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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外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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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脾气这么好了?
不可能,他又在想什么阴谋?
发完怒火,心里是痛快了许多,可是乔小北却后悔了,不该冲动,这让他又把爱恨相辅相成的理论套上来,认为她恨他,所以爱他。
她心平气和了,眼睛不看他,只瞄着客厅的落地窗外。既然都来了,那么他说,她也听。横竖他要解释的还真多。她当当听众也何妨。
可是他没说,一直沉默着。乔小北抬头,见他正凝着自己,深幽的黑瞳看不出表情来。
“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走了。”她转身。
“恭喜。”他说,语气里没有温度。
“啊?”乔小北完全懵了。是知道她订婚,还是说她父女团聚?然后回神,听田大妈说他不是这段时间大婚,不知道已经成其好事了没有。想到这儿,她深呼吸,漾出个淡淡的笑容:“同喜!”
“同喜?”东方澜讽笑,“我容澜喜从何来?我倒想听小北说说。中年失业,失妻,无子,我喜从何来?”
听起来倒是可怜兮兮的,可那张俊美的脸上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依然胜券在握的神情,一如他当初说东方集团倒掉,两人要做患难夫妻的模样。
乔小北甚至想,这个人这辈子有没有过伤神落魄的时候?
心里疑惑,亦有伤感。不管怎么样,以前也好,现在也罢,这个男人身上孤寂的气息一如当初。他是个不需要别人参与他世界的人。真不知道容海他们怎么跟他合得来。
但乔小北不再说话。说一句会扯出无数个话题。他们之间不适合了。
转身,她真要告辞了。他不是个闲来无事的人,尽在这儿卖关子,当然有他的用意。可惜她对此已经失去兴趣。当然,也不得不强制自己失去兴趣。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午云弈说了,他们周日订婚。
并且很快结婚。
她乔小北重情重义重承诺。一旦成亲,那么今生今世眼里只会有个云弈。神马东方澜云皓天全成历史。
“坐下!”东方澜沉声,似在命令。这男人总是时有大人物的派头。问题是东方集团早垮了,他气派给谁看,难道如《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一样,失败后只能疯了演戏?
然而想到这儿,心却酸了。再怎么说,因为他的不在乎,因为汪晴晴的存在,东方集团那段风雨飘摇的日子她其实过得相当不错,比东方家任何一个人都过得平静舒适。
已经迈出两步了,恍然停下,皱眉:“我等得够久了……”是他自己还没开始说。
等了一会儿,他还在沉默。心中火气直冒,乔小北拼命深呼吸,终于甩头,掉头而去。
“杜心心的孩子,你不想让他认祖归宗?”他说,淡淡的。成功地留住她疾走的脚步。
杜啸?大张旗鼓地喊她来难道真只为了谈杜心心母子?太奇怪了!
乔小北二话不说大步回来,咬牙切齿:“东方澜,你毁了我还不打紧,连杜心心都要毁掉不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司徒谦要和汪晴晴结婚。你难道想建议司徒谦夺子不成?我告诉你,只要我乔小北和杜心心活着,杜啸永远也别想被人从杜心心这儿夺走。”
因为生气,眸子熠熠发光,衬得整个人都生动不已。原本一直淡定而略显疏离的容澜这会儿凝着她,眯眼,然后竟自浅笑:“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是看在我们曾经恩爱的份上。让他们复合。”
这笑话最好笑了。乔小北懒得说了,却不得不哼着让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明白:“我宁愿杜啸没有爸爸,也绝对不让他们想复合的事。”
汪晴晴是杜心心这马大哈女人能对付的么?这女人比她乔小北还心实,连儿子杜啸都没一次搞定,根本不是汪晴晴的对手。全天下又不只有司徒谦一个男人,毕竟只是一晚的露水姻缘,感情怎么也深不到哪里去。宁愿杜心心另嫁,嫁个差一点的,可靠点的,也绝不趟这浑水。
“哦?”东方澜一直都淡定,此时显然错愕。似乎相当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替铁杆的朋友杜心心着想。
他还这表情,乔小北觉得完全无语了。
淡淡的,直言:“别让我和我的朋友接近汪晴晴。拜托!”
“你恨晴晴?”东方澜眯眼,眸深似海,显然认为她不该恨。
“晴晴也不在你身边了,我恨与不恨与你何干……”说到一半,突然觉得完全没必要说,住了嘴。既然与过去告别,就该把这些全放开才对。
东方澜长身而立,不瞅她,倒是缓缓地走向阳台,看着天边残云,低沉有力:“你可以恨苗苗,可以恨我,但晴晴她——”他停了,突然转身,黑瞳似星,而语气愈加沉重:“这世上你最不该恨的就是晴晴。”
笑话!乔小北自跟着他就心里有些胆寒,此时再不怕,只想笑:“的确,我不恨她。”
她这说法他相信么?
霍地转身,东方澜走到她跟前,双手扣紧她双臂,黑瞳灼灼:“从当年成亲到四年前,晴晴身上的每一处伤,刀也好,枪也好,甚至报纸上的咒骂,名誉扫地,都是为了我,为了你。这世上我东方澜最亏的女人是晴晴!如果没有晴晴,小北,如今你不会还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听不懂,完全混乱了。乔小北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久久移不开他:“那么,你是不是还该谢谢司徒先生的大方。”一个有名气有地位的大男人让自己孩子他妈天天跟他东方澜鬼混,还真他王八蛋的大方。
“是的。”东方澜点头。
合眼,头痛。乔小北想不明白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人。看了这么多年,越看越糊涂。幸亏她远离了,要不然还真不要活了,直接疯了就好。幸而他才提一个晴晴,没说苗苗怎么好……
他若说苗苗好,她会变成大刀王五,直接挥刀腰斩他。
轻叹,有礼地告辞:“心心就不劳烦东方先生帮忙了。也希望东方先生下次不要再找我。我要结婚了,被前夫私下里找,可能被千夫所指。我不想被人误会。”
“结婚?”两个字被东方澜从牙缝时挤出来。
好象很恨的样子。乔小北仰首,平静地凝他。可看到的景象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面容相当平静,只是细长的眼微眯,有点当年胜券在握的模样……
“如果是云弈,结婚不是好事,你可以好好重新考虑。”东方澜平静地,像在谈天气。
他知道云弈?乔小北大吃一惊,蹙眉,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她看透,他平静淡定的神情间,她硬是连一丝心意都推测不出来。
接下来更让她吃惊,因为他浅浅笑了,慢条斯理:“不是好事,我便不恭喜。”
心底有些凉,这个人不会说废话的,更不爱笑。笑的时候说的话,十有**最后令人胆战心惊,可是他刚刚笑得太温和了……
心底的凉意攻点了她的心,忘了要离开。
“别紧张,云弈和你的婚事我绝不插手。”东方澜低喃,几分寥落几分惆怅,“我不插手,这也只会是个故事。比起我们的故事,它根本就算不上故事。”
他什么意思?乔小北听不明白,他知道云弈,有调查过云弈吗?知道云弈有家族阻力还是怎样?可是,她才不会问。她坚信云家的事有父亲在就行。
东方澜不再说话,转身,向她走来。乔小北这才惊觉,赶紧跳着往旁边闪。
她的大幅度动作让他微微闪神:“我东方澜对你而言这么可怕?”
这还用说吗?乔小北根本就不解释,只任惆怅密密地裹住了自己的心。贵人多忘事,他以欺压她为乐,似乎忘了每一次他都让她下不了床,她能不怕他么……
“跟我来。”他说,低沉地命令,往房间走去。
“不,我回家了。”乔小北才不跟进去。
“不跟来别后悔。”他说。
已经转身走了两步,乔小北又回来。既然来了,她扛上了。只是跟着他走的时候,弯腰从地上捡了块尖锐的酒瓶碎片,仔细地拿着,这才跟到他身后。
两房一厅,一间卧室,另一间书房。他带她进的是书房。
走进书房的瞬间,乔小北提着的心渐渐放下。也许吧,他在她面前就是做了一辈子的禽兽,也有一天想起来做一回人。她今天好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书桌上摆了一大叠资料。旁边两张收缩电脑椅。东方澜伸手示意乔小北坐下。
犹疑着,乔小北慢吞吞坐下。东方澜把桌上的资料全扫到他前面。刚要拿起一份,又放手,一双手突然扣住她的手,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但他合眼深呼吸,硬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云家的宴会,小北委屈了。”
本以为早已看开,本以为一切都成往事。可经由他一说,乔小北瞬间泪流满面。当年……她恨,用力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吼:“东方澜,你闭嘴,不要跟我提当年的事。”
“若恨,吃了我吧!”他低低地,胳膊伸过来,一如当年放在她唇间。而乔小北的老习惯还在,张口就咬,咬出了血腥味也不放开。也不抬头,不管他痛与不痛,只管她有没有力气咬。咬累了时,才发现他臂间留下整齐的两排牙齿印,以及,细细地血流正慢慢从他白皙而有力的手臂间流淌下来。
她颓然靠住椅背,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似是个不会痛的人,没管臂间血肉模糊,连看都不看一眼。等她呼吸均匀些,拿出第一叠资料,放入她双手间:“如果想让苏庭破产,交给你爸这一叠。这些是苏氏旗下的百安医院的购买假药,与不良药商的交易证据。”
哦?愕然,乔小北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双手颤抖着捧起,慢慢看着。
“如果想让苏庭坐牢,交给你爸这一叠。这些是百安医院的偷税漏税凭证。”乔小北接过第二叠。
“如果想置苏庭于死地,交给你爸这一叠。这些是百安医院医师的资料,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医师属无证医师,非专业人员。百安医院患者死亡率数年高居与此有密切关系。”乔小北愕然,可依然收好。
东方澜似有些累了,靠着椅背,凝了她一会。接了这些东西,她眉都不皱少许,对他果然心如止水。轻抚额头,忍不住揉揉太阳穴。不想承认,不愿看到,可是明白,他们之间许多东西都已不复存在。
这个乔小北,已经脱出他的控制之外。她的玲珑心,已经经得起他的折腾。云弈,果然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居然能修复她收得紧紧的心。东方澜默默站起,踱到窗前。
“苏庭的命运怎样,全在小北手中。”东方澜低喃,“我已警告他,相信他再看到你也会绕路走。”
哦,她明白了。心里一松,可是更大的惆怅袭来,主犯有了,从犯呢?
他既然连苏庭这么机密的资料都能到手,那么一定知道当年是汪苗苗谋划的。那么汪苗苗呢,他怎么绝口不提?归根结底,他最亏欠的是汪晴晴,最舍不得的还是汪苗苗。
她乔小北永远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或许可以这样说,是他泄欲的女人……
这想法不堪,却极其真实,鲜血淋漓地剖析开来。
心头一颤,手一抖,抱着的资料竟飘落数份于地,起身,再蹲下去。却瞅着了他血肉模糊的手正拾起,此刻竟抬起头来,突然又静止不动……
她穿的是裙子,及膝的那种,他这个角度正好瞄着了不该看到的地方。
天旋地转,君子了一下午的男人此刻有如饥饿的雄狮,突然搂了她,吻她。吻得她缺氧,大手却探入了她身子,一如当初般肆虐着她……
“东方澜,我要结婚了。”乔小北吼着,拼命挣扎,捶他,却打不掉他的狼爪。
“谁许你结婚的?别想让我祝福。”这话加深了他的吻,移开红唇肆虐胸口。黑瞳清亮,是**兴然的预兆。而腹间的隆起,正表示他无比的渴望。
在乔小北几乎以为在劫难逃之时,终于摸到了身边锐利的玻璃,飞快举起,卡在颈间:“东方澜,你想我死么?”
玻璃尖锐,紧挨着脖子上,微微可见血痕。一切都静止了,东方澜黑瞳微缩,冷冷地看着她纤细优美的颈脖。
“谁许你穿裙子来见我,不想诱惑男人就穿多些。”他说,似乎有些气恼,站在那儿像座小山。深幽黑瞳里不知是什么。终于放开她,转身,“明天司徒清会上门拜访杜小姐。”
大步出去,传来门响的声音。
乔小北缓缓放下玻璃碎片,默默抱起资料,默默起身,默默地离开。走出大门外才想起,他气疯了吧,要不然把司徒谦都说成了司徒清?
摇头,乔小北突然间想快点结婚。尘埃落定的事对大家都好。
低头看着这些资料,她想着,她会让苏庭得到报应。但汪苗苗呢,她最希望打掉汪苗苗脸上那些虚假的笑容,可是一直怕一巴掌打过去不小心要了她脆弱的命,一不小心要陪她的命,那太得不偿失了。
什么时候能让汪苗苗也痛苦一回,唉,这真要技术。
终于又到家了。乔小北又朝沙滩区走去,早不见了两个小朋友。回家了吧?乔小北浅浅笑了,这两个小家伙的精力永远那么充沛,把她们一个个都磨得越来越苗条,真是劳苦功高……
上楼,门上别着一张纸。蹙眉,乔小北扯下,展开:“乔小姐,明天如意咖啡厅见!”
谁呢?
乔小北想不出来。那要与不要见?
当然不见,如果真是熟人,会直接打电话。没有电话的话,她不在家可以直接给爸妈留言。想来想去这个人无足轻重。可以不见!
进门,她把纸扔进了垃圾桶,可纸背后的字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乔小姐如果不来,可能要开始担心小朋友的安全了……
、第二十一章
回到房间,收好罪证。这一叠东西她当然不会拒绝,这是他欠她的。
他欠她的何止这些。
颈间微微疼痛。转身照镜子,上面果然还有少许血迹。微微叹息,她该不该谢谢这些血沫儿?
下次呢?见到时又怎么办,难道每次都要把自己搞得惨兮兮地才能一保清白?摸着裙子,也许为了安全起见,这两年内确实别再穿裙子。
以后都不再穿裙子了。
云弈今天有大客户要见,说要晚点来。吃过晚饭,乔小北上楼去。
杜啸一如往常的火热,对阿姨热情得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扑过来蹭啊蹭地让人哭笑不得。
“杜啸,阿姨给你找个爸爸好不好?”问杜啸,眼角却瞄着杜心心。这女人年近三十,硬是心如止水,好象哪个男人也入不了眼。
哪里不知道其实她对司徒谦芳心默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司徒谦名草有主,杜心心也只得另觅良缘。
“像云叔叔一样的爸爸吗?”杜啸偏着头问。
咳,世上哪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云叔叔。正想着,杜心心倒大大方方地:“好啊,找吧!”
终于死心了吧?这么多年这女人终于开窍了,好极了。乔小北觉得今晚星空特别灿烂。
路瑶在旁边微微笑:“杜啸,云叔叔只有一个,只能给乔浪做爸爸了,不过还有个容海叔叔,很高大哦,可以保护你和你妈咪。让阿姨给你介绍。”说着,朝乔小北眨眼儿。
浅浅一笑,乔小北摇头:“这种高风险职业的男人还是别要为好。阿姨也希望你妈咪有人天天疼着呢!”
说的是真心话,容海为人好,可是他的职业还真是不是做父亲的好男人。而且乔小北明白,她已经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交集了。更何况,杜心心自少女时代起一直孤单,独自挑大梁,是该有个稳当的男人替她撑起半边天……
下楼时和父亲真的提了杜心心的事儿,颜如意很热忱:“那当然好,我帮忙留意下。说实话杜啸那孩子人见人爱,有这样一个儿子一般男人也乐意。当然,心心这情况也只能找二婚的了,对方太好了过婚姻生活反而问题多。要不然母子俩无依无靠,真要吃对方的亏连个替她出头的都没有。”
乔小北同意这看法:“只要对人好就可以了。”抬头四顾,皱眉:“子杰呢?”
弟弟好象天天不见人似的。
“说是和同学去打球了。”颜如意回应。
和云皓天么?乔小北沉默了,独倚窗台,仰望天边星星,这世上有一颗星星,注定她得躲避它的光芒。
晚上云弈很晚才来,两人就在花园里晃悠了一圈。自然也提到了叶青云。
“她还没结婚?”和云弈同学,至少也有三十出头了,这个女人快老了,该结婚了。
“是啊!”云弈这么豁达的人也纳闷,“不过懒得提她了。人各有各的活法。小北,我还真分身乏术,实在没时间去管她这闲事。只知道当年那个官二代孩子都有几岁了。”
人各有各的活法。对,的确如此。那便不管她了。可此时乔小北脑海里闪过门上那张便条,也许,那是她写的。她认识的人只有这个女人才有可能求人。
只是她怎么知道她乔小北的住址呢?
隐隐觉得不安,微微蹙眉。不过那个女人……
云弈发现了,奇怪:“小北不舒服?”
“没有。”摇头,乔小北漾开浅浅的笑容。不窝心是假的,这么个大忙人总是顾着了她的心情,不放过她细微的神情。这种男人怎忍心辜负。
东方澜再修三生,也不会懂得疼女人,如果他懂得……
唉,怎么又想到他了。不想,甩头,不早了,回家。
“真想直接跳过订婚就结婚。”云弈感叹,忍不住捏她鼻子以“泄愤”。
浅浅一笑,略有惆怅。就说云弈贪快,这时又是这样。当然了,他三十二岁了,该着急了。虽然在北京,虽说豪门多晚婚,可也该重视了。
“还笑?”云弈摇头,十分不高兴。男人其实很怕等的,夜夜孤枕难眠很痛苦。以前累得没时间管男人的生理,如今却有点饱暖思滛欲……
“云弈,你早几年谈恋爱就有充足的时间结婚啊!”乔小北没良心地建议,“谁叫你三十二了才找。”
“谁叫你现在才出现呢?”云弈又捏她鼻子了。
“才怪了,别扯。”乔小北一本正经,“我早四年前就回到父亲身边了。”
云弈瞪她,哑口无言。末了笑:“好,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有一天我会把它封得死死的。吃死它!”
是说吻么?有些脸红,男人还是放得开些,一旦开窍,三句话不离二合为一。乔小北微赧,轻笑,蓦地关门:“不早了,快回家,明天要上班呢!”
两人都要上班,不宜晚睡。她盈盈笑着,回了房间。扑到床上,心却渐渐沉重。
总是觉得,与云弈的感情,半友半男友。但相处舒适,这倒是真的。与君一生,想必值得期待。只是心中的不安随着订婚的时间越来越近,居然也越来越躁动。
叶青云见与不见?她拿硬币抛着选择,最后是去。去就去吧,事情早点解决早点安心,既然能找到她的家门,说明她做了不少准备,可不要拖到等订婚结婚来个闹场,那可是两家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她乔小北也丢不起脸。
这样想着,才决定入睡。可是这天气有点怪,半热不热,开了空调调多少度都嫌冷,可关了又热。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乔小北最后才明白,这不是天气热,而是她心乱。
似乎她有了恐婚症。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恐慌。东方澜说的“故事”让她疑惑,信与不信有着天人交战。
不信他,可他并不爱开玩笑。信他,这事就透着邪门。当然她最大的恐慌来自于,她还没正式拜访过云家上下,包括爷爷奶奶,包括大姑小姑。
她知道自己性情不错,可是也真心不相信云家上下对她有个近四岁的儿子不感到遗憾。不替云弈感到不值……忽然间想起,她担心这么多,有着平常女人患得患失的心情,难道真的爱上云弈了?
爱上他也正常啊,这样的柔情攻势有哪个女人扛得住。连清冷的路瑶都感叹呢——而她这么多年独独缺乏的就是男人的温情。
也许,真的爱了。
恍惚间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东方澜、云皓天和云弈的脸孔交相出现。惊惧、心酸与舒适的心情交相出现。东方澜,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记忆里抹去?
云弈,我喜欢你。
乔小北凌晨才稳稳睡去。
第二天自然就起晚了,谁知颜如意也不喊她,所以一觉睡到早上十点才起来。看着时间就脸红。
以飞快的速度洗漱好走到客厅却看到了不速之客——司徒谦。
“小北你好。”司徒先生伸出手来,有些微微的羞涩。白白净净的脸上一脸真挚,让她想起了莫二当年的话:冰清玉洁。好象是这四个字吧!
可是这司徒谦还真见鬼了,当年羞涩也好说,可是上次不是看到已经不害羞了么?而且都能和汪晴晴打情骂俏了。对了,两人还有了共同的儿子。
翻翻白眼,乔小北径自错过他伸过来的手,淡淡地:“司徒先生来做什么?”
“小北还是这样清冷。”司徒先生微笑着,“想当年东方百里挑一,还真挑对了人。我们至今在说容澜慧眼识真珠,比得上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蓦然止步,乔小北果然清冷:“司徒先生,往事如烟,我们不提好不好?”有些事,就是痛,也得让它默默地痛下去,而不是说出来伤人。
“小北,我找一个人。”司徒说。
这会儿颜如意从厨房里出来了,笑着:“他说要找杜小姐呢。真奇怪,怎么会找杜小姐……”颜如意的声音消失在洗手间里。
对啊,怎么找杜心心,应该找汪晴晴小姐,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踏青去。像这么热的天,应该一起去漂流。还最好一起掉下小船,在水中上演温馨家族剧。
“是的,我找杜心心。”司徒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腼腆得厉害。看得乔小北眼角抽筋——连孩子都造出来几年的男人,他还有胆子做这个幼稚的动作。
“小北……”司徒拿手在乔小北面前晃晃,他在那儿拼命表演,她却陷入自己的思索里。她向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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