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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守护 作者:苗亦有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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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土包子真是能耐!这么迫不及待地就离开,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么?!
聂唯平愤愤地屋里屋外转了一圈,那娜带进来的东西全都没了,房间钥匙留在桌上,恢复成本来样子的公寓顿时变得空旷凄清。
聂唯平气得揉胸,坐在桌前郁闷地低声骂了句:“兔子似的,跑得真快!”
莫名就觉得有点难过,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投入一段感情,对未来早早就规划好了,甚至悄悄跑去改了意外保险受益人……可那个规划中白头偕老的小土包子,走得半点留恋也无,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聂唯平撑着额头,越心酸就越是止不住生气,气来气去,不由想起刘护士长的那番话,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那娜了。
聂唯平烦躁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赌气地想,真好,终于又和以前一样了,没有讨人嫌的小土包子,和那个四处捣乱的胖团子……他又能恢复以前自由自在的惬意生活了!
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下班后还能出去喝两杯放松放松,不用想着家里有孩子一身酒气回来影响不好。
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打手枪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纾解欲。望!
聂唯平绞尽脑汁想出许多单身独居的好处,还打开了音乐将声音调到最大。
可下班后的时光突然变得漫长难捱起来……
以前这个时候,小土包子肯定系着围裙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个不停,小胖团子叽叽喳喳地缠在身边,他呢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胡扯,悠闲地窝沙发上等着丰盛晚饭。
聂唯平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四肢大张地躺在自己床上,想到胖团子每晚必然讨厌地插足,然后半夜又被自己悄悄塞床角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忽然又顿了下来,疲倦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聂唯平十分不想承认,面对空荡荡冷清的房子,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昨天小土包子说的那句话多么动听啊,即便掺了几分虚假,到底还是用了心的!
总好过再也无法接近她……
总好过独自承受这一室清冷!
肚子一阵咕噜,聂唯平按了按胃,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可他一个人实在懒得去弄。
想了想,聂唯平果断起身,决定还是回家蹭老头子一顿,虽然少不了一些难吃的剩饭,可也好过外面油腻咸辣的大锅菜!
因为是提前下班,这会儿还没到人流高峰,聂唯平一路开车还算顺利,很快就到了家。
刚进门就听到老头子中气十足的愉快笑声,其中还夹杂着熟悉的轻言细语,聂唯平皱了皱眉,鞋子都顾不上换就连忙往里走。
客厅里,老头一脸享受地坐在沙发上,那娜袖子卷得老高,蹲在沙发边给聂阜丰捏着腿,旁边一盆没来得及倒掉的热水,还夹杂着药酒的味道。
聂唯平气得险些厥过去,脸色唰一下黑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聂唯平别扭傲娇不给力,聂老头可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虐得还不够,聂医生要是不付出点惨痛代价,实在没法原谅他!哦呵呵呵呵~下狠手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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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聂阜丰看到儿子回来了;立马拉下脸淡淡地道:“哟;这还有脸回来!”
聂唯平也不理他,大步上前,直接将惶恐不安的小土包子拎起来;怒火中烧地指着她鼻子吼:“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儿子这条路不通就立马从老子身上下手;我该不该佩服你的灵活善变?”
那娜脸色一白;死死咬着唇;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无法置信般怔怔地看着他。
聂唯平惊怒交加;一进门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在巴巴地讨好别人,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忍让她卑躬屈膝地巴结他!
聂唯平心痛之下,怒火更加熊熊;也不管沙发上聂阜丰气急败坏的阻拦,恶毒的字眼就那么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你以为你这样很伟大吗?带着孩子艰难生活博取周围人的同情?我告诉你,你那一副为了兄弟豁出一切的献身精神在我们这儿走不通!”
那娜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
聂阜丰听不下去,拍着沙发怒喝道:“你个欠抽的混账玩意儿!闭嘴吧你!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啊?这么好的姑娘不好好珍惜居然还埋汰人家!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啊你!”
聂唯平勃然大怒:“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她对你这么好是因为孝顺?她是为了你能给她哥手术治病!”
聂唯平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娜:“连洗脚按摩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能不能要点脸面,别这么廉价?你……”
聂阜丰眼瞅着儿子混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时间阻挡不了他嘴巴喷粪,只恨身边没有趁手的东西能抽他一顿。
不过对于儿子的混蛋糊涂,聂阜丰自然也有对策,眼看着没法叫他闭嘴,立马捂住胸口,两眼一翻,哐当倒下。
聂唯平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忙冲上去担忧地喊道:“爸,您怎么了?”
那娜也被吓了一跳,顾不上自个儿伤心,立马焦急地问:“聂伯伯,聂伯伯您怎么了,您醒一醒……”
聂阜丰不管这俩人怎么担惊受怕,只管闭紧双眼装死。
那娜无措地推了推老人家,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扭过脸问聂唯平:“聂伯伯是不是心脏不太好?要不要掐他人中试试?”
“不要你管!”聂唯平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我们家能这么鸡飞狗跳吗!”
说是这样说,聂唯平也只得伸手掐住他的人中,还没使劲儿,怕疼的聂阜丰就颤悠悠地醒转了。
聂唯平:“……”
聂唯平黑着脸甩开手,忍不住嘲讽一句:“您老怎么不多晕一会儿,我急救电话还没打呢!”
聂阜丰揉着胸口唉哟唉哟地□,闻言吹胡子瞪眼地骂道:“不孝子!”
那娜默默地站到一边,嗓音涩涩地低声道:“聂伯伯,您好好休息吧……对不起给您添乱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娜说完,再也忍不住,眼泪一直在打转,顾不得聂阜丰的挽留,立马转过身落荒而逃。
聂阜丰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胸闷了,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了过去,聂唯平头一偏却没能躲开这凌厉的一掌,俊脸上登时红肿起来。
聂阜丰部队出身,虽然迈入老年行列,可雄风仍在,这一掌毫不留情,打得聂唯平眼前一黑,耳朵霎时轰鸣起来。
“这一掌,是因为你出口伤人!”
聂阜丰艰难地站起来,走了几步抄起角落的拐棍,高高抬起,狠狠挥了下去。
“啪——”
聂唯平想躲又不敢,一棍子抽在屁股上,疼得他闷哼一声,额头上青筋直跳。
聂阜丰坚信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虽然儿女从小到大都是放养,可怒气上头了,也不管儿子多大,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棍子。
“你能耐了嘿!老子的话都没用了是吧?!”聂阜丰一边狠狠抽着他,一边怒不可遏地教训道,“我还不信我管不了你!”
聂阜丰下手毫不留情,直抽得聂唯平脸色青白,全身疼得冷汗淋漓。
“让你嘴贱!”
“让你欺负人姑娘!”
“让你小鸡肚肠伤害人家!”
聂唯平抿着唇,直挺挺立着任他抽,死死咬牙,除了痛到极点溢出的闷哼,就是不开口求饶。
这么个死不低头的犟脾气,让聂阜丰更加怒火滔天,结结实实抽了他一顿,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拄着拐棍冷声喝道:“知道错了吗?”
聂唯平抹了把一脸的汗,嘴角翘起个讥讽的笑容:“为了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您就这么教训自个儿儿子……早知道我就端个十盆八盆的热水给您好好洗个脚了!”
聂阜丰这下子是真被气得不轻,大耳掴子将他抽得趔趄了两步。
“你要不是惦记着人姑娘,我至于这么费心费力吗!”
聂唯平不说话了。
他嘴巴上说的狠,其实早就心疼死了……他气的是自己,气自己没能好好保护那娜,居然让她委曲求全地讨好别人!
聂唯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小土包子那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儿,看得他心都揪起来了。
那娜是他的,虽然他天天挑刺,对她嘲讽欺压,喊她小土包子,可自己欺负是一回事,别人欺负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便土肥圆又傻又呆,那也是他一个人的小土包子,容不得外人半点欺辱!
所以刚刚,明明可以躲开的那顿棍子,向来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聂唯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硬是咬牙扛了下来。
聂阜丰长长叹息,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命令道:“坐下!”
聂唯平闷不吭声地坐在他对面,忍不住嘶了一声,老头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抽得他屁股又肿又疼!
聂阜丰缓缓揉着酸疼的胳膊,沉吟许久才淡淡地开口:“那娜的父亲是我带的第一批兵……”
聂唯平惊讶地看向他,真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认识那娜的家人。
聂阜丰陷入回忆中,话语不自觉就带了些可惜:“那博超虽然不是什么尖子兵,可我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小伙子人缘很好,乐观豁达,通透果敢,非常难得!后来我从医,他去做了片儿警,几十年都没什么联系了!”
想不到还有这一茬,聂唯平皱了皱眉,忍不住问:“您老就因为这个所以才格外袒护她?”
聂阜丰摇了摇头,颇为内疚地说:“小二十年没联系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做了片儿警……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有个动脉瘤二次破裂的急诊病人吗?”
聂唯平自然记得。
那天他不当值,老头还没办理内退,跟着救护车去接人,谁知道雨天路滑出了车祸,不说病人差点直接没命,那一车的人都险些跟着玩完。
聂阜丰在车祸中还受了伤,当时魏哲的父亲也在,他有急事搭了顺风车,没想到差点搭了自己的命。
聂阜丰伤感地继续道:“那天天气很差,路上好几起交通事故……肇事者疲劳驾驶,和另一辆车子相撞。被撞车子里的司机反应倒是很快,及时转了方向盘,可惜雨天打滑,车子飞了出去,直接撞到电线杆,整辆车都压瘪了!肇事车辆没能刹住,斜刺里就撞上了救护车……”
聂唯平听到“雨天打滑”心里就咯噔一下,待听到“电线杆”就猛然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
聂阜丰点点头,沉痛地说:“当时那博超还有救……可是我们自己车上还有个病人!你魏伯和我都受了点伤……病人危在旦夕,为了医院的声誉和利益,我们只能先抢救自己的病人。等腾出手来去救别人的时候,那博超已经快不行了,拉着我求我先救他的妻儿,可是人手不够,把人从车里全部弄出来后,除了那郝还有气,另外三个全部没救了!”
这件事成为聂阜丰心中的一根刺。
为了医院声誉,为了自己的病人,他选择了自私。
用一个人的命,换来三死一伤。
即便是经历大半辈子坎坷、早已练就出一幅铁石心肠的聂阜丰,良心上也做不到坦然。
聂唯平有点无法接受,就算他见过太多的惨剧,乍一听到当时的情况也不由动容。
难怪从那之后,老头子就申请了内退……
“娜娜知道吗?”
聂阜丰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愧疚,我特意跟她实习的卫生所打了招呼照顾她,后来又想办法让她进了总院!那小姑娘确实不错,勤奋上进还跟她父亲一样难得的乐观勇敢……谁想到居然被你占了便宜去,还给欺负成这样!”
聂阜丰想起来就气,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再让我知道你委屈人家,看我不抽死你!”
聂唯平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耳朵被震得嗡嗡响,皮肉又开始尖锐的疼起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父债子偿,我以后会好好对她的!”
“你知道就好!”聂阜丰顶顶看不上他那副死要面子口是心非的别扭样,挥了挥手撵人,“滚去把你自己收拾收拾,别出门丢人现眼!”
聂唯平求之不得,忙不迭地滚了。
回到房间,聂唯平拧着眉将衣服脱了,对着镜子一看,胳膊后背屁股全是青紫的淤痕,这些还不算什么,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原本那张完美无瑕高贵冷艳的俊脸,此刻肿的跟猪头似的,嘴角泛青,不自然斜向一边!
聂唯平气得险些砸了镜子,张开嘴刚要怒吼,牵扯到伤处立马疼得嘶嘶抽气,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老头子,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聂医生挨的这顿棍子是不是很解气?
神马?不解气?虐得还不够?
没关系,这还没完呢,咱接着虐他!
感谢【3366639】【Erica】的霸王票~赠送老爷子的拐杖一根,请不要大意地给聂医生一顿销魂的抽打!
、52
那娜第一次来这片小区;漫无目的地跑了许久才停下来。
望着车来人往的马路;那娜第一次茫然起来。
她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一直积极地快乐生活,宽容地看待人事;可为什么得到的;却是犹如刀剑般锋利的刻薄?
还记得爸爸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忧伤、悲恸、仇恨只会是短暂的感觉;而善良、记忆和爱却是永久的情愫。”
从小到大;她一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相信着美好的存在;可现在,一片真心被误解之后;真的让她产生了怀疑。
那娜一向认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大家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一点罢了。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所以聂唯平怀疑她,她虽然伤心,却能体谅。甚至仓惶搬走无处可去,也从没记恨过他。
但现在,聂唯平毫不留情的指责像一记耳光,打碎了她长久以来的美好幻想。
那些难以承受的字眼还在耳边一遍遍回放,寒针般扎得整颗心伤痕累累。
她是真的不知道,过去坚持的东西是否依然正确……
那娜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周围的喧嚣与自己格格不入,人潮拥挤中愈发孤单无助,心神恍惚间拦了辆出租,下意识报了临海的地址。
疗养院的护士们都认识她了,见到她来纷纷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照顾那郝的护工刚端了水出来,准备给他擦身子,那娜来了,便接过她的活,让她回去休息了。
这间病房不大,但采光通风都很好。设备简单至极,狭小的单人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年轻男子,浓眉如墨,长长的睫毛安静地投下阴影,俊朗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英挺的鼻子插着方便进食的鼻胃管,瘦削的下巴显得有点突兀,一眼看上去,坚毅和温柔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竟然让人莫名心酸。
那娜摸了摸他的脸,护工很尽心,那郝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即便每天躺在这里无知无觉,也没有被人随意对待。
那娜拧了条热毛巾仔细给他擦洗,一边微笑着絮絮道:“哥,我上班的医院附近有个幼儿园条件很好,小远现在转到里面,我可以多陪陪他了!”
那娜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哥,我真没用……小时候你天天带着我,别的小孩都嘲笑你带着丫头片子玩,排挤你,讽刺你,可你从来不理会那些,走到哪儿都带着我,生怕我受到半点欺负……可现在,你就一个儿子,我却没能像你以前对我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哥,对不起,我不能给小远安定的生活……他很懂事,什么也不抱怨,可是我知道他很没有安全感……我骗他说爸妈和嫂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告诉他你一定会很快回来照顾他……可是一年多了,你都不愿意醒来,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哥,你怎么可以让我对小远一再失信?他会讨厌我这个姑姑的……”
那娜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搂着哥哥窝在他肩头小声地哭,就像以前每次受到委屈那样,不一样的是,再也没有温暖的大手拍着自己后背宠溺地哄,依然坚定可靠的肩膀也不再宽厚,长久卧床消耗了他的身体,让高大强壮的男人变得日渐单薄。
小时候父母亲都忙,那博超虽然只是个片儿警,却也常常加班蹲点,有时候还会彻夜不回家。
附近小流氓被抓进去,出来后就往他们家窗户砸石头,半夜那娜常常被吓得尖叫,那时候,家里只有十几岁的哥哥,抱着她哄着她,少年声带发育,公鸭嗓子一般很难听,可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就是这样粗噶的声音,拼命压低了,细细地、和缓地安抚幼小的她入睡。
那娜像是要将所有压抑的委屈通通宣泄出来一般,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苦:“哥你快醒过来啊……我真的好想你,小远也很想你……哥,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很厉害的医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他脾气坏,但是人很好,还特别心软,他就在我身边,我没法不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哥,你醒过来帮帮我吧,告诉我怎么办?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想让他讨厌我……”
“……你为什么还不醒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娜越哭越伤心,甚至生出了怨愤,无限委屈地抱怨道,“你以前什么都依着我,最见不得我掉眼泪……可现在我那么哭着求你你都不肯醒……呜呜呜,哥我讨厌你……”
那娜絮絮叨叨地哭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哭得那郝肩头湿了一大片。
天色渐晚,那娜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看了看时间,重新换了干净热水,给哥哥仔细擦洗完,然后抽了抽鼻子故作轻松地说:“哥你安心养病吧!我发泄发泄就好了……我没事的,小远也没事的,我们都很好,等着你醒过来,你可别担心啊……”
留恋不舍地又说了些话,那娜看天色不早了,只得匆忙离开。
赶到幼儿园,门口小朋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那远踮着脚尖在路边张望,睁大了眼睛,小胖脸忧心忡忡的,看得那娜又是一阵心酸。
“小姑~”那远小朋友眼神一亮,咧开嘴笑起来,迈着胖短腿颠儿颠儿跑上前,扯着那娜的手说,“小姑我们晚上吃什么呀~肚子饿饿~”
那娜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肚皮,故意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捏着他的鼻子笑道:“今晚小姑带你去外面吃大餐好不好?”
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歪着脑袋嫩嫩地问:“咦~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那娜笑容一僵,眼神微黯,勉强挤了个笑脸哄道:“叔叔有自己的事要忙,以后我们不可以再打扰叔叔了!”
小家伙满脸不高兴地撅起嘴,嘴巴越撅越高,简直能挂上小油瓶了,闷闷不乐地嘟囔道:“可是……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啊~”
那娜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小远不是挺讨厌叔叔的吗?唔,这样吧……要是小远想要叔叔陪你玩,以后小姑请魏叔叔来好不好?”
本以为对魏哲很有好感的小孩听到会开心,却没想到那远小朋友皱起了小眉毛,小脸儿绷得紧紧的,严肃地说:“小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呀?”
那娜脸色一囧,哭笑不得地弹了他额头一记:“臭小子,你从哪儿学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词!”
小家伙揉了揉脑门儿,认真地劝道:“小姑这样很不好哦~不可以随便抛弃叔叔的~”
想了想,那远小朋友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叔叔和魏叔叔……我还是希望叔叔可以做小姑父~”
那娜倒是惊奇了,不解地问:“为什么啊,小远不是向来很喜欢魏叔叔的吗?”
小家伙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她的手,奶声奶气地回答道:“爸爸说过,小姑父是家人~”
“嗯?”
那远伸出胖胖的手指点点她的鼻子,小大人似的解释道:“魏叔叔很好~对我很好!带我吃好吃的~陪我玩,还教我溜冰~不像叔叔天天骂我小胖子,有时候还揍我!一点都不客气!可是……只有家人才不会客气啊~”
小肉团子脆生生地说:“魏叔叔很客气~所以魏叔叔不是家人~”
那娜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小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孩子纯洁懵懂,却有着最精准的直觉,他们能感受到谁是真心对自己好。
倒不是说魏哲对小远就不够好,只是……跟聂唯平相比,魏哲对小远不够坦诚自然,就好像隔了一层,没有一家人的亲昵随和。
聂唯平和小孩子都斤斤计较,时不时出口奚落,偶尔急眼了还会动手揍上两巴掌,常常欺负得小远哭爹喊娘。
可小家伙在外打架受了委屈……不顾他人看法站出来霸道相护的,也是他!
聂唯平是真的把小远当做自家孩子在疼。
他从来没拿自己当过外人,是真心疼他疼到心坎里的!
那娜怔愣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忍不住眉开眼笑地搂着小家伙,狠狠亲了他一口!
一个对半点关系也无的孩子都这么偏袒疼爱的男人……真的如他嘴上说的那样不喜欢她吗?
想到聂医生的别扭劲儿,那娜心头沉闷的郁气突然烟消云散了,像是阴霾了许久的天,霎时间阳光万丈,说不出的明媚喜悦!
“小远……”那娜蹲下来,扶着他的小肩膀跟他平视,郑重地保证道,“你放心,魏叔叔只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远点了点头,不耐烦地嘟起嘴催促:“好饿哦~小姑我们赶紧吃饭饭吧~”
那娜一把抱起他,将柔软的小胖团子抱在怀里,愉悦地笑道:“走咯!咱们去吃大餐!”
所谓大餐,也不过是小孩子喜欢吃的油炸食品,那娜心情一好,还破例买了块巧克力蛋糕给他解馋。
吃饱喝足,小家伙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巧克力。
“小姑我们今晚不跟叔叔睡了吗?”
早上那娜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小远知道晚上又要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那娜拿纸擦了擦他的嘴角,歉疚地说:“对不起宝贝儿,小姑保证,咱就委屈几天!等找到漂亮的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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