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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到我家镜子在拯救世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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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芮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自己好吗？”
“正因为是我自己，所以我才更加清楚他会做些什么。”拉尔斯低垂着眼睛看着她，“因为是我自己，所以我才更加愤怒——芮茵，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是注定会被你吸引的，也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那个镜子里的人就已经对你产生了肮脏的欲望，他可以像我一样，明明心里已经把各种事情做遍了，表面上依然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和你谈论刺杀的可能性。你知道吗？这样的他，让我嫉妒得想要杀掉。”
不知什么时候，拉尔斯已经把她逼到了墙角的位置。芮茵的个子并不算低，然而高大的男人低垂着头看她的时候，依然能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男人脸上带着陌生的危险笑容，从背光的阴影里看着她，芮茵怔怔抬头望着他，她突然发现面对这样的拉尔斯，自己竟然也能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芮茵……”男人轻轻张开双唇，呼吸之间都带着暧昧的温度，在芮茵发呆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扶上了她的肩膀。
“……哇哇哇——”因为接触到芮茵超过五分钟的小天使重新开始了哭泣。
“……”
看着芮茵瞬间恢复清明的眼睛，拉尔斯含着一口血扭回头去，一瞬间几乎和熊孩子一起哭出来。他憋着几乎要溢出眼眶的眼泪，小媳妇一样跟在芮茵后面继续之前的寻亲之旅，几乎是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和加拉哈德一起提高幸运值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4
尤文纳主办的晚宴一如既往带着强烈的个人特色，骄奢淫逸烧钱报社，对于芮茵这种处于建国初期腰包略紧的人来说，好像在被人用黄金狠狠砸着脑袋。
但是出于礼貌和使命，她还是留在了会场上。
芮茵心不在焉地站在人群的角落里，加拉哈德和维吉亚早就忘情地投入到食物的海洋中，只留她一个人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和她根本不认识的某国使者应酬着，等到拉尔斯终于回来的时候，芮茵心中的不耐烦已经几乎快要暴露在脸上了。
“怎么样？”芮茵压低了声音问道。
“会场上带着武器的人只有十六个，其中有实力刺杀尤文纳的只有西南角的两个男人、餐桌旁边的老人，还有露台上的女人。”拉尔斯轻声说道，“我用了探查魔法，没有发现黑暗精灵的踪迹，应该是全都离开了。”
“看来应该不是黑暗精灵了。”芮茵摸着下巴说道，“难道真的只是人类之间的摩擦而已？疾风帝国的人大多数和提奥一样靠不住，索兰路帝国一般的男人都以成为吟游诗人为志向，浪漫得不屑于搞暗杀，难道是奥德帝国之前没被铲除干净的内奸？不不……”
芮茵皱着眉头认真分析着，从政治局势一直到人性阴暗面，拉尔斯始终欲言又止地望着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凑到她耳边，悄声说：“芮茵……你真的不考虑把衣服里的束胸去掉吗？它好像又滑下来了。”
“……”芮茵黑着脸提了提晚礼服里面根本不适合亚洲人体型的束带胸衣。
虽然名义上是尤文纳儿子的周岁宴，但这种晚会的重点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反射弧略长的婴儿身上。成年人都很懂得利用一切机会收集可能的资源，三年前就以兽人战争而闻名的拉尔斯，如今更是因为“未来的某国皇帝”这种小道消息受到了更多的关注。芮茵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之前差点让她掀桌的一群人，心中充满了夹杂着奇怪同情的骄傲自豪。
不过，随着话题的逐渐展开，气氛慢慢地向有些奇怪的地方滑了过去。
本来是端着酒杯漫不经心跟在拉尔斯背后摸鱼的芮茵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拉尔斯腰侧部位突然多了一只手。
那明显是一只属于女人的手，白皙柔嫩吹弹可破的肌肤，状若无意地轻轻搭在男人精窄的腰身上。没有更过分的动作，却已经足够渲染出暧昧的气氛。
和拉尔斯站在一起的男人大多是年过四十的成功人士，站在一群头光肚圆的大叔里面，男人本来就足够出色的样貌生生被拔高了至少三个等级。那位不知名的女士看上他实在是无可厚非。
芮茵表情有点复杂地用余光注视着那只手，这几年在她的教导下，拉尔斯已经渐渐明白了“就算自己被调戏也不能揍女人”“不能用石头丢”“任何有嫌疑的殴打行为都不允许”。看样子他贯彻得很好，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被调戏也没有翻脸。不过她的感觉好像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有成就感。
那只碍眼的爪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想让人一刀剁下来啊……
她的心情在“剁了她！”“不行要忍耐”“忍个鬼！”“拉尔斯都忍住了你都不能忍？”中不断纠结，抬起眼睛偷偷瞄一眼仍然一本正经和别人聊天的拉尔斯，发现男人的眉毛好像微微皱了起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依然言笑晏晏，他一只手端着酒杯，另外一只手在酒杯的掩饰下迅速伸到旁边，顺着自己腰上那只手的延伸找到对方白皙的手肘，面不改色对着肘部某个突起屈指一弹——
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很小的尖叫，芮茵眼睁睁看着某个漂亮姑娘五官抽搐地捂着扭曲的胳膊，一脸怨愤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几乎没造成任何骚乱。
“芮茵，怎么了？”拉尔斯一脸坦然地回过头来，关切地问。
“……没什么。”
居然弹别人麻骨，这么猥琐的行为……
晚宴依然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哪怕并没有沾多少酒，在这样的气氛中人的头脑也总有些不清楚。芮茵心不在焉地跟在拉尔斯后面，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轻轻把她拦在了后面。
“芮茵，有人走到尤文纳旁边了。”拉尔斯低声说。
作为宴会的主人，尤文纳和伊芙琳都站在大厅的中央地带，和周围芮茵不认识的几个人低声聊着什么。正在朝他走去的是个大约四十岁的男人，和周围整洁光鲜的人群相比，他身上皮毛纠结的披肩略有些粗犷，正是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年龄，微卷的黑色长发散在肌肉结实的肩头，看上去充满了野性的大叔魅力。
“他身上没有带武器，并不是我之前锁定的那几个人。”拉尔斯补充道。
芮茵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奇怪，我觉得那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他们走到尤文纳旁边的时候，正好听到王子殿下微微有些惊讶的声音：“……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发大叔微微叹了口气：“我刚从索兰路群岛度假回来，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你好像不太想看到我？”
尤文纳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直起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只有您一个人吗？”
“当然是被她找到我才回来的，没想到她的进步这么快，这次只花了一年半就找到我了，害得我没能……”
大叔的脸色莫名地垮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满脸喜色地注视着旁边的伊芙琳：“不过没想到这次回来你就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不错不错，这样我就可以……”
“尤文纳，原来你们在这里……这位先生是？”拉尔斯恰到好处地插了一句话，礼貌地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芮茵站在拉尔斯旁边，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尤文纳对面的男人。这位大叔有着深刻而性感的五官，一双湛蓝的深邃眼眸堪称少妇杀手。如果真的见过这种帅大叔的话，她应该不大可能忘记的。但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总有些让人手痒的眼熟。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大叔回过头来，神气地瞪了她一眼，叉腰哼了一声：“我听说你跑到奥德帝国篡位成功了？哼，不愧是三年前就开始打我的主意的女人。”
……谁对这种猥琐男有兴趣啊！
尤文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郁闷，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些不情愿地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的人：“你们应该见过的，这位是我父亲，苏南帝国的国王陛下。”
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几乎在瞬间击中了芮茵，“求篡位”“围观办公小能手”等关键词在脑中迅速串成一串，芮茵用吃惊的目光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洋洋得意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国、国王陛下？！”
之前只出场了两幕，络腮胡没露脸连名字都没有的那个苏南帝国国王！原来这么多章没出场竟然是去度假了吗？！
似乎是觉得芮茵受到的震撼还不够，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位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和白雪公主后妈有一拼的金发美女从露台的方向迈着猫步走向了他们，拉尔斯警戒地把芮茵他们挡在后面，低声说：“这个女人是刚才的那几个人之一，应该是一位高阶魔法师。”
金发大美人气宇轩昂地站定在几个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尤文纳，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尤文纳，看来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接替你父亲的位置了。”
尤文纳一脸平静地指着她说道：“这位是我的母亲，大魔导士凯勒斯。”
“你们好。”凯勒斯主动地伸出友好之手，“很抱歉，为了追捕我不靠谱的丈夫，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奔波，麻烦你们包容我自恋又讨厌的儿子了。”
“你自己还不是专横又粗暴……”国王陛下在旁边小小声地说。
“这次我们是特意为尤文纳举行加冕仪式的，”凯勒斯毫不在意地一巴掌把国王陛下扇到地上，笑眯眯地说，“这位会成为奥德帝国未来的国王吧？您能参加这次加冕，实在是让我们万分荣幸。”
“……不、不客气……”拉尔斯颤抖着轻轻握了握凯勒斯的手，逃难一样迅速和芮茵一起站到了角落里。
“原来今天是尤文纳的加冕仪式吗？之前他并没有说过啊。”拉尔斯疑惑地低语。
“也许是临时增加的节目。”芮茵分析着，“原来如此，国王加冕仪式吗？在这种仪式上刺杀未来的国王，无论是挑拨离间还是示威挑衅，都的确能起到最佳的效果呢。拉尔斯，等一下一定要注意周围的人，我们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尤文纳出了什么事，也许……会不太好收场。”
连尤文纳本人都不知道的加冕仪式，当然是临时增加的。因为凯勒斯好不容易逮到了游荡在外好几年的国王陛下，王后当机立断决定替儿子加冕。
这种加冕仪式当然比较敷衍，没有尤文纳想象中的盛大姑且不计，负责给他加冕的还是那个依然没有名字的国王陛下。
看着台上同样面无表情的两个人，芮茵几乎不知道该更同情哪一个。
拉尔斯的探测魔法阵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厅，只要有人稍有异动就能感觉到。但是不知为什么，芮茵心中依然充满了奇怪的不安。
所有的客人都在距离尤文纳比较远的地方注视着，拉尔斯仔细探查着每个角落，忽然之间，他皱起了眉头：“等等……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下面？”
“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好像……等等，它在向上方移动……该死的！芮茵，快躲开！”
大厅的灯几乎是在拉尔斯吼出声的刹那就全部熄灭下来。一瞬的黑暗、巨响和骚乱，突破玻璃的闯入者，以及牢牢把自己护在怀里的人，让芮茵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某个相似的时刻。纷乱中她用力推开拉尔斯，有些惊慌地向尤文纳看过去，正好看到了从地下突然伸出的黑色巨掌，几乎要把他整个捏成粉碎。
只是那只巨掌在还没有接触到尤文纳的时候，就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两道暗光撕成了碎片。
芮茵惊怔地注视着刚才破窗而入的闯入者，血红的眼眸和尖尖的耳朵昭示了来人的身份，秘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中流转着宛若传说的光晕。他慢慢直起了身子，手上提着刚刚救下了尤文纳的匕首。
那双赤色的眼眸紧盯着芮茵，只是和三年前跳脱张扬的恶意不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双眼睛深处沉淀了下来，变成了她看不懂的东西。
兰达提尼只是淡淡看了芮茵一眼，就迅速转过了头，他面对着充满敌意望着他的人类，讥诮地笑起来：“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刚刚救了你们国王的人。作为盟友，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聊一聊刚才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5
在加冕仪式上遇到这样的问题，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可是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个心照不宣地盯着面前的地面。
“好久不见，兰达提尼。”尤文纳真诚地说，“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兰达提尼歪歪靠在软椅上，斜着眼看他一眼：“不要太自作多情。如果不是你死了还要重新寻找人类盟友，我说不定会帮那个家伙一把。”
“……”这家伙还真是和三年前一样让人讨厌。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拉尔斯问道，“我能感觉到它来自地下，但是好像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藏在那里的。那东西身上有着很强的黑暗气息，但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魔兽……”
“感觉挺敏锐的嘛。”兰达提尼冷哼了一声，“没错，那东西不是魔兽，不是亡灵，甚至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任何存在。它没有生命，不会死亡，虽然是黑暗系的东西，光明魔法却对它毫无作用。简直是……真正的怪物。”
“可是你刚才明明击退它了。”芮茵说。
“只是‘击退’。那家伙没办法杀死。只要有机会，它还会再次出现的。目前看来，唯一能彻底消灭它的——只有时间。”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尤文纳轻声开口：“既然是不被了解的存在……那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呢？”
“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怀疑吧。”兰达提尼毫不客气地说，“蠢材，难道你们对这种东西就没有印象吗？”
尤文纳怔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记忆中某些相似的东西飞快滑过，他脱口而出道：“你是说，三年前奥特勒雪山上，受过亡灵诅咒的那片土地上出现的东西吗？”
三年前那场危险的战斗中，曾经的兽人王坎达鲁在最后用生命施下了亡灵诅咒，整个雪山都变成了吞噬一切的黑洞，那些黑色的能够变成巨爪的雪，和刚才袭击尤文纳的东西的确有几分相似。
“那不仅是亡灵诅咒。”兰达提尼说道，“记得吗？那时候坎达鲁打开了深渊魔狱，那东西，是从深渊魔狱里出来的。”
拉尔斯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深渊魔狱里面碰到了它。”兰达提尼阴郁地说道，“这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没有意识，似乎只是凭借本能吞噬周围的一切。我碰到它的时候，周围所有的生物都已经被它吞噬了进去。它应该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看样子，有一部分已经来到了地面上。”
除了冷嘲热讽之外，兰达提尼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只是这次死了爹一样的长篇大论却并没能让众人幸灾乐祸起来。所有人都在细细咀嚼着他透露出的每一处信息，刚刚驱散了三年的战争阴云，似乎又一次若有若无笼罩在了头顶上。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吗？”尤文纳低沉地问道。
兰达提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突然问道：“那个白银骑士和龙呢？”
“加拉哈德和维吉亚在外面收拾会场，你找他们干什么？”
兰达提尼摇了摇头：“不在就好——事实上在深渊魔狱中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坎达鲁只打开了深渊魔狱的第一层，我要找的东西被藏在第三层，每一层之间都被不可打破的屏障封锁着，除了黑暗精灵的潜伏技能之外，没有生物可以逾越。然而，在第三层我却发现了一个通道——一个直接通向深渊魔狱最底层的通道。为了躲避那个怪物的攻击，我顺着通道来到了深渊魔狱的底层，你们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兰达提尼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的时候，目光说不出的古怪：“那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尤文纳几乎跳了起来，“深渊魔狱最底层……栖息着最危险的黑暗生物，梦魇、狩月魔龙……还有无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那里怎么可能……”
“可这是真的。”兰达提尼静静看着尤文纳说道，“我在那里呆了三天，一刻不停地寻找着，然而除了无边的黑暗荒原，那里什么都没有。我看到的东西告诉我，至少一百五十年前，那里就已经没有活物存在了。”
“没有活物存在。”芮茵重复着他的话，“兰达提尼，你的意思是，有人进去把那些生物全都杀死了吗？”
“也许正好相反呢？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那条叫做维吉亚的狩月魔龙，原本的职责应该是在深渊魔狱底层，永远看守着流亡之月。但是我们在极地的极点中那个幻境里所看到的东西却表明，至少在一百多年前，那条龙就已经被人封印在某个洞穴中。她是怎么从深渊魔狱出来的？被她看守的流亡之月又在哪里？”
芮茵有些受不了地皱眉：“你的意思是，是维吉亚打开了那条通道，放出了流亡之月，然后自己跑出来了吗？按照她的智商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它忘了以前的事情不是吗？我不能确定是那头龙，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传说中会吞没一切的流亡之月，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被放了出来。”兰达提尼说道。
兰达提尼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重新恢复了安静。他抱着双臂坐在那里，静静注视着对面几个人类的反应。
“我有些不太明白。”芮茵困扰地按着额头说道，“这个‘流亡之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都一副世界都要毁灭的样子？”
“芮茵，你以前听说过流亡之月的名称吗？”拉尔斯回头问道。
芮茵点了点头：“提奥曾经提起过，另外，好像尤文纳吟唱过的某些咒语中也出现过。”
“那是因为流亡之月从一开始，就只存在于传说中。”尤文纳说道。
芮茵从未在这位自恋骄傲的王子殿下脸上看到如此焦躁的表情，混杂着莫名的恐惧，尤文纳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凝望着在夜色里变得黑沉沉的湖面说道：“它是和黑暗之神瑟雷斯有些相似的存在，在历史上还曾经一度被用做瑟雷斯的标志。但是如果仔细查找那些记载就会发现，流亡之月的存在要比诸神早得多，甚至在创世神出现前，它依旧已经存在于混沌的空间中了。”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甚至关于它的记载都是少之又少的。和狩月魔龙相关的资料里对它有所提及，传说中创世神把流亡之月留在深渊魔狱底层，派遣最强大的神圣龙族看管。所有的阴暗与罪恶都被它操控，所有的战争与死亡都因它而生，大陆历史上的许多奇怪事情似乎都与它有关。在这样的情况下，流亡之月渐渐变成了某个禁忌的象征，在缄口不言的避讳中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提奥是黑暗精灵的女王，魔法师在召唤强大黑暗魔兽的时候会提到这个字眼，除了这些特殊的人以外，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了。”
拉尔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慢慢地说道：“所以……既然本来应该作为看守的狩月魔龙出现在这里，那么流亡之月在一百多年前就被放出来也并非不可能。这么看来，那个传说也未必确切。”
兰达提尼冷笑了一声：“未必确切？不要把它想得太简单，兽人战争，坎达鲁开启的通道，还有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东西……呵，说不定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流亡之月已经开始侵蚀这个世界了呢。”
“那么你想表达什么呢？”拉尔斯平静地注视着他。
“来结盟吧。”兰达提尼突兀地说道，“就像三年前一样，虽然人类与黑暗精灵彼此不对盘，但是仍然可以因为一致的利益暂时互相利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尤文纳皱着眉头说，“盟约不是已经签订了吗？和黑暗精灵女王……”
“那是和提奥签订下的兽人战争期间的盟约，在战争结束后自动失去约束力。”兰达提尼说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再过不久，提奥所签订的任何军事盟约都已经不能代替黑暗精灵。”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兰达提尼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再也压抑不住的快意。
芮茵转过头去，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对面的黑暗精灵——兰达提尼依然穿着能在黑暗中很好隐蔽的黑色衣服，白银纽扣一直扣到下巴位置，只是和之前禁欲又诱惑的男宠风相比，这次的服装明显要正式得多。似乎是注意到她有些惊讶的目光，黑暗精灵转过头来，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他抬起手来，右手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小戒指。纯黑色的宽戒，戒面上雕刻着一张男性黑暗精灵的面孔。不知是不是光影的原因，他抬起手来的时候，戒指上的脸似乎笑了笑。
“一个月之后，我将在暗月祭典上成为新任的黑暗精灵王。”兰达提尼说，“同时，也将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真正掌握黑暗精灵王权的王者。”
一千年前，黑暗精灵的伟大王者赛提尔凭借一己之力统一了黑暗精灵的各个部族，凭借其强悍的力量和卓越的才能，将黑暗精灵帝国的版图扩大到当今的人类都无法企及的地方。赛提尔死后，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一只戒指中，从此作为黑暗精灵王的象征代代相传。可惜的是，仅仅在一百年后，这只戒指就与黑暗精灵的辉煌一起消失在历史之中。就连统一了黑暗精灵王权和神权的伟大祭司提奥都没有找到它的踪迹。
现在，提奥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被他做到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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