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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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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似乎平静了好多,除了一点隐隐的抽痛,基本没有其他感觉了。于是,陆子谦更放松了些,抱着箱子漫无目的地顺着大街往前走,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B 市一中的大门前。天早已黑尽,B市一中的教学楼却灯火辉煌。陆子谦久久伫立在一中的大门前,望着那些透着亮的教室。曾经,很多很多夜晚,他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站在大门口,看着那一扇扇亮着灯的窗户,想像着他的音笛恣意讲课的光景,微笑着等待下课铃声的敲响……而今夜,梁音笛一定也在哪扇亮着光的窗户后面,一定也在讲着阿Q祥林,只是,这一切,已经与他再无关系!
身体某个地方似乎再度抽搐了一下,陆子谦微微一惊,回过神来。他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B市一中,站在路边,挥手招了个出租。
“去**小区。”
20多分钟后,汽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陆子谦抱着箱子下了车,静静地站在大门口的香樟树下。从他这里看过去,能够看到那扇窗户——靠大门右侧最近的那栋楼的九楼的一扇窗户。那里,是他和梁音笛曾经的家——他和她居住过两年,笑过闹过爱过恨过的地方。
现在,那扇窗户黑乎乎的,在众多灯火辉煌的窗户的映照下,分外突出,孤独的突出。
陆子谦不知道自己这样抱着箱子在那查香樟树下站了多久。其间,他抽了两支烟,数着亮着灯的窗户少了10户,可是,那扇窗户依然是黑的。他叹了一口气,搂紧了箱子,慢慢地从树下走出来。
“陆大夫,有日子没见您了。”刚走到门禁那儿,守门的小张便冲他打了个招呼。小张从乡下来,他和梁音笛刚搬来那会儿,小张的爸爸恰好因脑瘤在他们医院住着。因为迟迟凑不起那笔手术费,原本定好的手术一拖再拖。陆子谦偶然听楼下的一个邻居说了这事,到医院主动要求做了这台手术,还帮着张家付了部分医院的费用。从那以后,这小张把他跟梁音笛当亲爹亲娘般照应着。这会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拉了个推车过来,帮着陆子谦把那小箱子给放上去了。
“您这是出差回来?”今天,小张的这份热情除了让陆子谦支吾尴尬,实在不讨好。
“…………”
“梁老师好像也还没回来。”
“她……晚自习……”陆子谦一边支吾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陆大夫,我妹明天从老家过来,给您和梁老师带了点我们家乡土特产,明晚我给你们拿上来啊……”看着陆子谦就要消失的背影,小张喊了一嗓了。
明晚?!
陆子谦蓦地笑了,明晚,这里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头比较虐的两章来了……


、回家(2)

打开门,按下墙上的开关,再坐到门前的小板凳上,脱下自己的鞋。一切都如往昔那般熟练而自然。可是,往日门口自己的那双男式拖鞋杳无踪影了!
陆子谦闭了闭眼再睁开,他以为,许是眼睛不适应黑暗中突然的光亮没有看清。可是,现在,他确定自己看得很清楚了。门前除了一双梁音笛的红色凉拖再没有第二样东西。他蓦地站起来,打开对面的鞋柜。还是没有。鞋柜显然已然整理过,整整齐齐地摆着梁音笛从冬到夏的各类鞋子,就是,没有他的,一双也没有!
陆子谦的手扶在鞋柜门上顿了那么几秒钟,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来,在鞋柜的一个角落里摸出一叠鞋套,拿了两只,慢慢地给自己套上。就像曾经家里来客人时,他常常做的那样。从今往后,他对于这个家来说,顶多也就是一个客人了。或者,连客人都算不上。客人迎来送往,主人总还要笑意盈盈暖语连连,而他,若真的还有机会再踏进这个家门,她又哪里会有笑意暖语?
慢慢挪进客厅,按下那里的开关,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一个角落那里的自己出差时常用的那个箱子。深灰的有些硕大的,与整个客厅有些格格不入的孤独地伫立着的箱子。
他慢慢走过去,拉开那个箱子。满满的,都是他的东西。衣服鞋子连同日常用品,早在他和她办理离婚那天,他就已经拎着去了医院的宿舍。所以,当陆子谦看到自己的东西还能塞满那个大号箱子的时候,他还是惊了一惊。除去他的书、他的文件,剩下的,全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他用过的一支笔、曾经的鼠标垫、指甲刀、钥匙扣……但凡他陆子谦在这个家中沾过一点半点的东西,除了搬不动的家具电器,其余的,似乎全在里面了。
陆子谦苦笑着,合上箱子,拉好拉链,准备拉着箱子离开。可突然,他的手在箱子表面的那个隔袋上撞了一下。他低头,才发现,原本应该平平整整的地方,不知塞了些什么,竟变得鼓鼓囊囊的了。他迅速放下箱子,拉开那个隔袋。只一眼,上腹那原本平静下来的部位便重又抽痛起来。
那里面,满满一袋的,竟全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最上面那张卡片,是大一那年圣诞,他写给她的。那时他们早已相看两不厌,可是,情愫懵懵懂懂,到底没人提前戳了那层窗户纸。于是,那年圣诞,他买来那张卡片,素雅的底色,暖暖的春日,手牵手的人儿,纯纯的笑靥……他提笔,仿佛应景似地写下:我想,像卡片上的人一样,牵你的手,跟你度过,每个春夏秋冬……
已经略微泛黄的卡片上,他力透纸背的字迹还清晰如昨,而翻看它的人,早就厌了,倦了……
卡片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用驱蚊草编成的戒指。许是年代太远,往日的翠绿早已变作枯黄,戒指面上那原本精巧的三朵小白花早已调敝飘落,化作袋中几点枯渣。
他犹记得,那年盛夏,他领着她回他家。偏僻的乡村农家,难走的田间小路,炎炎的当头烈日……都不曾让她退缩。她只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冲他淡淡地笑。眼见如蛾般大小的蚊围着白皙娇嫩的她嗡嗡作响,他跨进田间,扯了一株驱蛟草,了了几下,一枚简单的精巧的戒指即成。“戴好它,就不会有蚊子来叮你了。”她惊喜接过,似无意间,小心地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宛若戒面上的三朵小花就是世间最珍贵的钻石。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怕是有一个世纪了吧?
卡片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陆子谦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一下,终是没有打开。那里面装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和她刚结婚时,他被派到江西学习,专门在景德镇的一个小店中订制的一套小瓷人。有着他和她的笑脸,穿着他和她最喜欢的衣服,手牵了手,四目相对。曾经,她喜欢得不得了,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头柜里,每天临睡前起床时总会拿出来,看看笑笑亲亲。可是她还是亲手摔碎了它们,在他们第一次激烈争吵的时候,她打开床头柜,扯出两个娃娃,毫不留情地摔下去。也许因为卧室铺的是木地板,两个小人在地上腾上一腾,并没有四分五裂,只是,紧握的手分开了。后来,她亲手补好了它们,在他们第一次握手言欢的时候,她噙着泪,小心翼翼地让它们的手重新紧握在一起。她的手很巧,不细看,那道浅浅的裂痕几乎看不到。不过,很久以后的一个午后,她忽然发现,那两个娃娃的手顺着那条裂痕再度断成两半。这一次,她没有心情和精力再修补它们,而是重新把两个人装进了那个盒子,再未打开……
所以,裂痕终究是裂痕,一旦有了,再怎么小心地修补,也无济于事。
……………………
陆子谦小心地把那张卡片,那个小塑料袋、还有那个盒子一一地放回到袋子里。那里面,还有好多好多东西,他不用看,不想看,也不愿看了。
他从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竟是这么小心地收藏了他送给她的每一件东西;而他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一点不落地拿出来,完完整整地还给他,隔空无声无息地给他狠狠一击。
曾经,他送出的东西,她是如此小心谨慎万般珍藏惟恐落下一丝一毫;
——连同,他的人他和心。
如今,他送出的东西,她是如此完整归还狠狠落下不带一丝眷念;
——连同,与他有关的一切记忆!
他们曾经拥有的那些岁月,如斯美好;
他们一起面对的现在如今,破碎零落!
上腹部宛如有一把钢爪,随着他思绪的节奏一下一下,慢慢凌迟着他的胃。
陆子谦只得狠狠地抓着那个箱子,那个侧袋,抓得手指每个关节泛着白光,连同心痛,一起埋入低垂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我要开始准备顶锅了……


、回家(3)

陆子谦不知这样蹲了多久,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意识都模糊了。可是,门锁那声轻轻的“咔哒”声还是让他立刻苏醒过来。他蓦地睁开眼,撑了箱子和一边的沙发扶手勉力站直了身体,绷紧了全身盯着大门的方向。
门开了。梁音笛怔忡了几秒钟,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就攥着房门的钥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了
“看来,我那个电话能起到的作用还是蛮大的。早知道,我就什么也不想早点给我们的陆大夫知会一声得了,还可以省了那么多的口舌之争。”过了片刻,梁音笛才一边弯下腰换着自己的鞋子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上刀上啐血的话。
刚刚开门的那一瞬,看着室内突然亮起的灯光,她的心有那么一刻是温暖的——好久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一段,每天夜里归来,面对的,都是一室的清寂黑暗,那种阴冷那种孤绝几乎可以把人生生地逼疯。而刚刚这一刻,那满室的清明,除了温暖,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久违的惊喜在心头闪过。
他,回来了……
可是,真正抬头对上他的眼,幽深的冷冽的不见一丝一毫温暖的眼睛,那些所有的美好的感觉全都消失殆尽。她立即如一个刺猬般竖起自己的刺,包裹好身体上那些所有的柔软,狠狠向前!
她以为,他的表情会有变化,在听到她那么一番明显挑衅的话语后。她希望他的表情会有变化,那么至少证明,他对于她的话还有反应。记不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的话时时刻刻有反应,他的心中才是真正在乎她的。她迫切地需要在陆子谦的身上印证这句话。可是,她失望了!
如同最近一年来,他们每次发生不快那般,无论她说了什么话,他的表情也未见得有丝毫的变化。他平淡冷漠毫不在意,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一眨,如同她和他从不相识。
形同陌路!
时至今夜,学中文的梁音笛终于从那张漠然的脸上深刻地理解了这个成语的涵义。
尽管她竭尽所能地刺激他,甚至是自以为是地激怒他,他却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甚至,今夜,犹胜往日!
内心深处最后一点点的牵绊在他的漠然无视中彻底败下阵来。梁音笛咬了牙,飞一般地冲进卧室,再飞一般地冲到陆子谦面前,手上多了个小盒子。
“有一样东西,我收拾时拿掉了,既然你来了,当面交给你也不错。”她盯着他,把那个小盒子直递到他面前。
陆子谦是停顿了的,可是太快的一瞬,快到梁音笛几乎没有感觉到那个停顿,他已经从她的手上取走了那个盒子。他没有放进箱子里,而是,缓缓地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接着,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弯腰,轻轻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把自己抱回来的那个小箱子放在那个大箱子上面,拖起那个大箱子,走到了门口。由始至终,陆子谦没有说过哪怕一个字。
梁音笛从陆子谦掏钥匙出来的那一刻起,视线就一直停留在那串钥匙上。
曾经,他说过,放心,我会好好保管它;没有它,我怎么进咱们家门?
曾经,他说过,看到钥匙就像看到你一样,我的宝贝!
曾经,他说过,钥匙不离身,人在钥匙在!
如今,他放下了——他曾经说过从不离身的东西,还有,她……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无暇再去顾及那个转身离去的人,没有看到他僵直着离去的背影,没有看到他艰难弯腰穿鞋的过程,更没有看到他离去关门前转头看向她的深深一眼。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陆子谦倚着门,顺着墙角慢慢地滑下去。
夜应当相当深了,周围寂静得让人发疯。隔着那扇门,陆子谦似乎能听到那里面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呼吸。那些气息围绕着他,紧紧地,让他透不过气来,从头至脚,生生地痛。而刚刚她说过的那些话,也夹杂在这些气息中,如小刀片片,碎碎点点凌迟着那些原本就疼痛难当的地方。
他的嘴一张一合,仿佛想说点什么,如同刚刚。他是想跟她说点什么的。这大半年来,他们就没有好好地说过话。每一次,他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事到临头,她的凌厉冷冽往往让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把那些好不容易才组织拢来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是,刚刚——那原本是他们可能最后一次面对面交谈的机会,他想着占个先机的,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的,关于王月、关于那个孩子、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从他从出租车中下来,站在**小区大门口时,他就在组织着那些话,他原是下定决心借着这个机会,等她下了自习回来,他们好好地,再聊一聊。即便,做不成夫妻,这么多年的情,他也不希望,就此陌路。
可是,他还是没来得及!
她为他收拾的东西超出了他的想像,她只轻轻一下,已敲得他的大脑他的心七零八落。然后,她突然回来,在他还来不及收拾好乱掉的大脑烂掉的心的时候。最后,她如往昔一般率先发了言,那时,他全副的精力还用在抵御那几乎让他疯狂的疼痛上,所以,他终是慢了一步,一如往昔。
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的结局!
只不过,这次来得更深刻更彻底更无可回头!
他的手按在那里,那原本是疼痛根源的地方。其实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因为,他忽然发现,身体某个部位的痛早就超出了那里的。他笑,黝黑的夜里,两个眼睛透心的亮,透心的凉。他的手向下,触到裤兜里那个盒子,小小的精致的梁音笛刚刚完完整整地还给他的盒子。
她的婚戒在里面!
小小的铂金的婚戒。当年,他原是想送她一颗镶钻的,可是,那时,他没有那个条件。而她,只是笑着倚偎着他,指了指柜台中那个最小巧最不引人注目价钱也最便宜的戒指。
“我最喜欢它。”她说:“我的手纤细,那些太过繁复,不适合我。就那个,最好了。”
然后,她让他给她小心翼翼地戴上,宛如戴着全世界。
终其一生,我都会戴着它,子谦。
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见它,如见你,子谦!
陆子谦紧紧地捏着裤兜,捏着那个四四方方小小巧巧的盒子,一手撑了墙,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扶起箱子,慢慢地向电梯间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原来,那段时光,连同那些誓言,终是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儿,为了喜欢你的那些阿姨们,妈也是没得法啊……
奸笑……


、生病

也不知是那晚在楼道里吹了风,还是那一整天发生的事太多,陆子谦一回到宿舍就发起烧来。
当睡到半夜浑身发冷,9月初的夜不得不裹起被子的时候,陆子谦知道自己发烧了。
这要放到几年前,也就是喝一大杯热水,裹起被子睡一觉就好的事。可是,现在不行。他摸索着爬起来,趔趄到窗前那个桌子跟前,拉开抽屉,胡乱地翻找了下。退烧药、消炎药和一些常见的感冒药果然都在那边上。
王月到底是护士长,心细如发。接连两次半夜发烧后,她不知道就在什么时候为他准备了这些药品,帮他备在这个最方便取拿的位置。
曾经,音笛也是这样细心的……
猛地一个寒颤,颤得陆子谦手一抖,手上的药都差点掉在了地上。顾不得再想,慌忙拿起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倒的一杯水,拨拉下两粒药,和水吞了下去。
上了床,浑身似乎仍然浸在冰水中。也不多想,顺手牵起床尾另一床被子,一起盖在身上,紧紧地裹起。
冷,还是冷,可是,意识却渐渐地模糊过去。
“子谦,子谦,你别吓我。”梁音笛握了他的手,不断地摇晃。
“我……没事。”他勉力睁开眼挤出笑,握紧那只小手,好温暖好舒服,似梦似真……
“音笛?”
“我在,需要什么,子谦?”小手再度覆上来,抚他的额,抚上他的脸。
“需要,你回去……休息”他闭着眼,没有睁开。任那只小手轻轻地爱抚地游走在他的脸上。
“我不。”声音轻轻的,却异常坚定,“你在这边,即使回去,我也不会休息。除非,你好起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傻瓜,我怕你累。”他的眼睛依然紧闭,嘴角向上,弯出很好看的弧度:“我几乎没啥事了。”
“我不要几乎,我要完完全全的。”她的脸突然贴过来,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声音蓦地更低下来,宛如蚊蚁:“我要你,永远完完全全,健健康康的,好照顾我,一辈子……”
“傻瓜,我当然会……”
“啪”的一声,狠狠的痛让陆子谦蓦然睁开了眼。可是,眼前的梁音笛似乎完全变了个人,她瞪着眼,红着脸,表情狠戾。
“会?你会什么?让我像母猪一样为你生儿育女还是像你们那个护士长一样和你‘促膝谈心’?”
“音笛,你都在说什么?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陆子谦是那样的人?”
“人是会变的。以前不是不代表现在不是以后不是。你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陆子谦了。”
“你是这么想的?”他抚着脸,那里,刚刚被她打过的地方很痛。
“是,我早就这么想了,只是没有时间和机会告诉你!因为,你陆大夫一天忙着手术忙着安慰女同事忙着和护士长们下班谈事,我哪里还排得上号和你陆大夫约会谈工作谈生活谈理想谈感情……”
“梁音笛,你看看自己你现在像什么?”
“我能像什么,我不就一个不愿生儿育女被陆大夫扔在一边的弃妇吗?”
“音笛……”他叫,冷冽的低沉的无可奈何的。
再度有手抚上来,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冰冷的疼痛的脸。
“音笛……”浑身上下被那种温暖舒服包裹着,他的意识渐渐清明,他蓦地睁开眼。
“你醒了?”王月轻轻地移开自己的手,垂眸站在他的床前。
“怎么,是你?”他的声音沙哑得让自己都惊诧,声带震动带来咽喉一阵阵的刺痛。但是,比那里更痛的,是心。
原来,刚刚所有的一切,只是梦?
在梦中,她曾给了自己最真的温暖?
在梦中,她也曾给了自己最深的冰冷?
可是,无论是哪样,都是梦。她未曾来过,由始至终,未曾来过!
“你前晚高烧,昨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你昏倒在宿舍的床上,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王月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一边,调整着点滴的速度。
“你是说……”陆子谦有些勉力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揉了揉额角,“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嗯。昨天下午,郑院长也过来看过你。”王月调整好点滴,突然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了。
陆子谦昏迷的时候,她可以安静地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那张让她一直着迷的脸,抚着他的额,甚至,还能轻轻地,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听他在迷朦中,呼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时,她尚能自欺欺人地想,他只是个病人,由她照顾着病得很重的男人。她是护士长,所以,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只是照顾病人必须的,规定的动作。可是,现在,他醒了。他的目光清明而疏离,把她所有的凝想打破得一干二净。现在,他是陆子谦,B市人民医院脑外主治大夫,她王月的同事,顶多,算得上半个“蓝颜知己”。此刻,他注视着她,目光中甚至夹杂着戒备和提防——这样的注视下,让她如何还能像昨天那样?即便是带着温情的目光回望,也是奢侈!
“昨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他垂眸侧脸,让自己排水光明之外 。
“是。郑院长……安排的……”她突然忐忑起来。
昨晨,他昏迷着被送到医院时,她原本第一时间拨了梁音笛的电话。可是,电话关机了。她踌躇磁卡给郑院长进行了汇报。因为,陆子谦离婚的事,院里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而她和郑院长,算是其中之二。郑院长听完她的话,也只说了五个字“你去照顾他!”简单,却深深合了她的意。甚至,从昨晨到现在,她都是欣喜开心着的。可是,现在,他看着她,问那句话,她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她不知该怎样对他说,该怎样解释昨天的过程。如实说了郑院长的安排,无疑就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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