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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夏天有个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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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回到杜家,汤晨星仍然想不出办法来,这几天只好先让刘小倩待在杜家喽。她唤醒后座睡着的刘小倩。
  杜聪文沉默地帮她们把刘小倩的东西,提到汤晨星住的后栋——
  “谢谢。”在杜聪文走出门口以前,汤晨星语气生硬地说。
  他背对着她,僵硬地点了下头。
  汤晨星迟疑一下,才问:“你的手——”
  “没事。”杜聪文匆匆说完话就走了。
  她真的不想来的,可是捺不住良心的唠叨,还是来了!汤晨星捧着药箱,站在杜聪文的门外。
  也许他已经睡着了?她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反正他自己都说没事了。汤晨星走了两步,叹口气又走回去,她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尽管她多么不情愿,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她举起沉重的手,敲了两下门——
  “叩!叩!”
  杜聪文倚着玻璃窗往外望,眼睛的焦距对在某个未知的点上,思绪却是绕着“她”打转——他第一次发现,女人是深奥难懂的。
  或许是因为汤晨星,老是以不驯的态度对待他,因此,让他觉得她是一个坚强、可以与自己抗衡的对手;可是,当她那样全然无助地看着他时,他的心竟莫名地悸动起来,原来,她也有脆弱、需要人保护的一面。
  她真是矛盾的组合!前一刻还惊慌无助;下一刻即变成为捍卫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一战的女战士。
  杜聪文没发现自己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微笑。当她真的发火时,真是威力无穷,像个女暴君似的命令他交出皮夹;而他也不觉得被冒犯,才“乖乖地”献上皮夹!这对他是种全新的体验,向来处于发号司令位置的他,竟然乐意交出控制权?
  忽然,他的眉头蹙拢,想到那个粗壮的男人轻易就伤害了她,他就有股暴力的冲动;打倒了那个男人后。他的心就觉得舒畅多了,一定是太久没打拳击了。
  自从他开始正式的音乐演奏生涯后,经纪人即再三恳求他停止练拳,以免伤了他的手指之后,他就停止了。毕竟,打拳击对他只是健身的运动、短暂的兴趣。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他玩笑地朝空中挥舞了下拳头,哎哟!手指有些紧绷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临时决定先回家一趟,再到日本去;但现在觉得,回来似乎也满有意思的。
  杜聪文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直到汤晨星第二次敲门,他才听见。
  “是谁?”他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是汤晨星时,眼底闪过惊讶。
  汤晨星扬眉示意他让开。径自走了进去:“我来帮你的手上药。”
  “我说过没事。”
  “对你们这种演奏家,手指是你们的吃饭工具,不小心点不行。”她本无意将话说得有批评的意味。可是,一看到他,话就冲口而出。
  不知怎地,汤晨星一贯挑衅的说话方式,并没有激起他的怒意,杜聪文对这个发现颇感讶异:他再三咀嚼她说的话,真的,他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好半晌,他才说:“好吧!”
  汤晨星也不习惯他这么好说话,怪异地端详他一会儿,才回过神,指指椅子:“你先坐下。”
  杜聪文安静地坐下,汤晨星屈膝在他的两腿之间打开药箱,自然地拿起他的手。放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一一地检视他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好小,杜聪文意外地看着,握住他的手掌,小了一倍的白晢玉手,冰凉的肌肤轻柔滑过他的手指上留下舒适的触感。女人的触摸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有她与众不同?他心里冒出问号。
  汤晨星敏感地感觉到,从上方射下一道灼灼的目光,她的手忽然变得笨拙;她快速地自下垂的浓密睫毛缝中看他一眼。不悦地发现,真是他的视线干扰了她的工作。
  “闭上眼睛,你这样,我没办法做事。”汤晨星僵硬地低喃。
  杜聪文愣了一下,才听懂她的意思,好象偷窥被逮着似的,他倏地闭上眼;只是当人看不见的时候,感觉神经会变得较敏感,只要汤晨星的手指每一次轻触,都在杜聪文心中激起涟漪,他的脸颊渐渐泛红。
  没了他扰人的视线,汤晨星得以心无旁鹜、快速地在他的手指上抹药、包扎。
  “好了。”汤晨星宣布。
  杜聪文缓缓睁开眼,看看自己的手指——右手挫伤较严重,全教汤晨星给包上了绷带;左手只有轻微的瘀血、擦伤。而她也帮他上了红药水。
  “右手比较严重,大概你得休息几天不能弹琴。”
  经汤晨星这一提起,他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五天以后,他在日本有三场演奏会,看情形得取消了,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得记得联络经纪人好让他处理这件事。
  “今天的事,谢谢你。”汤晨星再一次不自在地道谢。
  “嗯。”杜聪文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感激。
  汤晨星爱困地打了一个哈欠,又因为牵动脸颊肌肉引起的疼痛,倏地合上嘴。
  从半夜被庄百依的电话吵醒以后,到现在已经……她低头看看表,已经十二个小时了,她还没有机会偷懒、小憩一下,心里忍不住羡慕杜聪文和刘小倩,他们两个还在床上舒服地睡觉呢!
  真是一个忙碌的上午!她不敢再打哈欠,改伸伸腰,提振精神。
  晏起的杜太太,听李管家报告杜聪文回来了以后,就陷入歇斯底里的兴奋。知道杜聪文在房间里休息,她也不敢去打扰他,就逼着大家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还叫厨房烧了一桌子的菜,她也临时被叫去当帮手。谁料到,杜聪文根本没起来吃中饭,现在还关在房里,白白浪费了那些菜。
  终于,等得不耐烦的杜玉娴。拉着杜太太上街去了。
  等她把杜玉娴又弄得一团糟的房间整理好,她一定要去找个凉爽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晨星。你知道我哥回来了吗?”杜怀德叫着穿过走廊的汤晨星。
  汤晨星正要将换下来的床单送到一楼的洗衣间去,她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
  杜怀德追过来,走在她旁边说:“今天一早都没看到……晨星!你的脸怎么了?”他好奇地挡在她前面,抬手碰碰她的右脸颊。
  汤晨星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的?哈,他是白痴才会相信这种说辞。
  “算了吧!你走路像只猫一样,就算从二楼跳下来也能安然无恙,走在平地上怎么可能撞上东西。”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头:“该不会是和人家打架吧?是不是玉娴打的?”
  汤晨星发誓杜怀德是她见过最穷极无聊的人,一天到晚就巴不得她跟他的手足互相残杀。好让他自己从中取乐。
  “你没有别的事好做吗?”汤晨星横他一眼。
  “别这样嘛!晨星,你就老实告诉我——”
  “你再吵,我就让你的脸颊跟我一样。”汤晨星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地说。
  哇!小猫发威了。杜怀德缩缩脖子,不敢再追上去。
  傍晚,汤晨星跟刘小倩商量关于她的事情,最后两人决定出刘小倩接替汤晨星在杜家的工作,因为杜家给的薪水较高,一个半月的薪水就够刘小倩的注册费了;同时刘小倩也可以藉此避开那些人。
  汤晨星则回台北,她再找别的工作的机会比刘小倩大得多。她以前利用课余时间在安亲班打工快一年了,也许安亲班的老板可以安排她上课;私底下驱使她回台北的主因是——她委托征信社调查的事,征信社一直还未跟她联络,她有些担心征信社的费用会超出她的预算,她最好还是回台北处理这件事。
  趁着杜家的人用完晚饭的时间,汤晨星带着刘小倩去见杜太太,请她答应让刘小倩留在杜家工作。
  杜太太还没表示意见,杜玉娴就嚷着说:“我不要!晨星现在负责照料我的房间,怎么可以让来路不明的人接替她的工作,谁晓得她会不会偷东西。”
  “小倩跟我都是从小在育幼院长大。我们确实是来路不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汤晨星淡淡地说。“可是,你放心,我们的手脚都很干净。”
  杜太太不大高兴地说:“晨星,你做事做了一半,就擅自找人来代替你,真是太随便了。”她觉得现在的佣人真没规矩。
  “对不起,杜太太。因为我有事得回台北一趟。”汤晨星说。“小倩她很乖,不会给你……还有小姐惹麻烦的。”
  杜太太挑剔地打量刘小倩——长得瘦瘦长长的、脸蛋圆净,倒是不讨人厌。她以勉强的语气说:“好吧!将就让她留在这儿,你明天就回台北去!”
  杜玉娴一听,怎么可以?难得大哥回来,她还想在大哥面前整整汤晨星,好替大哥出气,妈怎么可以轻易放她回台北?她一跺脚,想跟母亲抗议——
  “你不必回台北。”有人先开口了。
  “大哥!”杜玉娴开心地叫着。
  “聪文,你醒了?我叫厨房再把菜热一热——”杜太太赶快站起来。
  “妈,不必。我还不饿。”杜聪文伸手拨回落下的头发。
  杜玉娴尖叫:“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哎呀!怎么弄成这样?要不要紧?妈打电话叫林医师来看看。”杜太太慌张地举起他的手。
  “一点小伤不碍事。”杜聪文抽回手,觉得她们的小题大作很烦人。
  “哥,你是因为手受伤才回来的吗?你的世界巡回演奏会怎么办?”杜玉娴两眼崇拜地看着他。
  “日本的演奏会有事取消了。我会在台湾停留三个礼拜再到澳洲去。”
  “大好了!澳洲……妈,我们可以到澳洲去听大哥的钢琴演奏,还可以顺便去看Sandy阿姨,还有到……”杜玉娴兴高采烈地计画着;汤晨星跟刘小倩的事早被她拋在脑后。
  汤晨星纳闷杜聪文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想想还是跟刘小倩趁乱溜走的好。
  “你别走。”杜聪文刚直的声音。响亮地穿过客厅射向她。
  一秒前还像个市场一样吵闹的客厅,立时安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杜聪文——
  他对着他母亲说:“我在这里的三个礼拜,家里最好多请一个人。”
  他的语气虽是建议,但了解他个性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哦?好,家里多请一个人。”杜太太嘴里应着,脑袋却有点转不过来。“可是,临时到哪里找人?”
  “她就可以了。”杜聪文面无表情地指指汤晨星和刘小倩站的方向。
  “那你们两个都留下来。”杜太太也不清楚他说的“她”是谁,反正两个都留下就没错了。
  “不行,我有事……”
  “你可以等休假日再回台北!”杜聪文撂下话回头就走。
  汤晨星瞠目地瞪着他的背影,心里好不容易对他产生的一丁点好感,都因为他霸道的态度消失殆尽。“杜太太,我真的……”
  “晨星,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责任。”杜太太摆出主人的架势。“这两个月,你本来就该待在我们家,我可不管你有什么事;至于你的朋友,既然人都来了,就顺便留下来好了。”
  事情到这地步,她还能说什么?都是他害的——汤晨星不自觉地直盯着杜聪文离去的方向。
  杜玉娴以女性的超敏锐直觉认定,她大哥非要汤晨星留在他们家,背后定大有文章;她费解地端睨着汤晨星,视线突然在她脸上定住……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汤晨星脸上的瘀伤?大哥手上的绷带?他们该不会今天一大早就见过面,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杜玉娴快速地在心里描绘他们打斗的情形——一定是汤晨星出言不逊惹火了大哥;大哥气不过甩她一耳光,汤晨星就像个泼妇一样跳上前去攻击大哥。当然,大哥身材气力都优于汤晨星,所以她心生狡计,一把抓住大哥的手,露出尖锐的利牙,狠狠地咬伤了大哥——一定是这样,可怜的“好男”大哥被“恶女”汤晨星给欺负了,她一定要替大哥报仇!
  正打算回房间休息的汤晨星。对杜玉娴直盯她背后算计的眼光浑然不觉。这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能立刻倒头大睡,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第三章
  隔天,汤晨星神情气爽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开门,迎面就飞来一件衣物,她反应灵敏地侧身让它“通行无阻”地落地。
  一大早,她心情就不好?汤晨星耸耸肩,捡起地上的衣服。
  “你真会偷懒,这么晚才来。”杜玉娴盛气凌人地站在那儿瞪她。
  “你有事找我?”汤晨星简短地问。
  今天一早,她先带刘小倩去见李管家,让他安排刘小倩的工作,确定刘小倩可以胜任后她才过来。
  “叫我小姐!”杜玉娴先纠正她的称呼,然后说:“你是怎么做事的?衣服也洗不干净,房间的东西也给我弄得乱七八糟——”
  “房间昨天下午我才整理过的。”汤晨星脸色一凛,杜玉娴是她看过最会制造混乱的人。
  杜玉娴下巴一仰,傲慢地说:“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做的,反正,你就是做得不够好,我要你再整理一次,还有这些衣服……”她踢踢脚边堆成一座小山的衣物:“全洗不干净,我要你一件一件地用手洗!”
  汤晨星再一次觉得杜玉娴跟杜聪文个性非常相似,都是脾气暴躁,经常以那种自以为了不起的方式说话;只不过杜玉娴让她觉得像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时时想以命令他人来表示自己的权威。汤晨星不以为然地摇头,她凭什么这样对待别人?
  不过,她没兴致替她的父母管教她,只要她别太过分就行了!她每天变来变去也只有那两个花样——不是整理房间;就是洗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于杜聪文就不同,他是从里到外的自我主义者。他说话时那种独裁的语气,每每让她听了忍不住想反驳他——汤晨星因为想起杜聪文而皱眉。
  “欸!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汤晨星收回思绪,无聊地点头。随便杜玉娴要怎么样,反正,她是拿了杜家的钱了。
  杜玉娴看汤晨星没有反抗地答应,心里觉得很不痛快;汤晨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她感受不到折磨人的快感。
  她忿恨地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知道,大哥手受伤都是你害的!”她头一甩,碰碰地走了。
  汤晨星一头雾水,她怎么知道杜聪文手受伤跟她有关系?
  在刘小倩的帮忙下,两人愉快地洗完了衣服,两人合力抬着洗衣篮去院子晾衣服,刘小倩边走边愉快地说:“夏天玩水最棒了!”敢情她是把洗衣服这件事当成游戏了。
  “是呀!你就会想到玩。”汤晨星口气中有点说教的意味。
  刚才刘小倩自己说起这次受骗的经过,原来她是受惑于有机会出国旅行这点,没有经过大脑就跟陌生的男人签约,真是幼稚到了极点,汤晨星已经训了她一顿了。
  “晨星姐,难道你不喜欢玩水?全育幼院就是你最怕热。”天真的刘小倩是听不懂弦外之音的。“昨天半夜你还热得睡不着,跑到院子去。”
  汤晨星放下洗衣篮,吆喝她:“过来帮我绑紧晒衣绳。”
  “哦。”刘小倩连忙放下东西过去帮忙,嘴里仍是不断发出疑问,一会儿问起杜家祖宗三代;一会儿好奇杜家到底有多少财产?
  汤晨星不理睬她,随她去自问自答;动作快速地晾好自己这边的衣服;看刘小倩顾着说话,还有一大半的衣服没晾,又走过去帮她。
  “晨星姐,你想杜太大是不是美容过?她的皮肤看起来好好哦!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三个大——孩子的妈,我说她一定做过拉皮手术,不知道做一次手术需要多少钱?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真多。”汤晨星淡淡地打断她。“别只动口,手也要动!”
  刘小倩挨了骂,吐着舌头,赶快拿起衣服,又继续问:“晨星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杜太大有没有……”
  这个小倩真拿她没办法!汤晨星在心里苦笑,随手拎起一件衬衫,拿起衣架——咦?她思索地玻а郏饧纳涝趺纯雌鹄垂止值模坑∠笾泻孟蟛皇钦飧鲅丈俜匆吕豪锲渌囊路
  “小倩,你把这些衣服都泡在一起?”她憋着气问。
  “嗯!我想比较节省时间,不行吗?”刘小倩无辜地反问。
  当然不行!我的天!汤晨星一手按着额头,呻吟道:“白色的衣服都被那件红T恤染红了。”
  “真的?”刘小倩大叫一声,弯下腰检查其它的衣服。“哎呀!我不知道那件红T恤会褪色,晨星姐,对不起——”
  汤晨星想一想:“我应该先提醒你的,没关系的,先把衣服晾好再说。”嘴里虽这样说,汤晨星心里思忖,这下杜玉娴有得借题发挥了。
  果然,杜玉娴还没听汤晨星说完话,就受不了了——
  她指责地说:“你一定是故意的!我叫你帮我洗衣服,你就故意弄坏我的衣服,这……这几件衣服都是我最喜欢的,你——你好过分!”
  “是我不小心染上了颜色的。”汤晨星来不及阻止刘小倩。
  杜玉娴立刻将怒气扫向刘小倩:“你是怎么做事的?”又转向汤晨星:“还有我叫你做的事,你怎么可以擅自交给别人?”
  “是我自己要帮晨星姐——”
  “小倩,”汤晨星伸手捉住刘小倩,制止她再开口,然后对杜玉娴说:“弄坏的衣服,我会赔;你可以从我们的薪水扣下来。”
  “你以为你们两个的薪水就够了吗?哼!我的衣服不是你们这些穷酸人家赔得起的!”杜玉娴不屑地看看两人。
  “你干嘛这样看我们?”刘小倩愣愣问。
  “哼!白痴。”
  听杜玉娴这样骂刘小倩,汤晨星不甚高兴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要这个笨手笨脚的人留在我们家,还有——”
  “杜大太答应让她留下来的。”
  杜玉娴冷笑道:“等我告诉我妈这件事以后,她马上会赶她走!”
  “这件事是我的错,该走的是我。”
  小倩不能现在回台北,她不放心小倩一个人,要是那些人又找上……
  “你想走,我偏不让你走!”
  汤晨星研究地盯着杜玉娴:“为什么?你明明很讨厌我?”
  “你管我!我要你留在这里,你就得留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谁?脚长在我身上,我要到哪儿就到哪!”汤晨星决定了,如果刘小倩不能留在杜家,不如她就跟她一起回台北。“小倩,我们走。”
  “喂!你去哪里?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杜玉娴对着她们背影吼着,又看她们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气不过,冲过去扯住汤晨星的手臂:“你是我家的佣人,不许走!”
  杜玉娴虽比汤晨星小了二岁,但因家族遗传个头却比她高上许多;汤晨星一被她扣住,即怎么挣也挣不开,刘小倩用力掰着杜玉娴的手指,口里嚷着:
  “放开晨星姐,你放开……”
  杜玉娴因为疼痛,用力踹开刘小倩,而刘小倩被踹得捧着腹部哀叫!
  刚从外面回来,杜聪文听到楼上的吵架声不禁皱起眉,他不悦地爬上楼。
  同时,在楼上——
  “小倩,你怎么了?”汤晨星焦急地想凑近刘小倩。却被杜玉娴给拉住了,她回过头对杜玉娴说:“放开我!”
  “我偏不放!”她得意洋洋地说:“她痛死活该,谁叫她弄痛了我的手!”
  杜玉娴的手劲出奇得大,汤晨星无计可施,只好低下头咬杜玉娴的手——哎哟!杜玉娴不得不放开汤晨星,直觉反应地推她一把;汤晨星晃了两下向楼梯后倒,脸上闪过惊惶,尖叫的欲望涌上喉头,等着身体击到坚硬石阶的痛楚……没想到,却撞上了一个坚实有弹性的物体,一瞬间被温暖安全地包围住——
  正上楼的杜聪文,看到惊险的这一幕,立刻三阶并一阶地跑上楼来,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攫住汤晨星袖珍的身躯,用自己结实的身体护住她,一连串的动作在瞬间完成,所有的人都吓住了——
  过了几秒,才听到杜聪文因紧张而显得沙哑的声音:“你……没事吧?”
  汤晨星偎在他怀里抖瑟地摇头。说不出话——
  杜聪文突然怒目一抬。严厉地问杜玉躏。“你这是在做什么?”
  被这意想不到的发展吓愣的社玉娴,颤抖地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会掉……掉下去……”
  “晨星姐!”刘小倩扑了过来。“刚才好可怕——”
  听到刘小倩关切的声音,汤晨星立刻坚强起来,命令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试着以较平稳的声音问:“你不要紧吧?刚才她踢到的地方——”
  刘小倩摇摇头说:“晨星姐,我们还是回台北好了;她比那些人还凶狠——”
  “玉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聪文怀疑地问。
  汤晨星感觉到杜聪文说话时胸膛的振动,才惊觉两人身体密贴的程度,她倏地抽离他的怀抱,脸上不知怎地热了起来;杜聪文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猛然移开的视线,泄露他心中的混乱。
  杜玉娴怕受到责备,便把事情加油添醋一番,到头来都是汤晨星和刘小倩的错;这其中汤晨星好几次阻止不服气的刘小倩开口。
  最后,杜玉娴说:“大哥,你要替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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