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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呼唤 庄雨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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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样苍白,没想到他这样憔悴,没想到他过得生不如死?”许如风误会了斯羽的意思,以为斯羽是对现在的江慕槐产生了怜惜,忙接着说。
斯羽没有说话。在和江慕槐正式见面前,她不想许如风了解自己这趟的目的。她只是紧紧地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
“他出来后,能说话么?”过了一会,斯羽才转过头来,问许如风。
“可以。不过,他现在很虚弱,最好是不说话。你想干什么?”许如风盯着斯羽,眼光中突然多了一分警惕。
“我不想干什么。我一会可能要和他说些事。”
“你不能再刺激他了。”许如风的声音中透着紧张,“他的身体再受不起了,他会死的!”
听到许如风的嘴里终于说出的那个字,斯羽的心中也是狠狠地一凛,缓了一会,她才慢慢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刺激他的。我只是确定一件事。只有一件……”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江慕槐的病床被缓缓推了出来。两人立即住了口,冲到江慕槐的床边。
病床上的江慕槐比隔着玻璃看的江慕槐更加苍白,他的眼睛微闭着,神情说不出的萧索和疲惫。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江慕槐,斯羽突然就迷失了自己,她不知道待会对他说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所以,在江慕槐推出来的那一刹那,斯羽就这样楞楞地立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前,看着江慕槐的病床被慢慢地越推越远,直到许如风招呼她,才回过神来。
“斯羽,走啊。慕槐已经醒过来了,一切应该没有大碍了,去病房陪陪他吧。”
斯羽机械地迈着自己的脚步,机械地跟着许如风向病房走去,心中,是一片茫然。

第六十四章 病房的会面

江慕槐被一片浓重的迷雾包围着,周围都是雾,重重叠叠的雾,他使劲地向外走,想摆脱这片雾,但不论他走到哪里,雾都紧紧地围着他,让他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他只得大声地叫:“有人吗,有人吗?”
一双小手轻轻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问:“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是小羽的声音,对的,这个天籁之音是小羽的声音!小羽!江慕槐一阵激动,眼睛终于微微睁开。眼前还是有些模糊,只隐隐地看得到似乎是斯羽坐在自己的床边,拉着自已的手。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这样的动作似乎都让自己的心脏有些钝痛。顾不得那些疼痛了,反正这些对自己而言,也是家常便饭,现在需要的,是让自己清清楚楚地看看小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再次眨了眨眼,江慕槐感觉视线要比刚才稍清楚了些,但斯羽的模样还是有些模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是……小羽……么?”江慕槐只得放弃了眨眼的动作,任自己的手被那双小手抓着,感受那双手上传过来的热量,似乎渐渐温暖了自己那颗冰冷伤痛的心。
“是我。”斯羽望着眼前这个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强忍疼痛的男人,心下那块柔软的地方又开始悸动了、
“真的……是你?我……看……不清你……你……可不……可以……凑近点……让我……看看。”江慕槐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自己的语言在疯狂地奔跑,他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但斯羽就在身边的惊喜让他强压下这种窒息的感觉,仍然费力地沙哑地说着话。
“你不要说话了。你需要休息。好,我靠近点,你看吧。真的是我,斯羽。”听着那个男人微弱低哑的声音,斯羽有泫然欲涕的感觉,她往前凑了凑自己的身体,用手支撑着自己,让自己几乎和江慕槐面对面。
江慕槐很想撑起自己的身体,抱住斯羽,但只一抬手,浑身的疼痛铺天而来,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拼命地睁起自己的眼睛,深刻地望向斯羽。斯羽的面貌似乎比刚才清晰了些,江慕槐满意地笑了笑,喘着气说:“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斯羽听江慕槐这样说,心下再度一颤,但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了挪,拉远了与江慕槐的距离。
“你闭上眼睛再睡会吧。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虽然心中波澜万千,但嘴上还是淡淡的。
随着斯羽位置的拉开,落在江慕槐眼中的斯羽再度变得模糊了些。“小羽……你……要走……了么?”
“没有。我在。”斯羽听见江慕槐这样问,此次来的目的再度在心上浮现,斯羽不由得有些发呆。
“别……离我……太远,小羽,我……看……不清……你。”
斯羽往前动了动,看着床上这个虽然病弱,但目光烁然、沉静如水的男人,刚才想好的话却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羽……说点什么……吧,我……想……听你……说话。”江慕槐再度使劲地吸了一口气,“这样,才……能让……我……感觉……你的……存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斯羽把自己的一只手狠狠地插入另一只手中。那只手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另一只手中,卡出了血痕,但斯羽并不觉得痛,她只是想就此忘记所有来之前想好的话,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忘记所有的一切……让自己做的,只是静静地陪着病床上的这个男人,让他度过这段最难受的时间。
“小羽……他们说……你要……结婚……了?”可江慕槐似乎不想放过她,接下来的这个问题让斯羽的脑中炸开了花。
“是……的。”面对自己爱过的男人,承认自己的婚讯,斯羽才发现自己的回答是这样的艰涩。
“他……对你……好吗?”随着自己的问话出口,江慕槐能清楚地感到在常规钝痛的同时,一种撕裂般的疼痛突然夹杂在其中,让他不能呼吸。
“好……很好。”斯羽发现自己八年来的历练似乎在这一刻全然轰塌,所有的淡定、平静似乎全部消失殆尽,除了心慌,还是心慌。那一刻,她有立即逃走的冲动。
“那……我就……放心了。”江慕槐说完这句话,微闭上眼,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竟挂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沉默,突然弥散在病房中,让斯羽感到一份无形的压力。为了摆脱这份压力,斯羽从床边站起来,走到窗边,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
过了好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斯羽转过身来,再度在江慕槐的床边坐下,平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像是感受到这分注视,江慕槐缓缓地睁开眼,“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吗?”
斯羽的身体微微一震,像是为了逃避,她低下头,避开了江慕槐的眼睛。但突然她的手被被子下的一只无力的手捉住了。挣扎了下,斯羽毅然抬起头,望着江慕槐,缓缓地说:“是的,我今天来,是有话想问你。”
“什……么?”
“我想问,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吗?行贿方忠,将旧药换个包装,便抬高价格进入医保目录……这些,真的是你做的吗?”斯羽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似乎看到了那些因为药品价格高看不起病,治不了病而痛苦呻吟的病人,心中那份对江慕槐的怜惜、温柔和……爱情似乎也因为这种想法而立即消散。所以,这几句话,她说得极顺,没有丝毫的停留。说完,她的目光直视着床上那个依旧虚弱的人,眼神中再也不带一点感情。
被子下的那只手似乎抖动了下,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江慕槐微微眯起了眼,因为这样,似乎可以把眼前的斯羽看得更清楚。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嘴角似乎还带着笑,但笑中有一丝冷冽。
“你……觉得……呢?你……觉得……那些……是不是……我做……的呢……咳咳咳……”好不容易从疼痛的胸腔中憋出这句话,突然的窒息感让江慕槐止不住地呛咳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床前的监护器也因为这样的呛咳发出尖锐的嚣叫声。
许如风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进来。望了一眼病房中的两人,迅速走到江慕槐的床前,重新给江慕槐戴上了氧气面罩。一边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床前有些楞神的斯羽,“不要再刺激他。你看到了,再刺激他,就是这样的结果。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的,是不是?”
斯羽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但突然就被江慕槐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只见江慕槐从被子下伸出自己颤抖的手,费劲地扯去了脸上的氧气面罩。
“慕槐,你干什么?你现在的心跳有190,现在呼吸一定很困难,让它帮帮你。”说着,许如风就想重新给江慕槐套上面罩。
江慕槐伸手挡住了许如风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忍下胸中那奔涌欲出的疼痛和喉间那熟悉的甜腥感,江慕槐缓缓地转向斯羽,慢而坚定地说:“斯羽,……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斯羽下意识地转开自己的头,不去看江慕槐,也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她知道此时的沉默其实对江慕槐而言,就是一种答案,是一种最残酷的答案,但,想到那些病人,斯羽再度捏紧自己的手,不发一言。
“好……很好……我想……我……明白了。”江慕槐的脸上再度露出微笑,但笑得那样的苍恻。硬咽了一口气,把就快要喷出的腥甜再度咽了下去,他缓缓地说:
“正好……你们……都在。我……正好……给……你们……说清楚。”
许如风怔怔地望着病房中表情各异的两个人,神情焦急。一边再度想给江慕槐套上面罩,一边急急地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有什么事,等恢复了两天来。斯羽,你也先走吧,让慕槐休息下。”
听到许如风的话,斯羽像得了大赦令,拎起包,她急急地想往外走。可是,江慕槐接下去的话让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不要……走。听……我……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答案吗?”
斯羽没有转身,也没有继续往外走,她只是静静地停留在那里,听江慕槐的话。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听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这一切只是误会,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可是,那个尽管现在无力而虚弱的声音让她最后的希望也消失殆尽了。
“是……我!”江慕槐脸上的笑加深了,他紧紧地抓住自己左胸的衣襟,眯着眼,真视着斯羽,“你……刚才……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说完,江慕槐任由许如风急急地给自己套上了面罩,而那股血腥的东西再也不受控制,奔涌而出,面罩迅速地变红。
“慕槐!”许如风又急急地揭了面罩,一边拿着毛巾,迅速拭去江慕槐嘴边的血,一边哀求地看着斯羽:“别说了,求求你们都别说了。斯羽,你看到了,这会要他命的!”
看着已经看不到一点人色的江慕槐,斯羽的心在那一刻被深深地揪紧,可是,想到江慕槐刚才说的话,想到他做过的那些可怕的事,斯羽再未作任何停留,只淡淡地对许如风说:“我不会再说什么了。因为,我已经了解了所有想了解的东西。我去叫医生进来。”说罢,斯羽没有再看病床上的江慕槐一眼,就走出了病房。所以,她也没有看见,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病床上那个男人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第六十五章 江慕槐的决定

走出江慕槐病房的时候;斯羽有一种全身脱力的感觉,她几乎迈不动自己的脚步。她想哭,但眼前却没有眼泪落下;她想笑,但牵拉嘴角的肌肉,却怎么也完不成笑这个动作。她几乎是麻木着向前走,好像去叫了医生,然后再麻木地向医院外面走。周围所有的事似乎都没法让她集中起注意力,所有的思维全部都停顿在那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
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给她,连一个借口都不愿意说。想到这里,从走出病房门就开始牵引的嘴角肌肉此时终于抽搐般向上扬了扬,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斯羽的脸上浮现。呵,解释,借口……这些,无非是自己还对他心存幻想时给他硬加上去的东西。其实江慕槐从来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不是么,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坦诚,近乎直白的坦诚可能是他唯一的优点了。斯羽再笑了笑,抬起头,望望天,天上的太阳很大,天空很蓝。八年前,是夜晚,下着大雨;八年后,是白天,天气晴朗。八年,物非人是!变的是景致,不变的,却是人,却是永恒的破碎的心!
跨出医院的大门,斯羽转回头来,向着江慕槐病房的方向再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坚定而快速地向外走去。
回到宾馆的斯羽,心绪已经平静,她带着一贯的淡淡的表情,直接去了肖处长的房间。
“我想好了,就按你开始那一稿的提法写这个报告吧。”一进门,她就淡淡地对肖处长说。
“您是指……”肖处长对斯羽的变化有些惊异,他再度小心翼翼地确认。
“关于定性那一段,加上诈骗基金一项。”斯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速坚定而快速。
“好的,我马上修改好,一会儿拿给您看。”肖处长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畅快的笑。
回到自己的房间,斯羽来到窗边,顺着窗边望去,远处B大的房顶间若隐若现。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里,神情凝重。
江慕槐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喉咙火烧一般地痛,他想喊人,才发现自己的嘴上依然套着那个氧气面罩。微一转头,许如风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你醒了?不要动,我去给你拿点水来。”
很快,感觉自己的床被轻轻地摇高了些,随即,罩在嘴上的东西被揭开了,许如风拿着一根沾满了水的棉签正往自己的嘴上抹。
“你刚醒,心脏的功能还很弱,喝水也会增加它的负担。知道你难受,就将就用点这个吧。”
江慕槐感激地点点头,目光却下意识地在病房中慢慢地搜寻。
“斯羽走了,不用找了。”感受到江慕槐的目光,许如风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
江慕槐苦笑了下,感受自己的心脏突然一下子撕裂般的痛,呼吸再度变得有些凝滞。
看着面前脸色突然现出青紫的江慕槐,许如风连忙放下心中的棉签,一边准备重新给他罩上面罩,一边在他的胸口作打圈似的按摩。
可是,拿面罩的手立即被一只冰冷的,有些颤抖的手拦住了。
“不……用……我……想……和你……说说……话。”低哑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许如风只得放下心中的面罩,坐在床边,加快了手上按摩的动作,语气却是一反常态的有些恼怒。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什么都决定了不是?”
“如……风,咳咳,我知道……你心里气……气得很。……我也想……有另外……的处理……办法”江慕槐停了停,即像是在组织措辞,又像是在压制胸中的的不适,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才又继续:“不过,……现在……来看,……这个……这个……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慕槐,”许如风一下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为什么啊?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为了你的家庭,为了斯羽,你作的牺牲难道还不够多?你看看你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睡觉都不能平躺,还有。你的心脏就像80岁的老人一样,你的眼睛也……”说到这里,许如风突然顿住了,他想立即站起来逃开。可是,他的手被紧紧拉住了,尽管那只手是那样瘦弱,那样冰冷,可此时它爆发出的力量,竟让许如风挣脱不了。
“告诉……我,我的……眼睛……怎么……了?咳咳咳咳……”因为突然的激动,江慕槐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来,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挣脱不了,他只得拼命地咳,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呼吸稍稍畅快些。
眼见江慕槐在自己面前难受地挣扎,许如风立即给他再度罩上面罩,一边在床边继续坐下,迅速地在江慕槐的心脏处作打圈按摩。可是后者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脸色是青紫的,神情是焦急的。
“慕槐,你不要急,放开手,你听我说。”手上那股劲一下子消散了,许如风镇定了下自己,慢慢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自从上次你发病,康华的冯胖就提到了这个问题,你的眼睛出现了视网膜黄斑病变”停下了,许如风悄悄观察了下江慕槐的表情,后者似乎很平静,只是脸色很差。想了想,许如风硬起头皮继续:“这种病变会让你的视力逐步变差,最终,会导致……失明!”说到最后两个字,许如风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他顺势低下头,不敢去看江慕槐。
一时间,病房变得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有想哭的感觉。过了好久,许如风的手又被那只冰冷瘦削的手抓住了。抬起头,看到江慕槐平静的脸。随之,他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脸上的面罩,示意自己有话要说。许如风只得再度揭开面罩。
“如风……不要……内疚,我……没事。所有……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深吸了口气,江慕槐的脸上带上一丝笑,继续道:“这下,我……更觉得……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了。我……这样……一个……废人,……又……再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去那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慕槐!不许你这样说!不管其他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相信你,支持你,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一个还有朋友的人怎么能轻易就放弃自己?不许!”许如风紧握住江慕槐的手,声音颤抖。
“如风……谢谢你。”江慕槐叹了口气,“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也撑不了……这么久。这次,……我不是……放弃,我是……逃避。到了……那里,所有……不开心……全部……都能……忘记,所有……不想见……的人……都可以……不再见。对我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许如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楞楞地看着江慕槐,不停地摇头。
“你……要……答应我……”
许如风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江慕槐。
“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斯羽……永远不要!”江慕槐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一丝笑容:“包括……当年……和……我的眼睛。她……现在……很幸福。如果……能……完完整整……地忘了……我,”江慕槐脸上的笑加深了,“她……一定……会……更……幸福!我……要她……幸福……永远的!……即便……这份……幸福……我再也……给不了,只要……她能……幸福……我就……心安了。”
“慕槐!”
“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咳咳咳咳咳……”突然,监护器再度发出尖锐的嚣叫。许如风一边紧急地给江慕槐罩上面罩,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江慕槐笑了,他的笑罩在氧气面罩中,那样满足而凄凉。

第六十六章 斯羽的决定

一夜无眠,斯羽看着窗外的天际一点一点变白,心却一点一点地黑暗下去。今天,是交报告回A市的日子;今天,是对整个案子作结的日子;今天,也是自己和过去彻底告别的日子……
天渐渐亮了,斯羽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装,整理物品……她慢慢地做着这一切,仿佛希望时间就此停住。然而,不期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迅速回到了现实。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是刘星儿。斯羽突然觉得轻松了下,一边侧身让刘星儿进来,一边问:“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刘星儿一屁股坐在床边,急急地问:“听说你们昨天写好报告了?”
“是的。昨夜报告已经定稿了。”斯羽有些淡然。
“你最后是怎么下的结论?”
“行贿、旧药换装,还有,诈骗……”
“什么?!”刘星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斯羽,急急地说:“小羽啊,你想清楚没有?这三条写到结论上就是个证据了,这个会影响法院最终判决的。行贿和诈骗定的罪,可不一样!你,你怎么……”
“我昨天去过医院……”
“医院?”
“是的,他住院了。”
“你专程去看他?”
“也是,也不是。”斯羽当着自己的好友,突然放松了自己,片片哀愁,涌上心头。“当许如风告诉我他心脏病发进了医院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到了医院,看到那样憔悴病弱的他,我也一度真的很心痛……但是,当我想到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时,当我亲口从他的口中证实那一切的确都是他做的的时候,所有的担心和心痛,都变成了一种恨。”斯羽停了下,望向已经目瞪口呆的刘星儿,“星儿,你不会了解这种恨和痛的。当年,在他选择和于美婵在一起,毅然放弃我的时候,我没有恨过他,我理解他的家庭和处境让他不得不作那样的选择;当我妈妈遇到车祸去世的时候,我也没恨过他,毕竟,那一切只能归究为天灾;当我在美国以牺牲子宫的代价替他生下ANNA和PETER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恨过他,因为为了见证我们曾经的爱情,这份苦和罪,我认了!可是,当昨天,当他亲口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的时候,我真真实实感受到内心对他的那份恨。我恨他的凉薄,可以置那么多人的痛苦而不顾;恨他的狡诈,可以明目张胆地套取医保基金,恨他的无良,可以丧失掉原本的憨厚和真诚……我更恨的,其实是我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这样一个凉薄、狡诈、无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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