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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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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似昨夜的惊雷一般,这道雷声突然发动了!
    裕丰纱厂的上千名女工们像cháo水一般涌出车间来,像疾风一般扫到那管理部门前的揭示处,冲散了在那里探头张望的几个职员,就把那刚刚贴出来的扣减工钱的布告撕成粉碎了。
    “绝不扣减工钱!”
    “保障金照交!工钱照旧!”
    “工钱照旧!礼拜rì开工!发加班费!”
    愤怒的女工们像那震耳yù聋的夏雷一样的叫喊着,数以千计的女工们不断的高呼着口号。同时愈逼愈近那工厂管理部了。
    社会保险法,如果说,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对中国冲击最大的恐怕就是《帝国社会保险法》的通过,根据这一法案的要求,工厂主需要为工人购买社会保险以及医疗保险,而前者工厂主需要承担6成。工人自己负担3成,而后者则由工厂主承担七成,工人负担两成,余额不足由“帝国国有资产上缴筹集”。
    面对《社会保险法》的通过和要求工厂主为工人购买退休以及医疗保险的要求,工厂主们最直接的反应。则是立即调整个了工人的工资,从而避免缴纳更多的社保费,这或多或少的总会在工人之间激起不满,不过,虽是如此,大多数工人还是能够忍受,毕竟,相比于过去。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他们的工资普遍增加了六成以上,尽管有所削减,可是考虑到将来的“老有所养”、“病有所医”,自然也就能够接受了。
    不过,这一切在裕丰纱厂却变了模样,虽说是无锡本地最大的纱厂。但是与其它纱厂不同的是,裕丰的工资水平从来都是最低。而早在《帝国社会保险法》正在审计时,裕丰的总经理在从他人那里获知法案必定会通过后。就利用当时女工们对社会保险的不了解,强迫女工与工厂签署新合同,通过用调低现金工资,采用实物“奖励”的方式达到减少社会保险支付额度的目的。
    这已经让那些女人极为不满,而现在,裕丰又借着普遍xìng的削弱工薪之举,宣布从本月起,工资减少两成,这一系列的举动最终激起了女工们的罢工,而这次罢工或许是无锡有工厂以来规模最大的罢工。
    “打倒盛无良!”
    盛无良是工厂总经济,盛无良并不是他的名字,实际上他叫盛悟明,可在工人们口中却变成了“盛无良”,而意思则非常简单——姓盛的无良心。
    “王长林滚蛋!李金平滚蛋!”
    群众杂乱地喊着,比第一次的口号稍稍见得不整齐。她们的大队已经涌到了管理部那一排房子的游廊前,她们已经包围了这管理部了。在她们前面是李麻子和他那二十个人,拿着自来水管的钢棒,在喝骂,在威吓。可是李麻子也没接到命令应该怎么办,他们只是监视着,准备着。
    突然,盛悟明那瘦削的身形出现在管理部门前了!他挺直了身体,依旧冷冷地微笑。
    罢工的女工们看到他时,倒是出人意料的一怔。cháo水停住了。这“无良心”!
    好大胆呀!
    然而只一刹那,女工们的cháo水用了加倍的勇气再向前逼进,她们和李麻子一伙二十人就要接触了,呼噪的声音比雷还响,狂怒的她们现在是意识地要对敌人作一次正面的攻击,一次肉搏!第一个火星爆发了!女工们已经涌上了管理部另一端的走廊。
    咣啷!
    玻璃窗打碎了!这是开始了!随后女工们又展开进攻,规模更大的混乱就在眼前了!
    李麻子再不能等待命令了。他和他的二十人夹在一队群众里乱打,他们一步一步退却。
    盛悟明也退一步。从他身后忽然跳出一个人来,那是王介朴,他是董事长的侄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立即有些惊恐的厉声大喊道:
    “李麻子!打呀!打这些贱货!抓人呀!”
    “打呀!——叫jǐng察!开枪!”
    又是两个人头从窗里伸出来厉声大叫。
    这时候,李麻子他们一边退,一边在招架;五六个女工在混战中陷入了李麻子他们的阵线,正在苦斗突围。女工们的罢工队伍已经上了走廊,管理部眼见得“守不住”了。然而恰在这时候,女工的后路起了纷扰。十多人一队的jǐng察直冲进了群众的队伍,他们用jǐng棍开路。李麻子他们立即也转取了攻势,陷在他们包围中的五六个女工完全被他们抓住了。
    在jǐng察到来之后,原本罢工的女人队则往后退了一些,jǐng察们都站在走廊上了。
    可是女工们并没退走。她们站住了,她们狂怒地呼噪,不过对于jǐng察。她们多少总有一些的惧意,毕竟jǐng察代表着王法。
    王介朴,马魁山,黄国平。他们三个,一齐都跳出来了,跺着脚大喊:
    “开枪!打死这些暴民!”
    他们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女工们的回答,女工们被激怒了,她们在那大声呼喊着。用各种各样的言语咒骂着这些管理部的高管们,她们的骂声几乎要把人们的耳朵都震聋了!
    原本接到报jǐng的jǐng察们面对这一幕,甚至有些惊恐的拿起****,一名jǐng官则在那里大声喊着。
    “诸位,冷静一下,你们罢工可以,但不能损毁工厂财物……”
    可女工们那里还顾得那些,就在女工们不断朝前推进时。眼前无法维持局面的jǐng官。拿起****yù朝空中开枪jǐng察时,盛悟明挺身出来,对jǐng察们摇手,一面用尽了力气喊道:
    “不要开枪!——你们放心!我们不开枪,听我几句话!”
    “不要听你的狗屁!滚开!”
    罢工的女工里有一部分怒吼着,仍旧坚定地向前移动。可是大部分却站住了。
    盛悟明冷冷地微笑。再上前一步,站在那走廊的石阶上了。大声喊道:
    “你们骂我,要打倒我。可是我同你们一样,都靠这厂吃饭,你们想打烂这厂,你们不是砸了自己的饭碗么?你们有什么条款,回去举代表来跟我谈判罢!你们回去罢!现在是我一个人主张和平!你们再闹,要吃眼前亏了!罢工,不是不可以,可若是罢工损毁了工厂的机器、财物,伤害了诸位jǐng官,那可就是暴动,暴动,就是要镇压的!”
    而这时,原本一直呆在旁的宋庆书,忽然也在旁边闪出来,直贴近那站住了而且静了下去的大队群众旁边,高声叫道:
    “盛先生的话句句是好话!大家回去罢!工会来办交涉,一定不叫大家吃亏!”
    “不要你们的狗工会!我们要自己的工会!”
    工会,无论是宋庆书还是女工们口中所说的“工会”实际上是“纱工协会”,那个所谓的工会,其实不过只是各个纱厂用来管理工人,实际上却是为他们服务的机构罢了。
    女工间一片声叫骂。可是现在连那一小队也站住了。同时那大队里腾起了一片听不清楚的喧闹。这显然不复是攻势的呼噪,而是她们自己在那里乱哄哄地商量着办法了。这时大队里一个人站了出来,只见这个女工向其它女工大声喊道:
    “姐妹们!他们捉了我们五六个人!他们不放还,我们拼xìng命!”
    女工们的回答是一阵叫人心抖的呼噪。然而群众的目标转移了!先前那个首先站起来的女工立即走前一步看定了盛悟明的面孔说:
    “放了我们的人!”
    “不能放!”
    王介朴他们也挤出来厉声吆喝。李麻子看着盛悟明的脸。
    盛悟明仍旧冷冷地微笑,坚决地对李麻子发命令:
    “放了她们!”
    “人放了!人放了!大家回去吧!有话派出代表来再讲!”
    王长林涨破了喉咙似的在一旁喊,欢呼的声音从女工之间起来了,人的cháo水又动荡;可是转了方向,朝厂门去了。而这时又有一个女工一边走,一边大喊“打倒盛无良!打倒王长林!”可是只有百多个声音跟她喊。
    那一片应声就是女工们全体。然而女工的cháo水将到了厂门的时候,这时又有人高喊着“冲厂”,群众的应声又震动了四方。
    “冲厂!冲厂呀!先冲‘新厂’呀!”
    “总罢工呀!我们要自己的工会呀!”
    罢工的女工们像一阵狂风似的,扫过了马路,直冲到王国礼的“新厂”,于是两厂的联合军又冲开了一个厂又一个厂,她们的队伍成为两千人了,三千人了,四五千人了,不到一个钟头。一场原本只局限于一座工厂的罢工,就发展成为无锡城内的大小丝厂、纱厂的女工总罢工!
    数万名女工的罢工直接导致整座城市的治安形势骤然紧张起来,jǐng察局立即马路上加了双岗!
    裕丰纱厂工场内。死一般的沉寂了。工厂大门口站了两对jǐng察。厂内管理部却是异常紧张。王介朴他们都攒住了盛悟明哄闹,说他太软弱。盛悟明不作声,只是冷静地微笑。
    汽车的喇叭声发狂似的从厂门口叫进来了。盛悟明很镇静地跑出管理部去看时,王国礼已经下车。脸上是铁青的杀气,狞起眼睛,简直不把众人看一下。
    盛悟明挺直了胸脯,走到王国礼跟前,很冷静很坦白地微笑着。
    王国礼shè了盛悟明一眼。也没说话,做一个手势,叫盛悟明跟着他走。他先去看了管理部那一对打破的玻璃窗,然后又巡视了空荡荡的纱厂车间,又巡视了全厂的各部分,渐渐脸sè好看些了。
    最后,王国礼到他的办公室内坐定,听盛悟明的报告。
    金黄sè的太阳光在窗口探视。金黄sè的小电扇在王国礼背后摇头。窗外移过几个黑影。有人在外边徘徊。偷听他们的谈话。盛悟明一边说话,一边都看明白了,心里冷笑。
    王国礼皱了眉头,嘴唇闭得紧紧地,尖利的眼光霍霍地四shè。他忽然不耐烦地截断了盛悟明的说话:
    “你以为她们敢碰动机器,敢放火。敢暴动么?”
    “那些个女人像是发疯了似的,她们会干出来!不过发疯是不能长久的。而且人散开了,火xìng也就过去了。”
    “那么今天我们只损失了几块玻璃便算是了不起的好运道?便算是我们得胜了。可不是?”
    王国礼的话里有刺了,又冷冷地shè了盛悟明一眼。盛悟明挺直了身体微笑。
    “听说我们扣住了几个人——想来你已经送了jǐng察局了吧?”
    王国礼又冷冷地问。但是盛悟明立刻猜透了那是故意这么问,他猜来早就有人报告王国礼那几个女工放走了,而且还有许多挑拨的话。他正sè回答道:
    “早就放走了!”
    “什么!随随便便就放了么?光景你放这几个人就为的要保全我这厂?哼哼!”
    “不是!一点也不是!只不过五六个盲从的人,抓在这里更加没有意思。”
    盛悟明第二次听出王国礼很挖苦他,也就回敬了一个橡皮钉子。他挺出了胸脯,摆出“士可杀而不可辱”的神气来。他知道用这法门可以折服那的王国礼,当初王国礼聘请他,可不是因为他会拍马屁,而是因为他确实有其能。
    暂时两边都不出声。窗外又一个黑影闪过。这一回,连王国礼也看见了。他皱一下眉头。他知道那黑影是什么意思。他向来就不喜欢这等鬼鬼祟祟的勾当。他忽然狞笑着,故意大声说:
    “那么,河岳,这里一切事我全权交付你!可是我明天就要开工!明天!”
    “我照董事长的意思尽力去办去!”
    说着盛
    “刚才工会里的人告诉我,昨晚上工人开过会,在一个女工的家里。那女工叫做李金凤。今天工人暴动,要打烂账房间的时候,这李金凤也在内。对工人说要是我们不放那六个人,她们就要拼命的,也是这李金凤!一个月前,厂里起风cháo,暗中领头的,也是这李金凤。听说后来盛悟明收买了她,可是昨天晚上工人开会就在她家里!现在她仍在暗中领头!”
    王国礼尖利地看着王介朴的脸儿,只淡淡地笑了一笑,不说什么。昨晚上工人开会,有王金凤,这一点点事,盛悟明也已经报告过了;王国礼并不能从王介朴那话里得到什么新的东西。可是王金凤那名字,暂时在王国礼思想上停留了一下。
    “二叔,依我看来,这次风cháo,是盛悟明纵容出来的;昨天他很有工夫去预先防止,可是他不做!今天他又专做好人!他和工会里的人串通,想收买人心!”
    王国礼的脸sè突然变了。他到底听到了一些“新的”了!然而一转念后,他又蓦地把脸sè一沉,故意拍一下桌子喝道:
    “阿朴,你这些什么话!现在我全权交给盛悟明办理,你在厂子里,不要多嘴!——刚才你那些话,只能在我面前说,外边不准提起半个字!明白了么?去吧!”
    “是,二叔,可您老也得注意点,别让那姓盛的给算计了,那小子,可是口密腹剑、不安好心的角sè!”
    又提醒着二叔,王介朴那双三角眼闪动着些许yīn狠之sè,对于盛悟明那人,他可是早就恨到骨子里去了,这下可好了,有了现在这场大罢工,估计再添油加醋点,这盛悟明就是天大的本事,估计都难过这一关,关键……关键还是在二叔这!(未完待续。。)
第165章 大罢工(下)
    待王介朴离开办公室之后,王国礼拿起刚刚写好的字条看了一眼,就慢慢地团皱了,满脸是迟疑不决的神气。片刻后,他却又把那团皱的字条又展开来看一下,摇了摇头,就嗤的一声,撕得粉碎,丢在痰盂里。他到底又自己取消了“亲戚故旧不放在厂里”的决定。他抓起笔来,再写一个字条:
    本厂此次减薪,事在必行;一俟纱价稍有起sè,自当仍照原定工薪发付,望全体工人即rì安心上工,切勿误听jiān言,自干未便。须知本厂长对于工会中派别纠纷,容忍已久,若再倾轧不已,助长工cháo,本董事长惟有取断然措置!此布。
    把字条交给了李金平去公布,冯国礼也就要走了。临了上汽车的时候,他又严厉地吩咐盛悟明道:
    “不管你怎么办,明天我要开工!明天!”
    下午一点钟了。盛悟明在自己房里来回踱着,时时冷笑,又时时皱着眉头。他这样焦躁不安,正因为他是在可胜可败的交点上。早晨工cháo发动的时候,他虽然听得了许多“打倒盛无良”的呼声,可是他看得准,他有胜利的把握。自从冯国礼亲自来了后,这把握就成疑问。尽管冯国礼再三说“全权交给屠先生”,然而盛悟明的机jǐng的眼光看得出冯国礼这句话的真实意义却就是“全权交给你,到明天为止!”
    明天不能解决罢工,盛悟明就只有一条路!滚!
    并且王国礼这一回自始就主意不定,也早已被盛悟明看在眼里。像王国礼那样的人,一旦碰到了他拿不定主意,就很难伺候;这又是盛悟明看得非常明白的!
    忽然窗外闪过了人影。盛悟明立刻站住了,探头去窗外一看,就赶快跑出房外。外面那个人是王长林,他们两个对看了一眼,并没说话,就一同走到李金平的房里。那已经是整整齐齐坐着三四个人,李金平也在内。
    盛悟明冷冷地微笑着,瞥了众人一眼。就先说话:
    “董事吩咐,明天一定要上工;现在只剩半天一夜了,时间紧得很!早半天我们找工人代表谈话,没有找到。她们不承认本来的工会。反而要现在组织了一个罢工委员会。刚才我派长林和她们的罢工委员会办交涉,她们又说要听纱厂总同盟罢工委员会的命令。这是太刁难了!我们不管她们什么‘总’不‘总’,我们厂我们单独解决!现在第一件事,明天一定得开工!哪怕是开一半工,我们也好交代董事长!长林。你看明天能不能开工?她们现在到底有什么要求?”
    王长林并不立刻回答。他看看盛悟明,又看看李金平,就摇着头叹一口气道:
    “我是灰心了!从昨晚上到今朝,两条贱腿没有停过,但求太平无事,大家面皮上都有光;哪里知道还有人到老板面前拆壁脚!现在屠先生叫我来商量,我不出主意呢,人家要骂我白拿钱偷懒。我出了主意呢。人家又要说我存私心,同谁过不去。莫先生,你看我不是很为难么?”
    房间里沉静了。盛悟明皱着眉头咬嘴唇。李金平满脸的慌张。坐在墙角的阿珍却掩着嘴暗笑。她推了推旁边的王金萍,又斜过眼去瞟着盛悟明。她们全知道王长林为什么发牢sāo。李麻子却耐不住了:
    “屠先生,你吩咐下来,我们去办。不是就结了么?”
    “不错呀!屠先生吩咐下来吧!不过,长林。你有主意说说也不要紧,大家来商量。”
    王金萍也接口说。眼却看着李金平。这老头儿也有点觉得了。盛悟明慢慢地点着头,看了李麻子一眼,又转脸朝着王长林。
    “那么,我说几句良心话。从这社会保险法颁布之后,老板难做,工人也晓得。老板挂的牌子说得明明白白,工钱打八折,是因为厂里要给工人买社保、买医保,这笔钱,现在看似扣下了,可省下了吗?没有将来不还是会还给工人,这一切还好商量。工人罢工,一半为钱,一半也为了几个人;宋宝珠强横蛮道,工人恨死了她,还有王巧林,冯二姐,也是大众眼里的钉!明天要开工不难,这三个人总得躲开几天才好!”
    王长林一边慢吞吞地说,一边不转眼地看着李金平那惊愕的面孔,盛悟明也是一眼一眼地往李金平脸上溜。大家的眼光都shè住了李金平了。李金平心慌,却也明白了;他是中间人,犯不着吃隔壁账,就赶快附和道:
    “好,好!只要明天能开工,能开工!”
    盛悟明冷冷地微笑,知道这一番“过门”已经很够,再拖长也是多事,就要按照预定计画来发命令。他陡然脸sè一沉,举起左手来,在空中虚按一下,叫大家注意,就严厉地说道:
    “人家的闲话管不了那么多!我们有法子叫工人明天上工,我们就公事公办!阿珍,你和李金凤碰过头么?什么罢工委员会里,除了李金凤,还有些什么人?哪几个和李金凤要好?”
    “管她们还有几个人呢!不过是何二妹那一伙!跟金凤要好的有两个:徐阿姨,李宝珠。”
    阿珍噘起了嘴唇,斜着眼睛说道。
    盛悟明突然生气了。
    “你办事太马虎!阿珍!罢工委员会是哪几个人,一定要打听明白!我派王金萍帮你的忙。你们先叫李金凤拉住了姓徐的和姓李的。告诉她们得小心!何二妹整个共和乱党的模样,jǐng察局是要抓的!明天不上工,董事长要不客气了,有话上了工再说。你们召齐了各管车,大家分头到工区里挨家挨户告诉她们,不要上人家的当!”
    “那可不行!这时候到工区里去拉人,老实是去讨一顿打!”
    王金萍和阿珍齐声叫了起来。
    “怕什么!打就打!难道你们也要保镖的么?好,老李,你招呼你的手下人用心保护!”
    盛悟明很不耐烦地说,声sè俱厉了,阿珍涨红了脸,还想分辩,可是王金萍在旁边拉她的衣角。叫她不要响。盛悟明也不再理她们两个,转脸就向王长林问道:
    “到底她们那什么总同盟罢工,背后是哪些人在那里搅?”
    “还不是共和党乘机会捣乱罢了!虹口。闸北,总共大大小小百多家厂,现在都罢下来了。她们有一个总机关,听说是做在什么旅馆里。——今晚上可以打听到。”
    “今晚上太迟了!我们今天下午就要打听明白!可是,长林,眼前另外有要紧的事派你去做。工人们仗着人多,胆子就大;要是我们邻近的几家厂不开工,我们这里的工人也就不肯爽爽快快听我们的好话。长林。你要赶快去同那几家厂里说好,明天大家一定开工。用武力强迫上工!请jǐng察局多派几个jǐng察,有人敢在厂门口‘拦’,就抓!”
    “对,对!我们这里也这么办罢!屠先生,我早就想干干脆脆干她们一下!”
    李麻子听得要动武,就赶快插嘴说,两只大手掌在腿上拍一下。李麻子是粗人。从今天早上起。他就猜不透为什么盛悟明不肯用武力,如果不是他对于盛悟明还有“忠心”,他也要在背后说盛悟明的坏话了。现在他是再也耐不住,就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却仍旧很忠顺地望着盛悟明的脸sè。
    盛悟明看着李麻子的脸孔,微微一笑。像是抚慰,又像是赞许。同时他又半解释半命令似的说:
    “老李不要心急。你的拳头总要发一次利市!会打的人。不肯先出手;可不是?——还有,我们厂里不比别家。疙瘩大多,不看清楚了就动手,也许反倒弄僵了事情!董事长向来是宽厚的,我们也得顺着他的意思。长林,你明白了罢?让别人家杀鸡,吓我们这里的猴子!”
    “包在我身上,办的四平八稳!”宝珠强横蛮道,工人恨死了她,还有王巧林,冯二姐,
    “那就好了!——李先生,请你马上挂出牌子去,开除宋宝珠,王巧林,冯二姐!”
    盛悟明突然转向李金平,态度非常严厉。
    李麻子和王金萍她们也轻轻一怔。想不到刚才说的是“躲开几天”,现在变做了干干脆脆的“开除”。然而她们看见盛悟明那坚决的眼光,就明白这件事无可挽回;这一次怕是她们一定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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