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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嫣[高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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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突然,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只镯子是朋友送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带,现在转赠给你,祝你跟殷亦凡,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她转着镯子:“只怕辜负了嫂子的一片心意。”
“乱说什么呢!”方若苏笑骂:“被你哥哥听见了,又该说你口无遮拦了。”
在方若苏的极力挽留下,宋芷嫣留在风家吃晚餐。
吃到一半,电话忽然响起。
宋芷嫣看了一眼屏幕,微微点头示意,走出了客厅接电话。风曦晨目光不加掩饰的跟着她的背影远去,方若苏痴痴的看着他的侧脸,眼眸中,渐渐的聚集了水汽。
一串陌生的号码跳动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她自嘲的一笑,指尖有些微颤的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出来。
她的嘴唇缓缓的动着:“在家里。”
在她下意识的把风家称作“家”之后,殷亦凡沉默了片刻,缓缓的说:“我也在。”
一股暖流涌上鼻梁,她忽然语塞。
“一个小时之后,我过去接你。”说完这句,殷亦凡切断了电话。
宋芷嫣转身,正迎上风曦晨探寻的目光,她嫣然一笑,宛若无事发生般,回到了饭桌。后半程,她明显的心不在焉,方若苏一个问题往往要问上几次,她才能勉强对答上,风曦晨愈来愈沉默,一顿饭,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结束。
殷亦凡的车静静的侯在风家别墅外,宋芷嫣僵硬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说来可笑,他们结婚已经半月有余,真正的碰面,这确是第一次。
她不是有心避开,也早已料到这一纸婚约并不会改变什么,她始终不敢忘记自己回来的初衷,自己在爸爸坟前立下的誓约。
可是越来越多的情绪,脱离出她的控制。
每个夜晚,她都安静的坐在门边的一方羊绒毯上,耳畔贴着房门,将空荡家中的所有声响收纳进脑海中。
他踏上楼梯的声音,他路过她门口的脚步,他轻轻开合的房门声。
她的丈夫。
她的美梦。
她的撒旦。
无声行驶了一路,她双目失神的将头枕在后座上,偶尔,余光不受控的扫过他静敛的眉眼,每一眼,心都更痛一分。
怎么办呢。
真正的剧目还没有拉开帷幔,她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早已方寸大乱。
她甚至又无耻的想要看清他的心,这么多年,有没有自己。
有没有呢,殷亦凡。
现在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3【光阴锁】

——重逢,却不能重新来过。
家里虽然没有人,却还是灯火通明。
宋芷嫣没有多想,掏出钥匙,打开门,慢慢的往楼上走去。
上楼梯走到一半,拐角的餐厅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男音,似乎是在讲电话的样子。她心尖猛的一震,手,已经缓缓的扶上了旁边的墙壁。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身体中血液倒流的声音,这种失态,就在她重新站在殷亦凡面前时,都不曾出现过。
男音从厨房一寸一寸的移到客厅,然后猛的在她身后,戛然而止。
电话中杂乱的噪音还在继续着,殷逸铭却怔愣在原地,他看着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手指,硬生生的掐断了电话。
宋芷嫣在楼梯上进退维谷,睫毛轻轻煽动着,她背对着他,迟迟不敢回身,殷亦凡立在远处,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许久之后,殷逸铭轻轻开口,声音低的彷佛怕打碎眼前的一切。
“是,小嫣么?”
最后一字音落,宋芷嫣还是没压住眼眶的热意,大颗的泪水,迎面砸下。
她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从未想过,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
她单指划掉满脸的泪水,徐徐转身,在看清他正脸的那一刻,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逸铭哥哥。”
说完,整个人再次被泪水席卷。
殷逸铭眼底的红晕只是一闪而过,他咧嘴一笑,暖热了两人之间咫尺的距离:“离开我几年,连称呼都记错了?”
没有。
宋芷嫣摇头,幅度小的几乎看不出。
怎么会记错。
只是,我再也没有叫你哥的权利。
“过来”殷逸铭遥遥的冲她伸出手:“让哥抱抱。”
宋芷嫣飞也似的走下来,垂着头,撞进他温热的怀抱中。
殷逸铭收紧双臂,牢牢的把她镶嵌在自己胸前,感觉到怀中那个孱弱的身体压抑的颤动着,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像多年前那样子,柔声细语的哄着她:“不要哭。回来了是好事,该高兴才对。”
她重重的点头。
眼泪却更多的滋润进他的衬衣中。
再也回不去了。
重逢,却不能重新来过。
以前的所有依赖与迷恋,是时候,结束了。
遥远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攻陷了她的思绪。
爸爸与殷家伯伯远走他乡,她孤身一人,借住在殷家。
殷亦凡本能排斥她已久,她与他同龄同班,每天追在他身后上学放学,却总是无法与他接近。明明喜欢他喜欢的难以自持,她也始终小心翼翼的度日,怕自己惊扰到他平静的生活。
她感激着邱阿姨的照顾,殷逸铭的关爱,但不敢逾越一分。恭敬有加,乖顺有加,敛去一甘喜怒哀乐,默默忍下同学的白眼与欺辱,所有的情绪,自己静静的容纳吸收,只字不提。
她住在殷家的第二个年头,那一个阳光姣好的上午,宋芷嫣手忙脚乱的收拾不小心打翻的牛奶,殷逸铭第一次,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她正色道:“你来到这个家,就是这个家的一员,是我妹妹。不要总是那么拘束,怕给别人添麻烦。女孩子,活的任性一些,自在一些,不要总是那么累,知道么?”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陡然觉得,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母亲早逝,父亲因为工作原因不能陪伴左右,喜欢的人抗拒着她的存在,而上天,却意外的赐给她一个宠她疼她的哥哥。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我一点都不累的,哥,我已经很自在,很任性了。”
我可以叫你——哥。
而不是——逸铭哥哥。
于我来讲,意义就早就不一样了。
我安然的享受着你给予的宠爱,享受着殷家上下的温暖,早已忘记,我是寄人篱下的,宋芷嫣。
在未来那些混沌痛苦的日子中,只要一想到,在这个阳光姣好的上午,殷逸铭的这一番话,她亲爱的哥哥给她打造的这一个家,她流着泪时,唇角也会勾起一个安心的微笑。
那之后不久,又一个晚上,因为殷亦凡,她满身伤痕的回到家,殷逸铭揽住她的肩膀,拥她入怀,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柔声劝她:“小嫣乖,咱不喜欢他了,好吗?”
在她哭着摇头,低声啜泣着说:“晚了,哥,我已经不是仅仅喜欢他而已了。”之后,他勃然大怒,与殷亦凡愤怒的对峙着,要为他精心保护的妹妹,讨一个最终的答案。
尽管殷亦凡依然无动于衷,没有表示。尽管他们终归没有拳脚相向。
可是对于宋芷嫣来说,足够了。
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这些年,殷逸铭对殷亦凡是怎样百般忍让与放纵,对他唯一的弟弟,包容到何种程度,可是还是为了她,打破了这个平衡。
他总是无比自然的将她介绍给所有人。
“这是家里的老幺,我家公主。”
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
理所当然,把她溶入骨血,无关男女之情,无关长辈托付,只是,把自己当做了她的亲生哥哥而已。
在她痛苦到疯狂,不得不离开时,在殷亦凡都毫不犹豫的放掉她时,殷逸铭,不曾有一刻对她有任何改变。
她临走前的那夜,偷偷潜回了殷家,苦苦的哀求殷亦凡,不要赶她走。
而她的百般哀求,也没有融掉他丝毫的绝情。
她历经万难靠近他的世界,不气不馁的打破一个又一个的障碍。所有的努力与执念,在那个聚集了无限悲凉的寒夜,毁之一炬。
殷亦凡的无情决绝,是她在濒临崩溃边缘再也无法承受的残忍。
她曾经信誓旦旦在他身上铺满的坚持,还是一寸一寸,瓦解的分毫不留。
因为他说。
他从来,没有爱过。
在她万念俱灰,跌跌撞撞的走出殷宅时,殷逸铭憔悴的满面苍白,在暗处,拉住她瘦骨嶙峋的手腕。
那是他们五年前最后一次对话。
他说:“小嫣,走吧,走的远一些,躲过了这阵子,哥等你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无论你走到哪里,此生相见与否,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妹妹。”
刚刚经历了巨大的重创,他尚且不能从悲痛中回神,却还不忘,让她记住,回家的路。
这些刻骨暖心的记忆画卷,温暖了她一年又一年。在她意识薄弱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她求生的欲望。
可是现在,她竟拿不出一丝勇气,再亲口叫他一声,哥。
殷逸铭轻拍宋芷嫣的后背,脑中同样被回忆肆虐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欣慰,从心底冉冉升起。
这一天,还是被他等到了。
殷亦凡望着殷逸铭眼底极力隐忍的泪意,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目光。
明知道这不是他们相见的最好时机,自己还是默许了这种巧合。
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把殷逸铭变成了拖住她的一个砝码。
面前的兄妹二人,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

 

、4【光阴锁】

——殷亦凡,我不爱你了,好不好?
殷逸铭走后,宋芷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出神,脸上还遗留着面对殷逸铭时那抹淡淡的笑意。
五年未见,两人却并未因此生疏。彷佛她踏出Q市,只是在昨天。
殷逸铭没有询问过一句她在异国的情况,也没有询问过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在意外见到她之后,没有给过殷亦凡一个探究的眼神。
他只是挂满一脸笑容,轻松无比的同她讲一些趣事,插科打诨的逗她开心。
好几次,她笑着抹掉眼角的泪痕,深深的看着他,直到他,轻笑着低下头。
殷亦凡过去捏住她手中的遥控器,手一挥,电视屏幕上漆黑一片。
她困难的从方才的记忆中抽身而出,看也不肯看他一眼,抬脚上楼。
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殷亦凡用手扶住门框,她心一跳怕伤到他,眼疾手快的停住。
“今晚,到我房间睡。”
她似乎是没听懂,一愣之后转而凄凄的弯起唇角。
“平静的生活,让你觉得无趣了?”
殷亦凡微微颦眉,定定的看她。
她想起一个无星无月的漆黑夜晚,他说的那番让她至死难忘的话,缓缓的问:“这次,你开价多少?”
“你已经嫁给我了。”
她的目光沿着他的眼睛下落,瞳孔黯然失色。
没人逼迫她,是她心甘情愿嫁给他,现在不过是要履行义务坐实夫妻之名,她有什么,拒绝的资格。
这不是你盼望了多年的么?
面对着他,她精心准备的每一句想要刺痛她的话,只能在他轻描淡写的回击下让自己无地自容。
离开他时,她什么都不会。
再回来时,她只学会了一样——自取其辱。
殷亦凡熄掉屋内最后一丝光亮,没有碰她。只是静静的,躺在她身边。
黑暗中,她阖上的双眼,睫毛轻颤,食指弯曲的抵在床单上,死死克制着自己内心可耻的悸动。
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却物是人非。
她终于完成了此生最大的夙愿,代价,却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为什么?”她仰面朝上,低低的问他。
“明天我要出差,一个周之内会回来。”他低声交代着,平淡无波。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的话音开始发颤。
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他始终用沉默代替回答。
热泪沿着眼角,迅速的落入枕巾,一瞬间,消失不见。
她近乎无声的煽动鼻翼,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的听觉中。寂静的暗夜,近在咫尺,她也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那个人,没有心的。
“不要哭”他微微放柔说道。
她永远瞒不过他,任何的细枝末节,都逃不出他的感官。
哪怕她再极力隐藏,他都能看的透彻不已,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么?”她又问一次。
“你不需要知道答案。”
她用手掌覆住眼睑,前一秒,她还渴望,能从他口中说出只言片语的解释。哪怕是拙劣到可悲的借口,她都愿意试着,把自己从爱恨死皆不能的扭曲精神中拽出。
“殷亦凡,你知道,什么是爱么?”她的语句摇曳着,艰难的,缓慢的,把镜头拉到了很多年前。
“我第一次见他时,就闹出一个大乌龙。那是我头一回去殷伯伯家,一楼尽头的阳台,临窗藤椅里,他就坐在里面。黑色粗线编织的低领线衫,背对着我,安静的眺望远方云山。”
当时仍在上初中的小芷嫣,误以为那人就是常在电话中与他谈笑的逸铭哥哥,于是挖空心思想找到一个能引起他兴趣的话题。
他们的第一场开场白,是这样的。
“你是逸铭哥哥么?我是小嫣,之前通过很多次电话的。”
他转头看那个浅绿色碎花毛衣小姑娘,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她揪着衣摆,尽量让自己笑的再甜美一些:“听说你有一个脾气古怪的弟弟,无恶不作,难以接近,大家都拿他没办法。哥哥我好同情你,他是不是整天像个恶霸一样欺负你,你的日子是不是过的惨极了?”
“其实那时,关于他弟弟的一切,都是我断章取义爸爸跟殷伯伯的对话,再加上凭空捏造,杜撰出来的,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对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的。”宋芷嫣止住眼泪,随着回忆,整个人平静下来:“在他走下藤椅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在我耳边报出了他的名字。
他根本,不是殷逸铭。
也许这就是自作恶的后果吧。当我跟他转到了同班,住到了殷家之后,变成了他最厌恶嫌弃的那一个人。他不允许我走在他身边,不允许我把住在他家里的事情说出去,甚至连与我共处一室,都不愿意。
可是我就在这么草木皆兵的时候,无可救药的,妄想要走近他,想要替他捂暖,他冷冰冰的世界。
我与他坐在班级最后一排,隔着一个过道,我想尽一切办法,临摹他的画像,订成画册,让它每晚陪伴我入睡。即便是高中时代,唯一存在过的那个朋友,我也没有与她分享过这个秘密,所以无论她以后协同别人怎么对付我,我都不怪她,因为先做错的,是我。还有那个画册引来的腥风血雨,我都不在乎,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接近他的方式。
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几年,我对他的感情,一发而不可收。我羡慕他身边的朋友们。宋辞,那个总是没心没肺的少年,左飞飞,张扬跋扈却重情重义的小姑娘,左珊珊,温婉大方的懂事女孩子,还有宁子哥,永远温润不变,随和谦逊。还有……我的,哥哥。
我羡慕他们虽然没有被热情的对待,可是他们能够理所当然的活在他的周围,不会被忽视,不会被他排除在外,当做异类。
能不被讨厌,是我在那几年里,最大的梦想。
对他表白的那天,天气晴朗的一塌糊涂。在校会上晕倒,醒来时天都已经黑透,本以为他早已经回去,根本不记得我在哪里。但是,他还是来了。虽然是语气很僵硬的问我,是否懂得住在别人家,有事晚归应该打声招呼。无论他是担心,是责怪,于我来说,他的出现,足以让我欣喜若狂。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问他,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宋芷嫣的脑海中清晰的回放着那个初秋的凉夜。
她一时冲动问完之后,忐忑不安,想看他却又没有勇气,只能低着头,度秒如年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俯视着她,把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找麻烦么?”
这平常无奇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攻击力,让她在瞬间,体无完肤。
她做的最坏的打算,无非是一个“滚”字,可他却给出了,让她始料未及的难堪。
她的表白,忽而反转成了一场闹剧。
他把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尽收眼底:“我没有兴趣陪你玩下去,你的喜欢,不要被我看见,我会,很烦。”
宋芷嫣甚至连哭都不敢,生怕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她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怎么办,宋芷嫣,他说他会,很烦。
木已成舟,她抱着必死的信念,重新抬起头问道:“只要不被你看见,就可以么?”
他转身:“离我远一些。”
——离我远一些
这句话,是他在那几年里,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这是她唯一一件,没有对他言听计从的事情。
她已经退到差一步就要离开他的世界,她无法再退回这一步。她能接受的最远的距离,到此而已。
她认定的路,不会回头。
回忆翻篇,宋芷嫣止住思绪,凝望着模糊的天花板,继续说:“本以为自那天晚上,我与他的距离会拉的更远。
可是没有。
他三番两次,救我于水深火热。
被人设计冤枉的那一次,他告诉我:‘不是你做的,不要承认。’
被人围攻挨打的那一次,他告诉我:‘下次被人欺负的时候,不要被我看见。’
我乖乖照做。
可是他,为什么一点余地都不肯留给我。
我哭干了眼泪,哀求他,求他原谅,求他不要丢下我,不要放弃。
换来的是他的一句:‘不要再被我看到你,下一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就算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离开他之后,我问自己,宋芷嫣,如果给你机会重来,你还要不要爱上他。
无论自问多少次。
我的答案都没有变过。
要爱他。
我不后悔。
在泰国等待风平浪静的五年,我耗尽全部能量,不敢老去。我让时间在我脸上停留,只为终有一天雨过天晴后,能继续厚着脸皮站到他眼前,告诉他——殷亦凡,你看,连时间都斗不过我,你认输吧。你没爱过我是么?没关系。比耐心比耍贱,没人是我的对手,我等你,等到你七老八十,没人肯爱的时候,你再也没得选,你就肯爱我了,对不对?”
她的眼泪似乎总也流不尽,语气轻快,声声泣血:“你就不能等等我么?就不能留他一条活路么?
你断了我仅剩的退路,你没有犹豫过么?
我只记得我耍贱的本领无人堪比,怎么就忘了,比绝情,谁又能比你,技高一筹。”
她把声音压的更低,扭头看着他的侧脸,嘴唇缓慢而艰难的蠕动。
“你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总是,留下我一个人。殷亦凡,我不爱你了,好不好?”
这段感情的伊始,她以着卑微的姿态,想要获得他的首肯。这段感情的结束,她以着同样的姿态,想要征求他的同意。
可是这次,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在她近乎崩溃的与他一同回忆着属于两个人的过往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安然入梦。
宋芷嫣轻碰泪水干涸的眼角,聆听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声。
她冰冷刺骨的指尖,小心翼翼的在被子里轻触他的手背。恋恋不舍的滑过,颓然落下。
这是独属于她的告别仪式。
迟到了五年。
宋芷嫣转身背对他,心脏渐渐撕裂成一张磨碎的网,刻骨铭心的疼痛无限放大,消失,紧聚,再消失。
割舍的决心,耗尽了她的全部心力。
她昏昏沉沉的,随着他的脚步潜入梦。
屋内只剩石英钟无力的左右摆动。
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殷亦凡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眼睛,缓缓张开,眼底是一派清明,毫无熟睡过的痕迹。
她淡淡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魔咒一般,经久无可散去。
“殷亦凡,我不爱你了,好不好?”
好不好?
他反复的问自己。
重新,阖上眼睛。



、5【光阴锁】

——我最恨的,是你本领通天,却查不出当年的真相。
殷亦凡走后第三天,宋芷嫣确定没有他的眼线潜伏左右,这天下午,她出现在Q市最大的侦探事务所门口。
普通老百姓未必知道,但Q市名流几乎都清楚这家侦探事务所的大名。一经出手,便是天罗地网,所有的隐私都无所遁形。规模不大,仅靠着几个人支撑,但是数据库中的信息详细的足以让人咂舌,并且以行事速度快而美名远驻。
一般身份之人并没有资格单线与其联络,宋芷嫣也是辗转通过风曦晨,顶着风家的名号,才取得一张通行证。
她扬手敲门。
一个小姑娘跑出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您好,请问您是?”
她将一缕头发别至耳后,微微一笑:“我是宋芷嫣,约了你们李探长,下午两点。”
小姑娘颠儿颠儿的跑进去,没一会,客套的冲她点头。
“宋小姐,进门左拐最后一个办公室,李探长在等您。”
她道过谢,径直走向了探长办公室。
李探长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出头的男子,其貌不扬。与宋芷嫣之前所设想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他脸上挂着笑容,眼神却是拒人千里的生疏,见到她,开门见山的说。
“宋小姐,请讲。”
宋芷嫣猜想他们定然是在此方面做足了功课,没有绕弯子。
“殷亦凡”
那人看她的眼神未变,顿了一会,重复一遍。
“殷亦凡?”
她环绕办公室看了一圈,点头。
“很抱歉,此人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外,这一单生意,只能到此为止。”
“我不太懂。”这种结果显然是出乎她所料:“据我所知,你们在Q市大致可以做到侦探界只手遮天的地步,难道你都不问一下,我想查些什么么?”
他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座椅,示意宋芷嫣坐下。
“既然宋小姐对我们有所调查,那宋小姐知不知道,这个行业,有我们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在Q市,殷亦凡,就是我们的底线之一。无论宋小姐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就算简单到他晚上与何人吃饭,也恕我爱莫能助。”
他话说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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