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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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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你这份谨微,我和森达乃同榜进士,更引为知已,若是森达怪你,怕你已难立于此,森达和我喜得是你身上原那份赤子之气,未曾想,不足一月,你竟……”
    听到这话,陈默然心里不禁苦笑连连,思索一二后,一咬牙,便抬头望着孙镜南,面露些苦笑。
    “南萍先生,您这是逼我啊!”
第11章 骨头硬,硬不过刀!(求收藏!)
    “南萍先生,您这是逼我啊!”
    话出,书房里的气氛随之一变,听到这话,一旁坐着的刘能贤微微一笑。
    许先前那般谨小慎微,不过是自保之道!
    想到自己竟差点着了他的道,刘能贤心中先前的不快,反倒是一扫而空,对眼前这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青人多出了几份好感来。
    年纪轻轻能有这般稳重,倒也实属难得。
    “然之,那日,伯父观你话后,大叹之余,曾言,怕你话未尽,不知今天能否言无不尽!”
    喝着茶,刘能贤似是随意的反问一句,这次自己之所以年关前来上海,虽说是为与关税司协商税款移交,可今天既然在孙府碰到了这个人,却希望听听眼前这人是否当真还有后话,应了伯父那日的猜测,毕竟现如今能得伯父一赞的人屈指可数。
    “刘大人,那日不过是晚辈的一点狂言罢了!”
    虽说咬了牙,可话到嘴边,陈默然还是改了口,毕竟有时候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尤其是在这个官威如山的时代。
    刘能贤的话,倒是让孙镜南一惊,于心间品味先前他话中的意思,却品越觉心惊,看着陈默然的目光也生了些许变化。
    “呵呵,然之,你莫怪,那天我问你对时局有何见解,若非临时有事打断,怕还有后话吧!这些时日,我可是日夜寻思着你那未尽之言,今日,你可说详说一二。”
    话时孙镜南向陈默然使了个眼色,眼前这年青人,到底还是在外洋长大,不知朝中有人好做官,换做经商亦是同样。
    理会到孙镜南的眼色,陈默然心头一沉,仅道真说出来?自己之所以对这些稍有了解,还是因大学时曾在杂志上看过的一篇论文的关系,那篇论文中的分析,不外是马后炮,但放在这个时空。
    既然……端茶垂沉思十数秒钟后,陈默然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刘能贤,这位两江总督的子侄,若是自己能搏得他和两江总督的好感,怕对自己将来只会有益而无害。
    “即然刘大人、南萍先生执意让晚辈说,那还请谅晚辈失礼之处!”
    满意的点点头,刘能贤看着眼前这自称晚辈,看似卑微可眉间却无卑意的年青人。
    “那日伯父曾言,你即能看透各国不和之处,定能解出当前危局!”
    刘能贤的话让正端茶杯的孙镜南一惊,几不可思议的望着陈默然,自己之所欣赏此人,不是因他那份见识,更多是因他那日所述“实业救国”之景,富民强国,民富则国强,不实业不能富民,无工业不能强国,但岘庄大人竟然说他能解当前危局。
    那天孙境南之所以会向他询问对时局看法,根本是看到议和大纲签字后的一时心急,心急之下乱投药,这种事总不能去问洋人不是,而眼前的陈默然正好自幼长于欧美,几乎就算是半个洋人,结果谁曾想却引出他那一席话来。
    “解当前危局,怕默然无此能耐,今日国事至此,皆为自酿之祸,企是晚辈所能解?”
    陈默然的话一出,刘能贤、孙镜南二人脸色同时一变。
    “大胆!”
    刘能贤面色一板,肃声喝道。
    “胆不大,企敢向八国宣战!”
    陈默然这会倒没有了先前的顾忌,即然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个够吧!全不顾两人的神色急变。
    八国联军进北京,如此奇耻大辱,外道是列强对中国野心勃勃,可内里,根本就是苦酒自酿罢了,敢以一国之力,向世界八大列强宣战,怕全世界也找不到比那老娘们更有胆量之人了。“今时,局已至极,刘大人,你又觉得谁人能解此时危局!”
    反问时,陈默然唇角一扬。
    “更何况,半月前,他李鸿章和庆亲王代表大清国在“议和大纲”上签了字,即是有了可解之道,又有何用,这耗尽中国财兵力兵力的议和大纲一签,除了在的那个框框里周旋,勉强争取些许利益,咱们还有什么办法可谈?”
    “卖国者秦桧,误国者李鸿章!”
    刘能贤和孙镜南二人,几乎同时恨骂一声。
    “哼哼!”
    两人的恨骂倒让陈默然一阵冷笑,骨子那点儿野性一给逼出来,倒也无所顾忌了
    陈默然的这番冷笑倒让刘能贤和孙镜南感觉极不舒服,两人瞅着面带冷笑的陈默然,表情也变得不自然来。
    “李鸿章固然误国,可大人、先生,这国究到底,可不是他要误的!”
    刘能贤和孙镜南的脸色又是一变,这次变不是难堪,而是无奈。
    “我等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正确,任何时候都慷慨直言,但这不过只是标榜罢了,而不能解决问题!”
    陈默然话里的意思让刚骂过的李鸿章的刘能贤、孙镜南二从脸色微窘,不禁尴尬的涩笑一下,他说的到是实话。
    “对于那些不善审时度势不惜向八国宣战的人来说,或许他们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就是遇上了李鸿章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话时陈默然的脸上带着可惜,似是在为自己的那位同乡感到可惜。
    “虽然三十六年夏天生的巨祸完全可以避免,但既然生了,他李鸿章就必须尽心尽责地维持局面,并且还要消解联军的追究,维护那些人的地位。这样的奴才真算是忠心无比,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朝廷,李鸿章正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这次虽说陈默然语带不恭,甚涉不逆之词,但出人意料的是刘敬贤只是静静的听着,未说什么大胆,也未说什么不得妄言,只是似沉思的倾听着。
    “庚子事变八国联军进驻京城,朝廷公布由李鸿章全权担任议和大使并从广州赶赴北京时,那会整个北京城都在盼望着李鸿章的到来。的确也是这样,当整个大清国陷入了最大的灾难,京城沦陷,那些个官员们死的死、亡的亡,或者袖手讷言、各求自保、麻木不仁时!”
    陈默然的目光轻轻从刘能贤的脸上扫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至于后半段,他不会说,也不能说,在这里他可以骂李鸿章,骂老娘们,但绝不能骂另外一些人。
    “只有李鸿章,算是挺身而出,走着一条与众不同的路,那就是,以个人的屈辱和牺牲换取最大限度的时局缓和。他李鸿章精明一世,又怎会不知道?在危难之中,这里的人,”
    陈默然看着眼前的二人,手一指脚下。
    “极好面子、又极度自大而又自卑,他们不愿意直面事实,不自我反省,只是眼光向外积极地寻找替罪羊。找到了替罪羊,他们往往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然后,便是振臂一呼进行着声讨了。这样的心态与习性,他李鸿章从来就看得很清楚,对这一切,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陈默然的说话时,忍不住摇头尽是可惜状,当初大纲一定,举国上下对李鸿章可谓是骂声一片,自己初来上海时,所看报纸,无不是痛骂李鸿章数典忘宗、卖国求荣的文章。在他这么说时,无论是刘能贤或是孙镜南的表情时而因他的话语变幻着,他们恰是那好面、自大而又自卑之人中的一员。
    “但他无法躲避,也无法逃脱,只好走上前台。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也可能李鸿章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这样的举动,避免了进一步的生灵涂炭,保住了他的大清国,而他一辈子服侍的朝廷,也终于可以回到京城了!”
    话至此,陈默然的面上露出些嘲弄与无奈。
    “好了,这下李二汉奸的大名算是做实了!”
    一直端坐于椅,手扶茶杯,做沉思状的刘能贤看着眼前的这个之前一副谨小慎微,这会又毫无顾忌的陈默然,抬手用杯盖抚了下的杯中的茶叶。
    “若是李合肥听你这番话!只怕欣慰至极!想来到时,从三品之衔怕少不了你的,有朝一日,许你也可为一方封疆大吏!”
    刘能贤的这番话,让陈默然一惊,思及曾经在电视剧中看到过湘淮不和场面,那里还敢再往下说下去,连忙鞠下躬来。
    “大人实是抬举晚辈,这辈子晚辈没什么大志向,也无外是做好自己的生意,多挣点钱罢了!为官一方,还是得依仗大人这般贤达,晚辈至多……至多就是一胡言乱语的闲人罢了。”
    刘能贤那双细眼中闪过精光,直视着这神情中似觉惶惶的陈默然。
    “怎么!然之,你怕了!”
    “怕!”
    弯着腰、垂着,陈默然的咬牙说道。
    “晚辈,怎能不怕!”
    “说!”
    一声轻喝,屋内气氛骤然一紧,坐于书桌后的孙镜南当下在心底叫起了苦来。
    “晚辈骨头不软,怕做了官,有朝一日被砍了!”
    “即骨头硬,又为何怕被砍了!”
    “膝盖硬,弯不下,所以断了,脖子硬,但硬不过刀!然之,这八斤半的脑袋,还想顶着!”
    “啪!”
    刘能贤一拍的搁几,站起身来直视着陈默然,原本板起的肃容倒露出笑来。
    “好!好一个硬不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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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有余悸
    “脑袋还在啊!”
    坐在马车上,手一摸到温热的脖颈,陈默然忍不住暗叫侥幸。
    当时那位刘大人拍案而起时,陈默然当时吓的真是差点没跪地求起饶来,莫明其妙来到这个时空,自己可不想还没过上富贵日子,这顶在脖子上的脑袋瓜子就被砍了,到那时怕自己真比窦娥冤还冤。
    “好!好一个硬不过刀!”
    幸好那句话后的笑声,让吓的差点没魂飞魄散的陈默然魂又回了三魂二魄。
    接下来的小一个时辰,自己那里还敢像先前那般妄言,反倒是顺着那刘能贤的话,绞尽脑汁的猛拍他伯父的马屁,以保住自己八斤半的脑袋,那一个时辰怕是这辈子最难熬的时辰,幸好用后世的文章拍的刘能贤好不受用,甚至言间都用了“然之老弟所言甚是”的话语,可自己心里的那别扭劲,又企是他人所能解。
    到后来饭时,那孙镜南、刘能贤二人挽留自己在那用饭,给吓个不轻又整了浑身上下不自在的陈默然那里还敢留下来,找个厂子里的借口,几乎逃似的离开了孙府。
    虽说马车车厢里置着一火炉,但给吓个不轻,浑身被冷汗浸透的陈默然依然感觉有些冷,伸手在火炉上暖手时,甚至仍有些心有余悸。
    这个时代的那些当官的,个个都是手握生杀大权,杀个人,如碾死只蚂蚁般,若是那天一不留神,真得个得罪了他们,怕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的。
    “***,下回他妈见着那些那些个当官的,老子有多远躲多远!”
    想到这,陈默然在唇边暗暗着誓,孙府的这次遭遇,实是有惊无险,下回有没有这么幸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远离官场,是陈默然初来这个世界给自己的定策,置身官场的险恶远非后世所能相比,在后世曾混迹官场数年的陈默然,正因不适那种生活,受人排挤最终不得不以辞职了事,而在这个官威如山的时代,一但置身其中,只怕到时别说辞职了,恐怕脑袋也有可能被稀里糊涂的砍掉。
    官威如山!
    背后的冷汗提醒着的陈默然自己必须要劳记远离官场的定策。
    “哎!”
    天堂也有难事,陈默然忍不住长叹一声。
    “***,赶紧革***命吧!等革命了,爷只要有钱就是上海滩的大爷!”
    给吓个不轻的陈默然忍不住幻想着电视节目中,那些个上海滩有钱大爷们的好日子来,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华宅美食、美女如云……
    想到美女如云,在孙府书房中见到妙人儿,禁不住浮现在陈默然的脑海中,以那小妮的容貌,若是搁在后世,那也是让人惊为天人的大美女啊。
    “呵呵!孙小姐的模样倒是不错!”
    色心涌于心头,倒也淡去了先前的不安,嘴角带着笑的陈默然若是此时带着镜子一看,一准就四字,面带“淫笑”。
    在陈默然在车厢里烤着火炉,面带淫笑的回味着孙家小姐时,车外飘起了雪来,马车在雪路上哒哒的前行着,提着鞭子的满顺,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扬响鞭子,马车的度稍快了些许。
    风雪中,路人急匆匆的走过,路边只有一个半大少年的在那里孤零零的站着,雪打在他的肩头,黑色的破袄上落着一层薄雪。
    “呼!”
    唇呈青色的林郁青搓着冻肿的双手,朝掌心里吹了口热气,每当有人经过时,他都会看上一眼,每每那些穿着洋服柱着文明杖的人走过时,看到那人行动利锁的模样,他的脸上都会露出一丝失望。
    三天了。
    从安葬好父亲后,林郁青又来到了这,站在当初卖身葬斧的地方,等着那个好心老爷的出现,这一等就是三天。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爹爹在世时的教导林郁青不敢忘,即然当初那位行动不太利落的老爷给了自己钱,就买了自己,自己就得兑现诺言。
    “……老爷,行行好……”
    “太太……”
    离林郁青不远的地方站着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乞丐,这几个小乞丐不时的端着碗向来往的路人乞讨着,往往遭人白眼,寒风这几个冻的脸色紫的小乞丐浑身上下不时的瑟抖着,可这般模样,却很难换得他人的片许同情。
    提着棍拿着碗的小乞丐瞅着渐暗的天色,朝着不远处站着的林郁青走了过去。
    “青哥,今个天不早了,早不咱回去吧!明个再来!”
    林郁青摇摇头。
    “小六,再等会吧!”
    瞅着小六冻的红肿的脸蛋,林郁青心头一软。
    “小六,你几个回去吧!这雪天,街上的人少,要不着啥东西,家里还有些米,回去烧点米汤喝,缓缓身子。”
    眼前的这几个小乞丐是林郁青随父亲流浪到上海后,在窝棚附近认识的,爹爹病重时,这几个小乞丐还给了自己些杂饭汤,尽管他们同样吃不饱。
    后来爹死了,碰到那个好心老爷给了些钱,买棺材葬了爹后,林郁青就拿着剩下的钱买了些米,把这小六他们几个都找回了“家”里,爹活着时搭的那个窝棚,就成了林郁青和小六他们七个同病相怜,无父无母的小乞丐的家,年龄最大的林郁青,则成了家长。
    “青哥……”
    望着执意要等下去的青哥,小六犹豫着开了口。
    “那些有钱的老爷,当时也就一会的善心,没准早都忘了,就是你找到他,他也不见得要你,青哥,咱还是回家吧!”
    家,尽管只是一个小窝棚,但在小六看来,那就是自己的家,而眼前的青哥就是自己的家人,大哥,青哥的爹没了,碰着了好心人,一时心软舍了几个钱,可青哥就认了死理,认准了那给钱的人就是自己的主子,都在这等三天了,也没等着那好心人的影,没准人家早都忘了。
    “六,俺爹活着的时候常说,男人的话,钉下钉,钉得下,起不回,言而有信,当初人家买了俺,俺就得去给人家做牛做马!”
    林郁青摇着头喃语着,这个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的,即然的当初自己挂上卖身葬父的牌子,理应言而有信。
    雪,依然在下着,林郁青依然站在路边守着,守望着来往的行人过客。
    雪落于肩头,黑色的棉袄上挂着白,林郁青时而来回走动着让身上暖和起来,时而朝路上望去。
    “那是……”
    远远的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第13章 有骨头(求推荐!求收藏)
    腊月二十三的街上原本应是热闹非凡,可这近晌午的一场雪,倒把街上的行人赶回了家中。
    “哒、哒……”
    马蹄踏于的碎石路上的响声在街道上回荡着,黑色的洋式马车上,赶车的伙计缩着头,怀抱着马鞭,不时因寒风瑟缩着身体。
    洋马车越来越近了,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楚。
    原本站在路边人行道上的林郁青朝街上走了过去,他看着马车上那瑟缩着身子的车夫,原本不大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满面皆是惊喜。
    是那个车夫!
    保不齐自己的恩人就在车上!
    在马车即将驶过时,林郁青猛的冲到了路中央。
    “吁!”
    路旁冲出人影让满顺吓了一跳,在猛拉着马缰的同时,大声喝停着马。
    “哎哟!”
    车猛的一停,未坐稳的陈默然惊叫着,身体便朝前一惯,差点没在车里摔了个跟头。
    扶着对坐坐稳时,车外传来声马鸣还有洪顺的叫骂声。
    “侬个小瘪三,想死了是不是!”
    好不容止拉停了马,吓了个够呛的满顺站起身放声就骂,待他刚看清从路边窜出来人是一半大的小伙子时,刚要扬鞭,就觉得那人似乎有点面熟,在那见过?
    冲拦下马车的林郁青同样被差点没踩到自己马车吓的面色煞白,整个人瘫软在雪地上,目带惊色的看着不安的洋马,这会被车夫一骂,到也骂醒了,虽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挣扎着想站起身来,结果腿一痛又坐到了雪地上。
    “呀!”
    那人的这般做态倒让满顺一愣,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嘿!小子,别……可别,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诈到我了!”
    虽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满顺还是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碰到讹人的混帐了,这近年了,什么鸟人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做定了身子,缓了口气后,听着车厢外传来的声音,陈默然一开车门,寒风吹在身上,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满顺,怎么回事!”
    原本站在马车的满顺,这会见老爷下了车,那还敢再坐着,连忙撑着冻僵的双腿跳下了车,一下车就忙施了一礼。
    “爷,没事,碰到一碰瓷的,没事,这种人俺常见!”
    一听是碰瓷的,陈默然眉头一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
    “给他两块光洋,打走吧!”
    伸手,陈默然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块大洋来。
    “爷,您实在是……”
    原本吃着痛没站起来的林郁青,一听到车后传来的话声,人家把自己当成骗子了!
    “给他两块光洋,打走吧!”
    这声音!
    没错!是……是恩人的声音!
    听到恩人的声音,林郁青那还顾得的腿上的剧痛,咬着牙撑着身子,几乎是连蹦带跳的跑了过去,一过马身,他就看到正要上马车那洋人打扮的老爷。
    没错!是那老爷!几乎是在看到拄着拐杖,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模样后,林郁青就认了出来,这上海滩没几个老爷是瘸子。
    “恩人!”
    见那老爷将在上车马,林郁青忙喊了一句。“噗通”一声,在马车旁跪了下去。
    “亏你识相,小子,今天你算是碰着好人了!”
    他这一跪,看在眼里倒让原本极不舒服的满顺舒坦了些许,手拿着老爷给的两块大洋,满顺晃荡着走了过,把大洋扔到了雪上。
    “恩人!”
    正准备上车的陈默然听到身后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少年跪在雪地里,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甚至脸上还挂着泪。
    至于嘛!就为了两块大洋?
    少年的这般的神态,倒让陈默然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原本想上车回厂子里的他转过身,拄着拐杖走了过去。
    老爷来了!
    瞅着老爷朝自己走了过来,林郁青眼眶一热,忙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的磕头让陈默然眉头微皱着喝了一句,来到这个时代,如果说什么地方最令他不快,一怕是在租界看到的那些趾高气扬的洋鬼子,二怕就是这个时代国人那种骨子里的奴性!
    虽说有时倒也享受这种因奴性而被人捧着、敬着的感觉,但只要一看到他们那种对任何人都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陈默然的心里总觉得堵着一团火。
    想不出来的火!
    奴性!
    那种刻到骨子里的奴性!让这个民族都显得可悲!
    在这个时候有着“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的奴性,在陈默然曾经的生活中,又有“下级服从上级”一说。下级只能服从上级,不服从上级,官位就被上级撸了,没有了官位,少了许多好好处不说,一些人好说三道四,指责你在哪些方面出了问题,或者你这个人不怎么的,更有甚者,自己也会感觉到一种失败和落魄。
    思来想去,你只有服从上级,无条件地服从——不管上级对还是错,何必顶牛呢,岂不是自寻不快。于是,人的奴性就显露出来。几千年了,中国人从来就没有争到过做“人”的资格,至多不过是奴隶。
    前二十六年,陈默然几乎一辈子都在和这两字抗衡,尽管也屈服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做人,并且为此付出了代价,而现在看到这些奴性刻到骨子里,而毫无掩饰的同胞时,心里的那团火依然燃烧着。
    在这个时候,这团一直堵着的火,不知为何涌了起来,看着跪于雪地上的少年,拄着拐杖,陈默然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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