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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舍我其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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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不复
“啊,那还真的是很可怕啊。”白昭笑吟吟地向前迈了一步,“你会这么做吗?”
端木蓉立刻接口。
“既然你没有关门守城,我自然不会这样做。”
“我是很想借高大城池据守啊,可是,只要有你在,这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倘若没有你,便是用人命去填,我也定会将每座城池都变作人肉磨坊,看看反军到底有多少人能继续打下去。”
白昭笑了笑。
“不公平啊,你这根本是开着外挂在游戏人生啊。”
端木蓉笑着说:“这外挂给你可好?”
白昭立刻摆手。
“免了,人微福薄,消受不起。那些无止无尽的人生还是由你去体会吧。”
端木蓉望着白昭,“你已经决定了吗?”
白昭沉默片刻,点头。
端木蓉拔出墨眉,正要御剑攻击,忽然神色一凛,转身往外掠去。
白昭动作极快,几乎是端木蓉刚一迈步,她就跟了上去,锵的一声,长生和墨眉相撞。
眼下两人换了位置,方才是端木蓉靠近宫门,白昭站在里面,现在确实白昭靠近宫门,将端木蓉拦在里面。
端木蓉沉声问道:“你的军队呢?”
白昭一笑,“你以为呢?”
说话的工夫两人交换了好几招,白昭硬是拼着寒气入体将端木蓉拦住。
正在这时,地面猛然间一阵颤动。
端木蓉的脸色更严肃了几分,白昭却越发笑得开心了。
“你做了什么?”
“你猜咯,最多不过三分钟,希望你猜的快一点。”
白昭根本是拼命的打法,丝毫不顾及端木蓉的道术,有时防御不及,她干脆对着自己身体就刺一剑——因为长生的力量,她自己刺下的伤毫无疑问地出现在端木蓉身上。
端木蓉心念电闪,瞬间明白过来,大惊之外更是忍不住想要大笑。
“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十一,准备了多久?”
白昭咧嘴笑道:“从我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开始。”
“那就是五年了。”端木蓉竟不再攻击,反而拍手赞道,“五年磨一剑,我输的不冤。想来公输家族出力不小,不知如今这些功臣在何处?”
白昭轻笑一声,“何必这时候讽刺我,既让公输家族做了这等事,又怎会容许他们活命。”
地面又是一阵剧烈颤动,有点地方撕开了长长的裂口,宫殿摇摇欲坠,两人所站之处亦在摇晃,时而有瓦砾落下,四处传来倾倒碎裂之声。
端木蓉笑着叹了口气。
“幸而我只带了三千人进城。”
“是啊,我真希望几万大军都进来呢,那样的话,一个地震全部埋掉,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啊。不过就算是几千,倒也不错了,想来会随行保护你的都是精锐,对了,不知道张良啊陈平啊萧何啊韩信啊有没有跟着一起进城,若是都来了,恐怕你救人也要忙不过来了吧。”
白昭说到这里,突然再次拔剑攻过去。
端木蓉横剑一封,荡开长生,反手刺向白昭右肘。
白昭大笑着迎上去和端木蓉缠斗。
“秦人有秦骨,士兵皆不畏死,此刻留下的俱是我亲随,其余人等,我已经全部打发到关外去了。这咸阳地下早已被挖空,只要毁掉支柱,瞬间就会变成来日古迹,只能等人发掘出来了!”
端木蓉感受着地面的剧烈震动,心知白昭所言不虚,这里很快就会全部倒塌。
“你到底让公输家族掘空了多少地方?”
白昭对着自己脚踝刺了一剑。
“不多不多,也就咸阳城周遭十公里不到,但愿你没让大军驻扎在这个范围内,否则你回去了,也要面对故楚遗族哗变吧。真可惜啊,倘若反军头子是别人,一准会死在咸阳城了,到时候王离带军从关外杀回来,夺回天下也不难,偏偏是你,唉……”
端木蓉这才变了脸色。
“……你若拥立新帝,未必不能争霸。”
“与我而言,我只有一位王,可惜她已不在。我效忠于秦始皇是为白氏一族夙愿,若无陛下,无论是秦或是天下,与我何干?”
白昭猛地发力,一剑击退墨眉,将端木蓉往一道摇摇欲坠的横梁下逼去。
“陛下授我虎符,我知无法取你性命,但总不能眼看着你带兵入关中,开开心心地入主咸阳,否则九泉之下,如何面对陛下!这最后一战,无论成败,我也算是努力过了,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端木蓉深吸一口气,目光深湛。
“你宁愿葬身咸阳,全此忠义?”
白昭摇头。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令人难以站稳。
白昭脚下地面忽然裂开,她赶紧往旁边躲开,头顶却又落下横梁瓦砾。如此连跑带滚,她竟然一路退到王座附近,隔着断木砖瓦与端木蓉对视。
白昭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杀气和战意,就像昔日和室友打招呼一般微笑起来。
“温柔,去救其他人吧。”
端木蓉刚想开口,地面又是一晃,一大块屋顶掉落下来,直直砸向王座。
她眼看着白昭取出一物放在王座上,而后单膝跪在王座旁,下一秒,大片的阴影覆盖住了那一道身影,连同王座一起遮住。
地动山摇,那曾经令多少人眼红心热的至高尊位就这样沉进了地下。
端木蓉叹了口气,向着前方揖手为礼。
片刻之后,墨色流光冲出了宫门,一路向着城外飞去。
从半空俯视,只见整座咸阳城在轰隆声中沉入地下,山崩地裂,飞沙走石,不多时,往日庄严华美的咸阳城不复存在,恐怕真要等几千年后的考古学家去发掘,才会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完整的城池。
墨眉之上,端木蓉沉默不语,张良终是忍不住叹息。
“秦有白昭,秦之幸,天下之不幸。白昭效死于始皇帝,秦之不幸,天下之幸。”
端木蓉嗯了一声,忽道:“将来你若编史书,就把这句话写进去。”
张良并无异议,虽有些诧异,仍点头应下。
纵是敌人,白昭也值得史册一笔。
死而复生
白昭的世界在一阵宫殿崩塌山摇地动的隆隆声中逐渐变为一片黑暗。
落在身上的不知是石块还是青铜,在最开始的一阵剧痛后,白昭竟再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真奇怪啊……
从她来到秦朝开始,她一直保持着斩魄刀的解放状态——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但她很清楚,若她稍不留神,便会变成乱葬岗中无名尸体。哪怕她知道这种始终解放斩魄刀的状态会伤害身体,她也没办法停止,她需要“长生”转移伤害的能力。
从那时候开始,她似乎就很少受伤了,但是长生也仅仅只能转移伤害,对疼痛无能为力,甚至还会令她对疼痛更加敏感。几年来,她几乎体验过各种疼痛了,从断头到剖心,从双腿寸寸断裂到十指被锐利的丝网剖成碎屑,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光是这种疼痛就能致死了。
因为身上不会出现伤口,白昭有时候不惜以伤换伤,毫无疑问,她的策略是成功的,她活下来了,从无数的暗杀和明杀里活下来,从战场上千军万马中活下来,甚至得了“不死”的称谓。天知道那时候白昭多希望长生的能力是转移疼痛而不是转移伤害,每次战斗结束,疼痛都久久地残留在神经末梢上,身体仿佛还记得那种疼痛,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自己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的错觉。
无论多少次,白昭都无法“习惯”那些疼痛,每一次她都感觉到疼痛,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本身对疼痛的恐惧,感觉到那种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逃离战场的急迫。
白昭依然能感觉到有什么落在背上,但她感觉不到痛,又过了一段时间,白昭觉得她连那些嘈杂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之前还在眼前晃动的色块也消失了,只有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阵疲倦涌上来,白昭心弦一松,终于不再考虑任何事情,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昭的世界沉入死寂的黑暗之中,再无一丝光明和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白昭慢慢地在黑暗中醒过来。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
白昭感觉自己仿佛在水中,载沉载浮,她迷迷糊糊地随着水流漂浮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就那么漂着,无需思考,也无法思考。渐渐地,白昭开始无法记起自己曾经的经历,只能模模糊糊地想到自己最开始并不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再后来,白昭连自己是谁也记不起来了,又不知道漂了多久之后,白昭连“我”的概念也丢失了,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里,是这无数水滴中的一员,不分彼此。
对没有意识的存在而言,一秒和一年并无区别。
时间变成了一种虚无的概念。
时间如此处的水流一般缓缓地流淌着,不知过去多久,忽然有什么撕裂了这一片黑暗,某处露出了一点亮光,紧接着,有声音传了进来。
那个声音从一开始的规律逐渐变得焦躁,许久得不到回应令声音的主人非常不满。撕破空间的口子逐渐缩小着,传进来的声音也逐渐变小,又过了一段时间,空中有什么凝结起来,形成了看不到的东西,向着无尽的水流抓去。
像是海中起浪一般,原本安静的流水突然卷起一道水墙。
有什么东西向着水墙狠狠地砍了下去,水墙被分成两半,紧接着那个东西从水中抓起一样东西迅速消失在空间裂口。
裂口急速缩小,整个空间再次归于黑暗死寂,流水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缓缓流淌,仿佛从没有任何变化一般。
肤色苍白的青年双手扣着手印,指尖凝聚着一点莹白的光,口中低声念诵着什么,语速极快,几乎让人无法辨认每一个音节。他的脸上有着奇异的花纹,像是火焰的纹路一般走过眼周,与他那一身装饰着奇妙花纹的幽蓝长袍上互相呼应着,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青年突然再次加快语速,双手极快地变换着手印,十指在空中形成了残影,那一点莹白的亮光逐渐明亮起来,光辉清冷皎洁,就好像青年将满月变小了放在手中一般,青年这才松了口气,缓下动作,右手拈着那一团荧光轻轻点上榻上少女的额头。
荧光缓缓沉下去,少女的身体逐渐被皎洁的光芒包围,再下一瞬,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见,她依然安静地沉睡着。
青年伸手扣上少女右手腕,片刻之后,他露出一种近似于嘲笑和惋惜之间的神情,重新将手拢进袖中,那一丝神情很快消失,变回了一脸的冷漠。
青年走到门口,向着外面扬声说道:“颜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等在门外的青年一身蓝白深衣,不是别人,恰是昔年被白昭说成明明是儒家弟子却穿的像是道家一般的颜路,也是昔日小圣贤庄的二当家。
颜路闻听此言,心头虽然再次一紧,却多少松了口气,认认真真地拱手行礼。
“多谢星魂先生。”
蓝衣青年冷哼一声,似乎觉得很是无趣一般,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好消息是人我救回来了,最多明天就会醒。坏消息是,她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
颜路愣了片刻,心中竟有些空空落落的,不知是难过还是如何。
“……不记得……在下?”
星魂冷眼觑着颜路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好心地补了一句。
“颜先生也不必如此,莫说你了,她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颜路双瞳立刻一缩,心中如同被什么狠狠撞上一般,脱口而出:“怎会如此?”
星魂冷笑一声,“颜先生以为死而复生不需要任何代价吗?当然,或许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还记得什么,不过,我奉劝颜先生不要存这种妄想才好。”
阴阳永诀
“死而复生”四个字狠狠砸在颜路心上,他顿时语塞,不由得回想起他从咸阳废墟中找到白昭那时候的情形……
咸阳崩塌,整座城池深埋地下,他花了几天几夜才从王宫遗址找到白昭,当时她的衣服完全浸透了血,整个人被被压在断裂的椽子下方,四肢尽数断折,气若游丝,任何稍通医术的人都能看出她命不久矣,他将她带出废墟,求见端木蓉。端木蓉没有让颜路失望,她瞒住了白昭还在人世的消息,治好了白昭的外伤,但是,白昭依然昏迷不醒。
颜路问:“十一为何还不醒来?”
端木蓉摇头叹道:“我有杀生的能力,却没有救死的本领,白昭的身体虽还没有断绝生息,却也不能算是活着了,离魂的躯体终究会彻底死去。起死回生、颠倒阴阳在我能力之外。颜先生愿救白昭,我替她谢过先生,可惜……颜先生替她准备后事吧。”
颜路心神巨震。
“……离魂?起死回生?这是何意?”
“……便是字面的意思。”端木蓉伸手拂过白昭脸颊,替她将发丝理顺,长叹一口气,“不瞒颜先生,白昭此刻只有躯体还滞留人世,她的魂魄早已往幽冥去了。若想要她醒过来,便要将魂魄找回,重新附上躯体,重续生息,这便是‘起死回生’。且不说魂魄附体之时必然痛苦难耐,有如万蚁噬身,这世间又有谁有这般颠倒阴阳、混乱生死的本领?即便有那般能力,又是否肯为白昭行这有违天理的复生之术?颜先生一片苦心,我感同身受,只可惜,天命不待。”
颜路沉默许久,到底有几分不甘。
“……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端木蓉沉思片刻,忽然挥袖,白昭的身体上迅速凝上一层冰霜,紧接着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厚到一指左右便停下。
颜路大惊失色。
端木蓉止住颜路的动作,低声说:“以此冰封之法暂留此躯体一丝生机,但若一年之内找不回魂魄,终会腐朽。我方才想起,自五年前蜃楼起航,阴阳家自此销声匿迹……函□家绝不会为白昭出手,如果还有什么希望,大概只能是阴阳家了。但我并不知他们此刻身在何处。”
“在东瀛……”颜路喃喃道,“阴阳家此刻在东瀛……”
端木蓉不禁一愣,“你怎会知道?!”
颜路看了白昭一眼,神色复杂地说:“十一曾说过,星魂运气倒是不坏,没沉尸大海,活着到了东瀛。”
端木蓉稍微一想就明白颜路那种表情是怎么回事了,明显十一曾经和星魂联系过,多半这联系还不止一两次。虽然说此刻不是笑的时候,她却有点想要笑。
“……既然如此,那就容易了。颜先生若是仍想救白昭,我可以让颜先生以大汉使者的名义出访东瀛。海上风浪莫测,颜先生慎重考虑。”
颜路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下愿去东瀛,有劳汉王。”
端木蓉仔细端详颜路片刻,忍不住回头去看白昭,心中竟轻松了几分,笑着说:“那就有劳颜先生了。倘若无功而返,颜先生也不必在意,尽人事,听天命,倘若天不予一线生机,也无法可想。”
颜路登船渡海,千里迢迢地去往东瀛,他找到阴阳家陈明来意,应下他请求的正是星魂。
如今,白昭当真死而复生,他还有什么不满呢?
颜路不愧是儒家的二当家,没花太久就平复了纷乱的心情——至少是表面上。
“……在下……感谢星魂先生,救命之恩铭感五内。”
星魂挑眉,“且慢,颜先生,欠我一条命的是白昭,不是你,这句道谢也不必了。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就好。”
星魂提及“约定”,颜路脸色微变,比方才更苍白两分,片刻之后方才低声说:“在下不曾忘记。”
——要我救白昭?可以。若我救活了她,我要带她走,你不能阻拦。
当时颜路想的是白昭不会跟星魂去东瀛,但是他没想到白昭可能会忘记一切……
原本的“不可能”现在变成了“很可能”。
然而即使时光倒流,他也一样要答应那个约定——那是唯一救回白昭的可能了。
“据我所知,颜先生和白昭已然和离,今后各自嫁娶,对颜先生而言,这约定有何不好?”
星魂微微勾起嘴角,便似嘲笑一般。
“毕竟这桩婚事对颜先生而言,更像是耻辱吧。若是白昭忘了一切,她就更不适合继续留在此处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日夜为性命忧心。我带她走,很多人都会更安心。”
这些道理颜路当然知道,但他一点都不想赞同。他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星魂也不多说,回到房间打坐调息去了。
颜路站在榻边,凝视着白昭安静的睡颜,看到她耳边微乱的发,伸出手去,但还未碰到就收回了手,沉默地站着。半个时辰后,颜路惊讶地发现白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望着白昭。
沉睡许久的少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双目茫然许久,终于注意到了旁边有人。
她转过视线,呆呆地看了片刻,嘴唇微微动了几下,轻微到几乎无法听到的沙哑嗓音从口中传出。
颜路身体一僵,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女重复着那一句话。
“你是谁?”
记忆碎片
“白是氏,昭是名,武纯是字……那我姓什么?”
少女疑惑地看着蓝衣黑发的青年。
青年没好气地说:“你素来以氏示人,谁知道你姓什么。”
“哦……这样吗?我总觉得姓氏应该是一码事啊,可你说姓和氏完全是两回事,男子称氏不称姓,女子称姓不称氏,你又说我一向只称氏,那就是说我是男子?好像也不对啊?”
青年差点一口气岔到胃里去。
“正常想法应该是去回想姓什么,而不是怀疑自己的性别吧?”
少女撇嘴,不忿道:“我说自己姓白,是你说白是我的氏不是姓!明知道我想不起来还让我想,你烦不烦。”
青年拢在袖中的左手捏了个指诀,手中扣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珠,珠子中心流动着五色的光晕,时而在空中投影出小小的人影。
星魂看着眼前依然是少女模样的人,嘴角越发上扬。等她完全恢复记忆了,再把这些东西给她看,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他这么想着,继续以“留影之术”记录着画面,笑着开口。
“你若是不想记起从前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我并不介意。”
少女嗤笑道:“若是无法记起也就算了,你特意告诉我,说只要努力去想,就会一一找回那些破碎的记忆,现在让我放弃,这是在拿我寻开心?我忍着头疼想了好几天才想起自己名字好吗!”
星魂立刻冷笑着说:“容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最先想起的名字可不是昭和武纯,什么‘十一’、‘百合’,呵。”
少女直接扭头哼了一声。
“你嫉妒我名字多啊?”
星魂忍着笑说:“不敢。”
“……我又不是跟你说笑,你让我去想自己是谁,首先冒出来的真的是‘十一’啊,后来我想了想,好像这还是简称,全称是‘十一娘’才对。”
“噗。”
“噗毛!”
少女横眉怒目地说完,看着青年眨了眨眼睛,两人都愣了。
星魂犹豫片刻,问:“……毛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起来……刚才顺口就……”少女侧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用力敲头,“不行,头好疼,想不起来。”
星魂看着白昭那种大力敲脑袋的架势,总觉得自己的头都有点疼了,想到她这几天一直都要忍受着头疼的折磨去寻回记忆,竟有些同情和不忍心起来,遂开口说:“也不急于这一时,你无需太过心急,总会想起来的,即使真的忘了什么,想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行,我要记起来。”
少女嘟哝几声,抬头看向星魂,和先前那种近似于损友互相讽刺的神色不同,这一次她的神情很是认真,平静中混杂着感激和愧疚。
“至少……我也要想起你。”
星魂当即一怔,竟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是中了什么幻术。
“虽然你说的轻松,但我知道,远渡重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海中不比陆上,风浪难测,随时可能遇上危险,多少人在江湖中都会出事,何况海洋……你冒着这样的危险特意来救我,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会不需要任何代价,倘若我的记忆再也回不来,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或许那代价只是我的记忆,但是你说过我的记忆还能找回来,也就是说,这代价很可能、很可能和我无关,你一力承担了,是吧?”
少女抬头看向星魂,敏锐地捕捉到星魂目光闪烁的刹那,她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握紧双手接着说下去。
“坦白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谁,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你所说的好友吗?如果不是至交好友,谁会为我付出这么多?如果是至交好友,我竟然将你完全忘了,岂不是……太过分了吗?我承你救命之恩,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能还的清,至少……至少我也要想起你的事情。”
星魂怔了很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白昭的长发,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并非讥讽或是冷笑,而是最纯粹不过的微笑。
“别勉强自己,若是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反正——”
他促狭地笑道:“我总会带你一起走的,绝不会嫌弃你把我忘记了。”
少女在短暂的怔愣后很快就伸手打开了星魂的手,不满地理着头发,说:“说话就说话,弄我头发做什么!”
星魂收回手,话中带着笑意说道:“随你吧,不怕头疼就慢慢想,我有些事要去解决。若是想我,就叫我的名字,我会知道的。”
“哼,走你的吧。我才不会想你呢。”
“哦?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至少也要想起我呢。”
“这和那根本就是两回事!”
星魂看白昭都涨红了脸,立刻起身离开,走出好远依然忍不住笑意。当他走出院门,立刻看到旁边那一位蓝白衣衫长身玉立的儒家二当家,脸上的笑意立刻变成了略带着讥讽的冷淡神情。
“颜先生,勿要随便接近此处的好。眼下不知多少人居心叵测、蝇营狗苟,若是让人猜出白昭还在人间,对她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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