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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这一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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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国良苦涩的一笑:“这次不是家里的事,是我妹妹他们连的连长动员她嫁给‘新生人员’,①说只要同意领证就给解决农场户口!那个‘新生人员’是连队里放羊的,说是特别显老。”
“你妹妹同意了?”
“一开始看到人就不同意,站在一块像父女。后来指导员和连长轮番上来劝,不答应不行!信里说,证后来就领了,仪式都没有。我想给她汇点嫁妆过去,张磊,回头找来木材你帮我打点箱子家什。”
“没问题,钱上有不凑手的直说。”张磊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要说邵国良的初衷也是为了让弟弟、妹妹有个好去处,自己才选择了条件比较差的安徽,哪里想到事情全不是想象中的样子,现在弟弟、妹妹都过的不好,他反而在这里工资也高,吃住不愁,这让他作为长兄非常愧疚,认为当初都是他的原因才造成妹妹最终迫嫁这样的局面。
当年,邵国良带着比自己低一级的弟弟、妹妹和所有69届毕业生一起来到泰山电影院听取各大生产建设兵团做的动员报告。报告开始就是看云南、内蒙古、新疆和黑龙江等地的记录片,影片中少数民族载歌载舞、原始森林的神秘魅力、草原上万马奔腾的风光、还有饱满如油画般色彩的喀纳斯让同学们如痴如醉。轮到各团上台报告,现役军人穿着一身神气的绿军装把兵团生活描述的让人热血沸腾!
“头顶香蕉、脚踩菠萝、一屁股坐下三颗草药,双手一把抓到的都是花生”这是云南兵团讲述自己的连队风光,富饶的物产让上海同学目瞪口呆;
“来我们连队每人都有枪!”黑龙江建设兵团如是鼓动,引来底下一片轰动;
“我们每个月给知青40斤大米补助。”新疆生产兵团也不落其后。
回到家中邵国良决定弟弟和妹妹分别去云南、新疆,自己来安徽。
谁成想过了半年弟弟来信就告知兄长,到了连队以后发现是在原始森林里找了处有水源的地方就地搭了房子,“芭蕉树叶当屋顶、野餐露宿为革命”,当时说的戍边为主,雨季就休息,旱季屯垦已经成为了一句空话。新建连队的任务就是开垦原始森林,伐掉当地的树木枯枝再种植橡胶树,口号变成了“先生产再生活”、“活着干,死了算”……
而妹妹去了新疆头几个月确实能领到40斤大米,可渐渐地变成30斤大米加10斤苞谷,后来大米的数量就越变越少。冬季的新疆,井台边的冰垛结的比井沿还高,一个不留神就会摔下去,女同志很多利用各种机会都嫁出去了,乌鲁木齐、库尔勒、尉犁县,只要能搭上的都走了,这导致兵团的女人越来越少。
现在兵团对于下放的女知青嫁人都是有限制的,原则就是必须内部消化,只要你嫁给内部人员,一律到农场录用为正式职工。邵国良的妹妹熬到现在拿着三十块五的工资,部队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光棍汉,尤其是畜牧连更是常年在戈壁不见人,你说不嫁,考虑一下政治后果再决定!
炉子上的热水咕咕地冒着热气,帐篷里很安静,这几年来,每个春节钻井队员基本都是在旷野上度过的,他们在繁重地体力劳动之余有许多充裕的思想时间和天地,时至今日,更多的知青认清了现实不再盲从轻信,封闭的环境、传统文化的弥漫和一次次的运动也使他们以往奉若神明的一些东西、一贯恪守的准则都受到了冲击和质疑,家庭生活的压力和生存的本能让他们逐渐成为了沉默的群体,但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因此觉悟,独立思考,终将发出真理的呐喊!
篷布又一次被掀开,同屋的工友吃完饭一拨拨的涌入,勾肩搭背互相开着玩笑进来,一屋子大老爷们,荒郊野地哪有什么娱乐?卧谈会内容自然离不开女人,说说后勤发劳保用品的漂亮物管员,讨论下哪家的媳妇肥硕的臀部,外号叫“小擦板”的赌咒发誓这次过完年一定要让工会赵大姐帮忙解决他的人生问题,让大家集中火线攻击。
“就你长那磕碜样,小鸡仔子毛都没有还想老婆了!”
“小擦板你个小赤佬摸没摸过女人的手啊!赵大姐回头给你介绍了,你别馋唾水嗒嗒滴啊!”(上海话口水的意思)
哈哈哈哈……
张磊也笑着枕着双臂躺在床上,搞野外勘探的找女朋友其实难也不难,不难是指他们因为是一线作业队,补贴和收入相对较高,所以当地周边的农民和机关的职工家属都热衷把他们作为女婿的首选,要是也是本地青年还好说,但像他们上海知青真的愿意和当地人结合的却也不多。
难是指他们一年之中在单位的时间并不多,要是有做半年歇半年那是烧高香了,自然就谈不上照顾家里,有这个人几乎可以算做没有,有的女青年搞对象便更乐意青睐做后勤或者机关的技术人员,条件好一点的一般挑挑拣拣也不大愿意找他们搞勘探的,除了不着家还嫌弃他们脏乎乎一身油,他们中间要是有成家的,配偶是坐机关的,大家伙嘴上不提,心理也是很羡慕的。
想到这个,张磊就想起第一次见到的卢秀贞,小小的院子到处都有让孤身在外的自己渴望中的温馨。也许寂寞的时间长了就会渴望靠近,自打那次敞开心扉的谈话后,两人要比一般知青亲厚点,经常交换一些书籍看,有时一些需要缝补的衣服他也故意谎称不会,借机让她帮忙好多看她一眼。
张磊心理有些热呼呼地想着她肯定是不讨厌自己的,如果主动些会有机会么?要怎么说她才会考虑呢!说自己会对她好,不让她受委屈,好像太干巴巴了……
这一晚辗转反侧,不时自我否定,他发现自己拿得出手的优势几乎没有,但他仍然打算先下手为强,害怕卢秀贞的好被发现以后,工会要是给介绍对象怎么办!必须在这之前让有心人知难而退……
第22章 花开两朵
和尚坐在土堆后,望着湖面的水生植物随着风的吹动上下颠伏,心情也随着颠伏不能平静,今天是他父亲的生日,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他,想要亲口告诉他——爸爸,我错了!
和尚的父亲曾任《文汇报》的记者,53年因为胡风反革命集团案牵连,蹲过一次监狱,平反后于57年反右再次挨整,被打成右派。他只记得有一天一群人冲到家里把父亲带走了,很晚父亲才回来,换衣服时他偷偷看见父亲身上伤痕累累,而这样的事情隔不久就会发生。
从那以后,他在学校就成了黑崽子。以前弄堂里一起玩耍的小朋友开始回避他,在学校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孩子们之间总会发生点摩擦、矛盾,可只要轮到他,不管谁对谁错,只须关键时刻骂一声黑崽子,他就得灰溜溜地败下阵,以防别人骂出更难以招架的话来。
年少气盛,他也曾经反抗过,有一天他们班上的红五类同学把所有黑五类狗崽子赶到教室角落,勒令他们低下头后,他们则在一边跺脚一边大声唱:“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还泼墨水在他们身上。唱完歌,那些同学就要求满脸满身都是墨水的黑五类表态要与家庭一刀两断,和尚脾气上头,瞪着眼睛就是不说话,那群被激怒的红五类像发疯的狮子一样一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
那天回家以后,和尚对上前欲帮他清理伤口的父亲恶语相向:“都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投生在你家!”从父亲眼中的难以置信和伤痛中,他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快感,自此,他在外受的气便百分百地回报给了他的父亲。
就是这样,黑崽子也成了他的短儿,让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低人一等,根本不能跟别人较真。有时有人故意挑衅:“哎!我们批斗你爸爸,你心理难道就没有一点不高兴么?”明知是个套儿,也得顺着回答:“谁让他有罪呢?就该批他!”可是他的命运仍是没有一丝改变,处境没有一点儿好转,父亲在家里也越来越近乎透明,有时兄弟姐妹之间出现了难得的一丝融洽和乐,他都要远远地避开。
再到后来,他怎么做的呢?和尚想了想,噢!他开始带头批斗黑五类,跟自己的父亲划清界限,他写大字报揭发自己的父亲,晚上回到家更是要求母亲把父亲赶出去,而母亲只是悲伤地看着他。
终于有机会上山下乡,他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上海,他对人热情开朗,处事圆滑玲珑,在上海的那些岁月似乎都离他越来越远!当他以为一切都已有所不同时,一场招工就又把他打回了原形,他想起那天去公社询问时,那个年轻的干部把他从头到脚的一通打量,然后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黑五类子女还想走招工,赶车都没人要的。”
心上顿时像被插了一刀,一阵头晕窒息!是啊!此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幼稚!就算他政治运动搞得再轰轰烈烈,再以好勇斗狠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他的身份仍然是人人唾弃的黑五类子女。血缘关系又怎么会是嘴上说划清就真的能肃清的呢!以往对父亲的所作所为顿时就像影片倒带一样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就是藏在水沟里的臭老鼠,只敢藏头缩脑地伸伸爪子,卑鄙、阴暗!
哎,父母怎么样了?插队到现在他只回去过一次,为了躲避父亲也是住在舅舅家,没脸写信回去,自从招工后,他便除了干活再也不关心其他事,每天把自己累的像狗一样,身体的劳累能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农村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让他觉出土地对所有人的一视同仁,风吹过,土壤似乎也飘出一股香气,天空清亮透明,田野池塘传出一阵鸣叫,多美丽啊!
“和尚!在哪里啊!快过来下!”赵佳扯着嗓子在喊!
沈杰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那只落单的大雁,他将在此地用汗水洗刷他的一切污秽和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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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秀鸿正从冲压车间回自己办公室,两年多来他跟着师傅把车间每台冲床的工艺原理都摸了个透,不仅如此,他利用空余时间开始有步骤地自学了机械制图、机械原理、冷热加工工艺和冲压工艺,年中时调到了技术办公室帮忙,科长已经跟他承诺等一年后就可以把他提干成技术员。
殷兰夏天生了他们的长子卢家伟后就没再去过学校,现在小孩快要六个月了,能将将靠在被子上坐会儿,正是好玩的时候。风波虽说比以前小点了,但人都成了惊弓之鸟,学校那里要是长期不去也只能任人顶替了,毕竟以后怎样真是无法预料!提到孩子,卢秀鸿想起去年年底丈母娘说孩子太小,叫他千万不能带出去,老娘也来信说她和阿爸打算带着卢秀华一起乘着过年来东北看孙子,他又转身去了后勤。
从后勤给父母、弟弟临时租了一间职工宿舍出来后他也顾不上换工服就往家里赶,一进门就听见孩子咯咯的笑声,卢秀玉正趴在床边上拿着块手绢叠的小老鼠逗弄他:“小老鼠出来吃小伟一口好不好!哟!又缩回去了!”然后就是大人孩子一阵乱笑。
“你嫂子呢!”
“哥,你回来了,嫂子去水房洗尿布了,这小子可能尿了,待会一挂出去又是万国旗啊!”
“我儿子那是能吃能睡,身体倍儿棒!对不对啊!儿子乖,叫爸爸!”卢秀鸿脱了外套就抱起儿子,用下巴扎扎他的肥脸蛋,小家伙感到一阵刺痒,依依呀呀就开始蹬腿扭胳膊的。
“刚来时去后勤那借了间宿舍,等爸妈、秀华来正好住进去,回头你下班早,就过去收拾下,东西提前准备点,看看缺什么能买的就买,喏!给你钱。”卢秀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掏出一小叠钱。
“你留着吧!爸妈不是我的呀!买点东西花不了多少,再说秀贞知道咱爸妈都过来,还寄了一堆东西来呢!看来还是石油工人收入高啊!”
“可不,钢铁工人、石油工人那现在都是工人阶级领头羊了!”殷兰端着洗完的尿布进门正好听到他们说就搭哏了一句。
“我做大哥的怎么能总让妹妹花钱补贴,你拿着吧!放心,等你和秀贞、秀华结婚我都得管!”
“瞧你说的,咱爸退休还早呢!靠的着你么!对了,秀贞上次寄过来的隔尿垫挺管事吧!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能想。”卢秀玉女孩心思细腻,害怕阿嫂听了不高兴,赶忙拿了钱就把话题岔开到孩子那。
“太管事了,大冬天的总算不用老晒被子棉絮,不愧是我妹妹。”
殷兰在外屋安的铁丝上晾尿布,听到这个撇撇嘴,卢秀鸿就是个二十四孝老哥,在他心里他两个妹妹那就是一个钟灵毓秀、仙女下凡,善良美好的基本是没有小伙儿能般配的。楼里有几个大嫂前段给介绍了家里的子侄,卢秀玉还没说什么,卢秀鸿先就能挑出来一堆的不合适给回绝了,哼!她倒要看看最后到底能找到两个啥样的妹夫!
第23章 各表一枝
知青两年可以有一次探亲假,按道理今年卢秀贞是可以回家的,好巧不巧小侄子出生,全家都要去东北,她只好自己呆在这里过年了。今天阳历都二十八号了,三十一号就是大年夜,食堂虽然开放哪有自己的小热炒好吃呀!家里就破大点的地方,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机关这两天也基本放风了,让大家都回去准备年货,背着背篓就往东面出口走去,打算去撮镇的集市转悠转悠。
快走到门口,侧面就来个人挡了下,抬头一看是张磊。
“咦,你们回来啦!看来过年不用在工地了。”卢秀贞笑眯眯地打趣他。
“是啊!今年进度完成的快。你这是要去买东西么?”从宿舍窗户口那远远看见她过来,张磊扔下东西套了个外套就直接飞奔制造了这次偶遇。
“对,我办点年货,你这是去哪?”
“我,我也缺年货啊!那正好一块吧!”这个理由真是不能再完美了,一会必须多买点,还能帮她把东西送回去,张磊乐得呲了呲牙 。
到了集市,拉着自己货的老百姓非常多,可是和往年不同的是大家都不在路边摆摊,人流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张磊他们非常奇怪,就随手拉着一个老乡问了问,没想到他们碰上了安徽的第一次社会主义大集。
所谓的社会主义大集粗略地理解就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衍生,在几千年的封建传统下,赶集这个资产阶级行为是“尾巴割不尽,逢集催又生”,禁了无数次,但是一到约定俗成的日子,老百姓就又拿着自家东西去城里卖,不卖拿什么换盐、油、布呢?有鉴于此,领导终于广开思路,创造了社会主义大集。
一大早,县革委会武装部就带着民兵在各个散集的主要路口设卡,劝说赶场群众将带来的粮食、副食、各种百货用品都送到指定的收购处去售卖,收购处设在集附近的一个中学里,里面一字排开几十个桌子,喇叭里不停放着“革命样板戏”,四周贴满“大干社会主义、大批资本主义”、“多交售农副产品支援国家建设”之类的标语。
卢秀贞转了一圈,货物非常多,但是自己需要的却不全,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些货物都是各生产大队强迫老百姓必须上交的,所以真正的好东西要卖钱的像老母鸡啊!肉啊!都没有拿出来,自然买不到啥!也有不肯把自己的东西给收购处的,那也得过一下秤,开个条子再原路背回去,集上是不允许卖了。
“想买什么?这里没有么?”张磊看她光是转并不下手,就知道大概是没看上。
“嗯,这下坏了,不让个人卖我想买点排骨啊鸡和鸡蛋怎么办?”
张磊琢磨了下,拉着卢秀贞就出了学校门口,在远处看了一会,瞅准了几个担着扁担的农民就拽着她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等过了路卡看不见了,他赶紧追上去拦住了其中一个农民一边说一边朝着卢秀贞这个方向比划。
“走吧!他们是前面桥头集方向村子里的村户,你想买的他们村里有。”张磊跑回来告诉卢秀贞已经谈好了去村里直接买,卢秀贞非常高兴,随着那群农民一块走了。
回来的时候,路卡已经撤了,张磊背着背篓提着提篮,手上都占满了,卢秀贞轻轻松松就溜达回来,开了院门直接就说去食堂打个米饭回来,她这赶紧炒两个菜,先好好犒劳一下他,今天真是麻烦了。此等好事,焉有推辞之理!
吃饭时,卢秀贞就顺嘴问他过年是跟舍友一块么?
“我们宿舍今年就我和邵国良不回家,其他人明天就走。”
“要不,年三十晚上你们过来吃饺子?”卢秀贞一是话赶话客气客气,二是有些犹豫如果单请他一个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可邵国良她不熟啊!
“那太好了,食堂的大锅饭哪有你手艺好,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得了,就这么着吧!不就多包几十个饺子,多剁几斤肉么!到时把饺子往他们宿舍一送也没什么尴尬的,卢秀贞自我建设了一番。
收拾完,张磊把他自己买的肉和菜都放在了小杂物间里,他自己和卢秀贞买的一共3只鸡用个竹笼子(闲暇时张磊编的)拦好暂时养在了水槽的旁边。出门前,他回头对卢秀贞说:“那些鸡啊肉啊你都放着,三十一早我过来杀,饺子馅也是,到时我来剁。”
啊!只是请你吃晚上的饺子,这么说怎么像是要合伙吃年夜饭啦?女孩子面皮薄,想归想到底没说出来。
“对了,明天我带点工具来给你打点东西,你这还是缺家具。”
一个炸弹刚扔完还没回神,听到人家一片好意,卢秀贞只能点头应是。
看到卢秀贞这么温柔,(人家只是发愣)张磊心满意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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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平把柴火都卸好摆在灶间,带来的熏肉也找了绳子吊在了房梁上,弄好出来就进了卧室。
“年货都放那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好赶紧办。”
陈绮菲坐在炕上看着他拿过来的棉袄,蓝底对襟的非常漂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一年多来要说没被打动那是瞎话,在一个女孩子最脆弱的时候,身边能有一个无微不至照顾、关心她的人换了谁都缴械投降了。她从最早的怒语相向、横眉冷对到后来的熟视无睹再到现在的逐渐软化,感觉自己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已经无力逃脱,她无法欺骗自己,其实她心底是渴望这种关怀能够更进一步的。
“不早了,你今天先回去吧!”她自己都没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多么软绵。
“行,明儿不过来,家里也得扫扫房,后天一早我直接来,到时咱一块准备年夜饭,我姨那儿我打过招呼了,晚了我就去她那睡。”
“知道了!”陈绮菲站起来把挎包递给周敬平,想送他出门。
周敬平顺着包带突然就把她一把扯到怀里,对准那张小嘴就亲了下去,牙齿撞到舌头的一霎那,陈绮菲疼的眼泪一下涌出来,双手锤打着他的肩膀,无奈两人体力天差地别,只一会儿她就软在了周敬平胸前。
周敬平摁住她的脑袋放在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陈绮菲也好不到哪去,抬起她的脸就能看到柔丝般的羽睫下春情如媚,嫣红的嘴唇此刻红肿的厉害,脸庞艳色如潮。等平复了一阵,周敬平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就大踏步走了。
陈绮菲靠着门框,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突然很想哭,她发现那句话其实应该由她来说才更妥帖:“我想要幸福很久了……”
第24章 浑然不觉
“阿华又跑到哪里去了?这都几点了?他到底天天在忙什么?”卢俊方洗漱完回房间,已经快要九点,儿子还没有回家。
“问他他说和毛晓刚出去到同学那了。”梁桂兰正收拾着东西,过两天要去东北,最近她听弄堂里‘新娘子’说“旧货商店”有出口转内销的浴巾、绒线和袜子,她就跟着人家一块去淘货,“淮海国旧”果然名不虚传,只怕你没有钱,不怕你没票证!羊毛绒线20多元一斤,混纺的10多元,她每样买了2斤,还有一双有点瑕疵的猪皮鞋,买下来打算给小儿子穿,尼龙袜子淘了几双给秀玉带过去,还给阿大多做了几个假领头,最划算就是那条大浴巾了,给大孙孙用正正好。
“你明早下班回来记得带两听乐口福,再买点‘小方盒’,到那边正好给殷兰平时换换口。”
“晓得了,你平时要多注意阿华,他不像阿大他们吃过苦头,年青人做事冲动,出去跟人家乱混被带坏就麻烦了。”
“阿华不会的,他现在还是学徒工,每个月18元大多数都交给我的,他没有钞票怎么混啊!”
没有钞票没法混是真的,出去跟同学连二角八分的飞马都抽不起,总是抽人家的坍台伐啦!姆妈那里每次领完工资想藏点都来不及,她比会计还准点,转正以后能拿24块工资,估计还是到不了手,哪里能弄到钱啊!卢秀华吃着2角一碗的咖喱牛肉汤,眉头紧紧皱着。
“册那,我请侬怎么面孔还板着啦!”毛晓刚跟卢秀华是从小学到初中的狐朋狗友了,讲话自然很随便。
“撒宁要侬请客啦!我胸闷工资一分落不到袋袋里呀!”泄愤的咬了一口生煎,汤汁“嗖”一下喷到了毫无所觉地毛晓刚的头发上。
毛晓刚一口喝干汤水,两只眼睛从上到下开始扫描卢秀华,卢秀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做啥?有啥路道介绍啦!”
“有的呀!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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