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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若能重新来过网络名值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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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笑容有几分苍白。
“我们去那里坐坐。”她指指不远处的石凳,大约也察觉出了他的脸色不大好,“你不舒服吗?”
“没有。”他却否认,加快了脚步,“我只是觉得热。”
坐下之后,唐思晨掬起一把傻子,握紧,看着它们慢慢地自指尖滑落,边玩边说:“你相信奇迹吗?”
“什么奇迹?”
“是同事告诉我的。”唐思晨微微抬起脸,望向远处明湛的天空,“她说敦煌往西,有一块雅丹地貌,是很大片的戈壁。去年社科院的一支语言考察项目组曾经深入进去。然后一个女队员就迷路了。”
暮色中,她的侧脸柔和,而话语温软,乔远川微笑着追问:“然后呢?”
“失踪了三天,就快过了国际上公认的生存期了。可她的未婚夫追了过来,一个人去找她。”唐思晨歪着头,轻轻地说,“后来救援组还是找到了他们。那个男人为了救未婚妻,自己被埋在了土层里,还被毒蛇咬伤,昏迷不醒。”
“后来呢?他没事了?”
“是呀。据说那人被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会死了,因为西北没有那种毒蛇的抗体血清。”唐思晨轻轻喟叹了一句,“可他活下来了。所有人都说,那是个奇迹。”
乔远川轻轻笑出声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呀,真是奇迹。”
“你相信?”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不相信?”乔远川轻轻地叹息,语气隐忍而眷恋。
“嗯,我也相信。”唐思晨想了很久,也轻轻地说。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大漠落日。唐思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了看号码,接起来,“老妈。”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唐思晨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真的吗?爸爸说什么了?”
又低低说了几句话,她挂了电话,看到乔远川的目光,勉强笑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带着阿原回家了,是吗?”他移开目光,装作不在意地说。
唐思晨沉默了一会儿,“是啊。我爸妈很喜欢他。”
“真可惜。”他眼中的黯淡一闪而逝,却很快微笑,“没机会见见叔叔阿姨。我一直在想,是怎么样的父母,才能让女儿变得这样可爱?”
唐思晨忍不住失笑,“我不可爱,你再了解不过了。”
他温柔地注视她,轻柔地拨开她被吹乱的额发,“不,是我没有珍惜。对不起。”
扎啤的酒劲直到现在才涌上来吗?唐思晨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慌忙转过头,掩饰般用手去擦,可那种感觉……越擦,却越浓烈。
“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也已经做到了最好。我任性、自私、不成熟……曾经我责怪你的缺点,其实我也也一样有。如果非要说对不起……那么我们谁也没欠谁。”
“这样的结局,当时我们谁都没料到吧?”乔远川忽然安静地说,目光遥遥,仿佛坠入了记忆的长河,“竟然会这样。”
“是啊。”唐思晨抚了抚耳边的乱发,低低地说,“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远处有人在玩滑沙。所谓滑沙,是站在沙山的顶端,做一块光滑的木板滑下来。唐思晨眯起眼睛看了看,问他:“我以前一直以为滑沙和滑雪差不多。”
他微微笑着,“滑雪好玩吗?”
唐思晨呼吸有些轻微的急促,她凝神看着他,似乎想要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真意。
而乔远川却恍然不觉,“下次来欧洲,我们一起去滑雪。阿原滑得很好。”
她沉默了一下,只是点了点头。乔远川的视线掠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懊恼——既然她不想让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呢?他为什么要惹她不开心呢?
天色终于渐渐暗了下去,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收落在大漠沙城之后,繁星杂乱,眉月渐清。
乔远川站起来,伸手给她,“落日了,回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纤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却终究没有伸过去,只是站起来,“走吧。”
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依然站在她身侧,微微有些失落。
这一天,或许他们是最后出这鸣沙山的两人。
夜风拂过耳旁,仿佛是谁在低声喃语,而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
“你住哪里?”在错过了最后的公车后,唐思晨忍不住问他。
乔远川报了宾馆的名字,唐思晨又有一瞬的沉默。
她忍不住,涩声说:“其实隔壁那家条件更好一些,不会动不动断水。”
乔远川只是笑,轻轻抿着唇,没有与她争辩。
出租车先将唐思晨送回宿舍,他在她下车前,却又喊住她:“明天呢?”
她莞尔,“你还想去哪里玩?”
他坐在后座,侧影仿佛是岩刻,轮廓分明,却又阴在暗色中,叫人瞧不清神色。
“你还没带我去看过莫高窟。”
“好。”她一口答应,“明天见。”
乔远川独自回到住处,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是这个房间,像是一切陈列都没有变过,只是那些家具都老旧了。
他坐在床上,手指轻轻拂过雪白的床单。是在这里……她因为断水而幸灾乐祸,笨笨地去提热水,又被逼着给自己洗头,一幕幕布闪过,清晰得不可思议。而他……也是挨着了,彻底拥有她。
隔了这么多年,他只能辗转回来这里,希冀一丝并不存在的温暖。这一晚,乔远川只是靠在床头,未曾闭上眼睛。
而唐思晨住在宿舍,也睡得很糟糕,忽冷忽热,又噩梦连连。愈是这样,醒来的时候就愈晚。唐思晨最后惊醒着坐起来,抹去满头的汗,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
她连忙打开手机,只有一条短信,“起床了打电话给我。”
看看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她忙拨回去,只等了片刻,乔远川已经接起来,“起床了?”
“我马上来找你。”
“不用,你慢慢来。”他并不急,“我的飞机是下午,来得及。”
唐思晨放下心,洗漱完,急急忙忙地下楼。
宿舍楼下是一片灌木丛,唐思晨忽然停住了脚步。乔远川靠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他侧对着自己,静静地站着,像是石刻一般,一动不动的,仿佛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他真的手里,穿着一件浅灰色衬衣,却仿佛只有骨架撑着,从唐思晨这个角度望过去,脸颊凹陷得更厉害。
这样孤寂的画面,只有他指尖的烟是生动的,唐思晨忽然一阵怆然,再也提不起勇气靠近。
乔远川却轻易地发现了她,转身轻轻一笑,“下来了?”
“你等了很久?为什么不敲门来找我?”她抬头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换了宿舍。”他的视线这样平静,回答得波澜不惊。
“没换。”唐思晨抿了抿唇,拉开车门,“我们走吧。”
刚坐上车,徐泊原的电话打过来,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准时打过来。
唐思晨没有看乔远川,捏着振动的手机,只觉得自己有些发抖。
他依然深深地看着她,微笑着说:“阿原的电话?你接吧。”说完大约是怕她尴尬,自己便下车了。
手指摁下通话键的时候,竟然轻轻地一抖。唐思晨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你昨天去了我家?”
“是啊,和叔叔约好去钓鱼。”徐泊原的心情似乎不错,“他比我厉害。”
“你也有输的时候?”
他忽然不说话了,良久,低低地说:“我有三十五天没见到你了。”“彼此彼此。”
他有些不满,“唐思晨,你听起来很心不在焉。”
隔着玻璃,唐思晨看着乔远川的背影,缺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终于还是妥协,“好了,后天的会开完,我就来找你。”
“嗯。”唐思晨挂电话之前,忽然又喊住他,“阿原……”
“嗯?”
“我很累……”她低低地重复,“我很累。”
徐泊原静默了片刻,才说:“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鼻子发酸,目光依然停留在乔远川手指间那根烟上,隔了很久才说:“没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乔远川才坐回车里,若无其事地递给他一个肉夹馍,“吃过早饭了吗?”
是她喜欢的那家店买的,只是已经微凉,唐思晨接过来,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他侧身看着她,看她小口小口地吃着,表情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关心,只是语气却渐渐严厉,“以后记得吃早饭,这个习惯你要我说几遍?”
53
“哦。”她知道理亏,点头答应。
他等她吃完,又递给她纸巾,唐思晨胡乱擦了擦,他摇摇头,顺手又抽出一张出来,自然而然地替她擦拭下巴。
唐思晨没有闪避,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伸过手来。
他像是也察觉到了不妥,甚至没有擦干净,就收了回来。沉声道:“你自己擦。”
她默默地擦了擦,掌心中那张纸被捏的破成一团。
乔远川沉默着发动汽车,而他为了掩饰尴尬,随口找了话题说:“你和林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工作上认识的。”他有问必答,淡淡地说。
“哦。”唐思晨讷讷的说:“真巧。”
乔远川横着她一眼,重复了一遍:“真巧?工作上认识有什么巧的了。”
她语塞,纸团在掌心搓来搓去,半晌才说:“我是说,她是你师妹。”
他踩了个刹车,极深极深地看着她。唐思晨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并不确切,尴尬得脸颊微红。
他终于还是无奈地笑了笑。“手里的纸团扔了吧,别捏来捏去了。”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车子一路开到莫高窟,唐思晨跳下车。“我带你看特窟。”
“特窟?”
“特窟就是你花钱也看不到的窟龛。”唐思晨眨眨眼睛:“一般人要所长的批条才能着呢。”
“从第一个开始看起?”
“不。”唐思晨纠正他“我带你看真正值得看的。”
这一日是周日,游客们被身游带着,从一个指定龛走向另一个,人群拥挤在栈道上,而他们却挑那些僻静的角落唐思晨握着那串胡匙,一间间地打开寂静的特窟。
57窟。还记得吗?“我们昨天在仿制的那个。”唐思晨拿着手电一圈圈润的光晕落在壁画上,果然是各式的美人,秋波暗送,笑意淡淡。而中央立着的菩萨,佛冠与璎珞上沥粉堆金雍容尊贵。
“沥粉堆金就是用胶和泥招为沥粉,等到沥粉干透,在贴上金箔。”唐思晨将光点在菩萨的佛冠上晃个晃,“在这里。”
时光慢慢地在这些洞窟中流过,他沉默地聆听,而她如故家珍。
“157窟,文殊赴会日。还记得媛媛的歌舞吗了?那些舞姿,很多都参考了这张壁画。”她继续指给他看:“你看你看,这头狮干前,乐姬正用脚指打节拍呢。”
果然如此。
他愈发觉得有趣,凑近了细看,却毫不留情地被唐思晨址了扯:“别靠太近,呼吸会影响壁画的。”
她情急之下,动作有些大了,乔远川被他一扯,没有站稳,重重地往她身体上靠去,两个人一起撞在保护壁画用的护栏上。
唐思晨倒吸了一口冷气,腰间痛得一时同有些回不过神。
他并不比她好多少,双眉紧紧蹙着,却下意识地伸手替她揉撞痛的那处她方:“忘么样?没事吧?”
他的力道正好,唐思晨觉得稍微好一些,等到剧痛舒缓个一些。卸蓦然发现,他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呼吸交替在彼此的脸颊上,唐思晨想要退开,却又退无可退。
而他像是知道她要逃避,原本的搓揉的手停了下来,两只手牢牢地扣在她的腰肢上,用力将她的身体贴向自己。
手电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仿佛扬起了无数的尘埃。
温热而煞悉的气息一点点地逼近,唐思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将手抽出来,挡在两人中间。想要抵挡可他甚至没有在意这点单薄的阻碍,抽出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拉下她的手臂。黑暗中,却自然而然地寻到了她的唇最初或许是因为她的紫张,只是浅浅地触碰了一下。她想要将头扭开可他强硬的不许,身体己经牢牢地将她压在了钢铁护栏上,双手便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地亲吻。
还是那样柔软,他靠的更近一些,她的睫毛便一下下地扫在自己脸上,痒得足以让他战栗。他终于渐渐失去耐心,她透不过气来,他便乘虚而入舌尖温存而挑衅,毫不留情地辗转入侵。
唐思晨终于放弃了挣扎,她的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侧,却听见他微微离开自己的唇,低低地说:“糖糖抱着我。”
那一刻,她想起他们第一次亲吻,他也是说。“抱着我。”不管他抱得多紧,他总是喜欢说“抱着我。”哪怕她一点点羞涩地回应他也能欣喜上半天。
于是心软了,她的手臂浅浅环住他的腰身,明显感知他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旋即是更加温柔的深吻。
仿佛是在广袤的星空下,无人低语时,而佛主的目光慈悲,他看着世人爱欲纠缠,却只拈花微笑。
他将三年的思念倾泻出来,一发而不可止,而她的理智却在慢慢恢复。
他已经订婚,她有了男友……这样终究还是不行的。
她颓然松开手。心底理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唇齿间的纠缠,亦渗透进冰凉的气息。
乔远川的动作终于渐渐地缓了下来。他强忍着不舍,一点点地退出呼吸间的缠绵,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安全。
他看着她的目光眷恋,疏离,怅然,微微喘着气说:“对不起。”
唐思晨的手指痉挛着抓住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于是索性快速转身离开。
洞外艳阳正烈,一时间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唐思晨无意识地用手指一下一下抚着唇。像是要努力抹去那些印记。
“对不起,糖糖。他沉默地跟着她出来。站在她身后,声音轻轻颤抖,”是我没控制住。“唐思晨很快地打断他,眼神已经彻底的清醒明亮。
“你是几点的飞机?”
他和她并肩站着,沉默许久,语气中最后一丝眷恋褪去了。“马上就去。你送我吗?”“嗯。”她握紧栏杆。
回到宾馆,带上司机,一路往敦煌机场直奔。
他们都没再说话。各自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仿佛那是一切。
到了机场,死机提出了行李,而乔远川吩附他,“你等会儿送唐小姐回去。”
唐思晨跟在他的身后,他像很多年以前一样,在夏天,牙着T恤板鞋来着她然后她送他去机场,一路上他们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沉默。
开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了。
乔远川在安检前,转过身,定定站在她的面前。
时光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他的眉眼依日英俊,而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语气低沉,“糖糖,还有一些话,我一直来不及告诉你。”“你说。”
“阿原虽然是我舅舅。可我们从小一起长,感情和兄弟差不多。我了解他,他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会把你照顾很好,所以你自己心里不要因为我而有负担。”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凄然。“假如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们相遇,我也很高兴……是他继续爱你。”
唐思晨的身子轻轻一颤,这是骄傲如乔远川会说出的话吗?
而他仿佛看出她负疑惑,很轻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以后见面,如果我们还会见面的话,我大概会喊你小舅妈了,你也不要尴尬,不要躲避,好吗?我想看到你放松地活着。我也希望……这世界上没有会令你觉得不安的东西。”
“乔远川……你怎么了?”她忽然疑惑起来,“为什么这样和我说话?”
他美眉宇轻轻径一皱,很轻却又松开,笑了笑说:“因为我马上安离开你了啊,真的如你所愿那样离开你。不会再纠缠你 ——我说话算话。”
她愣愣地看着他,双手握拳,又再放开。“你不回来了吗?”
他却不回答,低头凝视她良久,字斟句酌地开口:“糖糖。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看着他。
这一次,乔远川踌躇了很久,却只是一笑:“算了,为了也没有意义。”
她的眉尖蹙了蹙,隐约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却同他一样,所有的无奈与感慨,最后只能怅然一笑。
机场的广播开始催促游客登机。
“最后,让我再抱抱你,好吗?”
唐思晨被他拉进怀里,这个怀抱依旧温暖,却也消瘦了许多,如同刚才在洞窟里一样,他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几乎了的她不能呼吸,而他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口,有些咸涩的液体慢慢渗透进了布料中,她喃喃地说:“你要保重身体。”
乔远川的十指插在她的发丝。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真庆幸,我曾经过了一次课,却认识了你。”
最后一丝声音扩散在了空气中,他决然放开她转身离开,不再犹豫,亦不再眷恋。
唐思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在等候登机的人群中前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无声地肆虐。
就放纵自己这样一次看着这个男人离开吧……真正地,在自己的生命中离开。她站了很久很久,她也知道自己的手机在响,可却舍不得移开目光,直到周围有人提醒他:“小姐,你的手机想很久了。”
她看了看那串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徐泊丽,乔远川的母亲。
“是唐思晨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满满的全是焦虑,他难以想象那样一个优雅的女人,会因为什么而惊慌至此。
“是我。”唐思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远川去找过你吗?”唐思晨一怔,这个反映让对方尖叫起来,“他还在你旁边,是不是?”
“伯母……”
“请你一定留住他好吗?”因为激动,徐泊丽的声音开始颤抖,语无伦次地重复,“唐小姐,请你一定要留住他,请他配合治疗,好吗?”
“什么治疗?”
“他是胃癌晚期,已经开始扩散了,可是他一直瞒着所有人。”电话那边嘤嘤的开始哭泣。“请你留住他,劝劝他好吗?”
从指间开始,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变得冰冷,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强烈的不安得到证实,唐思晨忽然明白了。
他乞求她陪自己两天,他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他最后……果断的放手。
泪水刹那间汹涌而出,唐思晨不顾一切往前跑去,他怎么能这样走了?他拥有了这两天,就心意满足了吗?
“乔永川!”隔了那么多人,她拼命叫他,旁人的目光有多诧异,她一点都没在意,一心一意,她希望她能听到。
可是终究差了那么一步,她没有挽留住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去了,“乔永川……”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唐思晨软软的倒在地上,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她希望他能回头。
泪眼迷茫间,似乎见到乔永川的背影停留了一瞬,还是往前走了,在没有回头。
机场安保拦住了这个看似发疯的女人,将她拖离安全线以外,她蓄起最后的力气拼命挣扎,“那是我朋友,你们让我去找他。”
“小姐,你在这样,我们要直接将你拉到机场外了。”安保递给他一只手机。“这是你掉的吧。”
她终于停下所有动作,只是将手机紧紧底握着,想要拨出一个号码,可是手指在颤抖,怎么也摁不到导航键。
先拨乔永川的号码,对方已经关机。
她呆坐了很久,终于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拨通的时候,唐思晨失态的坐在地上,对着电话那头,放声大哭。
“丫头,怎么了?”
以前泊原的声音可以让她安静下来,可这次不行,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断断续续的说:“乔远川他,他快要死了吗?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我留不住他……”她依然望着那扇门眼泪肆虐,却又留着最后的系翼……希望他能心软,他转身回来。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终究没有那个人走出来,笑着唤她一声:“糖糖。”
徐泊原赶到敦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昨天在机场,那样喧哗的地方,那样内敛的她,竟会那样,在很多人的围观中嚎啕大哭,近乎崩溃。而现在,她正给壁画上色,专心致志,侧脸隐在光线中,神情柔和,“思晨……”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引得她抬起头,唯有那双微微红肿的眼睛大约是泄露了蛛丝马迹,泊原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乔远川呢?找到了吗?”“找到了。”他的语气正一点点的抚慰他,“荟文打电话来,说她会陪着她到欧洲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院,他们已经过去了。”
“真的?”
“真的。”他下巴搁在她的耳侧,闭上了眼睛,有些艰难的说,“可是远川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他说不希望有人去看他……否则,他不会配合治疗。
唐思晨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倔强而骄傲,不容许最爱的人见到自己跌落谷底的艰难。
到头来,他们还是这样相似。
此刻,她伏在徐泊原的怀里,却想起乔远川离开前没有问出的那个问题。傻瓜,你还是想问我……假如你不放弃,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对吗?
可是现在,他无法亲耳听到那个答案了。
第六节 尾声
两年后。
文岛市。
斯闻频道。
“两年前一场舞剧《敦煌》让敦煌热从西北延续到了东南沿海的文岛。而今天,从西北大漠中传来的好消息是敦煌莫高窟的数字文化保存。在历经二十多年之后终干完成了。”
“据悉,敦煌文物的数字化保存一直以难度高,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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