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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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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黄鹑ァ！�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然炸开，文雨颤抖着声音问他：道：“你是说……正安也吸毒了吗？”
第28章 二十七、不顾一切（上）
文雨脸色骤变，让吴向远一下子慌了手脚，他急道：“没有……不，我是说，至少现在没有。”
“什么叫现在没有？你到底什么意思？”文雨早失去了耐心。
“你先别急，”让她这么焦急，吴向远自责极了，赶紧说，“据我所知，钟天齐已经离开学校了，正安现在还在学校里，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跟钟天齐接触。”
正安曾经答应过会参加完高考，看来他真的遵守了承诺，文雨的心里终于稍稍感到一丝回暖，只是面对着眼前这个人，终究还是温暖不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盯着他问。
“我无意中查到的，”他回避了她的眼神，轻轻的说，“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他们现在虽然没有联系，但毕竟是个隐患，你是他姐姐，应该早做防范。”
文雨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查这些？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在大伯家说起正安的事时，他也在场，难道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担心，所以就默默的帮忙去查？
印象中，他一直是这样，上学的时候，文雨最烦的科目就是化学，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抄笔记，曾经一度在吴向远面前，慷慨激昂的痛斥这种教育方式的不科学，为的是他能帮自己分担一些抄写任务，可是无论文雨再怎么软磨硬泡，吴向远都是充耳不闻不为所动。想他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肯定是不屑于这种事的，文雨也只好作罢。但是没想到几天之后，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的时候，他居然会把抄好的笔记摆到她面前，满满的好几本。
他总是这样，在她已经完全放弃憧憬和期待的时候，却出其不意的把深厚的感情，用最具体的行动表现出来，让她深刻的感受到。
可是此时此刻，再想起这些时，她的心却像腐朽的碎木般被狠狠的绞在一起，痛贯全身。如果现在还把他的所作所为当成是对自己深情厚爱，不是太滑稽讽刺了吗？
按照文雨的设想，应该冷冷的对他说几句感谢的话，感谢他这么热心的关心正安，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当心痛和愤恨全部充斥在心里的时候，她却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脚步也无法挪动。
吴向远看着她目光闪烁，以为她还是为正安忧心，所以劝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正安马上就要考试了，等他毕业以后，你帮他换个新环境，多接触一些新的朋友，别再跟那些人来往应该就不会有事。其实我觉得正安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只是有些叛逆，我们都是从这种时候过来的，你只要不跟他硬来就没事。”
文雨牵起嘴角，突然就笑了：“什么叫‘我们’？我跟你有关系吗？”眼神里闪动着的凛冽寒光，吴向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以为你做这些事，我就会感谢你吗？”她冷冷的问。
“我没有要你的感激……”
“那你要什么？”文雨打断他，然后不等他回答，就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妨碍你跟亦霞之间的感情是吗？你心里盘算着，只要能跟我尽释前嫌，就不会破坏你的好事了？”恨恨的说，“你以为只要做出一副内疚悔恨的样子，再对我施一些小恩小惠，我就会因为感动原谅你了吗？”
“你会吗？”吴向远沉声问她。
文雨斩金截铁的说：“不会！”
“我知道，”他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只是多添几分沉重，“所以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做自己能做的事，如果这些让你不舒服，我只能说对不起。”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文雨的愤怒已经难以抑制。
吴向远无言以对。
这时，文雨身上带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悦耳的歌声响彻在整个停车场。
文雨仿佛刚从噩梦中被惊醒，机械似的掏出手机准备去接，可是当她把手机拿在手里的时候，突然一个闪念，慌忙挂断了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抬头看吴向远，他竟然也是一脸错愕，半晌后才艰难的问出：“你还在听这首歌吗？”
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文雨恼怒到了极点。只因为她用的铃声，和吴向远有着莫大的联系。
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文雨沉浸在爱情中的时候，也会做很多幼稚无聊的事，比如，缠着吴向远给自己写情书，如果不写就证明他不是真爱自己。吴向远虽然嘴上不答应，但是从来没有让她的希望落空过，于是真的写了一张纸出来，而且通篇都是英文，标题是：Us against the world，可怜文雨的英文水平实在差强人意，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逐字逐句的去查字典，最后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查出，他写的原来是一首歌的歌词，中文名字：《不顾一切》。
她永远忘不了歌中那几句：
Sometimes I feel like
有时候我感觉
The world is against me
如同全世界都在与我作对
The sound of your voice； baby
然而宝贝，每次都是你甜美的声音
That's what saves me
拯救了我
When we're together I feel so invincible
当我们在一起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无可替代
她更忘不了他曾说过，就些歌词就是他想对她说的话。所以这首歌成了她的最爱，吴向远消失以后，她觉得这似乎是曾经被爱过的唯一证据，所以即使心痛如绞，也会一遍遍的听它，甚至还把它设置成了手机铃声。
十年来都未曾更改。
其实，她只是想用这种自虐的手段，尽快让自己麻木。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被他发现这件事。
面对他的质问，文雨冷冷道：“我不能听这首歌吗？”
“不，”他急道，“我只是以为……”
“以为什么？”文雨再次抢断他，“以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无法割舍吗？”冷森一笑，“你放心，我就是为了让自己反感这首歌，才不厌其烦的去听，已经听到对它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我对你……”她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连恨都懒得恨。”
文雨毫不停歇的痛陈完自己的话，就快步离开，完全不给吴向远反驳的机会，而他这时似乎也完全没有反驳的能力。
文雨曾经发过誓，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提前消失，所以她便养成的一个习惯，在局面超出承受能力之前，率先逃开。
等到她进了电梯，关上门以后，才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仿佛又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只觉得心力交瘁。
甚至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早上，心情也没有恢复。一想到正安的事，也无心再办公，猜想吴向远肯定已经离开，所以开着公司的车，直接去了正安的学校。
正安过几天就要高考，所以今天学校下午就会放假，让学生回家备考，正因为听过吴向远的提醒，所以她才临时起意，决定亲自去接他。
在学校门口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正安走出来，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似乎只有让他保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才能感到安稳。
“你怎么来了？”看到文雨，正安很是惊讶。
“来接你。”文雨柔声说。
“我不是说了不用接了吗？”语气中有一丝埋怨。
虽然他这话是对苏瑾说的，文雨并不知道，但文雨也不以为意，轻笑着说：“我出来办事，顺路而已，上车吧。”
正安不好再说什么，悻悻上了车。
一路上，文雨没有询问任何关于他同学的事，也没问他学习上的事，正安不说话，她也不开口。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沟通方式，也许沉默就是最安全的方法，至少吴向远有一句话，她是爱听的：正安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所以她想，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改变一下对待他的方式。
高考前一天，正好是端午节，全家人准备聚在一起吃顿饭，也顺便为正安打气。
为了兑现对大伯的承诺，文雨邀请胡泉一起来。胡泉爽快答应下来，所以便堂而皇之的以文雨男朋友的身份，参加了沈家的聚餐。
像文雨在胡家受到他父母热情的款待一样，胡泉在沈家也是受到了周到的接待，作为这个大家庭又一位新成员，也受到了相当的关注。
对于可能要面临的被众人调笑的处境，文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毕竟是自己的主场，心里自然有底气的多，而且就算有什么，她也会推给胡泉挡着，这样一人一次才公平。
真正让她纠结的，还是吴向远，他身为亦雪的男朋友，也一同出现，不论任何时候面对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可是不论再怎么痛苦，也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沈家所有成员，再加上两个准女婿，一共十二个人，沈家最大的那张桌子也已经坐不下，所以只好分坐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小博严作为儿童，被安排坐到了妇女这一桌，可他认为自己男生，所以闹着要坐在他爸爸身边，最后还是他爷爷出马，对他恩威并施，他才乖乖的安静下来。
对于这样的安排，胡泉也颇有非议，曾小声的对文雨抗议：“怎么头一次来你家吃饭，就要被拆散啊？要不然让我跟博严换换位置吧？”
文雨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要不要连辈分也换了？”
胡泉讪笑道：“那算了吧，我可不是杨过。”乖乖服从调配。
第29章 二十八、不顾一切（中）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只是客套的招呼吃喝，多少还有些拘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男人那桌渐渐热闹起来。
胡泉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很善交际，人多的时候，尤其能显现出来，他的见识广博，性格随和开朗，说话又风趣幽默，很容易就跟人熟络起来。
文雨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宏渐渐跟胡泉聊起生意上的事，胡泉总是发表一些独到的见解，大伯坐在他们两人中间，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隐隐流露出赞许的神情。一向的孤傲的二哥，也开始跟胡泉聊起一些汽车品牌和性能的话题，连正安也好奇的参与进来。
看着胡泉谈笑风生，自信从容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文雨真的觉得很有面子。
她又不由自主的去注意吴向远的神情，结果发现，他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不刻意无视，也绝不参与讨论，只是当一个平静的倾听者，完全觉察不出他内心有任何起伏。
就像他在这个家一贯的态度，不殷勤，也不怠慢，低调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分寸拿捏的极好。这和文雨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她不禁在想，到底是什么经历让他变得这样有城府，又怎么会沦落到寄人篱下傍人门户的地步？
很快的，文雨又开始恨自己想的太多，也许他反应平淡，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也许这种处境，正是他心甘情愿争取到的，有什么好为他感叹的？
相比他们的高谈阔论，文雨这桌上的人，就安静多了，除了小博严偶尔出些状况，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另外一桌。
温婉善良的亦雪，并没有用任何话取笑她，反而成了最热心的拥护者，让文雨感动不已。
原本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胡泉已经是这家的亲戚，大家也都认识他，现在又突然多了这样一重身份，她怕这种关系一时很难真正被众人接纳和适应，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担心真的有些多余，说到底，在这个家中，已经没有人能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干涉她。
只是等到之前这些顾虑解除后，文雨又有了新的烦恼，这样高调的在他们面前曝光，以后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是又要弄的人尽皆知？
就这样在不安和郁闷中，艰难的熬着时间，满桌的佳肴，文雨已是食不知味。
吃完饭，按照惯例，应该还要聚在一起闲聊家常，大伯却不顾大妈的挽留，独自回到书房，走时更把老大正宏也叫了进去，说有事要问他。
两人走后，二哥正宇说有事要办，便借故退场，正安为避免被问起考试的事，也早早溜回自己房间。吴向远似乎也想离开，可是亦霞没有走的意愿，他也只好奉陪到底。所以最后，又剩下了他们几个。
许铭芳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依旧热情的端上了几大盘水果招待大家。
亦雪把一盘切好的苹果递给胡泉，笑着问他：“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们啊？叫你姐夫还是叫我姐表嫂啊？”
文雨听完以后突然发现，原本在心里崩的那根弦，好像松的有些早了。
“随你喜欢，怎么叫都行，”胡泉笑着接过苹果，递给文雨一块，然后又对亦雪说，“而且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开始叫。”
亦雪一听，顿时领悟，欣喜道：“你们决定结婚了吗？”还看向文雨。
文雨不置可否，胡泉爽快答道：“快了，我已经求婚了，现在就等你姐答应。”
文雨把整块苹果塞进嘴里咬着，不再说话。在胡家都没有被逼婚，到了自己主场居然还被他反客为主，她心有不甘，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忍耐。
亦雪靠近文雨，急切的问道：“大姐，让我看看表哥给你买的结婚戒指什么样？”
文雨一愣，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呢，你表哥根本没给我买，”被亦雪一说，文雨也想起来，胡泉说是求婚，可是根本没见他拿着戒指啊，于是充满挑衅的看着他，“连戒指都没有，能算求婚吗？”亦雪也跟着好奇的看向胡泉。
胡泉立刻头大：“怎么能不算啊？你不是现在还想赖吧？”赶紧也给亦雪解释：“戒指我早就订好了，就等带你姐去试尺寸。”
看他无措的样子，文雨强忍着没有笑，也没有再继续跟他抬杠。
亦雪也笑了起来，没再追问什么，许铭芳却忍不住感叹：“哎呀，想不到你们行动这么快啊”然后又突然嗔道：“不像亦霞，跟向远都交往这么久了，也还没个消息。”
亦霞正在给吴向远耐心的剥着桔子，听母亲说完，把剥好的桔子递给吴向远，挽起他的胳膊说：“听见了没，我妈在跟我逼婚了。”
吴向远彻底愣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桔瓣放进了嘴里。
许铭芳本来是有催婚的意思，但被亦霞毫不留情的揭出来，搞的向远这么尴尬，却非她本意，急忙阻止她：“这丫头，就你嘴快，我什么时候逼你结婚了？”
亦霞哪里肯服软，立刻还嘴：“那你好端端的提我干什么呀？”
许铭芳辩不过女儿，只好改口：“我还不是关心你嘛。”
“所以我就帮你问问呗，”亦霞轻笑着说，又看着吴向远，笑着问他，“你觉得呢？”
亦雪在一旁笑道：“二姐，到底是你着急还是大妈着急啊？”
“这丫头，就你嘴快。”亦霞学着母亲的口吻斥责亦雪，还伸手挠她痒，以示惩罚，亦雪只好乖乖噤声。
两人刚笑嚷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吴向远，突然平静而认真的看着亦霞：“你真的想结婚吗？”
一丝惊讶在亦霞脸上闪过，随即又恢复欢快的笑容：“当然不是了，我开玩笑的，长幼有序，还是先等我大姐嫁了再说吧，我可不想那么早进围城。”
“不用等多久了，”文雨接过她的话茬，对众人说：“其实我已经想好了，答应他的求婚。”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意外，尤其是胡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问道：“你说真的？”
文雨反问：“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其他人大概都听出了她话里针锋相对的味道，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剩胡泉一个人陷入狂喜。
原本还在一旁玩耍的小博严，这时突然跑到大人中间，用他稚嫩的声音问道：“你们到底谁要结婚啊？”
大家都不明白他怎么也会关心这些。许铭芳握着他的小手问：“宝贝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我想要个弟弟陪我玩，可是妈妈说，再生她就会变老了，让我等姑姑们结了婚，就能生小孩了，”然后看着文雨她们，郑重其事的问：“姑姑，大姑姑，小姑姑，你们谁要结婚啊？”
等他问完，众人被他的童言无忌惹得哄然大笑，大嫂一时羞恼，赶紧把博严拉到怀里：“这孩子……”还没想到用什么词来斥责，却也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笑起来。
在欢快的笑声中，刚才微微浮现的尴尬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胡泉也跟着大家一起在笑，似乎对文雨答应求婚的事，显得很平静，但是文雨却感到，他的手心在微微出汗，心里忽然隐隐觉得，有些歉疚。
等笑声平复之后，许铭芳又把注意力放回这件事上：“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婚礼？这是文雨过去最主要的工作内容，却从没想到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可是刚才明明是她答应了求婚的，想赖也赖不掉了。
胡泉见她不说话，就替她回答许铭芳：“我们还没商量过呢，”说完又看着文雨，“你说什么时候？”
“不用着急吧，”文雨本来想先拖下去，可是看到胡泉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她又不忍心了，“我们先订婚吧，婚礼年底再办。”
胡泉想了想说：“行，听你的。”把一个体贴温柔的合格丈夫样子，发挥到了极致。
“也好，年底大家都闲下来，可以好好热闹热闹，”铭芳笑着说，“咱们家也很久没办喜事了。”
“二哥做了二姐的媒人，”亦雪笑着问文雨两人，“大姐，我可是你和表哥的媒人了哦，表哥，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胡泉慷慨应承：“给你备一份谢媒大礼，再包一个大红包，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亦雪心满意足的笑了，她是真心为他们开心。
紧接着许铭芳和娅妮纷纷表达了喜悦的心情，连亦霞也送上了适当的祝贺，吴向远依旧不悲不喜的保持沉默，文雨已经反复告诫自己，不用再去理会他的反应。
第二天，胡泉就带着文雨挑去买好了戒指，文雨以为，这婚就算是定下来了。
可是胡泉却说，他把订婚的事告诉父母后，按照他们的意思，是要办个订婚宴。
文雨不解道：“你都二婚了，不用搞这么麻烦了吧？”
“我二婚，你可是头婚啊，”胡泉苦笑，“这说明我爸妈重视你。”
这话真让文雨有些感动，也充分理解二老的心情，宴就宴吧，不就又是一顿饭的事嘛，便答应了下来，但事情却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胡妈妈说还要准备下聘、回礼、谢媒等等事宜，隆重的程度几乎不亚于一场婚礼，在文雨强烈的诚恳要求下，才有所简化。
虽然局面似乎有些超出控制，冒出许多令她头疼的事，但至少都在顺利的进行中，正安结束完高考，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甚至也加入帮她筹备订婚宴的队伍，让文雨心情大好，而且还有一件最值得开心的事，那就是谷桐要来了。
第30章 二十九、不顾一切（下）
当文雨把要订婚的事告诉谷桐时，他却以为是她在开玩笑，文雨只好又郑重其事的重申一遍。
大概是因为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惊讶心情，等文雨说完，电话那头竟然沉默了。没办法欣赏谷桐这时的表情和反应，文雨不免有些遗憾。
见他半天还不说话，文雨只好问道：“你应该没有晕吧？”
谷桐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哀其不幸的味道：“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要自掘坟墓？”
“唉，我也是被形势所迫，没办法啊。”
“啊？”谷桐故作惊讶，“难道你是被什么恶势力胁迫的吗？”
“呃……”文雨不禁皱眉，“那倒也不是，这种事谁能逼得了我啊。”
这话谷桐相信，所以他又开始好奇另一个关键：“那是谁这么不幸要跟你共赴黄泉啊？”
文雨想了想该怎么介绍：“就是情人节跟你提到过的那个。”
“哦，原来是那个爱心泛滥的贝壳君。”对这个人，谷桐还算印象深刻。
文雨听到这称呼，忍不住就笑了：“对，就是他。”
“那为什么不一步到位呢？”谷桐想了想又问：“你们直接结婚就好了，还搞什么订婚啊？”
“唉……”文雨不由叹了一口气，“我也需要个时间缓冲。”
“日期定在哪天？”谷桐问。
“这个月二十号。”
“喂，”谷桐突然提高了声调，责问道，“你不打算请我参加吗？”
打这个电话，本来就是想让他来，但被他提前问出后，只好试探着问：“你能来吗？”语气满怀期待。
“为什么不来？”谷桐坚定的说，“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文雨内心充满感动，因为谷桐可不光是她最好的朋友，几乎也是唯一的。
于是订婚宴前一天，文雨带着胡泉去接机。
本来文雨说自己去，但是胡泉得知他们认识多年，又看到她热情期盼的态度，不禁对她这位朋友产生了好奇，所以便放下其他事，陪着她一起来。
飞机准点降落，出站口涌出潮水般的人群，文雨一眼就认出了谷桐：“嗨，在这里！”
谷桐也看到了她，喊道：“文雨。”
顺着她的目光，胡泉看到了一个衣着休闲，身形消瘦的小伙子，乍一看很普通，但是仔细打量之后，便发现在他清秀的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一看到文雨便露出爽朗的笑容，连一向自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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