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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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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又过多半个时辰,漫天的繁星环绕着明月高悬,静谧的双天寝殿中,只有昙儿和质辛熟睡的绵延呼吸声,整个床榻布着天之厉设下的王厉结界。只有伺人坐在床榻边看顾着他们二人。天之厉并不在殿中。

一片安然的平静中,突然窜出一股异力,悄无声息穿过殿门进入卧房,飘向床边,伺人本还清醒的双眸突然一闭,靠着床边昏睡了过去。

空荡荡的床边莫名拔地而起两道暗黑气旋,轻而易举破除了天之厉所下结界,昙儿和质辛瞬间暴露在危险之下。

“这个祸儿,太大意了,结界一破,吾的孙子岂不是要被人偷走!”

一袭紫衣身影皱眉咕哝,凝视着昙儿红彤彤肉呼呼的小脸蛋儿,话音一停后,眉心不觉展开,黑眸霎时露出笑意,当即俯身,啵得亲了一口。

随意挽起的黑发突然滑过肩头,微搔着了质辛的脸,质辛睡着的眉心蹙了蹙,鼻子不受控制一动,猛得张嘴,“阿嚏!”

紫衣身影一僵,急抬手捏住头发,和她一同而来的青袍缀团兽纹之人,抬手一扫,当即灌注异力进入质辛和昙儿体内,本要醒来的质辛又继续陷入熟睡。

紫衣身影心有余悸看向他:“好了,你开始吧!”

青袍之人道:“你坐到床边。”

紫衣身影刚要举步,

“爹!娘!”

突然一声震惊的嗓音划破了卧房寂静,二人身影一顿。

天之厉定在门边,难以置信凝望着早已死去的两个身影,

“你们!”

话音一凝,天之厉眸色大变,急奔向床边。这怎么可能?他亲眼看着他们命尽而死,亲手把他们入殓葬入荒神禁地,他一直以为是神祖对昙儿下禁制!难道竟是他们!

紫衣身影和青袍身影对视一眼,缓慢回身。

二人容貌清晰入目,青袍身影之面与天之厉甚为相像,紫衣身影含笑的眼却是与天之厉亦有相似。

天之厉步子猛得顿住,凝视他们二人的脸,脚步再难迈动:“你们,你们,活着?”吐出的声音竟带了连他也未发现的激动轻颤。

青袍身影淡淡出声:“我们确实死了。”

紫衣身影瞥了身旁人一眼,看向天之厉:“不必再怀疑,我们都活着。今日这个时辰出现,也是要见你。”

天之厉这才疾步走近二人,凝望着他们的面容,惊喜问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神祖同时复活了你们?既然复活,为何不早些来见吾呢?”

紫衣身影凝凝视着他激动的眸色,心头低低叹了一声,却是不答转向身边之人:“告诉祸儿真相吧!”

“真相?”天之厉惊喜一窒,看看紫衣身影,又望向青袍身形:“有什么真相,难道你们并非神祖之力复活?”

紫衣身影凝视着数万年再未见的儿子,温柔笑笑:“我们本就未死,因为……”

说着突然顿住,蹙了蹙眉,这怎么说,有点儿说不清楚。

天之厉急道:“因为什么?”

紫衣身影抬手覆在腰间扶着的手上,当即转向青袍之人:“你干脆现出真身吧,直接让祸儿明白,若说半天都解释不清。”

天之厉怔住,刷的凝向青袍容色:“什么真身?”

紫衣身影凝向他提醒:“仔细看着,你是否见过他。”说着眼神示意他看身边之人。

青袍身影月色般的眸光笼罩着天之厉,倏然一动青白袖袍,灼目异光自周身急射而出。

天之厉微眯了眯眼,这道光芒怎会如此熟悉?袖中手指不受控制一紧。

雄浑汹涌的诡谲之力越发强势,周遭气流顿窒停止流动,透明光力紧紧笼罩二人身间,于异光中渐渐变成了那道虚实难辨的巍峨身形,异光微散去些,

他!他是?天之厉睁开的黑眸震在了当场。

迫人难消的气势,垂落的黑发轻束披散在黑袍之上,额前紧贴的弧形黑金之纹是天地蕴生时便有之物,月色般的眸色透着虚无深渊般的圣神之气,平静凝视着他。

“神祖!”

天之厉僵直了眼,难以置信盯着他艰难吐出,

“你是帝刹!”是爹化身成了神祖?

一时难言的死寂弥漫在整个卧房中。

良久后,

天之厉才怔然转向帝刹身边并未变化的紫色身影面容上,

幽深的黑眸,熟悉的柔毅澈温之感弥漫。

眸色才动了动,天之厉凝望着她低沉问:“爹到底是谁?这分明是帝刹,爹和他是有些像,可爹不是他!”

紫色身影叹息一声,看向他:“你爹就是神祖帝刹!”

天之厉紧皱眉,厉声道:“吾的父王、爹是帝无,怎么会是帝刹?吾的娘亲是妶幽!是娘你!吾没有记错!”

紫色身影见他无法相信,走近覆手在他的胳膊上,望进他和自己一样的黑眸中:“祸儿,娘一直都是妶幽。帝刹就是你父王。他取帝无之名,便意寓没有此人。你的父王就是娘在你小时所讲传说中之神祖!”

说罢紧紧扣住他的胳膊,微用力将他拉近帝刹,让他们父子相对:“莫怨他化假相骗你,他要分出命力去做重要之事,因此无法在异诞之脉聚出真形,他已尽最大努力和娘陪你长大,教导你。他的眼睛每次化相时都未曾变过,你可发现?”

天之厉紧皱眉心,转向帝刹月色般的眸色,见里面一闪而逝熟悉的眸光,袖中紧扣的手指动了动,那时他们父子在一起时,他总用这看似无波无澜却又满是关心的眸色看他,那日见到阿辛师父,他便已有所怀疑,可神祖出现又让他打消了怀疑,他竟从未将父亲和神祖想到一起。

天之厉募得收回视线,沉闷出声:“吾要知道其中原因!你们不得再骗吾!”

娘居然和爹合起来骗了所有人,甚至连他也不告知。所谓的神祖,几百万年创造异诞之脉,一切全部都有问题。

紫衣身影见此紧绷的心神一松,她还担忧他怨憎此事与他僵直呢。

帝刹最后看了眼他,转身走向床边,俯身凝指,隔着襁褓按在昙儿心口继续方才中断的灌注之力。

“扶你娘坐下!她之功体太弱,不能久站!”

天之厉当即翻掌吸过不远处的软榻置在她身后,扶着她缓缓坐下。

“吾无事!”妶幽见天之厉眸底隐担忧轻松笑了笑,却还是坐了下去。“只要你别怨憎吾和你爹骗你就好,想知道什么,问吧,娘一定不隐瞒你。”

天之厉移动步子走到她面前,眸底带着丝难言的紧绷:“你所讲传说中真假各有几分?”上古神杀,天界之斗,当真存在?若是,所诛之神………

妶幽一怔,不想他先问此,不由凝向帝刹背影,过往急速翻涌,眸底闪过死深情后,才转向天之厉点了点头:“全部是真!”

天之厉心头骤然一缩,双膝微动跪坐在了软榻边妶幽身边,僵直地盯着她的眸色:“娘被关押受刑六千年,魂飞魄散也是真?爹被天界之力诛杀也是真?所有都发生过?”

妶幽见他如此,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在乎轻轻笑道:“不必如此,你也看见了,吾和你爹都安然无恙,不然也不会生下你,还有异诞之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现在你也只当是故事便可!”

天之厉盯着她的眼,皱眉沉声:“你的身体如此虚弱,吾如何当做故事?莫用有孕欺瞒,爹要急着带你回归现在所居之处是不是与过去之事有关?”

“是,也不是。”妶幽叹息一声看向他:“这次既让你知晓我们身份,便是要告诉你所有事情。今夜就别问了,等明日将所有人聚齐,吾一次性告诉你们!”

天之厉皱眉:“我们?”

妶幽颔首淡笑:“鬼邪、劫尘,魑岳、克灾孽主、贪秽、咎殃、剡冥,魈瑶都该知晓,这几个孩子娘也骗了不少!”

说罢,妶幽继续又继续道:“不说此事了,吾和你爹明日便要离开,有些事要单独告知你。”

天之厉一僵,抬眸看了眼帝刹又望向她:“你们何时再回来?你们住过的寝殿吾一直留着,日日清扫。”

妶幽笑笑看向他:“等吾功体彻底好了,所有事完成,会带着你弟弟妹妹过来。”

帝刹突然出声:“不必等我们,她的身体需要千年之养,短时不能再来此。”

天之厉眸色一震,急出声:“荒神禁地已建好,那些东西也归于原位,圣灵热泉娘也可以静养。”

帝刹道:“仅圣灵热泉不能养她之身。”

妶幽见天之厉焦急眸色,好笑,急忙俯身靠近他密语:“吾暂时不能来,你以后可以带楼至他们来看我们!好好修习你爹予你之功一年,自然可看到入界之处。”

天之厉狐疑看向她,见她确实不是骗她,才松了松心神,嘱咐道:“你们要保重!另外,娘,你该听爹的话,以后不要再轻举妄动!”

妶幽闻言一怔,仔细盯他眸色,才反应过来他指什么,猛得弹指一弹他脑袋:“忘恩负义的家伙,不是你娘吾,楼至和昙儿早被那个什么审座的打伤了!吾冒着被你爹几日不搭理的危险来救你媳妇儿,你居然不不帮吾说话!”

天之厉一噎,皱眉看了眼她:“你总该告诉爹!你突然消失,爹肯定担心!”怎么跟楼至一个毛病!

妶幽一僵,看了眼帝刹,又看向天之厉:“吾觉得你爹那么厉害,肯定能知道吾去了哪儿!这不是找到了!”

帝刹身子有一瞬间的凝滞。

天之厉无意扫到,募得特别能理解他之心境,当即沉声道:“以后吾有娘的行踪,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爹。”一直沉默的帝刹突然出了声:“嗯!”妶幽一僵,瞪了眼天之厉。

天之厉不为所动,突然又想起一事,皱眉看向妶幽:“你故意叫楼至姐姐!”

妶幽想起呵呵笑了笑:“你还叫你爹神祖呢!姐姐,哥哥,无非一个称呼而已,本就没有意义,反正你是吾和帝刹儿子这点儿事实不变。况且,吾伪装的身份,自然该叫姐姐,要吾叫她媳妇儿,不得把人吓坏了!还泄露吾的身份。你爹这次伪装不错,这个师父当得有模有样。”

天之厉见她高兴突然淡淡出声:“按照尘世之规矩,爹本就是你半个师父,本人之事,何用伪装!”

妶幽一僵,手当即转到他肩头,掐了掐:“你是吾儿子!别向着你爹说话!”

“吾是他之父!” 帝刹募得出声,收回为昙儿灌注压制之力的手,再次凝功按在质辛额上。

妶幽看着他轻哼一声:“只给了吾个名字,算什么师父!”

天之厉垂眸淡淡笑了笑,抬眸看向她重新岔开了问题:“昙儿和质辛是怎么回事?”

妶幽收回笑色,转向襁褓中正在熟睡的昙儿:“她体尤弱,承受不得天赋之力,那次楼至险些出事,你爹发现不得不暗中压制昙儿,没想她竟然又破了封印。吾还打算伪装失忆,等你爹来了楼至复活后,再恢复你们记忆。这个小家伙,弄了娘个措手不及。你爹今晚会直接全部压制,也驱除厉族禁断,以后她便可饮灵兽之血。长大成人后,她天赋之力自会恢复,你不必担心。”

天之厉悬心之事这才放心,又问:“质辛为何一直长不大?”

妶幽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凝视他问:“楼至千年前封印你,又没了记忆,你难道不好奇是谁告诉你,让你万分肯定质辛便是你们之子?。”

天之厉回想那日看到之信,一字一字极为详细,当即凝向她:“娘还是爹?”

妶幽笑道:“是你爹!楼至当初进入幻境灵识尚未有你之子。直到后来诸事发生,你爹灵识才发现。娘当时灵识之力分散几处,有所不足,无法探知。”

说着叹了口气,望进他眼底:“幻境灵识中未来是你爹耗费部分荒神命力探出,厉族劫难,非楼至不可解。七厉之死其实并没有用处,劫尘在灵识中所见全部是假。他们七人命中皆有一死劫,依劫尘魑岳他们的性子,知晓那些情形,必然会选择死,吾和你爹决定用此法帮他们度过,以死换生!”

天之厉一震,沉默良久后才问:“为何楼至非死不可?”

妶幽道:“她出生地地脉有另两位已死荒神之力,他们死时已知世有劫难,留存部分造生神力,留待此时而用,不想恰好她生于此处,因缘际会,神力竟融合而进她身。她死消散天地后,身上沉寂的荒神造生之力便可度世人过了此劫。你体内之内丹可还记得?”

天之厉颔首,“也被楼至取走!”

帝刹突然接过了话:“那是他们二人死时心脏所凝!楼至韦驮孕质辛时,她体内部分荒神之力聚于质辛头骨。”

天之厉怔住,她要取走此内丹,应用质辛头骨竟是为了聚齐此荒神之力!想着眸色微变,急看向妶幽:“两位荒神为何会死,爹岂不是?”

“不必担心你爹!”妶幽凝向他:“吾在传说中应经有所言,回去仔细想想,两位荒神会死之答案自有。至于你爹,他的荒神之责,将承受的是永生不死之孤独。”

天之厉一震:“那你!”

妶幽看了眼帝刹,才收回视线对上他笑笑:“娘初生之时便已是死人,因你爹才活着,你爹生,吾便生,你爹死,吾也会死。吾是不在此世间的存在,不受天地轮回之造化,自然可以陪他!”

天之厉突然皱眉不语。

妶幽见他还是担忧,抬手按在他肩膀,低语道:“不必担心爹娘。”

天之厉良久后才抬眸看向她:“那楼至之复活又是如何?”

妶幽道:“她与娘部分情形相似,她本无未来命格,这次之死算是彻底断了轮回,也算因祸得福。她现在并不在天地造化中。但有胎藏五封莲之存在,还是她与这个天地的联系,所以所以你爹借你体内血气养其心脉,用死后复生的质辛之血养她其他四脏,同时用他的荒神之力净化胎藏无封莲,复其原躯,将你们二人命脉交织一处,便彻底断了她与这个世界一切联系,从此佛力之束缚将不存。”

说着嗓音突然低了下去,贼兮兮看着天之厉笑道:“所以你以后放心吧,她离不开你!”

天之厉黑眸一闪垂眸,片刻后又问:“那你所指点之长生之物……”

妶幽咳了咳,转眸打断他的话:“那不是长生之物,就是个树根!”

天之厉愣住。

妶幽见他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半晌后才停住认真道:“它不是普通树根,你把它交给缎君衡,他自知如何使用。”

天之厉见她如此安排,定有用意,不假思索颔首。

帝刹按在质辛额头的掌心灌注神力完成,当即翻掌收功,起身走近天之厉:“质辛魂体尚缺一魂,所以不能生长。你娘方才尚未回答。”

天之厉眸色微变,幕然起身:“该怎么办?”

妶幽按着软榻起身,看向他温和道:“莫急,他那一魂跟着他化断灭转世轮回的母亲,等此人来到异诞之脉,质辛魂魄自会复全,到时质辛那世记忆会随着生长全部恢复。”

天之厉拧眉:“是何人?吾立刻派人去寻?”

妶幽摇头:“不可,只能此人亲自寻来。不必心急,一年内她会来的。”

见他还忧心,妶幽一拍他的肩:“娘不会骗你!”刚说完突然想起欺瞒之事,眸色一僵,当即轻笑补充:“虽然骗了你一次!”

天之厉见此,黑眸闪了闪,转向帝刹:“父王,你们何时离开?”

帝刹出声:“明日子时!”

天之厉意有所指问道:“娘的身体,可否推迟一日?”

妶幽见他神色,已猜出是何事,他秘密中进行之事,笑着颔首:“可以!”

帝刹本无波澜的眸底也露出丝波动,轻嗯一声。

天之厉刚要告诉他们事情详细,妶幽当即笑道:“不必说了,吾知晓,把你准备的所有东西都给娘吧,后日她会在荒神禁地等你!”

天之厉一震:“她可以离开圣灵热泉?”

妶幽淡笑颔首:“复活已经完成,除了功力未复。剩下的时日本为其重塑内元,不拘地点,吾只觉着也没必要再换地方,便还在圣灵热泉继续。你爹那日予你之功亦为此用。我们离开后,用此功助她重塑内元。”

天之厉眸色微喜点点头。

帝刹转眸看向他:“你功力尚浅,费时定久,不可心急。”

天之厉颔首后,走到不远处的置物柜,翻掌凝功,本静止之物沉沉向着左侧移动,当即跨步而入。片刻后手中捧着两尺见方的紫红檀木盒,走近二人:“全在里面。”

帝刹接过,妶幽抬眸看向他笑问:“你的在哪儿?”

天之厉指了指尚未关闭之处:“也在里面,后日娘和父王便可看到!”

妶幽眸光一亮后呵呵笑道:“明日让鬼邪去阿辛寝殿找我们,吾要知道全程怎么回事,若有变动,到时候具体时间让鬼邪会来告诉你。”

见他们要离开,天之厉募得才想起还有一事未说,急声道:“娘,父王,你们帮吾隐瞒一事!”

妶幽诧异:“何事?”

天之厉凝眸道:“让异诞之脉所有人都以为吾心疾尚未好!”

妶幽一怔:“为何?”

天之厉看向她,淡淡道:“所有人都欺瞒过吾,吾为何不能骗骗他们!”

妶幽一愕后,募得轻笑出声:“好,算爹娘补偿你欺骗之错,你想让我们怎么说?”

天之厉走近他们二人低语几句。

帝刹和妶幽一听,怔了片刻才颔首:“可以!”

话音落后二人身影陡然虚无消失。

“帝刹,你儿子这次是真生气了!”

“生气就该对惹他生气之人发泄。”

“你!楼至、厉儿们以后岂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以牙还牙,妶幽吾妻,这是你告诉吾的。”

“吾还告诉过你要听吾的话!”

“吾未听过!吾是荒神,你该听吾之言。”

……

双天寝殿内,天之厉在二人离开后,翻掌凝功撤去了他们控制伺人的功力,让其离开。

令质辛和昙儿安睡的神力随着帝刹二人消失散去,天之厉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他们,回想方才震惊之事,嘴角不觉勾了勾。

本欲在神祖离开时,让他们以师父和阿辛身份为他和楼至一主此事,没想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

沉思中,天之厉双眸微微阖上,不知不觉中缓缓入睡。

夜色渐渐流逝,天尚未亮,天际突然惊现数道疾驰而走的光影,不时之后,光影停在了异诞之脉各处郡镇公示碑处。

停留片刻后,光影疾驰离开,又去往他处,本空荡荡的石碑之上多出了一张金色王令昭告天下。

晨起路过的百姓,见昭告内容,难以置信的眸色,片时之后皆化成了欢喜之色。

“快看!”

“快快!又有新王令了!”

“有什么事?”

“王明日要娶王后了!”

“什么?”

“王娶王后了!”

“快告诉大家伙儿!”

……

刚开门的酒楼掌柜听来来往往人言,一震后,回头对伙计道:“去,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许久后伙计气喘嘘嘘大笑着将事情说清楚。

掌柜难以置信吼猛得一拍桌子,好机会,当即激动笑道:“快去,挂出牌子!王大婚这几日,本店高粱酒一律买两斤送半斤!”

“得令!”伙计一喜,急往后房走去。

地上宫殿修缮好的宫殿上,此时已开始布置,红绸夹杂金绸而挂,宫人们急匆匆奔至那处奔至这处。鬼邪坐镇地上重新修缮的双天寝殿指挥,同时亲自负责此殿之布置,各殿负责人不时来此汇报进展。异诞之脉王之大婚前一日,宫人便在忙忙碌碌中缓缓度过。

“高点儿!”

“低点儿!”

“你看看,这么挂可以不?”

“好了!”

“都谨慎点儿,不得出任何差错!”

“是!大祭司!”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知道我已经变成了各种美味的食物进入大家腹中,吃饱了的话,现在可以进补“精神食粮”了,抹汗~~~大家可以开吃第二顿了。。



139大婚之喜

 流光转逝;阳阴交替;布置一日的连绵宫阙终繁星漫天时全数结灯纳喜;祭司之力引异诞之脉万物命力蕴化而成缭绕神纹云气萦绕诸宫阙,于巍峨宏伟的双天寝殿凝出一片庄严圣洁。

高耸入云的宫殿前横列四根兽纹黑玉石柱,顶端傲然的神兽翼翅鹏飞而展,穿透神纹云气似要破空而去,微睁的兽眼睥睨着通往双天宫殿望不到尽头的的白玉石阶。青色兽纹毯直从地面沿着台阶一层一层铺到高耸的宫殿殿门,两侧并列燃烧着熊熊圣火的黑玉石兽雕樽,直到四根兽纹石柱前。蒸腾的火焰燃着圣顿转而成祥和圣气;氤氲整个新建的双天寝殿。

大喜之日的第一缕耀眼晨光破晓之时;火红的朝霞陡然弥漫异诞之脉上空,拂动的清风轻送而来浓浓祥光喜氛。

宁静中;两道异光仿如绚烂华彩破空飞驰而来;顿现直穿过圣火沿着台阶而上现身于殿前神柱前。

“劫尘,没有,们是第一个!”

咎殃张目一望,红霞清风中,除了燃烧的神兽火,再无他,蓝眸亮光中更添喜悦。

劫尘望望尚还紧阖的殿门,红眸含着鲜有的淡笑转向他:“半夜特意起身等待,自然能赶早!”

“噗嗤!”

突来一声清脆的笑声,咎殃怔住,怎么有!喜悦的脸一垮。

“质辛!立刻给吾出来!哪儿藏着?”

“哈哈!叔叔,反正不是第一个来的!”

咎殃无奈扶额,展眉再四处仔细望,还是只闻声音不见。

“不见不算,若用千里传音,如何算得上第一个?”

“才不笨呢,叔叔别想骗!就是第一个!”

劫尘聚功于眼,扫过寝殿四周所有地方,就是不见,淡淡勾了勾唇:“出来吧,是第一个!”

“要听叔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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