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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守护 作者:苗亦有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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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突然温柔乖巧地笑起来,好像刚刚那种迫人的气势完全是幻觉一般。
谢锦顺从地坐在导演身边,柔柔的手摸上他的胸口,水葱似的指尖轻点着衣扣,长长的指甲缓缓划着露出来的皮肤。
那导演咕哝吞咽一声,肥硕的身子颤了颤,急色地握住胸前的小手,一边摸一边赞叹:“心肝儿,真是要人命呐……”
说着,导演就凑上前,撅着令人恶心欲呕的肥厚嘴巴就要吻上来。
谢锦冷冷一笑,不躲不让,微微张开口呵出一口气,那张油光闪闪的臭嘴立马退了回去。
导演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皱着眉头问:“你吃蒜了?”
谢锦笑吟吟地逼近他,故意一边吹气一边回答:“人家晚饭就吃了一点点蒜泥白肉哦~”
导演连忙后退,憋着气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你、你……你怎么吃这个?”
谢锦眼中冷光一闪,委屈兮兮地说:“人家爱吃嘛,蒜味浓郁,肥而不腻,这家店的厨艺真的好好!”
导演连忙挥手让她离开点,憋屈地说:“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不用试镜了……”
谢锦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地问:“可是……我还没有让您满意,这个角色……”
导演怕了她了,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我相当满意……”
谢锦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去:“那,导演……就拜托你了!”
导演没好气地摆摆手,谢锦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去。
她不愿为了名利出卖自己最后的底线,却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
这个角色自然与她无缘。
谢锦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错过这个机会,自己就要多付出十几倍的努力,可是如果真的拿下了这个角色,只怕那些源源不断的骚扰,将会如赶不走的苍蝇一般,再难躲开。
谢锦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娱乐圈要实力,可更重要的却是机遇,错过这一次,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谢锦很快从这次打击中站起来,继续斗志昂扬地在血雨腥风中博出自己的星光大道。
公司高层三五不时叫上旗下的女艺人陪着应酬,这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了。
很多刚出道的新人挤破了头争取陪酒的机会,希望在推杯换盏间攀上哪棵大树,从此一举成名。
谢锦名气渐渐聚集起来,上头偶尔也会带上她和业内一些合作商吃饭。
陪酒陪聊陪玩,谢锦不是自命清高的笨蛋,只要不超过底线,她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可是她还是太稚嫩了。
那个年代的娱乐圈,鱼龙混杂,十分混乱,很多娱乐公司都是黑道势力建起来的,那些人横行霸道惯了,明目张胆地逼迫着一些艺人,从来不允许别人的忤逆。
那天去陪酒,很多大佬在场,谢锦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其中一人的眼。
那人直白地提出要谢锦出台,跟自己去开房。
谢锦咬着唇,眼神屈辱而惊惧,却仍然竭力维持着面色自然。
谢锦艰难地扯起嘴角,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真是对不起这位大哥,我前天刚做完人流,这会儿子还流着血呢……”
这种事怎么能拒绝,怎么敢拒绝!
谢锦记忆犹新,前几天刚有一个当红艺人不小心得罪了道上一个大哥,被十来个人施暴,活活性虐致死,死后也是身败名裂,彻底被人唾弃。
谢锦眼也不敢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大哥。
大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一屋子人都停了下来,房间静得吓人。
谢锦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环顾了一圈,大多数人都不屑地看着她,那些相熟的朋友则避开她的视线。
谢锦在心里惨笑,这世上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现在,求生的本能却让她不得不抛弃自己。
一个平头的青年弱弱地站出来,苍白的脸上架着厚重的眼睛,抖着声音替她求情:“大、大哥……既然她还没出月子,不如……算了吧!”
谢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她也认识,刚踏入这个圈子的摄影师,好像叫严翼全。
谢锦的心里隐隐为他担忧。
大哥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敲了敲桌子,立即有个彪形大汉上前,抡圆了胳膊给了那个男人狠狠一巴掌。
唯一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被一巴掌打得摔出去,额头磕在桌角上,立马一脸血地昏倒在地。
大哥轻笑一声,笑声如黄泉深处刮来的风,带着让人胆寒的阴森。
“正好,哥几个还没见过刚流产完是什么样子的……既然你不愿意出去开房,那就在这里脱了衣服让大家伙见识见识!”
谢锦的脸色“唰”一下惨白,是苟且偷生,还是宁为玉碎?
蝼蚁尚且偷生,谢锦凭什么为了这些人渣浪费大好生命!
被逼到绝境,谢锦反而镇定了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她,谢锦咬着牙,倔强地对上那个大哥的视线,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缓缓解开上衣扣子。
谢锦腰背挺得笔直,纤瘦的身体仿佛迸发出不容折辱的光芒,明明是她被羞辱,坦荡无畏的眼神隐含着淡淡的嘲讽,仿佛被辱的是那位大哥。
这种睥睨一切的骄傲彻底激怒了对方,大哥狠狠将嘴里的烟头按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谢锦知道自己这回在劫难逃,索性豁出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拼了命也会讨回今天这笔账!
“好了!”
角落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问,“老三,折腾那么多你不累吗?”
那大哥面色一僵,刚刚还横着一张脸,现在立马孙子一样陪着笑说:“哟,对不住骆哥了,光想着给兄弟们逗个趣,没想到烦着您了!”
被称呼“骆哥”的男子缓缓站起来,闲庭信步一般踱到谢锦的面前,低头看了看她,伸出手来到她的胸前。
谢锦心跳一顿,随后疯狂剧烈地搏动起来。
男子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慢条斯理地帮她把扣子扣到脖子下面。
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闲闲地说:“你是哪个公司的?”
谢锦当时不过是一间中等公司的小艺人,所以即便出了这种事,带自己前来应酬的老总也不敢帮她说半句话。
男子好像没睡醒一般,半晌才拖长了音说:“没听过……这样吧,你明天来荣耀报道,违约金会有人帮你打理!”
荣耀,骆氏荣耀,无数人的梦想。
这话一出,不仅谢锦不可置信,连一屋子人都惊讶不已。
骆哥恍若未觉一般,懒散地摆了摆手说:“今晚闹够了,都散了吧!”
那大哥带头赔笑几句,主动出门去结账。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谢锦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一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跑到墙角扶起受伤的严翼全。
“喂喂,你没事吧?”
青年晕了一会儿,抹了抹脸上的血虚弱地说:“没事,他们放过你了?”
谢锦点了点头,这才想起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抬起头一看,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锦说不上心里是何滋味,架起严翼全往外走:“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那青年踉踉跄跄地走,笑了笑说:“我撑得住……他奶奶的,丫下手真狠……”
谢锦正式签约荣耀,才知道那天晚上救了自己的,是骆家继承人,娱乐大亨骆青峰。
荣耀大牌云集,一线明星众多,谢锦不过是个空降而来的二流艺人,在这里自然没有受到多少重视。
谢锦也没太在意,毕竟能攀上荣耀这棵大树,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谢锦捧着一次性饭盒蹲在角落里吃,午餐很少有艺人还待在公司里,大多都出去赶通告,或者在外面吃。
骆青峰抄着手溜溜达达地经过,瞥了她饭盒里油腻腻的大锅菜一眼,疑惑地问:“你不是还没出小月子吗,怎么吃这个?”
骆青峰踢了踢她脚边的可乐罐:“还喝这东西?”
谢锦尴尬地抽出纸巾抹了抹嘴,站起来说:“那是我胡扯的……”
谢锦有些紧张,微微垂下眼不去看他。
骆青峰“扑哧”一笑,摇了摇头说:“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怎么这会儿这么怂!那天晚上你瞪老三那股子狠劲儿,啧啧,真够味儿!”
谢锦恼羞成怒地抬起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那是被逼极了……”
骆青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得谢锦脸上火辣辣的。
“走吧!”骆青峰继续踢踢踏踏地往前走,“陪我去吃个饭,无聊死了,一帮子人没一个好东西,把老子一人扔楼里做牛做马……”
谢锦觉得好笑,将饭盒一股脑丢进垃圾箱里,跟在他后面。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谢锦好像突然走了好运,一下子峰回路转起来。
严翼全帮她拍摄的那组照片让她结结实实火了一把,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封面人物。
谢锦很懂得抓住机会,在许多剧本中挑中了一个不算出名的导演,出演一个颇有争议的角色。
这部片子让她在娱乐圈站住了脚。
接下来,谢锦出乎所有人意料,从大屏幕一下子又转到电视剧,参演了一部大制作宫廷剧。
这部电视剧,成为十几年来无法超越的经典。
谢锦借着荣耀这座保护伞,步步为营,终于站到了高处,再也不用处处受别人压制欺辱。
骆青峰端着一杯酒晃啊晃,冷不防问道:“开心吗?”
谢锦抿了一口,姿态优雅地放下酒杯:“唔,还行!”
骆青峰嗤笑:“真是不知足!”
谢锦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不满足是向上的车轮……你这种懒人是不会明白的!”
骆青峰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偏偏这幅懒散的神情,让许多人心生畏惧。
谢锦看到远处与人高谈阔论的严翼全,拿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人,自得地问:“怎么样,我给你挖来的人不错吧!”
严翼全从一个不受重视的摄影师摇身一变成为业内新锐导演,俨然是年轻一辈中的一匹黑马。
骆青峰“唔”了一声,不答反问:“他是你姘头?”
谢锦吓了一跳,差点撞翻了侍应生手中的托盘,没好气地说:“严翼全是我救命恩人,你别胡说八道!”
骆青峰盯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锐利。
“那……你要不要改行?”
谢锦一愣。
骆青峰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认真地说:“我缺了一个贤内助,你来做骆夫人吧!”
平静之极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我饿了,你帮我拿点吃的”一样稀松平常。
谢锦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平淡的语调,就是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好像……她心里也不想拒绝。
谢锦望着骆青峰的双眼,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从那双眼里看到自己,往日里总是雾蒙蒙没睡醒一般的眼睛,此刻熠熠生辉,清澈如水。
谢锦突然灿烂一笑:“好啊!”
谢锦永远都是这样果断决绝,在事业巅峰之时,毫不犹豫地退出,安心做骆青峰的贤内助。
谢锦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和骆青峰一内一外,为了骆家基业,为了一双儿女,携手共进。
若是能和你一起白头,即便平淡如水地度过此生,我亦愿意和你约定,奈何桥畔三生石,缘定无悔。
可这世上哪有如此完满的幸福。
谢锦对着镜子细细描画眉形,精致的妆容一如以往。
谢锦勾起完美的笑容,推开病房的门,摸了摸骆响言的脑袋,轻声说:“响言乖,和姐姐一起出去玩!”
骆轻语红着眼,拉起弟弟的手,哽咽着说:“爸,我带弟弟回家等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带我们去威尼斯……”
骆青峰脸色一片灰败,勉强笑着说:“好。”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谢锦坐在床边,俯下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病了那么久,身体早就被掏空了,骆青峰的胸膛不再像以往那样坚实,隔着衣服甚至能感受到凸出的肋骨,却依然让谢锦觉得内心一片安定。
骆青峰想抬起手臂摸摸她,使了半天劲儿依然没能成功,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锦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
骆青峰温柔的笑着,眼中带着无尽的不舍与担忧,缓缓地说:“阿锦,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响言还小,你要继续费心了。”
谢锦笑着说:“我们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哪里需要我费心!”
骆青峰喘了片刻继续道:“荣耀……给响言,你要好好帮他保住骆家……”
谢锦轻轻点头:“我会的,你留下来的东西,不会败在我手里!”
骆青峰咳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轻语、轻语……”
谢锦拍着他的后背,强忍着满心的悲恸,笑着道:“轻语已经长大了。”
骆青峰躺在病床上,刚刚剧烈的咳嗽让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虚弱地笑了笑,语气平静中带着浓浓的遗憾:“是啊,轻语是大姑娘了……可是我却不能给她送嫁了……”
谢锦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大力捏住,从未有过的绝望铺天盖地涌来,痛得她几乎窒息。
骆青峰本已涣散的双眼蓦地亮了起来,带着让人心惊的光芒,直直望着前面,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谢锦,高声喊道:“阿锦,阿锦,那天你瞪着双眼,倔强不屈,我就再也忘不了你……”
谢锦忍不住落下泪来,嘴角依然挂着耀眼的笑容,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
骆青峰聚集起最后的力量:“阿锦,下辈子、下辈子……”
骆青峰的手颓然一松,眼中再无一丝光彩。
谢锦静静地看着他,骆青峰的嘴角挂着温柔幸福的笑容,再也不会喊她的名字了。
谢锦颤抖地伸出手,覆在他的眼上,缓缓凑近,吻上渐渐失去温度的唇。
谢锦贴着他冰冷的唇,微微一笑,轻柔的嗓音满含坚定:“下辈子,我还做你一个人的阿锦。”



、谁的芳心萌动

聂唯平……
神经外科那朵剧毒的奇葩,军总医院里最不能得罪的凶残存在!
魏哲笑容不变,对聂唯平点了点头,热情又亲切地招呼道:“好久不见啊,小平!”
聂唯平眼神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冻得那娜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魏哲那里靠了靠。
聂唯平自然没有忽略她的小动作,心里的怒气陡然旺盛起来,对小土包子嫌弃自己的行为气愤到了极点。
聂唯平面色一派冷然,语气漠然地说:“魏哲,工作时间请称呼我‘聂医生’!”
魏哲笑眯眯的,丝毫不把聂唯平的冷漠放在心里:“哎呀小平你还是这么严肃正经,真是无趣!”
聂唯平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道:“比不得魏哲你直接进入医院管理层‘辅佐’魏叔,我这种基层工作者,稍有疏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敢像你一样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魏哲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聂医生不愧是最被看好的外科新秀,果然医德兼备,认真负责!”
“不敢当!”聂唯平唇角一翘,“不过混口饭罢了,一天到晚战战兢兢,比不得魏哲你‘背靠大树好乘凉’!”
魏哲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多亏了他涵养好,才没被聂唯平上赶着的讥讽撩拨得失礼。
不过聂唯平名声在外果然不是瞎吹的,就这样一句接着一句地戳人短处,难怪大家都说“惹天惹地不惹聂唯平”!
魏哲看向那娜,重新挂上春风拂面般的微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说:“这是我从赵叔那儿拿来的药和漱口水,以前我牙齿疼的时候也用过,效果很好,没什么副作用,你可以拿给小远用!”
那娜感激地接过来,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费心了……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魏哲笑着摆了摆手,亲昵地敲了下她脑袋:“你可千万别!连赵叔都说了,咱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
那魏哲话中有话,说得暧昧极了,让那娜不自觉想起上次的误会,脸色红了红,半嗔半笑地道:“你又开我玩笑……”
“咳!”聂唯平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咳了一声打断他们,故作不耐地看了看时间问:“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那娜这才觉察出来,他们挤在走廊上,上午来来往往那么多同事,还不知道传出些什么八卦出来呢!
那娜拉了拉魏哲的袖子:“我送你进电梯吧?”
魏哲高兴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聂唯平冷然不容拒绝地说:“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要马上去门诊坐诊了!”
那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疑惑地开口:“‘我们’?你去门诊看病,要我去干吗?”
聂唯平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毫不脸红地随口胡扯道:“我今天专家门诊,病人特别多,忙不过来!你在病房也没什么事,就跟我一起去门诊搭把手!”
那娜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聂唯平,又看了看身边的魏哲,一时有些不知道什么好了。
聂唯平看她一脸的不情愿,大大的乌黑双眼满是狐疑地打量自己,心里的不痛快就更多了。
聂唯平不痛快了,就绝不想让罪魁祸首逍遥快活,淡淡地补了一句道:“张主任已经同意了!”
那娜对颇为照顾自己的主任还是很尊敬的,更何况是慧眼识得自己的伯乐,当下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魏哲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勉强挤出个笑容,安抚她说:“没关系的,你去吧,工作要紧……回头我们一起吃饭,带上小远,也让他开心开心!”
说到小远,那娜立马想到了接他在身边的事情,面前不是正好有个能帮自己的人吗?
那娜眼神一亮,兴奋地张口就要问,却被早就不耐烦的聂医生一把拎起后领,提着自己快步离开。
那娜挣脱不开,挥舞着手臂冲魏哲高声道:“回头我找你啊,有点事情想让你帮帮忙……”
魏哲对聂唯平这种野蛮粗暴的行为很不能理解,连忙对那娜挥手示意:“行啊,我等你!”
聂唯平眉头皱得死紧,眉心两条深深的皱褶明白地彰显出他的烦躁不快。
门诊楼那娜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去外科诊区工作,不由有些好奇自己要干什么,因为很少有专家坐诊的时候还带着个小护士在身旁,那娜忍不住问道:“聂医生,我要做什么呀?”
聂唯平愣了愣,这才从莫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让你做什么照做就行,问那么多干嘛!”
那娜觑到他的面色不太好,识相地闭上了嘴,小丫鬟一样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边。
因为住院部是前几年才刚刚建起来的新大楼,所以外科楼离门诊其实挺远的,穿过一小片花园,还要沿着下坡路走上几分钟,才能到达医院的前门。
花园里欣欣向荣,聂唯平突然鬼使神差地出声道:“他就是你喜欢的温柔体贴好男人?”
那娜一愣,茫然地“啊”了一声,不解地歪着闹到问他:“谁啊?”
聂唯平有些别扭地转开脸,掩饰一般冷冷哼道:“还能有谁?你还想有谁?魏哲!”
那娜恍然大悟,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聂医生冷若冰霜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八卦淫民的心?
那娜抖了抖,将刚刚奇怪的念头甩到一边。
魏哲的确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总是挂泽和煦如风的微笑,亲切和善,跟他相处那娜觉得很轻松,心情也会愉快很多。可要是说“喜欢”,那娜不明白聂唯平说的是哪种“喜欢”,这么一来,不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那娜这幅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在聂唯平看来却别有一番含义,碍眼至极!
瞧那小土包子无限娇羞地垂着头……这分明就是芳心萌动的害羞,是内心隐秘的感情被人戳破的惊慌失措!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胸口闷闷的胀起来,堵得他难受之极,而这次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就好像梗在胸口的小土包子是山楂馅的,即使酸的他整个人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也让他不想舍弃其中隐带的那抹甜,咽也不是,吐又不舍!
那娜低着头苦苦思索着要如何回答聂医生刁钻莫名的问题,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晦暗不明的双眼里,蕴含了怎样的澎湃情绪……
“啊,魏哲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没错!我和他也不过见了两三面而已,他就很热心地主动帮助我,还带小远去看牙医……我很感激他,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明明和人家非亲非故买啥关系的,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厚着脸皮去麻烦他……”
聂唯平冰封的唇角刹时春暖花开,冷硬的线条化为了融融春溪,欢快地潺潺流转。
不过是数面之缘的同事而已,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来在小土包子的心里,也不过是一个不好意思去麻烦的“人家”!
聂唯平在心里不屑地冷笑,狠狠鄙视了一番,魏哲阵真是好大的脸,还敢说自己是“自己人”!
那娜想到又要麻烦魏哲的事情,不由愁眉苦脸起来,无奈地叹气,自言自语一般嘟囔:“下个月领了工资,我一定得请他吃顿饭,好好感激他一番……”
聂唯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干咳一声,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事还得要他帮忙?”
那娜惊讶地侧过脸去看他,实在不敢相信聂医生居然还会关心自己!
聂唯平被她那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故作不耐饭地催促道:“说,到底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娜被呵斥得缩了缩脖子,却总算松了口气,也安心不少。
果然刚刚都是幻觉,聂医生这样的态度才长成嘛~
那娜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难处简单说了说,愁肠百结地问:“咱医院到底有什么全托幼儿园?或者日托的也成!就是不知道学费会不会很贵,而且万一太高端,不收半路转进来的学生,小远又该怎么办?”
这么点小事在聂唯平看来压根不算事!他妹妹聂唯安小时候就是职工幼儿所上的,后来虽然因为其他原因不上了,但是幼儿园的管理人和聂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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