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那个竹马 作者:花开如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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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不用在意~卢靖吾已经和大家认识完了，你也快点自我介绍一下，和大家认识下吧~”年级主任和蔼的说道，可眼底却是深深的不耐烦…
大方的走到讲台上，女子灿烂明媚的微笑着，大概是因为跑回来的，脸色微微发红，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从容谢意…
“呐~早上好啊各位~我是和卢靖吾那个自恋狂一起从美国转过来的哦~当然啦~我可是没有他那么得瑟啦~”
开朗的女生一席话瞬间活跃了沉闷的教室，大家齐齐的笑了起来，只有陈杰航坐在中间突兀的低垂着头。陈杰航的同桌奇怪的侧头打量着目无焦距的陈杰航，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冷啊，为什么她的同桌的身体居然会微微颤抖，而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不舒服么？
陈杰航下意识的握紧双手，抿紧了双唇，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原本坚硬幽深的眼睛慢慢染上柔软哀伤的色彩，这个声音…紧抿的唇角缓缓拉开一抹思念的弧度，这个声音…是烟眠的声音啊…
4年来，多少次在梦里在心里在脑海里，他一遍遍的温习着这个能让他心碎的声音…生怕以后若是在街上偶然听到，他会因为忘记而再一次，错过…
烟眠…
我相信你还活着，就像你相信陈杰航一样…
坚信着…
可是，他现在却不敢抬头去看…不敢抬头去确认，现在站在讲台上，欢快的做着自我介绍的人，是不是他的那个，付烟眠。
如果，和以往一样，只是相似，该如何？
如果，台上的这个人仍不是她，该如何？
如果，不是她…
他，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一个如果了…
那么，他就先不要抬头…就容他在奢望一下、期待一下、恳求一下…
求求你，不管是以何种形式存在的任何神明…求求你，就让她，是我的那个烟眠，好不好？
“其实不瞒大家，我以前是在这里生活的哦~只是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全部都丢掉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女生微微尴尬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国外的这段时间，记忆里总能听到有个声音在说，有思念你的人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所以，我是漂洋过海，来寻找我的那个归处的~”女生灿烂的冲着众人露齿一笑，女生一边诚挚的鞠了一躬，一边中气十足的说道
“今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大家好，我叫付烟眠~”


、你好，初次见面

“陈…陈杰航同学…”爱发呆的监考老师一脸错愕的看着突然猛的站起来的陈杰航。
只见少年一脸不可置信的狂喜，愣是镇的他也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杰航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再度失去的恐慌。他如今只敢用眼睛紧紧的锁着讲台上的那人，甚至连手指都不敢去动一下，生怕这只是一个梦，他轻轻一动便会梦醒人散…
站在原地，陈杰航不去理会眼睛传来的沙痛，死撑着不敢眨眼。万一…万一就在他眨眼的时间里，烟眠再次消失了，那该怎么办？
他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有咸苦的液体流到他的唇角，从舌尖一直苦到心里去…
许久，陈杰航才低低的呢喃出声“…烟眠…”
幸福庆幸的注视看着台上的女子，陈杰航牵起一个甚比窗外春意的温暖笑意，卸下了一身冰冷的防备，缓缓的说道
“谢谢你…”
烟眠，谢谢你。
谢谢你，还活着…
谢谢你，让我的世界，再次染上色彩…
谢谢你，再次让我，找回微笑的理由…
谢谢你，还愿意，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还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回来。
付烟眠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一脸泪痕向她道谢的少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个，对不起。请问，我们认识吗？”
只见少年立马白了脸色，错愕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她，一副被打击了样子。付烟眠突然有一种做错了什么事的错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里小心的斟酌着自己该怎么说，才会在不打击这个人的情况下，告诉他自己现在是有多莫名其妙…
“我…失忆了，所以…对你没有什么印象…很抱歉…”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付烟眠有点急迫的问道“我们…认识吗？”
陈杰航现在的世界再度陷入了一片漆黑…
心心念念日日夜夜盼着的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颜色…再次消失了呢…
绝望的心痛是什么？
就是那个代表你此生微笑的意义的人，用一种看陌生人的戒备的眼神看着你，然后茫然疏远的问你——我们，认识吗？
认识吗？
陈杰航缓缓笑开，就像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用手背挡住眼睛，陈杰航昂着头笑的不能自己…
明明笑的这么用力，可他周边的人却都明确的感觉到了一股响彻四肢的悲鸣…
付烟眠错愕的看着笑弯了腰的人，不解的情绪慢慢发酵成一股别样的恼怒，身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双手猛的撑住身前的课桌，猛烈狂热的笑声戛然而止…陈杰航低垂着头，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撑着课桌的手因为打过用力，指关节白的吓人…
“对不起…我失态了…”像是压抑着什么，陈杰航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再次抬起头时，已经再度变成了那个大家熟悉的正常无异的陈杰航。
将自己摔在座椅上，陈杰航惨白着脸，将额头抵在支起的手背上…
回过神来的年级主任刹那暴怒，狠狠的冲着陈杰航吼道
“陈杰航！你今天也太放肆了！！谁告诉你上课是这样上的？！还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是觉得你学习好我们老师就不能说你了吗？！啊！下课到我的办公室来！！”
全班哗然，齐齐的看向一动不动的陈杰航。
陈杰航现在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扶着头，默然不语。年级主任见他这幅样子，大概以为他是默认了，边负气的摔门而出…
爱发呆的监考老师若有所思的看了瘫坐在一边的陈杰航一眼，低声吩咐付着烟眠的座位，然后便再度做到一边，看着窗外开始继续发呆…
年级主任说了什么陈杰航一点也不在乎，他脑子里唯一想的事情，是烟眠为什么会失忆！
难道是因为4年前的车祸？
还是说…她自己选择忘记的他？
在国外的4年里…烟眠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付烟眠生命里，他缺席的那4年，似乎真的很重要呢…
轻轻的闭上眼，陈杰航叹了口气。等到身体里躁动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勾起一抹熟悉的风轻云淡的弧度，陈杰航睁开溢满温柔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橙黄色的课桌。
忘记了，便忘记了吧。
如果那段记忆真的让她那么痛恨，那么就忘掉吧。
目光变得宠溺起来，陈杰航释怀的昂起头，侧着头寻找付烟眠的位置。左后方的座位上，付烟眠正低着头在书包里寻找着什么，一脸的认真专注。
那个人…
只要还是付烟眠便好。
只要她还活着便好。
只要她还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便好。
只要他还能看的到、听得到、找得到、摸的到的那人，便好。
忘记了，再认识一次就好。
忘记了他一次，就再认识一次，忘记了他百十次，那便再认识百十次便好！
只要她还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就算她忘记他千百次，又如何？
相比于她彻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现在这样的情况何止好了千百？！
按上跳动的稳健有力的心脏，这里…终于不再那么空洞了啊~
烟眠，这次换我在原地等你，好不好？
那人的目光太过炽热，烧的付烟眠拼命的想要忽视都办不到…
深吸了一口气，付烟眠主动对上那双一直住追着她的视线，一双带怒的眼睛却恰好落入那双温柔宠溺如潭的眼…
我好想你…
脑海里突然想起这样的一句，付烟眠微微错愕，周围明明没有人说话，可是看到那个眼神，她的脑袋里就清晰的想起那句话。
这…难道算是她看懂了他？哈…开什么玩笑！自己的记忆里完全就没有这个人的记忆啊…怎么可能谈的上什么了解？错觉罢了。
手里的笔杆下意识的被付烟眠握紧，为什么…被他这样看着，居然会这般心慌？
使劲摇了摇头，付烟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所以心慌…是因为她的眼神吧…被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是个正常的女生都会心跳加速吧…嗯！就是因为眼神啦！
偷偷的瞥了一眼陈杰航的背影，没了那道炽热的目光的注视，她现在反而自在了许多…
这个人…认识她吧，不然一开始为什么用那样的表情叫她的名字呢…
谢谢？谢谢她什么？
曾经…在她没有失忆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是什么呢…为什么当时不回答她的问题呢…
此行，她就是回来寻找失去的记忆的。在国外治疗的时候，她老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丢在了这里…明明记忆里一片空白，可是，就是放不下，那个东西与她而言，似乎真的很重要啊…
大概是因为出车祸的这段记忆把她吓坏了，为了保护自己，昏迷时的她，下意识的选择忘记了在这里生活的一切记忆。
被她自己尘封起来的记忆，枷锁太深。每每她试图回忆的时候，都会头顶痛欲裂。可是对于那个丢掉的东西的执念，甚至比那枷锁还深，每次都在她的梦里折磨着她。
太过放不下，舍不得。
所以必须要找回来，不论是记忆还是那个丢掉的东西，她都非常想要找回来。
看来一会她要去找那个人谈谈了，如果他真的认识她，那么正好问问他看看他知不知道她到底在这里，丢了什么…
可惜一直到放学前，她都没有机会和陈杰航说话。一下课，那人就出去了，可是等到现在快放学了，他都没有回来…
“小烟眠~你在担心什么？”身边卢靖吾的声音轻佻的传来
付烟眠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啊，只是觉得那个叫陈杰航的人可能会知道我以前的事罢了。”
卢靖吾是她在国外唯一的朋友，虽然人得瑟自傲了一点，对她却还是非常好的~她说要回来寻找记忆，他就立刻办了转学陪她一起回来，是个非常好的朋友呢~
“哦？”卢靖吾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我还真不希望小烟眠的曾经会和那样的人挂上什么联系，我可真是不喜欢他啊~”
“呵呵”付烟眠轻轻的笑了笑，没有接卢靖吾的话，自顾自的像窗外望去。
“小烟眠，其实是在担心那个陈杰航吗？”眯了眯眼睛，卢靖吾玩味的勾起了唇“因为他课堂上失态，被年级主任叫走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付烟眠冲卢靖吾笑了起来“是啊…总觉得他认识我。”
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起来，踏着铃声，消失了2节课的陈杰航也走了进来。
恢复了以往漠然冷傲的气场，陈杰航一脸从容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像被年级主任叫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啊…回来了…”付烟眠低低的自言自语，丝毫不知道自己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身边的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本想着在放学前堵住他的，可是下课铃一打，一群女生就将卢靖吾围了起来，搞得她半天都挤不出去，好不容易出来了，可是那人却已经不在教室…
心情低落的付烟眠也懒的去等卢靖吾，自顾自的背起书包打算回家。
一出校门便看懂了自己的爸妈站在车旁，等着她。付烟眠心下一暖，正要跑过去，却惊喜的发现那个她找了一上午的身影正站在自家车旁，和她的爸妈说着什么。
心下一喜，果然！他真的认识她！
急急的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人优雅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笑的温暖如春…
淡着嗓音，握着她的手，他说
“你好，我叫陈杰航。是你的青梅竹马，付烟眠同学。”
见她错愕，那人笑意的更盛。抬手宠溺的揉揉她的短发，轻声缅怀的说道
“烟眠，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别来无恙。”


、知足

付烟眠目前很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紧紧的握住身侧的手，付烟眠危险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他妹子的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进校园就一直有人在偷偷的议论她啊！她本来想走过去问问的，结果那些人当即就呈鸟兽散状，跑了个干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毛她会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摔！
浑身冒烟的付烟眠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脚一个坑的走进了特优班的大门…
“早上好~烟眠~”
回到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她同桌的陈杰航正一边柔和的微笑着一边抬头冲她打招呼。
“啊…嗯，早上好。”在看到陈杰航笑脸的一瞬间，付烟眠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就转化成了满满的委屈…
“嗯？”放下手中的书，陈杰航肘这头看着付烟眠沉思，等付烟眠将书包课本都整理好了，才开口问道
“怎么？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开心啊。”
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付烟眠抿了抿嘴角，烦恼的皱了皱眉，对陈杰航诉苦道
“话说，我今天一进校门就发现有不少人一直看着我，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等我走过去想问清楚的时候，他们就全都跑开了，就像我是什么瘟神一样！”
愤愤的拍了一把桌子上的书，付烟眠恼怒的用眼睛示意陈杰航看看周围。甚至连班里的人都在若有若无的躲着她，努力的避开她的视线！
见到此番情景，陈杰航的眼睛微微沉了几分，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是吗…”
付烟眠还沉浸在自己被众人排斥的打击中，没有注意到陈杰航的低声呢喃。自顾自的继续抱怨起来。
“真是的…我第一次这么不招人待见哎！没想到我居然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怪难受的…”付烟眠嘟着嘴委屈的扣着手指“要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可以告诉我嘛！我改还不行么！何必如此呢！”
陈杰航嘴角的笑意满满淡了下去，目光沉沉，声音坚定的问道
“烟眠很在意这件事吗？”
付烟眠猛的回头对上陈杰航的眼睛，却被他眼中格外清楚的戾气所镇，一句当然愣是就这样直直的卡在了嗓子眼…
从付烟眠的表情判断出所需的答案，陈杰航的眼睛略略一垂，再次抬眼时，已变回那个付烟眠所熟悉的会暖暖微笑的陈杰航。表情变换的太快，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清清淡淡格外明亮的人，付烟眠严重怀疑刚刚那个微微散发着戾气的少年，是不是自己眼花所以看错了…
被这件事影响着，付烟眠整整一上午的课，都坐在板凳上发呆。
脑袋乱糟糟的，明明像是快要抓住什么了，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它再度偷偷溜走…
付烟眠肘着乱糟糟的脑袋，决定把事情从头开始理一遍。
这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逃脱她的控制变得难办起来的…
一开始…是自己和卢靖吾一起转到这所学校，然后在这里认识，哦不，不是认识，是找到了被自己忘记的…青梅竹马，陈杰航。
那天，他挂着一抹暖如春风的笑容冲她伸出手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陈杰航。是你的青梅竹马，付烟眠同学。”
青梅竹马…付烟眠微微皱起了眉头，明明只是没什么所谓的四个字，却让她瞬间失了心跳。难道，在她遗失的回忆里，这四个字有什么别样的意义吗…
在国外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回到这里她或许会再度遇到她曾经的朋友们。可是她对他们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所以她以为，就算遇到了，定然也不会再似以前那般亲昵。隔阂什么的，是绝对免不了的，要是相处一段时间可以再回到以前的熟悉度她自然是乐意的，可要是回不去…她也不会去强求什么。
全当无缘吧…毕竟，人生嘛，可遇不可求。
然而，那天的陈杰航，就像一个意外一样。她的种种幻想，种种可能性，都不曾包括他出现的那般样子…
他对她的态度…不远不近，就像他不知道他在她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一样，就像她只是一个出国远行的归人，熟络的给她介绍着她周边的事物。可要说他不知道，偏偏她记忆里遗忘地方，他都能顾忌到并恰到好处的给予解答。她遗忘的记忆，他也不曾偏执的要她想起，他甚至不曾提起，和他的相处，反而格外的…自然。
没有任何压力和隔阂感，格外舒服自然。
就像，她，不过是个被等待着归来的故人。
第二天早上，他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的同桌，虽然诧异，却也安然接受。
几天相处下来，她和他居然真的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她总喜欢在得空的时候，问他，她以前的事。却一点也没有“从别人嘴里了解以前的自己”的这种窘迫感…
她，甚至有点庆幸，曾经的自己可以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至此，事情似乎都是正常的啊…
付烟眠烦躁的蹂躏起自己的短头发，见此，陈杰航停下手里的笔，宠溺的拉开付烟眠的手，在付烟眠诧异的目光下，帮她整理起乱七八糟的头发。
“啊咧咧，你这毛躁的性子，怎么还没改掉啊…瞧瞧着头发弄的…”
付烟眠呆呆的看着陈杰航泛起暖意的眸子，不知怎么的，眼睛居然有些酸涩。
为什么…会这般熟悉…这般难过…
“陈杰航…我以前…是不是喜欢你啊…”愣愣的坐着，付烟眠呆头呆脑的问道，可一句话都问了出去，付烟眠才惊觉自己刚刚到底问了什么…
陈杰航目光一沉，忙碌的手也停了下来，迟疑许久，陈杰航才略显苍白的笑着说道
“不啊，烟眠以前，是不喜欢我的。”
付烟眠微微蹙眉，不喜欢吗？那为什么…她会感觉格外贪恋？
“真的…不喜欢吗…”
陈杰航保持着优雅温暖的笑意，迟缓的回答
“是啊…我和烟眠，一直都只是…友情式的青梅竹马而已啊…”
付烟眠蓦地睁大了双眼，脑海里不断的抗拒着陈杰航刚刚说的话。这抗拒感来的太过强烈，连着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付烟眠不解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反应，这反应，强烈的连她都感到莫名其妙。
似是不想再让付烟眠纠结在这件事上，陈杰航继续微笑着转移话题
“烟眠早上给我说的事，明天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
“哎？”有些尴尬的付烟眠见陈杰航转移话题，连忙低着头笑着回答“陈杰航你已经找到了原因吗？”
“算是吧，”陈杰航将头转向一边，声音有些深沉“烟眠不用太担心。”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的尴尬起来，付烟眠看着放在那里都会显得多余的四肢，难耐的收拾着书包站了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说完，付烟眠就头也不敢回的直直冲出了教室。
陈杰航依旧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直到教室里的人全部离开…
“陈杰航，你是不是傻啊？！”空旷的教室里，张惜凡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各种不解的快步走到陈杰航的桌子前，问道。
原先目无焦距的陈杰航，被张惜凡吼回了神智，凉凉的对上张惜凡不解的目光，无声的笑了起来，反问道
“你当我是怎样才被许可再次留在烟眠身边的？”
张惜凡一愣，看着陈杰航脸上的戾气，茫然心惊的摇了摇头。
“我答应过烟眠的爸爸妈妈，绝对不会再和烟眠有半分超过友情的感情。也绝对不会去暗示烟眠，告诉她，她曾经喜欢过我。”
看着冷静下来的陈杰航，张惜凡知道他有多么矛盾痛苦，却也理解付烟眠的爸爸妈妈所提出的要求…
你家娃娃因为一个男生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难道还会让她回去那个男生身边吗？！没大卸八块下酒吃就不错了吧！
“可是…你们…”张惜凡有些困难的想把自己的语言组织的完美一点，可看着陈杰航的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静默许久，陈杰航像是放弃挣扎一般，认命的闭上眼睛，轻轻的说道
“张惜凡…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陪在她身边。”
所以，她记不记得喜欢过我、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她还会不会喜欢我、我喜欢她的心意能不能告诉她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想起，她从我生命里消失的那段时间，比起那时，现在，我只要还能陪在她身边，想见的时候能看到她，想触碰的时候能摸到她，她伤心的时候我能安慰她，能够提供我力所能及的保护，这样就足够了。
张惜凡，我已知足。
“陈杰航…”张惜凡惋惜的皱起了眉头，他们都是他的发小挚友，见到两人的感情这般挫折，张惜凡心里也像被人撒上盐面一样，沙沙的疼。
“好了，回家吧。顺便，把那个胆敢让烟眠难受的东西，解决掉。”陈杰航看着张惜凡别有深意的一笑，目光中点点狠利的坚决。
那个我连她皱下眉头都舍不得的人，你们，居然敢让她这般担心？！
嘴角依旧柔和的瞧着，陈杰航的眼里却已经满是黑暗的风暴…


、欢迎回家

周末，天气明媚尚好。
付烟眠有点紧张的扣着手指甲。不时的拉扯着衣服的下摆。
“怎么？紧张？”走在前面的陈杰航像是注意到了付烟眠不一样的眼神，带着一抹安定的微笑回头看她。
“嗯啊…”付烟眠点点头，既兴奋又紧张的责怪起陈杰航来“还不都是你，你要是早点给我说，我也能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陈杰航好笑的叹了口气，抬手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都是老朋友了，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看着一脸从容的陈杰航，付烟眠不满的挣开他的手。
“怎么会不紧张呢！又不是你离开了四年，又不是你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笑的分外明媚的5个人，付烟眠难得的有些急迫，她现在突然非常后悔自己居然会失去记忆，要是没有忘记，那么自己现在依然可以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