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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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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与英国领事交涉,不过,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帮助,即便是把你移交“会审公廨”审问,更何况现在中国官员,最害怕的就是引起国际纠纷,所以上海道不会对此有任何帮助。你打人至伤是事实,如果交由法庭审理的话,我想也许你会在监狱中呆上两至三年!”
    查理的话只让陈默然皱起眉来,同时在心里恨起当时的冲动,冲动是魔鬼果然不假。
    两至三年!
    诺是自己在监狱里呆上两三年,一切就全完了。
    “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吗?”
    “还有一个办法……”
    几乎是在仆人将肖炘韧刚引进门的功夫,他就就给上海道袁树勋叩着头,跪拜在地做着哭腔。
    “还请大人救我家董事长!现在能救我家董事长的,只有大人您了!”
    早已经知道缘由的袁树勋,却是摇摇手道。
    “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大的面子?那些洋人什么时候卖给咱们中国人过面子,现在国难当头,连京城都让人家占着,两宫尚且西狩,其实,你家董事长也真是……哎……”
    袁树勋一声叹,却是在那里可惜着,下午功夫,他就听人说了“产业公司陈瘸子,怒打公董查理”的事,心里虽为那陈瘸子叫着好,可叫好后却是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未扬,起来说话吧。”
    过去几月,和肖炘韧早已是老相识的袁树勋吩咐一句。
    “大人若不答应救我家董事长,我就跪在这里。”
    肖炘韧跪在地上继续叩着头,几乎是在凯瑟琳通知他陈默然被中央巡捕房抓进牢里后,一问清缘由,他便和凯瑟琳分成两路,凯瑟琳去找巡捕房里的朋友,以便让陈默然不至受着委屈,而他便直接乘马车来了上海道衙门。
    陈默然是中国人,虽说事在租界发生,可根据惯例,涉及中国人的案子向来由中外会审,只要眼前这袁大人愿意帮忙,总能起点作用。
    “刘大人曾信予袁某,着袁某对你家董事长和产业公司多加照顾,你们董事长终归是年青气盛,不知那些洋人现在正眼红着浦东,现在避他们还来不急,那牌子都挂了几十年,交涉了几十年,可偏偏陈瘸子却……”
    袁树勋一副可惜的模样,心底里也确实为那瘸子可惜,几个月前,刚上任时收到总督大人的折子时,他还不以为然,可现在产业公司和那陈瘸子,对他来说却有着不一般的用途。
    “民收其利,官收其功!”
    不论是官督商办也好或俱为商办也罢,只要那在上海地界上的浦东开发区一成,作为父母官的袁树勋功劳自是跑不掉,也正因如此,几乎是在两江总督府的行文刚一下来,他就麻利的批准了产业公司“浦东开发区城厢内外总工程局”,也正是这个条例,让浦东事物俱由总工程局承办,吏而绕之,诸事与工程局商办。
    除去总督大人的面子,其中更多的却是袁树勋将那浦东与自己的官位升迁挂上了钩来。
    可即便是如此,因涉及到洋人,而且是不一般的体面洋人,袁树勋却没了底气,甚至心里头都恨起那陈瘸子的冲动,什么人不招惹非惹那洋人,洋人,连太后皇上都在洋人手里吃着了亏,更何况他一界商人。
    心下虽恼着陈默然的冲动,可在沉吟片刻后,袁树勋还是开口说道。
    “未扬,令祖于发匪乱时便迁至上海租界,这租界虽说是大清国的地界,可你也知道,那是洋人的地方,那查理是体面洋人,而且还是租界公董,你或是不知道,你前脚来的功夫,那英国领事就已经向本官提出抗议,这事……难啊!”
    摇着头、叹着气,袁树勋面上带着可惜与无奈,可心下却没说之前在官厅里见那位领事馆的布鲁斯参赞时,他已经说出了“陈默然乃外洋归来之人,尚未入籍大清,其行与本官无关!”的话来。
    之所说出那番话,不为其他只为不想旁生事端,现如今国事不靖,袁树勋也只好把陈瘸子给卖了!
    袁树勋又是半晌无语,肖炘韧便明白其中或许大有曲折之处,脸色就黯淡下来。
    “啊,未扬,你放心,虽说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可然之那事,我今个就会向总督大人奏明,而且殴人之罪,又不是砍掉脑袋的大罪!顶多判个两三年的徒役,到时,洋人的面子维住了,也就不会再计较了。本官只需与工部局交涉,然后你们再使得银子,至多呆了两三个月,然之就会放出来!你就放心吧!”
    放心……
    这袁大人说的轻松,肖炘韧却知道若真判下来,那时才真正个是没指往了,就是只呆几个月,对公司的影响也是难以料想的。可袁树勋的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对此他无能为力!只能去求总督!
    “嗯!未扬,解铃还需系铃人,本官这边怕也只能如此了,你不妨在租界里头相想想法子。”
    交待一句后,袁树勋便是一端茶杯,一旁的仆人见到主子的动作,便仰着下巴喝了一声。
    “送客!”
    离开上海道衙门,正准备上马车时,肖炘韧却看到凯瑟琳小姐的那辆白马车却停在他的马车后面,马车的车窗一推开看到车里的凯瑟琳,肖炘韧便走过去上了马车,马车内还有一个熟人,杰克,闸北巡捕房的总巡长。
    “凯瑟琳小姐,路易斯巡长!劳您们费心了!”
    上马车后肖炘韧向两人道着谢,一看他那表情,凯瑟琳和杰克便知道结果并不理想。
    “解铃还需系铃人,袁大人也是无能为力!”
    无奈的摇头轻叹着,肖炘韧心里只觉得无力,直到这会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租界”的国中之国是什么意思。
    “是啊!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出陈先生!”
    杰克和凯瑟琳对视一眼,开口说道。
    “谁?”肖炘韧一喜,连忙看着杰克。
    “雅各布?沙逊!”
    “雅各布?沙逊!”
    肖炘韧一愣,是那条贪婪的毒蛇,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去求他的话,那沙逊会开出什么样的勒索条件来。
    “我已经和陈先生提到过了,他只说了一句,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听着杰克的话,肖炘韧苦涩的点下头。
    “杰克先生,我现在去见一下然之,麻烦你给安排一下!”
    这会两辆马车已经离开了上海道衙门朝着北部的租界驶去,车里的肖炘韧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间的复杂全非凯瑟琳或杰克所能体会。
    夕阳西下,马车沿着黄埔江畔的夯土碎石官路朝着租界行着,而在黄埔江上,三艘沙船却在船夫的摆动下,朝着江对岸的上海县划去。
    船舱里,挤着四十来个穿着黑衣的身材壮实的汉子,这会他们大都是一言不发的坐着。张靖看着身旁的的几十号兄弟,这队里是抽生死签抽出来人,在离船前,根本没人知道是要去干什么,可也知道干的事,兴许是掉脑袋的活。
    “弟兄们!”
    张靖一抱拳,看着眼前的众人。
    “我张靖苦哈哈半辈子了,打从来到上海,就没吃饱过几顿饭,家里有老娘要伺候着,让老娘跟着受苦,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从进了产业公司,老板待我等不薄,今个老板有事于咱们,便是当着报恩,这事咱们也要帮老板办成了!”
    船上的人看着张靖,然后又左右看着,他们知道张队长说的是实话,老板待大家伙的确不薄,同时抱拳还礼。
    “队长,老板有什么安排,队长只管吩咐!”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张靖一声低喝,看着眼前的众人,声音越来冷淡起来。
    “今个,老板给了咱们一个机会,一是可报老板对我等的恩典,二老板许下了,若此事事成,每人赏现银百两!”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内,在听到现银百两时,无不同时睁大眼睛,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百两银子!对于这群苦哈哈惯了的苦力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他们便是做梦也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有这么多银子。
    众人眼中的热切,让张靖满意的点了点头,报老板的恩典也好,为了银子也罢,只要大家伙能把这事件办成了,他们得赏钱,而他张靖得到的却是赏识。
    机会人人都有,但却不是人人都能抓着住,苦了这么多年,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取家伙,记住了,现在不论干什么,都和老板无关,若是失了手,你们只管说我是带头的,若是有一个人说……”
    张靖眼光一冷,提着刀的右手却是抬了下,然后狠狠的看着这些人。
    “那自是当然!自是当然!”
    人群里几人干干的说着,箱子里的很快便发到了人手,人人提着长短刀,神情中显露出紧张,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良民,可现在这良民却变起了味来。
    富贵险中求,果然不假,提着刀,看着暮色中越来越近的码头时,张靖只感觉心脏似要提到了嗓子眼里,额上也冒出了汉来,码头越来越近了,还有几十米远时,张靖手一挥,身后的几个人便咬着匕首跳进了黄埔江里,在他们跳下后,张靖才跟着跳下江。
    几分钟后,第一个黑影摸到了岸边,空旷的码头仓库里,不时传着狗叫,黑影贴着地从怀里摸出一油纸包来,打开油纸包便把肉块扔了出去,岸旁水里的黑影大都是如此坐着,袋烟的功夫,原本的狗叫消失了。
    又过了一会,一直躲在木制的货桥下的张靖,确信没了狗叫时,才顺着货桥的木柱爬上货桥,手提着刀招呼着人,朝码头院角的那间透着灯光的小屋跑去,黑衣、黑影,只有刀反着月亮。
    屋里不时传出阵阵划拳声,听着其间传来的划拳声,张靖朝跟在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把压低身子,湿湿的手指在纸窗上点出一个洞来,透过那小洞,却看到屋里的木桌边,五六个壮汉正在那吃着肉、划着拳。
    这看码头基本上都是各帮派的打手,个个都是手狠心黑的主,在码头上干过活的张靖等人自然是非常清楚,一打手势,一瘦子便窜到张靖的身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被裹着几层油纸纸包来,打开油纸包,其中却是四个竹管,上面都插着炮捻子。
    “大哥,你就瞧好吧!只要扔进去,里头就是铁打汉子也撑不住!”
    瘦子嘿笑着,递给张靖一根竹管儿,这工程队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馊点子都能想得出来,在他说话时,门旁的人这会已把门给反扣上了。
    点着火的捻子在燃尽时,喷出股白烟来,浓烟带着刺鼻的辣椒味,那瘦子几乎是浓烟涌出的瞬间,便把竹管塞进了屋子里,刚一塞进去,屋里就传出一阵咳声,接着又响起叫骂声,反扣着的门也开始有人撞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四个竹管被塞了进去,浓烟伴着叫骂,更多的却是剧烈的咳嗽声。
    “开门!”
    门刚一打开,捂着口鼻剧咳的人刚一冲出来,便被棍棒猛击后脑打翻在地,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码头上的六个看守就在被打翻后,又被绳子实实的捆了起来。
    “让他们过来,去三号仓库!”
    张靖边喊着边朝着三号仓库跑去,撬开仓库门门上的铁链借着油灯灯光,掀开帆布却只看到一个个码着洋字码的木头箱子。
    “张大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冲着问话的脑后把拍了一巴掌,张靖便喊了句。
    “别费话,赶紧给我搬,把这里头的箱子都给我搬完了!”
    这会大船上的人已经赶来了,百斤箱子基本上都是一人扛着一个,跑着朝着几十丈外的码头货桥冲去,箱子直接码上沙船,这些人或许不是干黑活的行家里头,可这搬东西却是他们的老本行,虽是摸着黑,可速度甚至比平时还要快上些。
    “快点!再快点!”
    旁边提着刀的张靖看着驮着箱子的往返的兄弟们,心已成捏成了一小把来,看着第一艘船离开码头时,张靖朝着租界的方向看了眼,他知道只要这次成功了,他也就有了晋身的资本。
    人生有时就是如此,当一个人在这为改变着自己的命运而努力时,另一个人同样需要面对未知的命运,对于身在牢中的陈默然来说,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从这间牢房里出去。
    “把我弄出去!”
    一看到肖炘韧,陈默然便吐出五个字来。这地方,他一天也不愿意再多呆!
    “我的大少爷,要是你做事别那么冲动,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吗?”
    肖炘韧倒是开始抱怨了起来,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事情总算是变成了现实。
    “然之,你做事说话,总是由着性子来,现在可好了!”
    用力一拍牢门的铁栏杆,肖炘韧一副你就该如此的模样,这时他并不愿意表现出其它情绪,无论如何都要让陈默然吸取教训。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陈默然点下头,直视着肖炘韧,他说的是实话,自己做事说话有时候就是太过冲动。
    “杰克,和你说了吧!”
    肖炘韧点点头,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征求陈默然的意见。
    “总之拜托你了,未扬!”
    “沙逊那东西,可是个贪得无厌的主!”
    肖炘韧出言提醒着陈默然,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考虑到了种种可能。
    “只要能让我出去就行,只要钱能解决的就不是大问题!”
    “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我们都不知道那沙逊会开口要什么,要是他要浦东……”
    盯着陈默然,肖炘韧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来,他最害怕的就是沙逊那个地产大王,会趁机勒索产业公司在浦东的地。
    “要是那样……”
    陈默然的眼光一冷,压低了声音,目中带着股狠意。
    “我就在这呆着,然后你就……”
    ''
第94章 东京上海
    夏夜,东京的气候十分怡人,东京湾吹来的风呼呼的吹着,把白天的暑气化为乌有,大街小巷里,随处可以看到那些穿着和服或西服的日本人,在这些人群中除去高大的欧美人外,还有一些身着西式服装的人却是异常显眼,显眼之处是他们的辫子。(手打小说百度搜索)
    这些人是清国留学生,他们来到日本,是为了学习自强之道,纯然是吸收新知,俾于学成为国效力,以解国家之危局,谋国家之富强。
    对于大清国来说,最为震动怕就是甲午之战,甲午一战使向以天朝自居的清王朝大为震惊,举国上下受到极大的刺激,这次失败对中国的震动之大,远远超过了鸦片战争以来的中英、中法之战。
    自鸦片战争开始,中国开始受到西方列强的侵略,甲午之后,东方列强日本又加入了侵略中国的行列。于是一部分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及青年急欲至日本探究日本速强的原因,而朝廷中的一些大员也欲借鉴日本的经验,使中国的变法取得速效。
    清廷统治集团日渐腐朽堕落,国内虽有改良图新的举动,然而在强大的封建**的压制下,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无一不以失败而完结。国内的各种矛盾日渐指向腐朽的**统治。正是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下,中国留学生开始东渡日本,开始了其留学的生涯。
    虽留日之潮启不过三年,但短短三年间,便有数千人留学日本,而在日本方面为中国留学生所开设的学堂亦如雨后春笋,应运而生。在留学的人群中,不仅有年轻的男子,而且有裹着小足的女子与年逾花甲的老人。甚至出现了父子、兄弟、姐妹一家、一族留学东洋的景象。
    “清国奴!”
    脱下陆士军装,穿着身西装走在街头,偶从那些日人口中吐出轻蔑的话语,只是让纽永建一皱眉头,眉宇间强抑着些许怒意,这脑袋后的辫子无论是在陆士或是在大街上,没少为他挣回这三字。
    从学成后为国效力的学生,到**者的转变,除去云集日本避难的维新派、**派外部的宣传外,往往还得益于所在国的环境影响。对于这些留日学生来说,他们所处的是什么样的环境,是时时被人讥讽为“清国奴”的环境。
    去年,当日军攻进京城时,东京的数十万民众,举行提灯游行庆祝时,任何一个稍有爱国心的留学生,在为时局悲愤,忧山河破碎,惧种族沦亡时,随之,看着报纸上清廷的“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的举动,刺着他们的良知,同样的也让他们的某种意识觉醒了。
    民族的意识!
    甲午战后,在日本涌起一股研究中国的热浪,纷纷设立各研究会或其他团体,以研究和调查中国实情,表面上美其为为亲善提携,保全东洋,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各种各样的研究中国的书籍中,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之类满清入关时的屠杀,更是屡见不鲜,历史的惨痛,时局的危亡,朝廷的媚洋,直接刺激着他们的民族意识。
    正像美国驻上海领事说的那样,日本正在为颠覆清朝培养暴力**家。
    民族意识的觉醒,直接影响到很多人,进而令其完成从学生到**者的锐变。纽永建,就是其一。
    抑着心头的怒意,拐进一个典型的东京小巷里,巷里可见到那些抹着白粉的日ji,这一带大都是ji寮,对于纽永建这样每月拿着三十余元津贴的官派留学生来说,来这里花上一块钱,便可寻得一间屋,边饮酒,边与ji女**,倒也算是惬意之事。
    尤其是在这暑假期间,这些ji寮更是官派留学生们常来之处,当然来此的有饮酒作乐的,也有在此畅淡时局、**的,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有ji寮老板为他们作掩护,自不需担心安全。
    方一推开推门,他便看到屋内已经坐了五六个朋友。
    “孝直,你总算是来了!”
    从榻榻米上坐起身,秦毓鎏笑眯眯的迎着刚进屋的纽永建,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人纷纷为其让个位子。
    一坐下纽永建便将手中的报纸朝酒桌上一放,连喝了一杯清酒。
    “诸位,我明日就要回国去了!”
    屋里的人听着这话,不无诧异的看着纽永建。
    “孝直,你这是为何!”
    秦毓鎏诧异的问了句,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人也同样看着他,他从国内归来不过三月,怎么又要回国了。
    “你看这报纸!”
    纽永建指着报纸的一个角落,这是他今天从陆士出来赴约时,在路边买到的报纸,未曾想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新闻来。
    “产业公司董事长陈默然被捕!”
    一看到这个名字秦毓鎏便是一惊,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樱花假纽永建从国内回来时,总是兴奋的说着“他结识了一位**家”,而那个**家就是陈默然。
    而他们之所以对这个人印象如此之深,除去纽永建转述的那几句话外,最重要的或许还是纽永建后于上海回日本前,曾去陈府拜访过那位“大亨**家”,未想他却在南京未回,但家仆却交给纽永建三千美元,说是办报之需,陈府家仆说先生交待,在他拜访时给他,用于办报启智之需。
    也正是得益于这笔钱,他们才会办成《启智》杂志,向留学生发行,以宣传**,而杂志的开篇,就是纽永建用化名写的《江船偶遇》。
    初时他们并未想到那篇《江船偶遇》会在整个日本引起轰动,但当买读新闻了那篇《江船偶遇》后,那些日本人学者无不惊叹“一语点醒支那百年性”,同样的,“欲求文明之幸福,必**明之痛苦,而这痛苦,就叫**”、“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中国。”、“**成功了,共和不一定会来,共和来了,国家不一定会富强!富强了,国家不一定会民主!”,同样在留学生中间,甚至维新派和**派中间留传开来,甚至于成为攻击彼此的工具。
    江船偶遇中的“拐杖先生”,也因而于日本成名,同样《启智》杂志不过在三个月间,发行量便达千份之多,成为发行量最大的留学生杂志。
    “那日与陈先生江船一话后,永建,脑海中总在思考着陈先生的话,虽只是数语,却解永建心中之惑!……”
    纽永建在说话时,面上依带着崇敬。
    “今日先生因中国之事,怒打洋人公董身陷牢中,永建,自应回国谋营救先生之举,如此方不负先生之教!不负**之义!”
    秦毓鎏和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人彼此看上一眼,未想纽永建竟如此激进。
    “孝直,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外人或许不知道,但你我皆知,拐杖先生与他人不同,以他在上海的名气和财力,想那些洋人也未必能从中占着便宜……”
    秦毓鎏劝话未说一半,纽永建却是摇着头打断了他的话。
    “许诸位不知,永建早已视先生为师,师入狱,弟子必全力营救之!”
    纽永建怎么会不知以陈默然之财力,此案或许会轻易了之,但他心里还存着一个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就是那天在船上,陈默然曾否认自己是个**者,而这一次之所以想回上海,与其说是营救陈默然,倒不如说是想看这位被他视为“导师”的人,是否已经发生了改变。
    秦毓鎏和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五人听着这话,彼此互视一眼,似乎像是在做出什么决定一般,终于一咬牙,抬头看着纽永建;一直未发一言的蓝天蔚到是先说了话来。
    “那……我们便与你一起去上海,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
    纽永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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