。我觉得我还是接受不了男人,女生比较好。”

“……”连嵘支着下巴,转着笔,看易理把情书整齐的叠好又放回信封中,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心思千回百转,话到嘴边又咽下,最终还是吐了出来:“那我呢,算什么?看来我还是离你远点比较好吧……”

易理莫名其妙的看了闷闷不乐的连嵘一眼,张口就说:“你是男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靠,你想死吧?”连嵘恢复了精神,直扑上去,从身后勒住易理的脖子听他嗷嗷求饶。

“谋杀亲夫啊——!”

在厨房做饭的连鹏忍不了了,拿着菜刀冲出来,指着两个正缠在一起的半大小伙子骂道:“你们俩个搞基的事还有完没完?你这浑小子要搞回你家去搞,别在我家里蹭饭吃,你现在一顿三碗饭,我养的起你吗我?”

两个人立刻坐正,摇头晃脑开始读书。

大学提前报志愿,连嵘问易理:“你打算报A市T大么?”

易理躺倒在学校操场前的草坪上,闭起眼睛,叹了口气:“不报那个了,太贵。我打算报本市的师范,有补助。”

“去那边也可以半工半读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吗?”

“我妈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师范也挺好的,出来以后做老师工作也稳定。”

“这样啊……”连嵘望着辽远的蓝天,心里松了一口气。师范的话,他努努力应该还是可以考上的吧。

易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两道英气的眉被生活的无奈淡淡锁着,有些纠结。连嵘用手轻轻抚上去,展平了他眉头的褶皱。易理没有动,睫毛轻轻颤着。

鬼使神差般的,连嵘俯□去,轻轻的触碰了易理的嘴唇,冰凉柔软的带着一丝甜味。他轻笑出声,喷出的气流让易理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嘛?”易理眨眼。

连嵘直起身体,面不改色的对他说:“没干嘛啊。”

“你刚才亲我了。”易理肯定的说。明明看着他贴上自己嘴唇的。

“……亲了,怎么了?”连嵘耍流氓:“我这不是为了安慰你幼小受伤的心灵吗?”

“那可是我的初吻。”易理笑。

连嵘拍拍屁股站起来,气哼哼的说:“初吻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的也是初吻,没你的值钱么?”

“生气了?呵呵。别气,咱俩算扯平了怎么样?”

“谁跟你扯平了?明明是我吃亏……”

易理追上去,搭住连嵘的肩膀,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走远。

只是幸福安稳的时光看来总是短暂。

大学毕业前夕,易理的母亲被查出患了尿毒症,每个礼拜三次的透析变成了天文数字。于是易理告诉连嵘他打算去做公关,因为在街上有人找他搭讪告诉他去他那边做公关,差不多每月都有三四万元的进账。

易理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去试试,公关不但挣得多,还白天休息,晚上工作,他就可以完全空出时间来照顾母亲。

连嵘不太知道公关是干什么的,所以他傻傻的问易理:“那个……是不是要陪人睡觉的?”

“不用,光陪酒就可以挣钱了。虽然伤身,但好歹比卖血强点。”

“……那我也去!”连嵘突然爆出来一句。

“你去干嘛?你又不缺钱!”易理吓了一跳,皱紧眉头。

“谁说我不缺钱?你也知道我胸无大志,随便做什么都行的。既然公关这行又轻松,又能挣大钱,我干嘛不做?况且不是还有你在,你可以照应我嘛。”

“……”易理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妥:“你还是去老老实实的找份工作的好,你哥要是知道我拉你去做公关,真的会砍了我的。”

“不会的,我这么机灵,做公关一定没问题。”连嵘坚持。

如果以后真的和易理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搞不好这辈子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番外篇:当月饼遭遇巧克力(下) 。。。
“你敢去做公关,就别再进这个家门!”连鹏暴怒的吼着连嵘,连嵘在一旁梗着脖子不说话。

连鹏几乎被弟弟气的脑溢血:“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易理去做公关是为了他妈妈,你去干什么?你就非要做易理的小跟屁虫,他走到哪你跟到哪啊。从高中到大学多少年了还不够,现在还要腻在一起,你缺心眼吗?”

“做公关能挣大钱的,怎么不对了?”连嵘不服。

“咱家很缺钱吗?”连鹏指着家徒四壁的破烂房间,明显底气不足。

“你做股票经纪几年了,挣回钱来了吗?”连嵘冷笑着顶撞他。

“今年市场马上就要火起来了,到时你就知道了!再说,挣不挣钱,我好歹做得是正经行当!你敢给我去做公关就试试看?”

“公关怎么不正经了?不就是陪酒陪聊吗?”

“你装傻是吧?夜总会那种地方能这么简单吗?你一进去就该知道受骗了!”

“不是夜总会,是一品皇朝娱乐城!”

“娱乐城、夜总会不都是一个意思吗?那种地方有干净的么?你跟着易理就是不学好,打架你也学,抽烟喝酒你也学,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教育出来一个不长脑子的小流氓吗?”

“和易理有什么关系!你别说了,我决定了!”连嵘和连鹏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好,有种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弟弟!”

连嵘铁青着脸,一阵风似的拍上了门,和连鹏不欢而散。

“你这样真的好么?因为我……”易理看着连嵘将大红色的床单铺在对面的床铺上,担忧的问。

这件事他不想把连嵘牵扯进来,可是两个人又可以离得这么近,他内心深处也还是有一点欣喜的。

“大哥,你自我感觉还能再良好一些么?谁告诉你我是因为你来这里的。我的志愿就是做米虫一只,怎么着,不行么?”

“不是就好……”母亲的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他实在没有精力再负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了。

几个月的公关生涯还算平安的渡过了,连嵘就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应付那些蹩脚的骚扰绰绰有余。

“最近你干嘛这么拼命,照你这种喝法,会死人的。”连嵘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刚刚狂吐一气,脸色憔悴苍白的一滩烂泥。

“……”

“靠!你有什么事又不说话!是不是阿姨的病情恶化了?说啊!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连嵘怒了,跳起来跑到易理的床上压他的肚子。

“呃,小祖宗,我刚吐完,饶了我吧。”易理呲牙咧嘴的叫道。

“说!”连嵘严刑逼供。

“……我妈病情恶化了,需要赶紧换肾。肾源找到了,但是都算下来需要近三十万。”

连嵘看着易理黯淡沮丧的表情愣住了,他想了一下说:“我手里现在有三万多的存款可以都给你,你还差多少?”

“……我手里只有不到十万。”易理叹了口气。公关这个行业表面光鲜亮丽,钱挣得快,花的也快,周围的公关再借也借不出十几万。

“那还差多一半呢,你打算怎么办啊?”

“不行就借高利贷好了。”

“不行!惹了那群人你这辈子都要背着债过日子了!”连嵘坚决反对。

“或者……Ben和我说,可以帮我介绍一个有钱的太太周转一下。”

连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易理笑着坐起来,揉揉他的头发,笑容有点苦涩:“小傻瓜,不就是有人想包养我的意思吗?”

“什么!你答应那女人了?”连嵘急道,揪着易理的领子不停摇晃。

“放、放开我。还没呢,我这不正在考虑……”易理被晃得又恶心了,奔到洗手间继续呕吐。

连嵘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他,眼眶有点模糊,他轻轻的说:“你别做傻事,我来想想办法好了。”

只是正在吐得稀里哗啦的易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连嵘轻晃着酒杯,看着眼前木讷羞涩的男人露出紧张到半死的表情,听他磕磕巴巴的问自己:“真的可以吗?”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哦,你出多少钱?”连嵘翘起嘴角,笑的妖媚。

男人的脸红的滴血,讷讷的说:“多、多少都可以的。”

“我要二十万。”连嵘狮子大开口,心里却紧张得半死,生怕吓跑了这只温顺的小羊羔。

男人是他难得看的顺眼的类型,老实诚恳,斯文干净,性格温吞,最大的优势就是家里有钱。他说在马路上第一眼看到连嵘就喜欢得要命,一路追到了一品皇朝来。

和这样的男人做的话,应该不会太恶心吧?

“好,二十万。”没想到男人痛快的点了头,倒让连嵘有点措手不及。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和男人跑到五星级酒店开房,连嵘看着屋内豪华的布置,尽量的分散注意力。

男人从背后急切的拥住了他,连嵘顺势被扑倒在柔软宽大的床铺上,他把头死死地埋进枕头里,咬住嘴唇,等待着一切结束。

身上的人半天没有动作,连嵘偷眼望去,发现男人愣愣的在他身体上方发傻。

“你怎么了?”老大,不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你才来后悔吧?反正他是不会再降价了。

“……其实……其实,我也没有经验。”男人的头低着,羞愧的无地自容。

“噗。”连嵘急忙敛了笑容,心情却轻松下来:“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研究研究好了。”

他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脸,看到男人为他迷乱的眼神,主动吻住了男人……

连嵘发现,原来男人的灵与肉是真的可以分开的,即使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在和他人肢体纠缠的刹那却仍然能够获得至高无上的快感。

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轻巧的吐出一串串烟圈。原来,这种事情也就不过如此,不过,真他妈疼啊。

男人毫无技巧可言,横冲直撞的几乎让他晕过去,但是看男人只为他而疯狂的模样,滋味却相当受用。什么时候易理也能用这种表情凝望着他呢?

连嵘刚想到这一点,便轻笑出来。怎么可能呢?易理把他当好兄弟,他从头至尾都是明白的。

“果然我还是太傻了吧。”连嵘轻叹出声。

“你后悔了么?”男人醒了,坐起身来眼巴巴的望着连嵘,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连嵘挑起嘴角,揽过男人的肩,吧唧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将香烟递到男人嘴边,笑道:“我连嵘做事从不后悔的。”

市中心公园,易理看见连嵘坐在花丛边的长椅上,正出神的望着前方静静流淌的小河。那股恬静优雅的气质和平常飞扬跋扈的连大少爷完全不同,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突然间好像把握不住。

他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问道:“怎么突然把我叫来公园?”

连嵘回头看见他,眼睛亮起来,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明媚笑容,对他扬起手打趣道:“来公园当然是约会啊。”

“呵。”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家伙,刚才那一幕仿佛就只是他的一时错觉而已。

连嵘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和易理并排走着,半晌问道:“阿姨手术的钱凑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半吧。”

“呐,这个拿去。”

易理愣住,看连嵘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张鲜红的存折递过来。他迟疑的接过打开,看着上面的数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个、十、百、千、万、十万……

二十万元。

易理那一刹那完全没有体会到高兴的情绪,一下子被怒气冲到了头顶,眼眶都热起来。

“你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他急声质问道。

连嵘被吓了一跳,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你在生哪门子的气啊?这钱既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我找人借的不行么?”

“你能借来这么多钱?”易理拿着存折的手都在抖。根本就不对,连嵘他不会是……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比你老妈的性命更重要的吗?给你,你拿着就是了。先帮阿姨尽快安排手术吧。” 

“……”易理攥着存折半天,终于还是咬咬牙,说了一声:“谢谢。”

“咱俩什么关系,从小我也没少麻烦过阿姨,还跟我客气什么。”连嵘豪爽的拍拍易理的肩膀,笑容开朗。

“嗯。”连嵘的脸色细看上去有几分憔悴,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易理望着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脸色不太好,要注意休息。”

“不是吧?”连嵘忙从口袋中掏出小镜子对着阳光猛照,边照边骂易理:“净胡说,我这么风流倜傥,脸色哪有不好?”

“呵呵。”终于,易理还是笑了出来,揽过连嵘,慢慢的在公园的小路上一步步蹭着。

“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好啊,我要收利息的。”连嵘摆摆手,目送易理挺拔的背影。

他一个人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不时驻足,将手搭在栏杆上,看河面上洒满夕阳的余辉。河面上漂浮着绿色的不明物体和白色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再也不像他小时候和易理来抓鱼那会儿清澈见底了。

原来,时间这股不可抗力是可以将一切澄明的事物都污染的。

连嵘笑笑,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看眼前雾气迷蒙。这件事他没有做错的对吧?

易理的母亲手术做得很成功,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几天后,连嵘哼着小曲回到宿舍,看见大红的床上整齐的搁着一个小红本本。

他走过去,拿起那张存折,看到里面印着二十五万元的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易理人呢?

连嵘冲出去,找到还在布置晚上营业场地的Ben,抓着他问道:“易理呢,他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Ben诧异的看着连嵘,半天才说:“易理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连嵘皱眉。

“他被搞地产的周家二小姐包了一个月,现在已经陪她去日本玩了。”

“……”连嵘第一次感到一盆冷水浇头的彻骨冰冷,他眩晕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

“你没事吧?”Ben紧张的扶住连嵘。

“妈的,老子我好的不能再好了。”连嵘推开Ben,跌跌撞撞的跑回宿舍,扑倒在他的床上。

泪水根本抑制不住的涌出来,他把头埋进枕头,闷住自己的脸,歇斯底里的笑出声来。

本来就只是兄弟而已,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所有的付出和等待都是他自愿的啊,事到如今,又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

“连嵘,你真傻,哭什么呢?易理早晚会结婚的,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连嵘自言自语的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停地和自己说话,却怎么也无法减轻心中的疼痛。

好吧,就哭这一次。等哭完了,就一切从头开始好了。

哭干了眼泪,连嵘感觉自己累得半死。果然这种小儿女的情怀不适合自己,太折腾人,容易长皱纹。他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心里却还是涌起细密尖锐的刺痛。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电话。电话通了,连嵘开始和电话那端温柔的男人嬉笑起来。

“喂,是我,没忘记吧……呵呵,有没有兴趣包我一个月?”

“真的可以吗?”男人还是那样战战兢兢的害羞语调,令连嵘心情舒服了一点。

“当然,看在你是老主顾,我这次算你便宜点。”

“钱多少无所谓啊。”男人依旧出手大方的吓人。

“我不要钱,你借我套房子住吧,我不想住宿舍了。”

“嗯,当然可以。”

连嵘就这样退出了易理的生活,当年那些或喜或忧的青葱岁月的记忆都随着时间的流淌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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