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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与尘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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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文轻住下的第二天晚上,晓唯终于等到了冰冥虫们的回归。

“冰冥,我好想你们哦!”晓唯又是缩在被子里跟冰冥虫聊天。

“晓唯我们也好想你啊,”十二个小雪球亲切地蹭着晓唯的脸颊,然后抖一抖身体,撒下一小堆碎片,“这是宁天珞的信息,晓唯,你看看吧。”

晓唯轻轻地拿起一粒,闭上眼开始细细地阅读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

“宁天珞,宁丞相府大公子,年二十五。文韬武略,见识不凡。年十九与三公主方若雪订下婚约。宁丞相宁业极为疼爱长子,虽然皇命难为迫不得已订下婚约,却一直推三阻四拖延完婚时间。皇帝陛下因为丞相势力在朝中根基深厚错综复杂,一时间也逼他不得。

方若雪前往苍龙寺致伤是一个契机,各方势力都在观望,不知三公主伤愈回朝会对宁府和皇帝陛下的关系有什么影响。

宁天珞曾经跟方若雪相处不错,但不知为何突然破裂,两人之间的关系冷到极点。

宁天珞的弟弟宁飞絮,游龙剑的所有者,京城闻名的混迹青楼处处留情,在与方若雪的订婚期间,带着宁天珞游走各大青楼酒肆,名义上是广交天下文人墨客风流名士,实际上就是纾缓方若雪的婚事给宁天珞带来的压力。

如此造成了太子方若涵的极度不满,但是方若雪却喜欢宁天珞认定了他,所以只能从朝廷各方面给宁家施加压力,造成宁业丞相消极对抗一度上书请求告老还乡,引发百名官员联名上书奏请皇上千万不能同意,让朝廷流失如此中流砥柱,宁府和太子的关系降到冰点。

另外,据冰冥虫的独家消息,宁天珞似乎有一位极为要好的红颜知己茹诗姑娘,她本是没落贵族的千金,与宁家有些来往,现在住在宁府上。和方若雪是两个极端的茹诗,温婉美丽知书达礼,已经得到宁夫人的认同,以儿媳之礼相待,要不是三公主的婚约,说不定早就和宁天珞完婚了。”

晓唯睁开眼,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方向。如今她不愿嫁,宁天珞不愿娶,解除婚约并不存在什么实质上的阻力,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

“冰冥,辛苦你们了。”晓唯打开冰冥虫的盒子,让他们好好休息。

“晓唯,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得到一个额外的消息,宁天珞和弟弟宁飞絮要参加一年一度怡然湖畔的诗画琴会。”冰冥们说完,急急飞回盒子里休养生息了。

晓唯听说过,这是诗画琴会瑞京风流文士们饮酒相谈以文会友的大型聚会,通常会持续三日,太子方若涵的怡然山庄就在那湖畔,供那些文人墨客休息食宿。

而且怡然湖,晓唯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感觉到方若雪的记忆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看来自己有去参加的必要了。

—————————————————————————————

“雪儿,你这么急着找我何事?”今天方若涵本来在御书房和皇上商讨政事,一出门就被一直等候的沈哲拉来落雪院。

晓唯把当日在竹轩墙外的所闻告诉方若涵,但是省略了张贵妃说方林澈喜欢自己那一段。

方若涵听完,眉头拧成了一团,说道:“雪儿,我本来不想让你接触这些的,没想到你还是自己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你知道水月教?”

方若涵点点头,“张贵妃似乎跟江南武林有所联系,这点父皇已经发现了,但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就采取了放任的态度,想看看还能引出那些潜藏的势力,”说完顿了一顿,说:“只是没想到,雪儿你也注意到了。江湖中的事虽不是我在插手,但今次多亏有雪儿的提醒,我以后会更多的注意的。”方若涵笑着揉揉晓唯的头发。

“太子哥哥,那可有什么奖励?”

“奖励?雪儿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行吗?”

“那是自然。即使是天上的月亮,你太子哥哥我也会想方设法摘来送你。”

“我想参加诗画琴会。”

“没问题,我这就去跟父皇禀报,接你就到太子府小住几日,顺便参加完诗画琴会。”

“谢太子哥哥。”

晓唯心里暗喜,接下来就是解除婚约这一重头戏了。到时东瑞君臣一心,区区江湖教派,在父皇的眼皮底下还能耍什么花样?东瑞天下太平,国泰民昌指日可待,晓唯她也算没有辜负霁雨大师的厚望,功德圆满了。

不过在离宫去太子府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没做,那就是谜一般牵动着她、或者说方若雪心绪的二皇子殿下,方林澈。

其实就晓唯个人而言是很不想去找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司徒文轻的。每次晓唯跟他说话,他总是用一副不屑且爱理不理的语气随随便便的应付,似乎晓唯在他眼中就是路边的那一颗狗尾巴草。

“司徒大侠,”晓唯极度不愿地叫着他,安慰自己这是为了国家大义,要忍耐。

司徒文轻停下了挥剑,一脸“有话快说”的表情看着晓唯。

“今晚你陪我。”

司徒文轻面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眉毛打结皱成一团,“公主所言`今晚陪你`是何意?”

“嗯?”晓唯一愣,瞬间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地歧义,连忙解释,“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只是今晚要去一个地方,但不能让宫中的其他人发现,你武艺轻功那么高强,所以要你陪我一起。”

司徒文轻听了这才缓和了表情,略一点头说,“好,今晚你在房间等我。”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你、你,你这什么态度嘛……”看着司徒文轻的背影,晓唯郁闷地直跺脚。

是夜,乌云闭月。

晓唯早早地吹了灯,假装睡下了在房间中等司徒文轻。

“叩、叩,”轻微地叩窗声响起,晓唯打开后窗,果然见司徒文轻一身夜行衣站在窗口。

“公主要去什么地方?”司徒文轻用极低地声音问。

“竹轩。”

在司徒文轻矫捷轻盈的轻功帮助下,晓唯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竹轩。

到了方林澈的房门口,司徒文轻屏息凝神,然后确认了四周无人。“二皇兄?二皇兄,你睡了吗?”晓唯轻轻的拍门。

“雪儿?”满是疑惑的声音从房中传来,门被打开,方林澈只着白色里衣,看样子是准备就寝了。

“二皇兄,是我,”晓唯拉着司徒文轻一起走进方林澈房中。

“雪儿,这么晚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方林澈的声音中有一丝担忧。

“二皇兄,对不起,”晓唯扶着方林澈坐下,轻声道歉。

“雪儿何出此言?”

“……”晓唯犹豫了一下,说:“我那天,听到你和张贵妃的对话了……”

方林澈的神情一窒,沉默良久,然后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嗯,都是为了我,才害的你…”

“雪儿,”方林澈打断了晓唯的话,“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的所作所为皆是心之所愿。不比太子殿下和父皇,这是我唯一能在这深宫中护你平安的方法。”

“二皇兄……”那种感觉又来了,让晓唯的心一痛一痛的,“关于水月教…”

“那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我所中的毒就出自此教,”方林澈说完,对晓唯轻轻一笑,“其他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

“雪儿,你不要问了,我也不想拿谎话骗你。”方林澈笑的一脸坚定。

晓唯知道方林澈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决定绕过这个话题,“好,我不问。不过二皇兄,”晓唯拿出跟缘芷上仙换的解百毒之药,“我这里有一粒能解百毒之药,是当日在苍龙寺霁雨大师所赠,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的眼睛既然是中毒才失明的,那解了毒应该就会恢复吧…”

“雪儿…”方林澈似乎笑得很开心,“如此珍贵之药为何要给我,你不自己留下吗?”

“药本就是用来吃的,”晓唯把药丸放到方林澈手里,说“二皇兄,就当是看在这药的份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何事?”

“若解了毒,重见光明,你能不能向我保证,绝不用你手上水月教的势力,行谋逆反叛之事?”

方林澈原本开心的笑容凝固,清澈的双眸透着失落,“雪儿,你是为了要我一句绝不背叛朝廷的诺言,才送此药给我?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跟我作交易?”

“二皇兄,我很感谢当年你对我的保护,否则我绝无法活到今日,”晓唯顿了一顿,说:“此药已在你手中,无论你答不答应它都是你的了。要你一句承诺,是因为我真的不想有朝一日你我势不两立、针锋相对……”

方林澈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雪儿……”然后伸手握住晓唯的手心。

晓唯脑海里条件反射地冒出那个方林澈喜欢方若雪的念头,心中一乱,本能地抽出了手。

方林澈有些苦涩地一笑,收回空空的手心,说:“我会好好考虑的。在那之前,这药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说了药已经是你的了,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晓唯站起身,示意司徒文轻准备离开,“至于水月教的事,你不说我便自己去查。”

“雪儿,你……”

“二皇兄,我明日要出宫去太子府住一段时间,希望我回来后,你已重见光明。”晓唯说完,跟着司徒文轻离开,消失在深夜的宫中。

方林澈握着手中的药丸,呢喃自语:“雪儿,你长大了,我也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了……”

片刻的安静后,他突然又自嘲地笑出声来,“方林澈,你真是蠢啊…”还有什么好选的?早在十年前自愿服毒时,不就已经选好了吗……

方林澈轻轻抬手,吃下了那粒药丸。

回到落雪院,晓唯挥手跟司徒文轻道晚安,然后转身就要回房间。

“公主,”司徒文轻突然开口叫住她,“今晚二皇子的事如此机密,你为何让我同往?”

“你武功好啊,可以避开其他人。”

“沈哲侍卫虽然武功不如我,但却熟知宫中岗哨,要想避过众人也不是难事,公主为何不找他?”此时夜空乌云渐散,月光下,司徒文轻俊逸的容颜带着一丝冷峻。

“这…其实我也没有想太多,决定去找二皇兄后自然而然就想着叫你一起了…”晓唯揉揉有些发困的双眼说道。

“公主,你如此信任我,是因为我是太子殿下引荐的关系吗?”

晓唯想了想,说:“不知道,也许吧。呵呵,说不定是因为我们前世有缘呢?”司徒文轻是怀清上仙所说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晓唯自然是毫不怀疑,冲着司徒文轻笑笑,“好了,我好困,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回房间睡觉去了。

“前世有缘吗?”司徒文轻一人站在院中,整个人似乎要和朦胧月色融为一体。

26

第四章 落雪清澈(六) 。。。

晓唯来到太子府后,开始着手准备解除婚约的相关事宜。

首先,就是衣服。这一点,晓唯决定继续走方若雪的衣着品味,大红大紫怎么艳俗怎么穿,无论方若涵、汀岚怎么劝,她都誓死不动摇。

其次,便是容貌。

这日太子府花园中,晓唯问跟在身边的司徒文轻,“瑞京哪里有做面具的地方?”

“你想要面具?”司徒文轻有些奇怪地问。

“是啊,你知道哪里有吗?”

“我知道近郊有一间面具作坊。”

“那敢情好,你带我去吧!”晓唯开心地抓住他的袖子。

司徒文轻不着痕迹地甩开晓唯的手,“不知公主殿下是用来做什么的?”

“反正不是用来干坏事的。”晓唯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抬头看看天色,“我们现在就走,应该来得及晚上回来。”

和司徒文轻两个人走在去往京郊的路上,晓唯郁闷非常,这司徒文轻一路上一言不发,自己一个人说完了天气、夸完了小草,只换来这人“嗯嗯”几声。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面具作坊,晓唯如蒙大赦,“老板,老板?可有人在?”

“在、在,”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走出来,笑着问:“这位姑娘想买什么面具啊?”

“请问你们这里可以特别定做面具吗?”晓唯问。

“可以,不过要姑娘你提供图样才行。”

晓唯接过老板递来的纸笔,趴在桌子前认真地画了起来,“你看看能做吗?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取?”

“这是……”老板拿着那张图,半天说不出话。晓唯画的是一个半边脸孔,上面满是伤疤乍看来骇人非常,“姑娘,做是可以做,不过大概要花些时间。”

“要多久?”

“姑娘先付订金,五日后我们也可以送到府上去。”

“不用了,五日后我自己来取。”晓唯笑着说,然后开始无比熟练习惯地和老板开始讨价还价,最后成功的以半价拿下。

送晓唯走的时候,那老板一脸苦涩,本来以为是哪家千金不懂行情可以多捞点油水,没想到是个铁公鸡恨不得一毛不拔。

回程的路走了一半,老天爷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们要找地方避避雨。”司徒文轻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说道。

“往前走走,这附近应该会有破庙之类的地方。”

“公主来过?”

“没,只是感觉会有。”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凡是路遇下雨,附近定会有间破庙,晓唯拉着司徒文轻小跑着向前,果然,在转过一片小树林后,看到了一间破庙。

两人走进庙中,晓唯挑了个比较干的地方坐下,看着司徒文轻忙着生火取暖。

竟然和电视上演的一样!晓唯在心里感慨,电视剧有编剧,那人生是否也有编剧?在茫茫人海中早就注定了你会遇到谁,又会错过谁……

“公主!”司徒文轻的声音打断了晓唯的思考。

晓唯转头看去,他已经生好了火,司徒文轻看了晓唯一眼,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半天,终是开口了:“你还是把外衣脱下来烤干,免得着凉。”

“哦,好啊,谢谢你。”晓唯把湿漉漉的外衣脱下递给司徒文轻,不知是不是火光掩映的关系,她居然看到他的脸有些微红。

天色渐暗,破庙中一派宁静,只有风声雨声和木柴发出的“噼啪”声。

“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面具?”司徒文轻好听的声音在破庙中微微回荡。

“那是我以前的样子。”晓唯说着,觉得心中有些刺痛,或许是这阴霾的天气勾起了方若雪的记忆吧。

司徒文轻看了晓唯一眼,不再说话。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晓唯望着司徒文轻说。

“嗯。”

“你很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还是说你讨厌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所代表的皇室?”

“司徒家和皇室有些渊源,太子殿下的要求,我们无法拒绝。”

哦,这样啊,晓唯听出来了,他是不满方若涵用身份压人。想来司徒文轻既然能拥有惊鸿剑,应该也是一位有资本傲视众生的少侠。

“对不起,我知道要你做我的侍卫是委屈你了,”晓唯真心的说:“你不要怪太子哥哥,他只是太紧张我了。”

似是没有想到晓唯会开口道歉,司徒文轻的脸上有些讶异,“你跟我原来听说的很不一样。”

“呵呵,传言不可尽信,”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手边有东西在爬,“啊!!!!有蛇!!!!”晓唯光速地冲到司徒文轻身边,死死地揪住他不放手,自从看过一部有关蛇的灾难恐怖片后,晓唯对这种动物害怕非常。

司徒文轻往晓唯刚才坐的地方看去,果然见一条蛇往墙外钻去,似乎也被晓唯吓得不轻。

“没事,蛇跑了。”

晓唯小心翼翼的看过去,的确没有看到蛇的影子,“你、你确定它不是躲起来?”

“我确定。”司徒文轻试了试拽不开晓唯的手,又不敢太用力,无奈地任她扒着。

“请问……”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晓唯惊魂未定又是“啊!!!!”直往司徒文轻怀里钻。

门口进来的两个人也被晓唯给吓住了,愣愣地问:“姑、姑娘,出什么事了?在下兄弟二人不是坏人……”

晓唯从司徒文轻怀中探出头来,看到破庙门口站着两个男子,衣衫尽湿,看起来也是来此避雨的,“咳!不、不好意思,刚才我、我看到有、有蛇,所以才……”

“哦,原来如此,这路边破庙中难免会有些蛇鼠,姑娘不要害怕。”着白衣的男子笑着说。

晓唯依旧死死攥着司徒文轻的衣袖,心想,要是让你看看那部满是蛇的电影,估计你就不这么说了……

“不知可否让我等进来避下雨?”后面穿浅黄色衣衫的男子走上前说。

火光下,晓唯这才看清楚那两人的面容,虽然被雨淋得有些狼狈,还是难掩这两人过人的风姿,白衣的风流倜傥笑颜耀目,黄衣的容姿潇洒气质不凡,皆是翩翩浊世贵公子。

但这都不是重点,当晓唯看到黄衣男子的容貌时,心中一股剧烈的愁怨苦恋迸发而出,大段大段无比深刻的记忆涌入脑海,晓唯不由得捂住心口,想缓解那针刺般的心痛。

“你怎么了?”司徒文轻感觉到晓唯不住的颤抖,身体瞬间变冷。

晓唯的脑海中变得雾蒙蒙一片,眼前不是雨中的破庙,而是三月的湖畔,倒在司徒文轻怀中,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指着那黄衣的男子,“天、天珞哥哥……”然后便是一片黑暗。

—————————————————————————————

晓唯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从半空中的视角,悬浮在一个湖畔,绿柳丝丝,暖风习习,让人怡然自得。

“哎呦,”一个十二三岁左右带着面纱的小女孩摔倒在地,晓唯想去扶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这时一个黄衣的少年跑过去扶起了她,“公主,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晓唯从那青涩的脸庞上看出了宁天珞的影子,原来自己竟是来到方若雪的童年记忆了。

“天珞哥哥,我没事。”

“汀岚呢?她没有陪着你吗?”年少的宁天珞问。

“刚才街上一群坏小孩说我是丑八怪,汀岚跟他们理论去了。”方若雪的声音透着一丝伤心。

“公主不要伤心,”宁天珞拍拍她的头,安慰她说:“那些坏小孩胡说的,公主殿下的眼睛很漂亮啊。”

“真的吗?”方若雪明亮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

“是啊,”宁天珞拿出一个玉质的发簪对她说:“这是我别人送给我娘亲的,送给你吧,公主要开心起来啊。”

方若雪接过那枝玉簪,眼中的神采映出美丽的波澜。

看着离去的两人背影,晓唯无奈地摇了摇头,方若雪应该就是从这时喜欢上宁天珞的吧,初恋总是最难忘的。不过她也看出,宁天珞对方若雪只是如哥哥般的疼爱而已,丝毫没有对心上人那样的情意。

一阵天旋地转,晓唯又来到了湖畔地一个亭子里。此时的方若雪已经长大了许多,她的对面还有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公主殿下,我跟天珞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成全我们吧…”

“不会的,天珞哥哥已经答应父皇、太子哥哥和我的婚事,他喜欢的人怎么会是你?”

“公主,皇上和太子用宁家满门的性命仕途相要挟,天珞又如何能不答应?”

“茹诗你、你胡说,天珞哥哥是喜欢我的,你看这就他送我的定情信物。”方若雪拿出那支玉簪。

“公主,这是当年天珞的娘亲收到的贺礼,不止一只,宁府里好多女眷都有啊。”

“你、你胡说,你胡说,你骗人…。”方若雪不敢相信的说着,跌坐在地。

“公主你没事吧?”茹诗上前想去扶她,却被方若雪挣扎着推开,纠缠间,她拿在手上的玉簪掉落碧绿的湖水中。

“啊,我的玉簪!”方若雪说着就要跳入湖中去捡,茹诗急忙拉住她。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公主殿下无礼?!”赶来的沈哲和汀岚不明所以,只看到一个女子死死地拽着方若雪。沈哲一把推开茹诗,汀岚紧紧地护住方若雪。

茹诗不懂武功,被沈哲一推跌倒在地,额角撞到了亭子中的石凳,鲜血直流。

“茹诗、茹诗,你没事吧?”紧随沈哲汀岚其后赶来的宁天珞扶起血流满面的茹诗,愤怒地冲沈哲和方若雪喊道:“茹诗弱女子一名,你们居然也下得了手?!”

“是她冒犯公主殿下在先的。”沈哲虽然心里有一丝后悔刚才出手重了,但为了公主殿下他现在不能示弱。

“怎么可能,你的公主殿下现在毫发未伤,茹诗却在流血,你还说的出口是茹诗冒犯了她?!”

“天珞哥哥,”方若雪有些搞不清状况,这是一心想问清宁天珞玉簪的事。

“够了!”宁天珞也是年少气盛,本来他就不满皇家逼婚,现在心上人有似乎因方若雪而伤,不由怒发冲冠:“方若雪,就算天下间只剩一人我也绝不娶你!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就如此石桌,再无瓜葛!”宁天珞说完,一掌打在面前的石桌上,石桌应声裂成两半,倒塌在地。

“天珞哥哥!”方若雪哭喊着宁天珞的名字,汀岚和沈哲死死地拦住不让她冲过去。

此时,晓唯感同身受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不是方若雪这局中人,她看的分明,这场爱情的悲剧中,没有人有错,所有人都只是忠实着自己的感受:

宁天珞没错,他只是不爱方若雪;

茹诗没错,她只是在保护自己的爱情;

方若雪也没错,她只是傻傻地,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你别哭啊…”

晓唯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转身一看,竟是那带着面纱的方若雪。

“方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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