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 作者:锥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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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笑他少见多怪，当地也有不少朝鲜族人，你不说，谁知道你是朝鲜人还是朝鲜族人？
跳过这个疑问，老金直接问原祈带钱过来没有，他老丈人就是不放心，才亲自跟过来看看的。
提到正事，原祈也不再纠结细枝末节，一叠又一叠，一字摆开：“二十万，金哥你点点。”
老金看也不看，直接把钱装进他带来的帆布兜里，笑呵呵的说：“小原你办事我绝对信得过，这钱就不用数了，老贾雇的车今天下午才到，天气预报说今晚零下三十度，江边更冷，你这南方来的小身板可受不住，就在这里等消息，我们一装完车就过来找你，对了。”边说边把身上的破旧军大衣脱下来塞给原祈：“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冻坏了可怎么办？”
原祈忙说：“这我不能收。”
“你别嫌它破，穿着暖和就行。”
原祈连连摇头：“金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嫌它，而是我在屋里等着不冷，你还要在外面忙活，大衣脱给我，你怎么办？”
老金笑了：“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身子骨早就习惯这冷的天在外头跑，一时半会儿绝对没问题，我老丈人家里还有套比这更厚的，本来今天晚上我就要穿那套的。”
秉持能省则省的理念，原祈咬牙坚持，没舍得买套大衣穿，一股寒流过来，冷的他有些熬不住，见老金如此关照他，一阵感动，又想着夜里会更冷，也就不再推拒，腼腆的收下了。
下午老贾准时带车赶来，晚上老贾要请司机们吃饭，不过他身上的钱不够，最后原祈结了账，喝得满面红光的老贾尴尬的说等拿到钱就还原祈。
心情激动的原祈十分豪爽，说老贾也是为了这单买卖，这几天东跑西颠很是受累，自己没出什么力，本就不好意思了，出钱也是应该的。
看着老贾充血的眼珠子，原祈让他先去睡一会儿，可这个时候谁能睡着？
好在才过九点，老金就打来电话，让老贾带车去他们事先踩点的地方接应。
原祈觉得驾驶室不冷，想一起跟过去。
老贾说驾驶室再暖和也不比屋里，那么多牛牵过来装上车，一两个小时怕是忙不完，原祈这一身的细皮嫩肉可顶不住，还是留下来等着吧，只要装完车立马过来接他。
一起喝酒的司机也跟着劝，原祈妥协了。
没想到他们一走，直到下半夜两点还没消息，原祈坐不住了，拨打老金电话，提示关机，又打老贾电话，老贾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岸边等着呢。
抱着电话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就在他准备再次重播时，老金的电话却先他一步打进来，一接通就听见老金哑着嗓子说：“小原，出事了！”
原祈的心揪成一团，嗓子更哑：“出了什么事？”
老金蔫蔫的说：“我这几天光顾着看牛，没注意那帮子放哨的才换了个新头头，我们刚靠近岸边，就被他们连牛带人全扣了，这人是个不好打发的，我好说歹说，跟他磨了一整夜，他才把我放出来。”
原祈忍不住出声：“那怎么办？”
老金沉默了会儿，才磨着牙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三千五千摆不平，十万八万要是还打动不了他，老子就把脑袋揪下来给他。”
原祈懵了。
老金长吁短叹：“前期已经投进去那么多钱，眼瞅着就要过来了，实在不甘心呐，都到这份上了，要是又舍不得了，原来的钱也全TM打水漂了，小原，你就再帮老哥一把，这十万算你借我的，等卖了牛，我立马从我那份里点十万还你。”
原祈有气无力：“金哥，我手头上的现金不够，可不可以等银行开门后？”
“那你快点，我蹲在这边看着牛，等你取够了给我打电话，我让我岳父过去拿。”
挂断电话，原祈通知老贾领着司机回来等，他自己去找银行取钱。
没有预约人家不放给他那么多钱，他卡着上限取的，老贾跟司机们借了些，加上原祈之前带来的，凑够十万，打电话让老金老丈人过来拿钱。
老贾雇车的时候只说拉牛，司机们也没问就跟来了，出了昨晚的事之后，司机们心里都有了合计，长年跑运输，啥事没见过，看原祈和老贾都是本分人，有厚道的忍不住提点他们，
可正如老金说的，都到了这份上，原祈和老贾哪里听得进去旁观者的忠告。
把钱送到老金他老丈人手上后，原祈赔着笑脸问：“大叔，这钱递上去，今晚就能把牛放过来吧？”
那老男人把装着钱的布兜一卷，扯开大衣往怀里一塞，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差不多吧。”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天晚上七点多，老金打来电话，很高兴的说：“小原，事情办妥了，多亏了你这十万。”
原祈关心的是：“那今晚可以牵牛了么？”
老金却说：“实在抱歉，今晚是不行了，我现在正陪他们喝酒，怕你着急，趁着上厕所的工夫给你打电话，他们说今天上头来人检查，咱们的牛目标太大，万一被发现就惨了，让我再等两天，我现在也不敢冒险，小原，就再等两天吧。”信誓旦旦：“我保证，就两天。”
原祈有些失望，小声咕哝了句：“那就赶不上17号了。”
老金没听清：“什么？”
原祈强颜欢笑：“没什么，只要牛过来就是万幸的。”
“那我就去陪他们喝酒了。”顿了顿：“对了，先跟你说一声，我手机在这边有时候没信号，万一打不通，你可别着急。”
原祈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结束通话。
原祈算着时间，先前他计算过，12号夜里装好车，最迟13号下午到买牛的公司，14号怎么也拿到钱了，下午把钱还给易安，坐当晚的火车去找原梦，要是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一两天，那他就去买机票，17号之前，肯定能到。
可是今天已经是13号，老金说还要再推迟两天，那就是15号晚上才能把牛牵过来，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原梦17号的表演了。
心情沉重，想着该怎么跟原梦解释，没想到刚接通电话，原梦就兴冲冲的跟他说：“哥，真想让你看看现在的我，不过没关系，再熬几天就能让你看到我了，嘻嘻嘻……我跟你说哦，顺子哥今天陪我去买表演服，之后又做了个造型，刚才我在礼堂预演，把之前嘲笑过我的家伙都镇住了，你是没看到艾雪那张脸，哈哈哈……开心死我了。”
这样开心的原梦，原祈实在不忍心给她泼凉水，安慰自己：算了，等等再说吧，晚个一两天没什么，到时候我带着钱飞到她身边，当面跟她讲明白，从今往后可以天天都在一起，圣诞节、元旦、春节，她想去哪玩，我都陪她去，好好补偿她，她会理解我的，一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分手


十四号下午，老金主动给原祈打来电话，他说：“你是想象不出二百头牛一天得吃多少东西，草料又不好搞，我跟我老丈人累得都直不起腰来，幸好只剩一天就出手了，不然我可真要哭了。”
听老金这么说，原祈悬着的心落下来，笑着说：“饿个一两天的也没事吧？”
老金却不赞同：“那怎么行，上秤一称都是钱，一斤饲料才几个钱，一斤牛肉那是什么价，可不能把它们饿瘦了，特别是送上车之前那一顿，更要把它们的胃给塞满才行。”
原祈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只能干巴巴的说：“让金哥受累了。”
“还不都是为了多搞几个钱，什么受累不受累的。”电话那边一个女人说了什么，老金叽里呱啦的回了几句原祈听不懂的话，随后有点急的对原祈说：“小原，我得去喂牛了，有什么事明天碰面再说。”
刚吃了定心丸的原祈，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他和老金的最后一通电话。
从十五号下午开始，原祈和老贾不停的给老金打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十六号早晨，老贾蹲在岸边，颤着声说：“是不是又被扣了，这个老金做事也太不靠谱，不管怎么样都给来个信啊，让咱们干着急。”
正在这时，原祈的手机响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盯过来，原祈看了一眼屏幕，不是老金，垂头丧气的接通：“囡囡……”
“哥，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原梦的声音是那么的雀跃欢快。
一夜没睡，加上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失落感，使得原祈的语气有点冷淡：“对不起囡囡，我有点事，暂时走不开。”
敏感的原梦察觉到了原祈的态度不同往日，试探的问：“出了什么事？”
原祈意兴阑珊：“没什么，你别问了。”
一下子惹恼原梦：“我别问了？凭什么我不能问，谁的事比我还重要？你是不是又和那个老女人搞一起了，是她的事吧，害怕我知道你们男盗女娼，所以不让我问？”这话真不好听。
原祈有气无力：“囡囡，你想哪去了。”
原梦透着哭腔的吵嚷，“之前你一次又一次骗我，我都原谅你了，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不管你究竟有什么事，反正你明天要是不来，以后都不用再来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就挂了电话，原祈再打过去，她已关机。
一个关机，两个关机，原祈心力交瘁，但还是放心不下原梦，打电话拜托言景顺去看看她，言景顺说他稍后要去接机，既然这样，要是原梦愿意，那他就带她一起去接池澈。
得到言景顺承诺，原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滋生出莫名的焦灼，总之很难熬。
十七号，他手机没电，回旅店充电开机，接到原梦短信：原祈，不想来就不来，关什么机，怕我逼你不成，哈，我服了，算你狠，我不是你对手，再见！
原祈心惊肉跳，连忙打过去，关机了，接着打言景顺的，也是关机，看看时间，表演已经开始，关机也是正常。
此后几小时，原祈不停的拨打老金、原梦、言景顺电话，没一个能通的，他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
傍晚，终于打通言景顺的电话，却是一个陌生的清冽男声接的：“喂，你好。”
原祈愣了一下：“这不是顺子哥的电话么，你是谁？”
“我是他弟弟池澈，他去买东西，电话落我这了，你要是不着急，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去个电话？”
原祈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和原梦一起去的？”
池澈忽然抬高声音：“哈——我知道了，你是原祈对吧，原梦今天有点没精神，刚才睡了，你要叫醒她么？”
“不用了，等她醒了我再打。”
两个小时后，原祈再打过去，是言景顺接的，言景顺喊原梦，原祈在电话这端听着原梦模糊的哑声说别烦她，让她冷静冷静。
原梦到底没接原祈电话，言景顺长叹一声，似乎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跟原祈说，等原梦心情好了，他会帮忙劝劝她，让原祈放心。
这天，还是没有老金任何消息。
喝酒总跟老贾坐一起的那个司机和老贾是旧识，老贾雇的那些车也是通过他联系的，那个司机这几天从老贾断续的咒骂中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老贾和原祈这样，有点于心不忍：“我劝你们还是报警吧。”
老贾连连摇头：“不能报，那边被扣了，给点钱就解决了，要是过来这边被扣，就真的一点招儿都没有了。”
司机看老贾还在心存幻想，干脆直说：“现在报警兴许还能抓住他，先前各种借口稳住你们，已经拖延了这么多天，再晚他都不知道跑出多远去了，你好好想想，就朝鲜那种地方，凭借个人力量在短短半个月内集齐二百头牛，怎么听怎么都不现实吧，那个老金要真有这么大能耐，早就发家致富了，至于二三十万都拿不出来？”
老贾哆哆嗦嗦：“老金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他说过那边没信号，手机打不通也正常，因为事发突然，他来不及通知我们，你们就再等两天，我保证就两天，两天后还没信，你们就直接走，还不行么？”
司机无可奈何。
已经是二十号早晨了，老金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原祈和老贾不得不面对现实。
老贾抱着头蹲岸边哭：“我跟人家签了合同，定金都雇车花了，现在欠人家好几万，咋还啊？”
原祈木然的盯着冰封的河面，他招呼没打一个，就挪了易安三十万，本以为这次能连本带利还回去，结果却是被骗，越欠越多，回想一下，那天易安让他交朋友擦亮眼睛，他还反唇相讥，这样的自己，多像一个跳梁小丑。
慢慢倒下，成‘大’字形仰躺在厚厚的积雪上，抬起左手遮住眼睛，右手擎着电话，竟拨通了，他哽咽出声：“囡囡，我很想你，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过了很久，原梦才冷淡的回复：“哥，我累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现在变得心胸狭隘，疑神疑鬼，客观的想想，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何况是别人呢，就让我们回到正常的关系不好么，你是我敬爱的哥哥，我是你疼爱的妹妹，简单一点，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遮住了眼睛却拦不住泪水：“囡囡，算我求你……”
“哥，你一直是骄傲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我只想见见你，你来，我陪你过圣诞节。”
原梦一口回绝：“对不起，我已经和池澈说好了，今年的圣诞节他给我当导游。”
随后，原祈发现原梦的QQ签名改成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他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睁眼看到的情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淡淡的消毒水味，暖暖的阳光，半遮着的窗帘，还有坐在床头椅子上看书的女子。
思绪回笼，他无法面对易安，拉高被子蒙住头，痛苦的说：“算我求你，别在这个时候来烦我行不行？”
易安收了书站起身：“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
其实按铃就好，但易安真的亲自去找医生了。
等医生来检查过后，病房恢复安静，易安轻声说：“饿了吧，喝点粥？”
原祈摇头：“不饿。”
易安皱着：“想吃什么直接说，看你吃完我就走，不然我会一直在这烦你。”
原祈终于直视易安，看了好久，艰难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易安平静的回答：“你那个姓贾的朋友辗转托人通知我，然后我就开车过来了。”
“听到我出事了，你是不是很紧张？”
易安面不改色：“是。”
原祈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那六十万就白瞎了，你怎么能不紧张呢？”
易安神色莫测：“对，假如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得硬咽下这六十万的哑巴亏，所以我理所当然要看紧你。”
原祈苍白的脸浮上一丝血色：“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欠了你的就一定会还给你。”
易安笑了：“那就好。”又用再平常不过的语调问他：“想吃什么？”
“粥。”
易安伸手去拿挂在床头的大衣：“知道了。”
没想到一转身，却被原祈拉住手腕，易安回头：“还想吃什么？”
原祈那双漂亮的眼睛越来越红，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易安，喉结滑动了几次，终于说出口：“能不能再借给我三十万？”
易安回望着他，直到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才回应：“好。”竟连他借钱的理由都不问一下，然后莞尔一笑：“还想吃什么？”
原祈的肚子配合的叫起来，令他十分尴尬，松开易安手腕，瓮声瓮气的说了句：“你看着办吧。”
易安披上大衣：“我很快回来。”拎起包：“对了，你的卡还在吧？”
原祈往被子里缩了缩：“还在。”
易安点点头：“知道了。”
原祈在病床上躺到二十四号，始终都是易安陪在左右，期间老贾带着警察来过一次，说是已经立案了，过来问问情况。
警察出门后，易安跟了过去，再然后，警察就没再来了。
老贾也是熬了很多天，身体很虚，不过那天看见原祈昏倒了，还是把他背出来送医院，那个时候，老贾雇来的车都走了，其实还差人家一些车费的，不过他们喝了老贾几顿酒，又看他俩被骗的蛮可怜，也就那么算了。
老贾不甘心，说是不逮住老金他就不回家，易安问原祈是留在这边等还是先回去。
原祈想着他是在那边认识的老金，那些一起喝酒的朋友应该多少知道些关于老金的事吧，在这边干等着更着急，还不如回去找找线索。
平安夜，易安开车把原祈带了回来。
之后几天，原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从城东跑到城西，却一无所获。
元旦前，老贾老婆知道了老贾被骗，一股火上来，病倒了住进医院，老贾赶回来，蹲在病房门口老泪纵横的样子叫原祈不忍直视，他跟易安借的钱已经打过来，取出了一些给老贾，让他把定金还回去，剩下的就给他老婆买点补品什么的。
老贾本来不接，可定好的合同他又送不去牛，人家电话来催，老贾实在没办法，也就收了，好在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人家没让他掏违约金。
原祈出了医院，把卡里剩下的钱全都转到了原梦账户上，附送消息：给你准备的大学学费，省着点用，哥哥也就只有这些能耐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不可以请还陪着我的朋友们冒个泡（＞﹏＜）我想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坚持⊙﹏⊙拜托了！！！

、第三十三章　变态


这一年的开始，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饭桌前吃早饭，在原祈的记忆中，如此温馨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出差归来的老父亲原泽红光满面地讲解他的研究成果，什么“干细胞”、“记忆”、“试验品”、“十几年如一日”……又说他这辈子三大课题已经成功了两个，还剩一个“克隆与繁殖”，等他全部完成，就将实验成果公之于众，到时一定会震惊世界，他也将成为名垂史册最伟大的生物学家。
原祈一直都知道原泽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为他的野心，一年三百六十天蹲在研究室里，冷落比他年轻将近三十岁的妻子李佑蓉，为此，原梦总说原泽是个疯子。
那个时候，原祈顶烦听原泽讲那些乱七八糟的研究，但如今回想起来，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全家围坐在一起的机会，哪怕是听那些叫他头大的术语，也是能让人幸福到红眼圈的事情啊！
紧接着春天，他十八岁的生日，原泽说他成熟了，可以干男人干的事情了。
然后那天晚上，他就稀里糊涂的和原梦滚到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他很冷静，原梦也可以接受这个现实，毕竟从他们记事开始，原泽就一直强调，他们将来是要结为夫妻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辈子温柔顺服的母亲获悉此事后，彻底崩溃了，她和原泽激烈的争吵。
原泽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母亲说：“他们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有一个人在说谎，混乱的原祈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他夺路而逃。
可就在他跑出去没多久，原梦回去了，然后亲眼目睹了原泽失手杀死母亲的经过……
曾经天真活泼，偶尔耍点小性子的原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变得反复无常，歇斯底里。
原泽被捕，他的实验室失火，多年研究成果付之一炬，颓丧的他知情后，猝死当场。
跟原泽合作了十几年的张德义等人落井下石，拿着伪造的合约去法院起诉，冻结了原泽夫妇的遗产。
那个时候，原祈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你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了，你的囡囡可怎么办？
他咬紧牙关，以为挺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来，爬出了低谷，迎接他的是万丈悬崖。
车到山前是死路，柳暗花明入迷局。
这一年的结束，爱嗓如命，烟酒不沾的原祈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钱，买了酒，和患难的老贾喝得烂醉，酒没了，又喊着让老贾教他抽烟。
老贾抽旱烟，很冲，呛得原祈咳个不停，眼泪直流。
吵吵嚷嚷，直到过了半夜十二点，又是新年伊始。
原祈摇摇晃晃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走。
老贾从酒瓶堆里爬起来：“你干什么？”
原祈扶着门回头：“还债去。”
老贾还算清醒：“这大半夜的，你耍什么疯，还JB债？”
原祈朝老贾竖大拇指，空洞的笑着：“贾哥明察秋毫。”突然把朝上的大拇指翻成朝下：“早之前你怎么没这眼力？”
老贾呆住了，原祈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去，等老贾追出来，已不见原祈踪迹。
好在距离不远，不然这冷的天，穿着单薄又醉醺醺的原祈还不得半路倒下？
跌跌撞撞走到易安家门外，原祈靠墙站着，摸出还没来得及还回去的钥匙，食指穿过钥匙圈，举到眼前，看着慢慢旋转的钥匙坠，一会儿是红枫叶，一会儿是黑枫字，哼笑一声，喃喃的说：“怎么过都是一辈子，这样多好，啥也不用想，一点都不累。”
打开房门，就像他之前住在这里时一样，客厅里还点着那盏灯，易安应该是在家的，可屋子里静悄悄的，原祈顺手拍了两下鞋柜，没有回应，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十二点半了，这个点，易安应该睡了，她的作息还是很正常的。
原祈钻进浴室，简单的冲了冲，三两下擦干净，就这么光着走出来。
路过自己的卧室，他停都没停，直接走过去，关掉客厅那盏曾温暖过他的灯，摸黑来到易安房间前，随手一拧门就开了，畅通无阻走进去，往床上一扑——空的！
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床边绞尽糊哒哒的脑汁努力思考，要是她不在家，一定会关闭电源的，这间没有，那就是睡在别的房间里了，咕哝一句：“那个变态的老女人。”
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可以看见远处家具的大致轮廓，还有近处床头柜上摆着的相框。
相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