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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缠绵by绿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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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着巨大的液晶电视,灰白相间花朵的沙发,格局空旷而舒适,是她喜欢的格调,然后她看到,坐在沙发上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原本低着头,随后缓缓的抬起头,右边嘴角微微上扬,让他邪气十足,却又并不会讨厌,他看着他,用着那种一切尽在他掌控中的眼神。
她在看到他之后,心情奇异的平静了。
“江承洲,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看着她,表情随意而又慵懒,不再笑的他,就是个翩翩贵公子,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
这是个王子与撒旦的结合的男人。
“是你故意设计让周振兴和夏语茗联手对付‘盛达’对不对?一个是我的未婚夫,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你让我生命中两个对我而言特别重要的人同时背叛我,然后不断的折磨我,这就是你给予我的惩罚,对不对?”
他又笑了,玩世不恭中又带有着淡淡的不屑,“那么,你痛苦了吗?”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摧毁我的人生。”
“你痛苦了吗?”他继续问着。
痛苦吗?她现在痛苦吗,她原本按照固定轨道而行的人生,被他轻而易举的打乱,她痛苦吗?
她只看着他,不说话,他却在从她脸上找寻着那个答案。
四周又起了雾,雾越来越浓,但他们都互相看着彼此,直到浓雾越发的粘稠,直到他们完全已经看不清对方,直到四周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她站在原地,浑身一个激灵,向他位置的地方冲了过去……
沐宣妤醒过来时,全身快速的抽搐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在下楼梯,然后踩空了一个阶梯。她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在酒吧,并且还趴着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
有人在拍她的肩膀,“一个人?不介意我坐下吧?”
搭讪的男人,她揉着有些迷糊的眼睛,“我很介意,这是我男朋友的位置,他等会儿过来。”
男人打量她半响,似乎在计较她话里的真实性,“你不像有男朋友的……”
她拧着眉头,“你兼职算命?那我想你算得如此不准,生意一定很差。”
男人见她心情似乎不太好,把那句“像失恋的”吞了下去,没趣的走开了。
她仍旧端起那杯绿色悠然,刚放到嘴边又想到她刚才是真睡过去了,这酒会不会有问题谁也不知道,于是放下酒杯,没打算喝了。她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手,去洗手间的路很安静,有着淡黄色的光晕,朦朦胧胧,她进了洗手间,洗手间有着柠檬香的清新剂味道,她用着冷水泼到自己脸上,看着镜子中脸上的水珠缓缓落下,这个人好陌生,可她知道是她自己。
用一次性帕子擦干脸,这走出洗手间。
与此同时,男洗手间那边,正巧有人走了出来。她抬眼,眼光凝注,脚步也顿时停了下来,江承洲,他竟然在这里,她眨了眨眼,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可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绷紧起来。
江承洲也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可笑?”她走上前,与他的视线相对。
他很给面子的真打量了一下她,“是挺可笑的。”
被未婚夫和闺蜜同时背叛,不可笑吗?
他连多的眼神也不肯给她,转身就离开,留下在原地的她。
她以前以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受的就是身边的人在情感方面的背叛,如今才知道,原来在利益方面的背叛比情感更甚。
她回到之前自己的座位上,又要了几杯酒,这次她毫不犹豫,直接喝下,并且一杯接一杯。
坐在另一端的秦森洲往沐宣妤那边看了几眼,这才瞟向对面的江承洲,“她喝得很猛,你真的不管?”
“我和她不熟,你和她很熟吗?”
秦森洲一愣,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江承洲和沐宣妤之间的事,可以说他是最清楚的人了,江承洲就算在A国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有电话来往,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但也没有到每周都必须联系的地步,他每次都会告诉江承洲关于沐宣妤的消息,而江承洲的反应永远是“她的事和我无关”,可每一次江承洲也会千方百计的和他通话,秦森洲只好从侧面透露沐宣妤的消息,而且还要做出一副只是顺带提及的样子。
秦森洲都有些怀疑,江承洲从国外回来,是知道沐宣妤和周振兴订婚的消息,虽然那一对没有举行什么仪式,但双方都见过家长了,如果没有意外,结婚的可能性很大。
秦森洲放下酒杯,摇摇头,“你回来真的是为了和梓晗结婚?”
“否则你以为是什么?”江承洲挑眉,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表哥。
秦森洲耸耸肩,“我就这么随便一问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江承洲嗤笑一声,对于对方故意试探的话不以为意。
沐宣妤喝得很多,几乎已经到了她能喝酒的极限,秦森洲又看了她一眼,随即看着江承洲,“为什么约我到这个地方?”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
秦森洲眯了眯眼,“有男人过去搭讪了。”
江承洲一双眼睛看着秦森洲,表情冷冷的,似乎秦森洲说的话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秦森洲却笑笑,“上次和梓晗见面的时候,她说你有一件事做完就会和她结婚,那件事是什么?”
“与你无关。”江承洲拿起桌上的酒,一口喝了一大半。
秦森洲又看向沐宣妤的方向,“她应该完全喝醉了,不出意外,她会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你说他们会去哪里?这附近酒店和旅馆挺多。”
江承洲看向秦森洲的眼神越来越冷了。
秦森洲却是仍旧在现场直播,“她倒在了那个男人的怀里,被那个男人扶起准备走了……”
江承洲拿着酒杯的力度越来越大,那个女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她从来都不单纯,也从来都不会不设防,她所有的单纯和看似愚蠢的行为,全都是为了蛊惑对手而已,他已经被蛊惑了一次,难道还要被蛊惑第二次?
秦森洲看着自己表情有些紧绷的弟弟,“哦,他们快要走出去了。”
与此同时,江承洲握着酒杯的手迅速放开,他转过身,真看到那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扶着离开,他额头上青筋乱跳,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她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前期才陷入公司出事的难受中,并且还怀疑未婚夫和闺蜜偷情,现在又得知未婚夫和闺蜜联手对付“盛达”,她也只是一个人,也会难受。
江承洲起身,直接往那边走去。
秦森洲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悠闲的拿起桌子上的酒。
江承洲约他来这里,是知道沐宣妤在这里吧?那么就是江承洲随时随地都在观察着沐宣妤的一举一动,沐宣妤身上发生的一切事,都会传给江承洲。
秦森洲走出酒吧时,正看到江承洲已经把那个男人解决掉,男人被打倒在地后冲着江承洲骂骂咧咧,但还是不敢还手,一边骂一边跑了。
而沐宣毅就坐在地上,视线朦胧,昏昏欲醉的模样。
秦森洲勾了下嘴角,西江大学公认的校花,即使是这般狼狈的姿态,依旧妩媚动人,真正的美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媚不可挡。
秦森洲拍拍江承洲的肩膀,然后离开。
江承洲看着地上的女人,用脚踢了踢她,发现她没有半点反应,于是伸出手拉她起来,她竟然还十分抗拒,这让他有几分不满,一把将她拉起来。
她身上都是酒气,浓烈刺鼻。
他半抱着她,然后去找他的车。
“沐宣妤,你很难过吗?”
他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夫和闺蜜完全不顾及她丝毫,不但对付“盛达”,还要抢走她哥哥亲手建立的“华兴”,很难受吗,尝到了两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背叛。
她只是像没有意识的靠在他的怀里,根本不可能回答他的问话。
他却笑了,“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现在都受不住,以后怎么办呢?”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里的嘲讽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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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宣妤醒来的时候,头还有那么点晕,她用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重重的按了几下,才睁开眼睛,正值凌晨时分,黑夜与白天的交替之间,整个世界似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幽蓝色中。她动了动,凭借着浅浅的光线打量着这屋子,于是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人。
窗帘不停的飞舞,他就站在其中,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可那股儿凌厉之气,让她的心情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如果男女之间的交往称得上约会的话,那应该是他们第二次出去约会,第一次是吃饭,第二次是看电影。那是一个豪华的包厢,他们坐在其中,在电影播放到三分之一时,他的手突然就不规矩起来,直接扯开她的裙子,她被他的动作震惊得好半响才开始反抗。
而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玩不起就别玩。”
她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不明白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为所欲为的男生,还是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难而退。
可那一刻的心情,是很无力。
就像现在。
站在窗边的人似乎已经感受她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看向她。
天还未亮,屋内的光线更暗淡一点,他们彼此都看不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却就那么诡异的对视了几秒钟,她先收回视线,伸出手去开灯,屋内瞬间光亮如昼。
他们还是看着彼此,只是表情不再专注,他的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中,姿态随意到无可挑剔,他从来都是那样一个人,无论做出什么动作,永远都与之相对应的气质。念大学的时候,有多少人讨厌他的滥情,就有多少人爱恋他,他身上有着太多能吸引别人的点,做事时的认真,慵懒时的随意,笑着时坏坏的味道,安静时如同高贵的王子,有人曾评价过他几乎完美的皮囊,于是上帝在给予他这么一具皮囊时,也给了他一颗恶心到极致的心灵,象征着公平。
她也不懂,这个人怎么可以变幻莫测般,就像她始终无法理解,他怎么可以如此滥情,哪怕前一秒还和这个女人谈情说爱,下一秒他就可以吻上另一个女人,而且毫不顾忌别人的想法,可以当着几个爱慕他的女人同时做暧昧的事。
她从他身上转开视线,“我怎么会在这里?”
江承洲笑了,缓步向她走过来,“沐宣妤,几年不见,你的幽默感倒是增加了。”
她蹙眉,再次落到他身上的目光略显狐疑。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自己会不清楚?”他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倒是没有讽刺,仿佛已经看清楚了她的本质,“你的警惕心有多强,不用我提醒你吧,从不一个人喝酒,在喝酒之前一定会判断形势,哪怕是人多的时候,喝酒也只是喝得半醉,从不肯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她看着他,神色有了几分变化。
他却耸耸肩,那动作仿佛他只是个玩世不恭的少年似的,“是不是想感激我?你故意喝醉,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回来吗?等下,让我想想,你应该也不会完全相信我会管你,所以那个在你‘喝醉’后扶你的人,应该是你认识的人吧?这样才能有双重保险,即使我不出手,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怎么样,沐宣妤,我的配合还让你满意吗?”
英雄救美,那就只是个笑话。
他根本不用以审视的眼神看她,只需一眼就能从她的神色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他也了解她,她就是那样一个人,表面撒娇可爱仿佛无拘无束,但她真打算做一件事时,处处都可能是算计,天使与魔鬼并存?他哼笑了一声。
几年前的那个江承洲会被她骗得团团转,可几年后的江承洲不会了,同样的计谋,他只需要当个看客一样看看就好。
她的手抓着床单,对他说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只是轻轻的咬着唇,这个动作让她无奈至极。
江承洲又想笑了,以前她咬唇时,他总是担心着是不是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是他做了什么让她不满了,至于现在……
她伸手胡乱的抓了自己乱得不可思议的头发,“那你还带我来这里……”
他都这么想她,为何还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快速的摩擦而过,为什么?他也很想问自己,他的确那么想她,但凡是都有意外,万一呢,万一不是他想的那样呢,万一她真的是情绪失控呢,她又不是一台可以机密计算的机器,是人总会有意外,他不能让那个意外发生,毕竟他要做的事才开始,而她是这件事的主角。
“配合你呀。”他说话时一脸的轻松自然。
她垂眸,他又给她带来了强烈的无力感,第一次是七年前,她看着那个少年,完全无力,他身边有着各种女子,温柔的、妩媚的、清纯的、性感的……如果他都不喜欢,还可以理解为他没有找到他的真命天女,可他对这些女生全都是来者不拒,偏偏接纳了又看不到他对谁有例外,那些女生在他眼中仿佛都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现在却又有了那种感觉,他似乎将一切都已经掌控,而她也带动不了他的情绪了,他是如此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盛达’的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沐宣妤,我记得我提醒过,不要自以为是。”
“你的意思是‘盛达’的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没关系。”他先是低下头,然后缓缓抬头,“不过我乐见其成。”
他后句话落下,她抓着床单的手更是用力了。
他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呢,凭着他江家少爷的身份,只需要透露出自己的不快,自然有人去做那些事,尤其是对“盛达”虎视眈眈的那些人,借着他的厌恶,落井下石的人于是太多了,也为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创造了条件,在大家的“同心协力”之下,“盛达”自然陷入困境。
她深呼吸一口气,笑得有点狼狈,“江承洲,你变了。”
“哦,在你眼中我终于不是一个傻蛋了?”
他那么做,何尝不是在说他要想对付她,她只是一个小虾米而已,他只需要表达出自己不满而已,有的是人去为难她。
这就是他们现在之间的格局。
他是在笑,但那句话,绝对有着情绪在。
就好比那句曾经回荡在她脑海久久不曾散去的——沐宣妤,我恨你。
“现在我们之间身份对调了,你应该感到快慰。”
“是挺快慰。”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她半坐在床上,需要仰起头来看他,他要的就是她这样的姿态,她在仰视他,而他是在俯视她,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快感。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软绵绵的,好像有人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他做那么多,也只是为了看到她如今的姿态而已,“江承洲,我求你,求你放过‘盛达’。”
她的话并未让他感到欣喜,而是一股儿浓浓的烦躁,呵她果然是知道他究竟要她做什么,这么一个理智又有点聪明的女人,身上又有死穴,对付起来,还真让人热血沸腾。
“这就是你的态度?”他表情不变,声调也不变,“我可看不出半点真心。”
真心?
她拧紧眉头,看着他,心中许多念头滑过,还是无法确信他想要什么,是要她极度卑微的姿态,还是只是想看着她痛不欲生?
她迷惑了,是真的迷惑了。
他低下头,“别怀疑你的魅力,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身子就那么一僵。
他做了那么多,不可能就这么完事。
她猜到了,他却笑了,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别紧张,之前我所说的话全都是吓你而已,沐宣妤,我只是突然发现,纵使是七年过了,我还是无法忘记你。”
所以呢,他设计一切,在她生活中建立起存在感,让她注意他。
她看着他,他的表情如此认真,甚至她能看到他瞳孔中被缩小的她自己,她曾对他说过,每当这个时候,是她感觉他心里住着她的真切感受,他的瞳孔中装着她,只装着她,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能觉察到的事实。
“被吓坏了?”他站直了身体,又伸出手捏捏她的脸,笑了。
这才真是折磨,软硬兼施,让她陷入无限循环的怀疑,片刻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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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宣妤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一家人竟然都还在,而且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做错了事,她把手机关掉,又给她哥哥留下了那么一句话,再加上一夜不归,他们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沐宣妤想也没想,回来的第一件事是道歉,立即道歉。
沐中天和李歆都诧异的看向自己女儿,他们确实担心了很久,但由于这个女儿做事一向都有理智,于是他们虽然担心,也不至于忐忑,只是从沐宣毅的口中,他们猜到女儿知道了真相。他们一直瞒着沐宣妤,公司之所以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周家和夏家脱不了关系,偏偏那两家和沐宣妤都有着关系,她知道了这个事实,一定会难受不已。
结果她一回来,竟然主动道歉,一时间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了。
“回来了就好。”好一会儿,沐中天才开口说话,“你看上去很累,先去休息吧。”
沐宣妤点点头,她确实觉得自己很累很累,那种闭上眼睛都不想睁开的累。
沐宣妤前脚上楼回房,沐宣毅后脚就跟了上去。
在她关上房门前,沐宣毅站在门口。
她停下了继续关门的动作,“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
沐宣毅却只是看着她。
她笑笑,只是笑容也混着虚弱,“相信我,我有预感,公司会好的,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
她说完,不再看他,而是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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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梓晗的母亲过生日,汪家没有打算大办,只是一家人吃一顿饭,作为汪家的准女婿,江承洲自然出席了这个所谓的家宴。江承洲很清楚,他出现在饭桌上,一是向众人表示他和汪梓晗的感情稳定,让大家都放心,二则是汪家的人在暗示他,他和汪梓晗的关系可以进一步了。他二十六岁,汪梓晗比他小一岁,汪家的人已经开始暗暗着急了。
饭桌上的言语来往,他都侃侃而谈,至于让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汪梓晗主动帮他揭过了。
饭后,汪梓晗带他去别墅里逛逛。离开了嘈杂的人群,他们也感觉轻松了不少,不用像面对长辈那般拘束和小心翼翼。
别墅内的景致不多,反倒是外面通向别墅的小路安静悠然,两边都是青翠欲滴的树木,林林总总,汇聚成一长排绿色围墙。汪梓晗和江承洲安静的走着,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是我妈妈让我带你出来走走的,”她原本和他并排走着,此刻转过身笑意妍妍的看向他,“我妈妈很喜欢你。”
看出了他并不喜成为众人讨好或者打量的对象,于是让她带他走出那个是非之地。
“那是我欠你人情了。”他表情有点懊恼的样子,“想必没少在叔叔阿姨那里为我美言。”
她走近他,带有几分撒娇的用手拍了拍他。
她的确说了他不少好话,尤其是他今天过来吃饭,父母都看出了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有些疲倦,她告诉他们他这段时间一直很忙,还被她拉着去给他们买礼物,汪父汪母听女儿这么说,立即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满意不已,让女儿要懂得体谅他,以后不要在他疲倦的时候打扰他。
他笑笑,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汪梓晗没有挣扎,甚至很满意的接受,他们认识两年半,交往了半年,直到现在她也无法了解身边这个男人,但这种感觉并不让她迷茫和难受,反而欣喜,太了解一个人会失去新鲜感,她喜欢他给予她的感觉,有惊喜,生活不会一层不变。
他们是在A国认识,一同加入了世界无国界医生组织,去了那个在和平年代仍旧有战争的国家,每天都有着因战争而受伤死亡的平民,他们大多衣服褴褛,受伤了连干净的包扎伤口的布都找不出来,战乱贫穷让他们对生活的满足仅限于活着。她是在那种地方,认识了身边的这个少年,一大群医生中,只有他们两个中国人,很自然的,她想离他近一点。不过他可不是个好接近的人,平时安静中带着几分深沉,而在手术中的他又是个认真到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医生,他是个闪光球,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以为他是深沉稳重的男人,后来才发现,他有好多好多面,她不但不觉得陌生,反而很欣喜,她喜欢的男人有很多面,她可以用一生去感知。
“你昨天肯定没有睡好,做什么去了?”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有点了解他的习惯,如果前一天没有睡好,他的精神状态就不会很好。
江承洲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些,“这段时间很忙,”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或许我能陪你的时间也不多。”
“没有关系,你做你的事就好。”
“这么大方?”
“能怎么办呢?我得在你面前保持着温柔贤淑的形象。”
他抿嘴一笑,笑得很真心,也笑得很轻松,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惹来美人娇嗔的一瞥。
她的快乐和满足,从来都如此真实。江承洲看着她,就知道她是真正的单纯美好的女子,是真愿意为了他付出许多的女子,她和沐宣妤简直就是相反性格的人,沐宣妤那个人虚伪做作自私又可恨,而他的妻子就该是像汪梓晗这样真正温柔美好的女子。
“梓晗。”
“嗯?”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他停下脚步,与她面对面,吻了下她的额头,“你一定要相信我,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一定不要怀疑这句话。”
汪梓晗轻蹙眉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她看着他舔了舔嘴唇,“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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