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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雍正嫡长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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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两人已经回到了雍王府,弘晖才憋出一句感叹,“呵呵,鬼才知道为什么,小爷我也不懂啊。”挥挥手,让吕义博下去歇着了,才刚入府门,顺子已经候着了。弘晖这是实话,他并不懂所有人的心思,真正是鬼才知道的。
吕义博感觉自个儿脑门有些许冷热难知的汗珠子在滴下,努力想了想主子的言行,实在觉得有几分诡异……罢了,世子爷都说不懂了,那就懂不了了。
“爷。”顺子跟在弘晖身后回院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后天你跟我一起去护国寺。”知道顺子想问什么,弘晖并不吊着,“离开之前,你去和慕容安排好,留一部分人在福晋院子里守着,非常时期,若有敢翻上作乱的,索性帮着福晋都彻底整治了。”虽然,知道四爷定然会做安排,可弘晖也想再敬自己一份孝心。
“是,奴才知道了。”顺子应下,自从主子入了刑部当差,就没再让自己跟着伺候,虽然在府中跟着苏培盛学习内务,可在这种时候,顺子打心底里愿意跟着主子。
弘晖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一路去护国寺,路不长,但怕是也不平静,终究还是老二胤礽会先动手,弘晖不得不叹服,四爷这心机,深了去了。
护国寺是四爷能够放心的地儿,比起把儿子送到京郊近处的四爷,老二胤礽把弘皙遣去扬州,在弘晖看来,是破绽百出,这不明摆着,给四爷太多的机会吗?再者,退一万步来讲,皇长孙离京了,胤礽曾经得罪过的人也不会少,大清满洲得罪的汉人更不少,仇人反贼什么的,很容易就找上弘皙这个活靶子,呵,四爷或许根本不用沾血动手了。
“哥哥。”弘晖这才进屋,就受到了小四的笑脸相迎,一声哥哥叫得特别溜,小人儿也已经稳当当地扑过来抱着弘晖小腿了,弘晖则是被逗得一乐,弯腰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
卿和在自家哥哥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靠着不动了,这模样,在顺子看来,实在禁不住要抽动嘴角表示无语了,顺子心说,该说到底是血亲兄弟吗?底下奴才们对着小阿哥千般万般地讨好伺候着,偏是得了小阿哥爱理不理,然而,小阿哥每每见着世子爷的时候,才像个正常的娃……当然,这些顺子摆在心里,是不敢说出口的,天知道自家主子有多么疼宠这个弟弟。不过,幸好,现在看来,小阿哥即便难讨好,却是个不难伺候的主,平日里,也总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
在百胜楼等着八爷上钩的时候,弘晖已经用了晚膳,此刻,却是听卿和嚷嚷着“饿”,顺子赶紧请罪,小阿哥不喜欢被嬷嬷伺候着,所以更多时候都是由顺子直接照顾的,只是小阿哥习惯了每日与哥哥一起用晚膳,无论顺子怎么哄,卿和就是不乐意独自先吃饭。
弘晖瞪着这小子无法,在有人的时候,卿和一贯只会傻傻地笑,然后十分讨好亲昵地叫着“哥哥”,别的也不说,闹得四爷府上都以为小阿哥虽然终于开口叫人,却还是懵懂不知事,除了叫阿玛额娘和哥哥,其余一概不开口,还有就是偶尔见着三阿哥弘时的时候,小家伙眼睛一闭装睡,从来没叫过一声“三哥”。
为此,李氏还曾在福晋面前挑刺,想诋毁小阿哥不学规矩、不敬兄长,却不想芸秀摆足了嫡福晋的架势把李氏这个侧福晋狠狠训了一通。论起来,芸秀早就想收拾李氏了,记得弘晖提起过,芸秀前阵子也亲眼瞧过,弘昀那孩子,苦,被生母那般折腾,更是有苦难言。虽然这个时候,四爷不愿多追究李氏而惹得后院不平,可不着痕迹地打压,芸秀还是可以做到的,说到底,雍王府的女主子,就是嫡福晋一人而已。
芸秀与弘晖提起这事的时候,正抱着小儿子逗乐,“哼,我的小四儿这么乖巧懂事,想做咱们卿和的哥哥,可不是谁都能行的,对不对,小卿和?”芸秀跟着弘晖一起把小儿子唤作“卿和”,毕竟,你若是弘晢弘晢的叫,这小子就是装作没听见不答应。
卿和虽然不乐意被叫“小”了,可如果是哥哥或阿玛额娘,卿和还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享受着亲人毫不掩饰的宠爱,卿和十分乐意咧嘴送上大笑脸,装嫩。
弘晖吩咐顺子将准备的晚膳端来,瞧着怀里小家伙揪着自己袍子不松手,无奈笑笑,抬手点着卿和的小脑袋,“瞧你这点出息。”
“哥哥。”继续咧嘴笑嘻嘻的,可就是这一招,总瞧得弘晖心里舒舒服服的,最终妥协的总是弘晖这个疼弟弟的好哥哥。
卿和心说,最初被弘晖看破身份的时候,其实心里曾好一阵寒凉,又瞧着弘晖若无其事地接受了惊人的事实,卿和觉得这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年,太过深不可测,可到如今,卿和已经渐悟了,这分明就是个傻乎乎只懂疼人的哥哥嘛,毫无招架之力,轻松摆平。至于,为什么经常被弘晖一个眼神瞧得乖乖不闹了,如今卿和自认为,是自己心里难免存着一份前世对“大哥”这个身份的畏惧,而已。
弘晖亲自给弟弟喂食,自然也没忽略这小子忽闪忽闪的眸子,心中看得好笑,还真是个没出息的小子,不过就是纵了他几分胡闹,就能得意成这小模样?虽说卿和故意讨好的意味不少,但弘晖能够感觉到,这小子怕是真的沉溺在这个家中了,谁说不是呢,自己何尝不是同样贪恋了这一份温情。
这个时候,卿和当然不晓得,现在这般好忽悠、易摆平的好哥哥弘晖,等将来的时候,可比卿和前世那个严肃冷酷、霸道独断的大哥更难缠得多,要知道,此时此刻在弘晖面前得了多少好,将来可都是要还的,所以,这傻小子就趁着尽情先乐着吧。
偏偏,四爷板着脸出现在弘晖院子里,对着大儿子怀里撒娇讨欢的小儿子,寒气压过去,虽然卿和倒是并非十分忌惮这位阿玛,可眼瞧着抱着自己的哥哥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卿和不闹了,乖乖退出了弘晖的怀里,小腿站稳了,“阿玛。”
“嗯。”四爷见弘晖站在小儿子身后,对着自己带着几分讨好地笑了笑,这才缓了缓神色,不过,四爷还是对着小儿子训了句,“弘晢,既然不需要奴才伺候着用膳了,就自己动手。”
四爷知道这小儿子的能耐,人小鬼大得很,虽然四爷也是疼爱的,可四爷不会过分纵容了,他胤禛的儿子,腻在哥哥怀里讨着喂饭,这像什么话?
“……”卿和像模像样地低头听训,瞧得周围奴才跟着心里疼惜起来,腹诽四爷也真是的,小阿哥还小嘛,却谁想,听着四爷不再多训了,卿和一抬头,对上四爷的冷脸,卿和一咧嘴,又笑了,“阿玛。”
哼,他就是只会开口阿玛额娘和哥哥,其他一概不会说,再者了,这位阿玛明明就是面冷心热,装作严肃严厉的样子,其实哪里可怕了?卿和得意。
于是,苏培盛心里停下对自家主子的腹诽,转而暗地里开始同情四爷了,哎,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四爷再试也没用,小阿哥偏是胆儿大的很,丁点儿不怕,又或者说,四爷训得再多,小阿哥就一个意思,听不懂,只会笑着叫阿玛。
弘晖瞧四爷神情僵了几分,实在也是对着卿和无奈了,臭小子装嫩果真上瘾了,伸手一拍小家伙脑袋,“好了,吃饱了就让顺子伺候你睡觉去。”弘晖这话,绝对没有四爷那分严厉。
然而,卿和一听,又感觉哥哥拍着自个儿脑袋的手稍稍重了一分,这才乖乖又叫了一声“哥哥”,不再闹了,由着顺子带去睡觉。
四爷看着小儿子离开,那表情,就好似在说,臭小子,真不可爱。等四爷收回视线,瞧着弘晖的时候,又突然发现,今晚只是随意在府中走走,却不知怎么就来了晖儿这里?要说什么?该交代的,其实都已经交代了。
然而,弘晖心里一暖,只觉得眼前的阿玛十分真实。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寸辉。
两父子都沉默着,气氛却不尴尬,四爷暗自点头,果然还是晖儿懂事可爱多了……
卿和:这老爹真偏心,小儿子我都卖笑那般讨好了,哪里不可爱了?
其实,弘晖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纠结着:阿玛,都这么晚了,要不就留儿子这里歇了?
可惜,到底是没敢说出口。
只对着四爷踏着月色离开的背影,弘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珍重,一切都等事成之后。


49、夺嫡之乱真真假假

弘晖离京数日,在护国寺等着紫禁城的消息,却每日只是一句“安好”,但也能隐隐感受到京中越发压抑沉重的气息,兄弟持剑、父子相谋,面对如今这一场未知的九龙之争,弘晖心中如何能够安好?
“大哥,你的脸色,似乎不好?”弘昀这几日与弘晖相处,渐渐发现这位哥哥再不复往日里的淡漠,远离府中相争,弘昀竟发觉自己已生出几分懒意,不愿再回去那个冰冷的牢笼。
弘晖收回远望的视线,见是弘昀,淡淡一笑,“弘昀将来想做什么?可愿说来听听,我也好帮着参详一番。”四爷把自己遣到这里,当真是磨人啊,弘晖心里怨念着。
闻言,弘昀却是神色一僵,似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般,低头不再去看弘晖,久久沉默着,只觉得周身有些寒凉,逐渐彻骨。
弘晖也不急着想听弘昀的回答,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顺子添来茶点,也不敢打扰主子,更是直接装作没听见主子刚才问二阿哥的话,然而,顺子敛神之余,还是耐不住腹诽,主子这么问得直白,也难怪二阿哥被吓着了。
正僵着,倒是先前跑出院子去玩闹的小四卿和回来了,冲冲撞撞扑到弘晖跟前,也不顾弘晖皱眉的表情,卿和直接手脚并用自顾着顺着弘晖的膝盖爬进了哥哥怀里,惹得弘晖嘴角直抽搐,心说,这厮真是穿越而来装嫩的货?这也装得太嫩了吧!
弘晖倒是忘记了,自个儿这几年在四爷面前,可也没少这么装嫩,而哪怕冒着四爷寒气也不管不顾向前冲的,可不就是他这位雍王世子爷吗?这会儿子倒是编排起卿和了。
卿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然后就拿明亮的眸子直直瞪着跟前浑身不自在的弘昀,更是把弘昀给瞧得头皮发麻,本就乱了的心绪,更加无法静静思考对策了,“大哥。”弘昀斟酌着说辞,“弟弟……弟弟一切,听凭大哥吩咐。”谦卑,虚伪。
弘晖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瞧着躬身行礼的弟弟,一挑眉角,“哦?”语气倒像是质疑的,“我就随口问问,你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倒是让我不自在了。弘昀……可是怕我?”典型的贼喊抓贼,倒打一耙。
有几分不经意的戏谑,却又隐隐带了几分压迫,弘晖心里想着京中的局势,如今自己只能在这护国寺远望,也唯有用这闲余时间把眼前的弟弟彻底搞定了,显然,弘晖是怕了兄弟间的那些斗法,没玩没了。
怕?弘昀低着头,嘴角满是苦涩,本就是多病短命之身,如今偷来的闲暇舒适,曾经怕过,怕极了,可此时,早已无畏了,然而,心里虽是这般想,弘昀却是不敢就这么与弘晖说。
终究,自以为经历了一切磨难、自以为再无所可畏的少年,其实,弘昀的心里,还是畏惧的吧。
卿和把玩着弘晖腰间的玉佩,入手清凉醒神,“哥哥。”稚儿一副糯糯的嗓音,引得弘昀抬头,正撞上弘晖似笑非笑的神情,避无可避。
弘晖索性摘下玉佩,整个交给卿和玩弄,却看似随意地瞥过怀里的小家伙,抱着卿和的双手也微微再收拢了几分,于是,卿和收起心思,当真专心玩起玉佩来。
眼前弘晖逼迫弘昀的场景,让卿和回忆起前世种种,虽然比起前世大哥那种霸道至极的掌控,眼前弘晖的手段显然是温和多了,可那种兄长的威压,哪怕不是朝着卿和所发,却还是让卿和忍不住想要开口、想搅混了一坛子水。
卿和刚才对着弘昀生起一股子同情,这不,下一刻就感受到弘晖哥哥的些许不悦,卿和赶紧扮回无知幼儿,不敢再轻易插手,至少……哥哥对自己这个嫡亲弟弟,是最好的。
然而,弘晖对着怀里卿和淡淡的威胁,看在弘昀眼里,却成了哥哥对弟弟的无尽宠溺,弘昀眼中情不自禁划过一丝狠戾,才刚被弘晖这个大哥激起的几分亲情暖意,几近支离破碎。
弘晖真的皱眉了,不是不能理解弘昀的情绪,然而,弘晖无法允许,“弘昀,你在期望什么?又在憎恨什么?是我占了嫡子世子的身份,碍着你了?是我当年死里逃生幸存,挡着你了?还是今日我疼宠小四,激得你羡慕又嫉妒憎恨了?你所受的种种苦楚磨难,都是因为我吗?”
对于自己人和敌人两种,很多时候,弘晖不愿过多的拐弯抹角,他更喜欢真诚坦言、或是一击即中,再至于第三种那无关紧要的人,弘晖才会是真正的淡漠以对。
那么,弘昀究竟是哪种人?
弘昀咬着唇不作回答,只是倔强地与弘晖对视,他不明白,若是这个大哥当真冷血无情,那么先前几日的温柔,又算是什么?然而,弘昀想起,曾经的额娘也有过温和可亲的时候,却并不意味着长久,可笑,自己竟然如今还这般奢望吗?
“不自爱,就没人爱。”童稚的话语,像是优美的旋律再次响起。
一瞬,弘昀诧异地看向弘晖怀里的小人儿,无法回神。
卿和却是根本没理会,反而在哥哥怀里抬头撞上一道微微不悦的目光,卿和赶紧揪紧了弘晖的袍子,然后十分讨好地笑,“哥哥,哥哥教的,嘻嘻,不自爱,就没人爱,哥哥对……对不对?”这里是护国寺,不是耳目众多的四爷府,何况这院子里更多的是弘晖哥哥的人,卿和不怕,卿和眼里,那位同父异母的二哥,总有几分与前世的自己相似,既然弘晖哥哥想给弘昀一个机会,卿和想着,小小推一把,不是大过错吧?
“哥哥、哥哥……”卿和索性埋头在弘晖怀里开始打滚了。
哎,弘晖叹气,偏是对这小东西无奈,明明套了这臭小子的话,大概也是个十七八的灵魂了,亏得这小东西竟然毫无脸皮地撒娇卖好,而弘晖再看弘昀的神色,那本就带着病态苍白的脸上,少年更多了几分无助迷茫,“这话是我教给小四的,我今日也教你一遍,若要人重你,必先学会自珍、自爱、自重。弘昀,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卿和在哥哥怀里,无声地笑了,他就知道,弘晖哥哥绝不是前世那个冷情冷心的大哥。
自珍,自爱,自重。
弘晖没再等弘昀回应,瞧着弘昀呆呆愣愣地琢磨重复着几个字,弘晖倒是多了几分欣慰,如果刚才弘昀答得过快,倒是该掂量掂量其中的真心了。弘晖起身,卿和依然赖在自己怀里,一手托着小弟弟,弘晖伸出一手重重拍了拍弘昀的肩膀,语气中也不掩饰希冀,“弘昀,你本就身子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静养,养的不只是身子,还有心。”
顺子瞧见主子带着小阿哥离开出了院子,也赶紧要跟上,经过弘昀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顿了顿脚步,“二阿哥,世子爷问您将来的志愿,是真心希望能够了解您的想法,也真心会为您打算。就奴才所知,在宫里上书房的几年,世子爷的这个问题只问过七贝勒府的弘曙阿哥,而您……或许才是第二个让世子爷如此在意的。”顺子其实有一肚子的话,不过,此时也就草草结束了劝言,“二阿哥,恕奴才多嘴了,奴才告退。”
弘昀久久未能平复凌乱的心绪,他并不迟钝、并不傻,相反,是真的能够体会弘晖的用心良苦,正因为如此,他也看得特别清晰,一旦应下了弘晖这一份兄弟情,怕是这辈子真的与额娘和三弟无缘了。
其实,弘昀早就没了选择。
“好一个美人心计!”紫禁城宜妃郭络罗氏这一计,让弘晖由衷感叹佩服,就不知道四爷作何感想了?功亏一篑虽不至于,却也定然是如刺哽吼。
理亲王胤礽与魅惑康熙爷的莲贵人赫舍里氏狼狈为奸,四爷胤禛与七爷胤佑一文一武结党营私,曾经一脉的太子党派,早已东西分裂了,雍王伺机而动,却哪知,没了老大胤眩⑹禹耥瘢涣死习素范T奸险狡诈,却偏偏撞上康熙爷后宫妃子的一招釜底抽薪。
夺嫡之乱,非常道。
既然莲贵人胆敢勾结皇子作乱,那么,翊坤宫的宜妃娘娘本是巾帼脾性,当一回拨乱反正的女英雄,何妨?
宜妃其实心中积怨不少,当初虽然擒了赫舍里木莲,却谁料竟然被这女人侥幸逃脱,不仅如此,近来莲贵人也不知凭了什么甚得康熙爷恩宠,直到老二胤礽忍不住露了马脚与野心,才渐渐揭露了皇子与后宫的阴谋。
胤礽与莲贵人结盟,本就是已经与郭络罗氏做了对手。
后宫斗,朝堂争,江湖风波。
康熙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着了老二胤礽的阴谋道?这一点,已经无法验证了,也正是四爷胤禛最为遗憾的事情。
只因为,等不到康熙作为,宫里宜妃娘娘以迅雷之势,请动太后懿旨,得了太监总管李德全的内应之助,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调动大内侍卫奇袭乾清宫,片刻的混乱中,一侍卫失手斩杀了莲贵人赫舍里木莲,血溅殿堂。
宫外,九爷胤禟布局,直捣百胜楼,终于如愿端了这个窝点。
而莲贵人被俘击杀的这一刻,理亲王胤礽尚还在犹豫不决中,老二骨子里的那种优柔寡断,从来都是致命的弱点,性格早已判定了命运。
四爷很能忍,一贯如此,这一番动乱,胤禛仍然安坐在刑部办差,毫不懈怠。
等到宜妃夺了乾清宫的控制,四爷才动,给老七传信,刑部配合兵部,又临时与老八的户部老三的礼部等结盟,由老七出面,围住了理亲王府,断了胤礽后路,四爷亲自出面,在紫禁城宫门口堵了匆忙想进宫的胤礽,僵持。
“老四,你干什么?”胤礽胸中郁结,这一局,败已为寇。
“二哥,收手吧。”四爷面不改色劝着,然而,自个儿心里的执念,不会轻易动摇。这片刻,四爷已经在脑海中盘算诸多,这一局,赢家该是宜妃,而宜妃背后是老五、老九。
“老四!”胤礽以为要撕破脸了,老三老四老七的连番倒戈,早就让胤礽失了信心,废太子以来,胤礽只是用阴厉来掩饰失落,自己是个失败的储君,也是个失败的兄长。
胤礽是带着侍卫来到宫门前的,而此刻,四爷毫不顾忌,单身踱步走至胤礽面前,语峰一转,“二哥,想必也是得了消息就赶来了,快与弟弟们一同进宫去见皇阿玛,听说赫舍里氏居然敢下毒谋害皇阿玛,已经被宜妃娘娘斩杀了……二哥,三哥他们已经先入宫一步了,咱们也赶快吧。”说着,四爷居然不由分说拉着胤礽就往宫里走,亲近自如的模样,一如当年二哥四弟好兄弟的时候。
胤礽索性呆愣了,不懂,老四在说什么?只任由着老四拉着自己的袖子往前走,来不及思考。
木莲真的被斩杀了?老四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最初开口是老四一句假惺惺的劝“收手”,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还没到乾清宫,就见后边儿老七急急赶来,走得急了,还能瞧出老七腿疾的影子,“二哥,四哥!”镇定中带着一丝慌张。
胤礽被老七一喊回了神,用力甩开老四的手,回头凶狠地盯着老七,胤礽当然知道,老七带兵围了理亲王府。
“二哥,你放心吧,虽然赫舍里氏叛乱,可弟弟已经将宫外局势控制住了,二哥尽管放心,府上二嫂还有侄儿都好。”老七说得几分真诚,却看在胤礽眼底,无尽讽刺,原来,向来耿直暴躁的老七,果然狡诈如狐,颠倒黑白是非的能耐,大了去了。
胤礽顿时憋不住,一口郁气吐出,也同时嘴角渗出血红,“好、好、好!”然后,也不顾老四老七,径直向着康熙爷的乾清宫走去,该说是输得心服口服吗?
瞧着老二的背影,四爷与七爷顿了顿,随后快着步子一并赶去。
“值得吗?真不会后悔?”七爷没去看四爷的神色,只是轻轻问了句。
“他已然心死,无所谓值得与否。”四爷答了一句,老二此番定然再无翻身可能,那么,如今顺手拉一把曾经的二哥,四爷并不吝啬。
七爷微愣,随后一笑,“你果然是心软的。”
是心软的吗?不忍心兄弟相残、父子兵戎见。四爷不去多烦忧,不过是照着本心而为,再者,老二如今都心死了,该是最好的结果,四爷自由衡量与打算。
康熙爷恢复得很快。
赫舍里氏因一个莲贵人受株连颇多,元气大伤,再无气候,然而,明眼人如何看不懂?赫舍里一族落败,真正受株连的根源,并非木莲一个女人,而是废太子理亲王胤礽。
此后,理亲王还是理亲王,然而,没了赫舍里氏,又彻底失了康熙爷宠信的废太子,能在京中自保安乐,已是不易。
此消彼长,郭络罗氏随着宜妃被晋位宜贵妃,身价不菲,然而,赫舍里氏惨剧就在眼前,郭络罗一族谨以为戒,一再低调以避康熙爷疑心。
胤礽不会知晓,康熙爷册封宜妃,是因为康熙爷以为郭络罗氏刻意在乾清宫命人及时斩杀了莲贵人,给了康熙十足的理由,降罪赫舍里外戚,却给了老二一个避祸的机会,康熙是不忍杀爱子的,然而,一旦胤礽勾结木莲谋权篡位之事被披露,胤礽难有活路。
胤礽当然也不会知晓,康熙爷在此之后对着老四胤禛逐渐倚重,也是因为康熙爷对于老四此番姿态十分满意,虽微微诧异于老四的心机之深,康熙却还是欣慰了,毕竟,老四在宫门口的那一番说辞,显然是替老二的野心黑心蒙了华丽的衣衫,老四的盘算,算到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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