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阿宅与死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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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呼她的名字，像平日里板起脸来严肃地阻止她去骚扰小白兔一样。她一直以为少年只是习惯这样称呼，只是无法像琥珀那样与她亲近，待她如亲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竟是厌恶她的。她以老师的身份遇见他，教导他，关怀他，再次重逢后她欣喜地感知到他的成长，虽然倔强又别扭，可是少年眼神清朗，心智成熟，脸上已有了锋利的轮廓。

他长大了，或许很快就会成为不需要她再操心的成年人。

她把他当做自己重要的学生，甚至总是开玩笑喊他“儿子”，其实并不完全是玩笑，她真心视他为亲人般的存在。

原来却是自己单方面的自以为是了，他一句话便道出了真实的心情。是了，在他面前，她平日里老不正经，总是被少年骂长不大，还是喜欢小男生的变态。这样的老师他不认同很正常。

萧暖自嘲地笑了，她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脸色变得多么苍白，白到刺痛少年的眼睛，让他没来由地心疼，疼到没法呼吸。

“江浩然！你太过分了，还不快向萧老师道歉！虽然萧老师是新人，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她亲切又风趣，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说出来，跟萧老师好好沟通！”宋老师扶了扶眼镜，口气严厉。

江浩然垂着眼眸不说话。她哪里都好，偏偏是自己的老师，偏偏把他当做孩子一样对待。

他痛恨的是这种关系，痛恨的是他身体里控制不住的感情和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罪恶感。

“好，你不配合是吧？走，我立刻送你去校长办公室！”宋老师气得脸都涨红，拽住江浩然往外走，萧暖平静的神色瞬间被击碎，上前两步拦在他面前。

“宋老师，不需要这样，上报校方会被记过，我不希望江浩然的档案里有污点，孩子的前途重要。我没事，我愿意等他冷静下来。”

她眼神里的恳求真挚又急切，宋老师缓下怒火，松开少年的手臂，正要再说他两句却发现他急速地往外冲，一会儿便跑得看不到背影。

“这小子又跑了！”他气急败坏地跺脚，再转向萧暖时换上歉意的笑，“对不住啊萧老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等下周一我绝对提着他再向你道歉。”

“没关系，谢谢您，我……我还有事，出去一下。”萧暖勉强笑开，转身跑出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我干脆写个师生恋的文好了……哈哈，很有感觉的说……




、黑兔的陪伴


第五十四话　陪伴

萧暖在篮球场后面的大草坡上找到了少年。九月秋高气爽，蔚蓝的天空上偶尔有云朵漂浮而过。少年躺在修剪整齐，标注着“禁止踩踏”的草坪上，手臂抬起遮在眼睛上。

阳光倾泻而下，他脱掉了校服外套，只剩里面白色的衬衣，被光打亮，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萧暖走过去，没有刻意掩盖脚步声。她停在他脑袋前，身影覆盖上去，突如其来的阴影让少年以为是云朵飘过。

他移开手臂，睁开眼睛，她正弯腰俯身看他，深棕色的瞳眸里是初见时的澄澈，那里面有他的倒影。

七年。他从十岁长到十七岁。她，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为什么不可以让他早出生七年？这样他就可以与她在对的时间相遇。

为什么要是他的老师呢？如果她不是，哪怕有年龄差距，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说——萧暖，你这个笨蛋，我好喜欢你。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原来不是因为青春期容易冲动，不是这么肤浅的原因。

他只要靠近她就会心跳加快，视野只会被她一个人占据。看不到了要想念，看见了会烦躁，忍不住亲近的冲动。

原来，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喜欢上她了。

萧暖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小水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她用一种近乎玩笑的语气说，眼睛里含着笑意，掩去她心里的恐慌和不安。仿佛她确信他会别扭地说，哼，也不是很讨厌。

江浩然仰着头看她，他突然发觉，其实就算他长到这么高，他一直还是仰望着她的。像小时候一样，不曾改变。

她离得那么近，却又遥不可及。被世俗，被年龄阻隔，无法靠近。他多么讨厌这种关系，他想粉碎掉世俗的羁绊，他想热烈地，毫不掩饰心情地去爱她。可以吗？

“是啊，我最讨厌你，我几乎要……恨你了。”他这样说，深色的瞳眸里没有感情，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堵塞在胸口。

他无法说出口，只能用完全相反的话语将隐藏的心情表达。他就是这样得不坦率又别扭，他以为她会懂的。

你会懂的，对吧？萧暖，我最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然而——少年缓缓地睁大眼睛，他觉得血液都要逆流而上。

萧暖脸上浮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悲伤，她眼里刻骨铭心的疼痛仿佛有形般，通过空气迅速地，势不可挡地流淌到他的身体里。

他觉得疼，感同身受的痛楚让他惊慌不已。萧暖，我愿意替你疼，求你不要露出这幅表情。

“……我知道了。”她张了张嘴，有细微的，颤抖的声响传过来。萧暖直起身，转身的瞬间，眼角一滴泪水啪嗒一声，掉在他脸上。

江浩然的灵魂仿佛都因着这滴在空气里迅速冷却的泪水而冻结。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听到她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萧暖下午没有课，但仍需要坐班，但是她头一次擅离职守，跑到楼顶吹风。

她靠着墙壁，仰头看蔚蓝的天空，眼睛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才闭上。突然这么文艺真是对不起大家，萧暖倒是很想嚎两声发泄一下内心的郁闷，但是碍于这是学校，被听到她很有能被当做疯子辞掉。

她也没有抱头痛哭，生活还要继续，即使兔子不爱老母，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抓过他来打PP，虽然她很想这么做。（喂）

她还真是死不悔改，明明因为自己是变态才被讨厌，但是想起兔子们还是忍不住要扑上去。

“活该啊。”没错，正是如此。咦？谁与她的脑电波如此吻合？萧暖低下头，正对上挎包里探出的黑兔子。

“哎，果然是黑兔君，看在我被自家儿子嫌弃的份上，您让我抱着治愈一下？”萧暖愁眉苦脸地看它。

兔子冷冷扫她一眼，用“你没救了”这样的神情，配上冷嘲热讽的语气，完美极了，“哼，变态落此下场难道不是应该吗？”

“黑兔君，你就不担心打击我太过，我会从这里跳下去吗？”

兔子无动于衷，“玻璃心的少女根本不是你的设定。”

萧暖深深吸气，吐气，然后扯起嘴角，“啊，也是呢，我得活下去。好不容易活过来，才不会傻乎乎地糟蹋自己的性命。”

“不过……”黑兔蹦到她肩膀上，直立着，前爪摁在她侧脸，拍一拍，“你死了我也在你身边。”

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不管你活着还是死去，注视着你，陪伴着你。在这无限轮回里，看着你，直到你获得真正的新生。

“……黑兔君，虽然我很想说‘好感动’，可是真的好惊悚，我可不可以喊‘亚美爹’？”死了都会在你身边——好像恐怖片的台词不是么。

黑兔君沉默良久，收回柔软的肉垫，亮出自己锐利的爪子，冷冷咬牙，“去死。”

萧暖坐在天台上，风很大，她抱着膝盖，膝盖上蹲着黑兔子，一人一兔相对无言。

一阵响亮的肠鸣打破寂静，萧暖捂住肚子，惆怅地望天感叹，“肚子好饿。”黑兔嗤之以鼻，“谁让你中午不去食堂吃饭！”

“我当时太难过……”

“不要告诉我外星人也会因为感情问题而食欲不振。”

萧暖奇怪地看着兔子，疑惑不解，“怎么会？我是担心自己用食物来发泄痛苦，吃太多被围观罢了。”

“……果然不该用正常人的标准衡量你。”

萧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饿的没力气动弹，“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我会不会饿死？”

“这种死法很适合你，只不过西比斯大人一定会无聊得想揍人。”黑兔君抖动耳朵。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很快就有人推开天台上的铁门，少年瘦弱的身影映入眼帘时，萧暖觉得是白色的天使降临人间。

少年精致白皙的脸在阳光下近乎剔透，琥珀色的瞳眸满载着担忧和关切，圣洁到让人不敢直视。

大概因为跑了很久，少年脸颊发红，呼吸急促，没有像平日一样穿着深色制服外套打着领带，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胸膛剧烈起伏。

“萧萧，终于……找到你了……”少年气喘吁吁地走上前，撑着膝盖平复呼吸。

他一手还提着一大袋东西，袋子上印着“圣菲斯零售店”的绿色图样，食物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

“小琥珀，你一直在找我吗？”萧暖惊讶地瞪大眼睛，“下午你逃课了？”

少年重新直起身，脸上还有尚未退去的红晕，抬起手随便抹了汗水，冲萧暖露出好看的笑容，“嗯，我听说了浩然的事，知道你肯定会难过，去办公室找你也没有看到……我猜会不会在没人的地方呆坐着，果然就在这里。”

在孤儿院里也是，她半年里没办法回家，也没有同龄朋友，偶尔觉得寂寞了也会跑到大院子后面的空地，坐在水泥管上发呆。

“小琥珀，你过来，蹲□。”萧暖朝少年招招手，神色平静。黑兔君早已在铁门开启时钻回挎包里藏好。

少年听话地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被她突然用手扯住脸蛋；往两边轻轻拉扯。

“竟然逃课！难道你也要向江浩然学习，来个青春叛逆？”萧暖并没有用力，她蹙着眉瞪他，眼神里的失落无处隐藏。

他任她捏着，把袋子放到地上，两手抬起覆盖在她手背上，轻轻笑开，琥珀色的眼眸显得那么温暖，“不会的，我会好好学习，不让萧萧操心。”

萧暖的眉头舒展开，绽出欣慰的笑容。“就该这样，这样才是我的好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别扭的少年心思……总有一天会传达到的——纯爱风不解释。ps：52章的口口已改——呃，以后要是遇到也可以跟莲子说哦，话说我完全不觉得这个需要被屏蔽啊喂！再PS：你们这群坏孩子，全部都霸王莲子，作者泪奔而去……再也没法爱了。再再PS：樱之落亲你才是不离不弃的典范，我爱你。




、天使　and　我爱她


天台上，少年琥珀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困惑，“我也不知道浩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不过周日那天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早饭午饭都没有吃，晚上随便吃了点儿就去打篮球，累到倒在地上起不来才罢休。”

那就是周六之后，难道是被真心话大冒险的大尺度给刺激到了？那天走的时候他就很反常，几乎是落荒而逃。后来又出了绯闻的事，想必对他也造成了一定心理负担。

萧暖凝眉，仔细地想自己做了什么可能让少年厌恶的事。除了当着他的面扑兔子之外就只有玩大冒险时趴在他身上……那是迫不得已，想必他理解。

那就是绯闻的事了？和教师传出绯闻，他一定也被许多人用奇怪的视线注视，甚至嘲讽过。

“琥珀，你有没有因为绯闻的事被人为难？”萧暖握住少年的手，急急问道。

她以为事情早已平息，但是人言可畏，她身为教师会来刁难她的学生不多，但是他们就不一　定了。

“虽然刚开始有人来问，但是广播澄清之后就没有了，真的。”少年做出诚实的回答，似乎害怕她不信，他又赶紧补充，“我也问过浩然，他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形。毕竟除了那次之后我们和萧萧都没有太多接触。”

萧暖困惑极了。如果不是绯闻的事，那会是什么？果然还是突然醒悟，发现自己十分讨厌她这个变态外星人？

“琥珀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动不动就抱住你蹭的行为？”

萧暖小心翼翼地发问，她已经被其中一只兔子讨厌，再得到“讨厌”的回答一定会被必杀，以后就算剁手（住手啊喂）也要阻止自己去扑兔子。

小少年微微红了脸，眼神闪烁，“一定要说实话吗？”

萧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困难地点头，“嗯，实话实说吧。”她已经有了被讨厌的觉悟。

小少年突然顺势前倾身体，手臂一张环住萧暖的肩膀，脸蹭着她的发丝，低低地，羞涩道，　“我最喜欢萧萧抱着我蹭来蹭去了，觉得……好温暖。”

萧暖没有动。她傻傻地平视前方，喉咙紧得难受，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哽咽。

“真的吗？”萧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不是她自己妄想并且脑补过头吗？

少年紧紧搂住她，萧暖闻到了少年身上奇妙的香气，似乎是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他柔嫩的肌肤蹭着自己的脸，柔软得像云彩，又温暖得像阳光。

“是真的。每次浩然拉开你的时候我都好失落……但是我不好意思说。我怕他们觉得我这么大了还喜欢让你抱，很奇怪。”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羞怯得几乎无法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小琥珀，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治愈我的天使。”萧暖激动得要掉眼泪，赶紧仰起脸，努力地抑制住眼角的酸涩。

就算有西比斯这种可恶的死神，就算她要死去活来很多次，她也觉得……她能活着，能把可　爱的琥珀兔抱在怀里，听他说一句‘萧萧，我好喜欢你抱着我蹭’，她已经可以死而无憾。

“不是的，我不是什么天使，萧萧才是啊。”少年将脸埋在萧暖的肩膀上，柔软的声线像婉转的曲调。

是曾经陌生的，他所痛恨的世界里，唯一的，给予他温暖的人。

是残酷的上苍对他唯一的一次怜悯，一次开恩。

是他在最痛苦的时候支撑他走下来的人，让他即使在黑暗里，想起她……便找到了光源。不会迷失，不会放弃。

萧暖一僵，猛地打了个颤。“呃，虽然马麻真的好感动你这么赞美我……可还是忍不住起鸡皮疙瘩，马麻真是对不住你！”

萧暖搓着自己的手臂，神色窘迫。少年也笑出声来，松开萧暖，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萧萧，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我相信浩然也是，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他这样反常一定有原因，不要就这样放弃他好不好？”

“傻瓜，怎么会有放弃这种说法？”萧暖笑着揉揉少年的茶色发丝，认真地看向少年琥珀色的双眼，“只要你们愿意，我会永远把你们当做亲人一样。”

唔，如果愿意当我的儿子就更好了。没办法，外星人喜欢养兔子，死多少次都不会改变。

咕——萧暖的肚子在这种温馨的氛围内响起，让少年又止不住弯起嘴角偷笑，这才想起自己带了东西过来，赶忙把放在地上的袋子递给萧暖。

“萧萧，我买了吃的。”少年替她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三明治和饭团，又翻出一瓶豆浆。

萧暖简直要忍不住抱住兔子狠狠亲在他可爱的脸蛋上，“小琥珀，你怎么知道我会饿肚子？　”

少年绵密的睫毛扑扇着，“我记起小时候，萧萧因为浩然不听话跑出去打架，把他揍了一顿后自己也很生气，那天吃了五个包子，喝了三碗粥，然后还啃了两根玉米。……我担心你中午饭没吃饱。”

你的胃果然是黑洞吗喂！——by　蹲在包里无语的黑兔君

“啊哈哈，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总之谢谢你了，小琥珀。”萧暖尴尬地抓抓头发，少年已经　帮她把三明治的包装纸撕开，又开了豆浆的瓶盖，含着笑看她狼吞虎咽。

“萧萧，你吃慢一点。”少年不厌其烦地提醒，蹲在地上认真看她吃饭。

“小琥珀，还有一节课，你乖乖去上哦。”萧暖严肃地提醒，不过嘴巴粘着面包碎屑，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是，是。”少年好笑地抬起手直接帮她抹掉，萧暖也没觉得尴尬，顺势又抓住蹭了蹭才松开。

小琥珀离开后萧暖也回到了办公室，向年级组长郑重地表示自己因为肚子不舒服去挂了急诊　。

组长老谋深算，阅人无数，似乎很快就识破她的谎言，但因为萧暖早上被学生公开反抗的事情已经传遍，有些同情，也就没有为难，放她回到位置上。

萧暖埋头批改昨天的测试卷，因为没有心情调戏黑兔君，效率颇高，临近放学时已经改了两个班的卷子。

黑兔君在桌底下进行这周的意外总结，分别为：上班路上差点儿被摩托车撞倒，下班夜路险些遇到抢劫，幸好有警报提醒拐弯溜走，去倒热水时水房的水龙头爆炸还好只烫到胳膊，周四安全无事。

“今天恐怕会有危险，你注意着点儿。”黑兔总结陈词，没有得到萧暖的回应，正要发怒，抬起头看去，萧暖正盯着一张卷子发呆，握着红笔的右手轻微地颤抖。

兔子觉得奇怪，悄悄蹦到桌子上。卷子上的字迹并不算漂亮，却看得出答卷的人很认真，每个字母都写的很规范。

它看不懂，那是英语，只掠过卷子一侧，看到了汉字，是不算陌生的名字——江浩然。

萧暖的视线停留在右侧最下方的作文上，题目是“我的童年”。少年在最后一段这样写道：　“When　I　was　ten　years　old；　I　met　one　（who）changed　my　world。I　know　she　is　weird；　but　to　me；　she　represents　everything　that　（is）beautiful　and　precious。　I　hate　（to　）　say　it；　but　——I　love　her。”

（我十岁时遇到了一个人，她改变了我的世界。我知道她是怪人，可是对我来说，她代表了一切美好珍贵的事物。我很讨厌这么说，但是……我爱她。

萧暖在读到最后时蓦地掉下眼泪。她用双手捂住脸，低着头努力将嗓子里的哭声堵住。

他写错了很多地方，萧暖在脑海里自动给他改好，忍不住想象少年在卷子上写下这段话的表情。

他是不是一边撇着嘴，一边红着脸才纠结地写下来的呢？萧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说出自己讨厌她时，她明明难过得要死。

那时她只掉了几滴眼泪便强忍住，可是现在她满心感动，兔子并没有真的讨厌她，她高兴得想要向全世界宣布，瞧，我家兔子没有讨厌我。

那么，那么开心，却为什么止不住泪水呢？

萧暖的泪水从指缝渗透，滴答一声打在白纸黑字的试卷上。

兔子默不作声地蹲在一边，安静地等她哭完。

“小水水，马麻也爱你，不过你有一句话是多余的——‘虽然她是怪人这点’没有必要写上去嘛！”

萧暖终于擦干泪水，用红笔勾勾画画，很想把这句话删掉，但最终打下客观的分数，用手摩挲着卷子，忍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治愈有木有……日更到吐血，还缺少鲜花鼓励，作者表示伤不起。爬完这次的榜单就要申请休息，隔日更吧。




、少年出事

第五十六话　少年出事

萧暖愉悦地迎来了下班时间，没被兔子讨厌，甚至还看到他别扭又害羞地向老母用作文的形式表达爱意，萧暖一颗心欢快地要跳出来。

她怎么就忘了呢？江浩然小朋友是只傲娇兔，什么最讨厌了，这种台词反过来听就好。少年原来想说的是——人家最喜欢萧萧了。

呜，小水水，马麻真相了。不要害羞，投入老母的怀抱尽情地撒娇吧！——谁会那么做啊白痴！By　鄙夷的黑兔君

萧暖拎着包，向办公室里还要上晚自习的老师们欢声告别，被人家用震惊的视线送出去。

不过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萧暖才走出教学区往校车站的方向前进，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陌生的座机号码，本市的区号。萧暖按下接听键，粗犷的男音传了过来，“喂，你是叫萧暖吧？”

“是，请问你是哪位？”萧暖蹙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神仙城的经理，你有位学生在我们这里和客人打架，把别人的胳膊都打折了，你看怎么办吧！”

萧暖咯噔一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请问我那位学生……叫什么名字？”

会有她手机号码的学生，恐怕也只有自家的两只兔子，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学生通过他们俩知道了号码。

萧暖手心都渗出汗水，听到对方似乎在支使手下问话，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隐约听得到。

“老大，这小子醉的厉害，胡言乱语的，问不出来……”

“啧，干脆给他两耳光，看他醒不醒……”

萧暖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喊出声，“你们别动他！！不知道名字就算了，告诉我他大概什么样子……”

她心里大约猜到了是谁，但是却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高个，肤色比较深，长得挺周整的。我们原本想找他父母，可惜他手机里没有，我看到你这名字单独归到老师里，也算个监护人，麻烦你立刻来一趟，今晚我们得处理好，客人还等着结果呢！”

男人没好气地嚷嚷完，萧暖已经可以确定是江浩然，心情陡然变得沉重。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这就赶过去，在我过去之前你们要保证不许动他！他还是未成年人，如果出了事我可以告你们。”

对方哼了一声挂断电话，萧暖小跑着往校车站赶。神仙城是B市有名的酒吧舞城综合一体的娱乐场所，因为分了不同价位，除了固定的有钱人会来这种地方烧钱，爱玩的学生也是主要消费群体。

江浩然最近明显表现出叛逆期的特征，来这种地方也不奇怪。不过萧暖才不管那么多，心里又急又怒，就等着把那小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