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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生之夜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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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无比动听,简直就像是在对他撒娇,把他不当外人看待一般。果然还是示弱时候的单老师最可爱。裴天天翘起嘴角,态度缓和下来,窃窃泛起欣喜。

“你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了。其实……你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不要再做公关,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我已经开始在我爸的公司里实习了,很快就有实力好好照顾你了……”裴天天低头看着桌面,心脏怦怦跳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话。

“……”

对方一阵安静,等裴天天充满希冀的抬起头来,期待看到单忠孝感动羞涩的表情时,却只对上了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他竟然又把目光移回了那个男公关身上,他的深情表白像空气一样完全没有被听进耳朵里!

“……你!”裴天天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站起身来怒火攻心的掀翻了桌上的一打啤酒,哗啦啦一阵脆响。

连嵘看连鹏和易理两人似乎争执起来,正在考虑要不要冲过去,背后就是一声巨响。他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回头对上裴天天愤怒喷火的眼神。

“怎么……”

话还未完,刚才一直关注的两人也吵闹起来,连嵘又赶紧转过头去,正看到连鹏用力推了易理一把,紧接着将一瓶酒自易理头上浇下,易理坐在那里仍是挺着脊背,任酒水冲刷过他的脸和身体。

“靠!你这是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啊?”连嵘飞快的跑过去推开连鹏,从他手中夺下了酒瓶。

连鹏被撞得一歪,仍是抖着手,气鼓鼓的指着易理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现在嵘嵘若是真的有事,你就打算这么贪生怕死的躲在一旁?”

“……”连嵘望向易理,看他坐在那里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脸紧绷着,额角几乎冒出几条青筋。

易理毫无表示的态度让他心底一凉,微微眩晕了一下,他咬牙,转头对连鹏说:“连先生即使和Lee有什么不愉快也是可以沟通的,这样做未免有失水准,掉了自己的身价。”

连鹏喘着粗气不再言语,气势倒是削弱了几分。

裴天天这时追过来,看到眼前对峙中三人的凝固状态愣在一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很不喜欢现在不能融入单忠孝生活的感觉,于是他叫道:“单老师……”

Ben这时也跑了过来,首先冲着两个客人鞠躬道歉,询问不满的原因,但是所有的人都铁青着脸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感觉到Ben的存在。Ben只好尴尬的站在一旁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阿孝!阿孝!”一个激动地声音由远而近,连嵘循声望去,发现何谢军兴冲冲的朝着自己奔过来。

哈?连嵘的脸抽筋了。

下一秒,何谢军便加入了这个混乱的战团,完全没有读出空气中弥漫着的沉闷窒息之感。他乐呵呵的执起连嵘的手,笑道:“阿孝,我想过了,再一次见面我发现我对你还是有感觉的,我们复合吧。”

你他妈这时候来添什么乱啊!

连嵘此时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正要拍上何谢军的脑袋,却突然被大力拉进了一个怀抱,头顶上方的一个声音颇傲慢的说:“我才是他男朋友,你算老几?”
混乱的男男关系 。。。
小美男?

连嵘看着好像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般把自己搂在怀里的裴天天,眨了眨眼睛。

单忠孝顺着连嵘的目光看去,发觉这个角度裴天天的下巴真是好看。他的身体被抱在温热的怀里,害单忠孝一时有些沉醉。

刚才连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易理身上也许没听到,可是裴天天的那番听起来很认真的表白他却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

虽然心里念着不要相信他,他只是一时小孩子脾气,只是在耍着他玩,可是心绪却还是不争气的摇摆起来。特别是像现在这样被宣布了所有权一样霸道的锁在怀里,他真的是没有办法淡定啊。

挣开他吧,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缴械投降了。单忠孝这么想着,却还是舍不得向连嵘传达这个意志。

要不就让裴天天抱着吧,反正抱的其实也不是自己,连嵘忍不了的时候自然会推开他的。单忠孝自欺欺人的想着。

连嵘其实早就忍不住想推开裴天天了,本来就乱成一锅粥的关系又蹦出来一个程咬金真是让人抓狂。可他看到易理无动于衷的坐在原地,还是头脑一热揽上了裴天天的腰,一头扎进他怀里。

“看到了?”裴天天随即将人搂的更紧,更示威般的在连嵘的额角印下一吻,挑衅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单忠孝前男友的男人。

何谢军面对眼前亲密相拥的两人尴尬的僵在当场,一时手足无措。他挠挠头,干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以为阿孝一直还是单身……”

在他的眼里,单忠孝一直是一个温吞内向的男人,生活简单到毫无存在感。可是就是这样的单忠孝竟然在分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又交到了一个新男友,真是令他大跌眼镜。

关键是现在这个气势汹汹对着他宣布所有权的男人,不,应该还是男孩吧,条件未免太好了。年轻、帅气、有钱,单忠孝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钓得到这样的大鱼啊?难道是在床上……怎么可能。

何谢军回想起他惨无人道的三年空白和谐生活,抽了抽嘴角。单忠孝是他见到过在床上最像死鱼的一个人,而且又怕疼怕的要死。他几次想要和他试一试从后面进入,都被他杀猪般的惨叫吓的魂飞魄散,只好每次都互相抚慰一下,草草了事。

无奈,他只能背着单忠孝到外面打打野食,舒缓欲望。好在单忠孝够单纯,时至今日也从来没发现过他背叛他的事情,反倒为他的体贴谅解倍受感动,而在生活上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何谢军这时回忆起来,才觉得单忠孝最能够给他安稳的感觉,若是女人,就一定是适合做老婆的类型,也就更加后悔当时和单忠孝分手的决定。这么好的人留在家里,又不妨碍自己到外面风流快活,不正是每个男人的最高梦想吗?

估计这个男孩也是看中了单忠孝这一点才把他绑在身边不放的。唉……真不该跟单忠孝分手的,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和单忠孝分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何谢军一个人脸色变了又变,时而踌躇,时而感叹的,连嵘懒得理他,在裴天天怀里微挣了一下,裴天天便知情识趣的放开了他。

连鹏本来满腔的怒火被一个、两个不断过来捣乱的闲杂人等彻底打散,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浑身湿漉漉的易理,咬牙说道:“你不要想对不起嵘嵘的事,我还会再来找你。”

易理沉着脸,目光闪了闪,似有化不开的犹疑挣扎,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目送连鹏推开众人,愤然离去。

连鹏一走,易理也随着站起身来,他轻吁了一口气,脸色也稍有缓和,他顺顺头发,抹抹满脸的酒渍,冲Ben歉意笑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破碎沙哑。

“今天我先回去了,替我和周小姐他们道个歉吧。”

Ben理解的点点头,拍拍易理的肩膀表示安慰:“嗯,别在意,今天辛苦你了。”

直到易理走远,连嵘才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住脑袋。连鹏临走时的只言片语还回荡在脑海里,他如此强硬的态度却还是只换来易理的冷漠以对,让连嵘突然间觉得心寒。

难道自己就带给他那么大的压力吗?因为他总是跟在他的身边,妨碍了他的生活,所以他的失踪,易理不但没在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

一想起易理在连鹏走后如释重负的表情,连嵘就觉得一股气在心头来回冲撞,压迫的心脏快要爆裂似的疼痛。

“连嵘,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次的事可能只是易理心情不好而已。”单忠孝默默地安慰连嵘,这时的他孤单的像个单薄脆弱的孩子,如果能够有手轻轻的拍拍他就好了。

裴天天在连嵘的身旁坐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力气很大,几乎把连嵘攥疼。连嵘蹙眉,转过头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伤心,但是那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你看着我,以后都只看着我一个人,我就承诺一辈子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连嵘看着裴天天坚定而执着的眼神,终于释然轻笑。

他对这个男孩子改观了呢。初时认为他是个任性胡闹的纨绔子弟,可现在才发现他对单忠孝的占有欲背后藏着的是透明的心意,单纯到一眼就可以看穿他。可是易理……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他的心。

连嵘想着就湿了眼眶,他使劲的咬着下唇,想把眼泪逼回去。裴天天将单忠孝红着眼眶的倔强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疯。

他与单忠孝的每一次接触都刻在心上,单忠孝虽然毛病多多,但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这样脆弱易碎的受伤表情他从未见到过,哪怕是他被无辜辞退的那一刻。

他用指腹摩挲着单忠孝的脸颊,压抑着自己想要把他拥入怀中,揉进身体的冲动。

不是全心全意看着他的单老师他不需要,现在这种深情望着他,却毫无焦点的眼神并不是他所盼望的,透过他去看着别的男人,成为情感上的替代品或慰问品这种事他无法接受。所以,在单忠孝真正喜欢上他之前他都不会再碰他了。

裴天天下定了决心,就轻轻开口:“单老师,我想你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我现在留在这里恐怕你也没心情接待我了吧,我明天再来。”

说完,裴天天便依依不舍的摸摸他的脸,黯然离席。

单忠孝觉得他已经完全陷进了裴天天温柔的陷阱之中,无法自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苍凉。

完蛋了,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小了他近十岁的学生了。只可惜,裴天天心中温柔对待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而是连嵘。

从一个他恶意调戏的对象,发展到他全心保护的情人,这一切的转折点都始于连嵘控制了他的身体。每一次的互相试探,裴天天面对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连嵘。是连嵘的喜怒哀乐牵动了裴天天心灵深处那根叫做感情的弦,若是换做自己,裴天天可能仍旧只是当他是一个老实好欺负的戏弄对象而已。

连嵘的魅力还真是无敌,连裴天天这么难以管教的孩子都被收服了,只可怜他却在连嵘和裴天天打情骂俏的过程中赔进去一颗心。

单忠孝暗暗顾影自怜,却越想越吃亏。这好歹也是他的身体啊!连嵘有什么权利拿他去勾三搭四!不光是裴天天,还有易理、连鹏、裴勇俊、何谢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被连嵘带进了混乱的男男关系里。

不行,他要起义,要和连嵘约法三章,还他清明世界!

他刚要开口说话,却感受到了连嵘悲伤沮丧的情绪,话便立刻被噎住了。现在大概不是时候吧,毕竟连嵘对易理的心意是认真的,这个时候烦他的话,极有可能死得很惨。

单忠孝一时间为他自己的牺牲小我,善解人意感动不已。

连嵘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工作了,他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他酸涩的心情,搓搓脸,站起身来。

“Ben,今天我也没客人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连嵘冲Ben摆摆手,走起路来仍是昂首挺胸。

“你现在直接回宿舍?”单忠孝担心的问。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正好能遇到易理,刚才已被伤了心,现在见面不会别扭尴尬吗?

“废话,不然还能去哪里,我不管了,我今天就要问清楚他究竟是怎么看我的。”连嵘一想到易理今天的冷漠表现,心碎之后,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而起。

刚才热热闹闹的一群人一阵风似的转眼散的尽了,Ben挠挠头,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搞不懂阿孝在难过个什么劲。

何谢军站在一旁杵了杵Ben,问道:“我说,你们这里现在还招不招人?”

Ben扭头,发现竟还站着一个背后灵,诧异叫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灯光下的二人 。。。
连嵘划开宿舍的大门就听见浴室的水声哗哗的响着,他静静地看着浴室紧闭的门,半晌脚下一转,直接靠在了门旁的墙壁上,双手环胸,低着头凝视着地面上的某一点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室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接着大门打开,易理带着一股温热潮湿的沐浴液的香气推门而出。

甜甜的香蕉奶香窜入鼻端,连嵘翘起嘴角,心情稍微雀跃了一点。易理猛然发现门口还站着个人,吓得脚下一顿,看清了是室友单忠孝才瞥了他一眼,沉默的绕过他,走进屋里。

“不和我打个招呼吗?亏我今天还拼命维护你……”连嵘凉凉的开口。

易理擦着头发看了他一眼,回答:“今天的事谢谢你,不过这事跟你没关系,以后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啧。”连嵘皱眉,也随着走进屋子在对面的床铺坐下直视着易理。

易理被连嵘火热的视线看的极不自在,于是诧异问道:“你还有事?”

“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连先生和你是旧识?”这样也好,站在第三人的立场去问易理,也许才能让易理敞开心扉,才能知道他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呵,你问这些做什么?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了。”只可惜易理不是可以随意向一般人敞开心扉的类型。

“关心你啊。”连嵘回答的理所当然,他索性站起身来坐到易理床上,紧挨着他:“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会很痛苦吗?有时对最亲近的人没有办法倾吐的心事,和不相干的人说起来反而会比较轻松,没有负担不是吗?”

易理望着他的眼睛,带着些探究的意味,看到连嵘对他露出友善亲切的笑容,好像儿童台的知心大哥哥。

“我可是个很好的免费聆听者哦,而且我的嘴很严的。”连嵘拍拍易理的背,继续向他推销自己。

易理看着他热心到滑稽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心底压抑的难受,想要向谁倾诉的欲望就飞速滋长,转眼缠住心脏,沿着血管,窜上喉咙。

他喉结滑动,轻轻启唇,声音在宁静的房间中淡淡飘开:“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冷血?”

“……”连嵘鼻尖一酸,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易理看着他,松了口气:“谢谢了。可是我自己却觉得我很冷血。今天来找我的人和我从小玩到大,就好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可是他拜托我的事情,我却无法替他达成。”

连嵘心脏倏地揪紧,紧张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他拜托你什么?”

“……”易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沉思着,半晌才说:“他的弟弟,我最好的朋友,最近失踪了,就这么直接的人间蒸发了……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出面找他。”

“如果真的是好兄弟的话,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啊。”连嵘声音不自觉的有点激动,恨不得抽易理一个大嘴巴子。

“可是我很害怕。”易理的头低低的,声音也随着没什么精神。

“……怕什么?”

“怕期待吧,怕那种期待之后又落空的感觉。”易理轻轻嗤笑,像在嘲笑自己的懦弱无能:“你知道那种期待一直落空的感觉吗?想要上自己理想的大学,想要认真平静的生活,想要照顾好妈妈,想要做很多很多事情,可是每一次为之努力之后,得到的却始终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次还好,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我就真的没有办法承受了。与其不停地去期盼那些美好的愿景而后落空,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做的好,不会失望,不会难受。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连嵘静静地听着易理诉说他的心事,淡淡开口:“我明白啊。”

他当然明白,因为易理每一次期待落空的时候,他都正正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内心深处竟是这么在意。

那种全力争取而不得的折磨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这一辈子都始终只有这一个期盼,那就是——易理。

他也知道只要放弃,就必然会轻松很多,只是他却做不到。一次次的期盼,再一次次的失望,仍旧不死心的飞蛾扑火般的凑上前去,烧了翅膀,燃成灰烬,就像中了毒,戒也戒不掉的那种。

“我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只是我放弃不了,就只能继续拼下去了。”连嵘挑挑眉,轻叹一口气。

“是吗?你看上去比我想象的坚强。”易理看向连嵘,发现连嵘也正专注的注视着自己,那眼睛深处燃烧的光亮突然让他觉得悸动,仿佛看到另一个人旺盛燃烧的生命。

好像嵘嵘……永远斗志满满,勇往直前,即便头破血流,也只是笑一笑了事。只是他却从不像他那么勇敢。

“所以我应该去找他是吗?”易理喃喃自语般的说着,内心却陷入一阵恐慌。

连鹏说连嵘一直以来都喜欢着他,而他更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无论连嵘发生什么,都要保护他,照顾他。

好可笑……连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连嵘这个存在,他一直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去碰触。他一直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在自己的生活里,好像生命中的空气和水源,那么自然,又不可缺失。可是他却不敢沾染连嵘,因为结果如果不像自己认定的那么美好,那将会变成他人生最大的一次失望。

连嵘是一阵不可把握,自由的风,如果他深陷了,他就注定失望,而这样的打击他没有自信可以再一次站起来。连嵘退出了他的生活,他可以想象他是自由而健康的活在世界上的某一方乐土,虽然空虚寂寞了一点,但是他却还能安心的继续生活。

可连鹏非要逼迫着他去寻求所谓的真相,再次把连嵘拉回他的生活。如果连嵘真的出了事,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厌弃了他,想要躲着他,那他又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日夜夜。

他宁愿去幻想有一天连嵘自己提着行李神采飞扬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跑过来告诉他这段时间在热带丛林、海上小岛逍遥快活的罗曼史,也不想他费尽心力寻来一个埋怨他多管闲事的冷漠眼神,或是一具没了生气的早已冰冷的躯体。

所以,他残忍自私的对连鹏说:“如果嵘嵘真的出了事,请你不要告诉我。”

连鹏泼他是应该的,不但这样,他更应该好好地揍他一顿,或者干脆的杀了他,他就不用再绵绵不绝的惶恐担心中度日了。

“他对你很重要吗?”一个声音将易理从阴暗的胡思乱想中拉回来,他抬起头,看见灯光下那人温柔关切的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对你重要的人,为什么你不愿意努力地让他回到你身边?”连嵘不理解。

“因为我怕终有一天会失去他……”不如就让他自私的保留那段属于彼此的最美好的回忆。

连嵘笑了,凑过去轻轻将易理揽进怀里:“傻瓜,你不会失去他的,他一直以来都在你身边的,不是吗?如果你有苦衷,就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我想他对你那么重要,就一定是会理解你的决定的。”

易理,不要勉强自己去接近真相好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到宁愿自欺欺人去靠编织回忆度日的话,那么其实我也一样,我也不想让你找到现实中的我。

现在易理就在他的怀里,还是那个熟悉安稳的气味,连嵘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就又抱紧了他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够贴近他的心,将他对易理的感情全盘倾注给他,也给他自己带来一丝温暖和安慰。

易理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连嵘的怀里,很久没有动作。

单忠孝感受着连嵘的悲伤和挣扎,无话可说,也不能说。他叹了一口气,完全不能理解恋爱中的人的那些自以为伟大的自虐想法。

夜深,窗外的星星闪闪发亮,像盈盈碎钻般缀满天空,照的屋子里也环绕着淡淡光辉。对面床铺上的人已经睡熟,传来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易理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拿起置在枕边的手机,按下了一个快捷键,连接上一个许久没有拨过的电话,心脏紧张的飞速跳动。

听筒中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你拨打的用户现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易理没有动,听着那女声反反复复的讲着同样一句话。

连嵘这个没心没肺的祸害很快睡着了,可单忠孝不知为何却失眠整夜。他呆呆的出神,突然听见易理的床铺传来声响,不一会儿一个低沉轻柔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深夜却听得格外清晰。

“嵘嵘,我很想你,你现在在哪里呢?过的好不好?”

“你哥今天来找过我了,可是我把他气走了。你会不会骂我不关心你呢?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去插手你的私事的吧?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所以,如果我去找你,带你回我身边的话,你会不会原谅我?”

单忠孝静静地听着,察觉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溢出眼泪,顺着颊边淌下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大红色的枕头上。
盛大的狩猎活动 。。。
晨光照射进房间,连嵘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易理一进门就看到他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一只腿搭在床沿,两手摊开,背心翻起来,露着白白的肚皮。

好丑的睡姿,不过很可爱。

易理笑笑,走过去拍拍连嵘的脸叫他起床。昨晚上和他的对话,仿佛稍微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另外也让他想清楚一些事情,心情便开朗起来。

“起床啦。”

“哎呀,干什么啊。”拍在脸上的巴掌力气不小,连嵘不堪其扰,用手拨开摸他脸的大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啊……你眼睛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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