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禽老畜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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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悦表示这次真的被钟紫柒雷到了，虽然这个可能性他还是预想过的，但是这是最不科学也最难让人接受的可能性啊！
钟紫柒继续她的表白大业……
“高中毕业，一别两年。
随着岁月打磨，我明白觉得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已经越走越远了啊，而我还在驻足不前，我也曾怀疑，我是不是丧失了追逐的勇气。或者，我终于开始学会理智地看清楚一个人，明白了他只是被神话了，让我虔诚地膜拜着，而不是他就是我唯一的神。
虽然时光会淡去一切，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我以为我思念也无关爱情了。但还是有一些新的感动被写进了永恒记忆的禁区。纵然沉寂了再久，一旦重逢之后还是无法自持……
只是一起飙车，我也会觉得那么幸福，而且妄想那么幸福可以持续下去。其实，我一直在跟他表白啊，我一直在表示我喜欢他啊，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是认真的而不是玩笑呢？
那些年，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呢？不然，分别之后的两年，纵然没有见面但是他却重视着我的每一句话，弥补我拿些可有可无的缺憾。每次经过弱水那个叫十八般乐器的琴房，每次看到东校区那片花海，每晚走在那一棵棵缀满流星雨彩灯的树，我的心就被填得满满的。他也是为我做了很多事啊，他也是很在意很重视我的啊，可是，他爱我吗？
尚悦，你说，你说他爱不爱我？”
尚悦没有说话，撇开了头，现在的钟紫柒有点癫狂，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尚悦很怕，很怕这样的钟紫柒。
钟紫柒笑笑，她知道，尚悦知道她口中的“他”就是他！憋了那么多年，这一次，一定要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全部……
“以前的我，只当自己家庭背景不硬，就算高分也只能被分配到弱水分校。后来我才知道，不管是梅华主动示好，还是西门诀的一度容让，甚至是我被分到分校，都是你做的手脚。
无知的我，只想靠近你。所以，我拼命学习，因为我想去缪音大学，我想和你一个学校。只是我想不到的是，我告诉你的我要去缪音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就是你告诉我你要出国的时候。
好在，你起码还不算是在故意逃避我，或者说故意不理我。
你出国之后，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了。而且，我听说，你只告诉我，连梅华和西门诀都没有说。当时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大发慈悲怜悯我，或者你是被我追得遍体鳞伤还坚持不懈给打动了。总之，当时我能明确地感受到，你对我比对其他人特殊。
我一如既往、难以自抑、语无伦次地叨扰你。
但是你没事从来不找我，虽然找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发短信你很少回复，而我又很少给你打电话，国际长途，老实说，我打不起。不知道你出国之后到底在做些什么，深造也不像深造，工作也不像工作，我多次跟他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类似的词句，你从来不给任何反应。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当初，有人问我喜不喜欢你的时候，我采取了‘不否认不承认但是也不代表默认’的态度，那是一种极可能又不可能的态度，很糟糕的态度，很不坦率的态度。
尚悦，我现在推翻了当初的那个说法。我是爱你的，你爱我吗？”
尚悦呆楞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钟紫柒这个问题：“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冲动而说些胡话？”
钟紫柒继续长篇大作……
“尚悦，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和理智。一个人会冲动一时，她会冲到八年吗？我爱你，爱了八年了。
我知道你也不是完美的，所以当初才让我爱恨不得，让我哭过笑过也怨恨咒骂过。你骄傲又冷漠，你不屑许多和我有关的东西，你会忽视我的感受。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生出过放弃的念头。可是，我就是放不下。
八年了……
我改变了许多许多，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对你的心。我听人说，人活着，七年就是一个样。而我就是爱了你七年了，却不敢承认更不敢亲口说出来。这是第八年了，我该变一个样子了。我决定要勇敢地说出来，要坦白这份感情，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如果没有试一试，如果没有亲口听到你说‘不可能’，那么一定会遗憾终身的！
尚悦，你就是我心里无法拔出的那根刺，那根越爱扎得越痛、越爱扎得越深的刺。你就是我的心结，这辈子，不打开，永不得安宁。
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然后，给你一个机会，对我说，你对我的感情。
如果，你也爱我，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吧，彼此磨合，彼此包容，彼此怜爱，就算有一天无法继续了，也不至于后悔从未开始。
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我们就做朋友吧，拔除心刺，打开心结。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真爱，也希望我可以成为新的自己获得应有的幸福。
这样，可好？
尚悦，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尚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依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推了推钟紫柒的背，把她朝着另外一条街道的尽头带去。
“尚悦，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你给我一个答复啊！”钟紫柒顺着尚悦的推搡朝前走着，但是她纠结了许多年的问题，敞开心扉地说出来，就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我等会儿再回答你。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时间马上到了，别耽误了。”尚悦没有给钟紫柒继续磨叽的几乎，半拖半拉，加快步伐，朝着一个高台走去。那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舞台。



、第二十七章　高山流水

那是一个小舞台，就在路中央。舞台上面本该有一个大条幅的，此刻却被一大块黑布给蒙住了，看不到是个什么主题。
尚悦把钟紫柒留在舞台前，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他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巷子，不知道去干嘛去了。
一个人站在空荡的古镇，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钟紫柒心里的洞，越来越大，感觉心要被放空了。
钟紫柒呆呆地站着。
咚咚咚咚咚咚！
整个古镇响起了音乐，应该是一首歌的前奏，像是吉他的声音。古镇一瞬间被这首歌的旋律填充满了，钟紫柒的心也被填充满了。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你就在我身边。”这是整个古镇响起来的音乐的第一句歌词。
后面的歌词，钟紫柒听不清楚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伴随着这句歌词，慢慢走上舞台的是，穿着古装，风姿翩翩的尚悦，他的怀里，抱着一架古筝。这是传说中的，俞伯牙吗？
古镇被空灵的歌声灌满了，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钟紫柒的心也随着那咚咚咚的配乐而咚咚咚地跳动，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急促。
歌曲放完了，小镇又恢复了此前的寂静。不过那简单的旋律却反复就荡漾在钟紫柒的脑海里，尤其是那句“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你就在我身边”一直在催动着钟紫柒最敏感的神经。
眼泪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打湿了她的脸颊，而她还不自知。舞台上和舞台下的两个人就这样对视，默默地，谁也没有开口。
尚悦席地而坐，把古筝放在膝盖上。
古筝的声音大多都是行云流水的感觉，尚悦弹的那首曲子就是《高山流水》，钟紫柒想也不想就知道会是那首。因为，她的名字……
其实，钟紫柒听过很多遍《高山流水》，但是实在没听出来这曲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今日是尚悦为她弹，她哪里是在听琴，而是在听那片心意。
那么一瞬间，钟紫柒有一种将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的感觉。
尚悦弹完之后，把古筝放到一边，唤紫柒上去坐到他身边。尚悦摸了摸钟紫柒的头，问：“你觉得我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人？”
钟紫柒皱了皱眉，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或者说是特立独行吧！不过，也因此你不懂得顾忌别人的感受，不太会为别人考虑，也不懂得照顾别人。你很叛逆，不听话。
你有时候做事情很矛盾，恩，你经常做事自相矛盾。你最大的特点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偶尔，你会开些不良玩笑，你当初还带坏了我们一整个班的班风，让好多人跟你看YELLOW小说。你很孤僻，也就是传说中的性格怪，不合群吧！”
钟紫柒感觉自己说得有点凌乱，而且专门省略了成绩好之类的东西。因为，尚悦一直对成绩，嗤之以鼻。
“其实这里面包含着我的看法。别人怎么看你，我也不清楚啦！咳咳，我一直在说缺点，我错了，你别打我。其实吧，你很让人心疼。我觉得你自我保护很强，有着坚硬的外壳。你内心还是有很柔软的地方，虽然不知道怎样可以走进那里，享受那片温柔。感觉你大多时候会选择避世，不喜欢和人交流，也许这里面包含着你对不喜欢的因素的排斥，比如觉得无聊或者虚伪或者无所谓吧！你有自己对自己的看法和对别人的看法，你的世界自成一系，别人无法轻易走进，你也不会轻易让别人叨扰。”钟紫柒继续整合，其实尚悦突然那么一问，钟紫柒还是有点懵。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自己以前从未想清楚过吗？
“我倍感奇怪，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尚悦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如何，来了这么一句。
“我之前都在说缺点，你必然是有你的好的，而且是别人无法企及的好。”钟紫柒看着尚悦，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为什么看他哪里都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
“不过我从你口中听到的自己，感觉比我自己对自己的认识要好太多啊！你不会专拣好听的说吧？我听你说的那堆所谓的缺点，都像是在夸赞我。你觉得我在别人心里会有那么光辉的形象吗？”尚悦奇怪地看了一眼钟紫柒，其实习惯了两个人针锋相对，没事儿斗斗嘴，突然听到钟紫柒一堆好话，很不奇怪的感觉啊！
“说着说着，就变成我自己的看法了。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极好的，就算是不好的也可以变成好的，恩，这叫瑕不掩瑜。”钟紫柒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觉得有地方不对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似乎不客观，恩，就是带了太大的主观感情的色彩。
“难怪……”尚悦心里了然，钟紫柒看不到真实的自己了啊！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真的会让人智力为零啊！
“你觉得我的认识不理智？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也是有很多人欣赏的，真的。不信，我去征集一下大家的意见给你听听？”钟紫柒试图挽回自己不科学的话，用群众来增强说服力。
“算了算了，我这样的个人，我估计别人说不上两句就要破口大骂了。”尚悦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你的确是有负面消息的，而且我听到的负面消息也许比正面消息多。但是，那又如何呢？哪个人没有缺点呢？每个人都是好坏参半的，只是你坏水参得稍微多点。或许，你只是比别人直率，不虚伪，不做作，好就好，坏就坏，任人评说，不予计较。”
“你先停一下。你说一下，你对我印象最深的负面消息是什么？”
钟紫柒又是一顿，默了默，思考了一下：“你不懂得关爱别人吧！哎呀，别人对你的看法有那么重要么？你怎么忽然那么关心这个了。”
“别人怎么看我固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选择了那么多负面消息的我。钟紫柒，你真是我生平仅见的一朵奇葩啊！”
“喜欢你的女生很多啊！区别在于，我走得比她们更远一点，我离你更近一点。尚悦，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就算看走眼了也没关系，你倒是说句话，你是个什么意思？”
“我以为女生都喜欢石蓦悉那款，哎，对了，我不是听说你和石蓦悉在谈恋爱吗？”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那是兄弟情谊。而且他不是去年出国了么，你直达的啊！够了，尚悦，你别再扯开话题了。我今天敢跟你表白，就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了。其实，你迟迟不回应我，我就也许知道结果了。你也不需要顾忌什么，我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结果，我只要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不是在犹豫，我从来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只是……”尚悦顿了顿，目光飘远，不去看钟紫柒那期盼的目光。
“只是什么？”钟紫柒追问，她等的就是这句只是。
尚悦看着钟紫柒目光幽深，里面全是钟紫柒看不懂的情绪：“只是我对七殿下实在没有男女之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原来，真的无关风月么？
钟紫柒为为低下了头，一小会儿，仰头，灿烂一笑：“恩，说出来就好了嘛！也免得我以后一个人老实胡思乱想。”
尚悦朝着后面躺去，手中托着后脑勺，望着天空，虽然是七月的天，气温不低，不过为了带钟紫柒出来不被晒着专门选择了阴天，那一团团的乌云，就像现在的心情：“也许吧……”
“喂，尚悦，就算你现在对我不是男女之情，那以后会不会变成男女之情啊？你要说不可能，那我真的不闹腾你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霸王硬上弓的！哈哈！”钟紫柒准备做最后一次的垂死挣扎，以求尚悦突然改变心意，觉得以后或许有望也不一定。
尚悦皱了皱眉，钟紫柒这样的性格，哎，连霸王硬上弓这样的词语说出来也是大气磅礴，毫无女儿家的羞涩、矜持和含蓄：“钟紫柒，你就是个缺心眼、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比男人还男人的人。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兄弟，你忽然说要谈恋爱了，我会觉得很尴尬，反正，我是无法接受的。”
原来，真的无法接受么？
“现在耽美同人这么流行，我们搞基吧？”钟紫柒试图继续引导尚悦，用各种手段把尚悦拉入她恋爱对象的范围，但是，显然，别人不是那么想的。
“我对男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啊！”尚悦也是习惯了钟紫柒，什么言论出自她的口中，都是正常的，“你闯入我的世界，就像一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儿，我们可以一起看黄书，看激情视频，甚至一起逛夜店。所以，一直以来，我就是无法用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来看你。我觉得一个女人不管有多爱一个男人，她都应该有自己的喜好，而不是一味地追随那个男人的脚步。而且，男人或许需要这样一个可以说知心话可以做非法事的好友，却不需要这样一个女友。换句话，哪个男人会带着自己的女友去偷腥？想想都觉得离谱，反正我是受不了！兄弟，你饶了我吧！兄弟，你放过我吧！兄弟！”
原来，只是兄弟么？
“尚悦，我真是想揍你一顿，我想掰开你的脑袋，我想撕裂你的心，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尚悦，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努力，努力地靠近你，努力地弄懂你，努力地跟随你。也不知道，是我做得太好，还是做得太烂，竟然让你一直不把我当女人看！你说人生为什么会这么讽刺呢？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不喜欢，就是没有两全其美。难怪别人都说，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两情相悦，而最美好的结局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许吧……”尚悦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尚悦，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儿？”钟紫柒在想，如果当初她坚持自己坚持的一切，不受尚悦影响。那么她连和尚悦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无法让尚悦稍微留心，更遑论其他。
那么多喜欢尚悦的女孩儿，漂亮的校花，有钱人家的千金，才女，朴素的小姑娘，各种各样，要什么有什么，但是都无法得到尚悦哪怕是一丁儿点的关注。唯独钟紫柒，以别扭的姿态，成为了尚悦唯一亲近的女性。但是，也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你觉得你妈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尚悦不答反问。其实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好说，似乎都不错，都能接受，但是又都不符合心意。
“我觉得我妈是个内外兼修的好女人，知性而优雅、时尚又前卫、精致而美丽、独立又聪慧，很性感，很勾人，很随性。她很爱我。”钟紫柒知道为何尚悦会问起她的妈妈，高中时钟紫柒一篇写母亲的作文就引起了尚悦的极大驳斥。
尚悦说钟紫柒，写得不尽不实，矫情。
钟紫柒用过类似为艺术献身或者为生活献身之类的说法，来诠释她妈妈。但是尚悦嗤之以鼻，说钟妈妈根本与艺术无关，而是一种理念，一种精神，一种风尚。
今天再次提及这个话题，尚悦需要认真地对钟紫柒表达一下，他的看法：
“现在网络上还流行着‘钟灵秀全裸写真’，完美的曲线加妩媚的气质，是个正常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张。那组写真的点击至今是奇迹，就算是现在当红的三级片演员的人体艺术照也无法超越。因为她的美无可超越性在于，她身体的每一处凹凸都自信而大方，都透着她的精神内涵，是一种灵魂挣脱枷锁的释放。
二十多年前，她已经是新女性的绝佳代表了。逛街穿得暴露不说，还上下三点真空。男人对她是又爱又恨的，爱她的露骨和风骚，恨的是得不到。她当时掀起的就是走出传统束缚的狂风，的确也是盛极一时的，虽然没有别的女人敢响应她的号召。她的妖气，像是失控一样地发散，刺激着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的感官，激发男人们的雄性激素不断喷发，也鼓动着大家征服。
至今，依然有很多男人和她关系不清不楚吧！当年她当小三拆散别人的家庭，婚礼上又跟别的男人跑了，怀了孩子却说第三个男人的，第四个男人非要出来负责，最后她跟第五个男人在一起了，可惜，第五个男人死了，现在她应该也是有一个固定性伴侣的吧！
恩，如果有哪个女人能让我产生钦佩之情，那么就是你妈。视钱财地位为粪土，家族荣誉为狗屁，视封建礼教为废材。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真爱，不怕落人话柄，不怕遗臭万年。此女，真性情也。”
钟紫柒听得一愣一愣地，怎么感觉尚悦比自己更了解钟灵秀。钟紫柒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所有的言论在尚悦铺天盖地的说法下都显得苍白。
“钟紫柒，我晚上的飞机，出国，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了。”尚悦忽然站起身，一脚狠狠地踩在那架古筝上，断了几根弦，檀木板也破碎了，木屑四溅。
尚悦转身，把舞台后面那块黑布扯开。
上面是一首诗，纪念俞伯牙和钟子期知己之交的诗：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与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柒，我走了，从此天高海阔，永不相见。最后，这首歌，丽江小倩的《一瞬间》，是我听过最适合在绝弦古镇放的歌，送给你，临别之礼。”尚悦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扯下身上的古装，那是仿造俞伯牙的造型来的衣服。
咚咚咚咚咚咚！
古镇上再次响起那首歌，这一次钟紫柒听清楚了，第二句歌词：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失去了你的容颜。
失去了……
永远失去了……
钟紫柒依然维持着那个不坐不跪的姿势，看着尚悦渐行渐远的背影，听着那首单曲循环响彻整个古镇的歌。
原来，歌词只有四句，反反复复，却像是说尽了钟紫柒和尚悦的故事。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失去了你的容颜。
什么都能忘记，只是你的脸。
什么都会改变，请让我再看你一眼！”
伴随着咚咚咚的背景乐，一下下敲击着钟紫柒的心。
请让我再看你一眼……
尚悦，你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



、第二十八章　转身放下

钟紫柒走出绝弦古镇，但是灵魂却被锁在了里面。
她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按响了自家的门铃。钟灵秀打开门，看了一眼紫柒，感觉怪怪地，她温柔地把紫柒拉进门：“以前你每次和尚悦出去玩了回来都是神采飞扬，喋喋不休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失恋了。”钟紫柒说完就朝着小书房走去。
噗哈哈哈！
钟灵秀大笑起来，换了别人是很坏形象的姿势，但是如果钟紫柒回头，就会看到钟灵秀那大方爽朗而又豪迈的模样。
“妈，你不安慰我吗？”钟紫柒推开书房虚掩的门，也没有回头，看那个幸灾乐祸的亲妈！
“不就是表白失败了么？没事，你妈我给你相了一门亲事，对方啊……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是高富帅。等你毕业了就结婚，如何？也就是一年后结婚，两年后给我生个孙子玩玩。”钟灵秀跟着钟紫柒进了那间屋子，原本是客房，但是因为她们母女不会有客人，所有用来当书房了，也就是摆放电脑的地点，正好可以减少辐射。
钟紫柒坐在电脑前，电脑开着，她妈妈正在玩……俄罗斯方块。好无聊，好幼稚。钟紫柒果断把这个游戏页面最小化，然后打开音乐播放器。音乐播放器记录了上一次播放的歌曲，是她妈妈的风格，巴黎最后的探戈。
钟紫柒在搜索栏，写下了七个字：丽江小倩一瞬间。
咚咚咚咚咚咚！
飘荡在绝弦古镇上那首歌，荡漾在房间里，再次灌入钟紫柒的耳朵，像是要侵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我不喜欢这种铭记一瞬间的感觉。”钟灵秀听了几句歌词，做出了这种评价。
钟紫柒把音量调小了一点，不过眼睛依旧盯着屏幕的歌词：“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可是，他却把我当兄弟，把我当男人！妈，你说，我哪点像男人？”
钟灵秀揉了揉紫柒的头，低声叹了口气：“小七，每个男人都会为身边的女人给出一个定义，划分到不同的区域，比如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