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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珍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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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治德已经不能再压制心中憋屈与愤怒的情绪,他举起一个榔头,就要敲向韩沉堂的头。韩沉堂分开双脚稳稳站在那里,只一下就轻松握住父亲敲下来的榔头,一字一句道:“请您,再也不要伤害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我就对您不客气了!”
父亲一词,在韩沉堂的心里,就是魔鬼的代名词。他虽然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母亲与弟妹,但是却再也不会让父亲随意揍他们。韩沉堂看着韩治德因常年抽烟喝酒赌博而导致的苍老面容,内心充斥着失望、可怜与悲愤的情绪。为什么,会让他遇到这样的父亲,为什么,他们的童年这么苦,为什么?这一切的为什么到底是源于这个时代,还是人性的自私,韩沉堂一直想弄明白,但是从未明白过。
他不指望父亲能改过自新,但希望他能如平常人一般,对母亲好,正正常常过生活。然而,他的期待还是太高,他看见父亲仇恨的眼神与疯狂的情绪,就知道这辈子,他们之间的父子缘分,可能已经尽了。
面对父亲与哥哥的对峙,韩沉章与韩沉水先是吓得战战兢兢的,然后又连忙爬起来缩在韩沉堂的身后不住颤抖。韩治德看着自己三个儿女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不但没有想过为什么,反而越想越生气,他突然扔开榔头,朝最小的沉水踹过去。
韩沉堂忍无可忍,他一把架住韩治德,用肩头顶住他的动作,韩治德握起拳头,猛地捶向韩沉堂,韩沉堂忍住痛,将疯狂的父亲绑在床上,韩治德歇斯底里骂了一夜,最后,韩沉堂放他出来的时候,他虽还骂骂咧咧的,但再也不敢对韩沉堂动手了。
第二天早上,韩沉堂换好自己的衣服,去煤炭场办理离职手续。离开煤炭场的时候,他看着曾经每日走过的煤车小道,想起三伏天拉着煤车一步步走向工厂的情景,突然笑了,竟还有些恋恋不舍。
韩沉堂从煤炭场出来,拐进张哥的录像厅。早在1985年初,秀水镇已经开放个体经济的尺度,秀水镇下面的村里经常有人用小篮子提着鸡蛋,坐在小广场叫卖。就连薛梅的邻居花婶,也瞅准空子,从她女儿那儿弄来一台缝纫机,搞起缝补的生意。如今,一年的时间过去,秀水镇的小广场已经成为热闹的小集市,每天早晨各种叫卖声不断,且一直延续到下午六七点,整个秀水镇人搞个体的热情完全被激发出来。
以前秀水镇小广场那条十字路两边的房屋,如今有些已经被租出去,所谓的张哥在离小广场不远的地方,连着租了三家店面,分别用来开录像厅、游戏厅与桌球室。录像厅进去是个很窄的门,门口挂着各种招贴画和宣传海报,最显眼的一张是香港影星李小龙的《猛龙过江》,进门后,录像厅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架子,上面堆满零零总总的碟片,全是七八十年代的香港电影。在碟架的最下面,还随意摊放着一堆老夫子漫画。再走过一个拱门,就是很多门隔出来的单间,每个单间能挤进去上十人,最前头放着一台录像机,小单间里的地面上全是瓜子皮水果核。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宝的体育课

韩沉堂站在影碟架子前看了看,一个留着长发的高瘦青年探过头问:“看碟不?”
韩沉堂回过头答道:“我是韩沉堂,我找张哥。”
那高瘦青年哦了一声道:“你等等。”说完,朝最里边的房间走过去。
半分钟后,高瘦青年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走出来。那男人眼戴墨镜,上身穿一件花衬衫,下|身是喇叭裤,脚上套着牛皮鞋,叼着一根烟站到韩沉堂面前问:“你就是韩沉堂?”
“是。”
张哥摘下墨镜,仔细打量下眼前高挑健壮的青年,不由满意地点点头。张哥自从开了这三家店,生意是越做越好,但烦心事也是越来越多,秀水镇上没事干的大姑娘小伙子每天24个小时倒是有大半时间聚在这里玩。但大家都是年轻人,玩着玩着就容易产生摩擦和冲动,短短几个月时间,闹架的人把张哥三家店里的录像机摔了三台,桌球杆折断五根,游戏机砸坏两台,这些都是他好不容易从南边弄过来的稀罕货,就是想让那些混账赔他们也赔不起啊!
张哥苦恼了几天,想着找个靠谱的人帮他看场子,遇到打架闹事的直接轰出去。他问了几个人,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有人推荐说韩家的韩沉堂,就是在煤炭场干活的那个,身体条件好,人长得也端正,做事最认真,人往那儿一站,就算是不说话,也能吸引一大群小姑娘过来玩,保证生意兴隆。张哥听了觉得不错,才让人传话给韩沉堂过来试试看。如今一见,张哥确实满意,相貌不说,最重要的是稳重,这小子往那儿一站,身上就有股别人不敢沾惹的戾气。
张哥打量完毕,摸着下巴笑道:“不错,不错,我是张定康,以后跟着大伙喊我张哥就行。”
韩沉堂听了,微微低头道:“张哥!”
张定康满意地一拍他的肩头,笑道:“走,韩小子,我带你去另外两家店看看。”
韩沉堂被张哥拉着,走进旁边的游戏厅,此时正是上午,没太多人玩,但也够壮观了,几个硕大的游戏机摆在屋内,玩着游戏的人眼红耳赤地瞪着大屏幕,不停地敲打着操纵把手和键盘,嘴巴里时不时飙出几句脏话,搞得就像战场。张哥指指游戏机道:“平日没事你也可以玩玩,不过得帮我注意每个人的动静,要作死的一律给我轰出去。”
张定康带韩沉堂逛完游戏厅,又转到桌球室,这里稍微安静些,档次也高些,玩的不仅有小青年,还有些中年人,屋内一共摆了四张桌球台,每张都有人玩球,屋子的角落还有几张沙发,几瓶汽水,张哥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边稍微好些,你主要管着前面两个店,没事儿的时候过来这里转转就行,记住不要得罪客人。”
韩沉堂默默听完,张哥又道:“工资你放心,张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从明天开始,你就过来上班,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十二点结束,一个月休两天怎么样?”
韩沉堂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张哥又道:“三家店的买卖你不要管,我聘了人,主要任务就是给我看好里面的人,别让他们闹事,我可再经不起这些混蛋给我砸场子了,韩小子,以后就辛苦你了!”
韩沉堂慎重地点点头,道:“张哥,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张定康哈哈一笑,拍拍韩沉堂:“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不过现在我那里有些好东西,要不要过去一起看?”
张哥笑得有点猥琐,冲韩沉堂眨眨眼睛,韩沉堂不明白他说什么,直觉让他拒绝道:“谢谢张哥,我要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准时上班。”
张哥哈哈一笑道:“好好好,那你去吧!对了,刚才跟在我后面的小子叫阿猴,你要是有事可以让他跑跑腿。”
韩沉堂道过谢,见张定康迫不及待地钻进小屋子里,才转身朝家里走去。到家后,韩沉堂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沉章与沉水还在学校,韩治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母亲肯定又去给人做零工了。他躺倒在床上,盯着屋顶想着以后的生活,突然一咕噜爬起来,从家里翻出来一个布袋,跑到筒子楼下边一个废弃的小仓库里弄了些水泥灰装进去。装好的布袋子足足有上百斤,韩沉堂将它拖上来,挂在走廊靠边的横梁上,先试着猛击两拳,见效果还不错,便从薛梅的衣柜里翻出两件破旧不用的衣服包在手上,对着水泥袋锻炼起身体。
薛梅一回家就听到砰砰闷响,被吓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儿子对着一个沙包猛击,她放下菜篮子问道:“沉堂,你这是干什么?”
韩沉堂回头看一眼母亲,一脚将沙包踹飞后停下道:“我锻炼下|身体,张哥喊我去看场子,我不能还没等把闹事的人轰出去就自己先趴下。”
薛梅有些忧虑地问:“沉堂,你做这个事儿会不会经常和人打架?受伤了怎么办?要不咱们别干了,还是回工厂上班靠谱些。”
“妈,我已经出了工厂是不会再回去的。”韩沉堂用毛巾抹了一把汗道:“更何况我是去看场子去劝架,不是去打架的,真要是有些闹事的,才会考虑着用武力解决。大家都是秀水镇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不大,你别担心。”
薛梅苦着脸还要再劝,韩沉堂不着痕迹移开话题:“你馄饨摊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
提到老本行,薛梅又开心起来:“小推车和各式的炉子都已经准备好,沉章还给我找了些小桌子小凳子,说是有些人愿意坐在小广场吃,还有沉水给我缝了个好看的围裙,让我开张第一天穿,基本上都差不多了,今晚我去买些馅料,明早就可以出摊。”
韩沉堂道:“那好,明早我起来帮你,你出摊后,我正好要去张哥那里上班。”
薛梅点点头,转身就去刷碗准备做饭。韩沉堂走到洗漱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门的时候道:“妈,我先出去,等会儿回来吃饭。”薛梅一听,追上去问:“你去哪儿?”
韩沉堂头也不回道:“阿宝说要第一个吃你的馄饨,我去跟她说你明早出摊,我早上过去接她过来吃。”
“好好好!”薛梅高兴地笑道:“那你快去,我们等你吃饭!”
韩沉堂走到秀水镇小的时候,阿宝正在上体育课。她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上身穿一件雪白衬衫,下|身是黑色短裤,她今天换了一双宝蓝色的球鞋,棉袜是粉红色的,特别可爱。韩沉堂没有惊动她,悄悄靠在围墙的栅栏边,看着阿宝做体育课的准备动作。
今天是学习篮球,阿宝和女同学们先是绕着操场跑了三圈,然后做伸腰展臂和跨步动作。阿宝的腰肢很柔软,走起路时永远是双肩齐平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像一朵迎风挺立的白兰花,所以做起体育课的准备动作也非常好看。预备动作结束后,阿宝和班级里的同学在老师的指导下,一个挨着一个投篮,轮到阿宝了,她第一次跳起来的时候不够高,篮球从框底下飞过去,第二次她调整姿势,如乳燕般轻轻跃起,哐当一下投进去,周围同学都鼓掌欢呼起来。
韩沉堂看得入迷,操场上突然有几个女生聚起来朝这边指指点点,然后有个女生拉拉阿宝,指向韩沉堂这边,阿宝朝这边看看,扔下篮球跑过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韩沉堂变换一下姿势,隔着校门的栅栏,递给阿宝一块白手帕:“擦擦汗,不然风吹会头疼。”
阿宝接过手帕,仔细把头上的汗水擦干,又从一旁取出一杯白开水喝完,道:“你没什么事,我就去上课了。”
韩沉堂唤住她,开口道:“我明天就去张哥那里上班了。”
阿宝清亮亮的黑眸扫他一眼道:“哦,我知道了。”
“还有——”韩沉堂笑道:“明天我妈妈的馄饨摊第一次出摊,说好第一碗要留给你的,我明早上帮她摆好摊就去接你,让你给她开张。”
“真的?”阿宝笑起来,红嘟嘟的嘴唇向上勾起,露出雪白的贝齿,高兴道:“那我一定要去,你明天早点过来。”
韩沉堂笑道:“好,你等我。”
阿宝回头看看体育老师,问道:“还有话吗?我要上课了,这个老师有点严,上次我偷懒去喝水被他罚跑三圈,不想再被罚了。”
居然还有老师敢罚阿宝,韩沉堂失笑:“好吧,快去,要我晚上过来接你吗?我今天没有什么事。”
阿宝鼻子一皱,哼道:“不用,我下课后要赶着回家做作业,不然又要被爷爷念叨,婆婆也会说我懒。”
“好——”韩沉堂点点头:“上完体育课记得把汗擦干,还有钱买五香瓜子和汽水吗?我这里有。”
阿宝听了不耐烦地挥挥手:“快走快走,怎么像我爷爷一样啰嗦,难怪阿水说你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
韩沉堂真想伸出手揉揉她的小脑袋,但又忍下来,摆摆手道:“明天见!”
阿宝连一句再见都不说,飞奔到体育场上,继续和同学们玩起球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自行车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四五点钟的样子,韩沉堂就跟着薛梅爬起来,他简单地洗漱一下,手脚麻利地帮薛梅灌好热水,将重的小桌板凳之类装在小车上。薛梅乘着儿子收拾的时候,赶紧将馅料调好,面粉和好,装上昨晚熬上的大骨汤,又抽个空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和韩沉堂推着小车赶着去小广场。
和几年前不同,小广场如今每到五六点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好多村里人三四点就从家里出发,拿着自家产的一些农货贩卖。韩沉堂和薛梅到的时候,只差一点就抢不到好的地儿,薛梅冲到一个卖鸡蛋的大婶身边,将小车放好,便支起炉子和桌椅,开始做生意。
如今秀水镇虽然还有公共食堂,但食堂里的饭菜因为长久垄断,又贵又难吃,于是秀水镇上的居民现在都选在在外面的小广场吃早饭。关于早饭的小买卖,有卖煎饼的,有卖油条豆浆的,还有卖包子馒头的,但因馄饨考的是手艺和功夫,所以薛梅这里还是第一家。
薛梅刚把摊子摆好,就有老顾客,也即他曾经送过馄饨的人围上来笑道:“薛大妹子,如今正式做生意了!”
薛梅笑道:“托您的福,党的政策变好了,做生意也能堂堂正正了,您要不要来一碗?”
那人坐下来,笑道:“好啊,好久没吃到薛大妹子做的馄饨,还有些怀念呢,快给我上一碗!”
薛梅将包好的馄饨一个个放好,回过头道:“您先等等,我得让阿宝给我开张才行,沉堂,快去把阿宝找过来——”
她话没说完回头一看,韩沉堂已不见了踪影,肯定去找阿宝了,这个儿子啊,薛梅作为母亲,当然是明白韩沉堂的心思,但一个是首长的孙女,一个只是秀水镇的普通老百姓,登了天也不可能在一起,她看着儿子一往情深的痴情模样,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但儿子又是一个牛脾气,如今劝他也不可能让他放手,只有让他在阿宝那里碰壁才能死心,薛梅只有乞求着上天,不要让阿宝伤他太深。
正想着,韩沉堂已经带着阿宝走过来,和五六年前不一样,阿宝慢慢长成大姑娘了,不知是家族遗传还是经常喝牛奶的缘故,阿宝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比那些已经开始发育的秀水镇小姑娘不知要好看多少倍。特别是她今天穿了一身颜色特别正的红裙子,整个人如初升的朝霞一样灿烂夺目,把薛梅看得直揉眼睛。
阿宝走到馄饨摊前,指着沸腾的骨头汤问:“阿姨,可以吃了吗?我要吃两碗!”
薛梅高兴地用围裙擦擦手,吩咐韩沉堂将小桌子小凳子擦得干干净净让阿宝坐下,将挤在一起的小馄饨利落地扔下锅,盖上锅盖烧一会儿,然后用漏斗捞起来,放进调好味道的小碗里,最后浇上一勺骨头汤,撒上点葱花,就给阿宝端过去:“快来尝一尝。”
阿宝坐在小桌子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眯起眼睛道:“阿姨,你做的馄饨真好吃,我以后每天早上都来这儿吃。”
薛梅笑道:“你也不怕每天吃会烦,但只要你喜欢,阿姨每天给你做最好的。”
“薛大妹子,你不能只顾着聊天啊,上馄饨啊!”坐在一旁的那人等得不耐烦了,喊道。
薛梅唉了一声,她突然才醒悟过来还有顾客等着,于是连忙陪着笑,将馄饨送过去。
阿宝正在长身体,食量不小,她一口气喝完两碗,抹抹嘴巴对薛梅道:“阿姨,你看人家卖东西都喊的热闹,咱们也不能弱下去,要不我帮你喊喊生意,吃的人多起来,你也可以早些收摊啊。”
韩沉堂是个男孩子,薛梅又是个脸皮薄的,看见别人家都喊得热闹,自己这边却像个哑巴摊子,于是笑道:“阿宝,你试试。”
阿宝叉着腰,站在摊子前鼓足中气喊道:“卖馄饨额,好吃的馄饨额,皮薄馅大,快来吃额——”
阿宝长得好看,喊生意的时候声音娇脆动听,放到现在来讲,就是一个清音柔体易推倒的小萝莉,一下子就吸引众人围上来。秀水镇很多人都认识这是首长家的阿宝,看见她这么卖力的吆喝,便都围上来要尝尝这家的馄饨。
这下子薛梅真忙不过来了,第一次出摊生意就好得出奇,韩沉堂高兴地看着阿宝道:“谢谢!”
阿宝得意地看看她喊过来吃馄饨的人,突然脸僵住了:“我快迟到了!”
韩沉堂迅速收拾好手上的东西,道:“我送你过去!”
韩沉堂从小推车边推出一辆有点旧的自行车,将阿宝的书包放在前面,拍拍身前的横杠道:“坐上来!”
阿宝看着旧自行车后面没有座位的车轱辘,又看看前面那么窄的一道杠杠,害怕自己的屁股被烙疼,欲哭无泪道:“上不去!”
韩沉堂二话没说,将阿宝一把抱起放在横杠上,又一大步跨上车,将阿宝紧紧拢在胸前,在她耳边低声道:“坚持住,几分钟就到了。”
阿宝被他掐在怀里不能动,僵硬着身子坐在横杠上,心中默念着时间,坚持到三分钟的时候哇的一下哭出来:“屁股好疼,讨厌,讨厌,我要下来,我要下来!”韩沉堂原本还想让阿宝多坚持一会儿,想不到她越哭越厉害,最后身子都抖起来。韩沉堂慌忙跳下车,将阿宝抱下来,她羞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屁股,看也没看韩沉堂一眼,就朝学校大门口冲过去。
韩沉堂看着阿宝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背影,内心有些惴惴不安,他似乎感觉自己冒犯了阿宝,但又不知错在哪里,既然想不明白,那么下次见到阿宝就先给她道歉,她不生气就好。
韩沉堂骑着自行车回到小广场,这辆车是薛梅买的二手货,现如今自行车已经不像前几年还有限额,秀水镇上许多人都买了新的自行车,有的还是凤凰牌,薛梅看韩沉堂每天走来走去的辛苦,便也给他买了一辆,只是因为太破,后座都没有了。
回来后,韩沉堂将自行车停好,又帮薛梅做些收尾工作,便去张哥的店里上班了。时间才是早上八点,韩沉堂走进屋内的时候,发现录像厅里有几间似乎刚打开门,屋内瓜子壳满地烟雾缭绕,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味道。张定康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韩沉堂愣了一下,继而笑道:“韩小子,还挺准时的嘛,这里就交给你和阿猴了,我去吃个早饭睡一觉!”
韩沉堂点点头,还是问道:“张哥,你昨晚没睡吗?”
张定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昨晚和兄弟们看个片子,后来又看了几部,居然一下子就到天亮了,索性看到七八点吃个早饭去睡觉,哈哈,偶尔为之,偶尔为之,不多说了,我走了,阿猴,跟你韩兄弟交代一下!”
张定康摇摇晃晃地走远,那个高瘦青年阿猴跑到韩沉堂面前道:“韩哥,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三个门面收银卖货的人都有,咱们只需要在附近溜达溜达,注意情况就可以了!”
阿猴说完,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将腿翘起来放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叼着烟闭着眼示范道:“看,就这样,就没人敢惹咱们了!”
韩沉堂看着阿猴明明十几岁的稚嫩模样,却坐在这里充老大,便失笑道:“好,你坐着,我四处转转。”
韩沉堂先是走进录像厅,有个大婶正在打扫卫生,地面上除了瓜果皮之外,还有些可疑的纸巾,他皱皱眉,抬腿绕过这些东西,四处数了数,一共有八个小隔间,其中有个装修得不错,大概是供张哥之类的人物消遣。游戏机室没什么好看的,整个大厅一览无遗,想打游戏的小青年一进去完全忘乎所以,连口水都不喝,所以也没有沙发和汽水。最后是桌球室,这里除了四张桌球桌之外,后面还有个小门,从小门进去,后面是个小院子,种了些葡萄藤,因为是夏天,还结出一串串青葡萄。
韩沉堂盯着那个小院子想了想,突然转身走到阿猴的跟前,道:“你看会儿,我去个十分钟就回来。”
阿猴随意地唔了一声,继续睡觉。韩沉堂看阿猴懒散的样子,不放心地盯着三家店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就飞快地蹬上自行车,从筒子楼里把他的沙包运过来,然后挂在桌球室后面小院子的横梁上。张哥说让他从早上八点上班到晚上十二点,如果不用这些时间锻炼身体,韩沉堂不可能半夜回到筒子楼练沙包。
韩沉堂看看自己的成果,伸出拳头在沙包上击打几下,觉得很理想,于是脱了上衣在挂满葡萄的小院子里锻炼身体。他每练半个小时,就穿好衣服出去转转,还告诉阿猴只要有不对劲的情况就马上通知他。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韩沉堂十二点钟出来的时候,阿猴正好订了午饭,韩沉堂打开饭盒,里面居然是一荤两素还有一碗大白米饭,阿猴笑着捅捅韩沉堂道:“咱们老板够意思吧?只要跟着他好好干活,老板不会亏待我们的,来,韩哥,吃肉!”
韩沉堂将饭菜吃的一粒不剩,中午的时候就躺在影碟架子下假寐,人看着虽然睡了,但意识却很清醒。躺了约莫一个半小时,他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突然门一拉,张哥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韩小子,过得怎么样?”张哥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看几张碟解解闷?”
韩沉堂摇摇头,低声道:“张哥,你去玩,我要看着店面。”
张哥拍拍他的肩,笑道:“好好好,不过你要是无聊了,这些碟片随便看!”
作者有话要说:

、邓丽君

韩沉堂目送张哥走进店里,顺着张哥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压满碟片的架子一角,居然有几张邓丽君的磁带。韩沉堂只在深夜听广播的时候听过她的歌曲,声音很美,与小时候唱的革|命歌曲完全不一样,就如同一股轻柔的风吹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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