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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爱情说事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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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的粘上手指头。她赶紧将剩下的冰激凌扔进垃圾桶,眼一晃,才注意到小卖部跟前站着两人,似乎正看着自己。
背着光,涂苒看不清,只知道是一男一女,都是高挑个子,那女的不知怎了,被人半搂着腰,脑袋斜斜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那男的向涂苒招呼道:“回来了,正好正好。”
涂苒走近了些,才看清说话的人是雷远,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她一看之下更觉得蹊跷。
李初夏微阖的眼略睁开了些,不甚清晰的说了句:“你好,我给你们送喜帖来了。”
涂苒尚未摸清状况,有些愣神儿。
雷远指了指李初夏,略带歉意道:“她才喝了点酒,”又说,“我给陆程禹打了电话,他说一会儿就到了。”
涂苒点点头,向两人寒暄了几句,心里犹豫片刻,仍是客气道:“要不你们先上楼坐坐?”
雷远瞄了眼李初夏,她看上去真是醉了,步履微浮,眼睛半张着,只是茫茫然的瞅着涂苒。雷远叹了口气,点头道:“也好。”
三人进了单元门,一路摸黑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好久,也没人去理。
走了两层,雷远才想起来,“咔嚓”一声按着了打火机。
李初夏被突然而至的跳跃着的亮光吓了一跳,迷糊中想起,那个男人也有这般习惯。那时的男孩,在数年前的她的眼里,已经像个男人,一个心里很有主意的有些固执的男人。他很早就开始抽烟,又很执拗的保留这个习惯,她曾经唠叨过他的坏习惯,却又肤浅的为他吸烟时的动作和神情而着迷。
他吸烟的时候多半不想说话。他沉默的时候,他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像星空下的一片深蓝海域,她毫无保留,将自己沉浸其中。她隐约记得,这楼里的声控灯能发挥作用的时刻不多,那男孩有时会按熄打火机,然后他们在僻静的拐角处,在黑暗里轻轻地接吻……
往事历历在目,以至于分手后的这些年来,李初夏时常假设,若是当初,她能够经受住来自于家庭的压力毅然决然的跟着他,又或者在她独自承受压力的时候,他可以让她看见未来的希望,那么今天,一切都将不同。
进了屋,两位来访者被女主人客气的请到沙发上坐下。
李初夏的手碰到一只粉紫色的抱枕,那上面似乎还有其他女人的香气。她收回手,往没有抱枕的地方挪了挪,稍稍抬眼,触目所及之处,墙壁地板都是老样子,家具也还是那些个,只平添了些许女性化的软装修元素,说是点缀,又似乎无处不在。李初夏觉得脑袋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似乎骤然间被拉紧扯断,心下更为混乱,只是一个劲儿的回想,和那个人的那些事,究竟是发生在许久以前,又或者就在不远处的昨天。
头痛欲裂。
涂苒去厨房里拿冷饮和水杯,再出来,就见茶几上多了张红艳艳的喜帖。
喜帖的封面是别致的相框样式,镶嵌着色泽温润的婚照。涂苒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新娘,瓜子脸,凤眼,鼻直口秀,标致端庄。李初夏的气质摆在那里,知性美好,即使扣着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浓妆,仍然教人看着舒服移不开眼。即使她正带着醉酒的颓废安静的窝在沙发里,骨子里仍然散发着优渥环境下熏陶出来的的疏离和清高。
涂苒对着那张喜帖有点儿尴尬,李初夏既没将喜帖递到她手上,也没有向她提出任何口头上的邀请,只是随手那么一搁,让它安静独处。热烈的红色,像张扬而嘲讽的笑脸,只为一个特殊的人等待和绽放。
终于,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响打破了此时的难堪氛围。
屋里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门口玄关处,涂苒的心七上八下,忡忡的跳动,室内开了冷气,她仍是觉着闷热。
不多时,陆程禹走进来,涂苒忍不住抬头看他,他额上有细小的汗珠,神情里带着些许倦意。
他看向屋里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李初夏身上,他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似乎隐隐的叹息了一声。
涂苒听见,那一声叹息低沉轻柔,仿佛饱含了无尽的情绪。
变故(四)
雷远起身告辞的时候,看了李初夏一眼,后者依旧沉浸在莫名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因而对他的提议没有丝毫回应。
雷远老早就想开溜,之前李初夏约他吃饭顺便送请柬,他感慨之余多说了几句,勾起人的伤心事,后果有目共睹。这事发展到现在大伙儿都有些下不来台,旁观者还是越少越容易解决,至于最终怎么个解决法,他也估不出来。人的想法各有不同,或重情或重利,若是换了他,多半会回头走一遭,如果既谈感情又论条件,也没半点选旁人的理由。
雷远才下楼,就听见涂苒在后面喊他,回头,见她趿着凉拖也跟了出来,手里抓了个零钱袋。涂苒说,家里没饮料了,我去楼下买点,顺便咱们还能聊聊。她的表情极其自然,像是和老朋友扯家常。
雷远倒是有些诧异,多数女人好猜忌独占欲强烈,这位倒好,将战场留给情敌,自个儿先跑了。接着又一琢磨,也就知道她想聊什么了。
他却没想到另一层,涂苒此举,多少是有些讨好陆程禹的意思,美名其曰,给人空间。别人有了自由的空间,自己却也多了想象的空间,离开那扇家门,每往外走一步,心里的难受就多一分,像是有猫爪子在里面不停地挠,又疼又痒,力道渐深,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涂苒打心眼儿里鄙视自己。
过来人都说,聪明的女人会装糊涂,睁一眼闭一眼过一生。有些事看得太通透未必活得简单舒心,有些事知道的太多未必过得快乐,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做不到这点,不过是自以为聪明而已。
此刻,涂苒觉得自己就是自以为聪明的傻女人,否则也不会在大热天的晚上,和才谋面两三回的旁人谈论她丈夫的上一段情史。并且,无论对方含糊其辞或是直言不讳,她都得生生咽下。
送走雷远以后,涂苒也没买饮料,只在小区里的大榕树下坐着。时间已是不早,乘凉的人渐渐散去。
榕树下不知谁用麻绳和旧轮胎扯了个秋千,以往看见小孩儿坐在上面摇来荡去,涂苒就不由羡慕,她一直记得儿时影视里的煽情镜头,秋千上的清纯少女,身上的白衣白裙在风里飘荡,都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角色,她们身后,必定有为女儿骄傲的父亲,或者爱着她们的情人,小心翼翼的呵护。
可惜涂苒小时候极为胆小,想法也多,忽而担心秋千架会塌,忽而又担心自己失手,所以几乎没怎么玩过这些玩意。她那时自我保护意识强烈,行为处事中规中矩束手缚脚,虽不引人注目也没有大的闪失。若是一年前拿出小时候杞人忧天的劲头,她必定不会结这个婚,最多,只会站在远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他,然后伴随时间的推移,渐渐遗忘少女时期的情愫。
涂苒瞪着那一扇窗后的灯光,胡思乱想。忽然又记起自己没有带手机,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不知道楼上是否有人在等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单元楼那边传来铁门合上的声音,她睁大眼睛看过去,果然见着陆程禹和李初夏出来,两人之间不知在说什么,李初夏乖乖的在原处等着,陆程禹却是往自己这边走来。
涂苒有些儿紧张。
陆程禹却在路边停下,打开车门径直钻进车里,想是根本没注意看路旁的人。
他把车开回去,李初夏坐到副驾驶位,车子再次发动,渐渐加速,从她身边经过,扬长而去。
涂苒看着那车消失在夜幕之后,前方的灯光落进眼里,极为刺目,她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没带房门钥匙。她打开零钱包,仔细翻了一遍,最终确定里面只有几个嘎嘣,就连坐公汽的钱也没带够。她略一思索,决定继续留在这里等一会儿,如果他不回来,她就走去周小全那里凑合一夜。
涂苒在秋千上坐下,脚尖踮着地,她担心这东西载不起一个成人的重量,只将脑袋轻轻靠在绳索上。四周只剩下单调的虫鸣和远处传来的愈加稀少的人声,她希望有人看见自己的时候,别把她当做奇怪的阿姨,或是失恋的精神脆弱的女青年。
月亮又红又大,周围长了一圈毛刺,看不真切,她的等待有些漫长。
整整一宿。
初时,她还抱有几分侥幸,渐渐的,这种等待开始衍生出自我惩罚的意味,她后来尝试着用这一晚的时间评估自己所处的情势,以及在那个丈夫心里的地位。每当她心里燃起一丝小希望,就逢变天,不是刮风便是下雨,一股脑的将那些火苗扼杀干净。如同所有对于感情过分偏执的人,放不开手去,也许无关爱情,只因为心有不甘,无法狠下心肠切断自己的念想,只好借助别人的力量看清事实。
结果就是,事实残酷,方法懦弱,无一可取。
月亮的轮廓悄悄消融,气温在不断回升,已经数十小时没合眼,涂苒的脑袋却分外清醒,听觉也格外敏锐。
有人咳嗽了,有两口子拌嘴了,有人扯着喉咙骂孩子了,外面马路上越来越多的车辆行过,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又越来越少,只至该上班的匆忙离家,该上学的半睁着眼迷瞪瞪的向前赶,去买菜的悠闲地挎着菜篮子……涂苒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即使他夜不归宿,班总是要上的。
陆程禹在住院部见到涂苒的时候,未及觉察她有半点异样,当时正有一堆家属围在他旁边询问病人的情况。涂苒没像往常那样稍作等待,而是走到他跟前将手一伸,说:“钥匙。”见他有些疑惑,便又说,“我昨晚出门没带钥匙。”
陆程禹一边和人说话,一边掏出钥匙递过去,涂苒接了钥匙转身就走。他直觉中认为应该和她说点什么,于是抬头道:“涂苒,你等等。”
那人充耳不闻,越走越快,电梯也不及等,匆匆下楼去了。
傍晚,陆程禹下班回到家,厨房里冷锅冷灶,涂苒正在卧室里叠衣服,他走过去说:“要不咱们出去吃?”
涂苒没吭声,只专注于那些衣服上头,他一连问了几声,她依旧不理。他不得不从身后握住她的胳膊肘,这才迫使她做出点反映,她扯了扯胳膊,想要挣脱开去。
他一松手,她就走到旁边,平静的看着他:“咱们谈谈?”
陆程禹似乎叹了口气,沉默稍许,率先走到沙发旁坐下,说:“谈吧。”
涂苒放下手里的衣服,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她转着手指间的婚戒,心里想着开场白。戒指买大了,后来王伟荔用红线给她绕了半圈,才勉强合适,涂苒嫌土气,也仍是戴了,一直戴着。
她抬眼,见陆程禹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她仍是抱着一丝希望等他主动开口,他既然不说,那么只好由她做主了。她又想了想,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也别浪费时间,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能听到诚实的答案,当然你有想问的也可以问我,我也一定以诚相待,问题的数量相等,”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沉稳平静,但是话一出口,听在耳里又觉得别扭,于是笑一下,“就像真心话大冒险那样,我们今天只说真心话。这游戏你应该玩过吧?”
陆程禹点头,反问道:“你才问的也算一个问题吗?”
“算,”涂苒说,“所以现在还是由我来问。”
陆程禹笑了笑,等着她提问。
涂苒直接道:“你和李初夏的情况我从侧面了解了些,但是我想直接听到你的想法,”她暗吸一口气,“当初如果没我怀孕那件事,你们会重新在一起吗?”
他认真道:“不是没有可能。”然后他问:“你昨晚出去也没带手机?”
“没带,”她说,“该我了。你是不是一边考虑同她复合,一边和我那什么?”
他看着她:“不是,是那之后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没看见我昨晚给你发的短信?”
“看见了。”涂苒迅速作答,思维还停留在他上一个答案里。停顿片刻,她才颇为艰难的提出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头盘桓许久,一直无法问出口,她略微放低了声音,也许为了让对方听得更叫清楚,一字一句说道:“你是不是,在知道孩子没了以后,有想过和我离婚?”
陆程禹明显一愣,两厢里皆是沉默。
他的身体稍稍前倾,双手交握,臂肘支在膝盖处,这样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有想过。”
涂苒看着他,点了点头:“该你问了,不如最后一个问题让我来帮你说。”她想了想,“要不你问我,先前那个孩子是你的种吗?”
陆程禹却说:“你昨晚怎么过的?”
涂苒没有回答,站起身来宣布:“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游戏结束。”
陆程禹说:“我还没听到答案。”
涂苒走进卧室,一边收拾行李厢一边说:“谁说过一定要回答了?其实你也可以拒绝回答。”不多时,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来。
陆程禹问她:“去哪儿?”
“我妈跟着涂峦上北京了,我回去陪着老太太,”她笑了笑,“如果这算最后一个问题,我可没欠你的。”还不等他说话,她已经走出去,哐当一声带上门,一下就隔绝了烦恼之源。
涂苒拎着箱子慢慢往下走,身后悄无声息,到了一楼,她想歇会儿,就在台阶上坐着。
猛然间安静下来,她开始为自己感到羞耻,为一年前发生的事情感到羞耻,她用手捂住眼睛,很安静的哭。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有人大声说话,二楼的两口子在吵架,相当激烈,伴随着惊人的信息量,脏话浑字咳咳啦啦的蹦跶出来。涂苒听了一会子,心说还是这样的交流方法才称得上快意恩仇,她抹了抹脸,拖着箱子走出去,路过陆程禹买的那辆车,不觉往轮胎上踹了一脚,心里懊悔,竟然忘了拿出钥匙,不然顺了他的车也好。
陆程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的音乐传来,这才想起是看新闻的点了,他从扶手边的收纳袋里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开始换台,不知不觉中调了几圈,他按下关闭按钮,将遥控器扔到茶几上,站起身,走去阳台。
这天说来也怪,往常这时楼下的人不少,这会儿倒是一个影子也见不着了。
变故(五)
那天上午一进家门,涂苒就从桌上拿起手机查看,一条短信,几个未接来电,有陆程禹打来的,有从娘家打来的,还有周小全。她先看短信,内容平淡无奇,和之前收到的那些个几乎一字不差,想是那人早把这样的短信存在草稿箱里以备不时只需。她不觉哼一声,又翻回去看来电时间,猜想大概是因为她没接电话,陆程禹才给她发了这则信息。
涂苒班也不上,靠在床上先给娘家回了个电话,王伟荔在那头说,怎么昨晚打你家座机也没人接呢,真是急死个人。
涂苒问她出了什么事,王伟荔说,还不是因为你弟,我叫他回去读书,他说先要去大使馆续签,要一个人上北京去。我看他那样子靠不住,想押着他走一趟,我担心他糊弄人,别出了这家门也不去读书撒腿就给我跑了。
涂苒那会儿头晕脑胀有气无力,说,妈,那你去看着他,老太太这边我先陪她住着。
王伟荔问她,你老公怎么办,要不让他暂时也到这儿来住住,现在有车也方便。
涂苒说,他忙,医院里随叫随到的,再说这么大个活人也饿不死他。
两人商量好,王伟荔和涂峦过几天进京,涂苒仍是提前搬回去住着。正是忙碌的当口,就把周小全来电话的事给忘了。过了两天,周小全又打给她,劈头盖脑来了句:“我跟你说,出事了,刚才你那老同学要抱着她孩子一起跳楼呢,吓死我了。”
涂苒那些天成日在兜里揣着手机,手机不响,她就三五不时的拿出来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偏巧铃声忽的大作,顺便带来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她想象不出苏沫那么柔弱的人抱着心肝宝贝要去寻死的情形。
周小全说:“前段时间就老听见两人在家吵架,孩子哭了也没人管由着她去,我还当怎么回事呢,真看不出佟瑞安那样个老实巴焦的样子也在外面有个女人,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涂苒问:“苏沫现在怎样了?”
周小全说:“还好现在放暑假,不然她只怕连班也上不了,每天抱着孩子发呆,要不就是拉着我的手掉眼泪,孩子饿了她就兑点牛奶应付,佟瑞安以前晚上还回来,现在倒是成天见不着人影,夜不归宿了。”
涂苒听见这“夜不归宿”四个字就心烦气躁,略收了心神,说:“周末有空我过来瞧瞧,她现在带个孩子,娘家也没人在这边撑着,你多帮帮她吧。”她挂了电话回桌上吃饭,王伟荔和涂峦已经出门,家里只剩她和老太太两人。
老太太搁下筷子问她:“是不是小陆的电话呀?”
涂苒一愣:“不是。”
老太太又说:“你在这里住了几天,是不是要回家看看去?”
涂苒笑:“您嫌我烦想赶我走呀,这不就是我的家吗,我赖家里怎么了,偏不走。”
老太太也笑,寻思着问她:“要不这个星期天让小陆过来吃饭吧,年轻小夫妻的总这样分开住也不好。”
涂苒一边夹菜一边说:“他来不了,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现在病人多,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呢。”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没再做声,把盛了鱼的盘子往外孙女儿跟前挪了挪:“苒苒,你最近怎么瘦了,脸色不好,吃的也少。你记得周末去菜市场买些筒子骨回来,咱们熬些汤喝。”
到了周末,老太太熬了些汤,两人喝了点,涂苒用保温瓶装了给苏沫带过去。
周小全正陪着那娘儿俩吃饭,桌上干巴巴的几样菜,一碟皮蛋拌豆腐,一盘红菜薹,几只外面买的炸鱼,苏沫眼圈又红又肿,头发散乱,正端了碗稀饭喂孩子。涂苒接过碗去,说:“我在家吃过来的,你吃吧,我帮你喂宝宝。”她舀了些汤浇到饭里,又把汤里的肉用勺子压碎了,慢慢喂给小家伙吃。小家伙吃得开心,嘴边粘着饭粒,一口等不得一口。
苏沫望着孩子叹气,拿起筷子拨自己碗里的饭粒,半天也没往嘴里送去。
周小全无可奈何的看看涂苒。
涂苒说:“你总这样不吃不喝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孩子怎么办?你让她靠谁去?她才多大点,凭什么要跟着你遭这份罪?”
苏沫一听,咬着唇,眼泪就啪啦啪啦的掉下来
周小全脾气急性子烈,这会儿见涂苒把话说开了,也忍不住也道:“要是我就把孩子直接扔婆家去,跟他老娘说看看你们养的是什么儿子,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要了,你们不管凭什么我管呢。要是还想一起过,把佟瑞安揪回来好好谈谈,先别急着吵架,有问题解决问题,看看是不是你因为孩子忽略了他才让他有外心,主要是弄清楚是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要是不想过了,收集证据,赶紧捞钱,能捞多少捞多少,一定要刮干他的油水。要是我,立马离婚走人,其他的谈都不谈。”
涂苒瞪着周小全,抿着嘴直摇头。
周小全说:“瞪什么瞪,我说的怎么不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样的男的还留他做什么?要出轨的话,当初就别结婚了。”
苏沫听了,在一旁捂着嘴哭,那孩子见自己的母亲掉眼泪,便在旁边目不转睛的望着,满脸好奇神色。
涂苒将孩子抱过来搂在怀里向着自己,小声道:“周小全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当人的感情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哪有一出问题就闹着离的?什么精神肉体出轨的,现在谈这些有什么意义?再说现在不只是大人的事,还有个孩子,问题怎么解决,主要还是看苏沫自己的意思,不过无论怎么解决,一定要对自己和孩子好点。”
周小全义愤填膺:“又是你们这种已婚妇女的调调,假惺惺作态劝和不劝分,他们在外面彩旗飘飘你们还要在家给人生儿育女?满大街都是三条腿的男人,自己软弱就别拿孩子当借口。”
涂苒见苏沫已是呜呜的哭出了声,忙说:“不谈了,先吃饭。但是苏沫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个孩子在跟前,当妈的人再怎么着也得打落牙齿活血吞,不然有什么资格当人老娘。不管什么事,孩子第一,她也只有你这么个可以依赖的人,先把孩子照顾好再说,任何事都得放一边去。”她把筷子塞到苏沫手里,“坚强些,多少要吃一点。”
苏沫执着筷子,夹了粒饭团到嘴里,含糊道:“我想找个律师先咨询一下。”
周小全拍手:“好,就是应该这样,不打没准备的仗,”她想了想,转向涂苒,“你老公不是有个律师同学吗,好像专搞这些事的。”
涂苒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要真有这想法,我帮你联系联系。”
两人从苏沫家里出来,周小全埋怨她:“涂苒你今天怎么回事,苏沫那样的人都能抱着孩子要跳楼了,可见她被欺负的有多狠,你还在那里劝来劝去,太虚伪了吧。”
涂苒叹了口气:“苏沫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了解,她那样子哪里是想离婚的。”
周小全说:“人家都想见律师了。”
涂苒说:“你走着瞧吧,她也就能说说狠话。再说她现在这种情况,一个月一千多块,娘家又不在这边,要是离了怎么养孩子,佟瑞安这人要是铁了心多半是不会要小孩的。”
周小全将信将疑:“虎毒还不食子呢,佟瑞安平时对孩子也不错,未必不会要吧?”
涂苒说:“你不知道,佟瑞安这人,别看他平时温文尔雅,心肠还是挺硬的。”
周小全问:“你怎么知道呀?”
涂苒摇头:“以前的事,不说也罢。”
周小全感慨:“照你这么说,找男人还得找个心肠软的。”
涂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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